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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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兰早就准备好了面果,是甜食房送来的,除了宫里才有的丝窝糖,虎眼糖,还有外面市井的蜜润绦环,酥油松饼,玉露霜,梅花糖豆。

庆王妃看到攒盒里的果子,两眼放光,德王妃立即拿筷子拈起一块虎眼糖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庆王妃笑了笑,夹起来吃。

德王妃一脸笑容地凝视着庆王妃,每看到庆王妃多吃一口,她脸上的笑容越灿烂。

金兰摇头失笑。

德王和庆王深深畏惧朱瑄,又没有什么外戚扶助,势单力薄,没有一丁点争储之心。两位王妃俱是书香门第家教养出来的,谨守本分,贞顺端庄,也认为争储就是自找死路,安安心心当她们的皇子妃。她没有刻意拉拢,只是在仁寿宫时经常护着两个弟媳,德王妃和庆王妃就像刚破壳的小鸭子一样,到哪儿都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两人得闲了就联袂过来找她说话,陪她一起吃果子看书。

金兰每次都让人事先备下面果,庆王妃喜欢吃,德王妃喜欢看着庆王妃吃,宫女们每次都笑得前仰后合的,后来宫里的公主们也喜欢跑到东宫凑趣。

“还是太子妃这里松快……”德王妃有次说漏了嘴,感叹了一句,话说出口后,脸上顿时惨白一片,冷汗涔涔。

金兰握住了她的手:“没事,没人听见……这里只有咱们妯娌几个,自然松快些……”

东宫这几年被朱瑄过筛子一样过了一遍又一遍,就算她们在东宫破口大骂郑贵妃,估计郑贵妃也不会听到一点风声。

德王妃心有余悸,回去之后几夜没睡好觉。仁寿宫的周太后固执多疑,昭德宫的郑贵妃喜怒无常,她喜欢待在东宫,但她不该当众说东宫好,事情传到两宫耳朵里,周太后和郑贵妃都会动怒的……

几天下来,风平浪静。周太后对德王妃和平时一样,不冷不热,郑贵妃也没有发怒。

德王妃悄悄松了口气,继续往东宫跑,每天卖力地鼓励庆王妃吃多点。

她就不信自己这么努力,庆王妃还是吃不胖!

金兰命人收拾了几个攒盒,装了些新鲜的瓜果点心给各宫送去。

德王妃发现金兰也让人给昭德宫送了一篮子甜瓜、一篮子凤菱,愣了一会儿,心里暗暗佩服:郑贵妃从来不屑东宫送过去的东西,每次都会当着东宫仆从的面让宫人拿去赏给宫女吃,可东宫还是照旧送……外人看在眼里,自然会觉得东宫礼仪周到,滴水不漏,郑贵妃是故意找茬。

郑贵妃害死了太子的生母,太子和太子妃还能这么沉得住气,可见夫妇俩都是心性坚韧、自有丘壑之人。

德王妃不由得再次庆幸德王年纪小,每天只知道和小内官一起玩耍,没有夺嫡的打算。她忍不住想:太子登基也好,太子从来没有为难过他的弟弟,太子妃又这么和气,以后太子妃当了皇后,她们的日子绝对不会比现在过得差。

派去各宫的宫人很快回宫复命,去薛娘娘、沈选侍那儿的内官却迟迟未归,直到德王妃和庆王妃回去了,几名内官才踏着夜色回到东宫。

金兰问:“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是不是薛娘娘那边出了什么事?”

小宦官跪在地上道:“回殿下,小的们过去的时候,薛娘娘和沈选侍躲在屋子里,小的们怕两位娘娘有什么好歹,走进去一瞧,两位娘娘哭得眼睛都肿了……小的们不敢怠慢,陪着宫人一起劝,这才回来晚了。”

薛娘娘和沈选侍躲在屋子里哭?昨天见她们的时候还好好的……薛娘娘还问她会不会骑马,说要教她骑马……

杜岩问小宦官:“是不是那头出了什么事?”

小宦官压低了声音:“薛娘娘她们不肯说。”

仁寿宫的事金兰不好管,她只能吩咐人多照应着薛娘娘,免得出什么意外。

……

宫门前。

赵王头戴亲王冠,一袭宽袖锦袍,在仆从的簇拥中踏进宫门,穿过回廊。

十数个锦衣缇骑忽然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拦在赵王面前,手挎在腰间绣春刀上:“太子爷请赵王殿下去东宫走一趟。”

赵王勃然变色:“你们这是要造反?!”

缇骑狞笑:“不敢不敢,太子爷得了几本好书,想请赵王殿下去看书而已,赵王殿下不是素来有好学之名的么?”

赵王退后一步,他的随从立刻暴起,抽出佩刀,朝缇骑砍去。

缇骑一声冷笑,横刀格挡,刀风凶猛霸道,随从反被震飞了出去。周围缇骑上前助阵,三两下就把赵王的随从绑了起来。

“赵王殿下,请吧。”

缇骑还刀入鞘,嘴角一勾。

这些人是专门抄家绝户的锦衣卫,司礼监的鹰爪,个个满身血债、杀人毫不手软……赵王心底冒起丝丝寒意,扫一眼左右,咬牙制止还想负隅抵抗的随从。

朱瑄要是有胆杀他,储君之位也别想要了!

赵王很快被带到东宫。

天色暗沉,书阁里面静悄悄的,书案前点了一盏灯,朱瑄坐在案前读书,两个宫人远远地站在窗下侍立。

赵王被缇骑推进书阁,怒气冲冲地走到书案前:“朱瑄,你到底想做什么?”

朱瑄撩起眼帘,淡淡地扫一眼赵王,脸色苍白,眼神幽深,神情淡然。

赵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朱瑄示意宫人。

宫人应喏,走到窗前拍了拍手,侧边小门应声而开,几名缇骑抬着一只包裹了厚厚毡布的大箱子走进书阁,哐当一声,把箱子砸在赵王面前。

赵王眉峰紧皱:朱瑄还真给他找了一堆书?

朱瑄仍旧看着手里的书,“给他看看。”

缇骑恭敬应是,弯腰打开箱子盖。

赵王满腹狐疑,忍不住伸头往箱子里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吓得魂飞魄散,双腿颤颤,整个人趔趄着往后仰倒。幸好随从站在他身边,伸手扶住了他。

赵王面色青紫,声音发抖:“朱瑄,你什么意思?”

摇曳的烛火映在箱子前,照出模糊的轮廓,随从好奇,踮起脚往里张望了一下,顿时只觉心头作呕,差点把中午吃的酒肉吐出来。

箱子里血肉模糊,全是面目狰狞的头颅!

朱瑄若无其事,面色平静,仿佛箱子里放着的不是血淋淋的人头,伸手拿起一本账册,掷到赵王跟前。

“你自己看。”

箱子大敞,血腥气溢了出来。

赵王干呕了一阵,浑身发软,所有胆气都在那一箱人头前烟消云散……他哆嗦着捡起地上的账册,翻开扫了几眼,眼睛蓦地瞪大。

郑贵妃贪婪,纵容郑氏族人伙同掌印太监钱兴卖官鬻爵,买办苛敛,还插手南直隶的官营织造,借此大肆地聚敛钱财。仗着郑贵妃得宠,郑氏兄弟横行一时,公侯勋戚争相奉承,文官多次上疏弹劾,嘉平帝置之不理。赵王是郑贵妃养大的,自然而然搭上了郑氏兄弟的关系……账册上记载的人名,就是赵王的人手。

“你贵为皇子,天家骨血,居然和阉人朋比为奸,伙同郑氏兄弟做这些横征暴敛的勾当。”朱瑄冷冷地道,语气不带丝毫烟火气。

赵王嘴唇哆嗦。

朱瑄早就掌握了郑氏兄弟卖官鬻爵的罪证……却一直没有弹劾郑氏兄弟,账册上一笔一笔详细记载了他们几人之间的银钱往来,连他送给钱兴的寿礼里有一篓鲥鱼、一篓鲨翅也记载得清清楚楚……他自己都不记得的细枝末节,账册上全都分明!这账册要是送到嘉平帝面前,郑氏兄弟有郑贵妃做靠山,不会受到严惩,他却可能被训斥……事情传出去,他就完了。

嘉平帝再糊涂、再疼爱他,也不会让一个和太监勾结敛财的皇子登上太子之位,文官们会鄙夷他,憎恶郑氏兄弟和阉人的民间百姓更会恨他入骨。

赵王汗出如浆,心头忽然闪过一道什么,几步上前,忍着恶心看一眼箱子。

一张张恐怖的脸瞪着双目怒视他,诉说着他们的死不瞑目……

赵王掩鼻退后一步,箱子里的人他认识……这些人是他的人手。

朱瑄站起了身,宽袖拂过书案,手指点点箱子里的人头:“明天御史就会弹劾郑氏兄弟,这本账册是从吏部流出来的,不止这一份,你的人全在这里,到时候牵连不到你身上。”

赵王浑身一震,惊愕地抬起头。朱瑄竟然不趁机落井下石,还出手帮他遮掩?

朱瑄走到赵王面前,黑幽幽的双眸看着他:“朱瑾,你记住,你是天家骨血,你读圣贤书长大。”

赵王冷笑:“读圣贤书长大又怎么样?圣贤书有什么用?弱之肉,强之食,我今天栽在你手里,无话可说!若是身份倒转,皇兄也会像我这样!”

他母亲胆小如鼠,一年到头难得侍寝,舅家又只是寻常书香人家……没有母族扶持,他除了依附郑贵妃的族人,还能有什么办法?

朱瑄瞥赵王一眼,目光平静:“我不会像你这样。”

赵王不无讥讽地道:“皇兄贵为太子,说话不腰疼。”

朱瑄薄唇轻挑,“朱瑾,我小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比其他人更清楚。”

赵王沉默。

朱瑄抬眸,目光越过沉沉夜色,看向窗外灯火通明的摛藻阁。

小的时候,他也曾和赵王一般偏执……

圆圆教他读书,她站在窗前,一边警惕地观察外边有没有人经过,一边一个字一个字教他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浑灏苍古,回肠荡气。

她告诉他,世间并不是所有人都和嘉平帝、郑贵妃那样,世间有好人,有坏人,有不好不坏的人,他生来不幸,受尽苦楚,但他不能就这么被击垮,他得刚强起来,他得学会怎么变得强大,而不是陷入仇恨之中,彻底毁了自己……他是天家血脉,是一国储君,他肩负国朝的未来,他不能作践自己。

这些年他刻苦勤学,不全是为了博得文臣的支持,也是为了他自己,为了他肩上的责任。

他不会成为第二个嘉平帝,他不会因为个人私欲荒废朝政。

他会努力平衡朝堂,他将尽己所能造福天下百姓,他此生只会有金兰一个妻子,他的后宫永远不会出现宫妃互相倾轧、皇子皇女接连夭折的乱象,也许他不可能成为秦王汉武、唐宗宋祖那样的伟大君王,但他不会像嘉平帝那样自暴自弃,他会闻正言,行正道,他会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和儿女,让他们无忧无虑,不受纷扰,他会竭尽全力缓解皇权和内阁之间的矛盾,妥善处理宦官制度的弊病,他将亲自抚养自己的太子,教他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储君……

直到他行将就木的那一天,他留给自己孩子的,将会是一个群臣各司其职、政治清明的朝堂,一个稳定而富有生机的王朝。

……

朱瑄凝望着摛藻阁,缓缓道:“你小的时候,我教你读书写字,教你分辨是非,教你孝顺你的生母……朱瑾,你是我弟弟,我给你一个机会。箱子里的东西,你派人带回去安葬了,这本账册也拿走,御史的那一份不会出现你的痕迹。”

缇骑盖上箱子,裹好毡布。

赵王一脸不可置信。

他小的时候,亲眼看见太监活活打死了他身边的宫女,之后那个太监大摇大摆去乾清宫当差,依旧作威作福,人人都知道他的宫女是太监打死的,可没有人敢为他说话。昭德宫想教训谁,用不着什么宫规戒律,太监直接绑了人按着就是一顿鞭子伺候……

那时候宫里真是乱啊,乱到钱兴一手遮天,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年幼的赵王一次次诘问上天:王法何在?道义何在?公理何在?

说来可笑,堂堂皇子,居然会问出“王法何在”这样的话。

后来赵王明白了,宫中没有王法,宫人不过是下贱的奴才,死不足惜,他虽是皇子,其实也如蝼蚁一般任人鱼肉……唯有掌握权势,他才能真正成为左右其他人生死的人上人。

朱瑄竟然就这么放过他了。

明明掌握可以让他身败名裂的证据,却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赵王心念电转,脸上露出几分惭愧的表情。心里却在冷笑:看来传言不假,太子果然宅心仁厚。

他生怕朱瑄后悔,一把将账册掖进怀中,眼神示意自己的随从出去。

朱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缇骑也没有出手阻拦他们。

赵王心中安定下来,朱瑄不是背信弃义之人,既然说出了口就不会反悔……

他飞快转身,带着自己随从离开,刚迈出两步,身后响起朱瑄的声音。

“朱瑾,你我之间的储位之争是你我兄弟的事,不要牵扯其他人。”

赵王脚步一顿,回过头。

朱瑄望着他,幽黑双眸中杀意隐伏:“赵王妃再敢动一次心思,不论她得手与否,你都得付出代价。”

赵王瞳孔猛地一缩,“我不明白皇兄在说什么。”

朱瑄没说话,扫一眼屋中的缇骑。

缇骑会意,快步走到赵王身边,不待他反应过来,唰的一声拔出腰间绣春刀,昏暗的书阁内,骤起雪亮寒光,鲜血四溅。

一声沉重闷响,赵王随从的脑袋掉落在铺了厚厚毡毯的地上,滚到了赵王脚下。

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仿佛烈火扑面,赵王惊讶的表情还凝结在脸上,连惊叫声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已经被随从的血糊了一脸。

他肝胆俱裂,哆嗦着瘫软在地。

随从的头颅就躺在他脚下,怒目瞪着他。

赵王骇得浑身筛糠。

朱瑄走到他面前,淡淡地道:“这就是代价,以后赵王妃再动一次心思,你身边就会少一个得用的人。”

赵王骨寒毛竖。

朱瑄俯视赵王,眼神淡漠:“朱瑾,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几年宫中再没有皇子夭折?为什么昭德宫和东宫井水不犯河水?”

赵王一愣。

朱瑄不再看他,背过身去,负手而立,身影清癯,轻声道:“因为我当着郑贵妃和钱兴的面活活剐了一个司礼监的太监。”

真的是千刀万剐,一刀一刀片下那个太监的血肉,从脚开始一刀接一刀,慢慢露出森森白骨,太监从早上一直哀嚎到半夜。

朱瑄坐在长廊里亲自监督行刑。

那个太监主动揽事,照顾年幼的皇子,不久之后小皇子的脑袋就被人偷偷插了几根银针进去,是太监下的手。

朱瑄找嘉平帝讨了旨意,命人活剐了太监,逼其他同谋的宫女宦官吞食太监的血肉,然后上疏:以后宫中再有残害皇子皇女之人,就按此例办理。

自那以后,再没人敢下手毒害皇子皇女。

赵王望着近在咫尺的头颅,胆气尽丧,浑身筛糠。

朱瑄拂袖而去。

他早就不再是那个任人鱼肉的小皇子。

赵王可以不甘心,可以蓄意争储,唯独不能把手伸到后宫,不能动圆圆一根手指头。

第四十七章 蜜渍梅皮

东宫左司直郎杨寅听说赵王被人请到东宫吃茶, 眉头一皱,直觉事情不简单, 匆匆赶到书阁。

回廊里灯火摇晃, 赵王一脸煞白, 在几个随从的搀扶下慢腾腾往前走,身后跟着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那些人抬着一口包裹得密密实实的大箱子。

左司直郎朝赵王拱手致意。

赵王看也没看他一眼, 失魂落魄, 幽魂一样从他眼前飘了过去。

左司直郎面露疑惑, 抬头看见内官们簇拥着一道瘦削的身影在夜色中步下台阶, 知道是皇太子朱瑄出了书阁,忙大踏步走上前。

内官们看到他, 脸上俱是讥讽警惕之色。

朱瑄却朝他颔首, 态度温和, 举止风雅,宽袖被夜风吹得鼓起, 身姿如风中孤松, 愈显苍劲。

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风声一何盛,松枝一何劲。

左司直郎望着瑶林琼树般的朱瑄,失神了片刻,笑着道“才刚看见赵王殿下赵王殿下行色匆匆”

朱瑄面色如常, 双眸中氤氲着浅浅青气, 微笑着说“孤找了些书给他看。”

左司直郎会意, 太子给赵王找的书一定是臣戒录、逆臣录、忠义录、训诸藩志戒录之类的告诫宗室子弟的书,难怪赵王殿下的脸色那么难看。看来是他多疑了,皇太子何等高雅温文,不可能明目张胆对赵王不利。

他停下步子,目送朱瑄走远。

朱瑄回头,夜色里脸庞苍白,似有几分憔悴,瞥一眼左司直郎身后,指指一个小内官,“送杨司职郎出宫。”

小内官迟疑了一下,恭敬应喏。

左司直郎诧异地看一眼朱瑄,朱瑄没有看他,转身走远,背影慢慢融入无边夜色中。

小内官提着灯送左司直郎出宫,直把他送到宫门口,还叫了两名铺军为他执灯。

左司直郎回到家中,脱了官袍,拿了本书坐在灯前看,思绪却早已飞远。

宫中主殿都是灯烛照明,其余宫门、偏殿不设灯。每逢早朝或深夜,权高位重的大臣自有宫人殷勤伺候,为他们掌灯,其余官阶低微的人没有宫人执灯引路,黑灯瞎火的,只能摸黑进宫、摸黑出宫返家皇太子刚才见他无人相送,才会打发小内官提灯送他。

是无心之举还是收买人心

烛火微微一颤。

左司直郎眼前浮现出皇太子在文华殿上课的情景,太子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不论讲读官问什么,太子都能对答如流,文臣希望他专攻儒学,但太子并不满足于此,诸子百家,他皆有涉猎,民间稼穑之事,太子亦知之甚详,连市井米价多少、菜价几何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讲读官夸太子风姿出众,乃社稷之福,并不是虚言 幽禁中长大的太子,如山上孤松,忍辱负重,凌寒挺立迟早有一日,何当凌云霄,直上数千尺。

啪的一声,蜡烛燃尽,烛台前缕缕青烟萦绕盘旋。

左司直郎心口怦怦直跳。

嘉平帝召见司礼监太监,命他们拟一道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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