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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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时候嘉平帝已经离不开郑贵妃了,周太后动不了她。

外人看她烈火烹油,风风光光,殊不知她这些年从未掉以轻心,她先是巧妙地利用周太后、钱太后和嘉平帝之间的矛盾封妃,后来又利用嘉平帝对朝臣的厌恶心理提拔钱兴、和郑阁老里应外合,不断搜寻美人讨好嘉平帝,时不时和嘉平帝闹闹别扭,欲情故纵,牢牢将嘉平帝困在身边,她的宠爱是一天天积累下来的。

郑贵妃冷笑。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居然有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让她和东宫太子妃结仇。看来背后之人消息实在闭塞,以为她和东宫势如水火、你死我活。

金兰什么时候留意过宋宛?

那傻丫头连只蠢狗都要舍命去救,怎么可能把宋宛吓得夜不能寐?说不定她连宋宛的相貌是什么模样都没记住!胡广薇被她好吃好喝养着,这么久了连伤风感冒都没有,一天比一天精神,走起路来浑身带风,胡令真都不好意思说什么,她会害宋宛?

还不如说宋宛自己想不开找个地方寻短见去了。

被打的内官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郑贵妃冷冷地道:“本宫生平最厌恶吃里扒外的人,拖下去交给掌事太监料理。”

内官们上前,七手八脚拖走地上的内官,小心翼翼地问:“娘娘,要审问清楚吗?他最近手头阔绰,行为古怪,鬼鬼祟祟的,一定是被人收买了!”

郑贵妃摇摇头,冷笑一声:“无缘无故的,跑来本宫这里进谗言,不是被人收买的话,那就是愚蠢至极了。不必审问,审问出来又有什么用?难道仁寿宫会承认吗?直接打死!”

人证物证俱在也不会有人相信她,而且她身边的人居然被人收买,她实在丢不起这个脸!

打死干净。

内官想了想,又问:“说不定他知道宋宛去什么地方了……”

不然不会特意拿宋宛失踪的事来抹黑太子妃。

郑贵妃愣了一下,心头忽然一道电光闪过,双眸蓦地瞪大,睚眦欲裂:原来周家只是个幌子!

什么进献美人,什么豢养歌伎,全都是圈套,真正的后手在仁寿宫!

……

朱瑄亲自去买了南炉鸭。

天气冷,宫人怕南炉鸭冷了风味不好,特意从宫中带了攒盒出来,攒盒里面中空,一层层分层,夹壁空隙用棉花团子塞好,饭菜放进去可以保温很久。马车里又有热酒的酒盅,热水煨着,更不会冷。

朱瑄在宴席上吃了几杯酒,马车晃晃荡荡,醉意上来,靠着车壁睡了一会儿。

马车慢慢晃进大内宫城。

华灯初上,灯影幢幢。仁寿宫的宫人等在阶前,含笑道:“老娘娘请千岁爷过去说几句话,问问庆宁侯府寿宴的事。”

马车里的朱瑄睁开眼睛,嘱咐扫墨:“你先把南炉鸭送回去。”

扫墨应是,提了攒盒跳下车辕。

马车朝仁寿宫的方向驶去。

第一百二十章 醉酒

红润丰盈、鲜嫩酥脆的南炉鸭送到东宫内殿。

金兰洗了手, 坐在月牙桌边等着小满片鸭子、调酱汁。

焖鸭从攒盒里拿出来,还是热乎乎的, 鸭皮金黄饱满,灯火照耀之下, 像绸缎一样光滑油亮。

她看书忘了时候, 晚上还没用膳, 闻到果木香味就饿了, 眼巴巴等了一会儿,刚刚拿起薄如蝉翼的薄饼,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 昭德宫宫人火急火燎地冲进内室。

“殿下, 不好啦!”

刺啦一声, 小满切鸭片的手抖了一下,切下一块焦脆的鸭皮。

杜岩和其他内官快步跟进内室,一脸责怪地瞪着桃仁:十万火急的事情也不该这么慌慌张张,吓着太子妃了怎么办?

桃仁擦了把汗, 心虚地瞥一眼左右,跪倒在地。

金兰看一眼盘中的鸭肉,摇头失笑, 站起身:“什么事?”

杜岩上前一步扶着金兰走出隔间。

桃仁爬起来跟上他们,小声道:“殿下,我们宫里的女史宋宛不见了, 娘娘说宋宛可能在仁寿宫。”

金兰怔了怔:宋宛?

桃仁神色惊惶, 接着道:“殿下, 娘娘让奴婢来和您说一声,宋宛真不是我们娘娘安排的!天地可鉴!今晚仁寿宫不管出什么事,都和我们娘娘无关,奴婢句句都是实情,绝无虚言!”

杜岩几人在宫中伺候多年,很快听明白了桃仁的暗示,几人对望几眼,皱紧了眉头,齐齐看向金兰。

扫墨小声提醒:“殿下,千岁爷在寿宴上吃了几杯酒。”

灯火微晃。

金兰回头看月牙桌上切了一半的南炉鸭,失望地摇摇头:看来今晚是吃不着焖鸭了。

……

仁寿宫。

深沉的夜色中隐隐回荡着报更声,宫门前点了数盏绛纱大灯笼,摇曳的朦胧灯光倾泻而下,台阶前一片模糊的暖红。

夜风轻拂,柔和的灯光笼在拾级而上的朱瑄身上,照亮他温润的眉眼,也映出他眸中微醺的醉意。

宫人们满脸堆笑地迎上前,簇拥着他走进里间。

里间烧着火盆,帐幔低垂,案前高足青瓷盘里金黄的佛手柑堆叠如山,花几上几盆水仙开得清雅,炭火烘烤,满屋香气沉郁。

周太后头戴乌绫包头,歪在一张金漆雕镂石榴喜鹊寿纹罗汉床上,一边听宫人讲古说笑话,一边打瞌睡,眼皮耷拉着,苍老的脸上皱纹密布。

朱瑄唤了声皇祖母,她没有听见。

宫人只好凑近几步,挨在罗汉床旁通禀。

周太后浑身一震,立刻清醒,目光还没恢复清明,先笑着问:“今天寿宴可还热闹?”

又吩咐宫人,“太子吃醉了,你们去茶房看醒酒汤煮好了没有。”

宫人笑着应是。

朱瑄站在罗汉床前,一身赤色金线织蟠龙纹皇太子常服,束玉带,皂皮靴,俊秀儒雅,沉静温文,回答说:“自然是热闹的,内阁几位阁老都去了,公侯家的也亲自登门拜寿。”

周太后又问周家几个侄子规不规矩,是不是又闹笑话了,问宴席上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

朱瑄一一答了。

周太后含笑听他说宴席上的事,目光慈祥,等他说完了,视线仍然停留在他身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他好一会儿,道:“你今天累了一天,早点歇着。哀家听宫人说你平日很刻苦,每晚直到亥时才安置,你从小身子不好,别太累着了,年轻的时候更得好生保养。”

说着长长地叹口气,眼圈微红,“当年你母亲怀着你的时候吃了太多苦头,那时候郑贵妃势大,哀家没有照顾好她,不然你也不会受这么多罪。”

屋中近侍脸上也都露出感怀的神情,红了眼睛。

周太后越说越觉得伤心,眼中泪光闪烁:“若是淑妃还在世,你也不至于孤苦伶仃,有亲娘疼着到底不一样。哀家还记得那天她牵着你的手来拜见哀家,外面吹着风,她怕你吹着了,用袖子挡着你的脸……可怜她一副慈母心肠,含辛茹苦拉扯你长大,却没能看到你长大成人。”

近侍们跟着落泪,一屋子此起彼伏的啜泣声。

朱瑄眼眸低垂,灯影中乌浓的眼睫似乎在轻轻发颤。

宫人们劝周太后:“老娘娘当心身子,别太伤感了。太子殿下出落得俊秀无双、温文如玉,满朝文武都说这是社稷之福,是万民之福。殿下已经成婚,太子妃性情柔和,贤良淑德,淑妃九泉之下也能放心了。”

周太后泪落纷纷,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叹口气,道:“太子妃虽好……就是……”停顿了许久,“御医也都看过了,他们怎么说?”

这话问的是身边的女官胡令真。

胡令真上前半步,躬身答:“御医说太子妃身子娇弱,气血不足。”

周太后皱了皱眉,看着沉默不语的朱瑄,叹道:“算了,哀家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自己心里有数。”

朱瑄淡淡地道:“不打扰皇祖母就寝,孙儿告退。”说完,转身就走。

周太后面色陡然沉了下来,猛地拍一下床栏:“哀家也是为你好!赵王妃要是生了个儿子,那就是皇长孙!”

屋中气氛僵硬,炭火静静燃烧,侍立的宫人静默不语。

朱瑄一言不发。

僵持了片刻,周太后无奈地摇摇头,长叹一声:“也罢!哀家人老了,不该多管闲事。你吃了酒,先喝碗醒酒酸汤再回去,夜里风大,你身子向来不好,别吹着了。”

气氛稍稍缓和了些许,宫人们松口气,捧来漆盘,盘中一只青瓷碗,碗里的醒酒酸汤冒着香甜的热气。

周太后轻哼一声,看着朱瑄:“趁热喝了!当年你阿娘把你托付给哀家,求哀家好好照顾你。哀家说那么多,也是为你打算,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宫人躬身站在朱瑄面前,手里高高举着漆盘。

朱瑄拿起青瓷碗喝了两口酸汤。

周太后双眼微眯,脸色好看了点:“行了,你回去吧。”

朱瑄道:“谢皇祖母怜惜,孙儿告退。”

周太后嗯一声,看着朱瑄的背影消失在光线幽暗的珠帘后,朝胡令真使了个眼色。

烛光中,胡令真脸上神情复杂,小声说:“老娘娘放心,已经安排好了。”

周太后满意地点点头,靠回大引枕上。

夜色浓稠,幽深曲廊里点点灯火摇曳,似漫天繁星浮动,廊下婆娑暗影中时不时传出一阵窸窸窣窣声,惊鸟拍打着翅膀飞向夜空。

宫人们提着绛纱灯,簇拥着朱瑄步出仁寿宫。

朱瑄醉得愈发厉害了,喘息渐重,双颊微红,头上慢慢沁出细汗,走路脚步虚浮,下台阶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近侍忙上前搀扶,发现朱瑄手臂滚烫,隔着层层衣衫也能感受到那烫手的温度,而且身上也在发热,吓了一跳,扶着他在避风处的栏杆前坐了。

“小的去催轿辇。”

近侍留下绛纱灯,转身跑远。

曲折长廊里灯火微晃,风中忽然送来一缕缕淡淡的幽香,环佩叮当声中,一角斑斓裙琚划过花砖地面,裙间细褶如水波般潋滟波动,渐渐从暗影中缓步踱出,出现在灯火阑珊处,裙边一对金莲花嵌宝禁步,珠玉琳琅,金碧辉煌。

两名近侍听到脚步声,诧异地看过去。

一名宫装打扮的女子手提竹丝灯笼走了过来,轻声问:“谁在那里?”

近侍皱眉道:“千岁爷在此。”

女子头戴花冠,身穿圆领,面容清丽,气度出众,并未和寻常宫女那样露出惊慌之色,停住脚步,落落大方地俯身行礼。

朱瑄抬起头,幽深的双眸微微发红,眉梢一股淡淡的春意,凝眸望着眼前的宫装女子:“你是谁?”

他醉中神态和平时大不一样,眼波流转间风流缱绻,声音低哑暗沉,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带了一丝漫不经心的玩味。

女子虽然勉力自持,面上还是忍不住闪过一抹羞红,轻声答:“殿下,我是昭德宫的女史宋宛,照管碧玉轩的藏书,刚才听到这边有人声响动,就过来看一眼。”

朱瑄眸色暗沉,视线定定地停留在女子脸上,喃喃地道:“管理藏书?”

女子点点头。

近侍面面相觑,眼中腾起焦急之色。

朱瑄目光灼灼地望着女子,沉默了许久,蓦地一笑。

女子脸更红了。

“千岁爷……”近侍小声提醒朱瑄,“轿辇快来了。”

朱瑄没说话,扶着栏杆站起身,脸上笑意慢慢敛去,抬眸环顾一圈,眸光瞬时一厉。

近侍立刻噤声。

朱瑄负手而立,望着黑魆魆的前庭,淡淡地道:“还不出手吗?”

宋宛一愣,娇羞的笑容凝结在嘴角。

寂静中,四面八方骤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暗夜里满院树影晃动,数十名身着窄袖袍的护卫从角落里钻出,一齐涌进长廊,直扑向宋宛,将她拖出长廊。

宋宛呆愣了一瞬,意识到肯定是哪里出了什么差错,脸上血色褪尽,汗如雨下,还待张嘴辩驳几句,早有人眼疾手快地塞住了她的嘴巴。她毕竟是诗书门第教养出来的千金小姐,自持身份,被护卫如此粗鲁对待,而且还当着朱瑄的面,屈辱更甚于恐惧,脸色惨白,抖如筛糠。

护卫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手脚麻利,快如闪电,眨眼间已经把宋宛带出了回廊。

一道略带刻薄的笑声打破岑寂:“哈哈!有好戏看,本宫为什么要出手?太子爷艳福不浅啊!”

话音落下,几名太监簇拥着珠翠满头、一身华丽织金袄裙的郑贵妃从长廊另一头走了出来。

她满脸笑意,冷冷地瞥一眼面如死灰的宋宛,回头看着朱瑄:“话说在前头,今晚的事和本宫没有干系。太子足智多谋、心思深沉,想来应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朱瑄面色平静,额前仍是密密麻麻的细汗,举止却和平时一样:“既然是娘娘宫里的人,孤便不插手了,娘娘自己审问。”

郑贵妃翻一个白眼,她宫里的人当然得由她自己来处置!

朱瑄头也不回地踏出长廊。

郑贵妃望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皱:太子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周太后没有下手?

她眼珠转了转,拔高嗓音,笑盈盈地道:“忘了告诉太子,本宫怕来不及找回宋宛,铸成大错……派人把此事告知太子妃了。”

朱瑄脚步一顿。

第一百二十一章 真不要我帮忙吗

朱红宫墙横亘在浓稠夜色之中, 楼阁殿台静静矗立,月下几簇梅花悄然怒放,幽香阵阵。

裙琚窸窸窣窣,环佩叮铃,金兰匆匆步下长廊, 走过甬道, 一路穿花拂柳, 襕裙被叶尖滚动的夜露打湿, 靴鞋翘起的凤头尖也湿漉漉的。

远处忽然有鼎沸人声传来, 她抬起头, 只见前方灯火幢幢, 人头攒动。

灯影朦胧,一道清癯瘦削的身影渐渐向她走来, 近侍们提着绛纱灯, 簇拥在左右。

金兰上前几步,握住朱瑄的手, 刚刚摸到他的手背,吃了一惊:“又发热了?”

抬眼看他,他脸上爬满细汗, 双眸发红,不止手心潮湿滚烫,微微散开的交领锦袍间露出的颈子也沁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隐隐透出一抹红, 像抹了层油光。

朱瑄眸色幽深, 双唇紧抿,视线落在金兰脸上,紧紧反握住她的手,手指用力到轻颤。

金兰疼得微微蹙眉,不过没有挣开,稳稳地扶住朱瑄,柔声道:“五哥,我们回去。”

长廊另一头,郑贵妃站在栏杆前,双眼微眯,冷冷地看着金兰和朱瑄登上轿辇,不屑地轻哼一声。

“早知道本宫就不多事了,让太子妃自己来捉奸,那才好玩。”

她为什么要多事提醒金兰呢?

如果她不赶过来阻止宋宛,等金兰过来的时候,说不定二人已经入港了,到那时金兰亲眼目睹朱瑄和其他女人亲热,场面该有多热闹?

最好夫妻两人当场吵起来,吵得阖宫皆知,那就更有趣了。

每天恩恩爱爱的,去哪儿都手牵手出双入对,宫里的妃嫔哪一个见了不咬牙暗恨?赵王、德王夫妇也是刚成亲的小夫妻,哪一对像他们这样蜜里调油?

早晚有一天,金兰必须面对现实。不管朱瑄现在有多看重她、对她有多好,皇帝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他现在不纳妾侍,将来总要册妃,三宫六院,一个赛一个年轻貌美,皇帝迟早会沉迷其中。

他动情的时候,海誓山盟字字是真,但是这份真情不过是昙花一现,转眼他就能对其他女人誓山盟海,同样句句真挚。

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既然千防万防都防不住,那就索性投其所好,让他离了你就吃不好,睡不香,一辈子都离不开你。

唯有牢牢掌控住皇帝,你才能荣宠不衰。

情爱都是虚妄,单单只靠真心,能支撑到几时呢?

太子妃还是太年轻太单纯了。

郑贵妃嘴角微挑,不无讽刺地道:“天真!”

桃仁站在郑贵妃身后,嘴巴张了张,没有吭声。

急急忙忙赶过来抓宋宛的是贵妃娘娘,提醒太子妃的人是贵妃娘娘,这会儿幸灾乐祸的也是贵妃娘娘,她真的不知道贵妃娘娘到底在想什么。

……

朱瑄的脸越来越红,浑身发热,不停出汗,锦袍里的夹衣已经汗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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