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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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云瑾,你救不了你的祖父,救不了过去的自己,不过你可以救下其他人。”

“孤没有改天换地的雄心壮志,亦没有那样的能力,但是孤会尽己所能,让世间少一些像你祖父那样含冤而死的清官,少一些无辜被牵连的薛季和。”

罗云瑾手指轻轻颤动了几下,沉默了很久。

朱瑄没有催促他做出决定,放下茶盏,站起身:“你我这样的人,即使历尽磨难也不会轻易认输。”

言罢,转身离去,锦袍袍角划过金砖地,背影清瘦。

罗云瑾拿起那份名单。

原来朱瑄说的放他走,并不是逼他离开京师,而是真正放他自由。

……

宫中发生这么多事,整个北直隶都传遍了。

金兰待在内殿之中“养伤”,虽然足不出户,不过每天都能从小满那里听说朝堂和后宫发生了什么。

嘉平帝再次和朝臣赌气,整日待在后殿和道士张芝设坛做法,后来嫌宫中不清净,干脆直接搬去西苑离宫。

周太后外风入体,不能行走,几次派宫人去西苑传召嘉平帝。嘉平帝去了一次仁寿宫,没敢进屋,站在侧间里,隔着一道帘子向母亲请安,被周太后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仁寿宫再传召,嘉平帝推病不去,命薛娘娘、李选侍和其他宫眷住在仁寿宫侍奉汤药,代他孝顺母亲。

王女医说金兰的腿上还没养好,不宜挪动,她不必去仁寿宫挨骂,过得十分清闲。

周家公子再次被抓,举世瞩目,南直隶传回消息说钱兴已经病死,刑部这次不敢包庇周家公子,三司会审,最后判了流放。

审理结果公布的那天,京师百姓奔走相告,欢欣鼓舞,据说还有放炮竹的。

天气转凉,阶前庭间落英缤纷,花障上缠绕的藤蔓也渐渐泛黄,平添几分萧瑟之意,宫人纷纷换上罗衣。

金兰悄悄出了一趟宫,去药王庙祭拜淑妃。

哭谏事件看似很顺利地解决了,其实影响非常深远,朝堂之上暗流汹涌。朱瑄这些天非常忙,早出晚归不说,有时候用膳的时候还会被请出去和东宫属臣议事,昨晚她等到半夜他才回来,怕打扰到他,她假装睡熟了,等他谁着以后摸了摸他的额头,他身上有些发热。

金兰给淑妃烧了几炷香,找大和尚讨了平安符和温补的方子,回宫以后,把平安符塞在朱瑄的枕头底下。

宫人来报,昭德宫的宫女下午过来探望金兰,让杜岩打发走了。

金兰没在意,洗漱之后换了衣裳,散着头发,靠坐在窗前看书。

帘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杜岩一溜小跑,奔进内殿,先告罪,然后道:“殿下,郑娘娘来了!扫墨去外面拦着了,郑娘娘非要进来!”

金兰怔了怔,郑贵妃居然来了东宫?

她立刻放下书,挪到里间床上躺着,宫女帮她包扎了腿,刚刚盖好锦被,头戴金丝髻、装束华贵的郑贵妃在宫人的簇拥中转过屏风,走了进来。

宫女内官拦在槅扇前,笑盈盈地道:“娘娘请坐。”

郑贵妃嗤笑一声:“怕什么?本宫又不会吃了太子妃!”

金兰朝杜岩几人点点头,杜岩和小满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卷起珠帘。

郑贵妃示意自己的宫人留在外面,只带着桃仁踏进内室,走到拔步床边,细长眼眸环顾一圈,慢慢抬起手。

桃仁站在她身侧,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坐下。

金兰靠坐在床栏上,肩上披了件氅衣,长发松松挽着,珍珠发带垂在肩头,粉面桃腮,肤如凝脂,一双乌黑明媚的眸子,不笑时眼中也有笑影,温柔可亲。

瞧这英姿勃勃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根本没病!

郑贵妃坐在床边,打量金兰几眼,视线落到金兰那条特意包扎的腿上,翻了个白眼:“装得还挺像。”

太子妃刚刚“告病”,不久之后宫里宫外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真是凑巧。皇太子倒是会疼人,知道提前布置,让太子妃远离纷争。

金兰笑而不语:“娘娘打发人过来问一两声就行了,不必亲自来探望。”

郑贵妃冷淡地道:“本宫不是来探望你的。”

金兰笑了笑,客客气气,冷淡而疏远:“娘娘有什么话说,派人传话就可以。”

郑贵妃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忍了忍,道:“本宫今天来……是为了宝哥。”

金兰不说话。

郑贵妃停了下来,坐在床前,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桃仁轻轻咳嗽了一声。

郑贵妃回过神,收起惆怅之色,抬起下巴,恢复平时一贯的倨傲神情,道:“宝哥和你有缘,我养他这么多年,难得看他这么喜欢谁……”

不等她说完,金兰道:“宝哥是娘娘的爱犬,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郑贵妃顿了一下,面露失望之色,随即自嘲地一笑。

她在想什么呢?太子妃虽然仁善宽和,愿意舍命去救宝哥,也愿意不计前嫌救她,但是终究厌恶昭德宫,不愿和昭德宫亲近,每次在宫宴上看到她,太子妃能躲就躲,能避就避,不会主动和她攀谈。太子妃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昭德宫。

郑贵妃抬起脸:“太子妃心善,以后宝哥要是流落到你跟前,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宝哥毕竟是你救的。它只是个畜生,什么都不懂,太子妃不需要费心养着他,能赏他碗饭吃、不叫他被人捉去炖了就行。”

金兰想了想,面色不改,点点头,平静地道:“我可以答应贵妃。”

郑贵妃眯了眯眼睛,唇角勾起。

太子妃比她想象中的要聪明,也比她想象中的要冷静理智,她嘱咐太子妃照顾自己的爱犬,太子妃神色如常,一点都不诧异,也是个心性沉稳的。

郑贵妃伸手抚平襕裙皱褶,问:“太子妃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本宫年长于皇上,却能始终荣宠不衰?”

金兰没说话。

郑贵妃自顾自地接着道:“因为本宫和皇上曾经相依为命,皇上依赖本宫,这是其一。本宫了解皇上,知道他的性情和喜好,善于逢迎皇上,皇上喜好游猎,每次他出游时,本宫必会戎装同行,这是其二。”

“其三,本宫知道想在宫中立足,还必须有自己的耳目,必须培植自己的人手。钱兴狡诈贪婪,元辅郑茂奸猾,他们利用本宫讨好嘉平帝,借着本宫的名头迅速升迁,本宫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们?内廷有钱兴,外朝有郑茂,京中一旦有风吹草动,本宫都会第一个知道。”

郑贵妃想起旧事,得意地轻笑几声,“当年吴皇后年轻骄纵,以为她是皇后就能为所欲为,殊不知她早已经得罪了不少人,本宫怂恿皇上废后,宫中内官没有一个提前给她报信,她孤立无援,怎么可能斗得过本宫?”

光有皇帝的宠爱根本不足以在宫中站稳脚跟,郑贵妃是宫女出身,见识虽浅,却懂得要怎么做才能稳固自己的地位。

她不仅要牢牢掌控后宫,还必须在前朝培植自己的亲信,虽然郑茂不堪大用,但至少和她利益相关,不会和她对着干。

郑贵妃看一眼金兰,不无讥讽地道:“太子妃比本宫幸运多了,你是皇太子妃,名正言顺,深得人心,治下宽和,不必费心就能笼络宫人。”

她费尽心机才控制内廷,金兰根本不必发愁这一点。

郑贵妃冷笑了几声,掩下嫉妒和不甘,道:“还有一点……本宫审时度势,识时务,皇上喜欢美人,本宫就帮他物色美人。”

她这次停顿了更久的时间,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敛去。

片刻后,她站起身,裙琚扫过床沿,背对着金兰,缓缓地道,“本宫观皇太子对你倒是真情实意……我生平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太子若能一直如此,那太子妃当真是有福分,假如太子将来变了心,太子妃也不必太在意,本宫能做到的,太子妃也能做到,而且会比本宫做得更好。”

言罢,她轻哼一声,下巴抬得高高的,搭着桃仁的手,慢慢走了出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誓言

第二天,昭德宫就把狮子犬送了过来, 小满领着照顾狮子犬的宫女桃仁给金兰磕头。

金兰没有养猫养狗的爱好, 之前朱瑄怕她烦闷, 特意让杜岩寻来几只会唱小曲的白鹦鹉给她解闷, 她送给其他宫嫔了, 东宫廊下的鎏金鸟笼一并撤了去。

小满知道金兰不会把狮子犬养在内殿,和掌事太监商量以后, 将桃仁拨去偏殿看屋子, 那边宽敞, 临着一座遍植海棠的园子,狮子犬白天可以尽情在园子里撒欢, 也不会吓着怕狗的宫人。

狮子犬到了新的地方, 倒是一点都不怕人, 摇着蓬松的大尾巴大摇大摆晃了一圈之后, 不知道在哪里寻了一个狗洞,钻出园子, 径自奔进内殿。

宫女内侍们放下手里忙的事,一起捉狗,狮子犬左突右避, 灵巧地躲开众人。

宫人跟在狮子犬后面,叫的叫, 骂的骂, 笑的笑, 人仰马翻, 乱成一团。

狮子犬扭着圆润的狗屁|股,找到内殿,钻进幔帐,满屋子乱窜。

宫人束手无策,扫墨也不得不前去捉狗。

朱瑄回来的时候,狮子犬迈着小短腿从包围圈中溜了出去,正好窜到他脚下,抬起头,对着他旺旺吠叫几声,试图咬他常服袍的袍角。

宫人吓得噤若寒蝉,飞快上前,抱走狮子犬。

金兰笑着迎上前,朱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双眉弯弯,双颊晕红,笑得很开心。

他拂起她鬓边散乱的发丝,问:“哪里来的狗?”

金兰和他说了郑贵妃来过的事。

朱瑄沉默了一会儿,先问跟在后面的扫墨:“检查过了?”

扫墨躬身道:“千岁爷放心,小的看过了,也叫猫儿房的管事太监看了。”

朱瑄双眉略皱,问:“养狗的宫女呢?”

扫墨早就料到朱瑄会问得很仔细,回答说:“她领了看屋子的差事,没事不能到近前伺候。”

朱瑄脚步一顿,看一眼趴在宫人怀里的狮子犬,拉着金兰进殿:“喜欢这只狮子犬?喜欢的话,就养着罢。”

金兰摇摇头,她只是觉得平时沉稳的扫墨气急败坏、趴在长廊里捉狗的样子有点好玩。

内殿早已经收拾干净了,狮子犬咬坏和挠坏的帐幔、熏笼换了新的,香炉里也换了平时不怎么用的去除秽气的云梅花脑香,香气浓郁。

金兰倒了一盅参茶给朱瑄。

朱瑄喝了两口,抬头看她,说:“真喜欢的话就养着,狗是狗,人是人,我不在意。”

他还不至于因为厌恶郑贵妃而迁怒到一只狗身上。

金兰笑了笑,坐到朱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我连鹦鹉都不想养,何况是只活蹦乱跳、到处乱窜的狮子犬?而且真养了狗,你就不怕我光顾着它,不理会你?”

狮子犬毕竟是郑贵妃的爱犬,金兰想养狗的话可以去猫儿房随便挑一只。

她养着狮子犬是一回事,每天让狮子犬在眼前乱窜是另一回事,她不想让朱瑄勾起什么不美好的回忆。郑贵妃对她不算坏,那是因为郑贵妃忌惮朱瑄,她是朱瑄的妻子,虽然不会和郑贵妃敌对,但也不可能成为朋友。

朱瑄揽着金兰的腰,唇角微微翘起,低头亲她:“我怕,圆圆只能想着我。”

金兰轻笑,凑上去吻他。

折腾了一番睡下,宫人挪走灯烛,帐前一片昏暗。

金兰睡得不沉,半梦半醒的时候看到罗帐外亮起几点灯火,朱瑄披衣起身出去,扫墨站在槅扇外,小声和他禀报事情。

不一会儿朱瑄依旧躺下,身上微凉,金兰掀开被子裹住他,问:“出什么事了?”

她身上柔软暖和,雪腻酥香,朱瑄抱起她,吻她眉心,道:“没事,西苑那边打发人传召御医,已经派人过去了。”

金兰问:“明天你是不是要亲自去西苑看望?”

太医院院判已经住进西苑,以备嘉平帝随时传召,大半夜的特意派人传其他太医,可能是嘉平帝病重了。

朱瑄摇摇头:“最近西苑时常传太医,我派个人过去看看就行。”

嘉平帝痴迷长生之术,身体每况愈下。之前住在乾清宫,大臣时常上疏劝谏,周太后和郑贵妃也会时不时训诫他几句,搬去离宫以后,他没了掣肘,用药更加频繁。

道士张芝是钱兴举荐给嘉平帝的,钱兴失势,人人都以为张芝也会跟着落魄,然而接任掌印太监的罗云瑾并没有打压他,张芝依旧随侍嘉平帝左右,为嘉平帝进献丹药。

西苑三天两头传召太医,朱瑄去看过两次。太医已经暗示过他几次,假如嘉平帝执迷不悟,继续服用张芝的丹药,礼部那边就得准备丧礼了。

金兰抱着朱瑄,没有说话。

难怪郑贵妃急着把爱犬送到东宫来,她得意风光了一辈子,得罪的人不知凡几,知道一旦嘉平帝驾崩,她一定下场凄凉,所以提前送出狮子犬。

还说了那番话。

……

翌日早上,朱瑄派去西苑的宫人回来复命,道:“千岁爷,万岁昨晚突然心悸,太医说是丹毒所致,熬了药吃下去,天亮前已经好了。”

朱瑄点点头,用过膳,换了件玄色金线织龙纹盘领窄袖袍,拨开床帐,坐在床沿边看金兰。

他起身的时候金兰醒了一会儿,和他说了几句话,这会儿又睡熟了。晨光熹微,淡青色天光透过窗玻璃照进内室,她侧脸粉绒绒的,像刚熟的蜜桃。

朱瑄看了她很久,放下床帐出来。

宫人通禀:“千岁爷,昭德宫送了张帖子过来。”

朱瑄嗯一声,他正好要去昭德宫。

出门前,他叫来扫墨吩咐:“那个养狗的宫女是昭德宫的人,安置到别处去。”

扫墨应是。

昭德宫翠柏森森,清冷幽静,侍立的宫人没精打采,看到东宫的宫人,立刻堆起笑脸迎上前,不复当初的骄横跋扈。

虽然郑贵妃明面上并未失宠,但是宫中的风向早就变了,早在新旧两河工程顺利竣工的那一天,直觉敏锐的宫人就开始讨好东宫,疏远昭德宫。

朱瑄步上长廊,环顾一圈。

他曾经在昭德宫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郑贵妃想方设法地笼络他,他认定郑贵妃是自己的杀母仇人,不为所动。郑贵妃装了几天慈母,很快暴露凶相。嘉平帝无奈,只能让他迁出昭德宫。

郑贵妃浓妆艳裹,一头金光闪闪的珠翠首饰,遍地金线闪色裙衫,坐在亭子里吃茶,宫人环伺左右。

看到朱瑄,她挥挥手,左右侍立的宫人立刻退出亭子。

郑贵妃端着茶杯,眼角斜挑:“太子是不是过来警告本宫,让本宫以后离太子妃远一点?本宫劝太子妃早做打算,你心里一定不痛快吧?”

朱瑄立在阶前,淡淡地道:“孤已经吩咐下去,贵妃以后没机会再见她了。”

郑贵妃脸色沉了下来,冷笑:“你这人果然阴沉古怪,本宫不过是和太子妃说几句话罢了,连这个你都要防着。”

朱瑄脸上神情淡然:“她是我的妻子,不劳贵妃操心。”

郑贵妃表情僵硬,嗤笑一声:“我关心她做什么?我只是可怜她没有认清你的真面目,她还以为你是君子,其实你阴柔诡谲,满朝文武都被你骗了!”

她才不会关心太子妃,她只是觉得太子妃傻里傻气的,所以提醒太子妃几句。

然而太子妃并不傻啊,太子妃只是不想搭理她罢了。

郑贵妃喝口茶,杯中茶水早就冷了,滑入喉间,一股冷冷的涩味。

她放下茶杯,凝望庭院那一排茂盛的翠柏,道:“皇太后的下场我已经看到了,太后生平最嫉恨的人是钱太后,你偏偏把钱太后的神龛挪回奉先殿,让太后生生世世无法和先帝并尊,还派人去裕陵挖通隧道,当真是好手段。”

钱太后的墓穴和先帝的墓穴被堵得严严实实的,钦天监前去察看过后,认为挖开隧道可能会震动地脉,不利子孙,建议保持原状。

消息传回京师,群臣无可奈何,周太后得意洋洋:朱瑄将她的丑事昭告天下又如何?她百年之后,还是能和先帝合葬,钱太后那个老妇永生永世只能待在那个封闭阴森的墓穴里!

嘉平帝松口气,准备顺水推舟召回谢骞。

这时传奉官中精通风水的道士上疏说墓穴被堵,裕陵闭塞,风气不通,更加不利于子孙,而且于理不合。

大臣们争执不休,又举行了一次廷议。道士在廷议中毛遂自荐,主动要求协助谢骞,他不仅懂营造之事,还是大名鼎鼎的阴阳家,朝中不少重臣曾经请他看过风水,见他坚持,附议他的奏疏。

道士拿到诏书以后,第二天就启程去裕陵实地勘察。不久送回奏疏,说他已经找到挖开隧道的同时还不会震动地脉的方法,大臣们看过图纸,认为他的方案可行。

如今裕陵那边已经动工了。

钱太后终将和先帝合葬。

郑贵妃冷眼旁观,这场好戏实在精彩,可惜她没能参与其中。

据说周太后已近癫狂,天天在屋中咒骂钱太后。嘉平帝不敢去见她,让宫妃代他尽孝,宫妃们苦不堪言。

郑贵妃挺直脊背,双眼微眯,看着朱瑄:“太后生不如死,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顿了一下,微微一笑,脸上皱纹舒展,“太子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事到如今,本宫无话可说。只希望太子记得当初的承诺,放过郑家。”

朱瑄没有看郑贵妃,淡淡地道:“孤和贵妃曾立下誓言,自然会遵守。”

言罢,转身步下石阶。

微风拂过,枝叶沙沙作响。

郑贵妃目送朱瑄的背影远去,收回视线,轻声喃喃:“那就好,太子虽然阴狠毒辣,却是守诺之人。”

当初她曾经讥笑朱瑄,这个地位岌岌可危、瘦削孱弱的少年居然敢和自己谈条件,实在是滑稽可笑。

她看不起朱瑄,却不得不忌惮朱瑄,因为朱瑄就是个疯子,当着她的面让人活剐了残害皇子的太监,谁知道他下一次发疯的时候会把矛头对准谁?

如今,郑贵妃不得不庆幸自己从不曾加害金兰,不然郑家的下场会和那个惨死的太监一样。

郑贵妃端起茶杯,喝下冰凉的茶水。

死期将至,她心中并无恼怒愤恨。

早在儿子夭折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将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她还记得嘉平帝安慰她说:贵妃不必伤怀,这是命数。

嘉平帝迷恋她,又将她视作耻辱,认为他们结合所生的儿子注定活不久,命里就该早死。

她死了,嘉平帝固然伤心,伤心之余,应该也会松口气吧。

第一百六十六章 去世

几场连绵的阴雨过后,天气陡然放晴, 风和日丽, 晴空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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