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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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点开一则旧闻,没看两行,像发现惊天大秘密般更兴奋了,“哎呦我去,未婚生子!”然后硬把手机凑到俞火面前。

俞火看了眼那则旧闻:“大唐集团凭借‘蓝海国际’晋升地产新贵……近日,大唐那位新晋上任的小邢总现身霖江岸边,怀抱可爱女童,与神秘女子牵手漫步……”

照片中,男人站在遮天蔽日的梧桐树下抱着一个小女孩,右手轻抚在迎面而立的女人耳际,像是在帮她整理碎发,又或者是要抚摸她的脸。女主角则只是个侧脸,让人看不清五官。

俞火眼前先是浮现候机厅里,邢唐抱着楠楠微笑的样子,然后是机场出口处,他与抱着楠楠的年轻女子迎面而立的画面,最终这些画面和这篇旧新闻中的照片重合在一起。她意味不明地笑了。

赤小豆遗憾地感叹了一句,“还真是别人老公。”手上却不死心地继续看旧闻,然后很轻易地,就翻到了一则关于萧氏萧熠和大唐小邢总争风吃醋的旧闻,以及去年G市那场举世瞩目的婚礼报道。

那场以私人飞机为婚车的世纪婚礼,新郎的名字叫萧熠,新娘则是——赫饶。而婚礼上作为花童的小女孩,就是那个张口闭口喊俞火“小豆姐姐”的小机灵,楠楠小公主。

赤小豆差点尖叫,她激动地抓住俞火胳膊:“你看走眼了九姐!”

俞火被她发病似的反应搞得莫名,她抚着胸口:“这是干啥呀,一惊一乍的,我心脏负荷很大的。”

赤小豆戳着手机屏幕:“你所谓的一家三口根本不存在好吗?那个女人和小女孩,都是别人家的!你的那位年轻霸总是单身!单身啊俞大夫!”

俞火抚着自己胸口,“他单不单身的,和我没有一根针的关系。你懂了吗?你能放开我了吗?你再不放开我,我可自己动手了?”

赤小豆看她的反应,手劲更大了:“你其实知道是吧?那你为什么骗我?你心里有鬼!”

俞火摆脱她的手,避重就轻地说:“我知道什么了我,你当我是神算子啊。”

赤小豆显然不信,顺势掐她一下:“你这个心口不一的女人!我砺哥怎么会喜欢你?”

俞火脸色冷下来,“别拿阿砺开玩笑。”

赤小豆也不介意她瞬间的翻脸,但也适时打住。

之后两个人出去吃晚饭,俞火边吃边说:“来聊聊你那个相亲对象。”

赤小豆说:“还没见着呢,徐主编说他出任务去了。”

俞火抬头问:“听说是个警察?”

“特警!”赤小豆眼睛亮亮的,显然有制服情结。

俞火评价:“高危职业。”

赤小豆随口说:“砺哥不也是嘛。而且常年在部队,见一面都难。”

俞火无奈:“怎么又绕到阿砺身上了?我看你就是对他贼心不死。”

提到肖砺,赤小豆浑身都在散发小爱心,“砺哥是我男神!谁都不能取代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俞火白她一眼:“节操掉了,快捡一捡。”

赤小豆哼一声:“你就是嫉妒我的执着和勇敢。”

俞火无语,她不再说话,但始终留意着时间。

赤小豆发现她频繁看表:“干嘛,你还有事啊?”

俞火一口咬定:“没。”

“就撒谎吧。”赤小豆拿手指点她:“我今晚就寸步不离地跟着你,还要去你家陪·睡,看看你作的什么妖。”

这方面,她向来说到做到。俞火顿时有些挫败,懊恼太过大意,没藏好情绪。可转念一想,借此和那位邢总拉开距离也好,免得她单独赴约,再发生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不可描述?想到哪里去了,俞火仰头干了一杯水压惊。

赤小豆哪知道她有这么多的内心戏,到了酒吧,她像发现新大陆似地批评九姐:“真野,居然在这种地方约会!你是要破戒还俗吧你!”

俞火只想给她灌醉让她闭嘴。于是给赤小豆点了酒,自己选择喝水,理由是:“等会我开车。”

好酒的赤小豆却说:“我不上当。我要保持清醒,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让我九姐这么魂不守舍。”

俞火有点急眼了:“你再废话,信不信我点你安眠穴?”

赤小豆边嚷嚷着“你心虚了”边径自喝起来。

然而,直到九点一刻,邢唐不仅人没出现,电话也没打来一个。

俞火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十点,邢唐依然没有出现。

十一点,也是一样。

两个小时,是俞火等待的极限,她买单走人。

半醉的赤小豆又失望又不相信是这个结果,她问俞火:“是不是因为我跟来了,你偷偷给他发信息让他别来?俞小九啊俞小九,你居然不把他领来让我给你把关!你等我棒打鸳鸯拆散你们!”然后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作者有话要说:【话唠小剧场】

邢唐:“……我会失约?我竟然会失约?!亲妈,你这波操作真6!”

作者:“那还用说?”

邢唐:“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神来一笔。亲妈你……好样的!”

作者:“我当然是神来一笔!随手甩出几篇旧新闻就替你解释清楚了,坑全填平,你不该感谢我吗?”

邢唐:“……我有小情绪了,我要闹人!”

第二十章

渔火已归

文/沐清雨

木家村的村民越来越有组织性。不过一周左右的时间, 已经从最初的几个人堵在拆迁办, 吵闹着让负责人出来给众人交代, 发展到后来的几十人近百人围坐在拆迁办门口, 致使工作人员无法正常进出开展工作。而这些人里, 年轻人只占少数,而且每天换一批。这样一来就不必所有村民都耗在这, 节省了人力和时间。剩余的大部分人则是被儿女“派”来的闲来无事的老人。

他们有的是自愿的。由于听信了子女的话,也认为好好的拆个迁不就得了, 抓紧把补偿谈好,协议一签,他们该收拾东西收拾东西, 该搬家搬家, 就把房子腾出来。或者去城里的子女家里住一阵, 或者就近租个房过渡一下,只等新楼房盖好了回迁。别人动迁不都是这样嘛,没听说还牵扯什么产权的。他们越想越觉得子女说得对。况且, 他们对于入住养老院多少有些抵触。在他们看来,那种地方,是没儿没女, 或是子女不孝顺的人才会去的。这思想是多少年来形成的,不是一时能够改变。

当然, 也有些老人是迫于无奈,硬被子女劝来的。有些年轻村民见父母摇摆不定,就连吓带骗, 先说住养老院的种种不好,比如集体的老年生活肯定不适应,大锅饭又难吃又不卫生。不如到时候把回迁的房子一租,搬去城里和他们住更自在,生病了也有他们随时照顾。这个时候,老人马上就忘了,平时子女一个月都不回来看他们一次。偶尔他们去城里看望孙子,还被各种念叨。什么没空接送,房子小住不方便,他们加班熬夜要晚睡晚起,你别起太早制造动静打扰他们休息,他们不在家吃早饭,已经做好了?你们自己吃。剩菜剩饭怎么还吃啊……这些生活习惯和观念方面的差异带来的不便与茅盾。理智一些的老人即便考虑到这些,也会分分钟被子女怼回去。一句:“你要是现在不听我的,等回头被骗了或是在养老院住不习惯,别指望我再管你。”百试百灵,摆平了所有。

临去机场前邢唐亲自去了一趟拆迁办,一位老人见工作人员对他毕恭毕敬,凑上前说:“小伙子,你是他们领导吧?大娘求求你,你别弄什么养老小镇了,就给我们正常的补偿,让我们能活着住上新楼房,死了我们也能闭上眼,哪怕少几米都行。我那老头子走的早,我也没几年活头了,临了了再因为房子和儿子闹僵了,死了都没人送终。”

那一刻,邢唐看着老人家花白的头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他握住老人家满是皱褶的手,问:“大娘,您今年贵庚啊?”

老太太回答:“我六十七了,眼睛花了,腿脚也不利索。”

邢唐眉心一聚:“这是您自己的真实想法吗?您真的不想了解下我们的康养小镇吗? ”

老太太不说话,眼圈却红了。

克制着胸臆间翻涌的情绪,邢唐语气温和地说:“您不愿意因为一套养老房影响和儿子的关系,我能理解。可是,大娘您有没有想过,就算置换到了新房子,还是您一个人住,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毛病,到时候谁来照顾您呢?儿子有自己的小家,要工作,可能放下那些回来照顾你吗?这不是孝不孝顺的问题,这是现实问题,对吗?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关于产权,我们不是拿走了,我们只要代为管理你们的回迁房,或租赁,或作为其它用途。您老应该明白,如果将来您搬去和儿子住了,这的房子要租出去,租不上价不说,可能根本租不出去。这里偏远,又没有商圈。年轻人都搬走了,谁来这租房子呢?可由我们统一管理,使用率会大大提升,你们不必担心租不出去,价格也只高不低,我们按平方核算年租金。等最后年限到了,您儿子可以选择拿回这套房子。或是以成本价格,在大唐任何一个楼盘购买同面积的新房子。大娘,您既安享了晚年,还给儿子留下了财产,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他这番话说得诚恳而有道理,不仅是那位年近七旬的老太太,在场的其他老年人也都听进去了。他们也都读过书,仔细一想,好像是那么回事。于是,很多人走进了拆迁办,表示愿意听一听关于康养小镇的介绍。反正只是了解一下,在这干坐着,不也无聊吗?

这本是个很好的转折,曹文浩都不禁为BOSS鼓掌。可偏偏因为这个神转折,激起了年轻村民的不满,他们在阻止老人时,与拆迁办的工作人员发生了口角和推搡。一拥一挤之下,有位老人从台阶上摔下来了。

像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样,年轻村民一口咬定开发商打人,借此闯进拆迁办。摔倒的那位老人的儿子更是不分青红皂白地直接冲上去,打了一名法务。

由于邢唐事先有过交代,无论如何都不能和村民发生冲突,更不可以动手,所以当时包括安保在内的所有大唐的工作人员,除了阻拦,只能保护自己人。混乱中,邢唐为了保护一位老人,避免他摔伤,左臂尚未拆线的伤口被一位年轻村民打了一拳。而柴宇由于他的交代去帮曹文浩解围,顾此失彼没护得了他。

等场面控制下来,医院,派出所这一番流程走下来,别说是赶飞机,黄花菜都凉了。邢唐才想起来,错过了和俞火的约,连个电话都没给她打。而依现阶段两人的关系,她也不可能主动打给他。好不容易用激将法逼得她答应见面,结果……邢唐仰头看向夜空,像是在思考如何道歉。

最后还是决定先发个信息试探一下。

也不管当时已经是凌晨了,他问:“睡了吗?”明显因理亏而小心翼翼。

还什么都不知道的俞火翻了个身,把亮起的手机按掉。

几分钟后,手机又震了下,这回他问:“在家吧?”

俞火一骨碌爬起来,直接把电话射了过去,她火气十足地问:“你到底要怎么样?都几点了?你这是骚扰你知不知道?”

邢唐倒没想到她会打过来,他嗓音低沉的答:“我只是想确认你回家了。”然后也不回避错误,直接说:“抱歉,我失约了。你别生气。”

明明听出了他声音中的疲惫,俞火的语气还是不太好,“我有什么可气?我根本没去。”

邢唐不信她的话。

但既然她这么说,他还是说:“那就好。还担心你等久了,回家太晚不安全。”

“谁等你!”刻意忽略他言语中的关切之间,俞火不耐烦地说:“没事我挂了。”

“俞火。”邢唐叫住她,语气缓和而带着几许恳求:“等我几天。”

不知怎么回事,心在瞬间软了一下,俞火说不出话来了。

邢唐等了两秒,见她沉默,又说:“休息吧。等回来我再当面向你赔礼道歉。”

通话结束,俞火把手机扔到一边。直到再躺上床,她都搞不清楚自己在气什么。失个约而已,拉黑他不就好了?况且本来也不想和他见面的不是吗?临睡前她还在想,看来明天得给自己开个方子,去去肝火。

次日,俞火从网上看到了木家村村民与城邦地产工作人员发生冲突的消息。报道中称,事态严重,有老人尚在抢救……她马上给林木打电话。

林木证实了网上的消息,他在电话里说:“事件的起因是大唐那位邢总说服了在场的老人,他们同意了解康养小镇的细节,才引起了年轻村民的不满,激化了双方的矛盾。有老人受伤,还有两位当场晕了过去。那些村民的情绪有些失控,他们把拆迁办砸了,还要抢电脑,据说现场的监控也被破坏了。没有视频监控为证,仅凭大唐工作人员口述,很难证明责任在于村民。那位邢总好像受伤了,我看他胳膊上有血。至于那两位老人的情况,大家都传说很不好,但他们被送进来时,我看见了,应该没什么事……”

可身为老人,谁还没点慢性病,他们若坚持以身体不适为由不肯出院,对于大唐,对于拆迁都会很不利。即便是扶持项目,造成如此恶劣的影响,也不排除被叫停的可能性。

俞火自己都没意识到,听完林木的话,她第一反应竟然是为那位似乎又受了伤的邢总担心。连犹豫都没有,她把电话又打给了韩树。

韩树很快接起来,不等她说话,已抢白道:“你是要问木家村那两位老人的情况吧?我早上上班听说这事去打听了下,老人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他们的子女似乎是很不依不饶地要把事情闹大,现在除了主治医,他们不允许任何人探视和接近病房。”

俞火说:“韩师兄,你能不能想办法确认一下老人的真实情况?”

“这个我来想办法。”韩树停顿了几秒,又说:“我刚刚碰见那位邢总了,他昨晚受的伤,到现在还没处理。”见俞火不应声,他最后说:“那先这样。等我确定这边的情况第一时间告诉你。”

俞火道谢,随即挂断。

犹豫了很久,也挣扎了很久,俞火一再提醒自己,一旦把这个电话打过去,再想和他划清界限,无疑是打自己的脸。却依然敌不过深心处迸发出的那一丝隐忧。终于,她还是翻出凌晨的那条通话记录,点了重拨。她甚至都在心里盘算,响过三声他没有接的话,就算了。可才响了一声,那边就接了,邢唐微哑着嗓子问她:“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语气温柔,像是等待已久。

而他自己那边已经焦头烂额了,接到她的电话,第一反应却是问她有什么事?俞火不想承认,在那一刻,自己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某种情绪更是压都压不住,井喷似地往外冒。她竭力克制着,没直接问他的情况:“林木把木家村的事告诉我了。”

所以不用他解释失约的原因,她主动打来电话,是表示理解和原谅了?邢唐心里骤然一松,反过来安慰她:“没事,这个冲突迟早都会发生,反而我在时发生,更好处理。另外,你要是方便,和林木说一声,如果有村民联系他加入拒签行列,让他答应。反正我已经把林老的协议给他了,就让他说协议解除了。你务必提醒他,这种情况下,不要表露签约意图,以免成为村民公敌。”

所以,他早料到会出现如今的局面,之前主动还回那份协议,除了那些他直接言明的意图,也有保护林家的意思?而他稳如泰山的语气既让俞火感到安心,又让她隐隐不安。可是,治病她在行,对于这种事情,俞火自认不可能比他处理得更好,也没有建议给他。她只说:“医院方面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找韩树,他是我……”

“不用。这么件小事,我还不至于处理不了。”邢唐拒绝的异常干脆,见俞火不说话,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是重了,他又缓和了下说:“我知道你是好意,是要帮我。但我不想让你为了我,欠下任何人情。”

这话听在俞火耳里,暧昧中又透出几分专·制的味道。她口中是心非地说:“我是考虑到林老师。不希望他和林木被牵连进来。”

邢唐只当她是……撒娇,他温柔地说:“不会的。你放心。”

俞火都准备挂电话了,到底还是问:“是臂上的刀伤有反复吗,还是伤到了别处?”

似乎等的就是她这一句。邢唐唇边有了笑意,他轻声问:“我能理解为,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话唠小剧场】

邢唐:“还好只是虚惊一场。我是真的害怕 ,失约过一次,要用一百次被拒绝来弥补。”

作者:“那点出息。”

邢唐:“是你说要参考《幸福不脱靶》的风格完成这本书。可人家贺团长第九章就表白成功了。我这二十章了,还没吃上一块糖!都是儿女,这对我公平吗?”

作者:“公不公平的,看我心情。”

邢唐:“所以,这章再发点100点的大包,我下章能回G市了吗?”

作者:“不是你自己躲到A市来的吗?”

邢唐:“……西林,给我订最近的机票!”

西林:“您的伤还没处理呢?”

邢唐:“都处理好了,回去我怎么向火火卖惨?”

西林:“……老板,您总裁包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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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红包照旧。

明天十点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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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长评伴手礼活动到本章截止。我看了下,长评确实不少,但似乎都是那几位老朋友,好像不足十人呢。所以,机会很大哦,有兴趣的小主琢磨琢磨?另本章随机掉落 20个100点大红包。

第二十一章

渔火已归

文/沐清雨

俞火没有回答, 她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忙音, 邢唐笑的很外放, 连臂上的伤口都不觉得疼了。

随后几天, 邢唐依然留在A市, 俞火则如常去医院上班。接诊,随老主任查房, 为患者针灸推拿,带着谷雨和荆诚这两个名义上是主任学生的实习医, 是俞大夫每天的必修课。

绝大多数患者给予俞火的性格和颜值五星好评,至于医术,尽管从小学医的俞火确实是有真本事的, 可对于那些慢性病和老年病, 如同邢家外婆患的阿尔茨海默病, 那是一种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目前全世界都没有治愈的办法,只能靠药物和家人陪伴, 延缓病情发展。中医再玄奥,也没办法手到病除。否则俞火一定会被举报。这哪是什么大夫啊,莫不是下凡历劫的小娇精吧。

同科室的其他大夫看似也和这位年轻漂亮的小俞大夫关系不错, 可俞火心里再清楚不过,不是所有的眼光都是友善的。尤其老主任快退了, 她又研究生毕业,刚刚考下执业医师资格证,有了处方权, 风头正劲。医生的职责是治病救人没错,可医院也是职场,晋升、评职称,连俞火都不是无动于衷,何况是别人。

所以这天,谷雨回到诊室时气鼓鼓地说:“他们都说俞大夫是走后门进的咱们院,还说俞大夫和院长有不正当关系,真是气死她妈妈我了。”

俞火正在整理医案,闻言轻描淡写地说:“再有人拿这些说事,你就直接告诉他们,我就是走后门进来的,后台硬着呢,这样就没人敢指使你们干活了。”

谷雨听懂了其中的维护之意,更加气愤:“现在学中医的人本来就少,还被西医各种看不起,被骂是庸医,怎么中医自己还内讧呢。”她问俞火,“俞大夫,你是懂西医的,更考了各种我们望成莫及的证,干嘛还在治未病中心受气?西医外科多热门啊。”

俞火头也不抬地答:“不想和你们,手术刀下相见。”

生死之痛虽远,却也很近。她身为医者,却不愿直面死亡。

下班后,俞火去大成律所。由于提前约好的,她很顺利见到了南嘉予。

南嘉予是个典型的女强人,三十六岁,未婚,人称南大状。

彼此都是熟人,南嘉予示意她随便坐,单刀直入地问:“你给我发过来的那份木家村的拆迁补偿协议是谁的?和你什么关系?”

俞火顿时警惕起来,下意识坐直了,“是我高中老师。怎么了南姐,有什么问题吗?”

南嘉予感应到她的紧张,笑了,“那协议是我经手的,你说会有什么问题?”

俞火意外,“你们律所和大唐有合作?”

对此南嘉予回答:“大唐的老邢总是我们所一位合伙人的朋友。这位合伙人手上有别的案子忙,木家村这事就我接了。我的助理目前就在A市配合大唐做协议的解析工作。但不太顺利。前几天还和村民发生了冲突,闹到了医院。不过,大唐那边并没有让我亲自过去一趟的意思,我就没管。”

“那这协议是可以签了?”俞火心存疑惑,“既然协议没有问题,为什么村民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其实协议我也看了,虽然对于一些法律的专业名词不太懂,但不可否认,大唐确实对业主的产权做了限制。”

“这个限制如同住院要先交住院费是一个道理。”南嘉予解释:“那是康养小镇,不是福利院。木家村的老人凭什么能在不支付任何费用的前提下,享受到全面的养老配套呢?就是因为他们要根据最终享受到的服务,把原本置换回来的房子暂时交给大唐使用。注意,是暂时,不是永久。是使用,不是产权所有。只是你所谓的限制,没办法即刻明确成一个数字。”

“你了解那些老人目前的身体状况吗?你确定他们要在康养小镇生活多少年吗?你知道他们最终是病故还是自然老去吗?这些是需要老人有入住意向后,再根据老人类型和特点,安排居住设施和服务的。比如,自理型老人,他们生活能够自理,属于独立老人,对应的就是独立式居住设施,享受康养小镇提供的娱乐健康,餐饮等服务。而生活半自理,需要生活帮助的老人,则属于介助型。对应的就是介助式居住设施,享受生活辅助照料、康复治疗等介助服务,除此之外,同样可享受小镇的其它服务。 ”

俞火明白了,她说:“而那些身体极度虚弱,需要24小时医疗护理的老人,就需要生活照料、专业医疗护理、医疗康复等24小时全程护理服务。”

“没错。”南嘉予说:“你从小学中医,是治未病中心的大夫,接触最多的就是老年患者,这类人群最需要什么,你比我清楚。一生之城·康养小镇不是个普通的房地产项目,而是一个医养结合的社区养老模式。目前我国的老龄化程度越来越严重,居家式养老会越来越难实现。家家都是独生子女,上有老下有小,谁能放弃经济来源,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用来照顾年迈的父母?《都挺好》里演的是都挺好,可这世上有几个苏明玉?又有多少人具备那个经济实力?所以,养老服务的社会化需求会越来越高。”

“你平时定期去养老院做义工,应该知道,那里面住着的老人,基本上都是由于子女忙于事业,没办法兼顾父母的。但也不可否认,现在有很多人并不认可去养老院养老,他们觉得那样是没面子,怕别人说自己子女不孝顺。可他们忘了,他们孩子小的时候,也是要被送去幼儿园的,那其实和老了住养老院是有着共通之处的。”

“现在的地产产品中,也出现了部分针对老人的服务,不能说都是营销噱头,但后期运营管理缺失、模式不成熟,也是不可忽视的现实问题。而这些问题的关键在于,没人愿意为养老事业无偿买单。大唐在这个时候提出做养老产业,有利有弊。利很明显,做好了,成为养老产业的先驱,业界地位不可撼动。从此人家就是大哥,走哪都有排面。弊则在于,连老百姓都不相信会有人甘愿为社会的养老问题买单。这件事,还怎么干?光想想,已是阻力重重。”

“但大唐还是决定做了。康养小镇之所以能落户木家村,针对的是那里老年人口居多,地理面积大的特点,把养老院与居民小区结合在一起,既让入住的老人有归属感,又能在周边把相关配套建全。你的这位林老师能签这份协议,说明他看到了这些。怎么你那么聪明,还有质疑呢?”

俞火到底是大夫,关注点永远在医疗上,她闻言说:“既然是养老项目,医疗配套必不可少。可目前距离木家村最近的就只有西城中西医结合医院,要实现医养结合……难道大唐还能在木家村建一所医院吗?那可是大手笔。”

“这有什么不可以?一家医院而已,大唐具备这个实力。而且你也说了,那是一家中西医结合医院。你不是最推崇中西医结合吗?说中医可以从根本来调理体内的平衡,西医见效快,尤其外科,治疗直接到位。在这方面,你和大唐现任邢总不谋而合。”

南嘉予显然很看好这个项目,她很有耐心地继续:“把一所中西医结合医院配套到康养小镇,再开通一条绿色通道,让康养小镇的老人享受最便捷最快速的治疗。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凡是小镇居民都可享受平价医疗待遇。现今什么最贵,你我心智肚明。药价是降了,但检查费、治疗费、手术器械哪一项便宜?小病还好,大病的话……工薪阶层,普通家庭,病得起吗?平价医疗对于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再多说了吧?种种这些,难道不是为木家村的老人量身定制吗?我都替他们庆幸,有生之年,得遇这样一位有社会责任感的实业家,不遗余力在做这件事!而我之所以特意让你来一趟,是想问你,想见一下这位邢总吗?”

这是一个令俞火猝手不及的问题。她不解:“我和他见面?为什么?”

“你是大夫,对医疗系统最了解,你还热衷于助老事业,每个月都会带养生馆的姑娘们去养老院做义工。现在有个人,要做养老产业,你们不交流一下,我总感觉是种遗憾。”南嘉予语重心长地说:“现在国家鼓励建设养老服务设施,遴选相关试点项目给予倾斜支持。但让传统房地产商转型做养老产业,是需要一个过程的。现在有人身先士卒,你不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吗?而且一生之城这个项目是个三期工程,康养小镇只是一期,这个头如果开好了,对全国的养老服务提升,会是巨大的推进。说实话,我挺期待大唐的这个项目。毕竟,我也有年老的一天,也许未来,同样需要到养老院生活的。我希望那个时候,有那么一家配套齐全,服务周全的养老机构,让我容身。 ”

从律所出来,俞火脑子里反复回想南嘉予对邢唐的评价。南嘉予,绰号“难驾驭”,连对自己身为航空公司总飞的外甥女婿都看不顺眼的人,竟对邢唐赞不绝口。实业家……这么高的评价出自南大状之口,实属不易。而她还建议自己和邢唐聊一聊。

难道真被赤小豆说中了,对他,自己看走眼了?俞火也不禁疑惑,那个坊间传闻冷漠精明的邢总,和在她面前温柔绅士的邢唐,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但无论真实的他是怎样的,赫饶于他,都是铭心的。俞火本以为,经历过那样一场生死之劫,他们在一起是迟早的事。甚至于,她还给他出过主意。

但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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