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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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他算是逃脱升天了,没想到运气这样差,楚寔带着季泠出关游玩,却正好碰见了。

京里最近人人口头上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个案子。皇帝也派了中使到楚府褒奖楚寔,还赏了不少银绢,很是长脸。

这算是喜事儿,然而定西侯那边八百里加急送来军情,西北的土默特部与北边的厄鲁特联手攻进了兰州,请求派兵救援。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陕西的王五、王六两兄弟率领的一支起义军趁着定西侯无力东顾的时候竖起了反旗,并在短时间内就成了燎原之火。

内忧外患的夹攻下,皇帝还不信任手握巨大兵权的定西侯,匆匆地让楚寔再次衔左佥都御史,巡抚陕西。希望用楚寔这个文官来牵制一下定西侯。

楚寔的官位虽然没升,但却是实权在握的一方诸侯了,便是在陕西的布政使、都指挥使面前,也能叫板,这就是官微权大。

鉴于陕西那边烽火连天,季泠原以为自己肯定是要留在京城的,谁知楚寔却力排众议坚决要带她走。

直到启程那日,坐在马车上,季泠都没想明白,楚寔怎么会要求带上自己。总不能是离不了她吧?这自然是个笑话,连季泠都觉得这念头荒唐。可从内心来说,她自然是愿意跟着楚寔上任的。所谓天高皇帝远,一府之内,她就是最大的,日子过得自然舒畅些。

季泠每每想到此就觉得惭愧,她竟然有如此不孝的念头,她本该在京城任劳任怨地伺候老太太和苏夫人的。

出了城,楚寔骑着马调头到了季泠的马车边叫了声“阿泠”。

季泠赶紧打起帘子看向楚寔,“表哥,什么事儿?”

“军情紧急,我得先走,让任贵伺候你慢慢到西安。”楚寔道,“别急着赶路,小心身子。”

“好,表哥,公事要紧,你不要挂记我。”季泠道。可心里就更加纳闷儿了,自己明显成了累赘,却不知楚寔为何还要带着自己。

楚寔拉了拉缰绳正要策马前行,却听得季泠叫了声,“表哥。”他又勒住马缰,“怎么了?”

听得楚寔这般问,季泠忽然觉得自己不该用无聊地问题去打扰现在的楚寔,他的整颗心都扑到陕西去了。至于为何要带着她的原因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她很欢喜,也愿意跟着他去,即便是刀山火海,也想陪他一起。

“没事儿,就是想说,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季泠笑了笑。

“嗯。”楚寔应了声,便驾马往前走了,很快队伍分成了两拨,楚寔将身边大部分的侍卫都留给了季泠,就怕路上不太平。

而楚府里此刻都在议论楚寔和季泠呢。

苏夫人忍不住去老太太跟前抱怨道:“老太太,你怎么就同意让大郎带泠丫头走呢?她这跟了去,大郎只怕又不会去别的屋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有孩子。”

老太太道:“你放宽点儿心吧,大郎什么时候让你操心过。再说了,以他的性子但凡想去别的地儿,泠丫头还能拦得住?你只当泠丫头心里不急么?她生不出孩子,自然想别人赶紧生,哪怕抱到她膝下养也是好的。”

老太太说的是正理儿,苏夫人也没法反驳。“哎,你还说大郎不会让我操心,我这不是操碎了心么?你老人家这会儿光会说我,只怕心里也担心着呐。”

老太太笑了笑道:“你还是想开点儿吧,他们夫妻和睦不也是喜事么?总比夫妻反目的好。”

这话似乎另有所指,苏夫人也笑了笑,比起季乐,季泠似乎的确好了点儿,可这算是矮子里拔高子,有什么意思。都说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说能想到今日她居然会羡慕二房的曾氏呢,虽然是妾,可儿媳妇娶得好啊,现在安安心心享福,今后的日子只怕比谁都好过。

然后事情到了这一步,苏夫人想不开也得想开了。

可是苗冠玉就有些想不开了。为什么楚寔会带走季泠啊?以前但凡他外任,可一句也没提过要让自己跟着他去上任的话。

而且苗冠玉住进楚府,也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即便现在还不能嫁给楚寔,可先培养培养感情总是好的。她有信心一定能比以前做得更好。然而谁能料到,她才刚住进来,楚寔就要外任了,苗冠玉好不失望,连着几日都打不起精神来。

至于季乐听得楚寔坚决要带季泠走的消息后,就自嘲地笑了笑,又自言自语道:“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苏夫人的性子季乐这些年可是了解得很,果决而不乏狠辣,不出手就罢了,一出手等楚寔回来,季泠说不定都成一堆白骨了。可季泠因为有楚寔护着,所以苏夫人一直都没能动手,不得不在她的完美人生里忍受这样一个生不出儿子的儿媳妇。

当然季泠离开,季泠还是乐见其成的,眼不见为净嘛。再说了季泠走了,繁缨一个妾室总不好意思再管着厨房了吧?那般油水丰厚的地方,季乐可不愿真的让出去。

如今她的夫婿靠不着,能多拢点儿钱财也好,至少出门做客时,再也不用寒酸,无论是头面首饰,还是衣裳,只要是出门做客就不会重样,谁见了她不羡慕呢?

繁缨是个聪明人,季泠一走她就去了苏夫人的院子,“妾位卑言轻,如今大少夫人不在,这厨房的事儿妾也不好再代管了。”说起来管厨房的事儿,季泠也就是立了个章程,至于细节可都是繁缨在管理,也正是因为有繁缨,所以这么久才没出一点儿纰漏。

这中馈谁管苏夫人虽然不太在意,她也不在乎那点儿银子,可要紧的是谁管的时候自己舒服。说不得苏夫人这一点儿还是在心底暗自赞同季泠的。

因她立了个点菜的规矩之后,大厨房的厨娘都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来,菜肴精致了许多,苏夫人吃着也舒服。

而大厨房的那些个厨娘以及帮厨的婆子等,手艺好的,油水也更丰厚了,且再也不用一家独大,所以每个人干得也很有劲儿。

可以想象,一旦季乐收回了中馈之权,那肯定一切都要恢复成以前的样子,苏夫人自然不肯,于是道:“繁缨,你也太小心了,这几个月你的用心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你们大少夫人还得全依靠你。再说了大郎和他媳妇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该怎么管还是怎么管着就是了。”

繁缨推脱了一两句,也就应下了。手里有点儿权利,可比只当个妾日子舒坦多了,说句不好听的话,那些个厨房的人哪怕是克扣苏夫人的,也不敢克扣繁缨的,还得上赶着巴结她。

只唯一可惜的是,主屋的净室还没翻新好,季泠就走了,大厨房也还没完工,她也没看得见最后的成果。

不过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次年二月。

因为今年有春闱,众人议论得最多的自然就是这朝廷的抡才之典了。楚宿和楚宥都下了场,楚家的人更是紧张。

放榜时,可谓是一人欢喜一人愁。楚宿果然如他所说的那般中了,名次虽然不高,但殿试是不会落人的,毕竟是恩出君上,所以他已经是铁板钉钉的进士了。不过殿试时他名次也不高,没能筑造一门两状元的佳话。可能中进士这已经是万里挑一了,每个人都很满足,连章氏都很高兴。

若说以前她还希望楚宿能跟楚寔较劲儿,那么现在她的要求已经低得只要楚宿能中就成了。

楚宿没能进入翰林院,只能外放为官。这对楚家也不是难事儿,略微走动一下他的任命很快就下了,可不比祝长岗。

只是楚宥今年依旧没中,他写信给二老爷商量了一下不打算再考进士,楚寔那边也希望楚宥能去帮他,两兄弟有个照应。

楚宥也很愿意投笔从戎,加上吴琪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小妾葵心又生了个漂亮的女儿,正凑成一个好字,人生也可谓是别无他求了,家已成,自然就要顾着立业了。

楚宥前去陕西自然没带吴琪和葵心,这两人都要照顾孩子走不开。按老太太的意思,是要等孩子三岁后长结实了,再看楚宥在哪里才将吴琪和葵心送过去跟他团聚。

吴琪虽然很想跟着楚宥去,但又着实舍不得孩子。她这个儿子如今可是楚府的宝贝疙瘩,这一代就这么根独苗,老太太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绝对不可能让孩子离京的。

而楚宿则是去的蜀地的眉山县任县令,至于季乐要不要跟他去,就有些纠结了。她若跟了去,中馈毋庸置疑地要落在吴琪手里,将来能不能拿回来可就不好说了。

但若跟着楚宿去了,也许夫妻之间还能有转机,虽然这个转机非常渺茫,渺茫到季乐几乎看不见希望。但凡有一丝可能,她都不会纠结的。

可惜选择权并不在季乐手里,虽然当初楚宿对楚寔说,中了进士就跟季乐圆房,然他在女色上十分偏执,不喜欢的就是真的不喜欢。

季泠的那个梦一点儿没错,楚宿不在意她的时候,哪怕她生得国色天香,他也不会碰她一根指头。季泠尚且如此,季乐就更不能比了。

所以楚宿只一句,让季乐在家孝顺老太太和章夫人就打发了她,带着怀秀启程去了眉山县,将季乐气得几欲跳河。在府里时,季乐还能压着怀秀不能怀孕,可现在山高水远的她就无计可施了。

却说回季泠,她可不知道她离开已经这么久了。

“少夫人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楚寔问正在给季泠推拿的芊眠。

“是中秋节那天晚上。”芊眠记得很清楚,她伺候季泠拜完月,她就连生呵欠,第二天便叫不醒了。“大公子,少夫人如今越睡越久了,也不知今年何时才能醒来,这都已经入夏了。”

楚寔蹙了蹙眉头,“你好生伺候着,每日的推拿都不能懈怠,尤其是四肢的,否则她起来以后会很难恢复力气。”

芊眠点点头,准备送楚寔出门。

楚寔回身再看了看季泠,伸手为她掖了掖被角,转身准备出门,却听芊眠忽然激动地道:“大公子,少夫人她……”

楚寔再次转过身去,就见季泠缓缓睁开了眼睛。

“阿泠。”楚寔坐到床边叫了声。

季泠只觉得浑身犯懒,想动动身体都困难,就知道自己这是又睡了好长好长一觉。“我……”她想问自己睡了多久,张开嘴才发现连说话都困难了。

好在芊眠和楚寔应付眼前的情况都算是熟练了。

楚寔将季泠扶了起来,芊眠赶紧去厨房吩咐核桃给季泠熬米粥,又吩咐水晶去请大夫。

季泠有些难为情地看着楚寔,想着自己睡了那么久,身上肯定正乱着,头发也不好看,嘴巴里只怕也有气味,只能求助地看着楚寔,缓缓地找回声音道:“表哥,让我先,先洗漱吧。”

楚寔点了点头。

等楚寔再次回到房中时,季泠已经穿戴整齐地靠躺在了床上,头发简单地梳了梳,没有戴任何首饰,也没有上妆,但看起来已经精神了许多,只是脸色太过苍白。越发弱不禁风得好似柳絮一般。

芊眠正端着米油喂季泠,她刚刚醒过来也只能吃米油养养胃,否则会不克化和腹泻的。

“我来吧。”楚寔朝芊眠伸出手,结果她手里的碗坐到了床边。

这会儿季泠说话已经顺畅些了,“表哥,今日不出门么?”她从窗户望出去,天光正好因有此一问。

“你刚刚醒过来,我自己得留下来。”楚寔喂了季泠一口米油,“你这回睡得可真早,我从兰州赶回来时,你都已经叫不醒了。”所以老太太她们有多久没见季泠,楚寔也基本有那么久没能看到她睁开眼睛了。

“我这次睡了多久?”

“今日已经四月初九了。”楚寔答道。

季泠算了算,她现在睡觉的日子居然已经占了大半年,比最开始犯病的时候足足长了三、四个月了,也就是说以后她苏醒的时间会越来越短,直到寒毒完全占据了上风让她再醒不过来。

“那正好,一醒过来就能穿夏日的薄纱了,再不似冬日穿得跟熊似的那么厚。”季泠笑了笑。

“你想得到开。”楚寔又为了季泠一口米油。

这件事想不开也得想开,季泠心里早就做了准备的,所以听见他说自己睡了这么久,也没有特别难受的感觉,只会觉得自己短短的人生里能得到楚寔这样的陪伴和爱护,已经是很满足了,无怨无悔。

“表哥,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儿吗?”季泠又道。

楚寔吹了吹米油喂到季泠嘴边,“今年二弟中了进士,虽然名次不高,但好歹中了。”

“真是太好了。”季泠灿烂地笑着,语气是由衷的高兴。

“二弟中了进士,你就这么高兴?”楚寔将碗侧身放到了一边看着季泠。

季泠眨了眨眼睛,这难道是吃醋的意味?可那不过是她做的一个荒诞不经的梦而已啊,连她自己都不当真呢。不过季泠很难相信楚寔会吃醋,因此赶紧把这荒唐的念头甩了出去,“是啊,老太太一定高兴极了。”

楚寔抬了抬眉毛。

季泠接着道:“虽然老太太一直没说,可我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你那么早就中了状元,二弟却次次未进,她心里自然就担心了。二婶也是为这个,才找咱们大房的麻烦的。如今可太好了,二婶心里的不平总算可以平了,以后大房、二房和平相处,老太太就不会烦心了。”

楚寔重新端起米油,“阿泠,我发现你这小嘴挺会说话的呀。”

季泠“噗嗤”笑出声,“还有更好听的呢。都说一个好汉三个帮,我看表哥这么辛苦和艰难,以后有二弟帮你,你就能轻松些了。老太太还说三弟也已经在来陕西的路上了,表哥可算有帮手了。”

楚寔身上捏了捏季泠的脸,嫌弃地道:“以前还有点儿肉,现在就只剩下骨头了,赶紧多吃点儿长点儿肉吧。”

季泠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懊恼地道:“是么?”她刚才照镜子时其实也发现了。不过多美的美人,一旦太过于瘦弱了总难免减损三分颜色。季泠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气,“表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认真吃饭的,尽快努力的胖回来。这米油我就能吃三大碗。”

楚寔笑道:“快省省吧,你现在的胃可不能暴饮暴食。”

用过饭,楚寔替季泠擦了擦嘴,然后将她抱起来,惊得季泠低呼一声。

“去哪里啊,表哥?”季泠问。

“去园子里散散吧,在屋子里关了几个月,你难道不闷么?”楚寔道。

季泠老实道:“还好,对我而言,就是一觉睡醒而已。”并没感觉到岁月的流失。季泠将头靠在楚寔的肩上,低声道:“表哥,其实这样挺好的,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别人面对死亡的时候可能会恐惧害怕,可我只是睡一觉而已。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醒来,所以也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胡说。”楚寔抱着季泠的手,微微使力紧了紧,“不许在说这样的话。”

季泠皱了皱鼻子,乖巧地没再开口。

初夏的园子里繁花盛开,空气既清新又温暖,正是季泠喜欢的那种带着甜香的味道,她深吸了两口又关切地问道:“表哥,最近兰州还有西宁卫那边安定了么?”

楚寔苦笑,“谈何容易。”

这还是季泠第一次听见楚寔说出如此不自信的话。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楚寔,只能道:“我相信表哥总会有办法的。”

楚寔叹息了一声,“是啊,可毕竟苦了百姓。”

楚寔将季泠抱进园中的池畔亭,水晶赶紧拿了软垫放在水边的美人靠上,楚寔这才将她放下,扶着她靠坐在扶栏上,然后也陪着她坐下,将她的双腿搁在自己膝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替她按起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季泠有些惊惶地道:“不用的, 表哥,我自己来吧。”说着她就想把双腿从楚寔腿上挪下去。

楚寔固定了一下季泠的腿, “你现在哪儿有力气, 而且我这是在替你按摩穴位, 芊眠可不懂。”

季泠见楚寔按摩得很熟练, 不由偏了偏头道:“表哥, 你不是第一次替我按吧?”

“但凡我在府里时, 总是亲自帮你按的。”楚寔道。

季泠微微吃了一惊, 可又觉得这应该在意料之中,毕竟楚寔一直都待她很好很好的, 好得超乎她的想象。她有时候都会想,自己上辈子不知积了什么德,今生居然能遇见楚寔,还成为了他的妻子。

季泠也没再挣扎, 软软地靠在扶栏上痴痴地看着楚寔。

已经而立的楚寔, 脸上还没蓄须。季泠想起来这可能还跟自己有关。有一次早晨起床楚寔用长了胡茬的下巴来蹭她,蹭得她皮肤通红含痛, 他笑话她太嫩弱,可从那以后他就再没用胡茬来蹭她了。

因为没有蓄须,所以他依旧显得格外的年轻。儒雅俊美,因为位高权重而带来的威压让他更是平添魅力, 但也不失清隽之风。

像是巍峨高山, 苍翠如青玉,让人觉得稳重安心, 又向往那座山里的神秘和奥妙。亦像是雪山之巅的那抹云,高洁疏离,明明离得那么近,可还是会觉得他还藏着很多秘密,等着你去探索,或者还有征服。

季泠也不懂自己怎么会用上征服二字。可是面对楚寔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又不想能完完全全拥有他呢?读懂他。

亭子里,一个低头认真按摩着穴位,一个直眼痴痴地凝望,连花香似乎都凝聚而冻结在了他们周围,所谓阆苑仙葩、美玉无瑕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只是这花香却被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给搅乱,泛起了涟漪。

季泠侧过头去一看,却见一个火红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的拐角处。

季泠还从没见过有人能将红色穿得那般美的。不是红色衬她,而是她点燃了红色,让那红色仿佛火焰一样飘在空中,妩媚、神秘、灵动、力量好像都能从她身上看见。

季泠在京城见过不少的天之骄女,甚至连公主也是望见过的,可却从没见过谁能像她这般,让人不得不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女。

或者她五官的美貌还不及丽琦,可配着她的气质,却是独一无二的,一团燃烧的火焰,走到哪儿都是最能吸引人的视线的,那种感染力就仿佛会想她周围的一切人、物都燃烧起来似的。

美艳得惊艳世人。

梓燚,王梓燚。季泠也是后来才知道她的名字的,也听到了她的传说。说她出生时,她母亲生她的屋子大放红光,有火凤凰映天,所以名燚。小名火儿。乃是定西侯的爱女,如今也算是独女。

她的姐姐就是那位被侮辱了的金城县主,后来远嫁他方,如今已经下世。她也有几个哥哥,可都在跟随定西侯征战中陆续身亡。如今定西侯唯一的血脉就只剩她了。自然是看得如珠如宝,当眼珠子一般。如今也封了县主,封号“成康”。

季泠打量王梓燚的时候,王梓燚也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就转头看向了楚寔,“这位就是楚少卿的夫人么?”

在所有见过成年后的季泠的人里,王梓燚是唯一一个能忽略她得天独厚、举世无双的美貌的人。原因无它,不过是自信尔。自信天下女子没有能比得过自己的,所以一切都可以忽略。

季泠抬头朝楚寔看去,楚寔朝她笑了笑,替季泠介绍道:“这位是定西侯家的成康县主。”

“啊?”季泠低呼一声,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坐姿十分不雅,她的脚还搁在楚寔腿上了。本来平素她绝不会如此的,但先才实在是被成康的美色所震惊,看得忘了才会失礼的。

这会儿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她赶紧想把腿放下来,只是有些不利索。楚寔抱着她的腿轻轻放下,然后蹲身替她将鞋子穿好。

王梓燚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道:“真不想到楚少卿私下跟夫人相处的时候居然是这副模样,好生恩爱啊。”

季泠的脸一红,拿眼去看楚寔,楚寔却是面色从容。“内子今日腿脚有些不便,恕不能起身给县主行礼了。”如今楚寔不过四品官员,他的夫人在王梓燚面前的确是需要行礼的。

王梓燚大方地笑了笑,“无妨,不在皇城根儿下本就无须那么拘礼。”

“不知县主今日是有何事寻本官?”楚寔道。

“我来是为了洋县的事儿。”王梓燚看了季泠一眼。

楚寔点了点头,然后又对季泠道:“成康县主乃是巾帼英雄,还曾随她父亲上阵杀敌,击退过土默特部。”

“啊!”季泠这一回是更吃惊了,虽然也听说过女将军的故事,却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美艳无双的丽人同上阵杀敌四字联系在一起,心下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梓燚看着季泠震惊的神情笑道:“夫人很吃惊么?”

季泠却答非所问地道:“是因为县主实在太美了。”所以才会吃惊而无法想象。

王梓燚笑道:“谁人在夫人面前能言美啊?”话虽如此说,可明显是自谦之词。“夫人才是天下殊色,难怪堪配楚少卿。”

只此一句,也就知道楚寔在王梓燚心中的评价颇高了。

季泠被赞得有些不好意思,王梓燚心里却在奇怪,真想不到楚寔的夫人居然如此病弱,还腿脚不便,性子似乎还有些腼腆,模样虽然好,可也绝非大家世族选儿媳的标准。不由又想起一些传言,没想到楚寔也有中美人计的一天。只怕当时太过年轻。

王梓燚抬眼看向楚寔,“不知楚少卿可能移步一言?”

楚寔看向季泠,季泠赶紧道:“那我先回去了,表哥。”

“嗯。”楚寔转头对王梓燚道:“请县主稍待片刻,我送内子回去就来。”

楚寔弯腰抱起季泠,这样的动作在外人面前做出来,季泠总是难为情的,不由又是脸红,朝王梓燚歉意地笑了笑。

这夫妻俩走后,王梓燚身边的侍女疏桐道:“真没想到楚少卿与他夫人这般恩爱,平日可瞧不出是这般的男子呢。”那疏桐也见过楚寔不少次了,每次见他,总是清俊雍容,高岸冷肃,等闲男子都做不出为妻子穿鞋的事儿,没想到楚寔却很自然就做了。

“是呢。”王梓燚淡淡地道。

“只是不知他怎么会娶这么个人,身子病弱,还腿脚不便。”疏桐已经开是替楚寔不值了。

“想是婚后病的。”王梓燚道。

“看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夫人到了陕西这许久,听说一直病得下不来床,今日咱们也是第一回见。这难得世上竟还有楚少卿这般痴情多义的男子。”疏桐想往道。

王梓燚却是没再接腔。

却说楚寔将季泠送回屋子后,嘱咐道:“加紧练习,可不许偷懒,我找人给你专门定制了器具,这样你练习起走路来也方便些了。”

“绝对不会偷懒的,表哥。”季泠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人前被楚寔拦腰抱着的感觉,太臊人了。

楚寔摸了摸季泠的头,“那好,我去去就来。”转头又吩咐芊眠好生伺候着。

楚寔一走,季泠果然立即唤了芊眠道:“快扶我去练习吧。”

芊眠走过来和水晶一起搀扶着季泠去了西屋,哪里空荡荡的就中间立着四根木桩,每两根木桩上横置一根圆木,可供季泠搭手。这东西就好似两根平行放在一起的长条凳似的,季泠走在中间,手就可以扶着圆木行走,很方便。

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搁着软垫,防止她跌倒后摔伤,布置得可谓很用心了。

“都是大公子吩咐的,这东西也是大公子画了图纸让人打造的。”芊眠道。

“嗯,表哥总是那么细心。”季泠笑了笑,她扶着圆木开始行走,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走得大汗淋漓了,芊眠让她休息,她只摇了摇头,“不行,如今我越睡越久,再偷懒不练,我真怕我这双腿以后就废掉了。”

别看季泠弱不禁风,可人却十分吃苦耐劳,一直走到最后浑身上下没一片衣服是干的时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备水沐浴吧。”

躺在浴盆里,季泠不由舒服地喟叹出声,感叹道:“好久都没这般舒服的泡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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