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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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文越听汗越多,越听越在心底庆幸当初听了郁棠的建议。

☆、第一百零七章 说话

郁远和郁文一样,听得战战兢兢,那一点点怀疑的小心思都没有了。倒是郁棠,长长地松了口气。

前世,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越是这样,越知道自己的渺小,越能审视自己,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像这样的拍卖,她就算是再重生一次,也不敢做。

不过,听裴宴的口气,试航的时候消息泄露了,不知道彭家那边会不会闻声而动!

等到裴宴交待完了,问郁文“还有没有其他问题”时,郁文只知道摇头的时候,郁棠忍不住道:“那彭家那边?”

裴宴闻言道:“我正想和你们商量这件事。”

在他看来,完全可以让彭家来竞拍,反正进门就得交保证金,不管最后拍到没拍到,保证金都是不退回去的。

还能这样!

郁家三人面面相觑。

“而且,有些事不像你们想得那样简单。”裴宴继续道,“若真有人开辟出来一条新航线,所面临的风险和所需要的人力物力都是非常巨大的。为了降低风险,这些来参加竞拍的人家肯定会有人想要联手合力组建船队的,有这个能力,又有这个想法的,数来数去,也就那几家。就算我们现在瞒着彭家,等这些人拿到了航海图,我也不敢担保这些人里没有谁家会和彭家联手,所以我觉得,我们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把彭家请了过来,先赚他们一笔银子再说。至于说你们几家的恩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不妨等以后有了机会再说。”

郁文和郁远都看向郁棠,一副让她拿主意的模样。

郁棠觉得裴宴说得很有道理。

与其让别人家去赚彭家的银子,他们家不妨先敲笔竹杠。

她点了点头,诚心地对裴宴道:“那就有劳三老爷了。”

裴宴颔首,觉得郁棠能伸能屈,行事越发地有章法了。

他不由道:“听说你们家最近想买沙棘树?怎么没来问问我?”

郁棠愕然。

她去问裴宴当然会便利很多,可这些事都是对裴家没有什么好处的事,她不好意思占裴家的便宜,总去打扰裴宴。

“我和阿兄想在家里的那片山林里种果树制蜜饯,”她老老实实地回答裴宴,“沙棘树只是其中的一种,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就没敢打扰您。”

“沙棘树的确有点不合适。”裴宴道,“成本太高,没必要。”

郁文一听就急了。

他已经让人家沈先生帮着去弄树苗了,这树若是不合适,岂不是连累着沈善言也欠了别人的人情。

“这都是他们兄妹俩闹着玩的。”他忙解释道,“没想到居然不适合。”

他寻思着要不要去看看裴宴家的那几株沙棘树。

谁知道裴宴却笑道:“能有想法总归是好事。”然后问起郁棠他们家山林在哪里。

郁远说了位置。

裴宴想了想,道:“你们去找胡总管,让他和你们一起去看看。他父亲从前是我祖母的陪房,我祖母家是种果树的,几个管事里,可能就他懂一点。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这是裴宴的一片好心,郁家人谢了又谢。

裴宴从小到大就被人围着转,长大后又一帆风顺,在举业上所向披靡,这样向他道谢的事他不知道遇到过多少。郁家的事他管得有点多,但郁小姐是个女子,举手之劳的事帮帮也无妨,他坦然接受了郁家人的谢意,把话题又重新拉回到了拍卖上:“为了避免麻烦,你们家的人最好不要露面,到时候郁老爷和郁公子来就行了,站在夹道里,听听各家最后的成交价就行了。事后我会让裴满把拍卖的银子送到你们家的。”

这是怕有人盯上郁家,没能拍到舆图的人打郁家的主意,又怕郁家的人多心,担心裴家吞了拍卖的银子。

郁文顿时额头都是汗,道:“三老爷不必如此安排。我们家小门小户的,这些东西又不懂,我看,拍卖的事就一并由您主持就行。我们家就不过来人了。至于说银子,存到裴家的银楼,需要的时候我们去提就是了。”

如果说从前他还准备自己和人合伙做做这生意,此时听了裴宴介绍那些买家的身份之后,他是真心不敢参与其中了。如果不是怕裴宴多心,他甚至很想说给他们家几百两银子,这舆图就当是卖给裴家好了。

裴宴见郁文说得诚心,知道他是真的知晓了其中的厉害,也就不再强求,答应了郁文把拍卖的银子存在裴家的银楼,又商量了怎么悄悄地从裴家银楼把银子取走的事。

郁棠有些心不在焉。

既然裴宴觉得家里的山林不适合种沙棘,前世他怎么就在他们家的山林里种了呢?这其中到底又出了什么岔子,让今生和前世不一样了呢?

她觉得自己得找个机会问问。

那边裴宴说完了话,端茶送客。

郁文等人起身告辞,却和脚步匆匆往这边走的裴满迎面碰上。

彼此打了个招呼,裴满没等郁文开口就道:“郁老爷,苏州宋家的当家人过来了,正等在花厅呢,我就不送您了。”

杭州和苏州离得近,苏州那边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临安城里的人也都听说过。苏州的宋家,和刚才裴宴所说的广州陶家一样,是家中子弟读书行商的豪门,在苏州城可是跺跺脚城墙都要抖三抖的人家。

郁家人有些好奇宋家的人来做什么,但这是裴家的家事,非礼勿问,他们就是再想知道也只能放在心里。

和裴满分开,郁棠道:“我们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找了胡总管?”

一来是他们和胡总管也算比较熟悉了,彼此之间好说话;二来裴家的大门不好进,能进来一次就尽量把要做的事都做完了比较好。

郁文也有此意。

三个人请了带他们出去的小厮去找胡兴。

那小厮见他们是裴宴请来的,也就没有多问,陪着他们去了胡兴那里。

郁棠这才知道原来裴家的几位总管办事都在离裴府东边离大门不到一射之地的一个宅院里。而且还按照是总管还是管事配了若干的小厮和大小不一的厢房。

郁远看着暗中称奇,低声对郁棠道:“难怪别人都说裴家富甲一方,我还以为是他们没见过杭州城的那些大户,原来是我见识少,眼光太窄。”

郁棠却想的是难怪李家心心念念也想要取裴家而代之,任谁看到裴家这仆从如云的盛景,也会心生向往啊!

胡兴不在自己的厢房,服侍胡兴的小厮客气周到地给他们上了茶点,不一会,得了消息的胡兴就赶了过来,进门就给郁文陪不是:“老安人吩咐我去做了点事,没想到郁老爷会过来,得罪了,得罪了。”

郁文和他客气了几句,郁远和郁棠起身和他见了礼,大家重新坐下,郁文这才说明了来意。

胡兴一听是裴宴的意思,坐都坐不住了,立刻道:“您容我去换身衣裳,我这就和你们一起去看看。”

热情地有些让人诧异。

郁文忙道:“我们这边不着急,你抽个不忙的时候帮我们看看就是了。”

那些小树苗据说要四月中旬才能到。

胡兴这些日子正想办法在裴宴面前表现呢,巴不得裴宴能让他做点事,他好能天天去请裴宴示下,哪里会听郁文的。

他道:“我们家三老爷可是令行禁止的,说出去的话我们这些做管事的哪能怠慢?”

郁文没有办法,只好和胡兴约了第二天一大早去郁家老宅的山林那边看看。

胡兴得了确信,高高兴兴地送了郁家三人出门。

只是他们还没有走出院落,就有小厮满头大汗地找了过来:“看见郁家的老爷和少爷没有?三老爷请郁老爷留步!”说话间看见了胡兴身边的郁文,高兴得都快哭了起来,小跑着上前给郁文行礼,道:“郁老爷快随我去花厅暂坐,三老爷说有事和您商量。”

郁家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由胡兴陪着,跟着那小厮七弯八拐的,到了个陌生的花厅。

小厮殷勤地奉茶,道:“三老爷请您先在这儿等一等,他那边的事说完了阿茗哥会过来请你们的,你们先坐一坐。”

郁棠在心里暗暗“啧”了一声。

阿茗在府里都被人称声“哥”,可见在裴宴身边当差有多体面。

郁文那边笑着应好,坐了下来。

胡兴则自告奋勇地陪着郁家人说话。

郁棠无聊,观赏起周围的景致来。

这一看,又让她看出点名堂来。

这眼看着立了春,到了柳树吐芽,桃李盛放的时节,裴家花厅旁边绿树成荫,草木扶苏,一眼望去,浓绿葱绿油绿,煞是养眼,却没有一点其它的颜色。

他们家的桃树李树难道不开花?

还是这花厅旁边没有种桃树李树?

就算是没有种桃李,难道野花也没有一株?

郁棠找了半天,还真没有。

她又啧了一声。

他们等了大约半个时辰,阿茗小跑着过来了。

“郁老爷、郁少爷、郁小姐久等了!”他喘着气道,“我们家三老爷在送客,马上就过来。”

不是说让他们过去的吗?

郁家三人又你望了我一眼,我望了你一眼。

但还没等到郁文说什么,裴宴大步走了过来。

郁文带着郁远和郁棠迎上前去。

裴宴朝着郁文揖了揖,对胡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有点事要单独和郁老爷说。”

☆、第一百零八章 好意

胡兴等人听了忙退了下去。

裴宴抬了抬手,示意郁文等人坐下来说话。

郁文有些惴惴不安地坐了下来,阿茗帮他们带上门,走了出去。

“三老爷留我们有什么事?”郁文困惑地问。

裴宴像是在清理思路似的顿了顿,道:“刚才宋家的四老爷来找我,哦,就是宋家的当家人,他们家当家的是三房的四老爷,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舆图的事,也想分一杯羹,还提出想和我们裴家合作。你们也知道,我父亲刚刚去世,我们几兄弟都无意做这门生意。但宋家四老爷和我们家有点渊源——他母亲和我母亲是姨表姐妹,他母亲是姐姐,比我母亲要大近二十岁,虽说她老人家已经去世了,但我们两家还是时有来往。我就想,如果你们家要是有意趁着这个机会参与到其中来,不如和宋家合伙。就想问问你们的意思。我也好安排。”

郁文乍耳一听,喜出望外。

裴宴之前并没有提及这件事,可见他并不看好他们家参与到这样的生意中来,之后又给他们几人细细地讲了参加拍卖的人家的能力背景,也有隐隐告诫他们的意思,海上生意利润巨大的同时风险也很大,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能染指的。可现在,又做了中间人来给他们家和宋家牵线,可见是觉得他们两家是有可能合作的。这其中要不是裴家有这面子和底气能在宋家人面前保住他们郁家的利益,就是宋家的行事作派忠厚老实,值得信任。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他们家都是依靠了裴家的庇护。

对此郁文十分地感激。

那要不要抓住这次机会呢?

郁文习惯性地朝郁棠望去。

郁棠心里乱糟糟的。

她的确有这心思,想留一份舆图,以后如果他们家有机会,能入股做海上的生意。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和诸如广州陶家这样的人家合作。

两家力量悬殊,弱的一方没有话语权,合作是不平等的,而且还很容易被别人吞噬。

她最先的人选是江家。

就是出了那个江灵的江家。

按她前世的记忆,他们家现在还没有发迹,但从前世发生的那些事看来,他们家又有这个能力。

识于寒微之时,是最好的合作。

可此时,郁棠又不得不承认,裴宴的提议如同在他们家面前摆了一碗五花肉,让他们垂涎三尺。

好在是她在父亲的目光中很快地冷静下来。

被诱、惑得三心二意都是没有好结果的。

郁棠不由轻轻地咳了一声,温声道:“三老爷,多谢您提携我们家。但我们家到底只是小门小户,这样的生意,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也不是我们能肖想的。我想,这件事还是算了。”

裴宴一腔热情像被三九天的冰水淋了个透心凉,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她不是汲汲营营地想要发财吗?

这么好的机会,他难得心软,想着她一个姑娘家不容易,居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随便你们!”裴宴周身一寒,连气氛都变得凝滞起来,“我也只是觉得你们若是和宋家合作,看在我们裴家的份上,他们不会私底下做什么手脚而已。既然你们无意,就当我没有提过。”说完,他端起了茶碗。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郁文感觉非常不好意思。

裴宴的好意任谁都能体会得到,没想到郁棠会拒绝。

当然,这个决定的确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但什么事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郁棠也太不给裴宴面子了。

郁文瞪了女儿一眼,嘴角微翕,想推翻郁棠的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买裴宴这个面子,何况裴宴也是为了他们家好。

郁棠在说出这番话之前就想到裴宴可能会有点尴尬,可没想到裴宴说翻脸就翻脸,她爹就更没主见了,见裴宴不高兴,立马就想着买裴宴这个人情,也不想想这个人情会让他们郁家陷于何种境地。

“三老爷!”她急急赶在郁文之前开口道,“这大半年来我们家发生了很多的事,要不是有您帮衬,别说平平安安的,就是我姆妈的病,都能让我们陷入困境。我们郁家能有今天,全是您的功劳。您刚才提出来的事,也全是为了我们家好。只是我们家的家训素来如此,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宋家是苏州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我们家除了个漆器铺子就没做过其他的什么生意。宋家就算是能带上我们家,那也是看在您的面子,看在裴家的面子上。别人不清楚,我们自己却清楚自己能吃几碗饭。和宋家一起做生意好说,可我们总不能只拿个舆图入伙?就算是只拿个舆图入伙,怎么入伙?占几股?组不组船队?每次下海几艘船比较好?每个船上配多少人?运些什么货?到哪里停靠?这些我们家统统不懂。难道还要一一来问您不成?那我们能帮宋家什么忙?宋家和我们合伙又有什么利益可图?如若利益长期不对等,我们又凭什么总和别人家合作?那和靠您有什么区别?”

现在他们家已经把舆图拿出来卖了,宋家又不是出不起拍卖的钱,何必又要为了一幅能拿钱解决的舆图来和他们郁家合作呢?

说来说去,还是看在裴宴的面子上。

这个人情还不是得裴宴来还。

就算是裴宴觉得不要紧,他们家却不能就这样接受。

郁文和郁远听着连连点头,刚刚那一点点的动摇此时都烟消云散了。

裴宴呢,还是觉得不痛快。

说来说去,听着有道理,最终还不是拒绝了他。

“随你们高兴!”裴宴又抬了抬手中的茶碗。

郁棠没想到裴宴的气性这么大,她好说歹说都不能让他释怀。

若裴宴心怀叵测也就罢了,偏偏他是一片好心,郁棠明明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郁家最正确、最有利的选择,可心里还是觉得对裴宴很是愧疚。

裴宴性情高傲又不太理庶务,他难得管一次闲事,却被她拒绝了,她也的确是太不知好歹了。

郁棠就想让他心里好过一点,干脆装着没看见他抬了茶碗似的,上前几步,伏低做小地道:“三老爷,我们回去以后一定好好做生意,争取有一天能接得住您的赏赐。”

裴宴见她低着头,光洁的额头像玉似的温润,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的,像凤羽般停歇在眼睑,显得顺从又驯服,心中一软,觉得那无名之火渐渐消散了一些。

还知道他的赏赐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接得住的,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了!

“算了!”他听见自己语气微霁地道,“也是我考虑不周全,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郁棠暗暗吁了口气。

终于把这祖宗哄好了一些。

要不要继续哄一哄呢?

她还想知道前世裴宴为何在他们家的山林种沙棘呢?

郁棠的嘴快于脑子。

她听见自己恭敬地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三老爷。要是三老爷不嫌弃,我姆妈前几天在家里做了些青团,我让胡总管带些来给三老爷尝尝。我们家也没别的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这寻常的吃食做得比别人家早点,能让三老爷尝尝鲜。”

按理说,青团要再过一、两个月家家户户才开始做。但今年陈氏的身体好了,兴趣也高,就提前做了些青团,不多,却胜在手艺好,又先别人月余,就成了能拿得出手的吃食了。

裴宴听着心里的郁气又散了一些。

他不是那么喜欢吃青团,但他在守孝,孝期就应该吃这些,可很多人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总是忘了他在守孝,不是请他去喝酒就是请他去赏花,只有郁家送的东西还算是靠谱。

那些人好像都忘了他爹才过世没多久。

最最让他不舒服的是,这些人里很多都曾受过他爹的恩惠。

可见所谓的“杀人放火金腰带,修路铺桥无尸骸”是有道理的。

裴宴在心底冷哼了数声,说话的声音却柔和了几分:“不用这么客气!那就替我谢谢郁太太了。”

这就是收下的意思了。

郁棠大喜,忙道:“您喜欢就好。”又想着他匆匆而来,不知道和宋家的会面怎么样了,不好耽搁他的正事,就屈膝福了福,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拍卖结束后再来打扰三老爷。”

宋四老爷那边还真被他暂时安置在了客房,等会还要设宴招待,裴宴没办法在此久留。他对郁棠的懂得进退很是满意,索性又交待了两句:“这几天各家的当家人都会来临安城,你们没事的时候最好别出门,免得被人看出点什么来,惹出事端。”

是怕有人知道舆图是他们家的会有人赶在拍卖之前强抢吗?

那可都是些他们郁家惹不起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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