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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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要通过这件事看看顾昶对顾曦的态度,殷小姐为人处事的能力。

陈大娘笑着应“是”,不再说这件事。

郁棠则连着两天都呆在裴家,直到端午节的前一天,他们约好了第二天一起去看赛龙舟,没办法继续一起画画了。

“等上了山,我再给你画几幅。”裴宴用过午膳,就准备送郁棠回去。

郁棠颇为意外,想着他应该是明天有很多的事,听话地拿了他早上画的画,就准备回去。

谁知道裴宴却让她等会,他要先去换身衣服,一副要和她一起出门的样子。

郁棠有点傻眼。

裴宴无奈地道:“你不是说你去铺子里看了吗?他们打出来的版若不尽人意。我在这里埋头苦画有什么用,还得你们家做得出来啊!我今天随你一道去看看。”

等过了端午节,他还要继续把郁棠忽悠上山,继续和郁棠一起避暑,他可不想因为郁家这摊子生意再下山了。

郁棠哪里知道裴宴打得什么主意,感激地望着他,恨不得亲手给他端茶倒水。

裴宴傲气地冷哼:“你别在我让你给我打扇的时候直呼手酸就行了!”

郁棠脸一红,说出来的话却理直气壮:“我这不是没做过吗?等我回家练习练习就好了。”

练习?找谁练习?郁父或是郁母吗?

这两人他还勉强能接受,可若是郁远呢?

裴宴不悦地看了郁棠一眼,道:“到时候再说吧!天气这么热,你别把自己给累得中了暑,到时候又要我从杭州给你请大夫来,那得多麻烦啊!”

郁棠觉得自己可能会被裴宴气得中暑。

她愤愤然地在轿厅的门口等裴宴,可心里想起裴宴那做了一点点小事就不可一世的样子,又觉得特别的娇纵,特别的有意思,特别的可爱……甚至让她只要一想起来就想笑。

郁棠不禁抿了嘴笑。

裴宴出来不见了郁棠,吓出了一身汗,知道她先到了轿厅这边,就急急地赶了过来,结果却看见她躲在旁边直笑,像偷吃了鱼的小猫似,他又急又气,想斥责郁棠一顿,又觉得她这个样子挺有意思,若是因为他的斥责被吓着了好像也不太好。

这一犹豫,郁棠看见了裴宴。

她笑容灿烂地朝着裴宴笑。

明丽的脸庞,比夏日的阳光还要耀眼。

裴宴觉得心仿佛停止了跳动。

他把手放在胸口,想着: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更何况唯小人和女子难养。

两人一道去了郁家的漆器铺子。

因快过端午节了,明天又有赛龙舟,街上的人很多,主要还是些买吃食的,郁家的漆器铺子看的人多,买的人少。

裴宴一进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蹙了蹙眉,快步进了后面的小院。

郁远忙迎了出来。

裴宴飞快地看了眼戴着帷帽跟在他身后的郁棠一眼,沉声道:“进屋再说。”

郁远见他脸色有些不好,心中一凛,忙将两人带到了后面接待贵客的厢房。

郁棠摘了帷帽,松了口气。

天气还是太热了。

从江西聘来的那家师傅是拖家带口全都过来了,两个女儿就做了丫鬟的事,忙给他们端了茶过来。

裴宴的脸色也没见好,问郁远:“郁小姐平时就这么过来?”

郁远一时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还是那师傅的女儿机敏,忙道:“平时大小姐过来的时候都是走的后门,那边没什么人,等会公子也可以和大小姐一道儿从后门出去。今天街上的人是太多了点。“裴宴就赞赏地看了这小姑娘一眼,还问:“你叫什么名字?”

☆、第三百一十四章 端午

像郁家漆器师傅家这样的女儿家,一般都是嫁个门当户对的手艺人,然后继续在这个圈子里打转,能够跳出这个圈子的人很少。

女孩子听到裴宴问她,顿时欣喜若狂。

若是能得了裴家人的青睐,就算以后嫁个手艺人,也能想办法去裴家当差,或是借了裴家的东风自己开个铺子,最不济,也能在铺子里有几分薄面,日子会好过很多。

“小人叫兰花,”小姑娘答着,拉了身边有些木讷的姐姐,道,“这是我姐姐,叫梅花。”

裴宴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叫了郁家的打版师傅过来,问起打版的事来。

打版的师傅三十几岁,是郁家从江西聘过来的,五短身材,畏畏缩缩的,可说起打版的事却双目炯炯有神,很是自信,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我们照着少东家拿来的画打的版,可剔红漆和其他的漆器手艺又不同,阴即是阳,阳即是阴,要一层层的雕。”

也就是说,打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师傅的手艺。

裴宴就问他:“那你觉得一千个匣子,你需要多少时间?”

师傅相当慎重地道:“我要是一个人做的话,大约需要四、五个月,可等过了夏天,天气转凉,漆干的就没有现在这么快了,怕是四、五个月都算是好的。我带着徒弟一起呢,大约可以节省一个月的。”

裴宴要去看他做一件漆器。

师傅有些犹豫。

裴宴冷笑道:“你们东家都不怕,你怕什么?”

那师傅也是很机敏了,忙道:“有些人沾不得漆,闻了那味儿都会脸上肿起来。我是怕您万一有哪里不舒服,那我可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裴宴站了起来,神色冷峻:“你在前面带路。”

那师傅不敢多说,忙走在了前面。

裴宴却一把拽住了要跟在他身后的郁棠:“你留在这里,帮我剥点莲子米,用冰镇起来,等会我回来了好吃。”

郁棠两眼发亮,好喜欢他的口是心非,眉眼都带着笑地道:“我从小在漆器铺子里长大的,要是沾不得漆,早就不来了。你放心好了。倒是你,要小心点,若是不舒服,千万不能逞能。”

裴宴颔首,想了想,让郁远去给郁棠找块帕子捂住鼻子:“那味儿实在难闻,你也别大意。”

郁棠知道裴宴是好心,顺从地用帕子捂了鼻子,这才和裴宴一起去了后面的作坊。

郁远看着裴宴和郁棠的样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

师傅就给裴宴演示了一下剔红漆的工艺过程。

裴宴没有说什么,和郁棠出了作坊,然后要送郁棠回家:“这件事我仔细想想,等想好了再告诉你们。明天苕溪堂那边有赛龙舟,大家早点歇了,明天也好有精神好好的游玩一番。”

郁远原本只想让郁棠给他出出主意,也没想郁棠到作坊里来的,听裴宴这么一说,自然是连声称好,催了郁棠快点回去。

郁棠很信赖裴宴,裴宴既然说一时没有什么好主意,她也就把这件事丢到了脑后,想着以裴宴的聪明,他肯定能想出好办法来。遂也没有坚持,和裴宴一起从后门出了铺子。

裴宴就和她商量:“我看今天给我们倒茶的两个小丫头不错,要是她们愿意,你可以把她们带在身边,比外面买回来的好——她们的父兄都帮你们家做事,她们要是跟在你身边服侍,她们家估计也不会回江西了。”

郁棠在裴宴问两个小丫头名字的时候就有所猜测,现在裴宴开了口,她就更肯定了,笑道:“我回去问问。”

裴宴满意地“嗯”了一声,送郁棠往青竹巷去。

只是他们走到路口的时候,发现路口有家客栈门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

双桃不由多看了几眼,对郁棠道:“小姐,有外地来投亲的被客栈赶了出来。”

临安的客栈,大多是裴家开的。

裴宴闻言不由皱眉,吩咐阿茗:“你去看看。”

阿茗跑了过去。

郁裳有些担心。

她怕裴家的名声受损。

“要不,我们在这里等一会。”郁棠道,“我也不急着这时候就赶回去。”

若是有裴宴亲自出面安抚,不管是谁的错,这件事都会很快过去。

裴宴还有些迟疑,郁棠却当机立断道:“原本就是些小事,就更不能因小失大了。你还是去看看吧?我在这里等你。”

他也不过是想和郁棠多呆些时候,听着思忖了片刻,就让人守在郁棠的轿前,自己去了客栈。

郁棠支了耳朵听。

不一会儿,客栈那边的声音就停了下来,又等了大约盏茶功夫,裴宴折了回来,道:“是从山东去福建投亲的,走错了路,走到了临安,母亲病了,是痨病,掌柜让他们去城外裴家的一个田庄里住几天,那家人怕被赶出来,不愿意走,就在客栈门口嚷了起来。我让人把他们带去了田庄。”

裴宴不是冷情的人,既然把人带去了田庄,肯定会想办法帮他们治病的。

郁棠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回到家里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衣裳首饰,准备明天悄悄地和裴宴去苕溪堂玩。

好在是陈氏从前总是病着,这两年虽好了些,郁文也不怎么让她出门,更不要说像端午节这么热的天气了,今年郁文和吴老爷定得早,抢到了苕溪河边酒楼的雅间,准备带陈氏出去游玩,陈氏也用心准备着自己的衣饰,没太多的精力管郁棠,等到了酒楼,又遇见了卫家的人,大家说说笑笑的,很热闹,以至于郁棠溜走的时候,只有卫小川发现了,还跟了过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郁棠踮着脚,见观景台上的裴宴已不见了踪影,生怕他等着自己被太阳晒着了,有些焦急地问卫小川,“我约了人去玩,你可别把我给卖了。”

“怎么会!”卫小川眼睛珠子直转,看着就让人没办法相信,“我也想去玩,姐姐带上我呗!”

郁棠比他更狡猾,喊了吴家的几位没满十岁的表小姐过来,抓了一把零钱给她们,笑盈盈地吩咐她们:“你们等会要是要买零嘴,就让这位哥哥给你们跑腿。“立刻就有吴家的表小姐抱了卫小川的大腿,嚷道要吃瓜子。

卫小川气得脸都红了,道:“雅间里没有瓜子吗?为何还要到外面去买?”

小丫头答得理直气壮:“雅间的瓜子和家里的一样,外面的有裹了糖的瓜子,我们要吃裹了糖的瓜子。”还威胁卫小川,“哥哥要是不帮我们买,我们就去跟卫太太说,说你们不理我们。”

卫小川直跺脚,要找郁棠,郁棠已不见了踪影,一眼望去,全是攒动的人头。

他点着小丫头的额头,道:“要是郁姐姐出了什么事,我看你们怎么交待?”

小丫头圆圆的脸,雪白的皮肤,像过年时年画上画的小童。她“哼”了一声,道:“才不会呢!郁姐姐身边跟了三木,还跟了双桃,才不会丢呢!”

卫小川只能伸长了脖子张望,猜着郁棠要去见谁。

郁棠半天才挤出人群,到了和裴宴约好的大树下。

青沅已经在那里等了。

见到郁棠,她松了口气,急急迎上前来,请她上了辆骡车,还道:“三老爷说,人多口杂,还怕遇到拍花党,坐车安全一些。”

主是还是看到的人少一些。

郁棠没有异议,上了车。

只是她从人群里挤出来,身上一身的薄汗,由青沅服侍着擦了擦汗,又打开车窗透风,却在抬眼间无意看到有辆骡车和她们擦身而过。

郁棠的心怦怦乱跳,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抓住了青沅的手,急急地道:“你快派人去看看,和我们错身而过的那辆骡车上,好像坐着彭家的十一爷。”

青沅听到的是彭十一在昭明寺的讲经会上把郁棠给吓昏了。

她忙去报了裴宴。

裴宴的心里却觉得彭十一会伤害郁棠。

他神色一紧,骑着马就赶了过来。

还好大家都去看赛龙舟了,裴宴的马一路通行无阻飞奔而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和郁棠碰了面。

“你可看清楚了?”没来得及体会见面的喜悦,却先担忧起来,裴宴神色凝重地问:“是彭十一吗?”

“好像是他!”不过匆匆一眼,郁棠也不敢肯定了,她道,“李家的案子是还没有结束吗?”

若真是他,那他来做什么呢?

裴宴倒没有想那么多,立刻吩咐身边的小厮跟了过去,然后才对郁棠道:“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会想办法弄清楚的。”随即觉得郁棠太危险了。

如果彭十一像郁棠梦中那样是冲着郁棠来的呢?

裴宴立刻道:“阿棠,改天我再带你去苕溪堂,你现在,去我母亲那里,她身边人多,又有我母亲护着,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去碰碰彭十一。”

郁棠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她觉得自己今生不一定会有什么危险,心里并不十分的慌张。可见裴宴要去会彭十一,想到赵振他们都不在临安,她心里就有点发慌了,拉着裴宴的衣袖不让他走:“我们以静制动吧,他不来找我们,我们就不要去找他们。”

☆、第三百一十五章 重合

裴宴可不是个肯坐着被动挨打的人。

他不主动撩别人都是好的了。

闻言他立刻挑了挑眉,想说“我正愁没有借口找彭十一的麻烦,他现在既然送上门来了,我怎么能当没有看见”之类的话,转头却发现郁棠的脸色有些发白。

他不由得有片刻的犹豫。

收拾彭十一的机会很多,但因为此时的坚持却让郁棠担心……有点得不偿失啊!

裴宴立刻就改了主意。

他笑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过他一次。但他要是没有眼色地来惹你,你可不能再心软了。”

郁棠连连点头,觉得今生没有前世的那些恩怨,且她父母兄长都健在,彭十一就算是想伤害她,也没有前世那么容易。

裴宴却不放心让郁棠离开他的视线,也没有了去苕溪堂游玩的兴、致,他和郁棠商量:“要不,我这就送你去和母亲做伴?”还道,“她那里的人是多了一点,可人多有人多的好处,裴府的护卫也多在那边守着,彭十一就算是想做点什么,也没有很好的机会。”

一副要把她托付给谁的样子。

郁棠怕他去找彭十一,道:“要不,你和我一道陪着老安人看赛龙舟吧?临安城里略有些头脸的人都会去给老安人问好吧?那么多人,我有点不自在。”

平时怎么没看见她不自在呢?她这是怕自己去找彭十一,遇到危险吧?

裴宴感念着郁棠的好,索性道:“我得去查查他怎么来了临安城?彭家在这边可没有什么生意,朝廷上也没有议论撤销泉州市舶司的事,我实在想不通他来这里做什么?”

如果换成是她,她也会不安吧?

郁棠就没再阻止裴宴,而是温声叮嘱他:“那你一定要小心。他是瓦罐,你是美玉,犯不着和他那种人硬碰硬的。”

裴宴颔首,把阿茗留下来服侍郁棠。

郁棠不愿意,低声道:“你,你别让我担心。”

那温声嘱咐,婉转低吟,千转百回,说不出来的柔情蜜情。

裴宴听得一愣,随后就像渴了之后喝了一杯温温的蜂蜜水似的,甜到了心里,又不像白霜糖那样的太齁。

他不禁露出笑容来,也低低地回了声“好”,这才朝着青沅挥了挥手,道:“我陪你们先去见过老安人。”

青沅不敢怠慢,忙上了骡车,指使着随车的婆子跟上。

一行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因是裴家的骡车,又有裴宴在车边护行,旁人都以为是裴老安人的骡车,纷纷主动给他们让道,他们很快就到了位于苕溪河边的观景台旁。

裴老安人在临安德高望重,看过了开赛的龙舟赛,太阳升了起来,就从观景台上下来,在观景台后面临时搭起的棚子里休息,裴家的几位老安人陪在裴老安人身边说着笑话,逗着裴老安人开心。

陈大娘进来禀说裴宴送了郁棠过来时,裴老安人非常的意外,强忍着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悄声问陈大娘:“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陈大娘亦悄声回着裴老安人,“只说是有点事,让您等会带了郁小姐回府,郁家那边,他会亲自去说的。还让郁小姐今天晚上就睡在您那里,说等他回来了,自然会向您解释的。”

裴家在临安城也算是一手遮天了,裴老安人猜着是不是两个人私下里会面,被郁家的人发现,还笑着道:“让他放心,我一定帮他把人看住了。让他早点回来,好跟我解释解释。”

陈大娘也笑,行了个福礼,就去请了郁棠进来。

能陪在裴老安人身边的也就只有那几个人,郁棠虽不十分的熟悉,但也都见过几面,大家行了礼,裴老安人为了堵住众人的嘴,就对郁棠道:“派人去请了你几次,好容易过来了。今天就跟着我回裴府去,帮我抄几页佛经。”

郁棠自然不好拒绝,笑盈盈地说好,派了双桃去给陈氏报信。

裴家的几位小姐却觉得很好,笑嘻嘻和她说着话,倒也挺热闹的。

等到太阳偏西,最后两队争头彩的时候,郁棠才在裴老安人的要求下虚扶着她老人家去了观景台。

新任的知府姓乌,没有带女眷上任,过来给裴老安人问了声好,等着裴宴过来,就开始击鼓鸣锣,由最终胜出的两队争了头彩,赏了银子,说了一大堆教化百姓的话,众人这才散了。

裴宴还要去和乌知府吃饭,郁棠则被裴老安人带回了裴府,可直到她辞了几位裴小姐,洗漱后在裴老安人的暖阁歇下,裴宴都没有过来。

她辗转反侧没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强打起精神去给裴老安人问好,却发现裴宴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正陪着裴老安人喝茶。

见到郁棠,裴宴笑了笑,招呼了一声“来了”,就吩咐裴老安人身边的丫鬟“上膳。”

郁棠满腹的话不能问,沉着气和裴宴、裴老安人用了早膳,送裴老安人去了小佛堂念经,她才有空和裴宴说上体己话。

“查到彭十一来临安做什么了吗?”她急急地问,“你有没有和彭十一对上?他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带了人来的?”

生怕他受到了伤害的样子。

裴宴心满意足地暗暗点头,面上却不显,道:“我直接去问的他,他告诉我,说是有朋友托他送封家信过来。我没和他多说什么,他应该知道我的态度,所以也没有瞒着,去了板桥镇一户姓高的人家,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走了。我事后也去查了查,那户姓高的人家有个养子在外面跟着别人当伙计,估计人挺机灵的,今年年初升了大掌柜,带了信过来,让家里的人去南昌玩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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