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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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浅意想起刚开始那个无理还要争三分,后来又夹紧尾巴的泉思郡主,又冷哼一声:“那位郡主也是,就这么被牵着鼻子走,被人当棋子了都不知道,还敢这么说你。你瞧后来她那张脸,一会红一会白的,倒煞是好看!”

齐半灵无奈一笑:“除夕那夜皇太后给府里赐了菜,今儿越王府又邀我们一道来迎春宴。旁人看了谁不艳羡。可谁知道这是福分还是危境呢。”

“对了。”齐浅意忽然想起什么,又叮嘱齐半灵,“这件事别让母亲知道了,不然她又该担心了。”

齐半灵敛容颔首:“那是自然。”

说到母亲林幼霞,齐半灵又想起适才齐浅意和她说的话,赶紧开口:“姐姐,我知道如今北地战事吃紧,你心系边地。可你万万不要轻举妄动。”

齐浅意没料到齐半灵还记得她刚刚随口提的事儿,怔了怔才笑道:“咳,我都嫁人了,哪有机会再往外跑了,方才只是和你随口提起罢了。”

齐半灵却了解自己这位长姐。

今天的她格外光彩照人,又心情愉悦的模样实在太让她熟悉了。

因为十多年前,她将要偷偷跑去北地从军之前几日,齐半灵见到的姐姐就是这个模样。

她默了默,才开口道:“姐姐,你有自己的志向,我一千个一万个支持的……只是若你一声不吭就去了边地,武进侯府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若是钟家人到我们家向娘讨人,又让娘如何自处?”

齐浅意脑袋一空。

正如齐半灵猜测的那般,她的确筹谋着想如十数年前一般,神不知鬼不觉跑去边地参军。她当年在北地杀出的声名还在,此举必不会太难。

可她一时忘形,忘了自己已是钟家妇,不再是那个可以无法无天的齐家大姑娘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钟家人的性子,若是自己抛开一切去了北地,他们定会去为难母亲。而那时候妹妹应该已经入宫,她和陛下本就有误会,若是自己走了,她可能也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她这一生最后悔的事,便是嫁给了钟世昌被圄于内宅,被迫做个周旋于后院琐事的官太太。

齐浅意狠狠咬了咬下唇。

一直到迎春宴结束,众人告辞离开越王府,她的脸上也再未真正展露笑容。

受邀去了越王府的迎春宴之后回府,赵国公府便彻底不见来客不接请帖,安心等待下个月末的大婚了。

陈嬷嬷则是加紧了对齐半灵的教导,常常每日要教授上五六个时辰才放她去歇息。

谁料,刚进入二月,朝廷蓦然传来消息。

北地战局紧张,陛下极度重视,竟亲自带兵御驾亲征了。

作者有话要说:行吧,打仗就打仗,等着追妻火葬场吧。

第十二章

宫里派女官来传这个消息的时候,林幼霞偷瞄了眼坐在身边默然不语的齐半灵,不由有些急了:“再有不到一月便要大婚了,可陛下御驾亲征不在大都,那大婚岂不是要推迟了?”

那女官白白净净的一张脸,笑得极为客气:“二月廿三的婚期是钦天监算的日子,内阁上报,陛下亲自批的,哪里有随意推迟的道理。今儿奴婢过来,就是和齐府商议,能否让平王代出征在外的陛下迎亲。”

林幼霞怔了怔。

这平王,才十七八岁,尚未及冠,是先帝爷的十一皇子,也是为数不多还在世的陛下的手足。

林幼霞年少时,曾听闻邻家少爷重病,便由他的兄弟代为迎亲“冲喜”。

这新妇由兄弟代为迎娶也并非首开先例,可陛下并未患病,只是出征在外,居然由其弟来迎娶阿娆。

这……合适吗?

可就算宫里派了女官来“商议”,也不算给她们留回绝的余地。

林幼霞没了主张,想问齐半灵的意思,却见齐半灵已经笑着开口了:“姑姑客气了。陛下御驾北征以振军心,于国于民都是大好事。婚事既不能推迟,那也辛苦平王相代了。”

那女官眸中露出满意的神色来,朝着齐半灵屈膝一礼:“齐二姑娘聪慧通达,实乃六宫之福。”

齐半灵莞尔:“姑姑过奖了。”

说着,她朝身侧的倚绿使了个眼色。

倚绿会意,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想上前递给这个女官。

这女官却后退一步推辞道:“姑娘,奴婢前来传话乃是奉命行事。无功不受禄,奴婢不敢受姑娘的赏。”

她既这么说了,齐半灵也不强求,就遣人送这位女官出去了。

那女官出了赵国公府,直接上了马车直奔宫内。她从侧门入宫,垂首穿梭过数条宫内长街,最终停留在一座富丽奢华的宫殿前。

这座宫殿黄瓦红墙,三人高的宫门上,挂着“瑶华宫”的匾额。

瑶华宫正是宜妃的寝宫,处处透着精致。不同于有些宫殿表面浮华,实则暗处有些掉漆生锈的也无人修补;刚过了年,瑶华宫角角落落都被重新上过漆,宫苑内的白玉扶栏被擦得涔涔发亮,阳光一照,泛着温暖的光泽来。

瑶华宫正殿前载着两棵高大的桂花树,是越王专程命人从封地马不停蹄移来的。

现下春寒料峭,这两株桂花却依旧苍翠欲滴。

宜妃最爱在秋季桂花开放的时候,在院内搭个棚子赏桂花。嗅着秋日里着袭人心脾的桂花香,躺在绿阴如盖,翠影斑驳的树下,极是悠闲。

这女官现在却无心赏景,而是蹙紧眉头走到桂花树下,从树后提着一个小宫女的耳朵,把她拽了出来。

从后头跟上来两个小宫女,都是惶然失措的模样。

那被揪住耳朵的小宫女疼得眼泛泪花,连连告饶:“青绵姑姑,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不敢躲懒了。”

青绵依旧紧蹙眉心,低声斥她:“小声点,你们非得惊动娘娘才舒服是不是?”

小宫女们连忙小声嗫喏着说不敢,青绵才放开手,冷冷一笑:“能来瑶华宫伺候是你们的福气,尚仪局调/教出来的新人削尖了脑袋都挤不进来呢。若再被我瞧见有下次,我就当你们不想要这福气,自有的是人要替你们的差。”

她又指着刚刚被她揪住耳朵的小宫女:“你不是头一回了,也别留了,趁我没改主意把你送去浣衣局前,赶紧滚。”

那小宫女不敢张口反驳,其他几个更不敢替她求情,眼睁睁看着她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青绵解决了几个躲懒的小宫女,才整了整衣服,掀了帘子进入正殿。

守在正殿里的小宫女一见青绵便迎了上来,悄声说道:“青绵姑姑,娘娘正在东配殿里歇息呢。”

青绵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道:“你们先退下吧。”

正殿里的小宫女们听了,便屈膝行了礼,一起退到了殿外。

待殿内伺候的宫人都退下了,青绵才放轻脚步走到东配殿外,缓缓推门而入。

宜妃秦如月已经起了,正穿着粉红的轻纱薄衫,坐在铜镜前细细描眉。

她才刚十八,身形颇为丰腴,面若桃花,眉梢眼角也透着由内散发的妩媚,如玉般白皙剔透的手指捏着眉笔仔细描摹着。

待描完了,她对着铜镜看了又看,嘴角不满地抿起。

这时,她才注意到身后的青绵,唇角又勾起:“回来了?那个新后如何?”

青绵屈膝一礼,随后回忆着在赵国公府观察到的齐半灵,斟酌着答道:“奴婢说了要请平王代陛下迎亲时,她没露半分不满,答复也滴水不漏,似乎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

宜妃轻笑一声,满眼都是不屑:“迎春宴那日本宫给她下的套都能轻松化解,本宫估摸着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可再聪明又能如何,年纪一大把了,还是个残废。陛下连与她的大婚都不上心,一句都没交代,直接带兵朝北地去了……想来,看在她那个短命鬼大哥的份上娶她做皇后,已是仁至义尽了。”

描完眉,她对着铜镜照了又照,忽的心里一阵烦躁,狠狠把眉笔摔在妆台上:“不画了,画得再美又有何用!有那两个贱妇在宫里,本宫不过就是个挡箭牌!”

青绵一惊,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门窗是否关严了,才小声道:“娘娘慎言,仔细隔墙有耳。”

宜妃却丝毫不放心上,轻描淡写道:“有谁胆敢偷听,处置了便是,有何可怕的。”

青绵小步上前,走到宜妃的妆台边,把眉笔收进妆匣,随后小声问道:“娘娘,顺嫔和豫嫔,您觉得是哪个?”

就算青绵没讲明,宜妃秦如月也知道她的意思。

自三年前入宫以来,陛下一月只有三四日入后宫,绝大多数日子都是来她的瑶华宫。

众人皆说陛下勤政不近女色。

可事实上,陛下就连难得来她宫里,也从没碰过她。这件事只有陛下和她,以及一直近身伺候她,替她整理床褥的青绵三人知道。

这也是宜妃最为愤恨的事儿。

她不蠢,陛下在外抬举她,可一入瑶华宫,竟厌恶到碰也不碰她。很显然,她秦如月是被陛下当做谁的挡箭牌了。

她仔细回忆着宫里另外两个女人:“顺嫔是魏太后的亲侄女,本宫入宫后不久被魏太后强塞进来的,相貌还过得去,可人却是个蠢的,一张嘴叭叭的整日不知在说什么,怎么看都不是她……”

青绵面露犹疑,就听见宜妃接着说道,“可这豫嫔更不像了,只会苦着张脸。要是梨花带雨还能引人怜惜,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本宫是个男人也不喜欢她……”

这么一想,宜妃更糊涂了,“陛下到底是为了谁这么一番算计?不是那两个贱妇,还能是个男人不成……”

她这么一说,和青绵的脸色同时一变。

青绵煞白着脸不敢胡说,宜妃没那么多顾忌,拽着青绵的衣袖,压低声音惊道:“青绵,你说陛下该不会是断袖吧?”

青绵惊出一声冷汗,只觉得屋子过于闷热,汗水从脖颈处流下,浸湿了内衫:“怎、怎么会!”

宜妃越想越觉得自己这结论有理,掰着指头给青绵说:“你想想,其一,这三年来,不光是本宫,另两个贱妇肚子也没有消息。若陛下当真宠爱她们,怎会如此!”

她又掰了一个指头接着说道,“其二,陛下登基后,每月宿在后宫的日子不过五六日,其中大半还是宿在本宫这儿,其余时间都在自己宫里批折子。谁能知道陛下私下里如何呢!”

“其三……”她攥紧拳头,冷笑道,“本宫就在想,陛下对那齐折晖是不是太好了点。都是个死人了,还给他建国公府,把他的梅花林移到新府,立他妹妹做皇后,还接进宫里……”

说不定,禁苑那片儿,也和哪个奸夫有关……

最后一句,宜妃没说出口,而是暗自琢磨着,打算择日悄悄遣人去查。

青绵已经被宜妃这一条条吓得面白如雪了,回头找了个披风给她披上,小声叮嘱:“娘娘,奴婢常听宫里的老人说,这深宫里,知道的少才能活得久。不管娘娘现下如何想的,赶紧忘了才是正理儿。”

宜妃想开了,便轻巧一笑:“本宫自然知道,你是本宫心腹,本宫也只说给你一个人听。本宫不过是……不甘心……”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艰难。

当年南中王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姑娘,一朝入宫,竟要受这般不可告人的屈辱。

起初的她愁得彻夜难寐,后来从皇帝手中得到了后宫金印,六宫开支进项全权由她管理,大权独揽的感觉让她兴奋不已,可也放大了她耻辱的感觉。

因此,瑶华宫的宫人,除了青绵,个个都是她的怀疑对象。只要她察觉到有宫女动过陛下走后的被褥,她就会让人把那宫女拉进柴房活活打死才作罢。

她的瑶华宫也追逐奢靡,打造出繁花似锦的假象,掩盖她不可告人的阴私。

思绪慢慢飘远,宜妃眼神渐凉,露出个阴恻恻的笑来:“幸好,不止本宫一个。这深宫里,马上又要多一个倒霉皇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娆:陛下对哥哥真好

宜妃:陛下是断袖?

读者:皇帝渣男!

出场只说过一句话的皇帝:???

第十三章

二月廿三当天,阴云密布,大都的气候比前几日又凉上不少。

丑时刚过,天空还是漆黑一片,只有一弯月朦朦胧胧隐在空中。

婢仆们悄悄忙碌起来的时候,齐半灵听见外头的动静便醒了。

她睁开眼,侧头看了看昨晚陪她一起睡的齐浅意,却发现她似乎早就醒了,正出神望着头顶的床幔。

听到齐半灵扭头的声音,齐浅意才回过神来,笑着对她说:“怎么这么早便醒了,还能再眯一会呢。”

“睡不着了……”齐半灵瞧见姐姐眼底的青色,忍不住问道,“姐姐是一夜没睡吗?”

齐浅意无奈一笑:“你今日便要进宫了,我怎么睡得着……”

说着,她翻身下床,一边回头对齐半灵说,“你既也睡不着,那便早些起吧,我帮你篦头发。”

忽然,她停了下来,低头一看,原来是齐半灵拉住了她的袖子。

她略带茫然地回头看向妹妹,就听齐半灵悄声问道:“姐姐,你这两日为何看起来顾虑重重的,可是有什么心事?”

齐浅意怔住了。

一霎间,她几乎要把妹妹与皇帝过往的种种告诉她了,可又想起几日前医女应白芙的叮咛。

“切不可刻意让二姑娘知晓往事,须徐徐图之,以免加重她脑内病情。”

思及此,齐浅意和煦一笑,伸出手将躺在床上的齐半灵脸颊边的一缕碎发轻轻捋到她耳后:“哪有姐姐不担心即将出嫁的妹妹的道理,何况宫门深深,我难免有所挂念。”

齐半灵没错过齐浅意在那一瞬间脸上的迟疑,可细细一想,大约是自己腿脚不便,年纪又大了,可姐姐顾忌提起这些会让自己多心才没点明。

这么一想,她乖巧地点了点头,松开了扯着齐浅意袖子的那只手。

齐浅意偷偷松了口气,下床想去替齐半灵拿衣服,就听到她在后面说道:“姐姐不必担心,我性子如何你还不知道。不管在哪里,我都会过得很好的。”

齐半灵一说起这些,齐浅意就想起妹妹七年来在渭州独自一人受的苦,眼睛一红。幸好她已经走到了衣架前,借着屏风隔断的遮挡用帕子迅速抹去了快要落下的眼泪,取了衣服才转身出来,慢慢走回床边:“是是是,姐姐自然清楚你的本事。只是你进宫之后也要记得让应姑娘天天给你按腿,不要今儿打渔明儿晒网的,耽误了自己的恢复。”

齐半灵应了,又笑嘻嘻地说道:“姐姐还不了解白芙?这回她也随我入宫,肯定天天盯着我呢。”

想起那个寡言稳重的医女应白芙,本来听了齐半灵对她的描述,齐浅意对她也跟着妹妹入宫这事儿心里没什么底了。不料一个月前等她来了大都,自己只委婉地提了一句,应白芙竟欣然同意作为陪嫁随着齐半灵入宫了。

这一个多月来应白芙对齐半灵的医治,齐浅意也看在眼里。她虽然话不多,但人却很可靠,无论是齐半灵的恢复按摩还是日常起居都极为上心,有应白芙在齐半灵身边,齐浅意自然没什么不放心的。

除了应白芙之外,齐半灵另一个陪嫁便是倚绿。

倚绿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林幼霞从人牙子手里买下,专门做齐半灵的贴身丫鬟了。她心细又活泼,更不必提自幼和齐半灵在一起,对她最为熟悉,自然是作为入宫陪嫁的最佳人选了。

有应白芙和倚绿跟着,齐浅意原本十分的忧心也减了四五分。

这么一想,齐浅意脸上也添了一抹笑意,扶着齐浅意起身给她穿衣服,又把她扶上轮椅推到妆台前,开始为她篦发。

待倚绿带着齐家请来的全福人轻轻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见齐浅意已经给齐半灵通了头发,姐妹俩正在谈心。

这位全福人是林幼霞四处打听了之后,从双蔬巷请来的一位公婆双全,膝下子女健康活泼,姊妹也和睦的举人妻子。她夫家姓刘,周围人便都称呼她刘太太。

刘太太穿着大红色绣着流云百福纹样的褙子,一跨进齐半灵的寝房,便对着齐半灵满脸堆笑:“是我们来迟了,皇后娘娘竟已起身了。”

齐半灵侧身避了刘太太行的礼,莞尔道:“我尚未入宫受封,刘太太还是唤我二姑娘吧。”

刘太太“咦”了一声:“那哪儿行!人朝高处走,今儿是娘娘大喜的日子,必然得往高了称呼。娘娘日后才能和和美美,节节高升。”

齐浅意一听刘太太这么说,忙轻轻推了推齐半灵的肩:“阿娆,你就让刘太太这么唤你吧,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讨个好彩头罢了。”

既然齐浅意开口了,齐半灵只好应下。

这时,刘太太从手中丫鬟手中捧着的匣子里取出一根红色的细棉线,笑道:“吉时到了,我先给娘娘开脸。”

齐半灵看着这根棉线,忽的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刘太太双手扯住棉线,在她脸上用力一绞。

“嘶……”

齐半灵吃痛,捂着脸侧身躲着。

她余光瞄到姐姐齐浅意似乎在看她笑话,还笑得前仰后合的。

刘太太又把她捉回原位,安抚道:“娘娘忍一忍就过了,每个新嫁娘都必得开脸的。”

齐半灵有些狐疑地瞟了眼自家姐姐,就见齐浅意耸耸肩:“当年我嫌弄这个痛,那位全福太太一看我的模样就不敢继续,随意糊弄两下便算过了。”

当时齐浅意出嫁开脸的时候,齐半灵没在一边陪着。

可她还记得即将出嫁时的齐浅意,刚从北地征战结束回到大都不久,被授昭勇将军的衔,整个人由内而外带着股子凌厉杀意,也无怪那位全福人不敢对齐浅意下手太重了。

想到这里,齐半灵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齐浅意也乐呵呵的,帮着她请刘太太手劲轻一些。

刘太太下手有了分寸,很快就帮齐半灵开了脸。

刚开完脸,林幼霞也过来了,见刘太太和两个丫鬟正一道帮齐半灵盘头发。

看到与同龄人想必略显瘦削的女儿对着铜镜淡然无波的样子,林幼霞不由地过去二十多年来,自家女儿受了那么多苦。

谁知兜兜转转,竟还是嫁给了那位……

林幼霞鼻头一酸,勉力强忍住泪意,硬是挤出笑容走到齐半灵身边,让一个丫鬟退下,自己亲自帮着女儿一道盘头发。

刘太太见林幼霞进来了,屈膝福了福,又笑道:“齐太太您瞧,娘娘的头发又黑又软,正合人家说的富贵之相呢。”

林幼霞听刘太太这么说,轻轻抚过齐半灵的长发,果然如此,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今朝入宫,阿娆富贵已极,我只盼阿娆平安顺遂,长命无忧。”

就算背对着林幼霞,齐半灵也很敏锐地感觉到林幼霞心里的难过,笑着说:“娘放心,女儿可不是任人揉圆搓扁的性子,必定每日顺意喜乐。”

林幼霞最担心的就是齐半灵和皇帝之间的误会,可她怕加重齐半灵的病情,又不好明说,只含笑嗯了一声。

齐浅意正对着林幼霞,看到了母亲神色的变化,便立马也跟着打趣:“往后我也要跟着享阿娆的福,让阿娆替我撑腰了。”

林幼霞嗔她一眼:“你不给你妹妹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看到齐浅意双手叉腰故作气愤的样子,林幼霞、齐半灵还有刘太太和丫鬟们一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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