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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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不要管我!”秦典卿住的地方离致远堂有些远,她跑了还一会儿才到,“卿卿身份低贱,不配住进侯府,卿卿这就收拾东西离开,省的凭白被人羞辱!”

“你这是做什么!”洛昀进了海棠院,这才拉住了秦典卿,“洛清那贱人自小就是一副了不得的样子,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秦典卿用力一甩,便挣脱了洛昀的手,“卿卿有几斤几两自己知道,不用表哥安慰!”

“哟!小姐这是怎么了!”待在海棠院的曾妈妈见了这阵仗,眼见秦典卿开始翻箱倒柜收拾行李,便连忙拉住了她。

“曾妈妈,侯府容不得咱们,咱们这就走!”秦典卿也挣开了曾妈妈的手,简单拿了些换洗衣物就打算离开。

“哎哟我的小祖宗!”曾妈妈见秦典卿来真的,便吓得抱住了她的行李,“咱们若是出了这侯府,能上哪儿去啊?”

“去找我爹娘!”秦典卿一想到自己爹娘,心里一酸,眼泪又流了出来,“我爹娘虽不如姨母身份高贵,但也是讲我当做掌上明珠的,何曾让我受过这种委屈。”

“卿卿你……”洛昀心知秦典卿确实受了委屈,一时也说不出其他话来,只得心里暗暗咒骂洛清,而曾妈妈见秦典卿是真的打定主意要走,心里暗叫不好,正想着该如何是好时,秦典卿已经踏了出去。

“卿卿你不能走!”洛昀如今也不想如何安慰秦典卿了,把她留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我这便去告诉娘,她会为你做主的。”

“姨母?”秦典卿用哭红了的眼睛看着洛昀,“刚才人家二小姐的话表哥没听见吗?还是别告诉姨母了,让我安静地离开好了。”

“这是怎么了?”

一道波澜不惊的男声传来,秦典卿立刻安静了。

洛铮已经换了常服,穿了鸦青色杭绸素面夹袍,目光柔和,如同才睡起一般,“秦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洛昀见了洛铮,一想到与他同父同母的洛清是如何羞辱自己的,便想拉着秦典卿拂袖离去,却不想秦典卿立着不动,泪眼婆娑地看着洛铮,“侯府既不欢迎卿卿,卿卿有自知之明,这就走了,免得让二小姐心里堵得慌。”

“卿卿咱们先不说这个。”洛昀听秦典卿向洛铮告状,无语凝噎,那可是他亲姐姐,他还能向着外人不成?

“二姐姐刀子嘴豆腐心,并没有恶意的。”洛铮伸手,轻易地便取下了秦典卿手里的行礼,递给了曾妈妈,“秦小姐是侯府贵客,若是让你这么走了,我会心里难安的。若是秦小姐在意二姐姐的话,那我便替二姐姐向秦小姐赔不是了。”

“三少爷……”秦典卿原本拿着行礼的手还僵在半空中,看着洛铮温和的脸,一哽咽便说道,“是卿卿任性了,不会再胡闹了。”

“嗯,秦小姐先梳洗一番吧。”洛铮点了点头,转身往致远堂走去。

你怎么能走。

洛昀还未对你爱到无法自拔,你若此时走了,我还怎么看到他痛不欲生的样子。我要等他爱你爱到骨子里时,再让他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儿,那时,才是你该走的时候,才是你该永远消失的时候。

致远堂内,老太君虽被洛清气了个半死,但这是状况在她出嫁前常常出现,倒是习惯了。且祖孙俩许久不见,思念的喜悦很快便冲淡了刚才的不愉快。

“怎么没见吉烟呢?”洛清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见到吉烟的身影,又指着芸生说道,“这丫头是才来奶奶您这里服侍的?”

“正是。”老太君想到吉烟,又三言两语对洛清说了前些天的情况,洛清听了很是担心,“三弟没事儿吧?”

“没事儿!自小就刀剑里摸滚,哪里就会有事。”老太君笑着拍了洛清的手背,说道,“倒是那份情谊……”

洛清眼神一亮,笑道:“吉烟是自小在奶奶您身边长大的,若是以后他伴着铮儿,我也放心。”

说曹操,曹操到。洛铮一进来便听见老太君和洛清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便问道:“二姐姐在奶奶面前说我什么坏话呢?”

“铮儿!你怎么回来了?”洛清一回头便见洛铮走了进来,半年不见,他似乎与以前大不一样了,“来让姐姐看看,又长高了!”

洛铮嫌弃地挥开洛清的手,“我都多大了还长高。”

“是长高了呀。”洛清用手在自己胸口比划着,“我记得我还未出嫁时,你才这么高呢。”

“姐姐才出嫁两年不到,我那时哪里就那么矮了?”洛铮在洛清身旁坐了下来,也不提秦典卿的事儿,只问着洛清在郑国公府的生活。

“对了铮儿。”洛清突然往他面前一凑,眯着眼睛说道:“再两年了你也就及冠了,到时候就要娶妻了,如今也可以留两个丫鬟在房里伺候了。”

洛铮面色一紧,伸手端了杯茶细细品味,“二姐姐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是不是出嫁了的女人就爱与人牵红线了?”

“姐姐这不是关心你吗?”洛清孜孜不倦地问道,“你可有中意的人?说了姐姐给你做主,送到你屋子里来。”

洛铮手一抖,茶杯里的水差点洒了出来,脸上浮现了一丝红晕。

“清儿你越发不像话了!”老太君拍了洛清的手,转眼又对洛铮说道,“奶奶觉得吉烟就很稳妥,你们也自小认识,是有感情的。”

“噗!”洛铮一时没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幸好洛清躲得快,才没有被喷到一副上。

“奶奶您在想什么?”洛铮结果落霞地上的手帕,擦了擦嘴,“您不是最疼爱吉烟吗?您舍得让她做妾?”

洛铮这么一说,老太君立刻憋了嘴,“我是打算让吉烟脱了奴籍,嫁到府外去的,但……”老太君垂眸说道,“若那人是你,我知道你必不会委屈了吉烟的。”

“奶奶。”洛铮看着窗外,眼神飘渺,“孙儿从未有过其他心思,这些日子主上忙于政务,孙儿也不得闲,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

洛铮这样说了,洛清与老太君也便不再说此事,三人乐呵呵地说了好一会儿话,一起用了午膳,下午洛瑾也来了,向洛清讨了好些东西,晚膳时,定远侯爷来了致远堂,侯夫人却没来,五人一起用了晚膳,又陪老太君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各自离去。只是直到现在,洛清也没去过侯夫人的齐悦轩,只直接回了自己出嫁前住的地方。

芸生与落霞服侍老太君歇下后,留下值夜的落霞,独自回了住的地方。

见天色已经不早了,想必吉烟已经睡下了,芸生便不打算再去看她了。只是经过吉烟的屋子时,见有一人影晃动,芸生一时惊疑,说道:“是谁在那里?”

未听得回答,只听见“咚!”的一声,似乎有人摔倒了,芸生走近一看,吓了一跳,连忙扶了他起来,“世子爷,您怎么在这儿?”



☆、落霞

洛谦见已经躲不过,便对芸生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别吵醒了吉烟。”

芸生见洛谦深夜里来了这里,定是不愿意被人知道,于是只扶起来了他,也不说话。洛谦站了起来后,扶着墙看了吉烟的屋子一眼,便想离去,可迈出了一步后,便感觉力不从心,便对芸生挥了挥手,“你扶我回去吧。”

芸生也不说话,直接扶住了洛谦,带着他离去。

“咱们走这边。”洛谦指了指一旁的小路,芸生明白他意思,便带着他绕路。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各怀心事。

途径侯夫人的致远堂,洛谦顿了顿,看着致远堂的灯火,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着。

因为是小路,且又是深夜,所以路上只有洛谦与芸生二人,静得出奇。

“吉烟她……伤势恢复得还好吧?”洛谦突然开口问道,可说的话却并没有让芸生感到意外。

“伤势并不严重,却不知为何……”芸生抬眼看了洛谦一眼,发现他肤色白得几近透明,“总是郁郁寡欢,以前她不这样的。”

“许是女子病中,总是容易多愁善感吧。”洛谦低头看着芸生,“你与她合得来,多陪陪她,她娘自小就去世了,也是个可怜人。”

“恩,奴婢知道。”芸生感觉风有些大,洛谦又穿得单薄,便加快了步伐,却看见一素衣女子迎面走来,因为小路狭隘,洛谦与芸生对视一眼,停了下来,而前方的素衣女子也吓了一跳,却很快镇定下来。

“奴婢给世子爷请安。”落霞只看了他身旁的芸生一眼,便低了头,再不说话。

“你……”芸生万万没想到是落霞在这里,声音有些微颤,“今夜不是你值夜吗?怎么来了这里?”

“我有些不舒服,庄妈妈便换了我。”落霞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快让人听不见了,“我便出来透透气。”

换做任何人,都不会信了落霞这话。若说透气,整个侯府没有比老太君的致远堂更合适的地方了,且透气而已,何必跑这么远,还来这荒芜的小路?但她不说就定有难言之隐,芸生也不打算多问。

洛谦一直没说话,他看着落霞低垂的脸,又侧头看着灯火已经熄灭的齐悦轩,语气低沉而飘渺地说道:“今天是何妈妈的忌日,落霞你帮我尽一份哀思吧。”

“世子爷……”落霞一听,立马抬了头,芸生这才发现她眼里已经布满了血丝,“您、您还记得……”

“我自然记得。”洛谦伸手捂住嘴猛嗑了几下,连芸生都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剧烈震动,心里一阵惊讶,世子的病,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夜深了,此处离夫人的齐悦轩太近,若不想惹麻烦,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洛谦伸出一只手,轻落在了落霞的肩膀上,“早些休息,好好服侍奶奶。”

落霞的双肩有些微抖,双手死死交握在一起,似乎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能说话一般,“奴婢……奴婢知道了。”

语毕,落霞便绕过芸生与洛谦二人,继续往前走去,只是没走几步,又驻足回头,看着齐悦轩,眯了眼,双手抓紧了袖口,“世子爷,奴婢的娘已经去世十五年了,您还记得她的忌日,仅凭这份情谊,奴婢也会报答您的。”

“咳咳!”洛谦又咳了起来,待平静了后,才摇摇头,“你不欠我什么,好好伺候奶奶就是。”

语毕便往前走去,芸生赶紧跟上了。

走了许久,才到了洛谦住的沉香阁。芸生初次到这里,看见院外挂着“沉香阁”三个大字时,愣了一下,世子一个爷们儿,怎么住了个名字如此女气的地方?

洛谦见芸生看着那三个字有些呆,便轻笑了出来,“这是我娘曾经住的地方。”

原来如此,世子爷口中的“娘”,应该是过世的前侯夫人吧。世子爷和三少爷都有一个特点,他们不像二姑奶奶那般直接与侯夫人叫板,但也从不叫她“娘”,而是叫她“母亲”,礼貌而生疏。

沉香阁的护卫大概都知道世子出去了,见他深夜回来,只行了礼便又站得笔直。走了进去,芸生便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中药味儿,浓郁而刺鼻,让这个别致而精美的庭院失色了不少。

“为何没人出来伺候世子爷?”芸生见洛谦已经进了里屋,却不见一人,便问道。

“我没告诉他们。”洛谦摸着椅子坐了下来,芸生连忙去点了灯,给洛谦端了杯水来。洛谦喝下以后,呼吸这才平稳了一些,“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

“是。”芸生行了礼,正要离去,却又听见洛谦猛烈地咳了起来,她便又转身走到洛谦身边,伸手为他拍背顺气。

见洛谦白皙的脸庞咳得通红,芸生犹豫着伸手扣在了洛谦的脉搏上,见他不抵触,便专心诊起了脉。

好一会儿,洛谦才说道:“多少名医来看过了,都束手无策。从娘胎里带出的弱症,如今只能靠一副又一副的名药维持着我的命。”

“世子爷早些休息,奴婢告退。”芸生收了手,慢慢站了起来,行了个礼便走了出去。

他说的没错,且即使侯府有打量的珍贵地药维持他的命,人参灵芝如萝卜似的给他吃,也难以改变这个事实:二十岁的他,几乎灯枯油尽了。

第二天一早,二姑奶奶洛清要回郑国公府了,老太君依依不舍地将她送到了中堂,见侯夫人站在那里,便拍拍洛清的手背,“好歹是咱们侯府的夫人,你回来这么久也没去见个礼,如今要走了,也做做面子。”

“恩。”洛清笑着对老太君点了头,走上去对侯夫人微微曲了一下膝,“侯夫人好。”

“清儿这是要走了呀。”侯夫人上下打量着洛清,脸上微笑如常,看起来就像一对儿亲母女似得,“清儿难得回来,我这做母亲的也得嘱咐两句,这女人呐,不管身份再高贵,还是得给夫家延续烟火,清儿你看你都嫁到郑国公府两年了,这肚子还是没有动静,母亲很是担心呐。”

侯夫人瞧见老太君远远地站在后面,听不到她们说话,便又继续说道:“到时候郑国公夫人心里不乐意了,即便清儿的郡主母亲在世,也不管用了。”

一想到昨天洛清如何羞辱自己儿子和侄女儿,侯夫人便恨得牙痒痒,但十几年来洛清都是这样,侯爷又护着,她也打不得骂不得洛清,否则以洛清的性子,非得闹得她落了个苛待前侯夫人子女的罪名。但一口气咽不下,只能找洛清唯一的痛处来戳了,她洛清一生风光无限,又嫁入了比定远侯府更有面子的郑国公府,而这个天之骄女唯一的痛处,就是出嫁两年了依旧五所出。

但洛清听了侯夫人的话,嫣红地樱唇勾出一个讥讽地笑。她比侯夫人高出许多,此时逼近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侯夫人,那张艳丽无双的脸蛋儿上的笑容让侯夫人顿时没了底气,但在自己晚辈面前,她好歹还是撑住了气场。

“劳母亲费心了。”洛清伸出手握了侯夫人的手,捏得她生疼,“可我洛清即便这辈子生不出儿子来,好歹也是明媒正娶嫁进了郑国公府,绝不会在出嫁前便大了肚子。”

“你!”侯夫人气得双手发颤,此事多年前侯爷明明就封了府内众人的口,却不知洛清是从哪里知道的,多次拿此事出来挖苦她,“你一个女孩子,说这种话羞不羞!”

“羞!当然羞!”洛清放开了侯夫人,整理了自己的衣襟,低声说道:“我定远侯府娶了你这样一位侯夫人我如何不羞。”说完便又行了个礼,高声说道,“母亲,我这便回去了,以后定常回来看您,陪您聊聊往事。”

洛清这一走,老太君便郁郁寡欢了好一阵,不过芸生可看不到,她此时正在吉烟屋子里陪着她。吉烟修养了好些天,已经能下床走动了。芸生扶着她坐到了床边,想到昨晚的事儿,知道世子与吉烟一定有一些难以言说的往事,便开口问了另一件事儿,“落霞她也是从小在老太君身边伺候的?”

“怎么突然问起落霞来了?”吉烟与落霞也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了,但此人性格孤僻,即使相伴了十几年,却也从来没有交心过。

“昨晚,听说是她母亲的忌日。”芸生觉得实在奇怪,一个丫鬟的母亲,应该也是个奴仆,而世子为何会说了那样的话。

“她的母亲啊……”吉烟看着茶杯里袅袅升起的白烟,说道:“落霞与我一样,是家生子。她母亲是逝去的那一位侯夫人的陪嫁,只是……”吉烟看了看四周,向芸生靠了靠,“侯夫人去世后不久,如今这位侯夫人便嫁了进来,落霞的母亲本是去服侍老太君了,可她一听说现在的侯夫人要住进以前的侯夫人住的沉香阁,就发了疯似得,挡在沉香阁外死活不让侯夫人进去,侯夫人一怒,便叫人生生将她打死在沉香阁了。后来侯夫人嫌弃沉香阁死过人晦气,这才住进了齐悦轩。”

“可真是忠仆啊……”芸生叹道。

“可不是嘛,沉香阁可是咱们侯府最美的地方,当年侯夫人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在里面呢。”吉烟双眼放空,似乎是在回想以前的事儿,“这些事儿都是庄妈妈告诉我的,还说以前的侯夫人啊,咱们府里没有一个下人不喜欢她的。身份那样高贵,又长得那么美,却从来不端架子,对下人可好了,听说外院一个丫头的母亲患了病,还特意叫了府里的大夫去看,连用的药也是侯夫人给的呢。”

“真是可惜了英年早逝。”芸生想到沉香阁如今像个药罐子一般,世子也命不久矣,便觉造化弄人。

芸生从吉烟屋子里出来后,正好遇上了周大娘,她一见芸生,便说道:“芸生啊,你上次托我问的东西我问到了,那是东市里宝福记打造的东西,我也就只问道这么多了,特意来告诉你一声。”

“谢谢大娘。”芸生想了想宝福记,似乎没任何印象,便去找了老太君,趁着今日休假,说是想去东市里买点东西。老太君知道她们小女孩儿成日里待在侯府四方天也难受,便嘱咐了她要早去早回。

☆、阿苍

上一次出侯府还是陪老太君去上清寺的时候,而这一次,芸生一是想弄清楚那些东西究竟是谁放在她屋子里的,二也是想出去透透气,成日里待在侯府,人都快憋坏了。

恰逢青黛也休假,两人便一起坐了庄妈妈为她安排的小马车,慢悠悠地往东市去。芸生带了两个小盒子,一个是一开始收到的一对小兔子,一个是昨天又出现在床上的一个琉璃小兔子,比之前那一个还要精致漂亮,但芸生越是喜欢,就越是想要弄清楚那是什么人放在她屋子里的。

大盛民风还算开放,东市里不仅有女子出门逛胭脂水粉店,还有女子开门做生意的,特别是一些异域香粉店,都是几个蓝眼睛高鼻梁的胡姬站在门外招揽生意,引得人们连连注目观看。

“芸生你看!”青黛指着马车外的一个胡姬,见她穿着露脐装,好似自己袒胸露乳了一般,羞得脸通红,“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她还嫁得出去吗!”

芸生看着外面的胡姬,纤腰外露,衣服下摆上挂了亮晶晶的铃铛,在阳光下折射出了耀眼的光芒,“她们家乡的人都是这样的。”

“什么?”青黛惊得捂住了嘴,“竟然有这样的地方?”

“嗯。”芸生笑着点头,看着外面的胡姬说道,“她们那里的女子,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嫁人也是自己做主的,而且一夫一妻,丈夫不能娶妾室。没有休妻这一说,只能和离,二人和离之后,女子不会被世人所指指点点,她们还可以再次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出嫁。”

“这……”青黛已经合不拢嘴了,说话也结结巴巴的,“怎么可能有这种事?芸生你没骗我吧?”

芸生回头看着青黛,见她像是听了什么骇人的事一般,便笑了出来,“骗你的!我胡诌的话你也信。”

“哎哟!”青黛拍了拍胸口,脸上的表情立即松懈了下来,“我就说嘛,哪里会有这种地方?”

“是啊……”芸生附和她的话,“哪里会有这种地方。”

转眼便到了周大娘口中的宝福记,芸生下车时,见青黛要与自己一起,便拿了几吊钱给她,“青黛,老太君交代我帮她看点东西,我自己还想买点天香阁的香粉,你看今天咱们本来就是下午出来的,我怕待会儿回侯府太晚会被责骂,要不你先去买你自己要买的东西,然后顺路帮我买天香阁的香粉如何?”

“哎,好的!”青黛收了钱,爽快地说道,“那待会儿我就来这儿找你。”

见青黛往天香阁去了,芸生这才握紧了手里的盒子,进了宝福记。听周大娘说,宝福记是京城最大的珠宝行,卖得都是奇珍异宝,寻常人家根本买不起的东西,所以进进出出的也都是京城的权贵或富商。这种奢侈消费向来不会同时有许多客人在,芸生进去时里面只坐了一位中年男子在看玉器,掌柜见芸生进来,看她穿戴不俗,却又只身一人,便只一定是富贵之家有脸面的丫鬟,就迎了上来,“姑娘来买珠宝?”

“掌柜的。”芸生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拿出了盒子,打开给掌柜看了,“我就是想来问问,掌柜是否还记得这东西是谁来买的?”

“这……”掌柜的接过了芸生手里的东西,拿在手里仔细地看着,“这确实是本店的东西,姑娘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查一查记录。”

掌柜的转身去了柜台里拿记录买卖的本子,立即有人上来招呼芸生坐下,且上了茶水点心。芸生一边喝茶,一边耐心等着,这时,门外进来了一个穿着靓蓝色绫锻袍子的男子,他体型肥胖,撑得上好的衣料有些变形。戴了几个玉扳指的手里握了一把镶金边的折扇,另一只手里提了一个鸟笼,里面养了一只毛色纯白的鸟儿。整个儿一副纨绔公子的样子,身后跟了几个锦衣小厮,也个个儿都尾巴要翘到天上的样子。

芸生心里默念了句:“真是暴发户。”

“掌柜的,把你们这儿最新的好东西都给我们爷拿出来。”那男子身后一个小厮往掌柜面前一站,一副神气地样子。

只是宝福记的掌柜这些年不知接待了多少王侯将相,又岂会在这样的人面前卑躬屈膝,“请公子稍待片刻,我将上一位客人需要的东西找到了便来接待公子。”

“嘿!”那肥胖的男子一听便怒了,“让爷等?爷揭了你的老皮你信不信?赶紧的,把你们的东西都给爷拿出来!”

“这位客官,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掌柜依旧不卑不亢,手里握着笔,一副书生样,“且本店开了百余年,向来对任何客人都是同样的态度,对王侯将相不优待,对普通百姓也不冷脸相对。”

“爷今天还不信这个邪了!”那肥胖男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呲牙咧嘴,气势汹汹,活脱脱要吃了掌柜的样子,“你知道爷是谁不?你敢跟爷将先来后到?爷从小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也奈何不了爷!”

掌柜叹了口气,摇着头看向了芸生。芸生知道掌柜在询问她的意思,掌柜不是怕了这暴发户,只是不愿与他多做纠缠而已。只是这人未免也太嚣张了一点,这可是京城呢,天子脚下,权势滔天的人可多了去了,便是公侯们也不敢如此目中无人,说不定就撞上了比自己更有权势的人,再说,不远处的皇宫里还坐着一位呢,权势再大,能大过那一位去?

“我不急,掌柜您先忙那位公子的吧。”芸生心里想法与掌柜一样,这种人不用和他讲道理,只需早早打发了他就好。

不想那男子听见芸生说话,寻声回头,见一个貌美女子独身一人坐在那里,便摇着折扇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脸上尽是邪淫之笑,“早说是姑娘在前,那我就排个队就是了。佳人如斯,莫说等上一会儿了,让我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啊。”

芸生见他色眯眯地走了过来,便别开了头,只当做没看见他。

“哟!美人儿还挺傲!”那男子肥胖的身子倒是挺灵活,一下子便又溜到了芸生面前,“不过爷就喜欢这样的,来,给爷亲一口,这宝福记的东西,想要什么,爷都送给你!”

一般官家小姐们出门都是奴仆拥簇着的,独自出门的女子除了百姓家的女儿就是官家的丫鬟了。那肥胖男子看芸生一个人,想必她就只是一个小丫鬟,胆子便越发大了起来。

芸生见他语言轻浮,便站了起来打算先走开,却不想被他一把拉住了,“美人儿这是要上哪儿去?爷的马车在外面,爷送你啊,那可是金丝楠木做的马车。”

“请放手!”芸生挣了两下,但她的力气哪里又比得过一个男子,依然被他紧紧抓住了。此时芸生心里开始着急了,怎么也没想到今儿出门竟遇上了这么一摊事。

“公子若对本店客人无礼,我就要报官府了。”掌柜见他对芸生纠缠,便连忙站了出来,却被那男子反手一推便推到了地上,“官府?我爹每年给官府送那么多银子,哪个官府敢抓我?”

“你!”芸生见他出手伤人,便怒了,“我是定……”

“格老子的!”芸生正想着说出自己是定远侯府的人,这人便会有所忌惮放了自己,没想到话还在嘴里,便被门外一道粗犷的男声打断了。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调戏良家女娃儿,还有没得王法了!”与声音一同出现的,是一个体格高大健壮,穿着粗布麻衣,满脸络腮胡的男子,他一走进来,似乎地都在抖一般。

他一把拎住了肥胖男子的领口,轻轻松松如扔小鸡一般就将他扔开了,“你个瓜娃子!”

“你!”肥胖男子被扔到了地上,顿时觉得颜面扫地,对着自己身后的随从吼道,“还不赶紧给爷上!”

那些随从见布衣男子力大如牛,一看就是练把子的,顿时便哆哆嗦嗦不敢上前。

“给爷打死他!”肥胖男子飞快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自己的小厮的屁股用力踹了一脚,“去!”

这一来,小厮们也怕了自己主子,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布衣男子见几个小厮在自己面前就像猴子似得,便对芸生笑着说道:“妹儿,你躲到后面去,看我丢翻他们几个瓜娃子。”

芸生此时糊里糊涂的,听了他的话就往后面一站,见他连袖子都不撸起来,拎小鸡似得一手拎起一个小厮,猛地往地上摔,“你仙人板板哦!哪个还要来!来嘛!来嘛!”

“他奶奶的!”肥胖男子知道今天遇见比自己更浑的了,便打算带着人溜,“你给爷等着!”

“格老子的!”布衣男子对着他吼道,“老子就等到起!”

只是那肥胖男子带着自己的小厮刚走到门口,便被几个护卫装扮的人拦了下来,“你们干什么?”

“想就这么走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芸生往门外看去,果然是洛铮走了进来。此时正是他每日出宫的时候,还未来得及换下千牛备身的官府,一身蓝色劲装套在他身上,像是上了战场的将军一般英气。

洛铮看了阿九一眼,阿九便会意,叫了一个护卫进来,站在洛铮身边。

“刚才哪只手碰了她?”洛铮走了两步,上下打量着那肥胖男子,神色却如同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平静,“左手还是右手?”

“你……”肥胖男子此时总算开始惧怕,因为他从洛铮的眼里读到了一股寒意,让他在这六月天冒了冷汗,“我……”

“洛哥!”此时布衣男子往洛铮面前一站,指了肥胖男子的右手说道,“就是这只手!你要做啥子喃?”

“阿苍只需看着就是。”

原来那布衣男子叫阿苍,芸生在心里暗自记住了。

洛铮瞟了一眼那肥胖男子的右手,神色如常,回头对阿九说道:“给我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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