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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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暖……”李牧阳望着林暖，妖孽似的清瘦俊美五官，被穿透层层叠叠树叶的金色光线照耀着。
他半眯着潋滟璀璨的眸子，笑容竟是显得那么凄然：“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几天，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想和你做朋友，最普通的朋友……”
林暖不吭声，冷静的表情，显得有些凉薄。
男人惯用把妹的手段，博得女人同情，这样的手段不是没有男人在林暖身上用过，基本没有什么收效。
或许是林暖的心太过冷硬的缘故。
李牧阳自嘲似的笑了笑：“我是马特·德尼罗没错，是德尼罗家族的人没有错，可我也是一个普通人，出身不是我能选择的暖暖！”
林暖身侧手轻微攥紧，目光依旧清亮。
暖暖这两个字，从李牧阳的嘴里叫出来，让李暖只觉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一只金刚鹦鹉盘旋之后，竟然落在了李牧阳的肩膀上，林暖望着色彩艳丽的大鸟，不吭声。
“我也想过你说的那种普通生活，做一个普通人！”李牧阳对林暖浅浅笑着，“或许，我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我的身体不会被自己的亲人害成现在这个样子，不会过了今天担心还见不见得到明天的太阳，不会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
“暖暖，你从不知道知道死期将近，却不知道会不会是明天的那种感觉，我不是圣人做不到视死如归，每天都是胆战心惊！你是一个全身上下都充满着生命力的姑娘，虽然冷漠虽然个性清凉，可我却觉得你体内藏着一座巨大的火山，随时为爱燃烧的火山，和你这样的人接触，让我觉得如获新生！”
李牧阳的内心刨白，林暖不知道是真是假……
哪怕是真，也激不起林暖心中半分涟漪，大概林暖天生就是一个内心冷硬的人，除了她关切的人之外，其他人对她来说不重要。
城府深沉的李牧阳望着李暖如黑宝石一般纯粹的双瞳，突然垂头笑了笑，抬手挥开了自己肩膀上的金刚鹦鹉，开口：“我真希望自己2016年的时候在伊拉克，这样……我就可以比傅怀安更早遇到你！”
林暖已经听傅怀安说了2016年，德尼罗家族发生了巨变，听说马特·德尼罗的爱人也是死在了那个时候……
所以这话从李牧阳的嘴里说出来，让林暖只觉得这个男人太过薄情。
“我以为，李先生因为的声音和您的爱人相似，所以是在我的身上找您爱人的影子，2016年您爱人才刚刚去世，这话说来不免凉薄。”
林暖暗指李牧阳薄情，李牧阳听得懂。
“你了解外面传闻的我，却不了解我和小玫的感情，暖暖……”李牧阳道，“我和小玫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林暖唇角勾起，什么都没有说，已经表明了态度。
曾经对林暖说，她声音和他爱人相似的，是李牧阳。
可今天李牧阳这话的意思，到像是想要否认曾经对他那位“爱人”的感情似的……
好像，他是真的爱林暖一样！
“暖暖，你和我从小想要的女人，几乎一模一样，除了……不爱我！”李牧阳虽然在笑，身侧的手却握成了拳头，青筋凸起，他正在竭力克制着自己那个疯狂的念头。
“这一模一样，也包括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林暖问。
李牧阳笑得越发妖孽，点头：“是……”
林暖身子一颤，脊背发寒，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只觉李牧阳心里和性格扭曲！
曾经在吕晗子那里接受过几年治疗的林暖，敏锐的察觉出李牧阳的确精神方面不太正常。
林暖克制自己的颤抖，在李牧阳回答的那一瞬间，仿佛万籁俱静，悦耳的鸟鸣和瀑布、流水的声音都消失不见，林暖只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她想起之前傅怀安说李牧阳杀了自己整个家族的人，不寒而栗。
和一个心里障碍的人相处，林暖这个心里也有些许问题的人，需要格外小心。
“暖暖，你说你不想和危险的人物打交道，不想和处在不同阶层不同世界的人打交道，可你知不知道你的枕边人，和我……是一类人？！”李牧阳反问。
尽管林暖心里隐约知道傅怀安暗地里生意怕是不简单，可被李牧阳就这样挑破，林暖依旧觉得惊心。
“傅先生是怎么在美国发迹的，你大概没有听说过，和傅先生相比起来，我和他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他买卖人口和器官的生意不做，毒品生意他不做，军火是用来伤害平民的生意他也不做！”
“你知道傅先生在业界有一个称呼叫什么么？！道德先生……”李牧阳勾唇笑着，“这名字可真是讽刺，道德先生却做着最不道德的生意，军火和杀手组织买卖人性命的生意，你先生的生意别说在亚洲，就是在全球，都可以排得上名号了！”
林暖听得脊背一阵阵发寒，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这些年你先生的这些生意都是由顾先生打理，可人人都知道顾先生背后是道德先生，也有很多人想要这位道德先生的性命！”
李牧阳一点儿都不遮掩的，把傅怀安的另一面撕开给林暖看。
“谁能想到呢？！这位神秘的道德先生，不是如大家所想的暮年老人，没有隐居避世，居然就那么堂而皇之在海城，当起了一个偌大集团的总裁，甚至还玩儿起了争夺那对他来说什么都不算集团戏码……”
见林暖本就苍白的小脸儿已经血色尽褪，李牧阳再次勾唇问：“暖暖，你还会说……我们遥远的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吗？！从你嫁给傅先生开始，我们就已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暖暖！”
你如果想要和他走我绝不阻拦！
林暖身侧拳头死死攥紧，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
“可我丈夫，现在已经碰这些了！这些都交给了别人！”
林暖定定望着李牧阳，她目光清澈，坚定异常：“他和你不一样！你也说了，我丈夫和你不同，哪怕做着这样危险的生意，可他还有最起码的道德的底线！他和你……一点儿都不一样！”
“那么暖暖，你愿意承认你和我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吗？！”
绕了一大圈，揭了傅怀安的底，李牧阳就想让林暖承认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林暖坚定摇头：“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和你，怀安和你，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对于林暖的嘴硬，李牧阳没有坚持辩论，唇角带着笑意，那双典型的欧式深刻眼轮越发幽邃：“都说骗别人容易，骗自己难，但愿你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
两个人站在原地僵持着，仿佛定格了一般，如果不是周围蝴蝶飞舞，都会让人以为林暖和李牧阳是画中人物了。
阿展推门从一楼小门进来，快步跑到李牧阳的身边，单手掩唇在李牧阳耳边说着什么。
林暖看到阿展的另一只手吊在胸前，想起之前李牧阳说阿展为了救她受伤的事情，唇瓣微微动了动，不知道应不应该道谢。
“动作这么快？！”李牧阳沉沉眸色里带着笑意。
林暖隐约能感觉到，大概是顾青城来接她了。
道谢的话被林暖咽了回去，她心情紧张了起来，怕李牧阳不放人！
阿展点头：“人已经请到会客厅了，先生要不要我去……”
“打发了”三个字，因为林暖在，阿展说话有些迟疑。
阿展知道李牧阳对林暖另眼相看，心里是不愿意让顾青城把林暖接走的，这话不能当着林暖的面儿说。
李牧阳看着林暖朝他望过来的双眸黑白分明，干净纯粹的让人心悸，他喉结轻微耸动……
尽管林暖表现的再镇定自若，身侧紧握的拳头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你先生的人顾晓生来接你了！”李牧阳照实对林暖开口。
阿展内心是郁闷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家老板对林暖为什么这么实诚。
林暖要比曾经的时寒玫聪明，李牧阳知道瞒不过林暖，于其让林暖厌恶还不如照实告诉她。
虽然和顾青城不熟悉，但听说来接自己的顾青城到了，林暖还是难免激动异常。
听到李牧阳的话，林暖没有吭声，只是直直望着李牧阳，等待着李牧阳回答到底放人不放人的话，有些心慌意乱。
“暖暖……”李牧阳声音压的很低，目光里透着高深莫测，“在美国，只有我能护得住你，顾青城匆匆而来，盯着他的人不少，你要是跟他走，势必会暴露傅怀安，你如果想要和他走我绝不阻拦！”
林暖愣住。
“人人都想要揪出顾青城背后的道德先生到底是谁，你这样堂而皇之和顾青城离开，聪明人自然会顺藤摸瓜，哪怕顾青城把痕迹掩盖的再好，查出傅怀安最多也就是半个月的事情！到时候你们海城的安稳日子就算是完了……”
不知道李牧阳是不是危言耸听，如果李牧阳是想要吓唬林暖的话，那么他做到了！
林暖听到李牧阳这话，方寸已乱。
耳边都是鸟鸣和流水潺潺的声音，林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忍着心跳，勾唇对李牧阳开口：“李先生危言耸听了，且先不说李先生说我先生那个所谓的道德先生的真假，就算我先生是！顾青城和我先生是至交好友，如果有人能查到我先生……早就查到了，会等到今天？！”
林暖唇角的笑容大有虚张声势的架势……
但心里没有几分底气，林暖也不敢这么说！
她曾经见过顾青城，那就表示了顾青城经常回海城和傅怀安见面，正如林暖所说，如果真的有人能够查到傅怀安，早就查到了！
李牧阳眸色愈深，越发觉得林暖聪明的让人想要占为己有，她这个时候还能保持冷静，真的不容易，他高兴林暖的聪明，也恼火林暖的聪明不给他丝毫机会。
如果当初时寒玫有林暖一半聪明，大概也不会死，不会给自己带来那么大的麻烦……
“暖暖，你真的……聪明的让人意外！”李牧阳唇角虽然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可那俊美清瘦轮廓眉目间明显有了温怒。
面对林暖，大概是李牧阳第一次觉得有心无力！
能用计谋欺骗，可林暖太聪明！
又不能打杀，李牧阳真的是有内火还不能宣泄吓着林暖。
面对林暖，真的是这个世界上让李牧阳既欣喜又折磨的事情。
“你可以和顾青城走，但我希望你一定记得我对你的一腔欢喜，真诚炙热！”李牧阳一字一句开口，目光偏冷，不如他的话那么灼热。
林暖没吭声，既然是临走，林暖不想在口舌之争上和李牧阳纠缠不休，万一要是李牧阳反悔把她扣在这里，得不偿失。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现在这里转一转，我和顾先生还有别的事情要谈，等谈完了……我让阿展带你过去！”李牧阳看了阿展一眼。
阿展点头。
看着李牧阳离开后，阿展就站阿紫林暖身旁两米的距离，笑着对林暖道：“林小姐可以随意……”
视线落在阿展吊在胸前的手臂上，到底他是因为救自己受的伤，林暖开口问了一句：“伤要紧吗？！”
“还好不要紧，那人没有带枪，就是匕首太利，也是我轻敌小瞧了那人，才让他趁虚而入伤了我！”阿展坚持用林暖的母语和林暖说话，有些生硬还磕磕绊绊。
林暖对阿展笑了笑，道谢：’谢谢你救了我！’
“我是为了我们老板！林小姐……我们老板是个好人！尽管别人都不知道，但他真的是个好人！被他喜欢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们老板也很可怜！我曾经想替我们老板把你悄无声息绑到身边来，可我们老板没有答应！林小姐如果可以，能不能留在这里陪陪我们老板？！”
是还需要很久吗？！
阿展对林暖的语气，算得上恳求了。
林暖望着阿展，眸色清亮干净，明澈的让直视这双眸子的人都会觉得仿佛会被这双眼看透内心的肮脏！
阿展耳根有些烫，下意识垂下眼，低声嘟哝，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我们老板，真的……很可怜。”
阿展记得自从老板整个家族的人死绝，自从时寒玫离世之后，他们老板就没有笑过。
虽然李牧阳得到了他曾经想要的一切，可身子却成了那副样子，那双眼睛也一直都是空洞的，仿佛在这个熙熙攘攘的世界孑然一身，失去了心和灵魂，整个人只剩下一个躯壳而已。
自从遇到林暖之后，他们老板的双眸逐渐有了以前意气风发时的潋滟颜色，阿展很希望看到曾经那个老板，年轻倨傲，那个时候的李牧阳居高临下仿若掌控一切的至高王者。
他想，如果林暖一直陪在他们老板身边，大概……他们老板心里的创伤恢复，身体也会逐渐恢复吧！
“阿展，这个世界上有更多可怜的人，打个比方来说，你老板站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王者，他享受了常人无法享受的权力，就要承受比旁人更多的痛苦，这是正常的！在于他对人生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关于李牧阳他们家族的内斗，林暖不清楚。
但，如果李牧阳不是向往权力，不是想要成为家族内斗的上位者，怎么会落得被人下药身体垮塌又失去爱人的下场？！
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该承受的苦果。
这个世界甜和苦，风光和狼狈，都是相辅相成的，林暖一直都清楚！
也正是因为这样，林暖才希望和傅怀安过那种最普通最平凡的生活。
她是个心很小的女人，没有什么大的欲望，不求钱权风光，只求现世安稳，一生平安，相濡以沫。
就像时寒初影帝那样的顶级大明星，人们只看到他的人前风光，可背后有谁能真的体会到他为了拍戏腰脊摔断险些站不起来的绝望，谁又知道他坚持复健站起来之后每逢阴雨天旧伤会不会被痛痒折磨……
这些，都是林暖那次做节目，私下和时寒初聊过的！
本来这些问题都在节目中，时寒初却摇头，他说……观众和粉丝想看到的是一个传奇的时寒初，传奇不应该被绝望和病痛折磨。
后来，每次拍戏，时寒初总会留下这样或是那样的新伤痕！
时寒初说，如果重新让她选择，他宁愿选择默默无闻，也不愿意满身病痛。
阿展望着林暖，还想要再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好像被林暖说服了，认为林暖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看着林暖苍白的小脸因为唇角勾起漾着两个浅浅的梨窝，在这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中，简直要成为最明亮的颜色，阿展有些慌神，低下头不吭声了。
林暖就站在原地，看着站里在潺潺流水里的火烈鸟，焦心等着李牧阳让阿展带她去见顾青城。
过了很久，还不见李牧阳通知阿展带林暖过去，林暖忍不住问阿展：“是还需要很久吗？！”
“我们老板和顾先生还有别的事情要谈，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林小姐要是累了我可以带您去前面的长椅坐坐，我让佣人给您上一些茶点。”阿展恭敬对林暖开口。
还有事情谈，那就是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林暖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阿展带林暖来到一处观景最好的位置，长椅上垫着软垫，旁边还叠放着一条毛毯，看起来李牧阳经常来这里坐坐。
他又让佣人给林暖上了红枣茶，上了几样不甜不腻又好克化较为柔软的点心，随后一语不发的站在一旁。
鸟鸣和流水声，是最容易让人心静下来。
林暖抽了一张纸巾接在捏着的点心的小手下面，小口小口秀气吃着点心，脑子里却都是刚才李牧阳说的那些话。
陷入深思中的林暖，目光略微呆滞。
她捏着点心抬起的手腕纤细白皙，瘦弱无骨似的，和阿展常见的欧美女性不太相同，充满着神秘而美丽的东方色彩，脸颊上还没有血色，皮肤如同凝脂白玉一般。
尽管素面朝天，细看之下林暖五官竟然精致到无可挑剔的完美，就像是罂粟花，双眼越看越被吸引。
阿展垂下眸子，这样的女人聪明不聪明先不说，就这样的容貌皮囊，难怪先生动心。
阿展跟了李牧阳多年，曾经以为李牧阳是很爱时寒玫的，是时寒玫不自信，总是说想要得到李牧阳的心。
可后来……
他发现，李牧阳看着林暖的目光里有着看时寒玫时不曾有的璀璨，他才知道，最初吸引李牧阳的或许是林暖的声音！
但随后，林暖却是轻而易举就得到了时寒玫曾经发了疯舍了命也没有得到的……李牧阳的心！
阿展又开始替李牧阳心痛。
那么好的李牧阳，为什么遇到林暖会在傅怀安之后，如果在之前的话……
可能大家都会有不同的结局吧？！
随着时间推移还不见人带林暖去见顾青城，林暖没有显得焦心，目光反倒越老越沉静。
最坏的结果，不过李牧阳不放人。
虽然不了解顾青城这个人，但顾青城和傅怀安是那么好的朋友，一定不会把自己丢在这里。
只要顾青城也在，林暖心里就不那么怕了。
她相信，只要傅怀安来，到时候李牧阳不放人也得放人。
林暖更多的，是担忧傅怀安军火生意到底做的多大，她抬眼看着在高空中成群飞舞色彩艳丽的飞鸟，目光微动，
当他道德先生的名号暴露之后，是不是从此要过上躲躲藏藏颠沛流离的生活？！
这和林暖想要的平平常常的生活，背道而驰。
最后一块儿点心咬在嘴里，味同嚼蜡。
不过这些，只是李牧阳的一面之词，林暖还是回去后问一问傅怀安再说，傅怀安是林暖的丈夫，她无条件相信傅怀安的每一句话。
林暖放下手中咬了一口的点心，端起茶杯，垂着眸子往茶杯里吹了一口气。
我一定全力以赴！
带着红枣香甜的氤氲热气徐徐升起，低垂的长密卷翘的睫毛上隐约沾上了一层水雾，朦胧了她黑宝石似的眼仁。
林暖咽下口中点心，就算他真的是道德先生……林暖也已经嫁给了他，自然和他祸福同当。
心，逐渐定了下来。
阿展口袋里手机振动，他见林暖搁下手中茶杯，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单手掩着唇侧身小声接通电话放在耳边。
电话那头果然是让阿展把林暖带过去。
尽管阿展不乐意，还是收了手机，对林暖恭敬开口：“林小姐，我带您过去吧……”
林暖勾唇对阿展笑了笑，道：“还是叫我傅太太吧！听着比较顺耳一些。”
阿展微微一怔，点头：“傅太太！”
跟着阿展从一楼小门出来，林暖看到李牧阳和顾青城两个人就站在庄园喷泉前。
李牧阳有着妖孽般精致俊逸的五官，尽管清瘦带着病态，但瑕不掩瑜！单独看没什么……可顾青城和李牧阳站在一起竟是毫不逊色，顾青城平时不苟言笑，可不能否认的确有着一张英俊到令人心悸的英俊面容。
一个唇角笑意如魅惑人心的妖魅，一个沉静如水冷漠俊逸。
看到林暖和阿展过来，李牧阳俊逸妖孽的清瘦面容带着的笑意更浓，尽管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唇角勾起的笑意，还是让庄园里的园丁都看的不忍心移开眼。
顾青城的身后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林暖猜测应该是顾青城开来的。
和顾青城，林暖说过的话一个手都数的过来，可此时却只觉的安心和亲切。
被傅怀安信任的朋友，林暖同样信任。
和李牧阳一身休闲装不同，身高腿长修长挺拔的顾青城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毛尼大衣，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西裤笔挺……
他脖子里上搭着一条黑色围巾，衣领挺括的白色衬衫上套着一件羊毛衫，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攥着一双皮质手套，眉目间是风尘仆仆的意味。
五官冷峻，幽深的狭长凤眸中是极为寡淡的神色，哪怕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一身肃杀都让人觉得透着寒意。
他点了点香烟烟灰，望向林暖的方向，见林暖精致的小脸苍白，如墨玉般的眸子泛红，不知道侧头和李牧阳说了什么，表情沉静。
李牧阳唇角弧度更大，本就深邃的眸子越发显得幽沉。
顾青城随意弹开指尖那半截没抽完的香烟，细碎的火花和地面碰撞碎了一地。
顾青城拉开车门，从车内取出一件女款大衣外套朝着林暖的方向走去。
看到向自己走来的顾青城，林暖压着自己激烈的心跳，对顾青城勾唇，像是见到老朋友一般。
顾青城站在林暖面前把手上的大衣外套递给林暖：“穿上！”
来接人的时候，傅怀安叮嘱顾青城给林暖买一件大衣外套，怕林暖冷，对于女性服装一窍不通的顾青城，让人随意买了也不知道林暖喜不喜欢。
道谢之后林暖接过大衣穿上，不放心问了一句：“我现在和你走，会不会让人查到怀安？！”
林暖是傅怀安的妻子，顾青城把林暖当成自己人，少言寡语的顾青城当着抬手虚扶着林暖的后腰，嗓音平淡在林暖耳边开口：“你安全重要，走吧！”
走到车旁，林暖见维多利亚给李牧阳拿了一件外套贴心披上。
顾青城替林暖拉开后排座椅车门……
出于礼貌，林暖扶着车门对李牧阳道谢：“不论如何谢谢李先生救了我！”
说着，林暖看向已经站在李牧阳身后的阿展：“也谢谢阿展！”
阿展意外抬头朝着林暖看去，恭敬对林暖一点头。
李牧阳勾唇，视线扫过顾青城最终和林暖清澈干净的眸子相对：“顾先生这次来，带来了不少好意，这算是扯平，谢就不用了。”
“这是应该的！不好麻烦李先生白辛苦。”林暖对李牧阳一点头，“那就告辞了！”
目送林暖坐进车内，李牧阳唇角弧度更大。
林暖这是想要和他拉开距离。
没关系，想要和林暖关系更近还需要更多接触和时间，李牧阳不着急……
李牧阳望着顾青城：“在美国期间，顾先生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联系阿展，能帮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顾青城颔首，神色依旧如来时平静淡然，让人摸不透他心中所想。
直到顾青城开车离开了庄园，阿展才上前低声对李牧阳开口：“老板，回去吧，外面凉了。”
李牧阳插在口袋里的手缓缓握成拳，唇角笑容逐渐淡去，他相信……总有一天，林暖还会回到这里的！一定会！
……
直到车开出了李牧阳的庄园，林暖那颗心才真正放下来。
她僵直的脊背靠在真皮座椅上，长长呼出一口气。
顾青城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松了一口气的林暖，道：“老傅很快就到。”
林暖点头，顾青城沉稳低缓的声线，有足够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就怕……”林暖张口嗓音稍微沙哑，“就怕会连累到怀安。”
顾青城半晌没有开口，他一向寡语，平时面对的大多都是下属，安慰人的话尤其是安慰女人的话，顾青城不太会说，半晌才道：“不会。”
林暖对顾青城笑了笑，侧头看着外面的街景不断倒退，心里觉得沉甸甸的。
她总觉得危险在周围盘旋的踪迹从迪拜开始就已经初现端倪，她怕未来的生活充满着战战兢兢和她想要的平静安宁背道而驰。
红灯。
顾青城单手扶着方向盘，停下车，眼看着快到酒店，便对林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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