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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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柳玉茹一路狂奔着冲向花船,刚到花船停靠的岸边, 便看到周边布满了守卫, 似乎已经开始排查。柳玉茹擦了把眼泪, 她走上前去, 吸了吸鼻子, 故作镇定道:“这位大人,我……我……”

她说不出话来, 她让自己冷静一点, 再冷静一点, 可是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只有眼泪扑簌而落, 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娇弱可怜得不行。

守卫看着这样的柳玉茹,顿时心软下来, 忙道:“这位夫人, 可是有什么事?”

柳玉茹从怀里拿出顾九思给她的令牌,她捏紧了拳头,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许久后, 深吸一口气,才哽咽道:“我要……我要见顾大人。”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守卫接过令牌,随后赶紧安排了人, 护送着她进去。

此刻整个花船上到处都是士兵,似乎已经经过了一番厮杀, 柳玉茹被带到内舱,而后便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他被白布盖着,整个人孤零零躺在船舱里。

周边没有一个人,柳玉茹看着那尸体,便忍不住退了一步,差点摔下去。还是身后跟着过来的奴婢忙扶住了她,提醒道:“夫人小心。”

柳玉茹身子微微颤动,她用手中帕子捂住自己嘴,让自己不要太过失态。

奴婢扶住她,也不明白她为什么有这么大反应,忙道:“夫人,若你太不舒服,奴婢扶着到门口去站着。”

“不……不必。”柳玉茹喘息着,她朝着那地面上的男子走过去,她慢慢蹲下来,沙哑道,“他……走得可还痛苦?”

“没什么痛苦的。”那奴婢立刻道,“抬下来的时候,人已经凉透了。”

柳玉茹听着这话,觉得心上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她想掀开那盖着他的布,却又不敢,她就蹲在那尸体边上,沙哑道:“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坐会儿。”

“顾夫人……”

奴婢犹豫了一下,柳玉茹流着泪,猛地大吼出声:“我让你出去!”

那奴婢愣了愣,忙行礼退了下去。

人一走,柳玉茹整个人就瘫了下去,她跪在尸体边上,低低摸着眼泪。

“你倒是好了……”

她哭着出声:“人一走,什么都留给我。平日同你说过多少次要小心谨慎,你惯来不听我的,就觉得全天下就你最聪明,就你最厉害……”

柳玉茹数落着,便停不下来,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仿佛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这时候顾九思刚刚从船舱下面回来,他正在下面审问抓来的凶手,听到柳玉茹来了,他本来转身就想上上面的船舱,但他身上染了血,只能先去换了套衣服,又洗过了手,这才回来,结果才走到门口,就听见柳玉茹在里面哭。

他顿了顿步子,听着柳玉茹在里面继续哭着数落:“你这个人,若是要死,怎么不早点死,你如今死了,又要我怎么办?”

顾九思有些闹不明白,他弯了腰,在纸糊窗户上戳了个洞,就看着柳玉茹在里面哭,她哭得十分动情,特别委屈,哭着哭着,她抬手狠狠拍了那尸体两下,怒道:“顾九思,你给我起来!”

那两下拍得扎实,顾九思瞧着就觉得疼,他不由得缩了缩,他大概明白是什么情况了,想着应当进去和柳玉茹说清楚他没死,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生出一种好奇,想知道若是他死了,柳玉茹会怎么办。

好奇心终究压过了理智,他决定继续看下去。

柳玉茹坐在屋里,她打完了尸体,又不再动了,她静静看着那尸体,好久后,她哑声道:“罢了,你都去了,我和你计较什么呢?”

说着,她颤抖着手,慢慢伸向那尸体面上盖着的白布,低哑着声道:“你放心,我会让洛子商去给你陪葬。你……”

话没说完,她拿着手里的白布,呆呆看着地上躺着的陌生人,整个人就愣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江河的声音,调笑道:“哟,小九思,你撅着屁股在这儿看什么呢?”

顾九思原本正看得专心,冷不防被江河一扇子抽在屁股上,当场跳起来,吸了一口凉气道:“你打我做什么!”

话刚说完,他整个人就僵了,他才意识到,柳玉茹必然是听到了。

他一回头,便看见门轰然大开,柳玉茹捏着门,站在门口,冷冷看着门前捂着屁股的顾九思。

她哭花了妆,脸色很冷,眼睛里像是淬了冰,死死看着顾九思。

顾九思保持着捂着屁股的姿势不敢动弹,看着面前明显是盛怒的柳玉茹,他聪明的小脑瓜疯狂转动,好久后,他艰难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玉茹,你在这儿啊……”

“听了多久?”

柳玉茹直戳重点。

顾九思怎敢说实话,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道:“什么听了多久?我刚到门口……”

“他听了快一刻钟啦。”江河在旁边立刻补充,“我在他后面站了快有这么长时间。”

“江河!”

顾九思愤怒瞪向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江河,江河靠在柱子上,用扇子敲着肩膀,高兴道:“怎么,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你……”

“顾九思。”

柳玉茹冷冷开口,顾九思立刻转过头,堆砌出笑容,往柳玉茹面前走去,讨好道:“玉茹,怎么了?有什么想要的?有什么想做的?”

柳玉茹伸出手,盯着顾九思,顾九思有些不理解,就听柳玉茹道:“手。”

顾九思伸出手去,柳玉茹拉过他的手,撩起袖子,看见上面白嫩无痕的皮肤,她又去拉另一只,最后她还想去拉他胸口,顾九思吓得赶紧一只手捂住衣服,另一只手握住她作乱的手,小声道:“这里人多,回家去脱。”

“你……”柳玉茹眼里又带了眼泪,“你没事吧?”

顾九思愣了愣,随后明白过来,柳玉茹这是吓坏了。他心里又暖又高兴,还带了几分心疼,他赶紧道:“没事,我还没上好妆呢,杨大人突然就同我说让我先别上,说怕我体力撑不下全场,先让替身上。我还在上妆,这替身一上去,人就没了。”

说着,顾九思眼里冷了几分,但立刻又想起柳玉茹在身边,怕吓着柳玉茹,忙把人拉进了怀里,抱着她,用手顺着她的背和头发,诳哄道:“你被吓着了吧?别害怕,我没事儿的。”

“都处理完了吗?”

柳玉茹抓紧了他胸口的衣服,顾九思想着,她必然是害怕极了,他赶紧道:“都审完抓完了,我现在让人下去端了他们老巢,玉茹,你是不是累了,我们回家。”

柳玉茹抽噎着点头,顾九思抬头看向江河,江河正看着天边明月,对上顾九思目光后,片刻,他领悟了,随后立刻道:“关我什么事?我还佳人有约,再会。”

“舅舅!”

顾九思立刻叫住江河,片刻后,他哀怨道:“我娘她说……”

“住嘴。”

江河立刻打断他的话,随后道:“你回去吧,我去处理。”

顾九思点点头,赶紧道:“谢谢舅舅,我就知道您对我最好。”

“滚!”

得了这个“滚”字,顾九思兴高采烈护着柳玉茹下了船,到岸边上了马车。

柳玉茹似乎是真的被吓到了,一路上都依偎着他,顾九思作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空前膨胀,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小鸟依人的柳玉茹,一路又哄又劝,想让柳玉茹放心。

“真的,我给你发誓,这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

“你说谎,”柳玉茹哭哭啼啼,“你说在你意料之中,那那个替身怎么会死?你是会让人白白送死的性子?今日若不是他死,就是你死了!”

“不……不是,”顾九思赶紧道,“以我的身手,怎么可能被暗箭射中?这个替身真的是意外,那时候我刚听说你们那边出事,把人送过去了,想着洛子商应该没有多余人手在这边,不会在一开场就动手。”

“那不是动手了?”

“他十个人就敢动手埋伏我,他艺高人胆大是意外啊。”

“那你说,”柳玉茹坐正了身子,擦着眼泪道,“替身是意外,那我和叶韵出事呢?你总不会说,你连我也算计在内。”

“这个……”顾九思艰难开口,“也,也是意外……”

“不是全在你意料之中吗?”

柳玉茹立刻反问,泪眼汪汪看着顾九思:“你意料里有这么多意外?”

“所以我让沈明叶世安跟着你们,而且我舅舅那个人肯定跟着,他在你们绝对不会出事。玉茹,我都是做了安排的。”

顾九思信誓旦旦。

这时候马车到了顾府。柳玉茹也不同他争吵,她吸了吸鼻子,和顾九思下了车,顾九思扶着她,同她一起进了屋子。

柳玉茹似乎是哭到脱力了,进屋便坐在床上,靠着床头不说话,顾九思赶紧忙前忙后让人去打水,柳玉茹看见印红进来,朝她招了招手,小声道:“将搓衣用的砧板拿来。”

印红愣了愣,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去拿了。

等印红把搓衣板拿回来时,柳玉茹已经洗过脸,卸了妆。她只穿了一身单衣靠在床头,全然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顾九思在一旁忐忑的拧着帕子,时不时偷瞟一眼柳玉茹。

柳玉茹朝着印红点点自己身前,印红便将搓衣板放了下去,柳玉茹挥了挥手,印红便走了。

房门关上后,屋里就剩下了柳玉茹和顾九思,顾九思看着面前的搓衣板,有些不大明白:“玉茹,这个板子拿过来是做什么?”

柳玉茹靠在床头,声音哀切:“今日我以为郎君去了,心里也是快跟着去了,郎君可知玉茹心苦?”

“知……知道。”顾九思总觉得有什么不好,说话都有些结巴。柳玉茹坐直了身子,吸了吸鼻子,看着顾九思道,“但玉茹也想明白了,成婚时玉茹就想着,郎君性情张扬,虽然聪明,但做事不够谨慎,玉茹应当时刻提醒郎君。可后来郎君让玉茹太过放心,玉茹便没有干涉太多,但今日看,郎君做事,还是太过冒失,今夜好好悔过,明日路上,睡得也好。”

顾九思心里明白了,他看着面前的搓衣板,感觉膝盖有点疼。

柳玉茹看着他,温和道:“郎君可要上来睡?”

“不了,”顾九思沉痛出声,“夫人说得对,我太冒失,让夫人受惊了,我这就跪板自省,痛思己过,感激夫人提醒。”

说完,顾九思便立刻跪在搓衣板上,一脸严肃看着柳玉茹道:“夫人,我跪这个姿势可还英俊?要不要我再往前两步,还能给你挡光?”

☆、第一百二十一章

柳玉茹被他的话逗乐,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笑,她转过头去, 故作冷淡道:“你别给我贫嘴, 自己想想错在哪里。”

“我不该看着你哭还在外面瞧着不进去。”

顾九思忐忑看了柳玉茹一眼, 柳玉茹淡淡回头看他:“这是小事,还有呢?”

“我吓着你了。”顾九思继续悔过。

“我问你,“柳玉茹回过头来看他,“这次事情,是不是你一手安排?”

“是。”顾九思倒也坦然承认, 没有半分遮掩。

“你猜着洛子商会在这时候动手?”柳玉茹皱起眉头,顾九思点头道,“他这次损失惨重,不会轻易罢休,如果我死了, 黄河修缮一事就会继续落回他手中。而且最近城里频频异动, 虎子报给我听,我便猜到了是他要动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还把这当机会?”

柳玉茹气得笑了:“别人要杀你,你拿着自个儿命去赌?”

“玉茹……”顾九思鼓着勇气道,“我, 我也是有分寸的。”

说着,他解释道:“我在昨夜去找了周大人,临时将陈茂春调过来负责了巡防,就是想着, 他见太子的人负责此事,就不会随便异动。若他真的动了,那陈茂春也就完了,我现下已经让太子府的线人去给太子通报此事是洛子商做的,洛子商明知负责人是陈茂春还动手杀我,他和太子的关系也就破了。”

“所以他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他估计陈茂春不刺杀我,但他不动手,我也会安排人动手的。只要有个借口,我便可以让人直接追踪他的杀手的位置,今夜做干净,我们出行黄河才安稳。”

柳玉茹静静听着顾九思的谋划,他鲜少同她这么详细说这些,她也不打断,让他继续道:“第二个选择,就是他刺杀我。可原本这不该出事,因为他千里迢迢来东都,就是为了获得太子信任,在未来就像把控王家一样把控太子。如今他为了刺杀我得罪太子,明显就是不智,可他依旧这么做了。但我也把这点可能性防范下来了,如今全城都是我的人,他们就算乱,也不会出事的。”

柳玉茹静静听着,顾九思有些着急道:“我知道今夜吓着你,可是我……”

“我被洛子商带走了。”

柳玉茹平静出声,顾九思愣了愣,柳玉茹转眼看他,顾九思整个人是懵的。

柳玉茹走失这件事,沈明的人还没来得及通知顾九思,紧接着顾九思这边就遇上了刺杀,而后柳玉茹便出现了,之后江河才过来,而江河没来得及告诉顾九思这件事,顾九思自然也就不知道。

顾九思呆呆看着柳玉茹,片刻后,他反应过来,立刻道:“沈明出事了?”

他吩咐了沈明照看柳玉茹,依照沈明的性子,除非他死了,不然也不可能让柳玉茹被洛子商劫走。

柳玉茹有些疲惫,她不想让顾九思责怪沈明,她清楚知道沈明选择的意义,那只是人的本能,她并不怪罪。她只能转了话题道:“九思,你太冒进,你以为事事都在你手中,可事事不会都如你所料的。”

顾九思没有说话,他跪在地上,沉默许久后,他慢慢开口:“这次是我思虑不周……”

“不是你思虑不周!”柳玉茹见他还不明白,实在克制不住情绪,猛地提了声音,“是你根本就不该赌!”

顾九思垂下眼眸,柳玉茹胸口剧烈喘息着,她走上前去,半蹲在顾九思身前,看着顾九思道:“九思,你什么都能赌,唯独命不可以,你明白吗?钱没有了,我们可以再挣,官没有了,我们可以复官,唯独命没有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明白。”顾九思抬眼看向柳玉茹,他克制又冷静,“过去我们两便是这样走过来的,如果命不能赌,你为什么要回扬州?你为什么要继续当我妻子?你为什么要去扬州收粮?你为什么要和我在望都被困时继续坚守?你为什么要喝下那杯毒酒?玉茹,你我一直在赌命。”

“那是过去。”

柳玉茹看着顾九思,认真出声:“九思,过去我们是不得不赌,如今我们有得选,有得选,为什么要赌?你今日赌这一场是为了什么?为了里间洛子商和太子?为了拉下一个陈茂春?你明明可以选择多加防范,可你在为了你的政治目标,选择了更冒进的道路。”

“今日若不让洛子商动手,到黄河路上他再动手,会更麻烦。”

顾九思声音平静,柳玉茹深吸一口气:“这是你事后的想法,若你不是报了极大的胜算,你怎么敢让我和叶韵上街?”

这一次顾九思终于不出声了。

其实柳玉茹说得没有错,他的确失算了。只是虽然失算,但他知道江河在他身后,江河为他补了最后的漏缺。

但不管如何说,他依旧差一点失去柳玉茹,柳玉茹始终是被洛子商带走了。

他心里害怕又愧疚,低着头没有说话,柳玉茹拉住他的手,叹息道:“九思,你赌性太大,也太自负了。”

当年在扬州他敢同杨龙思赌四亿跳马,这样的性子,永远埋在他骨子里。柳玉茹看他跪着,想了想,起了身道:“起来吧,上床上去睡。”

“我不去。”

顾九思果断开口,柳玉茹不由得笑了:“和我赌性子?”

“没。”

顾九思低着头;“我犯了错,该长这个记性。”

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向柳玉茹:“我让你置身险地,这是我的错。我思虑不周,太过冒进,这也是我的错。可今日之事,我决定做,我不觉得有错。”

柳玉茹静静看着他,听他道:“玉茹,我们从没走到可以安安稳稳过日子的时候。”

柳玉茹看着顾九思,顾九思继续道:“一方面,太子对周大人态度不明,我们与周大人同气连枝,未来如何不可确定。二来洛子商留在东都,怕是另有所图。如今我们与洛子商已经势如水火,未来他不会放过我们。我如今若不往上爬,日后洛子商若掌权,顾家当如何?”

柳玉茹听着顾九思说话,她感觉到一种疲惫升腾起来。

“九思,”她叹了口气,“要一直这么斗下去吗?”

“玉茹,”他静静看着她,“我不仅仅有你,有家庭,我还有兄弟。”

“我与周大哥是兄弟,所以我不可能站在太子这边,只要周大哥不负我一日,我便得和周家站在一条线上,而太子不一定容得下周大人。”

“我与世安也是兄弟,他与洛子商有灭门之仇,我答应过他,会替他报此血海深仇。若太子贤德,洛子商良善,那或许我还会有所顾虑,可以太子如今的脾气,日后大夏必有纷争,而洛子商之手段,大夏在他手中,必如今日之扬州。所以于公,我只能斗下去;于私,我也必须斗下去。”

柳玉茹听着,她坐在床边,看着他明亮的眼,他没有半分退让,静静注视着她。

这样的顾九思让她无法移开目光,她看着面前的人,感觉自己的心跳,自己内心深处,那个小小的人所有的爱和仰慕。

一个人爱一个人,必是因为那个人值得所爱,而不是那个人爱你。

柳玉茹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心冷的商人,她的心很小,她更多的,就是希望自己和家人活得好好的,她的世界没有天下,也没有苍生。她只求自己不做个坏人,但也不想承担更多。

可是顾九思不一样。

顾九思的眼里,是君子之义,是友人之情,是烽火连绵,是大夏千里江山,是这厚土之上——千万黎民。

他自己不自觉,然而柳玉茹却从这个人眼里,能清晰看见他内心深处,那些天真又炙热的期盼。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这个人点燃了,让她内心里那一点热血跟着他在躁动。这让她无奈又暗藏喜欢,她叹了口气,只能道:“你既然觉得自己没错,又跪在这里做什么?”

“不,我错了。”

顾九思果断开口,柳玉茹注视着他:“什么错了?”

“让你遇险,让你受累,让你不安,便是我错了。”

柳玉茹听到这些话,她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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