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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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无命满脸无所谓:“造反就造反咯。”

“可是……”她想起书中桑州的覆灭。

天都根本无需出手,发一纸檄文,自有狼群猛虎一拥而上,将一个小小的州国吞吃入腹。

幽无命用余光睨着她,见她脸上满是货真价实的忧心,他不知不觉勾起了一点唇角,难得正色地对她说道——

“一时半会,无人敢做这个出头的鸟。”

他的声音平淡冷漠,桑远远甚至听出了一点残忍的味道。

她偏头看他,见他黑眸中一派睥睨。

恰在此时,有一骑自前方来,急急上报。

“报主君,韩州王领兵十万,强攻玉门关!玉门关告急,至多再撑五日!”

桑远远:“……”

幽无命:“……”

玉门关便是幽州西线第一重镇,与韩州境相邻。幽州和别的州不一样,任何一座要塞,都囤着重兵。

桑远远着实也没料到,竟是韩少陵做了这个出头的鸟。此刻天都那边尚未传出任何消息,他这样做,已是明晃晃地举旗了。

幽无命笑了起来。

“好。”他说。

他扯了扯缰绳,继续向城北行去。

“小桑果,今日看完生人祭,明日我带你去斩首韩少陵。”

桑远远只觉空气里满满尽是血腥味。

前行一段,她发现这股血腥味道原来并不是错觉。前方正在祭祀,血气冲天。

她忽然想起了生人祭是怎么一回事。

每年惊蛰,云境十八州都要做生人祭,取毫无瑕疵的少女,灌入特殊药水,活活呕血至死,用那至纯的血来祭祀九处奇异的内陆深渊口。

很残忍野蛮的习俗,带着浓厚的迷信色彩。

数千年来,这块大地上的人们都相信,在惊蛰这一日做好了祭祀,便能暂时满足渊下的冥魔,安抚那躁动的深渊。

书中,梦无忧在做了韩少陵的正夫人之后,曾破坏过一次祭祀,救下了一位少女。那一年,冥魔的‘涌潮’千年难逢地同时在十二个地方出现,只差一点,云境十八州就彻底沦为冥魔的盘中美餐。

谁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必然。

桑远远也不知道。

幽无命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紧张。

他躬身覆在她的耳畔,轻轻吐气:“早已死了,不给你机会同情那些祭品。”

她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些什么。

祭祀是在一个大坑中完成的,站在巨坑边缘望下去,只见坑底好似纹了一个巨大的、美丽的赤色图案,血雾氤氲,一具苍白的身躯正被人抬上来,有人围上前去,又哭又笑。

幽无命道:“都是心甘情愿的。被选中的祭品,家人可以摆脱奴隶籍。对于这些人来说,其实是天大的好事。”

“你相信吗?”她问。

幽无命偏头看她。

“祭祀,可以安抚冥魔。你相信吗?”她回眸,深深望进他的眼底。

“我若相信……”只见他的脸上浮起邪气满溢的笑容,“便不会做了。”

她怔怔地望着他。

他的呼吸变得极沉,覆在她耳畔,嗓音有些兴奋沙哑:“小桑果,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脏,我每日,都恨不得叫它灰飞烟灭!”

桑远远:“……”

这个变态,恐怕是没救了。

他忽地笑了,笑容至邪:“我会好好活着,亲手给它送葬。”

桑远远:“……”

妥妥的灭世反派,纯的。

这能掰得回来?

便在这时,围在那具少女躯体旁边的人群,忽然吵闹了起来。

幽无命轻扯缰绳,短命撒蹄跑了过去。

到了近处,得知少女的小臂上有一道指甲划破的伤口,几个白袍祭司惊得魂飞魄散,正在查验这道细伤究竟是祭祀前的旧伤,还是方才搬运尸身时弄出的新伤。

“有一点瑕疵都不行!”祭司惊恐万分,“为保万无一失,最好再做一次完美贡品!”

当即有人把另一名少女推到了前面:“大人,看看她,没有半点问题!”

像是在推销商品一样。

桑远远心脏微悬,望了过去。少女恰好抬起头来,一双麻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桑远远,眸中像是有奇异的星辰在转动。

桑远远看到少女的嘴巴动了动,好似在用口型说——‘帮帮我。’

她身体一颤,下意识地攥紧了幽无命的手。

幽无命动了动眼皮。

亲卫上前拨开人群,幽无命慢悠悠到了近处,斜眼一瞧尸体,道:“死后的伤。”

见到主君到来,人群顿时跪了一地。

“主君!”

主君发了话,自然无人敢质疑。

既是死后的伤,那便不需要再祭祀另一名少女了。

死里逃生的少女跪在地上,一直盯着桑远远,直到被人拖了下去。

桑远远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蓬血色的阴云坠在了她的心头,令她周身不自在。空气中的血腥味道让她十分头晕,呼吸像是陷入泥沼一般,粘腻沉重。

分明还是清晨,她却感觉到了午困,眼皮越来越沉。

她皱了下眉,忽然想起了一件很不对劲的事情——当初,梦无忧本是要做祭品的,若不是韩少陵把她从奴隶营中带出来的话,今日在韩州被放血祭祀惊蛰日的,便该是她。

可是,那一日梦无忧摔在幽无命的桌案之前,脚踝上赫然有一枚月牙胎记,正是这枚胎记让一名幽影卫认出她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用自己的命换下了她的命。

“有胎记,也可以做祭品吗?”桑远远忍不住偏头问道。

“自然不行。”幽无命不用过脑,随口回道,“任何瑕疵都不可以。”

话音未落,他垂下头,盯住她,眸光逐渐深沉。

“啊,我记起来了。那个赝品,正是一个祭品。”幽无命缓声道,“一个祭品,怎能有胎记呢?呵,赝品还是个撒谎精。”

韩少陵是被骗了吗?

他确实是被一个快要赴死的女子流下的眼泪打动的。

桑远远轻轻摇了摇头。即便她一万个看不上梦无忧,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像梦无忧那种人,说不出这种谎。

她一定曾被选中为祭品。

所以胎记这种东西,也会后天长出来吗?在适合的时机……长出来……救她的命?

桑远远凝神思索的模样,落在幽无命眼中,渐渐点燃了暗火。

“你在想什么?”他轻飘飘地问道。

她想得入神,竟没听见。

幽无命躬身,覆在她的耳畔,像催眠诱骗一般说道:“发现韩少陵被人骗了,是不是很想去找他,告诉他真相,嗯?”

桑远远迷迷糊糊思绪就被他带歪了,她隐约觉得,这个男人好像对她施了什么奇怪的迷惑心智的术法。她恰好很困,于是中招了。

“对啊。”她呆呆地说出了心里的话。

幽无命的眼神瞬间冷进了骨子里。

他抬起一只大手,缓缓抚过那一身象征着幽州女主人的玄服,落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扼住。

“然后呢?”他继续在她耳旁轻轻吐气,“让他厌弃那个女人,你好回到他的身边?嗯?”

“什么女人?”她依旧眼神呆滞,连呼吸受阻都毫无感觉,声音带上了倒气的喘意,道,“要告诉他,截杀父兄的人,不是你。”

幽无命神色一变,急急撒了手。

在她回神之前,他猛地点晕了她,将人搂在怀里,眼神颇有些心虚。

一扯缰绳,短命撒蹄奔出了王城,径直跑到了城郊一片长满青草的矮坡上。

他搂着她翻滚下来,把她放在草地上,蹲在一旁,瞪着她。

“短命。”他唤。

短命凑上前来,用鼻子拱了拱桑远远的胳膊。

“怎么办?”他嘀嘀咕咕道,“她若是醒过来,会不会发现我错怪了她,对她动了手。”

短命偏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颇为无语。

它记起一件事,上回它这位主子不知道哪里抽风,忽然想要在树上雕个什么花纹,结果不小心弄岔了一点,他没想着补救,倒是干脆利落地把那树给劈成了木柴。

还有一次,他好心帮它做了个小木屋,结果屋顶歪了一些,原本修修就完事了,他摆弄几下之后,突然不耐烦起来,又把它的窝给拆了。

就是这么个家伙啊……

“要不然杀了?”他果然说出了这句话。

他还蹲在地上轻轻地晃,好像跃跃欲试的样子。

短命打了个愤怒的喷嚏,侧过身,一个甩尾把幽无命掀得倒坐在草地上。

幽无命震惊得货真价实。

只见短命把毛茸茸的大屁屁往地上一落,整只巨兽端端正正坐在了桑远远的身前。

它其实是有点怂的,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瞟幽无命一下,又瞟幽无命一下。

一人一兽对上视线,它立刻摆出一副傲娇的姿态,把大脑袋拧到一边。身体却是寸步不让。

幽无命:“……”

僵持半晌,他慢悠悠站起来,道:“没带刀出门,连短命都反了天了。”

他歪着头,控诉:“你成精了是吗!”

短命颇有一点心虚,脑袋耷拉少许,自下往上瞟自家主人。

“小桑果是我的!”幽无命叉起腰,宣示主权,“不是你的!”

短命的大脑袋勾得更低了些,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让开。

一人一兽对峙片刻,短命彻底怂了。

它矮着身子,曲着四条腿挪到了一边。

虽然身体很诚实,但它仍然提着最后一口兽气,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扑倒幽无命,以防着他干蠢事的姿态。

幽无命无辜地眨着眼,坐到桑远远身边,把她拉起来,半个身子靠在他怀里。

短命观察了片刻之后,蹭到他身后,给他做靠枕。

它了解自己的主人——这个模样,便暂时不会杀人了。

“小桑果是什么做的啊?”幽无命很委屈地拨歪了桑远远的脑袋,盯着她颈部淡淡的淤痕,“我就轻轻碰了下。”

短命直翻白眼。

“哦!”他双眼一亮,“是姜谨鹏弄出的旧伤!姜谨鹏呢我要杀了他。”

短命:“……”

幽无命点点头:“对,收在那里,和‘它’在一起。便让他再好好‘享受’一阵。”

声音阴恻恻的。

他眯了眯眼。

叹息:“你说,我都快死了,幽影卫怎么就不叛呢?跟着我,他们到底图个什么?若是叛了,我就把他们全杀掉,省得今天死一个,明天死一个。”

他回手摸了摸短命的脑袋:“你上次怎么也没死呢,死了一了百了,不死,我还得操心你何时死。”

短命:“……”

它觉得它的主人其实是个非常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家伙,只不过他自己一定不会承认这一点。

一人一兽大眼瞪小眼。

片刻后,幽无命很慢地低下头。

只见他揽在桑远远腰间的那只手上,落了一滴透亮的水珠。

怀中女子轻轻地颤抖起来,发出细细呜咽,像只奶猫一样。

她低低呢喃:“双儿……双儿……”

幽无命的眼神陡然凌厉。

短命很及时地把自己的脑袋伸在幽无命的魔爪下。

他狠狠在它柔软的白毛了抓了两把,轻飘飘地笑道:“你慌什么,这也不像是男人的名字。”

短命很想送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可惜不敢。

“啊!”桑远远一声惊呼,张开了眼睛,胸膛剧烈地起伏。

她愣愣地看着四周,许久,才缓缓回神。

她做了一个极度真实的梦,让她一时分不清楚今夕何夕。

她颤抖着,抬起手,望向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指甲。

“小桑果,”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你多大了,还会做噩梦?”

桑远远慢慢回转过头,怔怔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眶里又滚出一粒晶亮的泪珠。

幽无命的表情有点裂:“……有我在,怕什么。梦有什么好怕的。”

她轻轻攥住了他的衣襟,缓了片刻,神色平静下来。

“我方才梦见自己变成那个被祭祀的少女。”她慢慢地吐字,好像要把那些记忆一并逐出脑海,“梦境从昨夜开始,一直持续到今日死去。每一刻,我都感同身受。”

幽无命慢慢眯起了眼睛。

“那药……把身体全部弄坏了,就只余一个完好的壳子,里面,全部腐蚀了,吐出血来,全部吐光,好难受。”她回忆着,道,“可是,即便这样,还是觉得死去会更好一些。”

幽无命眼神更冷,唇角浮起一丝冷笑,仿佛明悟了什么。

“所以,在被灌下药物的那一刻,我悄悄用指甲割破了手臂,这样便不完美了,他们一定会再祭祀一人,双儿便不用再捱到明年……”

她抬起手来,再一次看了看自己干干净净的指甲缝。

片刻之后,她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吸气,快速连吸三次,然后长长缓缓地吐出。重复七八次之后,她成功将心神从那一团令人窒息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谁是双儿?”幽无命轻飘飘地问道。

桑远远慢慢脱离了共情状态,她凝神回忆片刻,道:“正是那位险些被替上去的少女。”

幽无命唇角微弯,笑容温和:“所以,小桑果看到那一幕之后,难以释怀,自己编织了一个悲情满满的梦境?”

“……啊。”她也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梦中的细节实在是太真实了,每一份心境,以及那些遭遇……

还有,用指甲刮破皮肤的感觉。

她忍不住再一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一种奇异的冲动不断涌上心头,她觉得自己必须确认一下,否则当真难以释怀。

“能不能再去看一眼死者的尸体?”她问。

“好。”

幽无命懒懒地把她拉起来,揽着她,骑上云间兽,往城中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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