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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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百川拧开瓶盖,仰头倒了几口,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说我精尽人亡比较妥当。”

男人气的直接把手里那瓶还未开的饮料砸到了他身上,“行呀,你能耐了。我原以为你真有自己打算,结婚是想趁机接近丹尼尔,再通过丹尼尔摧毁江迎东的根基,哪知大半年过去,你不仅一点动静都没有,反而是掉进温柔乡里出不来了。”

林百川笑盈盈的接住那瓶水,把瓶盖拧开后又送过去,一脸奉承,“头儿,消消火气。”

男人狠狠瞪了他一眼,还是接过了那瓶水,“百川,当你踏入这行的那天,就算是婚姻大事,也已经由不得你做主,就更别说儿女情长了。做这行,最忌讳的就是被感情所牵绊。”

林百川揶揄,“就像江迎东那样的?八年都不让女人接近?”

男人气的直接把那瓶水扔到垃圾桶里,他是没法喝下去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以后我们怕是不会再见面,下周我给你安排的搭档就会与你汇合,地点就在江迎东的酒吧。”

林百川眼睛一亮,“我还有搭档?男的女的?”

男人斜了他一眼,“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林百川就知道他不会痛快的告诉他,其实他不希望是个女的,他家的媳妇是个醋坛子,若是见他经常跟别的女人出双入对,她还不得成天跟他闹。

临走的时候,男人又嘱托了他句,“花卉市场的五号门面老汪,他会给你提供必要的帮助。”

林百川点点头,老汪他不陌生,已经接触过好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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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

陶然睡了两个多小时才醒来,她第一件事就是起来看看她之前在花卉市场买的那些花,果然都快死了,是被淹死的。她从包里找了那张名片,花死了,就得找师傅过来看看,是不是?

电话接通了,“汪叔叔,是我呀,我是您的老客户,就是之前在您那里买了几盆花,砍价砍的您都不搭理我的那位,最后您还倒了一杯水给我,您还有印象吗?”

那边冷淡的语气,“不敢忘!”

陶然笑了几声,这个老头真可爱,“汪叔叔,我的花好像死了,您过来出诊呗,我可宝贝着它们呢,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都有了深厚的感情。放心,上门费,出诊费我一分不少,绝不还价!”

那边都感觉聒噪的慌,“我没空!店里忙着呢!”

陶然又开启了磨嘴皮子功能,一直磨了十多分钟,“汪叔叔,您下班过来也行,我一直在家。”

老板无奈,只能叹了口气,答应下来了。

陶然看看腕上的手表,丹尼尔应该听的很过瘾吧,挂上电话后,她就去卧室洗澡,得把手表给摘了,待会儿和汪叔叔的对话,可是不能给丹尼尔听到。

她还怀疑她的住宅里有监控,她在家里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监视着,这监控的安插者有可能是林百川,也有可能是江迎东,说不定还会是慕时丰。

七点半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汪叔叔打来的,让她下楼接他,这公寓他是进不来的。

在电梯里陶然就和他闲聊着,他也是爱理不理的态度,弄的陶然都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上级给她安排的接头人,若说是吧,这态度又太过生冷冰硬,要说不是吧,上次还让她小心行事,还告知她手机被监测了。

到了家里,陶然把家里的几盆花都指指给他,“汪叔叔,您看,就是这个样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汪叔叔眉心拧成了一团,“你每天浇个十次八次的,它就死不了了。”

陶然被他噎的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还真是不好说话的老头儿,讽刺人那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的。

她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还有的救吗?”

汪叔叔走到白兰跟前,手指在花盆里巴拉几下,“根都烂了,你说还有没有的救?”

她也凑了过去,小声说道,“让他们把何雅静暂时先关进局子里,她一定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她若留在外面,不是她被人害死,就是我被她给害死。”

汪叔叔嗯了一声,“这些花,我给你全部都换了吧。”

陶然一喜,“免费是吗?”

汪叔叔是彻底无语了。

陶然一脸讨好,“那麻烦汪叔叔了。”

“跟上次的一个价,就不多收你的了。”汪叔叔留下这么句话就准备离开。

陶然的笑容僵住,原来不是免费呀...

汪叔叔正在玄关处换鞋,门从外面被推开,林百川另一只脚还在外面呢,就和穿好鞋子的汪老板来了个四目相对,他心里咯噔一下,老汪这是走的什么路线,怎么还亲自上门来了?

☆、第五十四章

老汪也愣了那么几秒没有缓过神,还好他反应不算慢,赶紧回头看向陶然,眼神带着让她解围的意味。

陶然一脸坦然,给林百川介绍了一下,“老公,这是花店的老板,我的这些花草都是在他那里买的,那两株白兰不是感觉要死掉了嘛,我就让老板下班了顺道过来看看。”

林百川悬着的心才落地,暗暗舒了一口气,原来不是找他的。他也没有表现出多客气,只是淡淡的和汪老板打了声招呼,便面无表情的走进客厅。

林百川之前的紧张与之后的放松汪老板都看在了眼里,此刻背对着他俩,他脸上说不出的戏谑,还真是有意思哈,两口子同在一个屋檐下,竟然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可他不能多嘴,这是组织纪律。

汪老板离开后,陶然有些不高兴了,“你刚刚是什么态度呀,不管他是干什么的,你至少得尊重别人。”

林百川借机教训她,“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大晚上的,竟然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放一个陌生人进屋,你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吗?”

陶然自知理亏,努着嘴不说话。

看到她受气包的模样,他又不忍,走过来把她抱在怀里,“下次不能让陌生人随便进来,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她默默的点点头,没有反驳。

他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温柔缱倦,一点点的辗转嘶磨,把她的意识渐渐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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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江迎东说要邀请她做客只是客套的说词,哪知第二日下午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她正在咖啡馆和店员们布置外面的种植墙。

她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六哥,什么事?”声音有些不稳,她正在踮着脚尖把手里的花草移栽到种植墙上。

“现在没事了。”

陶然真想骂他一句神经病,她右手臂抬高时,夹在耳朵边的手机感觉快要滑落下来,已经到了她脖子的地方。

突然有只手触到了她的脖子,拿走了手机,她回过头,刚想趁机骂那人几句,忽的连表情都变的柔和,“六哥。”

江迎东看看她沾满湿泥土的双手,“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了,她浅浅一笑,“没有了。”她再次踮起脚尖,忽的靠近他耳边,“连开枪杀人我都敢,你说还有什么是我不会的?”

温热的鼻息还有淡淡的清香,扰的江迎东也一时乱了点方寸,他瞬间整理好表情,“饭可以乱吃,话别乱说。”

陶然俏皮的吐吐舌头,“你进去吧,我马上就给你煮咖啡。”

他看看还未种完的花草,“要我帮忙吗?”其实他想说,陶然你脑子坏了吧,大冬天的在外面种花草,它们说不定夜里就被冻死了。

她用胳膊蹭蹭有点发痒的鼻尖,“我可不敢使唤你,要是被你那些女粉丝知道,还不拿着菜刀来砍我!”

他笑笑,伸手把黏在她鼻尖的一根头发拿到耳后,动作再自然不过,拍拍她的后背,“进去洗手。”

他跟在陶然身后,进门的时候他又转过头,只是看了一眼车里,阿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立即吩咐家里的园艺工人赶过来。

江迎东也是第一次进来,这家咖啡馆和当初她描述的差不多,有些慵懒颓废,却又别具一格。他仔细打量着咖啡馆的一切,细微到每一个装饰品,这是她十四岁时的一个梦,十二年过去,他还记得那么清晰。

他直接坐在了吧台边的高脚椅上,又看了看酒柜里的红酒和洋酒,“你把这里当成酒吧了?”

“客户的要求千奇百怪,就有的人来这里偏要点红酒,我干嘛有钱不赚,一杯红酒是一杯咖啡的两倍。”

他双手搭在吧台上,从未有过的放松,“你这蓝山多少钱一杯?”

“一千二。”

“陶然,你这是抢钱!”他端起咖啡小唑了一口。

“就是抢你们这些土豪的钱。”

他放下杯子,“晚上想吃什么?”

“你要请我吃什么?”

“馄饨。”

她一怔,心里酸酸的,“好。”

“走吧,去我家里玩玩。”又吩咐她,“把剩下的咖啡给我打包。”

去他家里玩玩?她还是很心动的,离他的距离又进了一步,那座豪宅里,到底是藏了什么秘密,她终于可以去探个究竟。

她又打包了两杯咖啡,坐上车她把两杯咖啡分别递给了司机和阿城,两人互看了眼,又看向江迎东,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眼前的这杯咖啡。

“你们也尝尝,很正宗。”阿城和司机有些别扭的接过陶然手里的咖啡,木然的说了句谢谢,说出来时,阿城自己都感觉别扭,这两个字,他都几百年没说过了。

陶然对他的两个下属这么好,江迎东并未奇怪,她在纽约待了六年,对她身边的每个佣人都像朋友。

车里还是那首小提琴曲,她再也忍不住,“六哥,当年你为什么不会听我的演奏?”

他放在腿上的手轻颤,可依旧没有回答。

到了别墅,江迎东先是带她去了玻璃花房,她猜想着如果她能看得见色彩,这里一定是美若仙境,只可惜白瞎了这么好的景致,她叹口气,“六哥,这里一定美的不行了吧?”就连花盆都是独特的,几百盆,没有一个重复。

他拿着喷壶喷洒花叶,“就是你看到的样子,觉得美吗?”

她抬眼,“恩?”

他把喷壶递给她,“给它们浇浇水。”又道,“我这里养的清一色都是白花,所有品种的花,我只养白色的。”

血液冲击着大脑,或许是她多想了,她可没有跟他说过她是全色盲。拿着喷壶装模作样的开始喷水,“你不喜欢其他颜色的花?”

他仿若没听见,拿起剪刀开始修剪花叶。

陶然识趣的没再多问,说不定他去世的老婆就喜欢白色的花呢,问了只会让他伤心。她放下喷壶,继续朝着花房里面走去,意外惊喜,她竟然发现里面还种了黄瓜,架子上都坠着新鲜的小黄瓜。

她随手摘了一根,用手搓搓上面的小刺,也不管它干不干净就开吃起来,自家种的小黄瓜味道不是一般的好。

江迎东也走了过来,眉心微皱,“陶然,你什么时候才能淑女一点?”

她认真想了想,“估计要下辈子。”把黄瓜掰了一半递给江迎东,“很好吃的。”

江迎东没接,她也无所谓,“六哥,我在金三角那种地方都待过,你还指望我能像个女人一样的优雅生活吗?”

“我心病最严重的一年,整天想着闹自杀,丹尼尔生气了,直接把我扔到金三角,人求生的本能让我没有勇气再去自杀。六哥,金三角是个什么地方,你比我还清楚,在那么恶劣的条件下,我竟然没有死。”

她又咬了一口黄瓜,几乎没怎么咀嚼就咽了下去,“那年我二十二岁,在大多数女孩都在编织青春美好的梦想时,我正在经历着血雨腥风,我都不知道我枪下到底死了多少人,我不想杀人,可是丹尼尔告诉我,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

他怔怔的看着她,所以在香港摄影展上他的那次试探,一点意义都没有,因为她早就经历了生死,对那样的场面是不会有任何的畏惧。

他把剪刀直接插在了花盆的泥土里,“陶然,听我句劝,离丹尼尔远点,他不是个单纯的生意人,他涉黑涉毒你不会不知道。”

陶然看着架子上的小黄瓜,视线无意瞄了下腕上的手表,她声音有些沙哑,“可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不曾害过我,就算他是个杀人狂魔,可他不会杀我,这就够了。”

她心里腹诽,丹尼尔,我在跟你表白,有木有被感动到?当你听到江迎东劝我离开你,在你背后说你坏话时,你会不会恨死了江迎东?

他不想再提这些不开心的,“走吧。”

离开玻璃花房后,他又带着她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真是别有洞天,江迎东还真不亏待自己,“六哥,我喜欢你这院子。”

“没事你可以多过来玩玩。”

她随声附和着,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拿出一看是慕时丰的信息,【宝宝,这都快傍晚了,今天马上就要过去,你准备什么时候打电话给我?】

☆、第五十五章

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可她心里却甜的要命,好像又回到了他们热恋的那会儿,他每天都会发几十条信息给她,其实都是些废话。

江迎东看了她眼,“我先去厨房准备晚饭,你在院子里转转吧,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她敷衍着应了一句,可突然一把抓住江迎东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他,她手表有问题。

江迎东这才仔细看她手腕上的表,看来是被丹尼尔监听了,可她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说不戴,又不能直接拆穿了丹尼尔的阴谋。

江迎东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示意不远处的阿城过来,而后指指陶然的手表。

阿城领会,直接走到陶然跟前,“陶小姐,我们测到你身上有异物,你在别墅期间,我先代你保管。”

陶然还挺会演戏的,“六哥,阿城什么意思呀?”

江迎东也是无语了,这个女人可真是会来事,“你身上有监听器,虽然我不明白你的目的是什么,更不知道你要把我和你的对话传给谁听,可我是真心诚意邀你做客的。”

“怎么可能,我除了手机,身上就只有这块表,我携带监听器干嘛?”

阿城也配合着,“问题就出在你那块手表上。”

陶然一个惊诧,“不会吧,这手表可是我亲自挑选的,在商场买回来后就没离过身,唯一两次忘记戴,就是我领证结婚那天和我进局子那天。难不成是林百川怕我会什么红杏出墙,专门监听我的?”

她赶紧取下手表交给阿城,“你替我处理了吧,这也太恐怖了,现在这个社会,夫妻间都没有了信任。”

阿城也忍不住嘴角抽搐,这个女人,真特么的能演戏!

陶然看着阿城离开的背影,心里雀跃不已,丹尼尔,你的小手表再无天日了,节哀顺变。

“什么时候发现你被窃听的?”

陶然收回视线,也没打算说真话,“前不久,我明明已经甩开了杰森和东,可他们没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我,我就知道不对劲,这手表虽是我看中的,却是丹尼尔买单送我的,我猜是他提前就动了手脚。”

江迎东冷笑了一声,“你刚刚不是还掏心掏肺的说他对你怎么怎么好嘛,好到要对你监听?”

陶然笑意很深,“他也是为了我好呢,怕我被坏人拐了去,好第一时间营救我,我不怪他的。”

江迎东眼底的不悦聚拢,“既然这么好,你还求我帮你拿下来干嘛?我不是尽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么!”

她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我原本没打算取下来,但有时白天和我老公亲密时会忘记取下手表,那种声音很尴尬的。我马上还要给我老公打电话,有些露骨的话当着外人的面讲,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江迎东真想伸手掐死她,他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

陶然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下好了,身上所有的麻烦都不动声色的解决掉,丹尼尔还不会怀疑她分毫,只是苦了江迎东白白给她担了这罪名。

她刚准备拨打慕时丰的电话,结果又有信息进来,是一张照片,她放大一看,从脸颊红到耳根后,照片里的她正窝在慕时丰怀里熟睡,睡得很安稳,想都不用想被子底下的他们都未着寸缕。

照片下面附了一行字,【我先把这张照片发给林百川,你看怎么样?】

她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嗓子都开始冒烟,慕时丰这是要逼疯她,她赶紧拨了他的电话,“慕时丰,你到底想干嘛!”

“今天是第一天,就给你友情提个醒,以后你若是不主动,我就直接发了,我是说一不二的人,这一点你最清楚。还有,我改变主意了,十天之内离婚,你要是做不到,后果自负。”

还□□裸的威胁上她了,陶然压着胸口的憋屈,“慕时丰,我...”她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十足的荡%妇,“别逼我好吗?”

“陶然,我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想不想嫁给我?”

“......”从十五岁开始,她就想嫁他为妻,这么多年,她曾未动摇过这个念头,即便她已经嫁给了林百川,在心里,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她还奢望着她成为他妻子的那一刻。只是现在她没有心思再去考虑这些,她的命还不知道能留多久。

“你只有想或是不想两个选择。我也不是贱到就非要死乞白赖的缠着你,只要你给我个明确答复,你若是想,也就十天而已,我就是咬牙也会坚持等下去,你若是不想,我保证这个电话挂断之后,我们从此就是陌路,你陶然再也不是我慕时丰的谁。”

她的心开始发慌,拿着手机的那之后不停的颤抖,他说她再也不是他的谁,不行的。“时丰,你不是说给我一年的时间吗?”

“我高估了我自己的忍耐力,我最高记录一天夜里抽了五包烟,天亮的时候我以为死了呢,没想到我还活着。我的女人,却每晚在别的男人怀里入睡,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再忍一年?但凡我还能忍下去,陶然,我舍不得让你为难,可是现在我忍不下去了。”

他略顿几秒,“你是我的命,我不会让别人要了我的命,谁都不可以!”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犹如一颗子弹打在了她心上,心上早已是千疮百孔,“时丰,对不起。”

“别跟我整这些没用的,你就告诉我,你想还是不想。”慕时丰的忍耐力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的指甲几乎都掐在了肉里,“我有我的难处。”她的婚姻已经不再由她自己做主,就算是她想要离婚,可是上头在这个节骨眼上会允许吗?

那边沉默许久,“陶然,我在你咖啡馆等你,一个小时后若是见不到你,我下午就对外宣布我和韩姿的婚讯,过时不候。”

陶然还想说话,可是电话已经被切段,看着突然黑下来的屏幕,她手脚冰凉,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

她到底是一个女人,在这一刻,情感战胜了理智,她不明白为何慕时丰会这么逼迫她,可她隐约感到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几乎是跑着进了别墅里,江迎东正在开放式厨房里准备馄饨馅,高大英挺的一个男人此刻围着围裙在琉璃台前,她说不出的复杂感。

他闻声抬起头,“怎么慌慌张张的?”

她把散落的碎发别在而后,喘息有些不稳,“六哥,我还有事,没法留在这里吃饭了,你馄饨包好了,放冰箱里,我下回再来吃。我先回了。”

也不管江迎东是什么反应,转身又跑了出去。她清楚慕时丰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若真惹怒了他,他是没有半分顾忌的。

阿城随即也进来了,“六哥,要不要送送陶小姐。”

江迎东摆摆手,“怎么一回事?”

阿城欲言又止。

江迎东把馄饨馅放在鼻尖闻了闻,味道应该不错,放下后又开始揉面,“说吧。”

“慕时丰打电话给她,让她十天内跟林百川离婚,若是做不到,他下午就宣布和韩姿的婚讯,现在应该在咖啡馆等着陶然。”

江迎东揉面的动作稍有停顿,眼底的波光泛着涟漪,他好似冷嘲的笑了声,继续揉面。

冷不丁的他说了一句,“阿城,慕时丰对于我们的用处很大,他今天已经是在暗示我们,别惹恼了他。”

阿城应了一声。

江迎东突然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紧盯着阿城,“就算没有慕时丰,也不许你动她。”

阿城刚要张口,江迎东打断了他,“我的话你放在心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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