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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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阮时秋和卢泓一起犯下的绑架罪、勒索罪,在绑架勒索期间,还导致了被绑架的筱飞侠死亡,这情节就相当严重了。

车内的气氛一时跌倒谷底,坐在前面两人脸色都很沉重,反倒是后面的阮时秋,勉强笑了一下,轻声说道“我有心理准备,这是我做的事,我应该负责。”

徐烁说“这个官司我会尽量帮你争取量刑,三年前和三年后你都有自首,这一点也很重要。”

两人说话时,顾瑶就望着窗外,过了片刻,她才想起筱飞侠的白骨。

顾瑶问“对了,你今天去找程维要白骨案的资料,有什么眉目?”

“就和那天在埋尸现场预测的一样,筱飞侠生前的衣服上有卢泓的指纹,可是也有小秋的,骨骼上有多处伤痕,遍布颅骨,下颌骨,甲状软骨,腿骨,手骨,都是筱飞侠生前造成的,也就是说他在死前遭受过暴力对待。还有,他的肋骨也骨折了一根,根据骨折的角度,很有可能扎破内脏。”

这和阮时秋描述的案情吻合,卢泓的确虐待过筱飞侠。

“那死因呢?”

“现在还不能肯定。甲状软骨上虽然有伤痕,但是经过伤痕判断,应该不是死于窒息。头骨有骨裂的现象,说明生前头部遭到过剧烈撞击,这可能会导致死亡。肋骨骨折后如果扎破了内脏,比如肺叶,这也有可能成为死因。但真正的死因到底是什么,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要等进一步化验。不过起码可以证实,筱飞侠是死于□□。”

徐烁冷冷的扯了下唇角“人会说谎,证据却不会。”

车内又是一阵沉默。

阮时秋把头低了下头,埋在掌心中,身体出现细微的颤抖。

事实上,三年前由于事出突然,阮时秋很慌乱,也没有想到去检查筱飞侠身上有多少伤,她只是摸到了他头上有血渍,随即就跑去找卢泓理论了。

阮时秋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努力回想着三年前发生的一切。

她并没有听到这时前座两人的对话。

顾瑶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小秋当初给卢泓那一锤子,根据她自己的描述是故意的,她是出于愤怒,和筱飞侠的死带给她的悲愤。但这个案子最后判定为‘故意伤人罪’,将‘故意杀人’的嫌疑抹除了。现在案情有了新的突破,‘立坤’那边会不会旧事重提,再这个基础上追究小秋是‘故意杀人’。”

“是有这个可能。”徐烁低声说,“不过如果我是‘立坤’的人就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一旦‘立坤’的人要旧事重提,那他们就必须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当初不追究,他们和‘昭阳’到底做了怎样的利益交换,最终才私下达成这样的协议?阮正新给小秋辩护成‘故意伤人’,‘立坤’的律师就一定要在法庭上让步,他们私下还要讨论出一套说辞,说明小秋那一锤子没有杀人意图,不管具体操作如何,这一套动作下来都是妨碍司法公正。‘立坤’的人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的确,如果要追究过去,阮正新和“立坤”都要面临官司,这些人三年前会因为个人的利益而掩盖一个四岁男孩的死,三年来对此只字不提,那么三年后自然也会为了自保而绝口不提三年前的暗箱操作。

想到这里,顾瑶又回头看了阮时秋一眼,见她依然是刚才的姿势,想事情很出神。

顾瑶没有打搅,只是朝徐烁比了个手势,随即先一步下车。

直到两人关好车门,凑到一起,顾瑶又把话题引向三年前的案发之后。

“我仔细想了一下三年前的行动线,你帮我分析一下对不对。”顾瑶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掰着手指头数给他看,“第一步,我接到了小秋的电话,她告诉我,她把卢泓打倒在地。我赶到卢泓家,看到现场,小秋进而告诉我她和卢泓做了什么事,以及她为什么要打伤卢泓。”

徐烁双手环胸,宽厚的背靠着车身,接着说“以你的性格,应该不会立刻拉着小秋离开卢泓家,当时小秋很慌乱,但你未必。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你很快就会想到逃避不是办法,要抓紧时间先去自首,还有卢泓并没有死,如果你就那样拉着小秋跑了,延误了抢救时间,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我应该留在卢泓家一段时间帮小秋想对策,然后我和小秋一起来了中民路,亲眼见到了筱飞侠的尸体和案发现场。但是在我们离开卢泓家之前,我应该用他家里的电话叫了救护车,甚至通知了卢泓的父亲。”

“你们来到案发现场,目睹了筱飞侠的尸体,小秋一定会问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通知阮正新,要不要报警。”

“但我阻止了小秋的行动,因为我已经想到了阮正新下一步可能会怎么做——尤其当我知道筱飞侠是阮正新的私生子之后。”

“不止阮正新,还有‘立坤’。平日里‘昭阳’和‘立坤’是敌人,是竞争对手,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是利益共同体,因为小秋和卢泓都参与了绑架勒索,还导致筱飞侠死亡,这案子后果有多严重,两大事务所的律师不会不知道。所以双方很有可能会因为这次的事而联手,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商量出一套止损的方案,将双方的伤害都降到最低。‘立坤’保全卢泓,令他成为本案中的‘受害者’,就算将来醒过来,他也不用为此付上法律责任,而阮正新也可以保全阮时秋和他自己的名声。”

分析到这里,顾瑶望着天边皱了一下眉,声音里透着凝重“你上次说的对,我能利用那三个小时的时间想到这些,就一定是预先知道阮正新和‘立坤’那些人是什么属性,知道他们会在这个案子里先想到自保,否则我恐怕也会同意小秋当时的决定。”

徐烁跟着说“你将你的预计告诉小秋之后,小秋很难接受,但她很信任你的判断,加上之前阮正新得知筱飞侠很难活过十岁之后,拒绝交赎金的行为,令小秋相信这件事很有可能会不了了之。一旦她打电话通知阮正新,阮正新派人过来,第一时间就会处理掉筱飞侠的尸体,然后坐下来和‘立坤’的人慢慢谈判,所有的流程都和现在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筱飞侠的案子会永远死无对证。”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建议小秋先将筱飞侠的尸体藏起来。但是藏在哪里最安全呢,只能是阮家。阮正新没有请园丁的习惯,小秋说他不喜欢那些花花草草,后院永远是光秃秃的,阮正新工作那么忙,也不会想到突然整理后院,所以我们才决定将筱飞侠藏在那里。”

话音落地,顾瑶目光一转,看向不远处这个居民楼的六层窗户,那窗户里就是案发现场。

然后,她问“你刚才已经上去看过了,你能不能老实回答我,这个现场对小秋有多大帮助?”

徐烁轻叹一声,说“就目前的情况估计,你们当时返回过案发现场,但你应该没有留下新的痕迹。整个过程,你应该都很小心,最多就是当了一回司机,小秋才是执行者,否则程维他们就会在筱飞侠的衣服上也发现你的指纹了。”

徐烁停顿两秒,看向顾瑶,眼神平和“现场有小孩子的玩具,也有血迹,地上很乱,显然当时筱飞侠有过剧烈的挣扎。旁边的沙发被人用刀割开了,有很多棉花露出来,旁边的家具也有破损,这应该就是小秋所说的,卢泓曾经发狂的证据。如果经过警方判断,这些证据隔了三年却依然有效,足以立案起诉,那么就可以拼凑出一条完整的逻辑链,证实小秋所言非虚。最起码目前看来,小秋的所有供词和证据都是吻合的,她没有说谎。”

“但是,也存在变数,对么?”顾瑶并没有因为徐烁的说辞而放心,刚好相反的是,她恰好听出了徐烁还没有说出来的“后话”。

“的确。”

“因为现场也有小秋的指纹?”

“嗯。”

徐烁边说边抬起手臂比划了一下,同时解释道“我假设现在我手里有凶器,我拿起凶器打了筱飞侠,等筱飞侠死后,我离开现场。这时,小秋出现了,她看到筱飞侠倒在地上,上前去查看,发现筱飞侠死后,又抱着他痛哭,自责,紧接着小秋发现了筱飞侠头上的血渍和伤痕,那么你说,她会不会也发现了卢泓扔在一边的凶器,顺手捡起来查看呢?”

顾瑶没有接话。

徐烁所说的是阮时秋在当时的下意识反应,有可能捡起来了,也有可能没有捡起来,几率是一半一半,可一旦她碰了那个凶器,情况就会很不利。

徐烁继续道“假如我是‘立坤’的律师,我一定会抓住这一点不放。另外,就算凶器上没有验到小秋的指纹,这也不能证明小秋没有参与对筱飞侠施暴,‘立坤’的人也一定会提出这个疑问,将责任推给小秋。毕竟,筱飞侠是在小秋和卢泓绑架勒索之后才死的,这已经是‘故意杀人罪’,不管他们是否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成因都是因为绑架勒索,那两封勒索邮件也是小秋写的,这一点她自己都承认了。所以‘立坤’的人也可以编出一套完整的故事,用来确定小秋的主谋地位,声称整套计划都是小秋在主导,卢泓只是从犯,小秋不小心害死筱飞侠之后还将尸体藏起来,借此毁灭证据。‘立坤’还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自己摘干净,说根本不知道三年前还有绑架勒索和筱飞侠的命案发生,只以为是小秋和卢泓情侣吵架,情急之下将卢泓打伤。”

徐烁每说一句话,顾瑶的心请就跟着往下沉一分。

隔了几秒,她说“可是,如果小秋埋尸是为了毁灭证据,那她就没必要三年后再报案,还通知警方来采证。”

“‘立坤’的人会狡辩,这因为是她良心发现了。但良心发现,并不代表没做过。”

“可是三年前,的确是阮正新和‘立坤’的人商量了一套彼此保全的策略,他们的确知道筱飞侠的死,小秋当时的说辞是卢泓把尸体藏起来了,而卢泓也一直昏迷不醒,双方不可能漫无目的的去找尸体,他们一定也说好了,万一有哪天警方在某个地方发现四岁男尸,阮正新和那个阿姨一定不要去认尸。”

“话是没错,但证据呢?”徐烁淡淡的问,“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两家事务所是有交易的?‘立坤’的人完全可以说,是小秋策划了整个绑架勒索行动,导致筱飞侠死后,又和卢泓产生了分歧,将卢泓打成植物人,三年后再将整个事情栽赃在卢泓头上。这件事就算闹得再大,也只是阮正新和家里的阿姨有个私生子,‘昭阳’和‘立坤’的内幕交易这件事,他们可以说是小秋瞎编的。”

说到这里,徐烁想起一事“对了,后面小秋的第五篇、第六篇文章发上网了么?”

“发了。今天上午的事。”顾瑶一手撑着头,有些心不在焉,“不过网友的反应我还没有去看,从警局回来就接到了中介的电话。”

徐烁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已经过了两、三个小时了,‘立坤’的动作要是足够快,这时候应该已经有反击动作了。”

顾瑶先是一怔,随即很快刷开手机。

果然,不过片刻就找到了“立坤”那位卢姓股东和主播蒲明妍的回应,这对夫妻分手多年,一直不睦,却在儿子的事情上站成了统一战线,一起睁着眼睛说瞎话。

……

回应的内容大概是说,三年前阮时秋利用男朋友卢泓策划了一起绑架勒索自己亲生弟弟筱飞侠的事件,并在此期间用□□筱飞侠,最终导致筱飞侠死亡。因为这件事,卢泓和阮时秋有过争执,阮时秋一意孤行,根本不听劝,不愿去警局自首,还将卢泓打成植物人,接着又将筱飞侠的尸体埋在自家后院,还对她的父亲阮正新说,那个私生子是卢泓杀死的,也是卢泓去处理尸体的,她对此毫不知情。

直到三年后,阮时秋坐牢出来,得知卢泓因为长期昏迷,身体内的器官开始出现衰竭症状,时日已经无多,便将三年前的案子扣在卢泓头上,还试图用“投案自首”的方式为自己争取量刑……

……

这文章内容乍一看好像合情合理,但是仔细一读,阮时秋为什么三年后要“投案自首”呢,这根本说不通。

徐烁和顾瑶一同看完回应,隔了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徐烁率先出声“下一步,‘立坤’应该会为小秋投案自首找一个合理的说辞出来。”

顾瑶望着不远处一点,嘴里喃喃道“站在心理学的角度上,最好的解释不是良心发现,而是‘炫耀’。”

“炫耀?”

徐烁一顿,进而想到以前也曾处理过类似的案子,杀人犯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却不是出于愧疚,而是出于“自鸣得意”的心理。

也有一些罪犯,是在看到自己曾经犯下的案子,最终落在其他倒霉鬼的头上,还因此得到媒体的重视,一时嘴快把案情说漏了嘴,这才落网。

顾瑶垂下眼,说“如果我是‘立坤’的人,我就会抓住小秋高智商却自小到大很少得到大家的关注这一点来做文章,说小秋根本就是炫耀自恋型人格,做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却没有人发现,她出狱后一直遭到社会上不公平的对待,遭受他人的冷眼,甚至连家人都对她不假辞色,她因为寂寞、无聊,又想自我证明,想博取众人的关注,想炫耀自己的行为,因此假扮无辜者投案自首。”

如果形势真的这样演变,那么在舆论上,“立坤”将会站在上风。

那些不知真相的网友,只会随着这些舆论议论纷纷,将所有炮火都转到阮时秋身上,毕竟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可以做到将尸体藏起来三年闭口不谈,而是通过在网上发文章一步步的揭开真相,做到这一步就已经够骇人听闻了。

想到这里,顾瑶低下头,沉沉的叹出一口气“我忽然觉得,三年前给她出的那些主意,好像害了她……”

徐烁一顿,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空气安静了几秒。

他那停在半空的手掌,最终还是落在顾瑶的肩膀上。

半晌,他说“如果不那么做,筱飞侠的死永远不会大白天下,你一个外人,也无权干涉别人家里怎么办丧事,筱飞侠的死只会被悄无声息的瞒下来。”

是啊,如果不那么做,筱飞侠在别人眼中就只是“因病而亡”。

顾瑶没有接茬儿,她只是安静地抬起头,眼里还带着一丝困惑。

直到徐烁问“怎么了?”

顾瑶说“我始终觉得,阮正新不只是为了隐藏筱飞侠私生子的身份,才和‘立坤’做的协议。‘立坤’是为了保全卢泓,这是动机,那么阮正新呢?卢泓杀的是他亲生儿子,他为什么要做这个交易,难道仅仅是为了掩盖自己有私生子?比起一条人命,私生子这件事的杀伤力似乎不足以成为动机……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内情,可能连小秋和‘立坤’都不知道。”

这个疑问也是连日来一直困扰着顾瑶的。

徐烁垂下眼皮,顺着她的思路想了想,忽然说“小秋和‘立坤’或许不知道,但也许你会知道?”

顾瑶怔住了。

是啊,或许她知道呢?

如果她三年前就对阮正新的为人一清二楚的话,那么她是不是也知道一些阮正新的秘密,所以才会在那短短的三个小时里做出清晰的判断,而且预测阮正新后面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准确?

也正是因为她知道一些事,所以才会给阮时秋出那些主意?

这一刻,顾瑶真是恨不得自己立刻恢复记忆,赶紧想起来三年前的所有蛛丝马迹。

然而与此同时,不远处也传来了警笛声。

南区分局的警车已经到了。

第132章Chapter 132

chater 132

筱飞侠遇害的案发现场被完整的保护了三年, 这件事别说是夏铭和程维感到惊讶,就连顾瑶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南区分局的刑警队、程维和刑事科学技术的检验员们,因为同一个案件再度出动, 很快就在中民路的这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里展开搜证调查。

顾瑶和徐烁一直等在警戒线外, 透过大门可以看到一点屋内的情景。

正如徐烁先前描述的那样, 地上是狼藉一片, 散落着小孩子的玩具,和一些疑似凶器的摆件, 还有被人用刀子割开的沙发, 里面的棉花露出来, 沾着血迹。

屋里累积了厚厚的灰尘, 随着检验员们来回走动, 那些灰尘也会被带起来一些, 所以大家的动作非常小心, 尽量做到在不破坏现场的情况下加急采证。

程维采集完血液样本, 率先走出屋子,他将手套和鞋套脱下,这时就注意到立在墙边正一眨不眨望着屋里情形的顾瑶。

徐烁就站在她旁边,身体微微倾斜,一转头就对上程维的目光。

一秒的停顿, 程维还是走上前。

顾瑶感觉到有人靠近, 醒过神, 见是程维, 便立刻问道“怎么样?”

顾瑶脸上有着藏不住的担心。

程维说“目前来看, 现场保存相当完成,虽然在原有的证据上覆盖了一层灰尘,但是这对检验员们来说不是什么难题,这些灰尘也恰好做了时间证人。我们也在里面采集到几组指纹,根据现场的血迹和挣扎痕迹,我们后续会出一份详细的报告,尽可能还原案发当日的情形。”

程维的描述,大概和徐烁说的一样,那些指纹、痕迹、灰尘,只能证明谁来过,谁和谁有可能在这个屋子里发生了纠缠,却不能证明阮时秋没有杀筱飞侠。

顾瑶怔怔望着现场出神,除了担心,她也在想,会不会三年前还有些关键性证据,是被她收起来的?

还有,之前祝盛西说,调查阮正新的事情就交给他,到现在过了大半天了,怎么也没消息?

想到这里,顾瑶下意识地拿出手机,随手翻出祝盛西的电话。

电话正在拨号中。

也就在这个时候,夏铭也从屋里出来了,他来到三人面前,正准备问顾瑶几个问题。

走廊本就狭小,突然间挤了四个人站到一起,难免会挡住门口,夏铭为了让开门口,就往程维的方向去了一步,程维也往旁边侧了侧身,这一来一回,刚好就碰到顾瑶。

顾瑶本就心不在焉,手上一个不稳,手机就落在徐烁的脚边。

四个人同时一愣,低头看去,也是同一时间看到了上面的通话显示——祝盛西。

徐烁挑了挑眉,弯腰将手机捡起来,这时电话已经接通了,里面传来清晰的一个字。

“喂。”

顾瑶接过手机,没什么表情的走到一边“喂,我想知道……”

她把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还用手捂住了嘴。

留在原地的三个男人倒是神色各异。

今天上午,程维还听某人说到,他要追求顾瑶,还要带顾瑶去见萧绎琛,于是下意识的便将目光投到某人身上。

那某人也刚好看过来,神情虽有些微妙,却也坦然得很,仿佛在用表情告诉他,这都不是事儿,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而夏铭,他虽然搞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可他也是男人,多少也能嗅到一点。

这徐烁每次出现,或多或少都和顾瑶有关,也不知道是这两人里的谁体质特殊,走到哪里哪里就有命案。

事实上,夏铭上次就看出来了,徐烁对顾瑶特别上心,不过这不关他的事,再者,顾瑶也和祝盛西分手了,这后面的男欢女爱也没碍着谁。

只是在这关键的时刻,顾瑶竟然打了通电话给祝盛西,还刚好让他们都看见了。

再看徐烁,却是淡定得很。

夏铭沉默了几秒,终于决定放弃,看来他这脑子是想不明白这些男男女女的事了。

仅仅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手机掉在地上而已,就引起了几个人不同的心思。

对此毫无所知的顾瑶,很快就讲完了电话,折回来时脸色有些放松。

程维已经和徐烁打过招呼,离开现场,准备先一步回医科院做后续工作,余下的夏铭还要带人在这里看着,等所有检验员采证完毕。

徐烁依然靠墙而立,微微侧头,就听回到身边的顾瑶说“祝盛西说,他已经查过阮正新了,待会儿他就把资料送过来。”

待会儿?

徐烁眉梢抬起“送到这里?”

顾瑶点了下头“嗯,我跟他说,越快越好。”

徐烁嘴里“啧”了一声,很快就换来顾瑶一个斜眼。

“这么闲啊,随传随到,江城基因要倒闭了?”

他落下这么几个字,阴阳怪气的,顾瑶的眉心也跟着皱了起来“你嫉妒?”

徐烁一怔。

这要换做平时,顾瑶不会这么直接的说话,可眼下这个节骨眼,她心情起伏很大,思绪也乱,拼命要想起过去的事,却有心无力,心里烦闷的很,偏偏徐烁还要往枪口上撞。

反正这话都说出去,顾瑶也不打算收回,索性就在徐烁有些诧异的目光下,又追了这样一句“你要是嫉妒,就得找机会表现,光会说片汤话是没用的。”

“……”

沉默了几秒,刚刚遭雷劈过脑壳的徐烁,终于找回了语言能力“诶,我说你这个女人,我怎么没表现了,我这鞍前马后,任劳任怨的……”

只是徐烁没抱怨完,就听一声轻咳,一直站在几步外的夏铭,刚和一位刑警说完话,转头正准备和两人交代几句,刚好就将徐烁那最后几个字收入耳中。

“两位,待会儿我们队里的人会带阮时秋上来,认一下案发现场,还会让她尽可能地回忆案情,将当日的情形还原一下。”

“好,没问题。”顾瑶一顿,随即将包里的文件夹递给夏铭,说“这是这房子的租赁合同,上面写明了是三年,我也是因为接到中介公司的电话,才知道原来现场一直被保存起来。中介公司那边也会有记录,你们随时可以去核实。”

夏铭接过翻看了一眼,说“你对阮时秋也算尽心了。”

顾瑶没说话。

直到徐烁落下一句“对了,夏警官,阮正新那边你们已经做过笔录了么?他怎么说。“

夏铭又是一声轻咳,随即左右看了看,说话时将声音压得很低“就算你是阮时秋的代表律师,要询问案情,也得按照程序来。”

徐烁淡淡的扯了下唇角,用同样低的音量说“我知道你会为难,不如我来问,要是问对了,你就眨眨眼,不对你就咳嗽一声?”

夏铭“……”

“阮正新是不是声称,他当年明知道筱飞侠已经被卢泓杀害,尸体也被藏起来了,却没有报警处理,是因为保护自己的女儿?”

夏铭吸了口气,非常不愿意配合徐烁的问话,可是这个案子牵扯的人实在太多,加上他也因为在了解案情之后,从心里觉得阮时秋这个小姑娘比很多社会上的精英人士都更有责任感,所以这才稍稍破了例。

夏铭非常快速的眨了一下眼,就把脸转开了,刚好对上顾瑶的目光。

下一个问题没等徐烁开口,顾瑶便发声了“那他必然也否认了和‘立坤’之间的内幕交易,说那只不过是站在同为父母的角度上,为自己的子女奔波。”

其实这些问题就算不问,顾瑶心里也有答案。

夏铭叹了口气,不答反问“两位,关于这所谓的内幕交易,你们能拿得出证据么?”

顾瑶说“我们没有证据。”

“我们警方是根据证据办事的,现有的证据已经足够起诉阮时秋和卢泓绑架勒索以及故意杀人罪,但这个过程还需要一段时间,如果有新的证据发现,也会对案情产生影响。但在发现新证据之前,我们不能因为阮时秋的口供就去调查‘昭阳’和‘立坤’这三年的所有的合作往来,并将这些事情全都套在三年前筱飞侠的命案上,还是那句话——我们是根据证据办事的。”

夏铭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道理大家都明白,乍一听并没有什么特别,可是顾瑶和徐烁的性格里都有鸡蛋里挑骨头的毛病,而且基于他们对夏铭的了解,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冒出这么一段。

一时间,气氛无比安静。

夏铭话落,也没多待,很快就佯装无事的走到一边。

顾瑶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半晌才转向徐烁,四目相交,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问。

顾瑶说“他刚才说,要根据证据办事。”

徐烁应道“三年前的内幕交易,据小秋所说,只是‘昭阳’和‘立坤’在筱飞侠的命案上进行的一次利益互换。不过从那以后小秋就去坐牢了,这两家是不是还有后续,她并不知情。”

“表面上看,这两家是敌对关系,这三年也没少打对台,明里暗里给对方使绊子,但如果这些只是在演戏,是做给外面人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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