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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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章君领着练朱弦来到堂前, 宾主寒暄落座。余蝶影开门见山,表示已听左彦叶等人转述了西仙源内的情况,多亏云苍首座仗义相助,才使得这一场仙门浩劫终结于今日。

凤章君倒也不与她逶迤, 单刀直入道:“素闻门主手段雷厉风行, 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然而西仙源之变,却又为何拖延隐瞒了这许多天、迟迟未向云苍及其他门派通报?”

这个问题无疑尖锐, 练朱弦不知凤章君与余掌门交情几何, 不免担心起这样的措辞是否太过于直接。

然而余蝶影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诚恳点头:“此事的确是余某一时失察。本想着以结香神女与大司命的深厚修为, 断不至于闹出什么大事。却万万没有想到, 祸起于萧墙之内。”

说到这里, 她又将话题抛回给凤章君:“不知首座准备如何处置后续?”

凤章君道:“云苍怎么处置并不重要,但若是不出意外,法宗这几日应该就会登门来访了。”

余蝶影启唇苦笑, 倒也早就预见到了这一点:“西仙源遭难,东仙源自然难辞其咎。法宗若是兴师问罪, 东仙源上下定当配合调查。不过兹事体大,我想要召集中原修真各派在镜泊湖上一聚。一则通报西仙源之事,二来也打探打探江湖上的动静, 不知凤章君意下如何?”

凤章君首肯:“自是应当。”

正说到这里,门外突然又有人通报,说是云苍峰送来了一则陈情帖。

凤章君看了看练朱弦,两个人自然都猜到了陈情帖的内容。余蝶影仿佛也觉得有趣,便挥挥手命人当堂将帖子内容宣读。

果不其然,帖子内容的确正如春梧君所允诺过的那样,不仅澄清了那夜仰天堂法会上对于五仙教的误解,更感谢了护法练朱弦的鼎力相助。洋洋洒洒数千言,毫不吝惜褒美之辞。倒叫练朱弦听得有些不太自在。

陈情帖读罢,又被送往习武场公示。想必此时此刻,在中原的其他门派里,同样的内容也正在被广为传阅。

待到信使离开之后,余蝶影先是看了看练朱弦,又看向凤章君:“阁下这位俊俏的友人,莫非就是那位五仙教的护法?”

“正是。”凤章君点头,“此番平定西仙源之乱,练护法亦出了不少力。”

“那便也有劳护法了。”

余蝶影向练朱弦点头致谢,却又突然将话锋一转:“……说来倒也是有趣,我曾听西仙源的长巫女提起过一则传说——法华镜最终会毁于五仙教之手。不知二位可曾有所耳闻?”

这一番话无非是在暗指法华镜毁于练朱弦之手。然而练朱弦尚未开口,凤章君就已经出声反驳:“坊间传闻,不值一哂。门主不至于听信这种捕风捉影之事罢!”

他的话音严肃,余蝶影反倒爽朗地笑了起来:“那自然是不信的!不过,容我余蝶影以个人名义说上一句:若果真是练护法所为,我倒愿意设宴请护法好好喝上几杯。”

这话什么意思?练朱弦心中一突,似乎品出了什么弦外之音。

但是余蝶影并没给他咀嚼回味的时间,她干脆利落地与凤章君谋定了修真大会的具体时间,便匆匆结束了这场会面。

——

两人离开了碧草琨瑶楼,沿着垂满藤花的檐廊往前院走。

没出几步,凤章君突然回头看着练朱弦:“你仿佛有话要讲,现在说罢。”

练朱弦不禁怀疑凤章君背后还有一双眼睛,便也直截了当道:“余蝶影的态度很奇怪。我觉得她是明知西仙源出了大问题,却故意不作为,间接纵容事态发展到眼下的地步。”

凤章君对他的判断不做评判,却顺着他的思路追问:“那你觉得她是幕后主使者?”

“倒也未必。”练朱弦摇头,“毕竟依照常理来推断,真凶不可能如此自我暴露,反倒是义愤填膺的路人更能坦率地表达自己的情感。”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用胳膊肘杵了杵凤章君:“别光问我啊,你又是怎么想的?”

“……”

凤章君将目光从练朱弦的脸庞挪向远处的藤花:“正如你所言,余蝶影恐怕是在得知西仙源发生变故之后,派遣弟子前往探查,进而觉察到了事件的真相。她意识到,这将是终结西仙源现行制度的一次绝佳机会。所以即便会被背负上不作为、优柔寡断的骂名,她也决心要看一看,脱离控制的西仙源将会朝着什么方向前进。”

“所以她其实是反感大司命的了,怪不得还说要请我喝酒。”练朱弦若有所悟,却又觉得有些一言难尽:“……不过,对着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就如此坦率地表达出自己的好恶,她还真是够大胆的。”

“余蝶影就是这样一位既敏锐又张扬的人物,熟悉之后你就会知道,她看人多么神准。”说到这里,凤章君顿了一顿,“当然,她之所以这么放心,也因为你是我带过来的。我与她相识多年,彼此人品都信得过。”

“……”你的女人缘好像还挺不错的嘛。

练朱弦差点又要抬杠,却记起凤章君的心情不好,想了想还是撇了撇嘴角,把话咽了回去。

说话间两个人就走出了游廊,回到前院的青石板路上。只见前方路当中央依旧跪着那两个活宝。

听见脚步声接近,燕英抬起头来,拼命地朝着练朱弦挤眉弄眼。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练朱弦也不想搭理,只跟着凤章君往前走。

可将将走到他们两个人跟前时,只见燕英突然一蹦三尺高,张开双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干什么?!”练朱弦吓得一个瞪眼。

燕英却道:“掌门说的,只要你们俩走回来了,我们就能起来。再说了,你们知道要往哪里去吗?还不是得让我来带……”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天权拽着衣领一把拉了回来:“掌门命我们带你们去这几日歇脚的客舍,请二位随我来。”

于是四个人便一起出了碧草琨瑶楼的前院,向着大岛的东面前进。

比起冰天雪地的西仙源,阳光明媚、遍地垂柳紫藤的东仙源堪称风景明秀。行走其中,众人的心情也随之一振。

觉得气氛正好,练朱弦终于开始试探燕英:“你几岁了?”

“我?”燕英偏不好好回答,“你猜啊!”

练朱弦略一思忖,直接报出阿晴的年纪,果然收获了一个惊愕的眼神。

“这么准?!”燕英咋舌,“怎么原来五仙教还会占卜算命?”

“这算什么,我还知道得更多呢。”练朱弦也卖他一个关子,接着问道:“你是不是柳泉人氏?”

“不算是,但也接近了!”燕英终于主动道:“师父说我是他和师叔从柳泉城郊外的荒地里捡了来的!”

练朱弦再问:“那当时你随身可留有什么信物?”

“没有。”燕英摇摇头,“话说你问这些做什么?”

练朱弦还没开口,倒是李天权忍不住插话进来:“废话,他知道你的年纪,还问你的出生地,当然是觉得可能认识你的亲人啊,笨!”

“真的?”燕英顿时抬起头来,“你果真认识我家人?可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难道他们也是修仙的不成?”

事已至此,练朱弦也不隐瞒,只是视情况调整了一下语气:“我的确认识一个人,长得……有几分像你。改天也许能够安排你们见上一面。”

“好呀!”燕英爽快点头,“即便不是兄弟,能多个朋友也是好的。”

“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了。”李天权却在一旁泼燕英的冷水,“像你这样的极品,有一个就够了。”

练朱弦心中暗想这李天权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戾气,从西仙源开始就处处与燕英作对。就算是掌门亲戚、皇亲贵胄,也不该如此趾高气昂。

而那燕英尽管举止轻浮,可对李天权一直好得很,也不该受到如此恶待。

虽然心知不关自己的事,可看在那张与阿晴一模一样的小脸的份上,练朱弦还是没有忍住。

“你几岁?”他问李天权。

李天权愣了愣:“我可没有兄弟。”

练朱弦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燕英与我和凤章君的年岁相差无几,而你又是凤章君的后辈远亲,所以你应该比燕英小很多。”

“……年岁而已,修真之人也不讲究这个吧。”说是不讲究,可李天权显然有些介意。

只听练朱弦又道:“你明明年纪小,却仿佛比燕英还要老成,都可以为他指点江山了。”

一边的凤章君闻言,明显放慢了脚步。就连燕英也稍稍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唯独李天权却完全听不出练朱弦的弦外之音,依旧一脸轻蔑地冲着燕英:“谁叫他活了一百多岁也没个人样,清醒的日子还没醉着的时候多。喝醉了什么荒唐事儿都干得出来,一把年纪都活进酒葫芦里头去了!”

“是吗?”

见他冥顽不灵,练朱弦一边唾弃自己多管闲事,一边按捺着不忿:“可我怎么觉得,刚才在西仙源他处处关照着你、维护着你?再说了,你们中原不都讲究个长幼有序吗?做长辈的哪怕是再荒唐,晚辈也不该直言顶撞,好好说话总会吧?”

此话既出,李天权听得微微一愣,却并未羞愧或者恼怒,反而若有所思。

倒是燕英陡然尴尬起来:“呃……练兄、练护法,谢谢你帮我说话。不过这事儿真的——”

他话刚说了一半,只见那李天权突然斩钉截铁地来了一句:“不,我不承认他是我长辈。”

说完,竟朝凤章君与练朱弦抱一抱拳,告辞离去了。

气氛愈发地尴尬升级,练朱弦又一遍在心里唾弃自己嘴贱找事。倒是燕英首先无奈地笑了起来:“那小子的脾气是臭了点,但人确实不坏,让二位见笑了。”

练朱弦原本是替燕英鸣不平,可如今却反而让燕英倒过来致歉,心中着实有些不是滋味。

他正不知应当作何答复,却听那始终冷眼旁观的凤章君发话道:“我们旁人始终是旁人,你自己过得去就好。”

“过不去也得过啊。”燕英苦笑摇头,“实不相瞒,我与天权之间其实存在一些……误会。也的确是我有错在先,因此不得不尽量让着点儿他。害护法为我担心了。”

“……”依旧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练朱弦唯有继续点头。

不知道为何,他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这个燕英,好像跟西仙源里初遇时那个满口骚话、动手动脚的花痴有些不太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练朱弦:当了一回拿耗子的狗,被喂了一嘴巴的狗粮。

燕英:美人兄弟,粮可以乱吃,但这话不可以乱说啊!我和李天权那小子根本就没什么!

李天权:睡都睡过了,你还敢说没什么?!

燕英:那我喝醉了躺大街上,难道全街道的人都跟我睡过了?!胡闹!!

李天权:你——!!

——

这一章,余蝶影女士闪亮登场!!!!是你们要的幸福bg唷!作为小黄人的女王,她也是将厚黑进行到底的典范,但本质是极为仗义的。以后东仙源也会一路扶持西仙源

——

凤章君的女人缘的确是不错的,但是练朱弦是男人缘女人缘都不错啊!!所以阿蜒你就别嫉妒了!

——

李天权是所有人里年龄最小的宝宝,年下小狼狗,不成熟得很,慢慢来吧。燕英任重道远啊,你就少喝一点酒吧。

——

第46章 酒前花间

李天权黑着脸走远了。燕英虽然放心不下他, 但毕竟还有两位贵客要带,也就只能忍一忍,先做正经事。

整座东仙源包括了镜泊湖上的百余座大小岛屿。所有岛屿之间均有小桥或者舟船相连。岛上风貌各具特色, 几无重复。

燕英领着凤章君与练朱弦从大岛来到西侧一座小岛上, 径直穿过一片热闹的习武场。

场上有不少与燕英相熟的东仙源弟子,纷纷停下来与他招呼寒暄。也有一些人认出了云苍首座,大着胆子上前问候。余下还有几名少年男女,则偷偷摸摸地打量着练朱弦。

也不知道是哪里冒犯到他了, 凤章君主动问燕英:“客舍还有多远?”

燕英伸手指着东南方向:“穿过前头那座大岛, 对面那座小的就是喽。”

“走水路不是更快?”

“可以倒是可以……”燕英小声嘟囔,“不过那座大岛上可是有‘好东西’的, 二位真不打算看看?”

练朱弦的鼻子最灵, 已然嗅到了空气中某种微妙的味道。他又想起刚才李天权抱怨过的话,顿时就明白了七八分, 便朝着燕英点了点头:“闲着也是闲着, 那就过去看看罢。”

说话间, 三人已经走上了跨岛的平桥。凉爽湖风迎面吹来,冲淡了他们身后的紫藤花粉味道,却又送来了一股淡而明确的酒香。

燕英这才为练朱弦做出解释:东仙源的数座岛屿上都有温泉, 酿出的温泉烧清甜甘冽、入口柔滑后劲绵长,更有助益修为的奇效。即便放眼整个修真界, 恐怕也就只有大漠深处海市意如宫出产的葡萄美酒才能媲美。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当前大漠沙暴,海市意如宫连同绿洲一道消失之后, 东仙源的美酒也就再难逢敌手了。

听燕英这样一番介绍,练朱弦自然大有兴趣。反正凤章君也不反对,三人上了岛便朝着酒坊而去。

练朱弦原本以为风中飘来的酒香已经算是浓郁,然而真正到了酒坊门口,他才见识了什么叫“香阵冲天”——四周虽不见酒液,可每呼吸一口空气就像呷入一小口白酒,让人不由自主地轻快起来。

酒坊内部只允许酒宗弟子进入。不过坊外倒是有个供仙源弟子日常牙祭的小食铺子。

提起这个铺子,燕英又是好一番得意。他说东仙源不仅酒有名,用酒糟喂养大的鸡做的醪糟扒鸡也是仙门一绝。不但仙源弟子外出行走江湖时必带,一些附近的老百姓也会撑着小船儿过来采买,甚至还开玩笑地给了东仙源一个“斩凤仙人”的诨号。

说到这里,燕英和练朱弦同时看了看凤章君。

云苍首座面无表情。

练朱弦在小铺子里要了一只醪糟扒鸡,一壶温泉烧,都装好了用草绳提着。

他回头再看,燕英已经从乾坤囊里取出了一个折叠起来的羊皮水囊,站在大酒缸边上用漏勺往里面添满了,如此这般还不够,竟还直接往嘴里倒了几勺。

想起李天权刚刚还抱怨过他这酗酒的毛病,练朱弦忍不住要劝他悠着点儿。

可燕英却爽朗地一抹嘴巴:“醒中人不如醉中仙,喝不死就且喝着呗!”

也许是觉得醉汉扎堆有煞风景,酒坊周围不设桌椅。所有过来打酒买鸡的人,全都是即提即走。燕英一行三个,便也提着鸡酒离了酒坊,继续往东南面前进。

或许是因为多贪了那两口的缘故,燕英的嘴越来越碎。他开始当着云苍首座和五仙护法的面,夸耀自家仙源的客舍是全天下最别致、最风雅、最舒适的客舍。尤其是用来接待凤章君这种“大人物”的,那更是风流渊薮之地。

说话间,三个人又穿过一座紧贴水面的平桥。只见前方出现一座小岛,沿岸娇花照水、绿丛滴翠,好一番明秀风光。

岛内唯独只有一进院落。入得院门,只见庭院中央兀立着一株硕大紫藤。柔韧花枝沿着竹架向四面八方伸展开去,垂下紫白色的浓厚花穗,短短长长、挤挤挨挨,几乎覆满了整座院落。

更妙的是,花架下摆着一张硕大的藤榻,可供数人坐卧。落花在榻上铺了厚厚一层,倒像是一床淡紫色的薄被。

燕英颇为得意地说,最近这几个月不是东仙源的雨季,而且气温适宜,就算晚上睡在院子里也不会着凉。说完又指着院子东南边的一个月洞门,说那里头还有好东西。

凤章君仿佛已经猜到了,只有练朱弦好奇地走过去。掀开从月洞门高处如珠帘一般垂挂下来的锦屏藤,他发现里面又是一个小小院落,别无其他,只有一口冒着热气儿的温泉。

燕英接着得意道,镜泊湖之上岛屿千千万,唯独只有这座岛与酒坊岛的地下是相通的,也就有了这得天独厚的一眼汤池。

看着热气氤氲的泉池,练朱弦冷不丁地回想起了前天晚上忘尘居里的那一番荒唐事,顿时有些羞耻。然而经过了西仙源里的折腾,他又的确亟需一泓热水来舒缓筋骨。

这里既然是东仙源的客舍,应当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倒可以好好泡一泡——

他正想到这里,就听见燕英又道:“我要是二位啊,就脱光了往温泉里一泡,再咪一点咱们这儿的小酒……啧啧,那滋味,可真别太好唷!”

脱光了一起泡澡?

练朱弦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某些画面,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愣在了原地。

燕英拿余光偷偷看了看他,嘴角翘了一翘,紧接着一连打了几个哈欠。

“欸~~你说咱们在西仙源里算是睡着还是醒着啊?怎么睡着了反而比醒着更累人……哎,我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喝酒睡觉去了。”

说着,他主动朝着练朱弦挥了挥手:“总之,你们也好好休息,最好是赶紧睡上一觉。今晚上我再找你们来玩,有好去处。”

也不待练朱弦再多问些什么,他便拍拍腰上的酒囊,乐颠颠地出了院子,很快就走远了。

院子里只剩下练朱弦与凤章君两个人。

凤章君习惯性地不说话,练朱弦突然感觉到压力有点大。

虽然眼下早已不能算是二人闲暇时的第一次独处,可从前在云苍山忘尘居里,他是宾、凤章君是主,宾客只需要按照主人的安排,拨一拨动一动、指一指转一转。而现在他们两个都是客,按照凤章君的脾性,恐怕是不会再主动来吩咐安排了。

也罢,那这一次就由自己来主导好了。

练朱弦轻轻晃了晃脑袋,首先将“脱光了一起泡澡”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驱逐出去。然后他刚准备问问凤章君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就看见凤章君抽出了凤阙剑,又取出随身携带的鹿皮,仔细擦拭。

……这是“我心情不好,不想说话”的意思么?

练朱弦微微张开的嘴瞬间定格,片刻之后才将未出口的话换做了一声轻轻叹息。

“那……我先去洗澡了。”

他向凤章君告知了自己的行动,然后起身朝着月洞门内走去。

——

燕英说得倒是没有错,东仙源的温泉的确是一种极致享受。

首先在一旁的清水池里简单冲洗了身体,练朱弦才坐进温泉。池水不深不浅刚刚没过心口,温度也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滚烫。泉底铺着大块光滑鹅卵石,平缓舒适。

他伸手将又长又多的卷发胡乱堆在头顶,然后向后依靠在泉边的光滑岩石上,慢慢放松身体。

东仙源的天空是湛蓝色的,但是蓝得浅淡;不像五仙谷的天空,蓝得浓郁、蓝得纯粹。

此时此刻,不知道那片浓郁的蓝宇之下,掌门师兄、阿晴和大家正在做什么。今日的五仙教中,想必依旧延续着近百年以来一成不变的恬淡生活罢。

练朱弦挺了挺腰腹,呼出一口浊气,脑海中蓦地回想起了香窥中所看见的那些画面。曾善与怀远的过往、诺索玛教主与蛊王,云苍与五仙教的一夜血战……

现实与过去,梦境与现实,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发生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

其实又何止是那场香窥——这些天来接连发生的所有事,一件比一件更加离奇。自己明明是应邀来参加云苍峰上的法会的,可今天却刚刚离开了西仙源,泡在了东仙源的温泉里。

而仅仅一墙之隔的院子里,还坐着那个与他青梅竹马却离散百年,如今再见依旧倾心的男人。

……真是越想越乱。

温泉泡久了,不免会有些头晕脑胀。正当练朱弦准备起身穿衣的时候,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他扭头,居然看见凤章君掀开门口的锦屏藤走了进来,站到一旁的清水池边,开始除下外袍。

这难道是也要来泡澡?!

练朱弦心里嗡地一声,三分惊骇,七分惊喜。

这些天来,他虽与凤章君形影不离,却从未见过凤章君宽衣解带的模样。再加上云苍法袍繁复厚实,就算上手去摸都摸不出个所以然来,着实有些遗憾。

现在天上掉下个大馅儿饼,要是不张嘴好好地接住了,岂不是个大傻子?!

如此想着,练朱弦便硬生生地忍住了已经烧上来的燥热,依旧缩回泉水里,不动声色地暗中观察。

只见那凤章君背对着练朱弦,动作熟练地宽衣解带,三下五除二地就大大方方地将里外解脱了一个干净。

练朱弦还没来得及定睛细看,却默默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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