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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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的。”顾南衣懒懒道,“所以,你进不进来?”

秦朗抿直嘴唇,一言不发地进了门里。

顾南衣将手里烛灯塞给他,指了指屋子的方向,“自己去上药,药和换洗的衣服都在里边,饿的话灶房里还有些吃的。”

一连串地交代完后,她便将秦朗背后的院门给合上了。

秦朗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持着烛灯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顾南衣将门关好,回头看了少年一眼,想了片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今夜睡个好觉吧。”

秦朗一个机灵扭过脸,突然被近身碰触的他差点伸手去摸匕首——若不是手里还拿着烛灯的话。

顾南衣好似没察觉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情似的,将手收回来借着火光看了一眼,有些嫌弃,“头上都是血,洗干净再睡。”

她说完便走了,秦朗跟迷路了似的在院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悄声举着灯去另一个屋子里了。

这是个普普通通的屋子,随意进到谁的家中,或许都是长这样的。

可偏偏秦朗从不知道“普普通通”是什么样的,也从来没有过家。

他沉默地站在屋内盯着床和一旁一张长长的书桌,好半晌后才将烛灯放到桌上,脱了身上早就浸透血迹的衣服。

第二日秦朗起得早,换上屋内看起来没人穿过的衣服便出了门——栗山村里的地形和住民他还不熟悉,心里总有点放心不下。

可他不熟悉村民,村民们对他却是相当熟悉。

村民们起得早的见到秦朗时也只是微微一愣,而后便一个个恍然大悟,“你就是顾姑娘的弟弟吧?”

秦朗:“……”

村民们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热情叫他无福消受,连着撞见三个嘘寒问暖的后便飞快回了顾南衣的院子里,双目无神地思考自己是不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难道以后每日都要接受这种恐怖的热情洗礼?

顾南衣刚起身,揉着眼出屋门时就见到秦朗背对着门发呆,两只手跟护卫似的紧紧抵住门,好像一松懈下一刻外头的野兽便会冲进来似的,不由得轻笑,“你做什么?”

秦朗看了看她,三言两语地把刚才在外面碰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讲完时,顾南衣正在净手,闻言将手从盆中抽出来,回头几步走到少年跟前同他大眼瞪小眼。

秦朗:“……?”

他的眼神里刚刚透出一丁点儿的疑惑,顾南衣已经抬起双手,大拇指扣住其余几根手指,啪地一下张开,把水迹都甩到了秦朗脸上,其中一些细细的水珠还肆无忌惮地冲着他的眼睛去了。

秦朗:“……”

他缓缓地皱起了眉。

见秦朗脸上终于有了点正常的表情,顾南衣才收手道,“别怕,你只是还不习惯。”

她虽不知道秦朗这三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但三年前的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

秦北渊的儿子,顾南衣怎么会让他过得太好呢?

不主动加害都已经很过意得去了。

秦朗的眉皱得更紧,“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罢了。”

“我看你刚才逃回来的样子,村民比追杀你的人可怕多了。”顾南衣调侃。

“……”秦朗沉默半晌,痛定思痛,又拉开门出去了。

他要证明没什么好怕的。

顾南衣跟了两步出去,探头好脾气地叮嘱他,“你去村东头替我拿王嫂家做好的早饭来。”

秦朗没回头,但背影眼看着又僵硬了些。

等秦朗回来时,他的神情再度有了点儿涣散的倾向,但好歹手里是带着做好的早饭回来的。

顾南衣扫了眼他手里提篮,见到几个熟悉的碗。

——她又不会做饭,自然一切用钱打点了,村里好心人譬如王嫂便收钱每日替她做好饭,只要按时去拿了再送回去便是。

“你吃过了?”她问。

秦朗往篮子里看了一眼:“……”这也就是一人份吃的。

一直寡言少语的年轻人顿时觉得自己面子有点过不去。

刀光剑影他都能咬牙闯得过去,一条命硬是挺到现在,偏生跑腿一趟拿早饭的事情都做不好。

他冷酷地点头,“我吃过了。”

顾南衣走到近前,像是纯粹好奇似的伸出手摸了摸秦朗的肚子。

秦朗一吸气就下意识将腹部绷住了,差点没把伤口再崩出血来。

“看着不像。”顾南衣摸了两下就收手,她直白地说着,从秦朗手里提篮中取出豆汁喝了一口,道,“我吃得不多,分你一半吧。”

她说完便转身走了,没给秦朗一句反对的机会。

秦朗停顿了一会儿才跟上去。

他已经发现顾南衣相当习惯发号施令了。

她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孤身一人游荡?又为什么说出天命之人那一套来?

若这是个谎言,她是不是很快便会离开?

顾南衣惯来挑食,对着早饭挑挑拣拣就把自己不中意的都堆到了秦朗面前,剩下的归了自己。

秦朗一言不发地吃完,主动起身收拾碗筷。

顾南衣拿着筷子看他的动作,突然道,“你从小一个人生活?”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笑了起来,有点儿开心地问,“那你是不是会做饭?”

秦朗:“……会一些。”

“我教你。”顾南衣不以为然。

她这般挑食的人,自然是知道许多菜做法的。

但知道归知道,叫堂堂昭阳长公主动手下厨便有些太难为这位殿下了。

秦朗看了她一眼,“我做饭,那你做什么?”

顾南衣支着下巴,伸手给他指了一下,“你打开那个柜子,里头有个箱子。”

秦朗将碗筷放下,过去真拉开看了一眼,被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元宝和银票闪了眼睛。

“我赚钱养家。”顾南衣道。

秦朗将箱子盖上,回头盯着顾南衣精怪似美艳脱俗的面孔,终于发问,“你是妖怪变的?”

顾南衣笑了起来。她歪了歪头,诚实地说,“我确实不能算是凡人了。”

说罢,她便饶有兴致地等待起秦朗的回应来。

但秦朗只是转回去将柜子锁上,又皱着眉到桌边坐下,定定看了顾南衣片刻,像是在认真地措辞。

顾南衣耐心地等了半晌,才听见少年用略带着些沙哑的嗓音道,“就算是妖怪,也要记得财不露白。若我见财起意杀人越货,你不是我的对手。”

看起来这么闷的一个人,真要说起话来却直白得令人咋舌。

——真是一点也不像他那走一步想二十步的亲爹。

顾南衣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却并不是觉得遗憾,只是有些感慨。

若真是个小秦北渊一般的性格,她就真懒得理会了。

“我要真是妖怪,你不是我的对手才对。”顾南衣道。

秦朗用一种不明说、但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眼神看了看顾南衣的细胳膊细腿,决定不戳穿她的话。

顾南衣又懒懒笑了,她伸手摸了一下少年的头发,意味深长地告诉他,“我是什么人,你以后自然会知道。”

无论是那个导致他十几年颠沛流离、无家可归的昭阳长公主,还是她是个将死之人、无法再如常人一般正常长大,又或者他是她想活下去必不可少的“解药”。

秦朗以后总会一一知道的。

于顾南衣而言,终于不必再理会朝政风云之后,这不过是她给自己白来的第二辈子找些乐子罢了。

汴京如今离她太远,是上辈子的事情。

上辈子的旧识,因果也尽数在上辈子还了个干净,不必再多介怀。

*

秦北渊找了三年的画,终于有了下落。

情报铺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中,明确讲述昭阳长公主的小像只余一幅仿作存世,辗转到了皇帝薛振手中——若还没被销毁丢失的话。

秦北渊不必去问薛振,就知道画像不可能丢失。

那是薛振在昭阳死后能抓住为数不多、和过去有关的救命稻草了。

薛振被太后所骗、对昭阳下毒那一日,秦北渊就知道薛振会后悔自己的冲动之举。

如今也确实如此。

但心志坚定如秦北渊,也未能从三年前那一日中走出来。

他甚至没来得及见到昭阳最后一面,令她抱着与他满腹的对立和厌恶离世了。

秦北渊按了按额角,问,“还有多少日?”

一旁悄无声息立着的管家知道他的意思,躬身答道,“离长公主的生辰还有一百二十日。”

太久了。

还要一百二十日,才能再见到她。

秦北渊闭了闭眼,抽出情报铺送来的另一份消息。

这一份上面写的却是秦朗的生平,另附了一幅少年简单的画像。

秦北渊翻到最后时,已确认了这就是被昭阳藏起多年、他的亲生儿子。

他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儿子并不在意,将写着“秦朗”二字的纸页放到桌上,吩咐道,“让楼苍去带他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秦朗: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酷哥……淦,你们不要过来!

☆、第 5 章

楼苍接到命令时就知道秦朗是谁。

或者说,只要在秦北渊手底下干活久了的人,肯定都听过秦朗这个名字。

虽然是秦北渊意外有的儿子,但秦北渊不仅一次也没见过,就连秦朗这个名字也不是他自己取的。

秦朗在出生之后就被生母带走,昭阳长公主则居心叵测地替他们母子二人掩埋了行踪,秦北渊之后数年一直追查无果。

即便等到昭阳长公主去世之后,这搜寻变本加厉地进行起来,也花了足足三年才好不容易得到这条线索。

想到昭阳的名字,楼苍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将她的存在重新珍惜地埋藏进记忆中,不愿轻易想起。

他扫了一眼资料上的画像,秦朗倒和秦北渊确实长得很相像,只是自打出生开始就没见过的父亲,恐怕秦朗也没有什么亲近的欲望。

“知道了,我会去。”楼苍话不多说,将秦朗的情报卷起收好,利落地收拾行装领了马便离开汴京,直奔长水镇而去。

情报上写着秦朗最后出现的地方便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长水镇,楼苍赶到时又过去了三日,他数着情报来回传递的日子,心中计算着秦朗若是已经离开的话能离开长水镇多远。

还没将各条可能的路线全数考虑清楚,楼苍无意识在街上四处扫来扫去的视线就捕捉到了一张面孔。

那和他手中情报上画像有七八分相似的少年一闪而过,像是急匆匆去追赶什么似的,一瞬的时间便消失在了楼苍的视线、没入了沿街的一扇门里面。

楼苍站了起来,他眯眼盯着那间店铺,在心中想好了围追堵截的所有路线方案。

可就在他微微用力握紧手中长剑、从二楼的窗户翻下去时,秦朗又从那店铺里走了出来。

他进去时是一个人,出来时却带了另外一个少女。

楼苍将视线短暂落在少女身上,想观察她对秦朗来说是个什么角色。

好巧不巧的,秦朗的身形正好挡住了少女的脸,从楼苍的角度什么也看不清楚。

仿佛错失了什么的懊恼让楼苍使劲地捏了一下拳头。

就在楼苍气息微微松动的同时,本来仿佛全然没有察觉到窥探的秦朗突然回头同他对视了。

那是全然警告、带着杀意的一眼,好像在传达“跟上来就杀了你”的信息。

楼苍看过秦朗的情报,知道他一直被人追杀,可心中对他印象到底只是个少年。

等被这一眼剜过后,他终于明白,秦朗到底是秦北渊亲生的儿子。

——两个人狠起来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将碎银扔到桌上后,楼苍便匆匆走下了楼去,他飞快地绕了一条路线,这次比上次更为谨慎,费了些功夫远远追在秦朗和少女的身后,既不至于跟丢他们,也不至于被秦朗二次发现。

那两人买了些过日子用的东西,接着又买了许多吃食调料,俨然一幅烟火气息。

楼苍:……秦朗已经找了个童养媳?

他心中这么想着,边十分谨慎地收敛自己的气息跟住那两人,直到他们离开市集的人群时,秦朗身边的少女同他说话,略微偏过了半张脸。

楼苍将那小半张脸看了个真切,险些从藏身的地方摔下去。

秦朗立刻又转回了头来,刀似的眼神从楼苍的藏身处刮过。

楼苍重新掩盖住身形,却只是下意识的举动,整个人像是被扔进腊月的冰河里浸泡了一个时辰似的,脑子都冻硬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见了什么。

“长公主……?”

*

见秦朗表情不快地频频回头,顾南衣终于问他,“怎么了?”

秦朗再一次扫视无果,不悦地将脖子扭了回来,“有人跟着我们,或许是漏网之鱼。”

顾南衣将手里一包糖糕往他怀里放了放——实在也不是给秦朗吃的,他的双手已经抱得满满当当——说道,“若真是冲着你来的,总会自己出现的。”

秦朗对她这放任的态度很是不赞同,“我一个人倒是不怕,你怎么办?”

“我是妖怪嘛。”顾南衣不以为然。

她知道追杀秦朗的那股势力一定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就算有人跟着他们,也不会是先前那群人的漏网之鱼。

说话时顾南衣正拆着手里的小糖人却半天没打开,看得旁人比她还费劲。

秦朗皱了皱眉,将手中沉甸甸的东西抵着胸口用一只手抱稳,另一只手朝顾南衣伸了过去,单手比她两手还好用,一下子就把糖人解开了。

顾南衣试着咬了一小块尝味道,尝完后认真回味了片刻,道,“很普通。”

秦朗:“我告诉过你了。”

顾南衣也不介意,她两手空空地拿着糖人一点一点吃下去,轻重不一、刚购置的东西便都由身旁少年搬着。

对于养尊处优惯了的顾南衣来说,这在她看来太平常了。

秦朗任劳任怨地当个运货的,他心中很是笃定顾南衣若是多拿几个,一会儿要么摔了她自己要么摔了东西,后果反倒更麻烦。

短短几日的相处下来,秦朗已经大致摸清了顾南衣这个人的性格。

她看着近乎全知全能,无论村民们有什么问题来请她解答评理,她都能巧妙熟练地完美处理,可偏偏到了生活方面时……她连从井里打水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秦朗都不知道顾南衣这么大是这么长起来的。

大概真是妖怪来的。

想到这里,秦朗又回头看向方才察觉到气息的角落,视线停留了片刻。

一次察觉可能是意外,两次便不可能仍旧是意外。

有个人从长水镇中一直跟到了镇门口,技艺娴熟,就连秦朗也是在极其偶尔的情况下才发觉对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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