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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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六,无论是谁都不用早起。

可惜薄一昭还是在早上七点多的时候头疼醒了,宿醉,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放空了一会儿,男人这才茫然地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他在酒吧,喝翻了个退役兵。

和别人从威士忌喝到白兰地,从白兰地喝到德国黑啤,活生生地把人家给喝翻了,就因为他管他的邻居叫了声“岁岁”。

薄老师被自己雷到了。

他上一次对酒精这么有干劲,好像要追溯到二十四岁甚至更早以前。

闷哼一声,撑着快要炸裂的头,他忽然深刻意识到自己这个“为人师表””我是你爹”的角色有点演得过于投入了些——

相比起“太平洋警察”,他就像个“太平洋阿爸”,别人管他的邻居称呼亲密了些,他也能觉得不高兴。

……神经病啊!

深刻自我检讨了一番,男人这才进了浴室习洗漱。

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他家的门被砸的框框响,他下意识走过去,手放在门把手上了才想起来什么似的,低头看了眼系在腰间的浴巾——

停顿了下,用略微沙哑的声音冲门外叫了声“等下”,他回房穿上了浴袍,确认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这才走过去把门打开。

外面的徐酒岁顶着黑眼圈,气势汹汹都瞪着他。

薄一昭:“……”

大清早的。

一开门就看到这张想看到又不太想看到的脸。

在徐酒岁来得及开口之前,薄一昭先用凉凉的声音打断她:“来塞钱么,我不是说了从门缝下面塞就行,敲什么门?不是不想看见我么?”

被抢了台词的徐酒岁:“……”

愣了三秒,她瞪圆了眼,像一只惊怒的猫:“这位先生,您不会是昨晚喝酒喝到失忆症了吧,当初把我赶出门的人是您,不想看到我的也是您,现在您在这生哪门子的——”

气。

“我不是赔礼道歉了吗?”

“什么时候?谁?哪?”

“前两天,餐桌边?”

喜酒岁举起自己还包着创可贴的右手:“您说这个吗?”

她手里还端着一杯牛奶,乳白色的液体因为她的动作在杯子里危险晃动,却一滴都未洒出来。

“多少天了还包着,伤口不想好了?”

薄一昭伸手要去捉她的手指,徐酒岁把自己的手连带牛奶杯背到身后,不让他碰。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瞪着他,“想喜欢你又不让,不搭理你又贴上来。”

“徐酒岁,你的世界不是黑就是白么?”

男人垂下眼,脸上的表情变得淡了些,一听到她说“喜欢你”,就想到昨晚那个姜宵说的“小炮仗”,脸色也跟着往下沉了沉——

“你这样闹腾能追着什么好男人?”

“……”

徐酒岁惊了——

他这是暗示他自己是好男人所以她追不着吗?脸呢?

大概是小姑娘脸上的质疑太明显,薄一昭有些无力地抹了把脸,他没见过她这么油盐不进的:“我们就当普通邻居,我可以把你当妹妹……”

“要当我哥一个洗碗机不成,你可能要送套整体厨房。”她冷漠地打断他。

“徐酒岁,别贫嘴。”薄一昭也用严肃且冷漠的声音警告她,“喜欢我能有什么好的……”

成熟稳重,帅气多金。

出手就是一万八的洗碗机,实锤后面四个字。

“没事,我现在不喜欢你了,你把你的妹妹卡,好人卡,好邻居卡整理下顺丰快递一起给我吧。”

她彻底懒得和他讲道理了,脸一扭——

“让我进去,手都举酸了。”

薄一昭一愣,这才低头去看她的另外一只手。

虽然语气凶恶,表情也充满仇恨,她的手里却很可爱地,除了右手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之外,左手还端了一碟三明治——

薄一昭目光在她手里扫了一圈,让开了些,她轻车熟路弯腰呲溜一下进了屋,放下手里的早餐,她转过头看着,指着早餐凶巴巴道:“二十块!”

看着那热气腾腾的早餐,不小心脑补了她清早起床上蹿下跳地找借口来敲他家门的样子……从昨晚憋到今早的郁气愣是被她搅散了,男人嗤笑一声,倚在门边看着她:“我还以为你大清早是来塞钱的,原来是送餐?”

“今天周末,”徐酒岁磨了磨牙,“银行不开门。”

所以呢,at也罢工了吗?

“行,”男人点点头,没有揭穿她,“中午想吃麻婆豆腐,晚上想吃豆腐鲫鱼汤。”

“……”

徐酒岁露出个无语凝噎的表情。

然后这一天中午,薄一昭坐在隔壁邻居家的餐桌边,吃到了麻婆豆腐。

既然已经温水煮青蛙,他决定当一只快乐的温泉青蛙,反抗不了,那就顺其自然,双腿一蹬眼一闭,享受。

……

可惜薄一昭这只披着咸鱼皮的青蛙没能当太久。

晚上,他正用筷子,盯着徐酒岁寒冰三尺的目光慢吞吞地挑鲫鱼刺,这时候。徐井年的手机亮了下。

徐井年拿过手机看了眼屏幕,放下手机,又看了眼薄一昭。

薄一昭头也不抬地把一鱼肚子肉拨到徐酒岁眼皮子底下:“怎么了?”

徐井年:“……”

徐酒岁夹过那块鱼肉,飞快地塞进嘴巴里。

徐井年:“李倩问我,现在能不能联系到薄老师。”

徐酒岁腮帮子鼓着拼命吞饭,闻言眼珠子转了一圈:“李倩是谁?”

李倩是谁?

这是个好问题。

一个曾经拥有过薄老师微信的女人?

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当年在走廊上的“君子之约”,薄一昭和徐井年双双陷入沉默。

徐酒岁“哦”了声:“弟弟不想养了,洗碗机也白嫖吧,不就是叫外卖么,种类又多花样繁杂,能吃一个月不带重样……”

徐井年:“我的一个同学。”

薄一昭默默地看着他。

徐酒岁抬起头:“大周末的找老师干什么?问题?”

徐井年摇摇头,这时候他手机又响了,伸脖子看了眼,这一眼看得他直接跳了起来——

李倩发来了一张高空俯视图。

并附赠一句话:我在艺术楼素描教室,让薄老师来,不然我就跳下去。

徐井年:“????????”

徐井年:“老师!!!她要跳楼!!!!”

薄一昭一脸默然放下筷子。

徐酒岁伸脑袋看了眼那图片,冷笑一声:“素描教室在三楼,跳下去能摔死谁啊,你告诉她薄老师恐高,看见她的图被吓晕过去了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现在自己都在等救护车……”

薄一昭站起来:“我去一趟。”

徐酒岁拧头,皱眉看着他。

三秒后,徐酒岁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脸上放空了一会儿。

六秒后,徐酒岁跟着站了起来,面色苍白地表示,她也去。

不是怕女学生真的从素描教室跳下去成就几十年后的校园怪谈,而是她忽然想起——

她毕业那年画的石膏素描头像《米开朗基罗》,作为“最近七年内无人超越擂主作”,就挂在那个该死的教室的优秀作品展示墙,最中央。

……作品下面龙飞凤舞有她徐酒岁的签名,无比硕大那种。

☆、第36章 意外坠楼

徐井年没反应过来徐酒岁这面色苍白的又是跟着凑哪门子热闹, 薄一昭往外走时,他还伸手拉了她一把:“怎么了?你别凑热闹了吧?一会儿真的乱起来顾不上你?”

其实是想说, 万一你有什么不当发言, 刺激得人家李倩真得跳楼了,那可就真的法庭见了啊, 神仙都救不了你!

徐酒岁这会儿脸色还是很不好看,扯着徐井年的袖子让他弯腰凑近自己:“李倩怎么跳个楼还选艺术楼素描教室?”

“因为周末别的教学楼不开门啊, ”徐井年说, “自习室在一楼, 图书馆楼顶封死的, 上不去。”

“……”

“到底怎么了?”

“、米开朗基罗。”

“什么东西?”徐井年微微眯起眼看着他姐, “什么阿基米德?”

“……阿你大爷,米开朗基罗!七年前我拿到中央美院录取通知书后, 坐在艺术楼素描教室里, 决定做一个惊天动地的举动留给后人膜拜。”徐酒岁面无表情地说, “于是我用了七天时间, 给十八中素描教室里那个我对着画了三年的石膏头像兄最后画了一副素描,作为爱的道别,那副《米开朗基罗》至今被奉为神作,被挂在教室的正中央。”

“……”

“虚荣心是不对的,”徐酒岁看着薄一昭大步流星走在前面, 直奔学校而去的背影, 崩溃地搓了搓徐井年的衣袖, “我现在好想杀了自己。”

徐井年沉默地把自己的卫衣袖子拽了回来, 满脸一言难尽,看上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对此事做出任何评价——

“天都黑了,”他干巴巴地安慰,“看不清楚的。”

“我那副画好到让人没办法忽视的。”徐酒岁认真道。

“石膏像素描,只要不是丑得‘米开朗基罗’变‘大卫’,外行人看都一样,信我。”

更何况还有个闹着要跳楼的大活人在,谁会注意一副素描啊!

“……”

徐酒岁转过头,一脸被冒犯地盯着徐井年。

徐井年撇撇嘴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只是一个诚实的“外行人”而已。

徐酒岁不跟徐井年废话了,做贼心虚的她跟在薄一昭屁股后面跟得着急,出门前随便从沙发上抓了件外套披上,跟着下了楼才发现她穿的是七中校服外套。

拿回来以后就一直扔在沙发上来着,她也没收起来。

正巧此时男人感觉到身后跟了个瓮声瓮气的,想回头问她跟来干什么,一眼看见她身上七中的校服外套,目光沉了沉,到了嘴边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夜晚的风有些凉,徐酒岁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又听见快步走在前面的男人说:“你跟来干什么?”

“我,我得去看着我——”

的画。

后两个字到了嘴边来了个急刹车,小姑娘急喘一口气:“我得去看着你,万一真出什么事了,好歹有个现场证人证明你就是无辜躺枪的。”

她这话换来男人凉凉一瞥,那一眼里意思相当明确:你还挺贴心。

徐酒岁甜兮兮冲他笑了笑,也没再搭话——

一方面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另一方面因为事情比较紧急,薄一昭和徐井年两人四条大长腿走得又急又快,她跟在后面连跑带蹦,气喘吁吁,根本顾不上说话。

见徐井年转过头看着自己好像还有话要说,她抬起手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空逼逼,嘴要留着喘气。

徐井年看她那小短腿迈得吃力还挺滑稽,要不是这会儿有个同学急着跳楼,他搞不好都要笑出声来了。

“让她跟着,”徐井年转头跟薄一昭说,“正好让她感受一下暗恋老师不成只能跳楼相逼的现场教育,到时候看到血肉模糊的场景说不定她就改邪归正了。”

少女心思被这么直接说出来,徐酒岁恼羞成怒地嚷了声“徐井年”,后者冲她毫无诚意地假笑了下。

薄一昭想要制止徐井年的胡扯,但是转念一想,居然诡异地觉得他讲得好像还挺有道理……于是停顿了下,干脆保持了沉默。

徐酒岁跟在后面呼哧呼哧的,又忍不住眯起眼:“……不是,你沉默是什么意思?”

——好歹暗恋了他一段时间,这人眼睫毛颤一下徐酒岁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看他这默认态度,她都炸了。

“想什么呢!”葱白似的指尖指着男人,她急得恨不得跳起来,“我可不会为了你去跳楼啊!”

薄一昭挑了挑眉。

“……………………你们能不能严肃点!”徐酒岁忍无可忍尖声道,“有个花季少女等着要跳楼呢!”

徐井年嗤笑一声。

说话之间,夜幕下,三人已经冲忙杀入校园里。

……

今天是周六,十八中向来唯教育局马首是瞻,说不补课就不补课,学校里没什么人,薄一昭走在前面,学校门卫也没拦着。

就是多看了身上穿着七中校服的徐酒岁一眼。

三人一路轻车熟路上了艺术楼,周末了,只有零星几个高三艺术生还待在画室里,素描教室在三楼走廊尽头,一般高三的学生很少用素描教室,所以三楼一整楼都没有人。

上了楼梯,一眼就可以看见一排昏暗的教室最后一间亮着灯。

徐酒岁故地重游,心情却不那么好,跟在薄一昭他们身后进了教室,一眼就看见坐在距离第一排位置最近的窗口上的女生——

她身上穿着一条长裙,薄薄的毛衣开衫,长发披肩。

她就坐在窗楞上,背对着教室,两条腿高高悬空在外面,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手机。

听见人来的声音,她回过头,脸色很苍白,脸上还挂着眼泪。

薄一昭走在最前面,李倩叫了声“薄老师”,但是很快的又看见后面走进来的徐井年还有徐酒岁。

“他们怎么也来了?”李倩小声地问。

徐酒岁没说话,盯着这真正的高三小姑娘看了一会儿,脚下一挪,站到了一个教室比较中央的位置,正好可以挡住自己那副素描画——

七年了,它果然还挂在那里。

和她离开的时候卫衣的区别是,这幅画下面贴了一大堆来自同为艺术生的学弟学妹们的便签条,全部都是“蹭学神光辉”“学姐助我校考过过过”“不求央美来个国美再不济广美也成”“蹭”“蹭喜气”……

徐酒岁也没来得及仔细看这些学弟学妹五花八门的“蹭”还有蹭什么玩意儿的,她真诚希望他们之中没人来蹭她的恋爱运势,否则定然前途一片漆黑。

“你把短信都发我弟手上了,”徐酒岁站在那一动不动,平静地说,“真出事警察取证也得找他,我还不得跟着来看看。”

徐井年大步走过来,一把抓过徐酒岁,捂住她那张残酷的狗嘴。

李倩的脸色果然不那么好看,她转过头,看着薄一昭,小声地说:“老师,叫他们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行。”薄一昭考虑都没考虑,头也不回地对身后姐弟俩说,“你们先出去。”

徐井年听话地想要往外挪,奈何徐酒岁像是脚底扎根,向他投来抗拒的眼神。

李倩:“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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