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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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人正在会议室开会呢，一会儿就回来了。”狼妖说道。
原来在开会啊，米宛的顿时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好了许多，问道：“那我能进去等他吗？”
“当然可以，您请进。”狼妖推开办公室的门，把米宛迎了进去，然后麻溜的又准备了几样小吃，这才退了出去通知樊辰去了。
大约五分钟后，厚重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樊辰带着一脸的惊喜，推门走了进来。
“宛宛，你今天不是要在图书馆自习吗？怎么过来了？”昨天米宛才和他说要准备考试了，让他少去寻她的，怎么今天自己主动过来了。
“我想你就过来了。”米宛回道。
樊辰一笑，抱了抱女孩，轻声问道：“过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米宛嘟嘴。
樊辰一怔，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发现手机不在身上，然后才想起自己的手机被放在办公室了，根本没带去身上：“抱歉，手机忘带了。”
“没事。对了，你不是说你最近不忙吗？我看你桌上文件挺多的。”樊辰的办公室很大，但是并没有多少东西，除了桌案上堆的老高的文件之外，他处都是空荡荡的。
“谁让女朋友要准备考试没空陪我呢，我只好自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啊。”樊辰说道，“现在多做点，等女朋友考完试了，我才能有时间啊。”
米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指着自己带过来的书包说道：“这么可怜啊，那我今天就在办公室里陪着你吧。你工作，我自习。”
“好。”樊辰自然求之不得，当场让人搬了一张桌子进来，放在沙发边上方便米宛自习。
整个下午，米宛百无聊赖的翻着书，其实并没有看进去多少，她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樊辰的身上，观察着樊辰的气息，神态，以及周身的妖力变化。
樊辰自然知道米宛在偷看他，没人的时候会故意抬眸和米宛对视，然后督促她认真复习。
眼瞅着快要到下班时间了，樊辰桌案上的文件也在一件一件的减少，他看了一眼已经趴在书本上睡着的某人，合上了最后一份文件。
起身走了过去，樊辰仔细端详着女孩的睡脸有些不忍心叫醒对方，但是米宛的感知很灵敏，不一会儿自己就醒了过来。
“咦，几点了？”米宛迷迷糊糊的问道。
“五点半了。”樊辰失笑。
“那你不是可以下班了？”米宛眼睛一亮，抬头望向樊辰的身后，果然不见那一大堆文件了。
“我是可以下班了，但是你复习的怎么样了？”樊辰指着米宛身前的课本说道，“你一个下午，不看书，尽偷看我干嘛？就这么喜欢我？”
“臭美的你，我那是担心你。”米宛答道。
“担心我？担心我什么？”樊辰诧异的挑了挑眉，他就奇怪嘛，明明早上才分开，中午怎么忽然就跑过来了。
“我今天听到了一个消息，有点担心，就想过来问问你。”米宛说道。
“什么消息？”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人类发生战争对你会有影响吗？”米宛问道。
虽然不知道米宛为什么这么问，但是樊辰还是如实回答道：“没有影响，只要不是大规模的破坏生态环境，对我都不会有影响。”
而且，每次发生战场之后，人类的经济都会滞后一段时间，对生态环境反而有益处。
“那就好，那核武器呢？”米宛又问道。
樊辰手指一僵，脸色却并没有太大的起伏，镇定自若的问道：“你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我今天和同学聊天，正好聊到了核武器，我查了一下，核武器的危害特别大，对生态环境的影响也特别恶劣。据说爆炸过的地方，几乎都成了不毛之地。”米宛说道。
“确实是这样。”樊辰点头。
“所以果然对你是有影响的。”米宛激动的叫了起来。
“你别激动。”樊辰安抚道，“影响肯定是有的，但是其实问题不大，你想想，这么危险的东西，不会随便就引爆的。你查查历史，核武器在历史上总共用过几次？”
“也是。”米宛琢磨了一会儿，觉得樊辰说的有道理，核武器威力巨大，人类自己也是知道的，应该不会乱用。
“瞎操心，走吧。”樊辰说着，一边主动帮米宛收拾散落的书本，装回书包里。
两人从办公室走出来，又坐电梯下了楼，然后一路往室外的停车场走去。夏季的白天特别长，此时还不到六点，但是热气却已经开始退散，间或还有晚风徐徐吹来。
“你说得对。”米宛一脚一脚踩着树叶的影子，忽然出声说道。
“什么？”
“你说我瞎操心啊，我觉得你说的很对。”米宛嘿嘿一笑。
“那就别操心了。”
“嗯，反正不管你什么时候沉睡都会带我一起去的。”
樊辰望向远方，轻声问道：“我要是明天就沉睡了呢？”
“我管你哪天沉睡呢，别忘记带我走就行。”米宛伸出两只手，紧紧的拽住眼前的人。
“好~~”樊辰轻笑着，眼里缀着细碎的光。
☆、谈判
G国, 北部荒漠，一只通体血红的狐狸踏空而来，落在一处帐篷外。
“全特助。”一个穿着白色长袍蒙着脸的男人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李经理, 情况怎么样？”这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正是万物集团派驻在G国的开发部经理李长明, 而他们脚下的这片荒漠，正是这半年来李长明好不容易谈妥又忽然被取消的荒地。
“G国科研所里有高阶捉妖师，我无法进入探听, 不过从目前的形势来看, 核武器试爆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李长明说道, “南方三十公里的地方已经被当地政府封锁了, 普通人根本进不去。”
听到这里，全俊才脸色当即就黑了, 都已经开始封锁道路了, 那离试爆还远吗？
“能联系到当地的捉妖师协会和政府官员吗？”全俊才问道。
“可以是可以, 但是该说的我已经都说过了。”李长明叹气道，在全俊才来之前, 他就已经试图和当地的捉妖师协会沟通过, 只可惜一点效果都没有。
“你再帮我约一次, 我要亲自和他们谈。”全俊才坚持道。
“好, 我这就去打电话。”说着, 李长明走到一边打电话联系去了。
全俊才站在帐篷外，望着南面的方向，心中隐隐带着一股不安。到他这个境界的大妖, 普通的危险对他根本不会产生影响，如此惴惴不安的感觉，也只能是那枚威力巨大的核武器了。虽然妖王大人说过，妖族不能强硬干涉人类为了生存发展而做出的决定，但是全俊才依然不甘心。
作为圣木，大人每次的苏醒都在救世，而每次救世结束，他就又要重新陷入沉睡。虽然他是世间唯一不灭的妖，但是这样的存在方式未免太过不公了。如今大人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点活着的乐趣，他绝对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让大人重新陷入沉睡。
=
两小时后。
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在土黄色的荒漠上急速奔驰着，带起一长串的沙尘停在了白色帐篷的门口。
“来了。”李长明听到声音，急忙起身往外头走去，不一会儿就迎接了两个穿着G**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介绍一下。”李长明指着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全俊才介绍道，“这位是万物集团的总裁特助，也是我们妖族的总护法，全俊才。全特助，这位是G国捉妖师协会的长老，法兰克，以及G国上将肯尼将军。”
“你们好。”
“您好。”
双方简单的寒暄之后，各自入座。
全俊才等两人坐定之后，用G国的语言流畅的商谈道：“我想我的来意，李经理已经和你们提过了，我之所以还要亲自来一趟，是因为这件事情真的非常严重。二位都是了解妖族存在意义的，刚刚过去的病毒就不说了，就说这些年来如果没有我们万物集团努力维持生态环境，你们G国的荒漠可能比现在还要大一倍不止。”
“全特助，您说的这些我们都明白。”法兰克长老叹息道，“但是有些事情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G国国力弱小，一直被M国欺压。他们虽然嘴上说着是因为我们研发核武器，但实际上，我们研发核武的事情早在联合国出公约之后就停止了。M国只是想要以这个为借口抢夺我们国家的石油资源罢了。如果我们再不反抗，整个国家都会陷入到深水热当中，我国两亿国民要如何自处？”
“但是如果地球生态崩溃，遭殃的是全人类。”全俊才郑重道。
“这世上研发核武器的又不只是我G国一国，你们华国，M国，和许多其他国家不都研发成功了？你们能够研发，为什么我们不能够研发？”肯尼将军怒道，“你们拥有了保护自己国民的力量，却反过来劝我们不要研发武器？你们这只不过是因为被欺负的不是你们自己，所以才站着说话不腰疼吗？还有，为什么全人类的错误，最后要我们G国来承担？我们G国被M国欺压的时候，联合国有哪个国家正面出面为我们做些什么了？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你们也是过来劝我们不要研发核武器，你们为什么不去找M国让他们停止侵略，向我们道歉并且赔偿损失。”
肯尼将军的一番质问让全俊才顿时沉默起来，M国的作为确实是不合理的，甚至是无赖的，但是他的无赖连联合国都不好出面干涉，他一个妖族护法能做什么？而且，如果让M国知道G国真的在研发核武器，那么M国侵略的理由就更充分了。政治是如此的复杂，哪怕他是以狡猾著称的狐狸，哪怕他活了几千年，有时候都看不透这些东西。更何况，G国的核武器已经研发成功，就算这个时候他告诉了联合国核武器的事情，也阻止不了G国试爆。
“全护法，不能因为我们G国弱小，就总是让我们做出牺牲，这不公平。”法兰克长老也说道。
听着两人的解释，全俊才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窖，每一根狐狸毛都散发着冰冷的绝望。G国国力弱小，所以被人欺负，他们觉得不公平。那大人呢？大人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存在，却每天都在被他一根小指头就能碾死的人类欺负。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伤的体无完肤，难道这就公平吗？
“而且只是试爆一枚核武器而已，又是在荒漠之中，我觉得对于地球生态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这里本来就是荒漠，就算核武器爆炸，也只是让荒漠化的时间再延长几十年而已。”法兰克长老继续说道，“等我们G国度过这次难关，我们一定行举国之力爱护环境，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修复被我们损坏的环境。甚至，我们可以在南部地段，给万物集团特批两块水土肥沃的土地，作为补偿。”
“如果我一定要你们停止试爆核武器呢？”全俊才充耳不闻道。
“那我们只能一战了。”法兰克长老和肯尼将军的脸色同时冷了下来，“全护法虽然是八阶巅峰的大妖，但是要破开我们捉妖师协会全力布置的结界也是需要时间的。而我们试爆核武器的前期工作也已经完成，阻止你，直到核武器爆炸，这点时间我们还是可以争取到的。”
全俊才怒急，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对面两人也不示弱，针锋相对。
“你们这是在心存侥幸，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这次的核武器，有可能是造成雪崩的最后一片雪花？”全俊才质问道。
“如果是，那又怎么样。”肯尼将军冷声回道，“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凭什么让我们G国两亿同胞来代替全人类赎罪？要赎罪，那就全人类一起。”
“你们人类简直愚蠢自私至极。”全俊才怒骂道。
“这句话，你应该拿去骂M国，没有他们哪里有今天的事情。”作为一个军人，此时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撼动他保卫祖国的决心。
……
双方最终并没有真的起冲突，因为全俊才就算真的动手把这两人留在帐篷里了，G国那边的核武器依然会如期爆炸，甚至会提前爆炸。
送别G国官员，李长明望着情绪低落的全俊才，劝慰道：“全特助，其实肯尼将军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有一天为了守护地球，必须让我们妖族灭绝，我大概也会和他们一样，拼个鱼死网破吧。”
“我知道。”全俊才哪里会不懂，他活了几千年，见证了人类的发展和进步，他其实已经非常理解人类了。他知道，虽然有不少的人类在破坏环境，但是更大程度上，人类对自然的过度开发其实是为了生存和发展。这是一种无法改变的进步，不说人类，就说如今的妖族，如果让他们放弃如今便利的生活，回到几百年前没有电灯，没有网络，没有手机电视的时代，大多数的妖族应该也是不会乐意的。
但是大人，大人要怎么办？就因为人族内斗，就因为他生为建木，就活该被伤害吗？
“大人，这件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吧。”李长明说道，“G国如此做也是为了自保，如今就算M国罢手，他们也不会停止试爆核武器的。妖族本就不得干涉人族内政，我们插手多了反而不好。其实前段时间的病毒事件，我不知道自然之主为何会刮起那场净化之风，其实按照我的意思，就应该放任不管，让人族狠狠的长一次教训。”
樊辰因为米宛刮起那场净化之风的事情，只有在场的几只妖知道而已，而大多数的妖族一直以为那场风是自然的意思。也因为这个理解，大多数的妖族才顺应了自然帮助了净化。
“如果你是自然的意识，你明知道有人要用核武器伤害你，你会如何做？”全俊才问道。
“我？”李长明蹙了蹙眉，望着滚滚黄沙，回道，“我会让他们炸。”
全俊才露出不解的神情。
“我们都是妖族，其实应该最清楚，地球的生态环境虽然一直在被破坏，但是最终这些伤害都会反馈到人类自己身上。当地球对人类的包容达到一个顶点的时候，她就会对人类放任不管，任其灭亡。而千万年后，地球会再次孕育出全新的生命来。”李长明解释道，“说白了，地球才是不灭的，最终作死的只是她身上的其他生物而已。若我是自然的意识，我就让他们炸，让他们自生自灭。这一届人类不好，那我就换一届。”
“人族灭亡了，妖族也会灭亡。”全俊才提醒道。
“我这不是说的是自然的意识吗？我自己自然是不希望发展成这样的。”李长明干笑道，“而且大人您是不是太过紧张了，以现在地球的生态环境，一枚核武器而已虽然会带来一些灾难，但不至于带来灭亡。正好借着这件事情，让人类长长教训。只有痛的狠了，他们才会改。”
全俊才沉默下来，他打从心里是赞同李长明这番话的，上次的病毒若不是因为米大师，他都想躲起来看戏了。
但是大人……
“嘀嘀~~”
这时，全俊才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发现是大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简单的两个字，却掷地有声：（回来。）
“刚才他们有没有说核武器什么时候试爆？”全俊才问李长明。
“没说，不过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以及从捉妖师协会结界的能量可以估算出来，最迟三天吧。”李长明答道。
“我走了。”全俊才没有再问，他神情沉重的从帐篷中走了出去，然后飞向半空。
十个小时后，他回到了华国康城，停在了樊辰的庭院上空。全俊才犹豫着要不要下去，他瞒着大人去了G国，企图干涉G国内政，不但无功而返还带回了三天内核武器即将爆炸的消息。这件事情，他要怎么告诉大人呢？
“全俊才，你干嘛呢？”米宛老早就感觉到了全俊才的气息靠近，见他迟迟不下来，忍不住从客厅里走了出来，抬头望向天空。
此时已是深夜，全俊才背着星光，让人看不见神情。
“米大师？”全俊才从空中落下。
“咦，你怎么不叫我妖王夫人了？”从上次她陪着樊辰一起养伤之后，全俊才每次见她都喊妖王夫人，似乎在提醒着她什么，再没有叫过她米大师。
“你喜欢我叫你妖王夫人？”全俊才问道。
“反正不讨厌。”米宛嘻嘻一笑，“你是来找樊辰的吗？他去洗澡了，你要不要进去等他。”
“好。”全俊才点头，跟着米宛往客厅走去。
米宛进了客厅，伸手把桌上夫人课本和笔记都收拾起来，装进书包里，她刚才一直在这里复习课本来着。
“你这么晚来一定有事情谈，我就先回隔壁了。”虽说她和樊辰的关系特殊，但是米宛一直很注意不让自己知道太多妖族内部的事情。不管怎么说，她始终是个人类，该避嫌的时候还是要避嫌的。病毒的事情她已经让樊辰为她破例一次了，从那之后米宛就和自己说过，再不会让樊辰为她做任何为难的事情。
“米大师。”全俊才忽然喊住米宛。
“嗯？”米宛回头。
“没什么？”
米宛讶异的挑了挑眉，说道：“虽然不知道妖族最近怎么了，但是樊辰最近的情绪有些奇怪，希望你们可以快点解决麻烦。”
“如果解决不了呢？”全俊才问道。
“如果……”
“你们在聊什么？”这时，樊辰的声音忽然从二楼传来，两人抬头，只见他正拿着一条蓝色的毛巾细细的擦着头发，目光不经意的划过全俊才的脸。
全俊才顿时一僵。
“没事啦，就随便聊了几句。樊辰，我今天先回去睡了。”米宛仰头说道。
“我送你回去。”樊辰放下毛巾，往楼下走来。
“不用啦，就几步路。”米宛拒绝道。
“我送你。”走到米宛面前，樊辰不容拒绝的接过米宛手里的书包，然后拉起女孩的手，理也不理站在一旁的全俊才，径直往门外走去。
“你刚才好凶。”门外，米宛小声的嘟囔道。
“有吗？”
“有。”米宛点头，“全俊才挺好一个妖，你别吓唬人家，他刚才什么都没和我说。”
“好。”
作者有话要说：樊辰：还没嫁过来就开始收买人心了？
米宛：反正早晚要嫁过去的嘛。
☆、妖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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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咻！
再次挂在墙头的米宛无比怀念自己身轻如燕时三步上房的敏捷身手，趴墙头歇了一会儿之后，继续往下跳。
“啪嚓！”
米宛身子一僵，缓缓低头，发现自己脚边倒了一个花盆。花盆已经碎成了八瓣，里面的泥土洒了一地, 一株小红花凄惨的倒在地上。米宛心虚的看了一眼二楼的窗户，她知道妖族大哥就在窗后。
“我……出去买个花盆赔你。”米宛拎起那株小红花, 怕它坚持不到自己回来，于是在旁边的花盆里挖了个坑, 临时埋了进去，“小花花, 坚持一下，我很快回来。”
说完，米宛心虚的出了院门。
樊辰扫了一眼微微颤抖的院门, 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 继续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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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宛步行了三公里，才终于找到了一家24小时便利店，顺便把这家店定位为自己目前最喜欢的饭店(好像有什么不对)。
心满意足的吃上了泡面，米宛才开始思考着去哪里给妖族大哥弄个花盆回去。
“小哥, 这附近有卖花盆的地方吗？”米宛抱着泡面碗跑去问店员小哥。
“花盆？附近倒是有个花鸟鱼市场, 出门左转五百米就到了，你明天早上去买吧。”店员小哥建议道。
“晚上能买到吗？”米宛记得这个世界许多店铺都开到很晚的。
“这都快一点了，花店也都关门了, 你还是白天买吧。”
白天她哪里出的来，要不实在不行，回去自家院子，先挪一个花盆赔给妖族大哥，不知道行不行。
米宛正琢磨着赔个旧花盆给妖族大哥的可能性，忽然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推门走了进来，那人径直走到货架，拿了两瓶酒过来结账：“多少钱？”
“一百。”店员小哥扫了扫。
来人用手机付了款，拎了酒瓶就要离开，一转身就对上了米宛圆溜溜的脸盘，吓的差点没把酒瓶丢出去。
“你……你跟踪我。”乍然见到米宛，麻雀精直觉的呼吸急促，身心受创。
“我面都吃了两碗了。”米宛扬了扬自己手里的泡面碗，示意自己比他先来的便利店，“看你神色抑郁，怎么，借酒消愁啊。”
米宛扫了一眼麻雀精手里的酒，她死而复生总共没几天，就又是医院又是戒毒，还真没想过喝酒的事情。今天难得撞见了，倒是可以体验一下五百年后的酒是否甘醇。
没错，米宛其实还是个小酒鬼来着。
“嗯。”麻雀精也没隐瞒，反正他这愁还是拜眼前这位捉妖师所赐。
“我陪你喝。”米宛“善解人意”道。
昨天蹭饭，今天蹭酒，你们捉妖师太欺负人了。
“……”麻雀精脸上的委屈更甚了，但是有什么办法，就算心里再愤懑，打不过啊……
于是一人一妖蹲在便利店外面的台阶上一人一瓶白酒干了起来，酒一入口米宛就觉得酒味不够浓烈，比五百年前的烈酒差多了，不过口感倒是更好，也不容易醉。
这边米宛觉得酒还不够浓烈的时候，那边麻雀精半瓶白酒下肚，人就已经晕乎乎了。
“少喝点，别一会儿现原形了，把翅膀露出来。”米宛好心提醒道，妖族喝醉之后，容易妖力不问，显出一部分原形。
“露什么翅膀，我压根就变不出翅膀。”似乎被提到什么事伤心事，麻雀精忽然嚷嚷起来，“我是一只没用的妖精，化形都化不顺畅。”
“这么没用？”米宛惊呆了，化形都不顺畅，这还是妖吗？
“你也觉得我没用？别的妖，妖力不稳，会露个爪子耳朵什么的，我妖力不稳，也还是人形。我妈也说我以后肯定会退化，最多几十年我就会退化成一只普通的麻雀，每天只知道在晒谷场啄玉米吃，也找不到妖族媳妇。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可以随便喝酒，不用担心妖力不稳的时候，露翅膀出来。”
米宛不得不承认，这还真是个优点。起码搁在五百年前，这麻雀精搞不好活的最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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