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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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岸知伸手用指腹给她抹掉眼泪,语气温和了些,带着丝诱哄,“好了,是我不对,是我以前没有成家的心思,如今才有了。若你与魏书好好的,我也不来打扰你,随便找个人成亲也就是了。谁让你们出了问题呢?”

顾墨兰哭着说,“我即便不嫁魏书,也能嫁得出去。”

“是,你能嫁得出去。”王岸知点头,“那你想嫁给谁呢?”

“我想嫁陛下,不行吗?”顾墨兰很冲地说了一句,“陛下如今在选后,还没定下人选。”

王岸知忽然冷笑,“陛下?你想进宫做皇后?”

顾家的女儿,自然是有资格做皇后的,最最有资格不过了。

他真是许久不动脾气了,如今被她一句话给弄的动了气,冷下脸,“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

顾墨兰低下头,依旧哭。

王岸知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起脸,沉着脸问,“还说不说!”

顾墨兰挣脱不开,哭着瞪他,忽然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顾地嚷,“你这副杀人的样子,我还敢再说一次吗?”

王岸知又被气笑,气倒是一下子又消了大半,放开她下巴,转而又给她擦脸,“行了,我来不是惹你大晚上哭的。”

顾墨兰眼泪更多了。

王岸知伸手将她抱住,“就要你一句话,你说嫁不嫁我?若是不嫁,我也不强求你。”

“我说不嫁,你去娶谁?”顾墨兰哭着问。

“随便吧!总能娶回一个搁在家里养着。”王岸知随意地说。

顾墨兰骂他,“王岸知,你混蛋!”

王岸知有点儿牙疼,“嗯,你说的对,以前很多人都这么骂我。这半年没人骂了,还不太习惯。”

顾墨兰静了一会儿,似乎想了片刻,忽然认命一般,伸手抱住他的腰,哽咽地说,“我退婚,你娶吧!”

他的确是她年少的求而不得,以为一生无望,如今他回首来求娶,她恨不得打他出去,却又忍不住拥他在怀。

哪怕将来过的不圆满,哪怕是个火坑,他说娶,她也想跳进去。本以为早已死水一潭,但原来有个突破口,她便能蓦然回头,一头扎进去。

王岸知不知怎地,见她答应,忽然有那么点儿欢喜,难得一见的显出了些许的温柔目光,给她擦了擦眼泪,“别哭了,再哭明日没法见人了。”

顾墨兰咬唇,忽然有些不真实,抬眼看着他问,“你是六表兄吧?”

王岸知点头,“是。”

顾墨兰又抱住他。

六表兄啊,她多少次午夜梦回,想都不敢想的人,以前,最大的愿望,莫不是嫁给她。后来,放弃,尘封,忘掉,把自己从灵魂里剥离出两个自己,一个自己已死掉,一个自己选一个夫婿嫁了,自此后,一心一意相夫教子。

偏偏,她的婚事儿,在这一年,万分的不顺。

原来,这不顺,等的是他吗?

“六公子,老爷子说,您别待太晚,该回去了,否则他过来请您。”外面有人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

顾墨兰一惊,立马放开了王岸知。

王岸知点头,很是痛快,“行,我这就回去。”

既然人已经答应了,其余的事情就好办了,不急一时。

他看着顾墨兰,摸摸她的头,“我回去了,你早些歇着,别再哭了,明日我再过来。你有什么话想与我说,明日再说,嗯?”

顾墨兰点点头,有些恍惚地看着他,咬了咬唇,“那你明日一早就过来见我,让我再确定一下。”

她怕睡醒一觉,是做梦。

“行。”王岸知笑着点头,又给她擦了擦眼泪,转身走了。

顾墨兰站在原地,直到王岸知走了好一会儿,她才不确定地问身边婢女,“落雪,刚刚……是六表兄吗?”

落雪很是欢喜,“回小姐,是王六公子,没错的。”

顾墨兰低声说,“你说,我做的对不对?”

落雪也不好说,但小姐既然答应了,那就是对的,她道,“对的吧!王六公子好像与以前看着不大一样了,具体奴婢也形容不出来,但外面都传遍了,他能去落雁山救安小郡主,就是好的。”

“嗯。”顾墨兰松了一口气。

是啊,落雁山一战,早已传遍天下,她听到时,也很高兴,六表兄到底是没做出让天下唾骂的事儿来。她年少时喜欢的人,立志青云上,如今也让天下称赞。

第九十六章 婚事(二更)

王岸知从顾墨兰的院子里出来,回到了顾老爷子的院子。

顾老爷子看着他,“怎样?”

王岸知笑了一下,“顾爷爷明日去魏家一趟,将与魏家的婚事儿退了吧!九表妹答应我了。”

顾老爷子胡子翘了翘,没好气地说,“没出息的丫头,这么轻易就答应你了?”

“倒也不是很轻易,我挨了她一顿揍。”王岸知指指一片狼藉的身前,“这身衣服被她又哭又打的都没法穿了。”

顾老爷子瞅了一眼,气消了些,正色道,“六小子,你是真心求娶九丫头?”

“我既决定了的事情,便无须顾爷爷质疑,自然是真的。”王岸知道,“待明日您去退了与魏家的婚事儿,后日我便让媒人带着聘礼上门,尽快定下来。”

顾老爷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琢磨了片刻,倒也很痛快地点了头,“行。”

事情既已说定,天色已晚,王岸知不再逗留,带着沈远之告辞出了顾家。

迈出顾家府宅后,沈远之敬佩地看着王岸知,“兄弟,你行啊,可以啊,说娶妻,这转眼就要娶了。”

他没见过顾九小姐,不过能这么快就点头答应,也太痛快果断了吧!

王岸知捻了一下手指,难得关心了沈远之的事儿,“你若是想娶,也能很快,楚宸的妹妹,不是等着你登门呢吗?”

沈远之:“……”

说实话,他至今还有点儿懵,做不到眼前这位这么速度决断啊。

第二日,清早,顾老爷子去了魏家,亲自退与魏家的婚事儿。

魏家家主很是惭愧,出了这样的事儿,谁也没料到,但是说不出来求着顾家不退婚的话来,只能将婚书还给了顾老爷子,直叹两个孩子大约是没姻缘。

顾老爷子倒是很和气,婚事儿不成,也不伤情分,又说了好一阵子话,才从魏家出来。

魏书听说顾家来退婚后,一下子红了眼睛,对他父亲道,“事情已快解决了,父亲为何不为儿子争取一二?”

魏家家主深深地叹气,“顾家前来退婚,顾老爷子亲自前来,显然是做了决定。本是我们家有错在先,若是强求,岂不是落了下成?成了死皮赖脸了?书儿,你看开些吧!”

“成安伯府的三小姐,那日也是被人迫害,本身也是个好的,既然事已至此,就与成安伯府三小姐结亲吧!否则她一个女儿家,对她也不公。”魏家家主又道。

魏书身子晃了晃,整个人似被抽干了所有的精神,最终,还是闭眼点了点头。

第二日,王家请了官媒,抬了一个长街的聘礼,对顾家下聘求娶。

大楚京城一下子哗然热闹了起来。

没想到顾家刚退了与魏家的婚事儿,王家便请官媒携聘礼登门了。聘礼明晃晃地抬进了顾家,没被推拒,很快京城就传开了,王六公子与顾九小姐订婚的消息。

王家与顾家几代姻亲,本以为到这一代断了,没想到,峰回路转,王岸知要娶顾墨兰。

自古以来,退婚的女儿家,似乎很难再找好的婆家,但是显然,不包括顾家的女儿。对比魏家的二公子,王家的王六公子,耀眼极了。

楚贤在宫中听说后,也着实愣了好一会儿,随即又笑了,“六郎能有成家的打算,再好不过,朕以前还以为,他这一辈子,不打算成家了,为他的性情,甚是忧虑了多年。”

双方交换了婚书后,顾墨兰捧着婚书,看了好一会儿,又抬头看了好一会儿坐在她房里喝茶的人,恍恍惚惚了半天,才觉得真实。

“怎么?还没看够?”王岸知挑眉。

顾墨兰理直气壮地说,“没看够。”

王岸知放下茶盏,似乎笑了一下,“那就继续看吧!”

沈远之在这一日被楚宸请到了善亲王府做客,楚思妍在席间一直看着他,沈远之被她看的有些发毛,如坐针毡。

用过饭后,沈远之就要告辞想走,楚宸倒是没拦着,不过被楚思妍给拦住了。

楚思妍是个很直接的姑娘,拦着沈远之问,“我想嫁你,你娶不娶我?”

沈远之:“……”

他脸爆红,“你……这也太直接了吧?哪里有女儿家这么直接问男人的?”

楚思妍翻了个白眼,“这种事儿,还要你来我往个九曲十八弯吗?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哪里那么多委婉?”

沈远之咳嗽一声,“我得想想。”

楚思妍点头,“行,那我给你三日,你总能想明白了吧?若是你不娶我,我就问问苏含去。”

沈远之:“?”

他脸色一下子怪异地不好看了,打量着楚思妍,“你还有后备?若是苏含也不娶你呢?”

“那就再换一个,总能嫁的出去。”楚思妍看的很开,高嫁不成,那就低嫁呗。看看寒门学子,有长的好看的没。寒门虽然穷,没什么底蕴,但只要人长的好看又上进,她有钱,也不会过了什么苦日子,就能嫁。

沈远之深吸一口气,败下阵来,“行吧!你家若是舍得将你嫁去南阳,我就写信给小安儿,让她帮我送聘礼来下聘。”

娶谁都是娶,娶这个认识的且还有几分有趣的小姑娘,也可以,感情慢慢培养好了。总比盲婚哑嫁的强,不用考虑了。

楚思妍顿时笑了,“那你快回去写信。”

沈远之挠挠头,点点头,当真回去写信了。

沈远之离开后,楚宸看着楚思妍笑颜如花的脸,挑眉,“他答应了?”

“你妹妹出马,自然马到成功。”楚思妍笑嘻嘻地说,“哥,我要嫁去南阳了哦,以后,我就离小安儿近了呢,可以隔三差五去南阳王府找她玩了呢。”

楚宸气笑,“娘那里,你自己去说。”

楚思妍苦下脸,央求楚宸,“好哥哥,还是你去说吧!娘听你的,我的话娘不太听。大不了,以后我常邀请你去南阳我家玩。”

楚宸勉强同意,“行吧!”

自王岸知与沈远之离开后,安华锦处理着战后事宜,过了七八日,京中的消息传来,王岸知与顾墨兰订了婚事儿,沈远之的书信也随之到了,让她帮忙准备聘礼送去京城善亲王府下聘。

安华锦愕然的很,捏着信纸对顾轻衍说,“王岸知与你妹妹……订婚了?”

“嗯。”顾轻衍也有点儿意外,“爷爷说,长公主举办赏花宴之日,魏书因他妹妹,牵扯了成安伯府的三小姐,王岸知回京后,便直接去了顾家,让爷爷退了与魏家的婚事儿,他求娶妹妹。”

他一直都知道妹妹喜欢王岸知,但是到没想到,他竟然会想求娶。

安华锦琢磨了一下,忽然想起那老大夫的话,“我听给我包扎伤口的老大夫说,他对你妹妹,似乎是有那么点儿心思,只不过心怀天下,不愿成家,所以,自然就白搭了。如今,他这是想开了?”

“是吧!”顾轻衍虽然意外,但是既然王岸知求娶,他妹妹愿意嫁,他也没什么意见,“嫁去王家也好,门当户对的婚事儿,又是自小了解的人,总归比去陌生的魏家要适应许久的强。”

安华锦笑,“你倒是很支持王岸知。”

顾轻衍揽她入怀,低声说,“就冲他发兵落雁山救你,我就算对他天大的意见,也没了。到底不是无可救药。你这一步棋,对他下的赌局,算是赌对了。在这一点上,我不及你,我从来没想过将他板正改变,他以前偏激,大概也有我促成的原因。”

安华锦捏捏他的脸,“我所谋之大,所以,也赌的大。在落雁山等援军那些日子,我都后悔死了,觉得不该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去救。后来瞧见他带兵来,却又觉得,人性向善。”

顾轻衍低头吻了吻她,“如今战事结束的这般早,咱们早些大婚吧?不要等到冬日了。总不能让他们这些后来者赶在我们的前面。”

“行啊。”安华锦笑,“你算个好日子,咱们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大婚。你可以让人现在就往南阳给我下聘了,然后,我们定好日子,你正好将我接亲回京城成礼。不让别人赶在我们前面,也很简单的,咱们在南阳的六礼,走的快些就好了嘛。”

顾轻衍腾地坐起身,“那我现在就算日子。”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安华锦笑着点头,“好啊。”

第九十七章 立后(一更)

顾轻衍动作很快,当日便书信一封给顾老爷子,让顾老爷子将他在京城准备的聘礼,着人送来南阳王府下聘。

三日后,顾老爷子收到了顾轻衍的书信,笑骂了一句“臭小子,可真够着急的。”,但也没耽搁,派了顾六公子并顾八公子,让二人押送着顾轻衍的聘礼,前往南阳。

聘礼一车一车地离开京城,足足拉了百八十车,前往南阳,一时间轰动京城。

王岸知听闻后气笑,“他是生怕自己动作慢了吗?”

他敲着桌案,对顾墨兰说,“咱们也快些。”

顾墨兰却不想太快,认真地对王岸知说,“我不能赶在哥哥前面的。”

王岸知挑眉,“不想尽快嫁我?”

顾墨兰红着脸羞愤地说,“我想让嫂子过门后给我送嫁。”

王岸知:“……”

他无语了一会儿,“就那么喜欢安华锦?”

“嗯,就是喜欢,是我嫂子呢。”顾墨兰面上带了笑,“我想看着哥哥与她成婚,还要等着哥哥背我出嫁,嫂子给我送嫁。”

王岸知揉揉眉心,想赶在顾轻衍前面的心思遂作罢。

顾墨兰忽然发现,他这位从小就不近人情的六表兄,近来似乎真的很忍让她,只要她不说不嫁他的话,他便不对她冷脸,甚至可以说与她说话十分温和了。让她有时候,有点儿想得寸进尺。

与此同时,善亲王府也在楚宸说服了他娘的情况下,赶紧给妹妹选好日子。

半个月后,顾轻衍的聘礼到了南阳,同时,安华锦让人安排的沈远之的聘礼也来到了京城,抬进了善亲王府。

京中眼馋沈远之做女婿的人这会儿也都知道了,原来这沈小将军还真是被善亲王府给抢了。不过想想长宁郡主跟安小郡主的交情,还去南阳住过一阵子,大约就是那时候瞧上的沈小将军,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众人也只能连连叹息说一句可惜,好儿郎怎么就轮不到自家呢?

京城接连被喜事儿的热闹氛围感染,长公主这一日进宫,询问楚贤,对于皇后人选,可有了定夺。

楚贤自是已有了定夺,对长公主道,“镇北王府苏家有一小女,可堪为后。”

皇帝立后,与寻常人家娶妻不一样,要综合衡量,楚贤考虑来考虑去,还是选了镇北王府的苏家小女苏迎,苏含的妹妹。

长公主愣住,“那苏家小女,今年刚刚十三,是不是有点儿小?”

“朕等她二年就是了。”楚贤笑了笑。

长公主试探地问,“陛下可见过苏家小女?”

“嗯。赏花宴之日,她在了。”楚贤想起来,有些乐,“她是自己偷偷来的京城,翻墙进的千顷桃花园,知道惹了祸,又马不停蹄逃回漠北了。”

长公主:“……”

她就说那一日陛下怎么哪个也没瞧上?都没怎么露面,原来赏花宴之日,是被苏家小女给冲撞了。

她也笑了,“看起来是个很可人贪玩的性子?”

安华锦都没翻过千顷桃花园的墙,当然,也是因为她去年赏花宴时本就有请帖,而她这一回赏花宴,是为了给陛下选人,自然要择适龄闺秀,漠北镇北王府的姑娘不在适龄中,举办赏花宴时又比较急,就没将之列入在内。没想到,那小姑娘偷偷来京看热闹,倒是被陛下给瞧上了。

因七殿下当初在漠北镇北王府坐镇守城,陛下与镇北王的通信在那一阵子极多,所以,选镇北王府的小女儿,到也是个好门第。

她琢磨着又试探地问,“那先选几个宫妃吧?”

楚贤收了笑,沉默了片刻,还是摇摇头,“选妃就罢了,立后的旨意,朕会派人尽快送去漠北,可以先接苏迎提前来京城学习宫规礼仪。”

长公主一惊,“陛下是不想选妃了?”

楚贤道,“朕还年轻,立后就够了,不想与先皇一样,后宫一片混乱。若朕三十无子,再选妃不迟。”

长公主心中更惊,楚贤今年二十四,等两年苏迎,就二十六了,若是帝后大婚四年,苏迎能生的话,怎么也会生了,若是不能生,三十再选妃,倒也……

但是自古以来,哪里有帝王没有后宫三千粉黛?镇北王府的小姐若真是独霸后宫,只此一个,这该是多大的福分?

长公主都不太感想。

她看着苏含,“陛下,您……这是大事儿,是不是不该这么草率决定?”

楚贤道,“不草率。朕无心女色,这皇位朕既坐了,就要做好一国之君该做的对天下黎民有利之事,没有那么多时间纵情,有一个皇后就够了。”

长公主闻言心下感慨,但也觉得陛下没什么错,就是朝臣们怕是会炸开锅。但愿苏家的小女儿能受得住这偌大的压力,也能承接得住这天大的福分。

于是,转日后,皇帝下旨,封苏家小女苏迎为后,消息一出,又是一片哗然。

苏家小女,都立后的名册上,怎么这后位,就话落了镇北王府苏家?

圣旨到漠北镇北王府时,不止镇北王与王妃惊呆了,就连苏含也震惊了,苏迎更是小脸都白了,身子一个劲儿地抖,不过好歹没哭,只抱着苏含的胳膊说,“哥,陛下一定是记仇,娶我就是为了收拾我。”

苏含:“……”

他还能说什么?谁知道她会偷偷跑去京城惹了祸?屁股没擦又跑了回来,而惹的那个人还是陛下?如今陛下已经下了圣旨,还能拒婚不成?

他只能拍拍她肩膀,“陛下人挺好,你赶紧收拾收拾,进京学规矩吧!不是我说你,因为娘宠着你,你看看你的规矩,真是惨不忍睹,也难为陛下选你。”

苏迎气的踹苏含,“你还是不是我亲哥?”

“是,我陪你进京。”苏含主要是想去京城参加安华锦和顾轻衍的大婚,讨一杯喜酒喝。

“陛下也太喜欢老牛吃嫩草了吧?”苏迎嘟囔。

苏含一把捂住她的嘴,“陛下很是洁身自好,至今身边没伺候的人,再说陛下今年二十四,真不老,他愿意等你两年再大婚,且婚书上也说了,若三十无子,才会选妃,你争气点儿,大婚后早些生个皇子,便会成大楚独一无二宠冠六宫的皇后,后宫都是你一个人的,载入史册,无人能及,多厉害啊。”

苏迎托着下巴,“行吧,想想也挺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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