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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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一回的,看在王怀闵眼中,更加确定夏天晴的分量。

如果说刚才夏天晴进门时,他还在观望,有意找机会试探,这会儿就只有后悔的份儿了。

如果这个时候,他紧跟着宋可卿也说要给夏天晴项目,一来会显得不够真诚,二来这分量也没宋可卿的重,毕竟他是跟风,有顺嘴的嫌疑。

可如果他不表态,或者不在其他方面给夏天晴一些“好处”,那么今天这场饭局,恐怕就是他和江堰的最后一次见面。

机会就只有一次,他得抓住才行啊!

只是后来这一个多小时,王怀闵都没找到机会。

菜上了桌,大家聊的都是历城建筑业的一些事,有八卦,有内幕,也有当下形势,和国家政策对行业的影响等等。

话题都绕着外围,切中要害的部分并不多,宋可卿和王怀闵都不是直言不讳的人,他们只是给江堰这个外来强龙科普本地的“风土人情”,让他大约知道历城建筑业是个什么状态,可是那些涉及了黑幕,当地的几个“恶霸”是如何办事的,他们却巧妙的避开了。

要说起这些黑幕,夏天晴虽然也是历城行内人,但她知道的还真不多,尤其是施工、建材和造价这些,她之前只是个乙方设计,这些事与她沾不上边,最多也就是听旁人转述一二,哪有宋可卿和王怀闵这样整天与之打交道的人了解呢?

可是话说回来,就算夏天晴体会的没他们真切,她心里大概也有几个名单。

然而席间并未见宋可卿和王怀闵提到,有几次差点就要说到了,两人还绕了个圈子避开,显然是留了一手。

不过想来也是,这两人是不得不走这个心眼的。

这些黑幕也不着急科普,若是将来有机会参与“宇青地产”的项目,打好关系,多的是机会提醒江堰。

反过来说,若是项目最终与他二人无关,他们现在说这些就未免太操之过急,还有给自己挖坑的风险。

万一江堰最终合作的对象恰好是黑幕中的“恶霸”之一呢,万一江堰告诉了对方,他俩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一顿饭吃下来,酒瓶放在桌上都成了摆设,都没沾几口。

夏天晴大部分时间都在安静的听宋可卿和王怀闵说行内事,自然也看出不少门道。

自从走出设计圈,她每天都在惊叹,外面的世界如此“壮观”,到处都是人精,大家谋生都不容易,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且越发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服务员前来收盘换餐后小点时,江堰在桌下轻轻拉住她的手。

夏天晴一顿,和他相视一笑。

大约他看出了她的情绪。

王怀闵起身接了个电话,宋可卿见到两人互动,也不好当电灯泡,去了一趟洗手间。

服务员送上茶点退出门口。

夏天晴轻叹一声,靠着江堰的肩膀低语:“虽然他们没有点名指性,只是各方面的问题都点了一下,但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也能听出来水有多深。我帮不上你什么忙,只能劝你多小心。”

江堰淡淡道:“哪里会帮不上,工作一天身心俱疲,回家看到你,我就疲惫尽消。”

明知道他是胡说八道,夏天晴还是笑了:“你以为我是红牛?”

江堰:“你是我的健力宝。”

夏天晴打了他一下。

刚好包厢门开了,宋可卿回来见到这样一幕,不由得笑着瞅着两人,说:“哎呦,瞧你们,我可真羡慕死了!”

夏天晴松开江堰的手,坐正的同时顺了顺头发:“让宋总看笑话了。”

宋可卿笑而不语,看看夏天晴,又将目光落在江堰身上。

相比夏天晴,宋可卿在情场上可是“过来人”,吃得开也玩得开,更加想得开,她一直以为自己对男人游刃有余,也不会分不清自己的斤两,什么男人都敢挑战。

遇到陆明洋那样的,他们可以好聚好散,遇到林季阳那样的,倒也无伤大雅,偏偏是江堰这种,她还真有些胆怯,不敢轻易去碰。

这里面的原因很简单,和没心没肺的情场浪子打交道,只要管好自己的心,别去想一些不该想的东西,各取所需,大家都图个快乐,那就皆大欢喜。

可是江堰这种男人,既不是明骚,也不是浪打浪,闷闷的,暗暗的,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万一是绵里针呢?

要是一个不小心,惹急了他,还不定怎么吃不了兜着走。

宋可卿自己是拎得清的,也活得明白,但也就是因为如此,她见到夏天晴先跟了陆明洋,又在牌桌上让林季阳那样“关照”,而后又成了江堰的女朋友,前后“挑战”了三种男人,宋可卿这才不得不心生佩服,另眼相看。

宋可卿自问眼睛还是毒辣的,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那边,宋可卿正在估量夏天晴的分量。

这边,江堰已经给夏天晴倒了杯茶,端到她跟前。

夏天晴接过来喝了一小口,说:“这茶味道不错,你也多喝点,刚才有个菜偏油了,你吃了不少。”

江堰“嗯”了一声,只唇角含笑的喝着茶。

直到王怀闵也回来了,江堰起身说:“这样,我和宋总先谈谈合作的事。晴晴,你帮我关照一下王总。”

夏天晴意会:“嗯,去吧。”

这层安排在场几人都懂。

宋可卿很快跟着江堰去了里面,王怀闵就和夏天晴留在外间。

……

这包厢说是里外两间,其实就是一间,因为房间大,中间做了格挡,支起屏风,还垂了帘子,说话只要小声点,互相也不会打搅。

外间安静了几秒,王怀闵见夏天晴的茶杯空了,连忙给她续了,坐下时说:“夏总,不瞒你说,我这几天正在发愁头疼。公司遇到一个棘手的事,被人摆了一道,这事说起来也和夏总有点渊源,就是‘开阳小区’那个项目。”

大家都是明白人,王怀闵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试探和绕圈子上,索性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夏天晴接道:“那个项目我是施工图的专负,江总是建筑师。这是‘历耘地产’的重点,是陆明洋主抓的,业内也很看好。要是顺利做出来,未来不可限量。但我听说,现在出了岔子,闹出了人命,有人正着急四处甩锅,连我都被泼了脏水。”

夏天晴三言两语就把这项目里牵扯的人全都点了一遍,王怀闵听的眉心直跳。

先前只顾着和丁荃摘清关系,眼下经过这么一点,才忽然明白到,光是摘清关系还不够,毕竟他是挂靠人,只说一句“与我无关,都是丁荃阳奉阴违”恐怕是解释不过去的,还是必须得来点实际的表示,否则长远来看,他可是得罪了好几家啊。

这些人自然会记恨丁荃,丁荃作为直接责任人,也跑不掉,可他“启顺”咋办呢,说无辜也不无辜,说不无辜也无辜,现在无论是江堰还是陆明洋,或者夏天晴,他们都因为这事对“启顺”留下一个深刻印象,还不是因为什么好事,这以后谁还想到找他合作啊?

还有总包那边,施工项目是总包拿下来的,他们又找了几个分包来做,丁荃拿着“启顺”的资质去竞标,现在出岔子的是用“启顺”的资质签订的施工合同,这家总包怕是也要记上“启顺”一笔了。

王怀闵叹了口长气,说:“夏总被连累这事,我也听说了,我个人是觉得实在不可思议,这怎么能甩锅给结构呢?施工图明明没问题,就是丁荃那里不按套路走,非要玩刺激的,这才玩出的祸啊!别说您了,就是我们‘启顺’也是倒了八辈子霉,现在人家一听到‘启顺’俩字都觉得触霉头,都躲着我们走。哎,话都说到这步了,我想夏总也知道,是我们‘启顺’把资质借给丁荃做了挂靠。”

夏天晴也给王怀闵的杯子续上茶:“丁荃这个人我是打过交道的,他们之前的项目就闹的挺大,刚好是落到我手里,让我出一个加固方案图。我出了,可他们却不想照图办事,还用红包来收买我。后来这家的资质被吊销,我想丁荃也应该学老实了,就算去别家挂靠也会吸取教训,没想到这才过了几个月,她又成了全历城的焦点。”

“立阳”的项目出问题,先送红包后送人,这事媒体上还揭露过,王怀闵自然有印象。

他长吁短叹地说:“也怪我,心软。其实这个丁荃,是宋总给我介绍的。”

夏天晴一顿:“宋总?”

王怀闵小声说:“当时宋总介绍时,也给我提了醒,说要是瞧着她不放心,就找个借口推掉便是。但是这个丁荃的背后是纪怀德在撑腰,您也知道纪总的名声,我要是推了这事儿,难保纪总将来要给我穿小鞋。要是纪总私下里通知大家一声,我们‘启顺’再去竞标项目,十有□□都要被刷下来。”

原来纪怀德在历城施工圈的手伸得这么长,覆盖这么广?

夏天晴不动声色的接道:“难道王总当初应承这件事的时候就没想过么,丁荃是有前科的,要是她再闹一次,‘启顺’不是一样跟着倒霉么?”

王怀闵说:“要不怎么说是我一时心软呢?哎,其实干施工的,有几个没出过岔子啊?这行本来就危险,工伤是常有的事,我们‘启顺’也出过。我也是因为那次的事害怕了,后来都是夹紧尾巴做人,宁可少赚点,也不敢玩人命。那天丁荃可是当着纪总和宋总的面,哭着求我的,说吸取教训了不敢再犯了,就差跪下来了,还当场写了保证书。我要是不给她一个女人面子,那也太不是东西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

夏天晴笑了下:“但是保证书这种东西,您二人只要没去公证,就只能作为一个君子协议,防不住小人的。将来这事要是闹上法庭,追究起挂靠的法律责任,这保证书也起不到作用啊,毕竟挂靠是事实。”

王怀闵说:“说的是啊,这个丁荃可真是坏透了。出事以后她还找过我,说要是我担心事情闹大,我会被追究挂靠的法律责任,现在就得和她配合好,把这个‘挂靠’的名义洗掉。”

夏天晴一顿:“这还能洗掉?”

王怀闵:“其实啊,有关部门鉴定我们是不是挂靠关系,无外乎就从三点考虑,就是看她那一方有没有资产产权,我们是不是同一个财务管理,以及有没有人事任免和聘用手续。就是说,丁荃虽然没有实际的施工资质,可她若是作为‘启顺’的一员,以我们施工分队的名义对外进行施工项目,而且还满足上面三点,那这就不算挂靠,我就不需要负法律责任。”

夏天晴听了不由得扬起眉梢,忽然觉得好笑极了:“丁荃想的倒是美,乍一听反倒还是为王总你解决了难题似的。要是这个项目没出事,你们的挂靠关系被查了,这么干的确可以蒙混过关。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还要你帮她一起证明你们两家是一体,那么这个项目出的事,不就由‘启顺’的法人来背了么?”

王怀闵气道:“是啊,所以她这么一说,我就跟她急眼了!她当我是傻逼吗,这摆明了就是让我给她背锅,要拉我们‘启顺’陪葬啊!她特么的还摆出一副为我着想的嘴脸,真不愧是纪怀德带出来的人!”

夏天晴又给王怀闵续了一次茶,说:“我有个朋友,他们律所主要就是负责工程案件的,尤其是施工合同这一块,我听她说建筑工程案件在民事案件中的占比非常高,而在建筑工程案件中主要有争议的,走诉讼最多的就是建筑工程施工合同的纠纷。施工出了岔子,就算上升到刑事责任,那也是丁荃的锅,这一点没有可辩的,王总现在最应该担心的还是合同纠纷。其实只要合同上的事掰扯清楚了,是谁的责任也就说清楚了。”

夏天晴说的朋友自然就是丰晓晖。

王怀闵一听这话,忙说:“对对,夏总说的对。我这两天正为了这事头疼,想找个律师问问,但又不敢太声张,况且事情还没闹到那一步,我就怕贸然找个律师,消息会传到纪怀德和丁荃那里。”

夏天晴笑了下,心里渐渐有了底:“我不是学法律的,平时也只和朋友探讨过,将来如果王总有需要,我倒是可以把这个朋友介绍给您。哦,她刚好是负责工程案件的,尤其是合同纠纷这一块。”

王怀闵:“这样啊,那可太好了。这种事还是得小心,不能在大街上随便找一个律所就问,还得是可靠的关系介绍。”

先不管这个项目目前最后会不会上升到刑事纠纷,丁荃都是罪魁祸首,他们“启顺”最多只是民事纠纷的连带责任。

说白了,王怀闵担心的除了挂靠这件事的法律责任,还有工程合同涉及到的工程款的问题。

而工程款又关系到赔偿和追讨。

为了工程款的事,王怀闵头都疼了:“其实我上午的时候收到点风,听说因为这个,我们这些从总包到分包,都要被甲方追讨工程款。总包那边现在特别生气,也说要跟我们进一步追讨。”

类似的事在行业里也屡屡发生,工程质量如果不合格,且不说是经过鉴定真的不合格,还是只是甲方的一个说辞,甲方都可以借着这个名义拒付尾款,甚至追讨比尾款更高的巨额赔偿。

前不久丰晓晖工作的律所就接了一个类似的官司,金额过千万。

王怀闵说:“我现在已经不奢望可以拿到尾款了,毕竟工程出了事,我们责无旁贷,只要赔偿金额别太天文数字,别让我们‘启顺’倒闭,我就求神拜佛了。我也拖关系去约过陆经理,相求他让我们‘启顺’重新施工,把这个项目修复好。但我派去的人都被打了回来,现在甲方那边见着我们的人掉头就走,根本不听我们说话啊。”

王怀闵这边一股脑的倒苦水,好像捡着一个免费的垃圾桶可劲儿的用,把其他人不愿意听他说的话全告诉了夏天晴,也不管夏天晴想不想知道。

夏天晴半晌没吱声,前面还说可以帮王怀闵介绍律师,这会儿就态度一转,只是安静的喝茶,时不时看王怀闵一眼。

直到王怀闵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好像有点跑题了,这才及时刹车:“哎,瞧我,一直跟夏总说这些,夏总又不是甲方,也不是律师,自然没有义务听我说。”

夏天晴笑了一下,只说:“工程款的事一向是中心问题,这里面争议的东西很多,既有总造价,也有据实结算,有固定总价合同也有固定单价合同,结算标准也是各说各有理。我只是一个乙方设计,现在又被人泼了脏水,哪里管的了这些呢?”

王怀闵一愣,就算脑子再慢也能听出来夏天晴意有所指了。

再说今儿这个局,也不是让他求神来的,而是江堰给夏天晴安排的,就算要排忧解难,也是别人先帮她夏天晴的忙。

他刚才一时糊涂,以为拜见一尊菩萨,就忙着倒苦水,反倒把正事忘了。

“是是是,都是我糊涂。”

夏天晴垂下眼,停顿两秒,再开口时神色也冷了,语气虽平和,却也犀利:“王总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可以理解。不过站在人情上,我也想帮陆经理说一句,不管是总包、分包还是挂靠,你们都急着想甩责任,那陆经理呢,他才是最头疼、无辜的那一个。好好的一个项目,投入这么多,付出这么多,前期每一个人都磨掉了一层皮,到头来就因为一颗老鼠屎,搅浑了一锅粥。到了甲方那里,陆经理既要善后,跟公司解释他为何选人不利,还要面临他人的非议和指责。这项目在‘历耘’可是重中之重呐,现在施工这么一搞,真是太打甲方的脸了。将心比心,我要是陆经理,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见夏天晴忽然变了脸,王怀闵心里有数,都是他什么表示都没拿出来,就利用人,而且还利用的太明显。

不过也是经夏天晴这么一说,王怀闵才想起一茬儿,这夏天晴是陆明洋的前女友啊,他先前还听陈宋说,两人分手后关系还算和睦,陆明洋还给夏天晴介绍项目,眼下夏天晴又替陆明洋打抱不平……

这么看来,夏天晴就是现在唯一能给陆明洋递话的人吧?

只是这机会虽然送到王怀闵面前,他却不知道能不能抓住。

他观察着夏天晴的表情,刚才还觉得这个女人心思简单,随和好说话,这会儿却又觉得摸不透了,好像有很深的城府。

王怀闵顿时冷静下来,又想起来的路上宋可卿嘱咐他的话。

“我可要提醒你,今儿个咱们去是卖乖送好的,你可别着急吐你的苦水,人家时间宝贵,没时间听咱们唠叨。你要是想‘启顺’渡过难关,就得先拿出点诚意。要不然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帮忙啊?”

宋可卿是了解王怀闵的,就怕他病急乱投医,只顾自己的麻烦,所以才点了两句。

那时候他们都还不知道夏天晴也会来,王怀闵心里还犯嘀咕,江堰是“宇青地产”的二代,他能插手“历耘地产”什么事呢,所以当时也没太认真,一转头就抛在脑后。

如今忽然都想了起来,王怀闵心里一个激灵,立刻意识到刚才他又犯了只顾自己的毛病,连忙把茶壶拿了起来,给夏天晴倒水。

王怀闵心一横,把关键抖了出来:“其实出的这个岔子,别人不知道内幕,我却知道一些,不仅知道,我还见过实据。”

总算听到她想知道的了。

“哦。”夏天晴扫了一眼渐渐蓄满的茶杯,抬起眼皮,笑了下:“王总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王怀闵一顿,也不知怎的,仿佛在夏天晴身上看到了一点江堰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夏天晴在千年狐狸精堆里又迈出了一步,下章见真章,另外还有江弟弟的小算盘~

这章知识点比较多,大概意思就是说,出事之后丁荃不仅甩锅设计,还想和王怀闵商量,把挂靠的事摘清,对外证明丁荃就是“启顺”的人,这样王怀闵就不用担负挂靠的法律责任。

但是这样一来,施工出事就算王怀闵公司干的了,相比起挂靠的法律责任,这事责任更大,王怀闵担不起。

这里还牵扯了合同纠纷,挂靠人去签署的施工合同,在法律上无效。这个具体以后再说。

另外就是工程款。

甲方可以找理由拒付尾款,甚至追讨前期的投资。如果是甲方不占理,工程验收合格,法院就会判甲方付款。反过来要是工程有质量问题,那就是施工单位的锅。

除非施工单位把工程修复好,让设计出修复图纸,再送审核,直到工程验收合格。这个流程在前面红包事件提过,丁荃上次坑夏天晴就是卡在加固图纸上了。

而施工方想方设法的改乙方的设计图,有的还勾结建材改材料,也是为了从里面多抠出钱。

三方的逻辑关系差不多就是这样,一个字,钱。

不管出什么事,都是为了钱,然后想各种花样去达到最终目的。

我有个朋友的哥哥,前几年设计了一个xx厂,是哪儿我就不说了,施工现场他去看过,盖完之后投入使用,他说他都不敢进去,怕塌了把他砸死。

咱们的基建事业是很牛逼,但是发展的太快,成了暴利行业,这种漏洞弊端也会跟着发展,都想着快点盖,快点抠钱,抠完这个再去抠下一个。

16年那个死了73人的塌方化工厂,是以特别重大工程事故标准判刑的,最重的一个责任人就判了七年。工程案件的判刑标准和老百姓认为的“杀人偿命”有本质区别。但也就是因为惩罚力度轻,所以“谋财害命”的人多。而且施工现场外人不能进,所以偶尔出事,内部就以工伤标准消化解决了,伤亡人数不大的根本闹不到社会上,咱们看到的都是数字很大的。

红包继续啊么么哒~

……

第77章 Chapter 77

Chapter 77

王怀闵一顿, 也不知怎的, 仿佛在夏天晴身上看到了一点江堰的影子。

王怀闵清清嗓子,说:“现场也有我们‘启顺’的人, 从施工初期到后来处事, 断断续续的都拍了照片。包括监理过来检查那两回,我派过去的人心细, 一听风儿不太对, 当场还录了音,拍了几个小视屏,当时就传给我了。我看了以后心里不太踏实, 也找丁荃说过, 让她抓紧跟设计沟通, 按照设计图好好改, 争取早点过审。可丁荃一直阳奉阴违, 一边答应着我,一边却拖着不作为。”

夏天晴听了是心惊肉跳的, 却没急着表态, 只是不动声色的坐在那儿。

现在既然是她拿着王怀闵, 借着江堰的关系解决她和Sunlight的问题,那么就不能操之过急,太早亮出底牌, 反而应该表现的无所谓。

而王怀闵呢,他既然都说到这一步,自然不会只说不做, 他很快就拿出手机,调出几段视频和照片给夏天晴看。

等夏天晴看过,王怀闵还主动发给她一份,说:“我相信这些东西对夏总是有帮助的。”

夏天晴收了文件,却好似有些为难:“帮助是一定有的,只不过……”

王怀闵:“夏总有何为难,尽管说。”

夏天晴这才笑道:“其实不管是谁去现场取证,我都不怕他们追查,我出的设计图没有任何问题,所以这些证据我可能也用不上。现在丁荃摆明了是要污蔑我,将来查起来就知道谁对谁错,可眼下呢,我和我的公司名誉都受到了损失,伤害已经造成了。”

夏天晴刻意一顿,话只说了一半,王怀闵一时没听明白。

夏天晴转而又道:“我打算下一步就公开追讨这部分的损失,但我需要证明确实是丁荃在污蔑我,给我和公司造成了影响。行内人都明白,只要图纸没问题,那么问题多半就是出在建材、施工这些地方,到底是谁在谋财害命,大家心知肚明。”

王怀闵跟着点点头:“对对对……”

安静了几秒,夏天晴说:“不过有个事我还得先和王总打个招呼。”

王怀闵:“您说。”

夏天晴:“现在事情还只是在行内闹,要是将来一个不小心闹出圈子,惊动媒体,到时候王总可千万别犯糊涂啊。责任是谁的就是谁的,您从头到尾就只是一个不小心,把资质借给别人,这是违法了,可您只是看她可怜,并没想过要谋财害命。”

王怀闵一咯噔:“的确如此,这个我肯定不会弄错!”

夏天晴半晌没言语,又将手机上收到的照片和视频快速扫了一遍。

其实说穿了,这些也就只能证明施工质量有问题,唯一有点用处的,也就是视频里,监理告诉工地负责人,这工程要送设计复审,按照复审的施工图重新改的那几句话。

对夏天晴来说,这些东西用处都不大,它们都不能直接证明丁荃四处漏风,栽赃她设计有问题,更加不能证明丁荃没有按照她的图纸施工。

丁荃完全可以对人说,“白图”就是这么画的,就是设计师在“白图”上改来改去,把施工方都搞晕了。

换句话说,她还得找其他证据。

只是夏天晴刚想到这里,王怀闵又想起一事:“哦,对了,夏总,您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就前阵子出事之前,丁荃还跟我商量过,要串通我在工程价款上动手脚,就拿您的施工图说事。”

夏天晴一怔,这倒是有点意外,想不到丁荃前前后后又多算计了她一样。

“哦,工程价款?她打算怎么动手脚呢?”

王怀闵说:“在前期设计阶段,不就会出一个大概的工程总预算吗,这要根据您的施工图、建材造价还有工人费那些来定。丁荃在建材造价上已经动过脑筋,工人的钱也一直拖欠着,但她还是不满足,就想拿图纸说事,说是因为您的设计变更,导致工程量和质量标准发生变化。说是因为您的图变了,工程价款才会跟着变。”

这一项是施工方惯用的赖皮伎俩,丁荃是赖中最赖。

说白了,就是利用篡改图纸这件事,事后结算的时候跟甲方爸爸多要钱,说是因为图纸改动影响了施工费用,还是把锅甩在设计师身上。

夏天晴好笑道:“按照规定,施工方要想变更工程量,那也是要先做书面变更申请的,审批后才能继续施工。像是这种不按照程序,没有经过三方确认,施工方自行进行结算的,甲方是可以提出异议的。”

王怀闵:“哎,我也不知道丁荃是怎么想的,真是一出接一出……”

夏天晴瞅着他,忽然说:“我记得很清楚,我手里也有对公数据,我从来没有变更过设计图,造成工程量变更,我甚至连一张‘白图’都没有给过施工方,所有的施工图都是Live Life最终出图的那一套。也就是说,丁荃要污蔑我变更设计,就必须伪造一份‘白图’出来。”

这一点也恰恰是夏天晴一直要防范的。

丁荃可以以“变更设计图”为由,把塌陷闹出人命的事甩锅给设计,自然也可以用同一套手法,借口跟甲方多要工程款。

换句话说,只要证明了丁荃伪造了设计变更这件事,那么无论是工程量变更,还是工程质量的问题,就都和设计者无关。

这边,王怀闵附和道:“对,我这边也的确没见过夏总的‘白图’,我也听在场地的员工说了,都是丁荃那边私自改图,都没和设计这边打招呼。”

夏天晴问:“那这件事,除了你们知道以外,有没有实际证据呢?”

王怀闵想了想,随即为难的笑了:“好像是有一些聊天记录在的,原来是在工地会议室的电脑里,不过我也不敢肯定……您也知道,这事儿都是丁荃负责的,我最多也只能尽力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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