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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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妖。”慕瑶的笑容中有些颓丧,“也许是被妖气沾染,也许是早就修习妖术,也许根本就是伪装成人的大妖,我也想不明白……”

依稀只记得熊熊大火中升腾起的烟雾,将眼前景象全部扭曲模糊,女人在烈火中的裙摆飞扬,踩着足下累累尸体,脸上沾着一串鲜血,蔓延着森冷的笑容,红唇轻启:“慕家,这样才干净。”

望向她的眼中,再无欣喜怜爱,只剩憎恶、嘲笑和一点冰冷的杀气。

记忆氤氲成一片,奋力回想,只有这短暂的一幕还留存在脑海。

“我就是因为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慕瑶低低说着,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攥着酒杯,竟然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挂着破碎的表情,无声地着流泪,“我才恨她,才要找到她,问问她,为什么?”

柳拂衣叹了口气,将有些醉了的慕瑶揽进怀里,安慰地拍着她的背。

凌妙妙想,这倒是原剧情里不曾有过的内容了。

灭了慕家上下的那只大妖,原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不想却是白怡蓉……妙妙脑子里一团浆糊,不住地往肚子里灌着酒。

慕瑶依偎着柳拂衣,望着桌上的空盘发呆。

曾经,在漆黑的屋子里,当她提着食盒出现的时候,当温热的粥流进肚子里的时候,当她抱着自己夸张地嚎哭的时候,把头上金贵的簪子发饰都捋下来,一股脑儿往她发间簪,笑着说“瑶儿戴”的时候……

她的留恋与亲近,那时候她碍于少年人的自尊,没有说出来。

可还没等她长大,忽而就相隔血海深仇,令人心惊胆战,夜不能寐。

卡在嗓子眼里的那一声“娘”,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叫出口了。

“砰砰——”

“砰砰砰——”

烟花骤然密集起来,窗户外面闪烁着忽暗的光,一时间几乎能听得见镇中心传来的热闹的人声鼎沸。

无方镇是吃喝玩乐的天堂,人们点燃焰火,狂欢至半夜,庆祝新春到来。

屋子里的气氛,在这样的热烈映衬下,显得有些伤感,烛焰轻轻摇曳着,几乎没人发出声音。

慕声靠在椅子上,看着慕瑶无声抖动的肩膀,想起了曾经那个怪诞的梦。

梦里他竟然管白怡蓉叫娘,亲如母子,多么的荒唐。

——太阳穴骤然尖锐地疼痛起来,少年脸色发白,屈指摁住了额角,痉挛一般突如其来的疼痛许久才消退。

他靠着椅背,有些茫然地转着指尖的收妖柄。

无方镇平静的外表下,似乎掩藏着恶毒的惊涛骇浪,只要他掀开塞子,就会一股脑地涌出来,将他吞没。

自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他就有种非常强烈的不安感,与之相应的是,梦里暮容儿那张亲切的脸愈加清晰,只可惜在那些梦里,她都是恶毒的姿态,比白怡蓉还要恶毒。

“阿姐,你还记得她是什么时候讨了爹爹的欢心吗?”

他端起酒杯放在唇边一点点抿,眸光暗沉,语气平静。

慕瑶听到问话,直起腰,茫然地想了一会儿。

是了,最开始的时候,父亲是不太喜欢白怡蓉的,她的势利与浅俗与这个规矩严整、日子平淡的家格格不入。

可是到了后来,突然有一段时间,两个人变得如胶似漆起来,她不止一次见到她挽着父亲回房间,二人有说有笑,白瑾立在一旁,黯然地看着,欲言又止。

那个时期的白怡蓉,还是那张尖下巴的脸,钩子似的眼睛,浓妆艳抹,酥胸半露,却平白地多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气,这种傲气主要体现在她栗色眼睛里——睨着人的时候喜欢侧着眼,眼尾那个钩便显得异样妩媚,眼里含着疏离的笑意,笑意底下,淡漠如冰。

那段时间,她对自己的纠缠少了很多,大闹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也就是那时候,慕怀江忽然开始正眼瞧这一房侧室了,将她抬得位比正妻,日日流连,甚至有点儿……耽于美色的意思。

可是,怎么可能呢?慕瑶现在想来,依旧觉得颇为荒诞。白怡蓉那样的性子……她宁愿相信父亲被苏妲己勾引,也不能相信白怡蓉能做那个动摇他意志的人。

“我十四岁那一年。”她皱着眉头,有些犹豫,“有一次,她的房门没关紧,我从廊上经过,听见了……听见了爹在她房间里。”

她从没有想过,在外人面前威严刻板的父亲会有那种孟浪的时候,透过那个窄窄的门缝,她隐约看见白怡蓉勾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声音宛如莺啼,又酥又媚,嗔怪道:“老爷,我叫蓉娘。”

“……蓉娘。”

“嗯,老爷……”

她笑着,轻轻侧过头望向门缝的方向,眼里含着嘲讽的笑,竟是一个有些像挑衅的表情。

那个瞬间,她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以为自己的偷窥被人发觉了,手脚发凉地跑开了。

她抿着嘴:“她让爹叫她蓉娘。”

从此以后,慕怀江宠爱她,就依言叫她蓉娘,白瑾面前也不避讳。

白怡蓉得意的一段日子由此开始了,直到慕家灭门的那天晚上。

慕声转着酒杯,低声道:“叫……蓉娘吗?”

他拿起酒壶,再满上一杯,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沉甸甸的烦乱。

一只酒盏忽而伸到了眼前,凌妙妙脸颊红红的,麂子似的眼睛看着他,有些醉了,声音软绵绵的:“我也想要。”

他回头一望,才发觉她听着他们说话的一会儿功夫,无声无息地把自己面前那一壶都喝干净了,还来要他的。

他们紧挨着坐在一起,抬手就会碰到她的衣襟,女孩发间温暖的栀子香气混杂着烂漫的酒香,惹人心神荡漾,先前阴云般的那些思索,“砰”地一下便全散了。

他的睫毛轻轻动了一下,绕开她的手,径自给自己倒,按捺住剧烈的心跳:“你……已经喝了一壶了。”

凌妙妙酒量算不上好,在泾阳坡一壶烧刀子,就能让她醉得胡言乱语,再喝下去,得成什么样子?

“没有,没有够一壶。”妙妙口齿不清地辩解,右手扒住了他的手臂,半个身子无意中靠在他身上,急切有点儿委屈,“差这一杯才醉。快帮我倒,我渴。”

她的呼吸已经吹在他颈侧了。

“……不行。”他顿了顿,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将她的手臂轻轻放下去,不知道是在拦她,还是在克制自己,“渴,我去给你倒水。”

他端着酒壶不撒手,生怕她有可乘之机,刚起了身,一扭头,发现柳拂衣直接拿过自己的酒壶伸过去,豪迈地给她斟上了,“倒什么水……大过年的,喝酒!”

慕声咬着后槽牙:“柳公子……”

“谢谢柳大哥。”还没能他劈手来夺,凌妙妙就笑着一饮而尽了。

随后,她还不餍足,飞快地抓起他放在桌上的杯子,跟着灌了下去,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他的杯子边缘,像只贪食的猫。

随后,她心满意足地将两只空荡荡的酒杯捏在手上玩,一会儿平碰一下,一会儿杯口相抵,似乎是没觉察到少年正双眼发红地盯着她,像是野兽盯紧了活蹦乱跳的白兔。

她还捏着那两只杯子,抬起眼,对他傻乎乎地笑:“新年快乐呀,子期。”

骤然数个烟花爆开,窗外一明,姹紫嫣红,无限星光散落。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白怡蓉是同情的,她的蠢和坏不是被物化的理由。一个只具有生育价值的女性,是不被尊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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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地方下雪啦~祝大家过个暖暖的夜晚w

☆、旧恨新仇(一)

这天晚上, 妙妙是被慕声抱回房间的。

不是普通的拦腰抱——由于她醉了之后紧紧搂着慕声的脖子不放,他将她以拔萝卜的姿态抱起来之后, 凌妙妙就势横坐在了他手臂上, 双手交叠地搂着他趴在了他肩头,任他托了回去, 只露出一双委委屈屈的眼睛。

慕声的心思一直在飘,路走得有些磕磕绊绊,凌妙妙在耳边哼哼唧唧, 反反复复地念叨:“子期,你喜欢我吧,喜欢我吧……”

“……喜欢。”他艰难地腾出一只手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迈进了房门。

“别喜欢慕姐姐了, 喜欢我吧, 喜欢我。”杏子眼里混混沌沌, 额发都被汗水打湿了,看起来特别可怜,揪着他的袖子不放, 重复了一遍,“别喜欢慕姐姐了……”

“……”他这才明白, 她这一路上不是在问他, 是在请求他。

只是她的脑子……莫不是还停留在上次喝酒的时候……

一进门,便将她抱在桌上,妙妙坐在桌子沿, 没骨头似的东倒西歪,他伸手一扶,将她支撑起来,俯视着她的脸,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帮她理了理额头上凌乱的头发:“已经成婚了……”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温柔地说过话,“已经成婚了,妙妙。”

“嗯?”她愣愣地看着他,拖出个长长的鼻音,似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成婚了?”

“嗯。”他顺势坐在了椅子上,牵起她的手背亲吻,不经意泄露了眸中浓郁的黑,“后悔也晚了,你今生都是我的人。”

凌妙妙呆滞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抽回了手,反手一抓,紧紧住了他的领子,往自己这边扯。

力道很大,不知道的人从侧面看,还以为她要跟人打架。

四目相对,慕声一动不动地任她扯着,凌妙妙望着他,辨认了半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太好了。”

她的眸子动了动,露出了一点满意的笑意:“我等你很久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放开手,进入了恬静的入定状态,微笑着放空了。

慕声一怔,旋即欺近了她,眼里含着一点复杂的光:“等谁?”

“……”妙妙拧起眉,苦大仇深地盯着他。

他的喉结动了动,伸手扳住她的双肩,将软绵绵的人放倒在了桌上,双手撑着桌子,将她挟制在他空出的空间里,凑近了她的脸,睫毛下的双眸漆黑:“等谁?”

妙妙伸手烦躁地推了推他从脸侧滑落下来的马尾,头发被她推得一晃一晃,发梢扫在她脸上,她偏头躲了躲,随意答:“你呀。”

“我?”

“嗯。”她很骄傲地点了下巴,指着他的鼻子,笑得花枝乱颤,“黑莲花呀,就是你。”

她露出一个神迷而狡黠的笑容,似乎因为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而洋洋自得,鬓发有些散了,碎发乱飞,像只毛绒绒的兔子。

“……”他双眸痴缠,神情变得无辜起来,忍不住似的用嘴唇轻碰她的脸颊:“为什么?”

她伸出细细的手指头先点他的脸,言简意赅:“像……小白莲。”旋即又戳戳他胸口,像是小蛇在他怀里轻轻柔柔地钻:“芯子是黑的……”

她戳了戳,又改成了揉,好像心口疼的人用力纾解疼痛一样,用力地摩挲他胸前的衣服,摸得掌心和眼眶都热乎乎的,闹起来了:“黑到底嘛,别逞英雄……”

“嗤……”

她的话猛然停了,挣扎着伸头一看,少年垂着两排柔顺的睫毛,捏着她过年的新衣服,衬裙由下而上,撕纸似的,一点点撕开了,殷红的裙子推上去,凝脂般的腿压在漆黑的楠木桌上,一阵沁凉。

室内花叶摇动,窗外鞭炮烟花不歇,直至三更。

*

子夜,宫城内外红灯笼似火,宫宴开到了半夜里,觥筹交错,似乎集中了整个宫城全部的热闹。

凤阳宫内一片压抑的寂静,黑暗里只点了一盏灯,映在无数双期冀的眼睛里,是昏暗中的一点摇曳的橙红。

灯旁斜坐的女人红色的裙摆曳地,懒洋洋地半靠在美人塌上,微光照在她的下巴上,肌肤显出冷而绵的质感,指尖挂着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从盒子里拎了出来。

跪成一排的方士,眼巴巴地看着最前头跪直的人手里打开的盒子,莫敢言语。

临近年关,天子忙着处理案头积压的折子,好多天没顾得上后宫事宜,钦天监就彻底成了端阳的天下。就连过年这种喜庆的日子里,帝姬也闭门不出,醉心于试面具。

因为没能让帝姬满意,十天里,她已经秘密杖毙了五个人,钦天监养的闲人虽多,但也禁不住她这般磋磨,何况他们已经打心眼里认定,帝姬已经彻底疯了。

那一张娇艳如花的面孔,在他们眼中看来宛如噩梦。

戴上了面具,帝姬的食指慢慢抚平耳侧的褶皱,旁若无人地抚摸着这张全然不同的脸,发出了满意的喟叹,眼前的镜子忽然轻轻颤抖起来,她抬起头,发现是掌着镜子的瘦削的大宫女的手在颤抖。

“佩云。”她轻轻启唇,注视着她不自然眨动的眼睛,笑道,“你说,像吗?”

佩云先前病过一次,像是被什么人吸干了精气一样,瘦得只剩下骨架子,两只眼睛显得异常的大,惶然看着帝姬:“回殿下……像。”

她饶有兴味地站起来,抬起了佩云的下巴,看着她颤抖的嘴唇:“一模一样?”

“一模……一模一样……奴婢……几乎分辨不出。”她磕磕绊绊地回应。

现在的帝姬让她无端有些害怕。

“很好。”帝姬转过脸来,琉璃似的栗色的瞳孔映着一点光,竟然含着一丝笑意,这样愉悦的表情出现在这张冷清的脸上,显得有些违和。

几个方士面面相觑,乖觉地以头抢地,齐声道:“恭喜帝姬。”

恭喜什么呢?几个人心里叫苦不迭地想。趴在地上,只能看得见她拖到地上的裙摆,像是密不透风地盖在人心上。

“更衣,备马。”端阳敛了笑容,飞快地朝内殿走。

“帝姬,帝姬去哪里呀……”佩云拉住了她,许久才敢劝出声,“今日……今日是除夕之夜,您没去参加宫宴,一会儿……陛下肯定会来问的。”

端阳停住了脚步,回首看着她伸出的手臂,目光又转到跪伏在地上不敢起来的几个方士身上,喜怒莫辨。

“对了,差点忘记一件事。”半晌,她缓缓笑了,“诸位爱卿,辛苦了。”

招招手,凤阳宫里的侍卫围拢上来,方士们只听见耳边银甲碰撞嚓嚓作响,阴影笼罩了头顶,他们慢慢抬头,只看得她微笑的红唇一开一合:“黄泉路上……做个伴吧。”

*

太阳还没升起来,窗外红叶如火,叶片上挂着清霜,鸟儿的啁啾都似带着回声。

柳拂衣起了个清早,和迎面走出房间的慕瑶打了个招呼。

“拂衣,这么早去哪儿?”慕瑶有些诧异。

“去镇上买个新的竹筛。”柳拂衣叹气,边整袖子便道,“我们的竹筛让妙妙抱走了,扣过鸟的,想来也不能用了。”

慕瑶想起了那个画面,忍俊不禁,蜷起手指抵住了嘴,维持住了面上的平静。

“瑶儿,一起去吧。”柳拂衣望着她笑,自然地伸出了手道,“他们还没起呢,指望不上。”

慕瑶脸有些红,明知道没有人,还是做贼心虚似的左右顾盼了两下,随即飞快地将手搭在他手上。

柳拂衣清俊的面孔上浮出一个笑,握住她的手紧了紧,牵着她出了门。

在过年,镇子上的手工小铺关了大半,只剩一家还开着,没什么生意。

老板娘有些心不在焉地趴在柜台,有一搭没一搭地编竹筐。就连柳拂衣弯腰拿起地上摆的竹筛挑选时,她都没有抬眼。

“给你看看。”柳拂衣说着把竹筛递给她,语气很轻,像是小孩看到了好东西,在给同伴炫耀。

慕瑶摇摇头,随即不好意思道:“我……我也不会挑。”

柳拂衣笑了一声,放了回去:“都是圆的,没什么挑的。”

店铺只有两三个开间,很逼仄,前面是柜台,后面拿屏风简陋地挡了一下,便是卧室了,男人抱着几个小孩经过的影子,偶尔会闪现出来。

慕瑶环顾四周,摆设都极其陈旧,屋顶破了几个洞,下面摆着接雨水的缸子。想来是家境实在潦倒,新年也不得休息。

柳拂衣也看出了这一点,挑好了竹筐,付钱时多给了一块碎银,温和地笑道:“多亏店家开着,否则不知道要去哪里买竹筛了。”

老板娘绽开一个惊喜的笑容,练练道谢。

“娘!”一个小男孩绕过了屏风,光着脚哒哒地跑到了柜台前,怀里抱着个打开的盒子,“我可以从里面拿点钱吗?”

木头盒子里装着些小玩意,底层是碎银,还有几颗珍珠,大约是贵人遗落下的衣服缀珠,一路跑过来,哗啦啦作响。

盒子里东西对他们来说显然是极珍贵的,老板娘的脸色刹那间变了,抢过盒子宝贝地抱在怀里,斥道:“作死呦!谁让你拿着它乱跑。”

她骂了孩子几句,伸手欲扣上盒子。

慕瑶无意中低头一瞥,转身欲走的脚步霎时顿住了。

“怎么了?”柳拂衣一回头,就看见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盒子里,脸色有些发白,“瑶儿?”

慕瑶几步走过去,有些失态地看着竖着贴在盒子边上的一张纸,黄纸只露了个角,角上画了个有些褪色的复杂图腾。

柳拂衣顺着她的目光看了半晌,反应过来,那个图案……

她伸出手指着盒子,“那个,我可以看看吗?”

老板娘望着她,狐疑地将那张牛皮纸抽了出来,原来是有厚度的,是个信封,信封显得有些年头了,边角黄而脆,透着光,好似干枯的落叶。

慕瑶的眼睛紧紧盯着信封上画的图腾:“这是我慕家的符号。”

“啊。”老板娘眯起眼睛,似乎是想了半晌,“你姓慕么?”

慕瑶抬起头,急切道:“我是慕家现在的家主,我叫慕瑶……”

“不。”老板娘摇摇头,“不认得你。”

她费力地想了半天:“这封信是让人退回来的,大概六七年前。”

“有一个姓白的外乡女人,长得很漂亮。”她比划着,“她在这里转了好几天,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她听说我家男人在码头做工,可以托人带信,就在我这里写了两封信,一封送给姓慕的,一封送给……姓白的,大概是娘家。”

“姓白的,这个。”她指着信,“没送出去,送信的人又给退回来了。退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我本想打开看看。可是打不开,便一直留着。”

信上的慕家标志,既是震慑,也是封印,印住了信封,内容绝密,不可为外人所知。

六七年前,岂不就是……灭门前夕?

白瑾竟然在那个时候来过无方镇。

慕瑶张了张嘴,嗓音干涩:“白瑾……是我母亲。”她伸出手,“可以……可以给我看看吗?”

她的指尖印在信封上,微光一闪,那个符号便消失了,慕瑶和柳拂衣对视一眼,颤抖着手,抽出了信纸。

“父母大人亲启:

女白瑾至无方镇,怨女未有踪迹。思及近来家中之变,频感不安,怕与怨女相关,乃早年种下之因果。入秋以来,咯血严重,恐时日无多,留信于父母兄长,以备不测。”

“……”

作者有话要说:小崽们都已经上桌子了,哥哥姐姐牵手还会害羞← ←

☆、旧恨新仇(二)

面前一只夸张漏斗形状的扁海碗, 碗里是刚出锅的汤面,热气腾腾, 氤氲了男人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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