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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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细抬眸扫了尹兰池一眼,抿嘴说:“今儿表姐才来寻我说过话,当时妹妹长妹妹短的,可是十分亲热。这才多久过去,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

尹兰池太过清高,也太过急于成事,所以,她始终低估了眼前这个表妹的能力。常常三言两语,就被拿住把柄,接不上话来。

尹兰池还年轻,不够稳成。但老夫人不一样,老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自己孙女不是这外孙女的对手。

正思忖着是不是这件事情是这丫头故意摆出来设局陷害兰池的时候,老夫人目光一垂,忽然瞧见唐细似是因紧张而两只手有些无处安放。再一想,主子都出来了,怎么不见两个贴身侍婢?

“不好!”老夫人忽然大叫一声,然后一把挥开唐细,带头冲了进去。

而此刻的秋意秋凉,正按着唐细早前教过她们的样子,皆摆出一副慌张的样子来。二人本来在屋里乱翻着的,但见一群人乌泱泱闯进来后,二人互相对望了眼,而后才低着头过来请安。

大夫人目光冷厉问:“你们在干什么?知道主子们来了,也不晓得出来迎接。这是谁家的规矩?”

秋意秋凉也不说话,只是赶忙跪了下来。

屋里颇有些乱,大夫人目光四下里一扫,就凑在老夫人耳边建议说:“母亲,要不要搜一搜?那玩意儿指定还在。这么会儿功

夫,她们丢不掉。”

唐细却拦着,不肯让她们搜。

她忽然就红了眼睛,问老夫人:“外祖母,为什么要搜我的房间?我做错了什么?”

戴月是尹兰池的亲信,戴月的话,尹兰池是无半点怀疑的。所以,此刻的尹兰池就跟是自己亲眼见着过那个扎满银针的布偶一样,十分坚定的说:“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祖母对你这么好,接你入府来,教你礼仪规矩,替你谋前程。就算罚了你闭门思过,那也是恨铁不成钢。你可倒好,受不得这委屈,就背地里诅咒起祖母来了?今儿这事,不管去哪里说理,你都得被定一个大不孝的罪名!”

“我们家仁厚,到底念着几分亲戚情分,这才不愿把事情闹开。”

唐细不理尹兰池,只问老夫人:“外祖母,您也觉得细儿是那样的人吗?”

老夫人自然是信自己孙女的话,所以,她始终冷着脸看着唐细这个外孙女:“细丫头,做没做,一搜便知。你若是心里没鬼,何必怕有人搜你屋子?”

唐细自有话等着:“我又不是犯人,我屋里,岂容这些人搜?我是外祖母您的亲外孙女,今儿若是她们搜了我屋子,打的可是外祖母您的脸。日后传出去,外祖母您怎么做人?”

老夫人轻蹙了眉心。

尹兰池却道:“那我搜,你可满意?”说罢就要亲自动手,却被大夫人拦了下来。

大夫人小声训斥她:“你祖母还没说话,你擅自做什么主。还有,姑娘家就要有姑娘家的样子,你好好一边呆着去,这里的事情和你无关了。”

大夫人也是比较谨慎的人,始终顾及着自己女儿的名声。

老夫人静默一瞬后,对大夫人道:“你受累些,亲自去。”

唐细还是拦着不让,大夫人扭头朝老夫人讨话,老夫人严肃说:“别理她,你搜你的。”

“是,儿媳知道了。”大夫人得了话,自然不会放过屋里任何一个角落。

而此刻的唐细,则被大夫人屋里的嬷嬷按着,丝毫动弹不得。

外头一个丫鬟走了进来:“老夫人,二姑奶奶来了。”

丫鬟才回完话,尹氏就推搡开一众奴仆,直接闯了进来。目光往屋里一探,见自己的乖乖肉宝贝女儿竟然被两个膀大腰圆的粗鄙婆子按着,尹氏二话没说,走过去抬手就扇了那两个婆子一人一巴掌。

那俩婆子并不把尹氏这个二姑奶奶放在眼里,只阴阳怪气说:“奴婢们都是得主子吩咐的,二姑奶奶有话说话,何必动手这么粗鲁?”

尹氏素来不示弱:“你们得了谁的吩咐?”又指着大夫人问老夫人,“母亲,她这又是在做什么?”

“你们尹家好歹也是官门,竟关起门来合伙欺负一个小姑娘?”

大夫人搜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什么回应,老夫人心中不由一点点往下沉,总觉得此事蹊跷。而那边的大夫人,已经来回搜了三遍了,连犄角旮旯都翻过,可半点想要的东西都没有。

蓦地,大夫人扭头看向自己女儿兰池。

尹兰池脸色也变了,扭头看向戴月。戴月更是慌了,忙跪下来说:“奴婢没有撒谎,奴婢真的有亲眼瞧见。”她还伸手指了一下,“就是在那个梳妆台下面的抽屉里。”

唐细却截了戴月的话:“我屋里梳妆台下面抽屉里放了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第14章 第014章

戴月闭了嘴。

唐细便抬眸看向尹兰池,此刻尹兰池也意识到自己怕是钻进了别人设下的圈套里,她又悔又急。可偏又是清高的性子,不肯低头。

还是大夫人反应快些,疾步过来就甩手打了戴月一个巴掌。

“不好好伺候主子,做什么尽挑唆主子们间的关系。今儿她们表姐妹二个若是因此生了嫌隙,你可有好日子过!”

大夫人打得戴月措手不及,懵了会儿后,匍匐在地上认起错来:

“奴婢知道错了,都是奴婢该死。夫人您别生气,是奴婢错了。”

大夫人却说:“给我道歉有何用?你该给表姑娘道歉!”

戴月正要去给唐细磕头认罪,尹氏却不吃这一套,只打断了说:“大嫂,可别在这里演这一出了。一个丫鬟而已,哪里来的那么大的主意?若没谁背后指使,她敢暗中盯着细儿屋里的一举一动吗?”

大夫人想笑一笑打圆场,尹氏却根本不领情,早在大夫人手碰过来的那瞬间挪了个身子。

走到另一处后,尹氏只朝老夫人讨话:“母亲,兰池那丫头是怎么在你跟前告状的?”

老夫人心中明白这怕是一个陷阱,但此番拿不到证据,也不能随便冤枉了人。所以,对唐细母女,她也只能采取怀柔政策。

“你也别这么大的脾性,都是一家人,谁也不会害了谁去的。今儿既然你跟姑爷一道过来了,就留家里好好吃一顿饭再走。”到底也明白这些年来母女俩心结在哪儿,所以,老夫人难得开尊口对女婿唐兆成好一番夸赞。

尹氏却不落她的圈套:“母亲这样避而不谈,我也明白了。走,细儿,跟娘回家,你也不必继续留在这儿受委屈。”

唐细立即吩咐秋意秋凉:“去收拾一下,我们走吧。”

而这个节骨眼上,尹家人是不可能放她们母女走的。一旦走了,尹家便承担着她们随时可能去败坏尹兰溪魏融夫妻名声的事情。

所以,老夫人笑了起来。

“今儿这事,的确是兰池不好。她是识人不清,竟叫自己屋里丫鬟给耍了。”又嗔尹氏,“都这些年过去了,你这性子真是一点没变,当真受不得半分委屈。”她解释说,“兰池这丫头轻信了屋里丫鬟的谗言,竟疑心她表妹在屋里扎小人诅咒我这个老人家。”

“你侄女也是孝顺,这才气糊涂了。说起来,虽然事情办得不妥,可心是一片纯良。”

唐细素日里话不多,但每回说出来的话都能卡在点上:“外祖母您老人家待我不薄,戴月说我做了这样的事,怎么表姐就真信了?”

老夫人皮笑肉不笑:“这不是我罚你关了几日的闭门思过,你表姐她就觉得你是因为这事儿怀恨在心吗?说起来,真的都不是事儿。”

尹氏很配合:“您罚了细儿?因为什么?”

瞬间,屋里人都沉默了,也没人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唐细自己跟母亲说了。尹氏一听,就更是不得了。她也不对老夫人怎么样,只抓着大夫人要打。

偏大夫人不占理,又自觉是高人一等不愿动粗,便是有丫鬟婆子们于中间拦着,她还是挨了尹氏这个小姑几拳头。

尹氏气得直哭,指着尹家人说:“你们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你们说兰溪那丫头不好,抢了细儿亲事,你们心中愧疚,所以想接了细儿入府来好好给她物色一门亲事。可如今你们又是怎么做的?你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就这么糟践我女儿?”

“要我姑娘给你们家姑娘做陪嫁当丫鬟,端茶倒水,你们怎么那么美呢?”尹氏一抹脸,索性撂挑子不干了,“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我之前可是看在好歹你们是我娘家人份上,忍了兰溪那丫头的。如今是你们不愿和气了事的,休怪我翻脸。”

一把抓住自己女儿手腕,拉着往外走:“你们不怕,我就去敲京兆府衙门的门去。若是你们敢官官相护,我便花钱让那些茶楼里说书的好好去说说。总之,我不好过,你们也休想安安生生过日子。”

老夫人给大夫人使了个眼色,大夫人即便挨了尹氏抓挠,也得腆着笑脸过来挽住人说:“小妹,快别生气,凡事都好说。”

“这还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吗?我闺女都要给你闺女去当丫鬟了。”尹氏语气还是不好。

大夫人就说:“其实你误会了,我们也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细儿这丫头生得好,我们就想着,与其让她嫁给凡夫俗子,不如往上攀一攀搏一搏,或许是个前程。”

“但想入东宫去,细儿……没个门路也去不了。这不,我便起了这样的心思。但现在想来,是有些欠妥当了。”

尹氏:“我闺女并不比你闺女低一等,所以你们日后也休想再羞辱她。”

“自然是不会了的。”大夫人一口应下。

这丫头明显手腕心计了得,算计得她池儿死死的。若是叫她做池儿陪嫁跟着去东宫,日后池儿迟早得死在她手里。

别说唐家不肯,便是这会儿的大夫人也是不肯了。

尹氏说:“原先我忍痛把女儿送你们家来养着,也是希望她日后有个好姻缘。但如今看来,你们也指望不上了。所以,你们也都别劝,也别留,今儿我必须把闺女带回家。”

“好的亲事,眼下也不是没有这个机会。”老夫人终于开了口,“太后于皇家梅林举办了一个赏梅宴,我也可以带几个姑娘一道去。到时候,想必会有不少青年才俊也去,慢慢替细儿挑选就是。”

尹氏却也不是很热情:“太后娘娘举办的赏梅宴,听起来倒是气派。只不过,我家姑娘出身不高,怕是高攀不上那些显赫府第。”

又说:“你们若是真有这样的诚意,那到时候我也必须一道跟着去掌掌眼。但不管怎么样,今儿个,无论你们怎么说、怎么拦,细儿是必须要跟我走的。”

如今闹了这么一出,女儿也不再适合继续呆下去。

“秋意秋凉,别愣着了,快去收拾细软!”尹氏态度十分强硬。

大夫人瞄了眼小姑子,悄悄走去老夫人一侧,轻声问:“母亲,这可如何是好?”

“让她们走吧。”老夫人也实在笑不动了,累了,也不拦着。

唐细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去了前头外院,尹氏直接喊了丈夫唐兆成走,脸色难看。

今儿大老爷休沐,唐兆成正在与大舅爷说话。得了府上小厮的话后,就匆匆告辞了。

唐兆成离开后,大老爷去了老夫人那里。

尹兰池要给老夫人跪下认错,却被老夫人亲自给扶了起来。待孙辈们,老夫人一向宽厚仁慈,尤其是对这个孙女。

“今儿这事不怪你。是人家做了局,把咱们全家都耍了。”

又细细问了这段日子来的情况,尹兰池回忆后一一细细

说与了老夫人听,老夫人听后,眯了下眼睛说:“这丫头倒是好深沉的性子,从一开始就在布局设计陷害你。那些什么说我的坏话,又是什么扎小人,都是因为知道你差人暗中监视她,她故意诱你的。”

“只是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大夫人提醒说:“或许她是真的不想做兰池的陪嫁一道去东宫,也不想再继续住咱们家里。又或许……心更大一些,是冲着这次太后举办的赏梅宴来的。”

老夫人闻声轻轻颔首,可眉心却一直蹙着,心中依旧存着疑虑。

“你二姑二姑父来府上,似也在那丫头算计之内。他们夫妻母女三个,分明都是事先通好了气儿的,我倒是奇了,这些日子她也一直未与唐家人见过面,又是如何通气儿的?”

此事不能细想,一深入去想,就觉得可怕。

恰好此时,大老爷来了。老夫人就又把事情前后一一说给大儿子听,然后叮嘱说:“你去查一查你外甥女的那两个丫鬟,看看都是些什么人。”

大老爷称是。

但大老爷的人,自然查不出秋凉什么来,反倒是叫秋凉知道了。回来后,秋凉把这件事情告诉主子唐细。

唐细正坐在窗边的炕上做绣活,闻声眉也没抬一下,只说:“现在才查,已经迟了。”又说,“不过,以你的本事,想来他们也查不出什么来。”

秋凉说:“奴婢会小心行事。”

唐细知道秋凉一直与东宫那边有紧密联系,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太子肯定都知道。所以,她问秋凉:“殿下那边有没有什么吩咐?”

秋凉这才回话说:“主子,殿下过来了。”

唐细忽然停住了手中正在做的针线活,似是没料到一样。但也只是迟疑了片刻,之后,就动身子准备穿鞋下炕去请安。

秋凉拦住了说:“殿下在前院与老爷夫人说话呢,殿下交代了奴婢,只来告诉主子一声,不必过去请安。一会儿,殿下会过来找主子。”

唐细总归是面皮薄,不好意思和秋凉确认太子是不是一会儿来她房里找她。但其实不细问,唐细心中多半也猜得明白。

唐细又坐了回去继续手中的针线活,只叮嘱秋凉,一会儿若是太子来了提前提醒她一声。她手里做的这对护膝,是给太子的,眼下天越来越冷,雪越下越大,她想着,太子想必公务繁忙,若是常常办公至深夜,想来需要这个。

其实也不一定就需要她做,宫里做的东西总归要比她的好。只是,她还是有必要做这些的,至少可以让太子知道,她心里有他。

唐细也早做好了与他的那些女人争宠的准备了,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必然是需要兢兢业业一点的。宫里的日子,怕是远比她想象中还要险恶,没太子宠爱,又怎么能行。

事情做得认真入神,太子来了,唐细也并不知。朱佑廷负手踏进屋来,秋凉眼瞅着要请安,他抬了手制止了。

目光探去,就见窗边炕上那个小女人正拥着毛毯在认真做活。这一幕太过熟悉,朱佑廷一下子就想到了还在榆桐的时候。

温暖,恬静,一切都是那么的岁月静好。

在别人面前,他是太子。但似乎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是一个普通男人、一个丈夫。他体验过她所有的美好,他们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他也不是十几岁未经事的毛头小子了。

太子一步步朝窗边走去。

朱佑廷一身墨绿色的常服,走得近了立在炕边,身上常年清冷的气质衬得他此刻犹如一棵静立雪中的雪松。深色的锦袍,更显得他肤白若玉,泛着冷而又柔和的光茫。

他本生得儒而清俊,但身为太子多年,居高位掌实权太久,男人看起来是儒俊,却也孤高冷漠。上位者的气质,刻在了骨子里,即便想放下架子来过一过平常人的日子,也还是与平常人差了许多。

不过好在,他也还算是有耐心,也愿意去放低姿态。

唐细是闻到了他身上那淡淡的药味,这才突然意识到他来了。猛地扭头看来,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唐细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撂下东西就要下地请安,朱佑廷却抬手按了按她肩膀。按着她肩让她坐回去后,他则弯腰挨着她侧坐在炕沿。

炕上东西很多,还挺有些乱的。但目光探去,朱佑廷一眼就看到了那对半成品护膝。

也没说话,就伸手过去拿。因他坐在外侧,东西被唐细随手搁在了内侧,他伸手去拿,必然要绕过唐细。

唐细倒也没动,就垂着脑袋安静坐一边,任由他环了自己大半个身子拿了东西后问她话。

拿在手中摩挲着上面的绣花,朱佑廷忽然抬眸朝人看来:“给孤做的?”

“嗯。”唐细轻轻点头,“只是还没做好,正打算做好了让秋凉转送殿下。”

太子回头看了秋凉一眼,秋凉心领神会,立即福安退去了外间伺候。屋内只有两个人在,太子握住唐细手,倒是不吝啬关怀之词:

“天冷了,你也不必劳心劳力做这些。孤的一应衣物,自有宫人们做。”

太子是真有关心她的意思,这个唐细是不怀疑的。不过,这份关心中掺杂了多少水分,唐细就不知道了。

唐细是七窍玲珑心,心思颇有些深沉,凡事也会想得复杂一些。所以,太子此刻这番话,她多多少少也理解成了其实太子看不上她做的东西,嫌弃她的东西没有宫里司制局宫人们做的好。

虽然这是事实,但她心中总归有点不舒服。

如果是以前,唐细也会借机跟他撒娇,说他目中无人,权当是闺房之娶。但眼下,唐细没这个胆子。所以,不论太子说什么,她都一一应着。

二人一处坐着说话,气氛倒算融洽。唐细本就疑心太子这么晚来找她是有别的意图,但见夜色已深他却还是一直赖着不走,唐细心中便更加确定了。

她虽面皮薄,但知趣,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与眼前这个男人呆在一起,她不能再耍任何小性子。同时也明白,她要伺候好他才行。随时都得懂得察言观色,要急主子所急。

所以,见他一直不提,唐细倒是主动起来。

“殿下,让妾伺候您宽衣吧。”

可朱佑廷这么晚了还特意赶过来一趟,其目的真的很单纯,真不是冲着睡她来的。他知道她在尹家周旋了一番,想必劳心劳力,所以才忙里偷闲过来亲自瞧瞧她,想着与她说说话总能让她心安一些。

他到底是心疼她的。

第15章 第015章

朱佑廷知道她不是那种主动的人,所以此刻这么说,肯定是揣测他心思的时候会错了意。一时间,朱佑廷也不知道到底是该配合她演戏还是该拧着她细薄的面皮笑一笑她不知羞了。

再一想,原来方才一起说话的时候,她竟然心中一直是那样揣摩自己心意的,朱佑廷只觉得好笑。实在没忍住,他摇着头轻笑起来,倒颇有几分宠溺无奈的意味。

唐细又不是蠢的,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她明白了是自己自作多情后,脸刷的红了个透。她性子虽和软,但不是任人捏扁搓圆的软柿子,此番丢了人,她心里自然也埋怨太子。

觉得既然他没那个意思,何故都要深更半夜了,却一直赖着不走?

唐细也不说话,只垂着脑袋安安静静坐在一边,有些气鼓鼓的。她气起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不吵不闹,但就是不理人。

从前在榆桐的时候,闺房里也不是没闹过别扭。

见她气了,朱佑廷伸手去轻轻捏了捏她细薄的面皮。唐细不让他碰,甩开了他手。朱佑廷就笑起来,倒是挺有些开心的样子。

闺房逗乐,多少有些以前在榆桐时候的样子。

朱佑廷虽不是冲着睡她来的,但一番闹下来,他心倒是痒了。他虽说不贪于女色,但终究也是俗人,是吃五谷肉糜的,男女之事,他拒绝不了。

所以,再抬眼看过来的时候,他目色倒是深了些。

唐细却还不知道,只撵人走:“夜深了,殿下还是要保重身子,早些回去歇着吧。”

朱佑廷:“既然你留孤,孤今儿便不走了。”

唐细惊了,望过来,内心腹语:什么时候留你的?

把她面上惊恐之色尽收眼底,朱佑廷浑然不在意。从炕上立起身子来往外间走去,显然是吩咐丫鬟们备热汤去。

目视着那修挺高大的身子,唐细咬了咬唇,总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

从前他若贪婪她敢打他,可现在不敢。不过好在眼前的男人还算体恤她,没有过分折腾她。

但即便如此,一番劳累下来,唐细也还是累得彻底睡了过去。

太子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次日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秋凉打水伺候她洗漱,秋意替她更衣梳妆。

拾掇好后,唐细去了母亲尹氏那里。

昨儿的事情,尹氏自然知道。尹氏总觉得是自己闺女受了委屈,如今无名无份的搁在外头,太子还来过夜,这算怎么回事?

给一个名分,难道就这么难吗?还非得攀尹家的门。

若是嫌他们唐家门第低,配不上东宫,他们也不想高攀,早早说清楚得了。如今不清不楚的,传出去多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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