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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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陆总。”不敢挨着他坐，便在他对面捡了个位置坐下。

这个男人奇怪得很，有时候对自己十分温柔，完全一副自己人的架势。可当她试探性想要把自己给她的时候，他偏又冷了脸来。变幻莫测，让她没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他长得好，又有钱有权势，哪怕做不成陆太太只做他的地下情人，她可以愿意的。可他对自己好是好，却又从不越雷池半步，别说睡她了，他连她手指头都不曾碰过。

偌大办公室里就孤男寡女两个人，陆平昇不说话，卫瑾自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时间，安静得有些吓人。

陆平昇长话短说道：“高导没看上你的戏，所以，齐王妃这个角色，定了别人。”

“陆总……”卫瑾一时委屈，立即就哭了，眼泪哗哗淌，“我知道自己不够优秀，入不了高导的眼。可……我真的很想演小杨妃。陆总，求您再跟高导说说情，这个角色给我吧，我答应您，开机前这几个月，一定好好磨练演技。我……我想要。”

陆平昇听她说完后，才抽了两张纸递过去，示意她擦眼泪，然后望着人认真说：“我跟高导说过，给你安排了另外一个角色。女主身边的贴身侍婢，戏份也不少。”

卫瑾看过剧本，自然知道这个小杨妃的人设特别突出。可以这样说，借着高明山的名气、原著大ip的知名度，加上这个角色的人设，不管谁演，都会火。

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要，去演什么丫鬟……卫瑾不愿意。

“我不想演什么丫鬟。”卫瑾越哭越凶，“我就想演小杨妃。”

陆平昇说：“本来高导卖我的面子，勉强答应把这个角色内定给你。但是你……偏偏不安分，自己送上把柄。高明山跟江行厉是什么人，当着他们这样人精的面，你也敢耍那些花招？”

“现在倒是晓得哭。”

卫瑾憋着口气问：“那这个小杨妃的角色，是给了顾彤吗？”

“不是。”陆平昇否认，“排着队抢这个角色的人很多，轮不到你，自然也轮不到她。”

卫瑾心里好受了些。

但越想心里越不舒服，都怪顾彤，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可能会当着江总跟高导的面丢人？而且，她是被算计了的。她故意当众刺激自己，她给自己下了套。

“我告诉你，你最近一段时间老实点，别最后闹得连个丫鬟都演不了。”陆平昇一眼看穿了卫瑾，提醒说，“高导注重的是团队，你以前那些营销的手段，入不了他的眼。”

“我明白。”卫瑾小声应着。

夏如茹叶清一给顾彤带了晚饭，三人聚在宿舍里吃完后，去了学校练功房。七点钟去，九点钟回，足足在教室里挥洒了两个小时的汗水。

回宿舍后，苏冉儿已经在宿舍里呆着了。

今天在华鼎的事情，她知道。所以，现在不敢惹顾彤。见顾彤回来，她就老老实实爬上了床去躺着。

顾彤先去洗澡了，叶清一不想宿舍气氛僵，于是主动跟苏冉儿说话。

“你吃了吗？”

苏冉儿：“吃了。”

叶清一又没话找话说：“今天你没看到，顾彤演戏特别好，进步很多，连高导都夸她呢。”为了得到肯定一般，叶清一拉了夏如茹进来，“如茹，是不是？”

夏如茹说：“她跟卫瑾是一头的，你跟她说这些，她心里肯定更替卫瑾打抱不平呢。”

苏冉儿一屁股坐起来：“你别胡说！我跟顾彤……我们没有矛盾。顾彤跟卫瑾怎么样，我不管的。”

苏冉儿知道顾彤攀上了高明山导演，不管她心里是哪一头的，但是至少面上她不想跟顾彤闹僵。华鼎是很好，但这回连陆总都保不住卫师姐，可见在这个圈子，还是看重资历的。

夏如茹笑了一声，摇摇头说：“你不会是见顾彤入了高导的眼，所以想巴结顾彤吧？”

苏冉儿不承认：“都是同学，以后一个圈子里混的，你何必话说得这么难听。”

夏如茹：“怪我话说得难听，那你就别把事情做得太难看。你这么明显的心思，谁看不出来。”

眼瞧着两人就要吵起来，叶清一立即说：“今天顾彤在高导面前试戏的时候，我给拍了下来，你们要不要一起看？”

恰好，顾彤从浴室走了出来。

苏冉儿忙说：“当然要看。”说罢，便从床上爬了下来。

顾彤好奇：“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叶清一见缓和了宿舍的气氛，特别高兴，立即捧着手机打开视频递给几人看：“瞧，我这个视频拍得还是挺清晰的。这个角度正好，拍到了彤彤的正脸，每一个表情都看得清楚。”

顾彤知道宿舍里四个女孩子在拉帮结派搞分裂，顾彤只想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所以只要别人不欺负到她头上来，她凡事都不会放在心上。既然叶清一愿意做老好人打圆场，顾彤便也配合她一起调节了下气氛。

四个女生，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和睦相处过。

两日后，夏如茹叶清一如期去复试，而顾彤也接到了高导的电话。电话那头高导说，给她的角色定了，是隐太子李建成的次女李婉顺，后被太宗册封为闻喜县主的女人。

顾彤对这个角色有一定的了解，这是一个一辈子都哀婉郁郁寡欢的女人。

这个角色难诠释，如果诠释得好，不管戏份多不多，哪怕只有几个镜头，也会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再加上，剧本中的太宗皇帝也是颇受争议的，她之前演电影的时候读过原著小说，作者的见解很独特，虽则太宗皇帝是男一号，但立场上，似乎并不偏太宗。不褒不贬，不捧不踩，是非功过，作者是希望读者自己体会。

顾彤对这个角色十分满意，她决定接下来除了准备毕业大戏外，其余时间都用来准备这部戏。

顾彤跟高明山约了时间，把合同签了后，正准备回学校来，接到了姐姐顾杉的电话。

顾杉是在医院里打的电话，她问顾彤：“小妹，妈医药费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彤一听这语气就觉得不对劲，昨天姐姐就提过医药费的事儿。想必，是有人替她们交了费用，但是姐俩却不知道背后的雷锋到底是谁。

“姐，怎么了？”顾彤镇定问。

顾杉说：“我今天问了医院的护士，要到了交钱人的号码。电话打了过去，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他告诉我，说是你朋友，你事情忙走不开，跟他借钱让他先帮忙交的。”

顾杉是挺通透的一个人，又遭遇过婚姻破裂，所以对这些事情都特别敏感。

“你老实告诉姐姐，替你交钱的那个男的，到底是谁？”顾杉情绪有些激动，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顾彤比较沉得住气，知道电话里说不清楚，忙说：“我今天学校里没什么事了，你还在医院吗？我现在就过去。”

07007契约婚姻

顾彤挂了电话就立即赶往医院来，顾杉正在七楼护士站等她。见妹妹来了，顾杉迎着几步走了过去。

“姐。”顾彤喊了一声。

因为是跑着来的，她有些气喘吁吁的。

这一路上，她已经想好了对策。不管怎么样，先稳住顾杉再说。至于帮她交医药费的人是谁，等她从顾杉那里把号码要过来，之后再细细打听不迟。

“鲁延是谁？”顾杉是怕妹妹年纪轻，经不住诱惑，怕她被人三言两语一骗就走上歪道，所以这才比较着急。

娱乐圈鱼龙混杂，她一直都不赞成妹妹混这个圈子。想红，想当大明星，哪就那么容易。

能洁身自好靠自己混出头的，又能有几个？就算是运气好，靠自己混出头了，那也得吃不少苦。妹妹比她小九岁，她是真心疼妹妹，所以只想她安安稳稳找个工作，再找一个稳重靠谱的男人结婚生子，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爸走了，妈病了，家里就靠她撑着了。

万一妹妹走错一步，毁的就是她一辈子。身为长姐，她有责任义务好好照顾妹妹。

“姐，你这么生气干嘛？他是我一个朋友。”顾彤拉着顾杉去一边角落说话，“妈的医药费不能再拖了，所以我先管他借了钱。我也不是随便就借钱的，我是因为知道很快能还上，这才借的。”

顾杉看向妹妹：“你还是一个学生，你怎么还？”

终于扯到正题了，顾彤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定了定神，顾彤才说：“刚刚来医院之前，我去试戏了。导演觉得我好，直接签了我。合同条款我都细细看了，钱不多，但十几万总是有的，我现在又没有经纪人没有助理没有团队，所以这些钱扣了税后，都是自己的。所以姐，你也不必担心我，毕竟我马上就毕业了。毕业后，只要我踏踏实实好好演戏，我会越来越好的。”

见妹妹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顾杉稍微放心了些。

顾杉也不想怀疑妹妹，妹妹是她看着长大的，从小听话懂事乖得很。她是怕家里负担重了，会拖垮妹妹，怕是因为妈这个病，才让妹妹一步走错步步错，从而深陷泥潭最终走上不归路。

但现在看，妹妹还是很懂事的。她心里有自己的打算，那么她也就放心了。

“既然来了医院，就去看看妈吧。”顾杉柔声说。

拂了拂妹妹鬓边碎发，望着她这张明丽照人的脸，心内叹息一声。

妹妹长得太好了，从小到大都是邻里间最好看的姑娘。或许，她生来就是干这一行的吧。

“妈一直念叨你，怕你太累。你如果不忙，就常来看看妈吧……”

“姐，我会的。”

顾彤在医院呆了一个小时，临走前，在护士站，拿到了鲁延的手机号。拿出手机打算把号码存进去，才发现，手机联系人中有这个号码，备注是：江先生特助。

也是，既然能帮忙先垫钱，肯定不会没有联系。

顾彤脑袋忽然“嗡”的炸了下，脑海里断断续续浮现出一些细碎的画面。磅礴的雨夜，黑色高级轿车，摔倒，灯光，从豪车后座走下来的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顾彤脑袋疼。

她揉了揉自己脑袋，跟护士站的工作人员道了谢。

打车回宿舍的路上，顾彤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看。几次想把电话打过去，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没有原主的记忆，情况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呢，打通电话后，能说什么？

顾彤正犹豫，手机忽然响起来。赫然落入眼帘的，是“江先生特助”几个字。

顾彤心猛然一跳，攥住手机的手也紧了几分。

内心挣扎一番后，顾彤强作镇定接了起来。

“鲁先生，您好。”顾彤打招呼。

鲁延才从江行厉办公室出来，打这个电话，也是江总授意的。

“顾小姐，定个时间，江总想见你。”

顾彤手下意识抠着手机盖儿，陪着小心说话：“好，鲁先生。我都有空，时间江总定吧。”

虽然顾彤不知道这个江总是谁，但猜也猜得到，肯定是有些身份的人。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何顾杉会是那种反应了，原来，以前那个叫顾彤的小丫头，真的是为了钱把自己给卖了。

但是具体怎么个卖法，她却不知道。她现在心中只祈祷着，千万不要签什么不平等条约，否则的话，这一辈子就算是彻底毁了。

她倒是不奇怪，圈里这种情况，她见得多了。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经不住名利诱惑，都会给自己找金主。但金主跟情人之间的契约，也分很多种，有些精明的，能把自己的利益尽可能算计到最大化，而不聪明的女孩子，则往往是赔了青春也捞不着名利，完全看这契约情人的契约是怎么签的了。

顾彤想，若真跟这个江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肯定都是落到白纸黑字上的。一式两份，江总那里一份，她这里肯定也有一份。

回到宿舍后，顾彤好一顿翻箱倒柜，终于把那份契约找了出来。原主应该是怕被人发现，所以将契约藏在了柜子最底部，契约上压着好几层衣裳，她也是找了很久才找到。

找到契约后，顾彤坐了下来，打算慢慢看。

只是目光才触及到甲方名字的时候，她就惊呆了。江行厉？江行厉……是那个江氏集团的江总吗？

想来就是他了……除了他，整个海市还有哪个公司的老总是叫这个名字的？

顾彤吓傻了，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江行厉，那么端正而又高深莫测的一个人，竟然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而已。别的大佬会玩的那套，他也会。

顾彤不知道怎么的，忽然间有些失落。江行厉身为全民偶像的年代，当初还是林兮颜的顾彤，其实也算是他的半个粉丝。她与他共事过，他近在眼前，可她却觉得他远在天边，抓不着摸不透，加上他演戏工作两不耽误厉害得很，身上仿若带着光环一样，她那时候又年轻，总有几分少女心，心里还是对他有些崇拜的。

那时候，她跟很多鲜梨一样，都在感叹，世上怎么就能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呢？

他是忽然蹿红，然后又在红到发紫前程一片大好的时候忽然宣布退出娱乐圈自此息影的。虽然已经过去好些年了，但顾彤至今记忆尤深，就在江行厉团队官方宣布消息后，不到五分钟，微博就瘫痪了。

之后断断续续的，不知道是江行厉不理智粉还是高级黑，先后闹出过不下五起自杀未遂事件。

个个都哭着喊着，说哥哥不演戏了，她们以后就没了精神寄托，活不下去了。

江行厉没怎么出面，他那微博就是死的。不过，工作室倒是善后了，说了好些安抚粉丝的话。

再加上时间久了，粉丝们也渐渐醒悟过来，就算她们再怎么闹，哥哥也铁定是回不来的了。最后，大家也都回归了自己的生活，这件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

当初江行厉退圈，她还看了好一阵热闹，也跟着感慨一番。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就在江行厉官方宣布退圈后三个月，她也在陆母的施压下，最终选择退到幕后。

她当时退圈的时候，她跟江行厉的cp粉激动炸了，说她是因为江行厉退圈，所以她才跟着退圈的。更有甚者，说他们俩早就隐婚了，江行厉回去继承公司，她则是嫁入豪门做阔太太去了。

江行厉毒唯特别多，而且战斗力特别强。他一个人的毒唯粉大战夕颜花跟cp粉，全方位碾压都是分分钟的事儿，而且个个都是有理有据的理论，控评能力强，从不带脏字，却能怼得人哑口无言。

顾彤觉得，她舆论热度最高的时候，就是当初退圈的时候。她跟江行厉的热搜，连续不间断在微博热搜呆了整整一周，之后还是她官方宣布自己已经结婚了的消息而新郎不是江行厉后，这场风波才渐渐平息。

想起这些过往，顾彤觉得好笑。

顾彤认真看完了契约，才发现，原主签的并不是情人契约，而是婚姻契约。说白了就是，她给江行厉做名义上的妻子，而江行厉则给她钱跟不动产。

更甚至，契约中也提到了，若有必要，会要孩子。

但是五年后，如果她想离开，他也不为难。归到她名下的不动产都归她，但是公司的一切不关她的事儿。

顾彤又在藏契约的地方找到了房产证，大概算了下，觉得江行厉这个人还是挺大方的。只是，五年……若有必要会要孩子……这些事情让她头疼。

她或许明白江行厉为什么会隐婚，而且是以这么草率的方式。但是她不明白，他怎么会择中这个叫顾彤的女孩子。

他如果想，找什么样的没有？

门响了一下，是拧钥匙开门的声音，顾彤立即手忙脚乱将东西全部放回去藏好。

门打开，是夏如茹。

“你在宿舍啊？”夏如茹知道顾彤去医院的事儿，所以问，“阿姨怎么样了？”

顾母年纪大了，早年又吃过很多苦，加上得知大女儿离婚了，一气之下，就倒下去了。去了医院检查才发现，哪儿哪儿都是毛病。医生一边训斥顾彤顾杉两个，一边赶紧安排住院的事儿。

顾家不富裕，前几年顾父生病离世，已是花光了积蓄。这两年顾母赡养问题，包括顾彤念书的学费生活费，都是顾杉出的。但后来前姐夫徐子扬提出离婚，顾杉为了得到儿子抚养权，主动放弃公司跟财产，每个月只有徐子扬打来的八千块抚养费。这些钱，根本不足以支撑母亲的医药费。

顾彤从小被父母姐姐捧在掌心护着，这回，她也想护着母亲姐姐。

但她能力有限，只能以出卖自己身体这样的方式。

好在遇到的是江行厉。

“好多了。”顾彤不愿多说，低头收拾了书桌后，对一旁换衣裳的夏如茹道，“晚上你跟清一一起吃饭吧，我得出去一趟。”

夏如茹撇了下嘴，颇有些嘲讽的意味：“她今天一整天都跟苏冉儿腻在一起，两个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算了，我自己去吃吧。”

顾彤一边换衣裳收拾准备出门赴江行厉的约，一边问：“华鼎那边，你复试怎么样？”

“没戏！”夏如茹心情不怎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年过完了，都上学上班了吗→_→

08008老公老婆

“那清一呢？”顾彤问。

“她啊，听她说她是试上了。”夏如茹兴致不高的样子，“不过我没问她试上了什么角色。”

夏如茹不太高兴，顾彤也感觉到了。本来是应该留下来好好安慰的，毕竟同学一场，又是一个宿舍住了四年的。不过，晚上江总约了她见面，她也有很多话要当面跟江总说清楚，所以，她不能随便爽约。

就只能先简单安慰夏如茹两句了。

“这个剧组没试上，还有别的，总可以的。”顾彤丢下手上的活，走到夏如茹身边，认真说，“我跟清一都可以，你怎么会不行。不是没试上，只是没有贴合你的角色而已，换个剧组说不定就可以。”

“彤彤，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小心眼的？”夏如茹憋了会儿没憋住，开始吐槽叶清一，“你能试得上《盛世长安》的剧组，我不嫉妒，毕竟你那天试戏高导也在，我也看到了，你靠的真本事。但清一……或许是我想多了，我总觉得她这两天跟苏冉儿走得近。”

“我跟她又不是没有一起排过大戏，她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夏如茹语气挺酸的，“你也知道，从前我跟她关系最好，现在她试上了戏，见我还这么落魄，约她一起吃饭她都推三阻四的。”

“算了，不说了。”夏如茹自己都觉得话题有些沉重，又觉得背地里说人坏话不好，便自己转了话题，“你一会儿去哪儿？”

顾彤不能说实话，只能扯谎道：“去医院。”

鲁延约顾彤七点钟在“半日闲”见面，本来还说要开车来接顾彤去，被顾彤拒绝了。他们戏剧学院门口，还不知道蹲着多少狗仔呢，今天她上了鲁延的车，明天可能就得上新闻。

顾彤知道，现在黑红也是红，能免费上一些花边新闻，也是能增加热度。不过，一来她不想还没红就先黑，二来，也是知道高明山的脾性，如果这个节骨眼上闹出绯闻来，她就进不了《盛世长安》剧组了。

顾彤打车去的半日闲餐厅，能去这里就餐的，都是市内有身份的人。所以，顾彤一进门，报了包厢号后，侍应生立即就请着她过去了。

“江先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男侍应生请着顾彤走到包厢门口后，笑着说，“顾小姐，请。”

马上就要见到江行厉了，顾彤此刻十分紧张。

这回见面跟上回在华鼎见面不一样，上次是大佬们三方会面，她跟着去打酱油的。但是这回，是一对一正面pk。

江行厉这个人思维逻辑严谨，脑子转得特别快，而且特别善于察言观色。她不知道江行厉了解真正的顾彤多少，万一还算熟悉她的脾性，她怕说多了会漏嘴。

“顾小姐？”

顾彤站在门口没进去，侍应生又礼貌温和提醒一句。

顾彤回眸冲他抿唇一笑，继而深深呼吸一口，推门而入。

包厢设计十分复古雅致，镂空的窗户开着，屋里能听见外面细细流水的声音。除了潺潺流水声，竟是再没有半点别的嘈杂之音，屋内又只坐在窗边的江行厉一人，顾彤悬着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硬着头皮走过去，恰好，江行厉也转过头来了。

“江先生。”顾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紧张失礼。

“顾小姐请坐。”江行厉声音低沉醇厚又干净明亮，似是悦耳的大提琴琴音，让人听了心里十分舒服。

顾彤在江行厉对面坐下后，主动说：“鲁先生说，您找我？”

江行厉点头：“上次时间匆忙，走得急，有些事情没有说明白。今天找顾小姐来，是想跟顾小姐商量另外一些事情。”

“江先生请说。”适应了这个场面后，顾彤不紧张了，变得落落大方起来。

见对面的女孩子这般淡定从容，与那日雨夜里见到的胆小倔强形象似有些不一样，江行厉拧眉沉默一瞬。

但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他让鲁延查过她，戏剧学院的大四学生，本市的，住在城北老小区一带。普通市民，父亲去世母亲病重住院，姐姐离婚带个儿子，家底干净，唯独缺钱。

他看人还算准，之所以选中她，也是因为她家世干净。而她自己，也是个孝顺的孩子。

这个世上有孝心的人，就算将来为了名利翻脸，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江家的情况，你可能不太了解。”江行厉没有过多说自己家族内部的争斗矛盾，只是说了些需要她配合的事，“有必要的时候，我会让鲁延联系你，到时候，需要带你回去见家长。”

这些事不过分，顾彤点头说：“只要江先生需要，除非我在拍戏，否则随叫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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