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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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娘状似没瞧见,只屈身向李老太太跟独孤氏行礼。

独孤氏见着了婉娘,急切问道:“怎么样?夙尧可是回来了?”

李老太太面容些许忧愁,叹息说:“必是还不肯回来,否则依夙尧的性子,他早得来给我老太婆请安了,此番又怎会只孙媳妇一人来……”

独孤氏闻言,眸光黯淡了不少。婉娘状似无意地瞧了李瑾琛一眼,却见他嘴角若有似无地勾出一抹弧度,似是在笑,可婉娘仔细瞧时,却又见他是紧皱眉心,颇为哀愁苦恼的。

婉娘心里暗自哼笑一声,真心觉得这个李府长公子心机不浅,夙尧跟他比起来,着实差得远了。

过去的十多年里,夙尧没有为他所害,已是烧香拜佛。

墨烟竟是默默流了泪,抽出帕子擦了擦,方说:“夫君一定还是在生妾身的气,也都是妾身不好,竟是害得夫君有家归不得,还害夫人伤心了。”

独孤氏瞧了瞧墨烟已是微微隆起的小腹,欣慰了点,握了握墨烟的手:“你此番怀有身孕,万不能动气,夙尧的事情你也别操心,只管好吃好睡就行。”又问婉娘,“竟是连你去也不管用了,夙尧这孩子,他到底想要如何?”

李老太太向婉娘招手:“孙媳妇,你坐我身边来,夙尧带了什么话,你都一一说与我们听。”小郑氏立即退到一旁,将位子让给婉娘,老太太握住婉娘手,又说,“他到底是怎样才肯回来,只要我们唐公府能和乐安宁,只要他提的条件不过分,都依他。”

“那若是夫君不想要烟姨娘,也不想要烟姨娘腹中孩儿呢?”婉娘说此话时眼神余光一直瞥着墨烟,见她先是一愣,而后眸光划过一丝阴狠后,婉娘方又正正瞧着老太太,“老太太,孙媳也有劝夫君,可他脾气拧,这次任孙媳怎么劝,他都是不同意。倒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只是要孙媳带话,若是唐国公府上至族长,下至这些小辈们都信他的话,他便就回来……”

独孤氏皱眉瞧婉娘:“这真是夙尧的原话?”见婉娘低头不语,独孤氏又道,“怎么过去这么些天,又扯回这件事上了,墨烟这丫头对他一往情深,他俩又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孩子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李老太太白了媳妇独孤氏一眼,又问婉娘:“那你此番过来,是怎么想的?”

婉娘道:“孙媳师出薛神医,虽不说能够治百病,但还是读过不少医书的。”顿了一顿,又说,“之前孙媳看过一本书,是专门针对女子是否忠贞的书籍。书上记载有一种特殊草药,女子服用后,若是其血能与自己丈夫的血相容,便是忠贞的,若不能,便是……”

及时抬眸瞧李瑾琛,却见他手极力抖了一下,婉娘至此方肯定下来,下面的话,也就没有说的必要了。

墨烟不肯:“纵使少夫人说的有理,可妾身有孕在身,又怎知晓那个什么草药是否会对妾身腹中胎儿有副作用?”说着又哭,“夫君若是不信妾身,妾身死了也无怨,又怎可受这等侮辱!!”

婉娘没有犹豫、亦没有示弱,语气不急不缓:“第一,我可以保证此草药不会对你腹中胎儿有任何不好的影响;第二,若是此法也验证了烟姨娘腹中胎儿确实是夫君的,那么,你也就是得到了夫君认可,在整个唐公府,也是名正言顺;第三……”看向李老太太,“不论结果如何,到时候,夫君是一定会回来的。”

李老太太点头同意:“这事儿就这么办了,谁也不许反对。”问婉娘,“只是,是什么草药,竟是这般神奇?”

婉娘心想,天下哪有这般的草药,不过诓墨烟上套的一个计谋而已。

“这个老太太不必挂心,孙媳会命人去找。”婉娘又问独孤氏,“不知道母亲是如何想的?”

独孤氏觉得,验一验也好,省得夙尧那孩子一直拧着,闹得整个国公府都不得安宁,遂点头。

墨烟此番抓着丝帕的手已是沁出了一手的汗,眼神时不时飘向李瑾琛处,李瑾琛也看着她,两人默默相对一会儿,又默契地移开。他俩眼神的交流,不仅婉娘瞧得真切,竟是连李老太太也瞧出了些许端倪。

李老太太何等睿智之人,又怎会瞧不出?她再结合前后所有、以及夙尧孙儿那日的反应,便就知,怕是墨烟这腹中胎儿,不是夙尧孙儿的,而是另外一个孙儿的。

兄占弟妾,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唐公府还有何颜面?此番为保大局,怕是只得舍小保大!重孙儿,婉儿媳妇会有的,但是夙尧孙儿只有一个。

李老太太狠着心做了决定后,叫其他一众人等都先回去,只留了婉娘在身边。

婉娘见老太太竟是连贴身四大婢女也赶走了,有些疑惑道:“老太太可是还有什么问题想问孙媳?”

老太太瞧着婉娘,看着她那双如山涧泉水般清澈的眸子,叹息一声说:“婉儿丫头,你老实告诉我老太婆,你跟夙尧此番作为,到底想要如何?”

婉娘知老太太是明事理之人,她若不问,婉娘是想瞒她的,可现在她既是问了,便也如实相告:“孙媳相信夫君的话,墨烟腹中胎儿一定不是夫君的。还有……夫君答应过孙媳,此生除了孙媳一人,他再不会碰其她女人,孙媳也不想墨烟做姨娘,不想夫君跟其她女人有孩子。”

“那你那日为何要替夙尧应下墨烟姨娘的名分?你不是不知道,夙尧孙儿可是因你一句话,气得厉害……”

婉娘想到那日李夙尧的神情,心里也隐隐疼了一下,如实回道:“孙媳有孙媳的顾虑,不过,也只是权宜之计。”

李老太太说:“好了,我也知道了,不过也不必你们出手,此事我来解决就可以。”又说,“你先回去吧,明日夙尧孙儿就能回来,我也老了,别无它愿,只希望你跟夙尧能够早日给我生个大胖重孙。”

婉娘不知道老太太说的这事儿她出手是何意思,但她向来不会多问,向老太太告了安,便就回了自己院子。直到第二天早上,浮月带了消息说,墨烟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才明白过来。

浮月一边给婉娘梳洗一边喜笑颜开道:“墨烟昨晚吃了老太太着人送来的汤羹后,便就一直喊肚子疼,后来没多久,孩子就没了。”浮月今天心情好,给婉娘挽了个新发髻,“少夫人,您真好看。”

婉娘心思倒没在穿着打扮上,只问浮月:“那墨烟,此番在何处?”

浮月撇嘴:“老太太亲自赐的落胎药,全府上下只要是个有眼力劲的,必是都能瞧得出一些端倪!墨烟做了那等丑事,还能什么下场?自是被赶出国公府了呗。念着旧日的情分,老太太倒是赏了她一些银子。”

婉娘想,老太太既是知道墨烟腹中孩儿不是夙尧的,必是也知道那是李瑾琛的,此番在她下手前先动手,必是想护着李瑾琛。老太太做事,必是一切以国公府荣誉为重!

只是,李瑾琛这个人,心机城府着实太深,她不得不防。而墨烟,在府上虽说是婢女,但得夫人的宠,日子过得必是不差,此番出了府,若是她能够断了富贵梦倒还好,否则,指不定使什么幺蛾子呢。

婉娘放下手上的木梳,问浮月:“那世子爷呢?”

浮月道:“一大早府上就有人去营中请世子爷去了,爷此番应该在回府的路上。”话刚毕,李夙尧已是撩袍大步跨了进来。

浮月向着李夙尧俯身,请安道:“世子爷。”李夙尧眼睛一直盯着婉娘,只朝浮月挥了挥手,浮月便识趣地带着一众丫鬟退了出去。

婉娘说:“墨烟的事情,你知道了?”说着想要起身。

李夙尧却快步走了过去,按住婉娘肩膀,拿过木梳替她梳头。婉娘一头乌发过腰,发如丝绸般又黑又亮,李夙尧忍不住在婉娘发顶亲吻了下。

“我知道了。婉娘,经此一事,你能对我敞开心扉,我已是很开心。其它的……既是老太太亲自做的决定,我也就不多做追究了。”执起婉娘的手,将她拉了起来,紧紧搂抱在怀里,厚厚的手掌抚拍她的后背,“婉娘,你给我生个孩子吧,我想要一个,无论男女,我都喜欢。”

婉娘的个头只及到李夙尧肩头,这样的身高差使得婉娘整个人都窝在了李夙尧怀里,而李夙尧正用下巴紧紧抵着她的头尖。婉娘脸闷在李夙尧怀里,半饷才说话,声音也有些闷闷的:“我也想要,只是,这事儿急不来的。”

李夙尧垂眸瞧着怀里那颗圆圆的小脑袋,扬唇笑道:“只要你想,我们多多努力,便就一定会有。”将她抱紧了点,唇凑到了她耳边,炽热鼻息呼在她耳畔,“现在就可以努力一下。”

婉娘咬了下唇,有些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时光飞逝,转瞬便到了九月初,唐国公府出了件大喜事,便就是少夫人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九月中旬,便是当今太子长子杨睿的四岁生辰,太子妃亲自操办,宴请京中大小官员、及命妇。

婉娘收到请帖时,便觉此事不妥,自己姐姐韵娘原受太子宠爱就一直不得圣后的喜爱,此番她所出之子不过是四岁生辰,竟是能够如此大张旗鼓地操办,少不得要被晋王一党人弹劾。

太子妃此意何在?明着是向二圣、甚至全京所有人表明,她虽未育有子,但却能待庶子如亲子……暗着呢?第一,是陷韵娘于不义,第二,是害太子不得民心……若是太子妃不是缺心眼,那必是心机重重。

可她的心机,到底是向着谁?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这种进度可还好?233333333

我今天替换得早,快来夸我两句吧,哈哈哈!!!

PS:顺便,妹纸们可以收下偶的专栏不?作收实在太惨淡,一点动静都没有5555555

第68章 发妻

九月金秋,空气中还飘着桂花的香气,十足醉人。

婉娘坐在屋中,将喜红色的请柬放在一边,柳眉微蹙,心里想着自己的事情。此时,李夙尧穿着一身官服大步跨了进来,见婉娘只皱眉沉思未注意到他,便伸手止住了欲请安的浮月,手一挥,又命屋子里一众丫鬟都退下。

“夫人,在想什么?”李夙尧轻步走到婉娘身后,健硕的双臂温柔环绕在她的肩上,语气暧昧,“夫人……是不是对为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直接将脸埋进婉娘颈窝里,有些贪恋地吮吸着她的味道。

婉娘回了神,拉着李夙尧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神情颇为严肃:“夙尧,刚刚太子府命人给送来了请柬,说是太子妃宴请群臣及众命妇,只为前去给太子长子庆四岁生辰……这事,你可觉得不妥?”

李夙尧撩袍坐在婉娘身边,敛了神色,浓眉微蹙:“何止不妥?如今朝廷早已暗中分成了两派,一派继续支持太子,另一派则支持二皇子杨睿……就连圣上也有改立皇储之意,太子妃此时竟是这般做,实为欠考虑!”

婉娘点头,有些懊恼:“我是不知太子妃意欲何为,可是依大姐的敏锐,她不会没有察觉到此事的不妥之处。此番,不知她是有向太子说过其中厉害关系了,还是没有!”

李夙尧最怕婉娘生气伤神,赶紧伸手轻轻抚在婉娘小腹上,好言劝道:“夫人放心,即便太子糊涂了点,可凡事还有圣后姨母顶着呢,会没事的。你的身体最重要,若是为了旁人伤了你的身体,为夫可是要拼命的。”

婉娘也觉得自己一人在这边郁闷着实很没有必要,她觉得大姐是聪慧之人,不会被别人诓骗了的,因此便听了李夙尧的话,不再生气。

而此时,东宫里,韵娘的小腹已是高高隆起,连行走都颇为不便。

韵娘这是第二胎,但明显觉得比怀第一胎的时候难挨,她怀崇儿那会儿,很顺利,并不似这般难受。

旁边即将四岁的杨崇静静站在生母身边,斯文俊秀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浅浅笑意,小心翼翼伸手抚在韵娘小腹上。

“娘,孩儿希望是个妹妹,孩儿长大后会好好保护妹妹的。”杨崇越说越兴奋,“孩儿马上就要过四岁生辰了,皇祖母说,过了四岁生辰,便就是大孩子了。娘,您说崇儿是不是大孩子了?”

韵娘行动有些不便,颇为艰难地伸手将儿子朝自己拉近了点,面上一派平和:“今日你皇祖母又召你入宫,可跟你说了些什么?可有考你学问?”

杨崇点头:“皇祖母夸孩儿聪慧,还说孩儿比晋王叔叔家的石头弟弟聪敏,皇祖母很高兴。”

韵娘神色却颇为复杂,其实,在她心里,她真心希望崇儿只是个普通孩子,哪怕笨点也好。有些时候,聪敏,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儿。

太子妃这么多年来,未生有子,而崇儿又自幼聪慧,因此,独孤后很喜欢崇儿。很明显,太子无军功无政绩,与晋王杨睿相比,又缺乏了那么点拼劲、果敢及智谋,是以,独孤后似乎是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崇儿身上……

韵娘原本想过的就是那种安安静静的生活,后来不得已替曼娘嫁给太子,原是没有想到自己会爱上太子的,可此番既是爱上了,而太子又是她两个孩儿的夫君,她自是会想尽办法护得太子周全。

太子杨佼身着紫金朝服,大步跨进甘露殿的时候,便就见韵娘秀眉微蹙,表情颇为凝重。而长子杨崇,则乖巧地静立一旁。杨佼走过去,撩袍于韵娘身边坐下:“爱妃在想什么?”

韵娘回了神,撑着笨重的身子,忙要给太子行礼,却被太子一把扶住。

太子皱眉,责怪道:“也不瞧瞧你现在是何身子,行什么礼?快坐下。”又朝旁边杨崇道,“崇儿,扶着你娘点。”

杨崇很乖,听了父亲的话,便又小心翼翼扶着韵娘坐下。

韵娘道:“殿下,妾身虽有孕在身,可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的。”顿了一顿,对着一屋子宫女道,“你们且先退下吧,将小公子也带下去。”一众宫女退下之后,韵娘又道,“殿下您可有些时日没有去太子妃娘娘那里了,此番妾身有孕在身不便服侍您,殿下不若今日就去娘娘那里……”

太子显然有些不高兴,蹙着浓眉,故意嗔道:“怎么……孤来你这里,你还不高兴了?”

韵娘顺势将头轻轻靠在太子怀里,说道:“殿下是妾身夫君,在妾身心里,便就是天,您来看我,我怎会不高兴?只是,太子妃娘娘毕竟是您的发妻,殿下即便不顾及娘娘感受,也该需要堵上朝臣的嘴……”

太子眸光紧紧缩了下,叹息道:“孤明白你的心思,也知道你是为了孤好,可韵儿你不知道,孤一点不喜元氏!”一想到元氏那张冷傲高贵的面孔,还有在他跟前时那番高傲的姿态,他便就打心眼里烦,“孤跟她的婚事,只是皇家跟元家长辈们做的主,并非我们所愿!孤对她别说是儿女之情了,便是普通情分也一点没有……”

韵娘抬起头,轻轻执手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殿下知道,世族之家,若是有人做出宠妾灭妻之事,是会要被人弹劾的。殿下,您就算是为了妾身,为了崇儿,今晚就去太子妃娘娘那里吧……”

太子着实有些犹豫,今天白天刚刚被父皇训斥了一顿,本来回来想叫云昭训好好安慰自己一翻的。却没想到,自己刚一回来,却被韵儿她往太子妃那里赶。纵使他理解韵儿的意思,可还是有些不高兴。

太子妃,他若是可以,真是一刻都不想见到她。一想到以后还有对着她数十年之久,他就头皮发麻。

韵娘知道太子不喜太子妃,也知道自己说了这么多后殿下不高兴了,便抿了唇,没再往下说。依她对太子的了解,太子他,今晚必是会依着自己,去太子妃那里的。

果不其然,太子深深叹了口气,起身道:“那孤将候在殿外的宫女都叫进来好好侍候你,孤今晚不陪你了,你好好歇息。”在她手背上浅浅啄了一口,方恋恋不舍地离开。

太子妃正准备熄灯睡觉,却听宫人来报说,殿下来了。

元氏先是愣了片刻,然后才起身依礼迎接太子。太子大步跨了进来,看都没看太子妃一眼,只抬手道:“爱妃起来吧。”

元氏起身,走到太子跟前,语气淡淡:“殿下今日怎会来臣妾这里?昭训妹妹有孕在身,该是需要殿下陪伴的时候。”

太子登时恼了:“这是孤的东宫,孤想来哪里,还需得听谁的?”这才别过头瞧了太子妃那冷淡的面孔一眼,朝绿娥道,“你们几个先下去,叫太子妃服侍孤便可。”

元家女儿何等尊贵身份?怎可与卑微低贱的云家女儿相提并论?绿娥听太子妃的话,娘娘没发话,她是不会下去的。

太子火冒三丈,脚一抬,便踢翻一个桌子,怒道:“这里谁是主子?”她们以为他想来?哪次来不得先吵上一架!他是个男人,自然需要女人对他百般依从,敢挑战他权威的,必死!

元氏咬了咬牙,松口道:“绿娥,先下去!”绿娥这才领着一众宫女退了出去。

太子怒气难消,转头恶狠狠盯着元氏瞧,出言讽刺道:“你打小就狂傲,也不知道你何有可狂的!自恃美貌?全京城才貌双全的女子多得是!家世显贵?呵……自康王经手的‘江南一案’之后,众世族已是大受打击!你们元家又算得什么?值得你这般孤傲?”

元氏依旧清清冷冷,面上无过多表情,只道:“臣妾只知,当初是皇家三媒六聘将臣妾迎娶入宫的,臣妾娘家到底值不值得臣妾骄傲,这事圣上说了算!”

“你!”杨佼气得青筋暴跳,怒走过去,一把将元氏拉着往床的方向走去,顺势将她压在身下,粗鲁地去扯她的衣物,“孤打小就看不惯你这张冷脸,看谁似乎都低你一等!你狂什么?即便元氏之前坐过江山,可那也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此番是我杨家为帝!”使劲将她衣服全扯烂了,又伸手拍她的脸,“孤就是想看你向我求饶,最好跪着向我讨饶,哭着向我讨饶!”

说罢便狠狠吻了下去,没有过多前戏,直奔了主题,每一次撞击都又重又狠,仿若在发泄着什么!

元氏先是挣扎不依的,可到最后发现,任自己如何做,都是不管用的,杨佼他就是想要侮辱自己!想得通后,她索性仰头不再动弹,只是望着头顶的大红帐子,眼角有了泪意……

她听了父兄长辈的话嫁入皇家,原是想做至高无上的圣后娘娘的,可此番,她一点不想了。若是杨佼做了圣主,即便她做圣后,可一想到她要日日对着他,还要替他打理后宫,她便恨不得立即去死!

她现在是越来越讨厌他!

三更过后,深夜寂静,身旁的人终于不折腾了。

太子妃用薄衣掩了身上的狼藉,起了身,走至案前,执笔写了一封信。

写完之后装在信封里,信封上赫然有几个大字:晋王亲启。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妃娘娘也是个有自尊有傲骨的人

第69章 太子妃

杨佼也睡得及浅,不但睡得浅,此番好似还在说着梦话。因是梦话,口中吐字及不清晰,但听着语气,好似是什么噩梦。元氏将信封封好后,便压到了箱底,然后走到床边,蹙着秀眉细细听。

她目光冷冷地落在杨佼俊逸的面孔上,从他浓黑的眉毛到高挺的鼻子,再到薄薄的嘴唇……她与他打小相识,可谓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可似乎天生就是仇人,两人在一起,从未安生过一天!

其实杨佼此番是梦到了小的时候,他自小喜欢乐理,但却不能够被父皇母后所接纳,于是他在夫子授课之余,便自己偷偷练琴。偷偷摸摸做的事情,自然时常会被父皇跟母后发现,一旦发现了,便是一通打骂。他记得他被打骂的那个时候,元氏女跟二弟杨睿就站在一旁,一个冷眼旁观,一个幸灾乐祸!

即便被打骂无数次,但杨佼依旧没有放弃学琴,他最大的愿望便是以后能够找到一位“知音人”为妻。可谁知,后来他做了太子,竟然被逼着娶他最最讨厌的元氏女为妻!

许是年少的时候,他那些不太美好的时光都跟元氏女或多或少有些关系,是以,现在只要见到元氏女一次,他便会不安生一次。有些时候有些人,ta就会是你一辈子不愿提及的,更别说去见她了。

但是,为了韵娘,即便他再恨元氏女,也会过来!

因为他爱韵娘。

杨佼突然醒了,睁开眼睛的霎那,却见元氏女一直冷冷盯着自己打量,他被她眼底的那股寒气给惊到了,不自觉便后退一步。元氏女面无表情,主动挪开视线,缓缓起身,走至一旁坐下,做自己的事情。

杨佼想叫人来问是几更天了,却发现殿里一个人都没有,便作罢。但是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便起身自行更衣。

换好衣服后,杨佼便疾步往殿外走去,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对着正坐在一旁聚精会神看书的元氏女冷冷道:“孤告诉你,今日来瞧你,是看在昭训的面子上。哼,外面人都传孤宠妾灭妻,别以为孤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元氏女,孤告诉你,在孤的心里,只有韵儿那般的女子才够资格做孤的太子妃!你整天摆着一副死人脸给谁看?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哼!”说罢似是解气了点,甩着袍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赶去。

待杨佼走后,元氏这才将视线自书籍上移开,轻轻的,缓缓的,眼里隐隐有着泪意。她自恃才貌双全,又是前朝皇族后裔,身份高贵得很,可如今,却被一个不懂她不珍惜她的人这般糟蹋!

若是她亲爱的哥哥知道她现在过的是这般生活,不知他是否会后悔当初没有再坚持坚持,而是向父亲妥协,同意将自己送入东宫!她又想到了那一袭白衣的优雅俊美男子,总是站在一树樱花下,然后回眸朝她浅浅一笑。

她不是冷淡,她不是不会笑,而是,她只会对哥哥一人笑。

而这次大张旗鼓地给杨佼与云昭训之子杨崇大办生辰,原因之一,便就是想见哥哥一面。

想到此处,她自梳妆镜旁边的一个梳妆盒里取出另外一个小盒子,盒子里面装满了樱花花瓣。虽然这些花瓣此时早就枯萎了,可她却一直如宝贝似的留在身边,因为看到这些花就会想到哥哥……

杨佼出了太子妃寝宫后,便瞧见了姬尚,杨佼只向姬尚做了个手势,然后步子都没停地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了韵娘的甘露殿,他才又放轻脚步,韵娘还没有睡下,见到太子时,眼角跳了跳,倒是没吃惊。

“妾身见过殿下。”韵娘刚刚准备行礼,便被手快的杨佼拉住,然后轻轻抱在怀里,半为撒娇半为斥责地道,“以后不允许你再将孤往旁的女人那里推!在孤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人,你才是孤的妻子。”

韵娘心里狠狠震了一下,环住太子腰的手也紧了几分,幸福笑说:“妾身此生能做殿下的女人,真是妾身之福。妾身虽没能够做殿下您的结发之妻,但也早就将心交与殿下,你我心灵想通,妾身一辈子依附您!”

听了怀里美人娇滴滴的话语,杨佼心情好了不少,点头说:“你知道就好,韵娘,等父皇百年之后,我自会想办法立你为后,立崇儿为太子。”提到崇儿,便想到了他的四岁生辰,杨佼紧紧蹙着浓眉,“韵娘,孤觉得太子妃那般大张旗鼓地给崇儿办生辰之宴,似是有什么阴谋。元氏女那个人,平日里瞧着仿若高傲得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其实心机太重,孤小的时候可没少受过她的害。”

其实韵娘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确切说,早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当时太子妃劝太子从外面请乐姬入府的时候,她便就开始隐隐有些怀疑太子妃。后来也一直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便暗中命人仔细跟踪打听,这不打听还好,暗中细细一查,竟然查出太子妃与晋王暗中勾结的事情……

太子妃元氏是太子枕边的人,纵使两人有再多的恩怨矛盾,也只是东宫内部的事情,可若牵涉到太子的死对头晋王,那便就不是简单的感情方面的事情了。即便韵娘不想过宫廷生活,也有过不让太子将来做皇帝的念头,可此番眼瞧着太子被害,她自是不会冷眼旁观。

她的丈夫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对她又是太好,也是她最爱的男人,她必是会与他同舟共济!关于太子妃暗中勾结晋王的事情,她之前没说是因为还不是时候,而且太子这个人脾气暴躁藏不住事儿,若是说了,少不得要被敌方发现什么,可此番一场战争就在眼前,也该是告诉他的时候了。

如此想着,韵娘便道:“殿下,妾身有话与您说。”拉着杨佼坐到一边,又将殿内所有丫鬟都赶了出去,这才将她这大半年以来所调查到的事情,都一一与太子细细说了。

果不其然,太子听后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即跑过去将那贱/人给宰了,好在被韵娘给拦住了。

九月下旬的一日,京都城里阳光正好,太子府门口来来往往有很多人,热闹极了。

唐公府的马车自太子妃门口停下,李夙尧身着玄色锦服,麻利地跳下马车,然后伸手直接将婉娘抱了下来。抱下马车之后还不肯丢手,一直要搂在怀里。旁边也刚刚下马车的镇南王世子瞧见了,携着夫人窦氏并女儿走过来说:“李世子可真是疼自己夫人啊,在家恩爱也就罢了,怎生大庭广众之下竟也这般?”

杨彧比起五年前成熟了不少,被自己夫人调/教得口才也好得多了,而身边的窦华兰依旧绝代双华,此时见到表弟李夙尧跟婉娘的眼神也温和得多。

婉娘有些不好意思,悄悄捏了李夙尧一把,低声说:“放我下来。”

李夙尧心情好,脾气也轴,人家越说他,他就越不愿意放婉娘下来,只伸腿踹了杨彧一脚:“你小子能耐啊,五年前追我表姐的时候,哼哧哼哧的一句话都说不利索,现在倒是说起我来了!”

窦华兰瞥了丈夫一眼,然后笑对李夙尧道:“表弟惯会说笑。”又将目光落在婉娘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李少夫人这是有身孕了?恭喜恭喜。”

婉娘给李夙尧使了个眼色,李夙尧这才舍得将婉娘放下来,婉娘赶紧理了理衣裙,朝着杨彧跟窦华兰微微抚一礼,道:“夫人也是好福气的,已是得了一个这么可爱漂亮的女儿,叫人羡慕。”

窦华兰闻言,眸子里竟是光彩,俯身将女儿抱起:“妞妞,这是你表叔跟表婶,快说给表叔跟表婶问安了。”

小女孩还不到四岁,貌随母,长得确实漂亮,尤其一双眼睛,又圆又黑。

“给表叔表婶问安。”她有些不好意思,说完后便将头埋进了自己母亲臂弯里,在不出声。

婉娘很是喜欢这样的小孩,真诚赞道:“好可爱的女娃。”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心里甜甜的,抬眸看自己丈夫,“你说我这一胎要是女儿多好,就像妞妞一样乖巧可爱就好。”

李夙尧刚欲说话,自宫里走出一个宫婢,先向几人请安,然后道:“奴婢请各位主子安。”又对婉娘道,“李少夫人,云夫人已经到了,昭训娘娘叫奴婢站在门口瞧着的,说若是李少夫人来了,请少夫人先去昭训殿里说说话。”

婉娘点头:“我这就跟你去。”又对窦华兰道,“夫人,我就先去了。”

窦华兰立即说:“先忙去吧。”

昭训内殿,外男自是不得入内,因此,婉娘由宫婢引着去了甘露殿,李夙尧则找太子去了。

婉娘刚刚一进甘露殿,便被穆郎缠住了,穆郎又是许久没有见到三姐了,可想死他了,此番见到了,自是缠住她不肯松手。

苏氏站起身子,将穆郎拉开,轻声呵斥道:“你三姐姐此番有了身孕,再经不得你这般又缠又闹地撒娇,让春梅带着你出去玩。”边说边给春梅使了个眼色,“春梅,带着小公子出去。”

穆郎不肯,不过倒是松了紧紧抓住婉娘手臂的手,低着头说:“我就是想念三姐姐了,娘,我好不易才见到三姐一次,你不要将穆郎跟三姐姐分开,穆郎一定会乖乖听话的。”然后轻轻摇着婉娘的衣袖,有些委屈地说,“是不是三姐姐以后有了小宝宝,就不会再回来看穆郎了,穆郎可想你了,每次想去唐公府看你,娘都不肯。”

穆郎是婉娘一手带大的,自是有很深的感情,婉娘对苏氏说:“娘,我没事,就叫穆郎呆在这里吧,况且,昭训娘娘都没说要他走。”又捏穆郎肉肉的脸蛋,“穆郎你要记住三姐姐的话,在三姐心里,穆郎永远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知道吗?”

穆郎嘟嘴,有些伤心也有些失落:“那你那么长时间都不回来看我,我每天都会坐在大门口等你,总想着有一天我三姐姐突然就回来了,然后一直陪在穆郎身边,再也不走。”说着伸手擦眼泪,哽咽道,“可是我等了好久,三姐姐就是没回来,呜呜呜呜呜……李夙尧是坏人,都不如九王哥哥好……”嘴巴一把被苏氏捂住。

婉娘已是渐渐释怀了,此番听到穆郎说九王,只眨了下眼睛,没做声。

杨崇抚在韵娘耳边说:“娘,小舅舅哭了,崇儿带着舅舅去玩好不好?”

韵娘笑点头:“那崇儿你亲自去牵小舅舅的手去,你跟小舅舅说,你想带他去玩儿,好不好?”

杨崇如星般璀璨的眸子,微微含笑地走到穆郎身边,伸出一只手给穆郎擦泪:“小舅舅不哭哦,我皇祖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是不可以轻易落泪的!你若是呆在府上觉得寂寞,以后可以常来找我玩!”

第70章 画娘

穆郎果然就不哭了,认真地看着杨崇,这个身份显贵、面容清俊、身量比自己小上一半的男孩儿:“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在家可闲了,五姐姐跟六姐姐是大姑娘了,都要说嫁了,整日呆在房间绣嫁妆,连门都不出。陵哥哥学问可好了,天天看书,他会背好多书呢!”想到哥哥姐姐们,穆郎早乐开怀了。

杨崇有些羡慕穆郎哥哥姐姐多,但很快便释然了,微微抬着下巴道:“我娘也快要给我添个弟弟或者妹妹了,我是哥哥,我会好好照顾他们。”

穆郎觉得杨崇说得有道理,他是家里最小的,总是被姐姐们照顾,还从来没有尝过当哥哥的滋味呢,此番着实有些失落苦恼。但瞧了瞧昭训姐姐的小腹、还有三姐姐的小腹后,穆郎马上又开心了,拍手道:“我不做哥哥,我都是舅舅了。”然后凑近杨崇,用手轻轻摸他的脑袋,“小舅舅带你去玩好不好?我现在是大孩子了,我可以照顾好你。”

婉娘趁机说:“穆郎是大孩子了,那以后还哭不哭?”

穆郎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哭不哭,绝对不哭了。”凑到婉娘身边,“三姐,那你以后要经常来看我,还有五姐姐跟六姐姐说,也想你。”

婉娘拍了拍穆郎圆润的脑袋,抿唇笑道:“三姐将穆郎的话记在心上了,那姐姐现在跟昭训娘娘有话要说,穆郎自己出去玩可好?”

穆郎狠狠点头,然后一边拉着杨崇的手一边凑在他耳边低语,说得杨崇咯咯直笑,然后两人朝着长辈们一揖,就走了。

苏氏有些心事,皱眉说:“小五跟小六年岁还小,慢慢挑也没事,可曼娘眼瞧着都快二十了,实在等不起,也挑不起。”倒不是她嫁不出去,而是,此番有两位英俊优秀的后生想要娶她为妻。

原是瞧着长孙鸿觉得不错,再说曼娘也喜欢,这事定了算了。可那崔家,竟也是着人来府上提亲……崔家虽然不比李家,可也是名望之族,而且若是嫁给崔家,曼娘就如婉娘一样,能留在京城了,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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