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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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李妍笑着说:“是啊,来陪着嫂子,顺便等哥哥回家的。”

李承堂打小就疼弟妹,见妹妹乖巧懂事,顺手拍了拍她脑袋,牵着她往一边坐下,方问道:“有什么是连你嫂子都做不得主的事情?你说吧......”

谢繁华早命人备着凉茶了,见丈夫回家了,便亲手倒了茶递过来。

李承堂望了妻子一眼,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伸手接过茶杯,笑着问道:“是什么事情?”一边问,一边端着茶杯浅浅抿了一口。

阿妮玛见这三人行事着实婆婆妈妈得很,你也不说,他也不说,不由跺脚道:“你的夫人买了几个小女孩回来养在柳巷子胡同,我带着阿妍去的时候,听你夫人说要请先生教那几个女孩子念书,阿妍觉得成日在家里闲着也是无聊,便想要亲自当教书先生去教那些孩子。就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何阿妍自己不能做主了?”

听得阿妮玛这么一说,李承堂望了妹妹一眼,问她:“阿妍真的很想去?”

李妍狠狠点头:“当然想去。哥,你便应了我吧,有嫂子跟公主在,我不会有事的。再说了,自从来了京城后,我便成日闷在这深宅大院里,都快憋死了。如果哥哥不答应我,我想我会不开心的。”

见李妍说得可怜兮兮的,谢繁华忍不住笑起来,也劝着丈夫道:“就依着阿妍的意思吧,她不知道还好,如今知道了,再不顺着她,怕是她会委屈的。”拉过李妍的手来,“早知道你有这份心思,我便不让红枝将孩子们安排在城南了。那里远,你出入也不方便。”

“那里好得很。”李妍道,“这里才不好呢,总是死气沉沉的,那里多好啊,那么热闹。”

柳巷子胡同周边住的,多是一些平民百姓,自然也会热闹一些。

谢繁华转头望向李承堂,李承堂却是有些心不在焉,见妻子望着自己,便微微点了点头道:“长嫂如母,阿妍又听你的话,她要想去,你便带着她去。不过,你也不要由着她胡来,这丫头瞧着娴静,其实鬼点子很多。”

李妍不服气地噘嘴道:“哥哥竟然当着我的面就这样说我,我不依。”面上娇嗔赖皮,但是心里也明白,哥哥嫂嫂新婚,自然不希望外人多打扰他们,便笑说,“那我跟公主姐姐出去了,嫂子什么时候再去那里,定要差人来告诉我一声。”

阿妮玛道:“我也要去,我教她们武功,还可以教她们骑马。”

她早就忍不住了,可碍着面子就是不肯张口说,如今见李承堂夫妻应了阿妍,她是怎么着也得要跟着去的。

谢繁华没有说话,只静静坐在一边,时不时抬眸望丈夫一眼。

李承堂黑眸里闪烁着些许光芒,他看了阿妮玛公主一眼,但是没有回答她,只对李妍道:“阿妍,你带着公主出去,哥哥跟你嫂子有话说。”

李妍听着哥哥的话,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便伸手扯着阿妮玛袖子,又附在她耳边道:“哥哥似乎有话跟嫂子说,咱们别站在这里了。”

阿妮玛有些不甘心,一来是,觉得自己好似被忽略了,二来则是,虽然李承堂已经娶有妻室,可她就是不服气。

李妍心里倒是开心,连拖带拽的,就把阿妮玛拽走了。

屋子里头只剩下他们新婚小夫妻两个,谢繁华细细瞧着丈夫脸色,见他面色微沉,小心问道:“怎么了?”

李承堂抬眸望着妻子,伸出厚实的手掌来,将那双白嫩的小手紧紧攥在掌心,感受着掌心中的那一抹滑腻温柔。他舍不得妻子,可他不能违背圣意,也不能放任突厥狼兵肆无忌惮地欺负中原无辜百姓。

他身为李门之后,是有义务保家卫国的,他要对得起李家列祖列宗,对得起圣上。

“我......”他行事从来果敢麻利,还从没有像今日这般婆婆妈妈过,不由也自嘲一笑道,“这天气实在热,我先去沐浴,呆会儿陪着你一起用饭。”

谢繁华狐疑地望了丈夫一眼,见他明明有心事,却不说,不由狠狠瞪他一眼。

“菊清,去准备热汤浴。竹清,准备摆饭。”吩咐完,谢繁华则转身去内室,去给丈夫准备干净衣裳去。

李承堂没有直接去净室,而是跟着妻子一道去了内室,妻子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一步不离。

谢繁华急了,猛然回头瞪他:“我给你找衣裳呢,你做什么!”

李承堂笑容几分瘆人,也不说话,只是颇为无赖地将妻子强拉进怀里去,炽热的嘴唇贴着她脸颊道:“这么热的天,夫人又是累了一天,晚上睡觉前,也该是要沐浴更衣才歇着的。既然为夫此番需要沐浴,倒不如咱们一起,也省了不少时间,晚上还能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说话间,下身某处已是有了反应,他状似无意地顶她。

谢繁华面颊早已烧得火红,奈何力气小,根本动不了,只能睁圆了眼睛瞪着他:“这天色还早呢,外头又这么多丫头看着,你我却......却做那样的事情,羞不羞人?”她娇嗔道,“你脸皮厚,我可还要做人呢,不陪你玩。”

说完话,狠狠踩了他一脚,转身随便拿了件绸缎衫子递给他:“你自己去。”

李承堂垂眸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心里更痒了,这样羞涩娇俏的可人儿,他时时刻刻都想把她融进自己身子里去。

并未伸手去接衣裳,而是弯腰将妻子打横抱了个满怀,直接抱着娇妻去了净室。

谢繁华始料未及,待得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她才失声叫唤几声,然后粉拳便毫不客气地全往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身上砸去。

外面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各行各的事情,便是听着什么了,瞧见什么了,也都装作什么都没瞧见,哪里敢背后议论主子?

净室里传来一阵阵响声,外头也是该铺桌子的铺桌子,该洒水消暑的洒水消暑,该收拾床铺的收拾床铺,一应装聋作哑。

一番折腾后,李承堂捧着妻子柔韧的腰肢,将精华东西都留在了妻子身体里面,他大口喘着粗气,下巴搁在她香肩上,又顺势啃了一口,方言道:“真盼着你早日给我生个大胖小子,然后再生一个闺女,我们一家子好好过日子。”

谢繁华眼睛哭得红红的,可怜兮兮地趴在浴桶沿上,只兀自流泪,根本不想搭理身后不守信用的男人。

她那么疼那么低声下气地求他,他只嘴上应得好,身子还不是为所欲为?

真真是十足的小人!

没有得到回应,李承堂悄悄去瞧妻子的脸色,见她酡红的面颊上沾满了水珠,也不知道是疼得哭了,还是刚刚因为用力过大而将水溅到她脸上了。

李承堂有些心虚,拿起一旁的澡巾来,认真给妻子擦拭身子。

将人洗得白白净净后,他则裹着佳人,两人一道会内室去了。

内室里更是闷热,好在刚刚有丫头拿了冰块来放着了,总算是消了些暑气,李承堂考虑到妻子此时怕是行动不便,便唤人将晚饭摆放到内间来。

“枣儿,你瞧,有你最爱吃的凉拌黄瓜。”见妻子一直呆愣愣的,根本不搭理他,李承堂讨好似的逗着妻子说话,还亲手捡了片黄瓜递送到妻子嘴边,“为夫亲手喂你吃。”

谢繁华不领情,只将脑袋朝一侧偏了偏,然后头就这样一直歪着。

不说话,也不眨眼睛,小嘴紧紧抿着,一副较劲的样子。

美丽的女人,便是生气,也是美的,此番爱妻娇嗔,便是生气也十足动人,李承堂忍不住又去褪她裙衫,亲吻啃咬她白嫩柔滑的肩头。

嘴上有所动作,手也不闲着,掀开她的裙摆,直往下处探去,手却被抓住了。

“你敢!”谢繁华杏眼圆瞪,黑漆漆的眼珠子泛着光,眼睛一眨不眨。

李承堂有些懊恼地将头搭在妻子肩上,下面的手也渐渐松了力道,反过来握住妻子的手,拉着她的手缓缓朝自己身上探来。

谢繁华忽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了,简直娇羞欲死,奈何打也无用,只能任其为所欲为。又是一番**折腾,待得夜深人静之时,两人才将歇下来。

李承堂搂着妻子,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妻子安静美好的睡颜,他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妻子绯红娇嫩的面庞。她双颊微微发烫,眉眼间皆是吃饱喝足的满足笑意,唇畔还带着一丝笑意。

他忍不住又去亲她,然后让她脑袋枕在自己手臂上,抱着这么个香软柔嫩的玉雪团子,想要睡,可想着心事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明白,这是一场硬仗,一旦开战,不是一年半载便能够回来的......他不舍得,他舍不得妻子,他想日日跟妻子在一起。

他承认,自从娶了妻后,自己也变得没出息了......

第145章

第二日一早,谢繁华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得要命。

许是觉睡得多了的缘故,谢繁华觉得头还有些晕乎乎的,但见外面天已大亮,她不由一惊,然后赶忙唤人进来打水找衣裳。

金贵小跑着进来说:“夫人,不必急的,世子爷临走的时候吩咐过了,说是让夫人睡到自然醒,吩咐奴婢们不要叫醒夫人。”

谢繁华动哪儿哪儿酸疼,索性又仰倒回去,想着了不该想的事情,羞得扯过被子来蒙住了脸。昨儿晚上两人缠得那么久,动静又闹得那般大,向来外间伺候的丫鬟都听见了吧?

真是的,往后自己还怎么做人!

菊清竹清已经打了水进来,金贵赶紧走到床边去,说道:“夫人,刚刚靖边侯府差人送了帖子来,说是侯夫人吃了晌午饭后会带着六姑娘来看夫人。”

“娘呆会儿要来?”谢繁华大喜,立即又坐了起来,可想着,自己前儿才回去过的,就算娘再想自己,也不可能只才隔了一日,她就上门来看自己了,不由由喜转惊,又问金贵,“侯夫人可命人带了什么话?”

金贵摇头:“没有。”她见自家夫人脸色似乎不好了,不由安慰道,“肯定是六小姐哭着闹着找小姐,所以太太没了法子,才带着六小姐来的。”

“帮我穿衣裳吧。”谢繁华不知道母亲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她忽然又想到昨儿晚上丈夫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心跳得更快了,连带着眼皮子也跳个不停。

原该起床就去婆婆那里伺候的,可眼下自己睡过了头,已经不适合再去请安,谢繁华索性就不去了,只想着,晚上再去时,左不过挨一顿冷嘲热讽罢了。

丈夫差人送了信回来,说是近来政务繁忙,所以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谢繁华越发觉得不对劲,所以也没心思吃,发了会儿呆后,便命人拿了东西来,她坐在靠窗户的桌子上描花样子。

正昏昏欲睡时,外头梅清小跑着进来说:“夫人,靖边侯夫人到访。”

“娘来了。”谢繁华立即清醒过来,放下手中的东西,直接往前面迎去。

陈氏怀中果然抱着甜瓜儿,虽然特意妆扮过一番,可眉眼间的那分憔悴是怎么也遮不住的,瞧着眼圈儿也是红红的,似乎哭过。

“娘。”谢繁华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只面上含着笑意,快步迎了过去。

甜瓜儿手中拿着拨浪鼓玩得正欢,似乎听得了姐姐的声音,她小脸立即转了过来,然后眼睛就一直盯着自己姐姐瞧,怎么都不肯移开。

谢繁华从母亲手中把妹妹接了过来,亲了她几口,方才说:“妹妹越发重了,娘,您怎么自己抱着,让丫头们抱着就是。”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她自己也舍不得将妹妹给丫鬟抱,妹妹再重她也愿意自己抱着,然后跟自己母亲一起并肩往内院走去。

陈氏道:“她能有多重,哪怕再重一些我也抱得动,她是我闺女,舍不得让旁人抱着。”说完重重叹息一声。

谢繁华看了自己母亲一眼,没再说话,待得进了后院,将丫鬟们打发在外面做事,她则将妹妹放在床榻上,让她自己玩。

甜瓜儿漆黑的眼珠子一直盯着姐姐,忽然就扯着嘴巴笑了,兴奋得爬来爬去。

见女儿这什么都不懂的小木瓜样子,陈氏忽然就哭了,扯着帕子擦眼泪。

“金贵,你去给侯夫人沏茶去,再去弄点点心来。”谢繁华将金贵也差了出去,这才蹙眉问道,“娘,您怎么了?刚刚瞧见您就觉得不对劲,眼睛红红的,在家似乎就哭过。”

她想不明白娘为什么会哭,她已经不记得娘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自从有了妹妹之后,爹爹对娘、对妹妹,那是好得没话说的,怎么自己才嫁了人,娘就又受了委屈了?

“是不是爹,爹他,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娘的事情?”谢繁华琢磨着,还是凭着感觉直接问了出来。

陈氏抽泣着,终于止住哭,抬起眸子看女儿,问道:“女婿回来什么都没跟你说?”

丈夫跟女婿都要上战场打仗去了,丈夫昨儿回来万分为难地跟自己说了之后,她就一直在哭。不但是不想丈夫出去打仗,她更是心疼女儿,女儿......女儿这才成亲多久啊......

谢繁华见不是爹爹做了对不起娘的事情,倒也放了心,只是听娘的意思,自己丈夫确实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的,不由道:“昨天他回来的时候,我瞧他脸色确实不太好,似是有话对我说,可却什么也没说。早晨他起得早,我连人还没见到呢。”

说完她低下了头去,双颊早已红透了。

陈氏是过来人,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刚刚进来见女儿走路的姿势不正常,就想问了,一时打了岔就没问,此番拉着女儿问:“你昨儿晚上是不是被折腾了?”夫妻间正常行房事自然不叫折腾,可瞧女儿这样子,明显是被折腾得不轻的。

纵使谢繁华活了两辈子,可上辈子到死也是黄花闺女,所以,她只是新妇,乍然听自己娘这般问,脸更红了,埋怨道:“娘,别说了。”

陈氏左右瞧了瞧,见丫头们站得都远,便拉着女儿手道:“傻孩子,娘问也是为你好,你在娘跟前害羞什么。娘是过来人,你经历过的事情,娘都经历过,只是,身子是自己的,男人耍浪起来又是不知道停的,你要是疼、不舒服,尽管喊出来,不要因为羞臊而憋着,不然受苦的只能是你自己。”

谢繁华不想再听这些,只匆匆点头说:“女儿记住了,下次一定注意。”又赶忙转开话题问,“娘,您刚才想说什么?是不是他在朝中出了什么事情?”

陈氏摇头叹息道:“我们母女都是命苦的,嫁得会打仗的男人,总是要忍受离别之苦。他昨儿没跟你说,想来也是说不出口的,不过,娘听你爹说,这次是圣上亲自点了名的,想来女婿也是拒绝不了的,说是突厥人无法无天,已经欺负到咱们家门口了。”

“他......”谢繁华有些哽咽,眼圈儿霎时就红了,但她不想让娘瞧见自己柔弱的样子,硬是将眼中泪意憋了回去,勉强挤出笑道,“他是边关狼将,遥城是他成长的地方,突厥人若是想要侵犯中原,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遥城,就算圣上不特意点名叫他去,他也是会义不容辞的。”

“他们拿着朝廷俸禄,吃着大兴百姓们种的粮食,穿的是绫罗绸缎,享的是一般人享不到的福气。如今百姓们需要他们了,他们上战场杀敌,也是应当应分的。可是,娘的心里就是害怕......”陈氏近来一直气闷,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原来是丈夫要走了。

甜瓜儿也凑了过来,嘴里咿咿呀呀叫唤着,口齿不清地唤着爹。

谢繁华伸手将妹妹抱坐在腿上,亲她嫩脸,夸道:“瓜儿好聪明啊,都会叫爹了呢,来,瓜儿亲姐姐一口......”

说完谢繁华就将嘴巴凑到妹妹跟前去,示意妹妹亲自己。

甜瓜儿漆黑乌亮的大眼睛一直盯着姐姐瞧,瞧了好一会儿,才凑着湿漉漉的小嘴过去亲了姐姐一下。

外头小丫鬟端着点心跟茶进来,金贵开心地端了一杯热牛奶过来,笑着说:“公主听说侯夫人跟六姑娘来了,所以特意叫奴婢拿了热奶来给六姑娘吃,还香喷喷热乎乎的呢。”

甜瓜儿早就闻着香味了,早就伸长了手臂去够,口水流了一嘴。

金贵逗她,不肯给,甜瓜儿小姑娘急了,使出一身的蛮劲,使劲闹,差点从榻上摔下去,吓得金贵赶紧双手奉上。

谢繁华接过,命金贵道:“拿了汤匙来,我喂她喝。”

陈氏看着小女儿那副馋样,不由抬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下,哭笑不得道:“这木瓜成日吃了睡睡了吃,然后就去玩小兔子,什么都不懂。”又叹息道,“瓜儿素来跟她爹要亲厚一些,哪天见不到她爹了就哭闹不听话,你说你爹这要是出去打仗了,往后可怎么办。”

谢繁华舀了热奶吹了吹,又尝了一口,觉得不烫了才送进妹妹嘴里。

“既然这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娘再怎么伤心难过也是无用的,不若放宽了心去。日子再怎么艰难,也是要过下去的,既然开心是过,不开心也是过,何不放宽了心呢?”又喂了妹妹一口,谢繁华抬眸望着自己娘说,“往后妹妹要是闹,娘就带着妹妹来我这儿,我陪着娘一起带着妹妹。”

见吃不到香甜的奶了,甜瓜儿皱着肉脸,叫唤道:“奶......奶......”

虽然口齿不清,但仔细去听,还是能听出她说什么的。

陈氏倒是气得笑了起来,捏女儿肉脸:“真是小没良心的,会叫爹,还会叫奶,就是不会叫娘,生她何用。”

谢繁华没有答话,只是认认真真给妹妹喂吃的。

金贵见六姑娘将一大碗都吃光了,开心地笑着道:“这里面加了什么好东西,六姑娘竟然这样爱吃,夫人你瞧她,似乎还要吃呢。”

谢繁华一低头,却见妹妹抱着碗,还不肯丢手,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空空的碗底瞧,有些呆呆的。

“好了,金贵,你先去替我谢谢公主,就说六姑娘很喜欢她送的礼物。”

“是,夫人。”金贵得了差事,赶忙跑着出去了。

陈氏将小女儿怀中抱着的碗夺了过来,放在一边,又顺势将女儿抱了过去,问道:“枣儿,这位公主,可是那位突厥公主?”见女儿点头,她又说,“人家送了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怎么不回送回去?不然叫人家笑话。”

谢繁华道:“阿妮玛性情豪爽,不是拘泥这些小节的人,我要是让金贵带了礼物去,她一准不会收的。”

陈氏点头道:“原是这样。”

来跟女儿说了会儿话,又被女儿劝解一番,陈氏心情好受了许多,又坐了会儿,掐指算着时间,觉得侯爷差不多要回来了,便打算回去。

抱着女儿走到了外院,突然想起来,既然来了唐国公府,该是去见见她那位亲家的,便又道:“也该是去问问你婆婆的安才是,省得叫人家说咱们不懂规矩。”

谢繁华原是不想让母亲去,怕自己母亲受婆婆的冷眼,但想着,娘说的也对,这是娘第一次上门来,而且还是下了帖子的,若是不去,似乎说不过去。又想着,自己早上因为睡得迟了没有请安,已经算是不懂规矩了,她也怕婆婆较真起来丈夫为难,便道:“我也刚好要去请安了,跟娘一起去。”

穆氏院子里,小丫鬟正在洒水,没瞧见匆匆走进来的织锦,不小心将水洒到了织锦新做的裙子上。

织锦不由分说,抓起那丫头就一顿好打。

里面正伺候着穆氏的织霞听得外面的吵闹,不由蹙眉走出来说:“织锦,太太正唤你呢,还不进来。”

织锦这才作罢,暂且饶过那丫头去。

那小丫头头发都被扯乱了,脸上也沾满尘土,脏兮兮的样子,旁边一起做事的丫头赶紧过来扶起她。

“你别理她,她一心想攀高枝儿,结果世子爷理都不理她,她能不生气吗?”劝人的丫头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又道,“就凭她也配?也不想想咱们的少夫人有多貌美,世子爷得了少夫人,眼里哪还容得下旁人,她给咱们少夫人提鞋都不配。”

被打的丫鬟眼睛红红的:“可是夫人喜欢她啊,想让她去伺候世子爷,也是夫人的意思。”

“你懂什么!”那丫头道,“哪里有婆婆一直盯着儿子,要新婚儿子要通房的道理儿?你没瞧见吗?昨儿十五,老爷只是来坐着吃了饭,吃完就走了所以夫人心里不舒服,她自己不舒服了,咱们谁也别想舒服!所以只能可怜了少夫人,要她跟着受罪,你没见每次少夫人来请安,夫人理都不理吗?好在咱们少夫人心宽人也好,这才没放在心上。”

那小丫头叫燕儿,是唐国公府打京城里买的丫头,所以有些事情根本不知道。

而劝人的丫头□□泥,是打遥城一起跟过来的,她父母亲也都是在唐国公府做事的,所以,有些事情她比谁都清楚。

春泥拉着夺过燕儿手中的水盆来,放在一边:“别洒了,有什么用?有些人心里气儿不顺,你做得再好,人家也不领你的好。”又拉着燕儿,躲到了墙根底下,“我跟你说,你可不许跟旁人说!”

燕儿狠狠点头:“我保证不说,说了叫我不得好死。”

“好了,别发那些没用的誓言。”她拉下燕儿的手,左右瞧了瞧,见没人瞧见,便小声道,“我听我娘说,咱们国公爷年轻的时候,十分儒雅俊美,别说是当时遥城了,就是京城里的姑娘,也有不少想要嫁给他的。”

“在国公爷十七岁的时候,跟着老国公一道来了京城,就认识了当时只有十四岁的万姨娘。听说万姨娘当时是被养父卖去秦楼楚馆里当唱歌丫头的,那歌喉真是好听得很,我娘就听过。”春泥咂了砸嘴道,“万姨娘歌喉好,又生得十分美貌,所以当时国公爷就为之痴迷了,替她赎了身,还带去了遥城。”

第146章

“那后来呢?是不是咱们夫人不喜欢万姨娘,所以,老爷一直不待见夫人?”大户人家最忌讳做下人的背后里嚼舌根,可这些做丫头的,平日里除了成日忙着干活,就没有别的消遣活动了,此番能有人说这些八卦,自然是喜欢听的。

春泥摇头道:“哪里的事情,要说当时咱们老爷跟万姨娘才是两情相悦的,而且老国公跟老夫人也不是那种十分看重门第的人,所以,按理说,老爷跟万姨娘结为夫妻该不是什么难事儿。可你知道吗,咱们夫人是老国公爷手下一个副将的女儿,那位副将跟了老国公爷大半辈子了,死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要国公爷娶她女儿为妻。”

燕儿喃喃道:“原来如此......难怪老爷不喜欢夫人呢......”

春泥继续道:“夫人算是打小跟着老爷一处玩大的,我娘说,他们年轻的时候,关系还算不错,老爷也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瞧不起她,当时家里头的两位小姐也愿意跟她玩儿。不过,谁也不知道她会喜欢老爷,还痴心妄想要嫁给老爷。那位穆副将婆娘走得早,可不将一个宝贝女儿捧在掌心来疼么,所以啊,临死前求老国公爷答应,老国公爷向来看重这些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人家都求成那样了,又是将死之人,老国公也是没了法子,逼着老爷娶夫人。老爷那个时候哪里肯,最后父子俩僵持不下,还是万姨娘求了老爷娶夫人的呢。”

燕儿说:“可后来夫人虽然嫁了老爷,还是没能抓住老爷的心。”

春泥笑着拍了拍燕儿的脑袋道:“其实夫人也挺可怜的,穆副将死后,夫人除了依靠丈夫,真的没什么可依靠的了。老爷虽然不喜欢夫人,但是看在青梅竹马的情分上,还是待夫人不错的。只是......”

“只是什么?”燕儿显然已经听得入神了,骤见春泥卖关子,她急着推搡春泥,春泥才又继续道,“只是后来夫人与万姨娘几乎同时怀了身子,老爷虽然偏爱万姨娘,可待夫人也不薄。可不知怎么的,眼瞧着万姨娘似乎要比自己早产子了,夫人竟然在万姨娘的安胎药中做了手脚,差点害得万姨娘的命。好在万姨娘福大命大,不但保全了自己,而且产子也顺利,给老爷生了长子。从那之后,老爷便再没踏入夫人房中半步,就是夫人生产,他也没来看过一眼。”

燕儿急着问:“那三爷跟大小姐呢?三爷跟大小姐不都是夫人生的吗?”

“你别急,且听我慢慢说。”春泥显然也是说得兴奋了,两人缩在墙角根处,连有人站在她们身后,两人都没有发觉,春泥兴奋道,“夫人好歹是穆副将的独女,老爷几个月不踏进夫人房间,老国公跟老夫人也瞧不过去。而且,万姨娘母子都平安,夫人想要害万姨娘母子的风波,也渐渐过去了,老夫人勒令老爷一个月必须有十天时间呆在夫人那里。”

说到这里,春泥啧啧叹道:“我听我娘说,在世子爷小的时候,被夫人抛弃过,后来还是老国公带着人找回的世子爷。世子爷那时候也是可怜,我娘说,世子爷被找回来的时候,连路都不会走了,就跟一个小狼崽一样,四肢趴在地上,话也不会说,见到人就要咬。我爹娘说,世子爷小时候喝过狼奶,所以身上有股子狼性,打起仗来特别狠。不过,他不如大爷温和,也远远没有大爷得老爷宠爱,所以一直话很少,直到世子爷娶了少夫人,我才偶尔见到他笑。”

“大爷有老爷疼,有万姨娘疼,老国公老夫人待大爷也不错。燕儿,有的时候我总觉得,其实大爷虽然庶出,可他还是最富有的一个,你说是不是?”春泥兴奋得一拍大腿,头往一边转去,却见站在那里已经泪流满面的谢繁华,不由吓得双腿打起哆嗦。

春泥拉着燕儿一道给谢繁华跪下,请罪道:“少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自己掌嘴。”

说完便抬手抽打自己耳刮子,燕儿见状,也学着春泥的样子打自己。

谢繁华抽出帕子擦了擦泪水,制止道:“好了,今儿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往后你们也别再背后说三道四了,今儿是我听见了,明儿要是旁人听见,可就没有这么好的下场了。”

“是,奴婢一定听少夫人的,往后管好自己这张嘴。”春泥伏地而跪,不敢抬眸看眼前的主子。

谢繁华“嗯”了一声,走了几步又回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春泥微微抬眼看了谢繁华一眼,见她指的确实是自己,赶紧又低了头说:“奴婢春泥,是夫人院子里干粗活的丫头。”

谢繁华没再说话,只往里面去。

陈氏以前一直觉得女婿似乎过于冷肃了些,有些不像是十七八岁年纪的少年该有的那份冷静,过于成熟老成了些。可今儿听了小丫鬟的碎嘴,才知道,原来女婿竟然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

不由又想到那日穆氏趾高气扬来找她时的情景,表面看着那么高高在上,其实骨子里头那份自卑是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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