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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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九笙笑着看他,指腹被他刮蹭得有些痒,她缩了缩,又被他握紧了,他在她手背上啄了一口,撑着身子起来:“笙笙,我们去生孩子。”

他牵着她往床边走,脚步晃悠。

酒没醒呢。

姜九笙拉住他:“你喝了酒,不能生。”

时瑾似乎在思考,又牵着她回了沙发,他半躺下,让她坐在腿上:“那你摸摸我。”他靠近她,呼吸很热,说话时有淡淡的酒香萦绕,他抓着她的手,往衣服里塞,“笙笙,摸摸,你摸我我会很舒服。”

也就醉酒的时候,他这个样子,跟博美如出一辙。

姜九笙哭笑不得,等手捂热了,才伸进他衣服里,顺着腹部,轻轻地往上摩挲。

时瑾身子滚烫,喘得厉害,眼圈越来越红,没忍住,不知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叫出了声。

她不敢再摸了。

他不乐意,抓着她两只手环在腰上:“笙笙。”

“嗯。”

他歪着头看她,眼里星辰璀璨:“明天回我们自己家。”

“好。”

时瑾被哄好了,就埋头在她脖子上蹭,蹭几下亲几下,喝了酒,身子没力,整个压在她身上。

他声音低低的,带着磁性,有些哑:“其实,我不喜欢你有朋友,更不喜欢你有家人,我希望你只有我一个,只认识我,只在乎我,只看我,可我怕你不高兴,也想多一点人疼你护你,所以我忍着。”

姜九笙安安静静地听他絮絮叨叨。

平时不会说的话,酒意上来,他娓娓道来,什么都同她讲。

“事实上,”时瑾带着她的手,覆在自己心口,他抬头,盯着她的眼睛说,“我这里很坏,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所有好的一面都是做给你看的。”

他眼里一片深沉的墨色,望不到底,望不到边,像要把人吸进去,盛有水光,还跳跃着火光,他说:“笙笙,我的偏执症,没好,一直都没好。”

“我见不得血,会想发狂,尤其是你的血。”他低头,唇落在她脸上,声音很低很低,带着克制压抑的沙哑,“你不要怕我,我可以装成任何你喜欢的样子,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我就会是什么样的人。”

像一抔柠檬水突然淋在心口,把她的心脏泡得又酸又软。

她听不得他这样的话,太心疼,觉得难受。

时瑾低头,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抬头看她,眼神专注,明明全是酒后的氤氲,醉得一塌糊涂了,里面映出来她的影子,依旧是清清楚楚,没有半点模糊:“笙笙,要是哪天我忍不住了,装不了了,你会不会不要我?”

姜九笙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用力吮了一下:“真想把命给你,那样你是不是就信我了。”她伸手,在他泛红的耳垂上轻轻捏了捏,“时瑾,你可以有恃无恐的,我离不开你。”

时瑾笑了,趴在她身上,笑出了声,然后抱着她,满足地滚来滚去。

真的跟博美一模一样。

姜九笙用哄博美的语气哄他:“你别动了,喝点水好不好?”醉酒了容易口渴。

时瑾听懂了,撒手,说:“你喂我。”

她说好,起身去兑了一杯温水,把杯子端到他嘴边:“张嘴。”

时瑾撇开头:“你亲一下,我就喝一口。”

“……”

姜九笙拿他没办法,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时瑾就喝了一口,很小的一口,然后别开脸,等着她亲下一口。

果然是醉了,一点都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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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更晚了,写得顺停不下来,还有一更,查完错别字就上传

第二卷 293:徐蓁蓁被糟践,周氏之死(二更)

果然是醉了,一点都不乖。

一杯水,喂了好几分钟,他喝了酒,唇色本就红,被亲得更红了,半点没有平时的清风霁月,像只妖,眼睛里都带着媚。

姜九笙把杯子放下:“我去拿醒酒药,你眯一会儿。”

时瑾立马抱住她的手:“不行,你去哪都要带上我。”

“你走楼梯会摔,我一个人去,就上来。”她揉揉他头顶的发,发质很软,被她弄乱了,碎发耷下来,多了几分少年气,她哄小孩一样,“乖,松手。”

时瑾没松手:“那亲三下。”

她就亲了他三下,他乖乖松手了。

已经快十一点了,徐家人都睡了,客厅亮着灯,帮佣阿姨在收拾,姜九笙问她要了醒酒药,特地煮过了才盛起来,回房间却没见着时瑾。

她放下药:“时瑾。”

沙发上没人,浴室里也没人,姜九笙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人影。

“时瑾。”

“时瑾。”

夜深了,大家都在睡觉,她不好大声喊,从房间里出来,四处没见到人,问帮佣阿姨:“看到时瑾了吗?”

“他刚刚下楼了。”

应该是她在厨房煮药的时候下了楼,徐家别墅很大,一楼有好几个房间,徐老爷子和两个儿子都住一楼,姜九笙尽量压低声音:“时瑾。”

老蒋突然喊她,声音很大:“笙笙小姐,你快来。”

姜九笙问:“怎么了?”

“博美爸爸在踢老爷子的房门,还有,”老蒋有点头疼,扯了扯身上的睡衣,“还有徐市的房门。”

姜九笙:“……”

大半夜的踢门,真的不是时瑾的处事风格,都是酒精惹得祸。

老蒋也是没办法,才来搬救兵,这会儿,时瑾正在徐老爷子门前,踹他房门,一脚又一脚,也不说话,就是踹得很重很响。

“咣。”

“咣。”

徐老爷子从睡梦中被惊醒,还以为地震呢,一打开门就瞧见时瑾一张俊得人神共愤的脸,正踢他门。

徐平征解释了一句:“刚踢完我的。”看了看时瑾,“应该是醉了。”

醉了怎么就偏偏踢他们父子俩的门?

徐老爷子板着脸问了:“博美爸爸,你踢我门干嘛。”

时瑾神色看上去没什么异样,和平时一样的兰枝玉树,语气也平静沉着,说:“如果我踢你,笙笙会生气。”

徐老爷子:“……”这话什么意思,笙笙不生气,你就要来踢我?

时瑾面无表情,抬脚。

“咣——”

又是重重一脚。

徐老爷子是知道了,这家伙肯定是想一个人占着笙笙,所以对他及他的门有着很强的敌意。

占有欲强得一批。

徐老爷子觉得得跟他讲讲道理了:“博美爸爸,你是在撒酒疯吗?你不能这么不懂事,当笙笙的男朋友要贤惠大度——”

老爷子耳提面命的话还没说完。

姜九笙喊:“时瑾。”

时瑾立马转头看过去,露出一个笑容:“笙笙,我在这。”

这么大动静,大家都被吵醒了,门口全是人,姜九笙有些窘:“爷爷,爸,打扰你们休息了,时瑾喝多了,我先带他回房间。”她看时瑾,“时瑾,跟我回去。”

时瑾乖乖伸出手,让她牵着走了。

这会儿一副小绵羊的样子,刚刚踢门的时候,像只大老虎。老爷子看了看门,又看了看时瑾,深思了:“笙笙,是不是有点太惯时瑾了?”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徐平征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笙笙刚刚叫我爸了。”

好像是……

还是第一次叫,徐老爷子欣慰地拍拍儿子的肩:“恭喜你,当爸了。”

徐平征乐得去找酒喝。

姜九笙把时瑾领回了房间,给他喂了醒酒药,折腾了一晚上,他额头有薄汗:“去洗澡好不好?”

时瑾躺在沙发上,把姜九笙整个人抱在怀里:“你给我洗。”

她起身要去放水:“那你先脱衣服。”

他拉着她不撒手:“你给我脱,嗯?”用脸蹭蹭她的手背,“好不好?”

“……”

酒精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能让他家时瑾撒娇。

给他脱了衣服,他哼哼唧唧叫着,姜九笙红着脸,哄着他进了浴缸。

时瑾把她也拖进去:“笙笙,我要跟你一起洗。”

姜九笙:“……”

她想,以后不能让时瑾喝酒。

次日,艳阳天。

老旧的旅舍四层高,没有电梯,楼梯间里没有灯,一字排开的格局,走道里有人放了厨具,显得拥挤,没有及时倒掉的生活垃圾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男人穿着人字拖,一件紧身的黑色长T,迷彩裤,头发铲成了平头,脖子上挂着粗链子,身材肥硕,嘴里叼了根牙签,金鱼眼四处睃着,走到一间房前,敲了门。

“扣、扣、扣。”

重重敲了好几下,里面的人才过来开门,房间格局简单,一张床,一个桌子,其余什么都没有,女人的粉色的行李箱开着放在地上,衣服鞋子也在地上。

天才刚亮,徐蓁蓁还穿着睡衣,真丝吊带,套了一件风衣外套,戴着口罩,问门口的男人:“什么事?”

男人打量了她一眼:“房租。”

徐蓁蓁把衣服裹紧:“能不能等两天,我还在找工作。”

几天过去,她还是没找到工作,一来放不下身段,不愿意做脏活累活,二来,她脸毁了,很多高档一点地方都不要她,高不成低不就的。

男人咧嘴,牙齿很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徐蓁蓁身上上下审视:“我这里不可以拖欠房租。”

除了脸,身材还是不错。男人心想。

徐蓁蓁被看得不自在,往门后退了退:“就一天。”她咬了咬牙,看着男人滚烫的金鱼眼,软着声音,“求求你了。”

这栋旅舍都是男人的,他是包租公,死了老婆,一个人过。徐蓁蓁很多次看到这个男人从楼下一个接客的小姐房间里出来,知道他看她的眼神里面有什么含义。

男人笑了笑,肥厚的手伸向她臀部,抓了一把:“我只等你一天。”

她忍住胃里的恶心感:“谢谢。”

傍晚六点,半边天都是艳红的橘色,深秋萧瑟,夕阳带着肃肃冷意。

宇文家的下人来书房传话:“先生,有位叫徐蓁蓁的小姐在门口,说想见您。”

宇文覃生翻阅文件的动作略微顿了一下:“让她进来。”

不消片刻,下人领着徐蓁蓁进了屋,宇文覃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军事书籍,自顾翻页,没有抬头。

徐蓁蓁走过去,轻声喊:“伯父。”

宇文覃生抬头。

眼前的女人穿了裙子,便是秋天也露出了一双修长的腿,裙子贴服修身,将她的腰身勾勒得很窈窕,披着头发,戴了口罩,只能看见眉眼,化了精致的妆。

特别打扮了,来意很明显。

宇文覃生放下书:“你找我?”

徐蓁蓁点头。

他懒懒靠着沙发,姿态放松,好整以暇地看她:“找我什么事?”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蹑手蹑脚地坐过去,靠得很近,宇文覃生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不太浓的香水味,她眼神羞怯,一双多年没沾过阳春水的手白嫩又光滑,放在了宇文覃生的腿上,她手指打着圈,似有若无地撩拨,身体朝他靠过去,领口压得很低。

“你之前说过,我可、可以当你的女人,还算数吗?”她支支吾吾,眼神带着羞涩与期待。

宇文覃生笑着看她,眼里没有一点起伏,像平时那般,沉稳又斯文,只是说出的话,像把刀子:“徐蓁蓁,你比我想的还要贱。”

徐蓁蓁睫毛颤了一下,似乎难以置信,睁着一双杏眼,含了泪花,楚楚可怜:“你不喜欢我吗?”

唐女士也说过,她长得像萧茹,而萧茹,是宇文覃生的心头人,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被唐女士选中,宇文覃生也不会碰她,就是这张脸让她与宇文家有了这样深的纠葛。

她抿了抿嘴角,手指顺着男人的腿部肌肉,往上攀附,轻轻地摩挲挑逗。

手腕被抓住,宇文覃生甩开了她的手,眼里带笑,全是轻视与厌恶:“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

她身体僵住,强烈的屈辱感让她抬不起头,心头的不甘与愤恨被放大,像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她的心脏。

她恨,恨不得把那些置她于这般境地的人全都千刀万剐。

“想要多少?”轻飘飘扔了一句,宇文覃生点了根烟,幽幽看着她。

徐蓁蓁抬头,眼眶殷红:“什么?”

宇文覃生似笑非笑,那笑带着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那个晚上,我睡了你,你来不就是找我结账的吗?”

徐蓁蓁攥着手,掌心被指甲掐破,她怒红了眼睛,咬着牙低吼:“我不是鸡!”

宇文覃生抖了抖手里的烟灰,语气不咸不淡:“哦,那算了,自己离开。”

她身体都气得在发抖。

她不是鸡,可是,她需要钱,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根本忍受不了柴米油盐都要斤斤计较的日子。

自尊,她要不起了,她要活命,抬起头:“五十万。”眼里全是不甘的火焰,咬紧牙,“给我五十万。”

五十万对宇文覃生来说,九牛一毛,根本不算什么钱,可对现在的她来说,就是救命稻草,她不能想象没有钱的日子。

宇文覃生笑了,眼里是有浓浓的讥讽,打量着徐蓁蓁,像看一件廉价的商品一般:“你可值不了那个价。”

真是个傻女人,竟把他当冤大头。

宇文覃生起身,拿起茶几上的钱夹,从里面掏出来两张一百的纸币,扔在了地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脸上不见半点平日的温文尔雅,一身军装,冷漠又阴狠:“自己脱衣服送上门的女人,都很便宜。”

这个男人,心够狠,人也够绝,将她的脸面死死踩在脚下。

徐蓁蓁几乎咆哮:“宇文覃生!”

“送客。”

宇文覃生不冷不热地扔下两个字,起身去了书房,穿一身军装,站得笔挺,嘴角的笑狷狂又冷冽。

下人过来请徐蓁蓁离开。

她整个人如坠寒潭,后背全是冷汗,她忍不住尖叫出声,忍不住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拂到地上,果盘里的水果滚过地上那两张纸币,她满眼血丝,盯着看了许久,蹲下,把地上的钱捡起来,紧紧攥在手里,然后站起来走出宇文家。

门口,宇文冲锋进来,对她视而不见。

徐蓁蓁顿住,脱口喊住了他:“宇文。”

宇文冲锋回头,目光很冷。

这个男人,看她时,眼里总是带着薄凉与不耐。

一个一个,都对她弃之如敝履,徐蓁蓁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我的身份是假的,可我真的喜欢过你。”

从第一眼见到他,就魂牵梦绕,她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一眼惊鸿。

“喜欢我?”宇文冲锋勾了勾唇,眼角带着薄凉,有漫不经心的轻佻,看着她问,“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徐蓁蓁咬着唇,哑口无言,像被剥光了衣服,无所遁形。

他笑,轻描淡写的口气:“一边爬我爸的床,一边说喜欢我,徐蓁蓁,”薄唇抿了一下,他用指腹刮了刮自己的唇,目色森冷,“姜蓁蓁,你的喜欢可真廉价。”

他瞥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冷峭,转了身。

以前,徐蓁蓁觉得宇文冲锋一点也不像宇文覃生,不,这对父子,骨子里的绝情是一模一样的。

廉价……

她廉价,她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没有,可凭什么,凭什么她一无所有。她走出宇文家的大门,手里捏着钱,蹲在地上,尖叫大哭,像个疯子一样发泄,嘶吼怒骂。

好恨。

恨自己,恨所有人。

天黑了,这个点,路上有点堵车,来来往往的车辆开得很快,小雨淅淅沥沥得下起来,徐蓁蓁身上湿哒哒的,贴身的裙子沾在身上,身体冰凉,她在路边等了很久,才招到一辆车,主驾驶的司机回头打量了一眼,见座位被她弄湿,面露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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