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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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想起来了:“她今天在群里问了地址。”

他站起来,想找一圈来着,结果不记得人家长啥样了,只记得刘海很长,镜片很厚,腿很长,胸很平……

当时才十几岁,鬼知道以后会发育成什么样子。

罢了,认不出来,班长就吆喝了一声:“苏翠翠来了吗?”

不知是谁回了句:“那个哑巴啊,好像没来。”

宇文听蹙眉。

“你有她的微信吗?”

“有。”头像好像就是宇文听来着,班长找到群,一圈翻下来,“她好像又退群了。”搞个毛线啊,加进来问了地址就退出去,几个意思?

班长问了大伙一句:“你们谁有苏翠翠的联系方式?”

一个娃娃脸的女孩子接了话:“应该都没有吧,苏翠翠从来不跟人来往。”大家会记得这个名字,纯粹是因为她不会说话,是个独来独往的哑巴。

班长去问了一圈,什么也没问到。

宇文听道了谢。

“不用不用。”班长很是受宠若惊,觉得女神脾气真是太好了,“能给我签个名吗?”

“可以。”

班长没找到笔,就借了女同学的眉笔,让宇文听在他衬衫上签了个名。

之后,过来要签名的人就没断过。

宇文听不太会拒绝,不管是签名,还是敬酒。她倒也没喝很多,就是不知道她酒量竟这样不济,几杯叫不上名的洋酒一下肚,整个人就晕头转向了,好在她来之前给秘书发了定位。

头有些疼,眼也晕,包厢里的镭射灯一闪一晃,不知是谁在飙歌,阵阵高音刺激着人的听觉。宇文听坐在沙发的最角落里,昏昏欲睡,眼皮重得撑不开,红的绿的灯轮转着,光影斑驳,很像太阳从香樟树的缝隙里漏进来的光斑。

那一年,香樟树的花期比往年都要晚。

“我要去国外比赛了。”

坐在树下的‘少女’站起来,在手机上编辑:“去多久?”

宇文听跳起来,抓住了最粗的那根树干,细细的胳膊很有力,一跃便上了树:“不知道,要在那边训练,可能要待很久。”

苏翠翠在树下,踮起脚:“中考呢?”

“赶不回来。”

“那高中?”

她想了想,不太确定:“应该会在体校。”

他啪的合上了翻盖手机,不理她了,扭头就走。

树上的少女赶紧跳下来,跑着去追他。

“苏翠翠。”

“苏翠翠,你等等我。”

“苏翠翠。”

“……”

高中之后,宇文听去了帝都的体校,小半时间在校,大半时间在国外比赛和集训,苏翠翠一次也没有去找过她。

但每一次她比赛,都会收到一束花,来送花的人说,是一个很漂亮的少年送的。

“听听。”

“听听。”

她睁开眼,眯了眯,刺眼的灯光照进瞳孔里,模模糊糊间,她看见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很熟悉的轮廓。

“苏翠翠……”她梦呓似的,小声嘟囔,“你也来了。”

她窝在沙发里,蹭了蹭,又睡了。

苏问蹲下,摸摸她通红的脸,有些发烫,凑近她耳边喊了两声,她醉得沉,没有应他。

“你们谁给她灌的酒?”苏问戴着口罩与帽子,帽檐下的一双瞳孔泼了墨一般,黑得发亮。

这气场,两米八!

“你是宇文听的男朋友?”

第三卷 问听番外11:脱衣擦身,就是这么奸情满满

“你是宇文听的男朋友?”

苏问睨了说话的那人一眼,哼,十五岁的时候一米六,二十六了,还一米六!小矮子!

一米六的苏翠翠班班长又问:“你是不是宇文听的男朋友?”身为班长,他绝不能让陌生人带走他的校友,何况这个校友还是重点保护的公众人物。

苏问没回他,小心翼翼地给宇文听戴好口罩,然后去给她拿外套:“让开,刘矮子”

苏翠翠班长:“……”

他初中时候的外号就叫刘矮子。

艹,这人谁啊?!他怎么知道他的外号?!

突然,有个女同学尖叫了一声。

“苏问!”女同学激动得快要晕过去,“你是苏问!”

很快,别的女同学也认出来了。

“真的是苏问!”

“苏问!啊啊啊啊啊啊!苏问!苏问!”

“嗷嗷!”

别怀疑自己的耳朵,苏问的女粉就是这么癫狂,对苏问那是爱得撕心裂肺!爱得荡气回肠!爱得舍生忘我!

男男女女好几个同学都拿出手机来拍。

苏问压了压帽子,把宇文听挡在身后,开口,音色冷冽:“别拍。”

气场太强,一句话就镇住了混乱的场子。

他扶着宇文听,让她靠着自己:“听听,能不能走?”

她嘟哝了一句,在他怀里蹭了蹭。

苏问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把她抱起来,直接出了包厢。

人都走远了,包厢里还在沸腾。

“天啊,这两人居然是一对。”

“我早就看出来,苏问把工作室都签约给了天宇,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没有猫腻。”

“啊啊啊!我问哥怎么能交女朋友!他那么攻,应该找男朋友啊!”

“我失恋了。”

“……”

酒店的停车场里,胡明宇已经在那里等了,见苏问把人抱出来了,赶紧上前去:“苏先生,我来吧。”

苏问绕过他:“不用。”

胡明宇为难:“二小姐让我来接她。”然后,半路杀出来苏问这么个程咬金。

“我跟听听是邻居,顺路。”

说完,苏问直接把宇文听抱进了自己车里。

“苏先生,这不合适吧,万一被拍——”

苏问没听完,关上车玻璃,打了方向盘,车屁股一甩,驾车走了。

愣在原地吃了一嘴灰和汽车尾气的胡明宇:“……”

这人是强盗吗?!

宇文听很安静,也不耍酒疯,不吵不闹的,一路都在睡觉,到了家也没有醒,他抱她上了楼。

到了门口,他才叫醒她:“听听。”

“听听。”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嗯?”

她意识混沌,本能里却是警觉戒备的,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伸手去推开扶在她腰上的手。

苏问怕她摔倒,没敢松手,柔声哄着她不要动,问她:“钥匙在哪?”

她认得他的声音,醉眼朦胧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笑了,乖乖缩回他怀里。咕哝了一句:“是苏问啊。”

她搂住他的脖子,蹭了蹭,继续睡。

苏问被她蹭得骨头都软了,低头,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一只手搂住她,一只手摸到口袋里的钥匙,开了门,带她进了他的公寓里。

他抱她去了卧室,脱了鞋和外套,扶着她躺下,这才伸手去按床头灯,她没睁眼,自己往被子里钻了。

苏问笑,亲了亲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

“听听。”

“嗯。”

她应了,就是不睁眼,似睡非睡。

苏问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扶着她坐起来:“听听,”他拿着水杯喂她,“乖,喝一点水。”

她很乖,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喝下了半杯温水。

苏问放下杯子,摸了摸她泛红的脸,有点发热,又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反复试了试温度。

她好像发烧了。

苏问把她放进被子里,紧紧捂着,很着急,有点不知所措,赶紧去给经纪人打电话。

刘冲是在睡梦中被铃声惊醒的:“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备用药放在哪?”

他语气听起来……有点慌。

刘冲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瞌睡也被吵醒了,从床上爬起来:“你那么急着入住,我哪来得及备药。”

苏问催促:“现在就去给我买药。”

大晚上的买什么药,刘冲问:“你不舒服?”

苏问根本不回答他,声音沙哑,简明扼要地下达命令:“要解酒的,还有退烧的。”

解酒?

退烧?

刘冲第一想法就是:“喝了酒,不能乱吃药。”

苏问就更慌了,在卧室里来回踱步:“那怎么办?她好像发烧了。”

她?

刘冲明白是谁了,狗头军师立马上线:“用温水给她物理降温。”

“怎么弄?”

隔着手机,刘冲都能想象出来苏问手足无措的傻样,哼,平时多横啊,在宇文听那里,还不是个小鸡崽。

“最好是三十七度的水,给她擦擦身体,我给我侄子做过,效果还行。”

苏问愣了一下,结巴了:“擦、擦身体。”

刘冲贼笑:“问哥,机会来了,别怂,就是脱!”

苏问挂了电话。

他绕在床边来回走了几遍,放弃了挣扎,去浴室接了一盆热水过来,蹲在床边,趴在她枕边,小声地喊:“听听。”

宇文听没有醒,眉头紧紧皱着。

他犹豫了一下,把灯关了,手伸进被子里:“我、我脱了。”

翌日。

早上九点,宇文听才醒,太阳已经从窗台照进了床边,她眯了眯眼,等适应了光线,才掀开眼,第一眼就看见了陌生的天花板,她转过脸去,第二眼看见了苏问的脸。

他趴在床边,正睡着,漂亮的睫毛安静地垂着,阳光落在他的侧脸,刷了一层明黄的光。

很美。

她想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形容他,她见过的人里,除了记忆里轮廓已经模糊了的苏翠翠,没有哪个男人或是女人,比苏问还美,或许比他俊朗,但一定没有他美,他那张脸无限趋近于女性的精致,却没有一丝女气。

“苏问。”

嗓子干得难受,她又喊了一声:“苏问。”

苏问拧了拧眉,掀开眼,眼眸惺忪,愣着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反应过来:“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额头上的短发翘起了一缕呆毛,他爬到床上去,伸手摸摸她的头,“已经退烧了。”

宇文听盯着他的脸看:“你的鼻子。”

“嗯?”

他懵,鼻子下面有一条血痕。

宇文听从床上坐起来,刚睡醒,反应也有点迟钝,愣愣地看着被子上:“好像流了很多血。”

苏问低头,在他趴过的地方,看见了几处干了的血迹。

艹,什么时候流的鼻血?难道是……做梦的时候?

他摸摸鼻子,面红耳赤,却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这鬼天气,太干燥了。”

天气:怪我咯。

她掀开被子下床,再把被子铺平整了,赤着脚站在地毯上:“昨天晚上谢谢你。”具体的她不太记得了,断断续续的片段里,都有苏问。

苏问看了一眼她领口,只停留了几秒,然后不露痕迹地把目光挪开,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湿巾,擦了擦鼻子:“不用跟我说谢谢。”

领口的扣子少扣了一颗了……

她把睡觉时压弯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去:“你也是去参加同学会的吗?”她好像梦见苏翠翠也去了。

苏问蹲下,从床边拿过来一双干净的男士拖鞋,放在她脚边:“不是。”他抬头看她,“我是碰巧路过。”

十一点,苏问才到公司。

刘冲一进来,就拿‘淫荡’的眼神瞅苏问,笑得极度猥琐:“昨晚,嘿嘿,怎么样?”

苏问神色恹恹,没什么精神,眼皮都没抬一下,耷拉着。

刘冲不死心,八卦之魂在体内燃烧,他凑上前:“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嘿嘿,看问哥这幅没睡饱的样子,不可说啊不可说。

苏问从桌上摸到个小镜子,直接砸过去了:“照照镜子,看看你有多猥琐。”

刘冲:“……”

哼!

他对着镜子,欣赏他新做的心形刘海,光顾着惊艳自己的美貌,没看路,被苏问跷出来的二郎腿绊了一脚,重心不稳,一个猛扑,摔在了苏问身上,他的心形刘海刚好磕在苏问大腿上,给他把发型压塌了。

刘冲也不起来,双手压着苏问的腿,二流子似的对着自个儿的刘海吹了一口气:“脱了吧?”

苏问摸到桌上的矿泉水瓶,吞咽了一大口水下去:“没有。”没全部脱。

刘冲用眼神鄙视他:“你怂什么?”

苏问面无表情:“我没怂。”

刘司机循循善诱:“那你为什么不脱?”

苏学徒成功上车:“我脱了。”除了内衣全部脱了。

“怪不得大老板让我给你买下火药。”刘司机大声地、肆意地嘲笑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处·男。”

苏问一脚过去,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面红耳赤:“滚!”

门口,有一双眼睛,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将里面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从门缝那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刘冲蹲在苏问双腿间……一边痛快大笑一边骂小处·男……

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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