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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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

三分笑意,七分玩味,男人声音邪肆,众人转身看过去,男人扯了扯歪歪斜斜的领带,白衬衫随意散了几颗扣子,西装外套搭在肩上,款款走近。

顾白!顾大律师!难怪阮江西自始至终都不说话,原来是有代表律师发言。

顾律师将外套搭在手腕上,对阮江西抛了个笑脸,才面向叶以萱,一张英俊的脸,语气玩世不恭:“叶小姐真是高瞻远瞩。”从西装外套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顾白慢条斯理递给叶以萱,“这是法院的传票和验伤申请,关于诽谤我当事人一案还请叶小姐配合。”

分明一副雅痞的风流俊公子气度,摆起律师的架子,却没有半点违和感。顾白律师,长得引人犯罪,却有一身让罪犯无处遁寻的本领。妖孽!

叶美人花容失色了:“什么诽谤!你这是诬告!”

惹了美人恼羞成怒,顾白却依旧春风和睦:“关于叶小姐微博上中伤我当事人的言论,你有权申诉,是不是诬告可以和法官说。哦,叶家二少贩卖毒品的案子也在同一天审理,也许在法庭上你们兄妹还可以叙叙旧。”

哦,原来是微博一事秋后算账啊。本是阮江西掴掌在先,到底顾律师是如何反咬一口倒扣了叶以萱个诽谤罪的?

说来说去,也是叶以萱作,非跑微博上去装柔弱,说什么脸受伤一个礼拜不能见粉丝,这下好了吧,顾律师直接搞了个验伤申请,和律师大人玩文字游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叶以萱怒极,却也不蠢,她咬牙,“请不要对我人身攻击,有什么话请和我的律师说。”

顾白耸耸肩:“需要我给你介绍律师吗?我猜大概没人敢接你的案子。”

“……”叶美人柔弱的表情还是僵化了。

确实,对方律师是顾白,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敢自掘坟墓。叶以萱哪里斗得过顾白这种老江湖,咬着唇美眸再一次转向阮江西:“阮江西,定北侯的角色我可以让给你,你也已经打了我一巴掌,还不够吗?”

三言两语,所有脏水不带一个脏字地泼给了阮江西,不得不说,叶以萱装得一手好莲花,这娇弱欲滴的模样,任谁瞧了都像被阮江西摧残蹂躏得惹人怜爱。

反观阮江西,自始至终都好似置身事外,从宋辞怀里露出一张雅致的笑脸,客气地询问:“可不可以开一下摄像机?”

前排的记者们愣了好半天,才晃过神来,打量了一下宋少的眼色之后,这才敢将镜头切到阮江西。

阮江西对记者道了句谢谢,然后走到叶以萱跟前,语速不急不缓:“你的演技很好,很期待《定北侯》和你对戏,不过现在没有台本,你可以不用装了。”

毫无情绪,淡淡而语,却字字针芒。演艺圈会装能装的女人大把大把,你装我装大家都装,阮江西却诚实犀利得像个异类。

叶以萱哪里还装得下去,面露凶狠:“你——”

阮江西温软的嗓音缓缓打断:“我还有句实话要告诉你,”她微微前倾,没有穿高跟鞋依旧高出叶以萱些许,眸光轻微地下俯,“那一巴掌,是因为你该打。”

那一巴掌,是因为你该打……

好诚实任性的言论,这么直截了当得有点张狂肆意,放眼整个演艺圈大概除了阮江西,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敢在镜头前这么我行我素的。

“阮江西!”叶以萱气急败坏。

阮江西心平气和:“你们现在可以拍了。”

说完,阮江西转身,走到宋辞身边。

停滞了三秒钟,所有记者如梦惊醒,然后整齐划一地将镜头切向叶以萱,将麦克风调到最大声,然后,涌进。

“叶以萱小姐,请问你怎么解释?”

“《定北侯》你是否会如期出演?据我所知《定北侯》剧组并无更换角色的任何相关消息,是否只是你单方面的炒作?”

“对于你和阮江西之间的事,你有什么解释?如果和角色无关,是不是你私人为之?”

“关于你微博上的言论你怎么解释?是人身攻击吗?”

“你的矛头是刻意指向阮江西吗?”

“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

“……”

媒体步步紧逼,问题一个比一个咄咄逼人,左右夹攻,镜头里的叶以萱面如土灰慌张失色,哪有半分平日在镜头前的仪态仪容。

远去几步。隐约听得见宋少的声音:“很吵?”

“有点。”

“那我把她扔远一点。”

顾律师笑了一声:“江西,你不嫌他粗暴吗?”

宋辞简单粗暴:“滚!”

随即不到一分钟,便有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过来,二话不说,抬起叶以萱,扔出了锡南国际的大门,只听见叶以萱喊破了喉咙,形象大毁地横在了台阶上,整个过程所有媒体人秉持着他们的职业道德,冷眼旁观,并将镜头焦距调到最清楚,完美地捕捉到了叶以萱落地的姿势。

十分钟后,叶以萱的丑照便在网上疯传,没有涉及到太多相关阮江西的信息,报道的大致意思,有才的网友归结成了一句话:白莲花绿茶婊,锡南国际门前倒。

紧随之后还有网友将法院的传票和验伤申请贴在了叶以萱之前的微博下,一时间,炸翻了千万网民,之前中伤阮江西掴掌叶以萱的言论分分钟被沉,千万网民心里正义的小船说翻就翻。

一时间黑粉来势汹汹

下半身思考的地瓜:不作就不会死啊@叶以萱V我本清心,何苦为难

亲妈后妈都是妈: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叶以萱V我本清心,何苦为难

宋塘主的小棉袄:法官大人,快把这只破坏世界和平的妖精收了。

当然,也有叶以萱的死忠粉誓死维护偶像。

叶叶的小乖乖:打了人还倒打一耙,人不要脸就无敌了。

梦的翅膀受了伤:顾律师眼瞎吗?是阮江西的裙下之臣吧。

微微一笑很猥琐:仗着男人为虎作伥,滚出娱乐圈@阮江西

还有一部分网友,get到的重点很奇葩,比如:

我叫宋少:阮江西打人的姿势太帅了。

小咪不是猫:叶以萱落地的姿势太丑了。

阮江西的黑粉:已被阮江西的魄力收服,我决定,黑转粉。

请叫我腐女:我觉得宋塘主和顾律师好配,好有CP感!

低头拉裤衩:楼上,你真相了,阮江西绝对是幌子,宋塘主和顾律师才是真爱。

然后网友PS出了各种CP照,一日之间,这些照片被制成各种表情包和颜文字,风靡网络,哦,同样风靡的还有叶以萱微博上的八字箴言:我本清心,何苦为难。

比如这样的对话:

放学有种别溜!

我本清心,何苦为难。

丫的,走路不带眼睛啊!

我本清心,何苦为难。

你个贱人,为什么勾引我老公。

我本清心,何苦为难。

靠!想打架是吧。

我本清心,何苦为难!

再不出手,老子揍你!

老子本清心,何苦为难。

……

这八字箴言几乎无处不在,实在让人不得不感叹一下中国语言文化的博大精深。

再说说这宋顾CP的事儿。

这对新晋CP相处好像不太和谐,打从一起进了锡南国际的大门,整栋楼都莫名的有股硝烟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宋少与顾律师之间的火花,很微妙呐。

阮江西站在二人中间,她似乎有意缓解气氛,问顾白:“你怎么过来了?”

顾白随口就答:“当然是英雄救美。”

这顾律师一开口,气氛更紧绷了,他是有意的吧!

“多管闲事。”

宋辞说完,还将阮江西往怀里紧了紧,挑衅地睥睨顾白。

真幼稚!顾白迎着宋辞的视线,颇为不屑一顾。这两人,显然没办法和平共处。

“中午要一起吃午饭吗?”阮江西问顾白,她只是出于礼貌的邀请,却好像惹了宋辞不开心,环在腰间的手用力地紧了紧。

顾白完全忽视宋辞一脸的不爽,问阮江西:“老地方吗?”

老地方……

三个字,又捅翻宋辞的醋坛子了。阮江西和顾白朝夕相处了十五年,他们之间有太多宋辞插足不进去的东西。宋辞也知道,顾白甚至整个顾家对阮江西都很重要,却没办法不介意。

宋辞代替阮江西回答,面无表情:“她中午没空。”阮江西不解地抬头看宋辞,他理所当然地说,“你要陪我加班。”

阮江西回想了一下宋辞办公桌上高堆的文件,点头说好,又对顾白说:“今天宋辞要加班,我们改天一起吃饭。”

顾白嘴角抽了抽,阮江西也太好骗了,宋辞摆明了搞套路!他突然醒悟到,他们顾家真的把江西教得太温善听话了,没有一点顾家人的滑头。

宋辞那个独裁揽着阮江西,还说:“她的户口,我要迁出来。”

迁到你宋家吗?做梦!顾白咬了咬牙,却笑得温和无害:“关于这个问题,以专业的角度,我建议你请个律师。”

宋辞全然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她是我的,和你,和你们家都没有关系。”

强取豪夺的土匪!你以为江西是块地吗?你说承包就承包?!顾白压下满腹的火气,面不改色:“关于这个问题,以专业的角度,我建议你向法官说。”说完,堂而皇之地一个电话打到顾家,又旁若无人地拔高了语调,“老头儿,你听着,你要敢把江西的户口迁出去,我就敢把我的户口从你们顾家的列祖列宗中迁出去。”

只说了一句话,电话那边就咆哮了,顾白把电话从耳边拉远了,然后对着宋辞挑挑眉。

宋辞一张俊脸,阴冷得不像样。

顾白这招,真是太阴险了。他毫无自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来午饭是吃不成了,江西,月底是老顾50大寿,家里见。”说完,对阮江西摆摆手,晃着手里的西装外套,顾白闲庭信步地走出了锡南国际,手机刚放到耳边,便被顾爷中气十足的河东狮吼震痛了耳膜。

“死小子,老子50大寿都过了半年了,你这不肖子孙,早点滚出老子顾家的家谱,老子造了孽生出你这个兔崽子,有种你丫别迈进顾家的大门,老子打断你的腿……”

顾白掏掏耳朵,突然对着电话说了句:“老顾,我的心很痛,真的痛。”

一句话,堵住了顾爷所有到嘴的吼骂,有点慌了:“臭小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我不把江西的户口迁出去就是了。”

“不要和我说话,我要去疗伤。”

然后顾白挂了电话,然后顾爷就真没打电话过来,耳朵终于安静了,顾白笑了笑:“混了那么多年黑,怎么还这么心软。”嘴角的笑,带了些无奈,然后掏出烟,点了一根,站在路边,大口大口地吸,视线落在远处,久久静止。

阮江西蹙着眉,紧抿着唇,她不安或者气恼时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别生他的气,他和他的父亲,都是我的家人。”

阮江西扯了扯宋辞的衣服,他别开头:“已经生气了。”

她有点不知所措,就安安静静地站着,秋水剪瞳水盈盈地望着宋辞。

只肖一个眼神,宋辞就心软得没了脾气,走过去牵着她:“我不是气你,是气我对你一无所知,气姓顾的比我早遇到了你。”

宋辞,你可知道,没有晚一步,在我懵懂得还不知情爱的时候,你就闯进了我的半生浮梦,用完了我一生的幸运,和你相遇。

她看着他,眸光温柔得像饮了江南的离人醉,微醺,并不说话,只是看他。

“怎么了?”宋辞将她抱紧了几分,竟有莫名的心慌,有点手足无措地哄她,“我不生气了,我以后也不讨厌顾家了,你别不开心。”

她的宋辞,总是这么毫无防备地撞到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然后,又酸又痛。该有多幸运,能让她得他眷顾,这样小心翼翼地去对待。

眼睛忽然酸涩了,阮江西敛下眸子,蹭了蹭宋辞的胳膊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饿了。”

“那我们去吃饭,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想了想,又补充,“火锅也可以。”

只有这时候宋辞会由着她,平日里宋辞总觉得火锅不健康,沾都不让沾,阮江西笑了,问:“你中午不用加班吗?”

宋辞面不改色:“如果还要我加班,那锡南国际就不用养一群废物了。”

废物秦江在会议室里打了个喷嚏,然后对秘书说:“去餐厅打包几份午饭过来。”又对会议室一众高管等吩咐,“我们继续开会。”

高管们好心累,据说宋老板和老板娘正在公司大堂旁若无人地恩恩爱爱,为什么他们要在这里兢兢业业地加班开会?

秦特助还一直说:重做,重做。

大家心里苦:我本清心,何苦为难。

第二天,Oushernar广告在天宇影院试映,陆千羊八点准时出现在影院的休息室里,一看见阮江西就像见了失散多年的亲人,扑过去:“江西,小青他姑姑居然要解雇我,还好我誓死抵抗,不然你就见不到我了。”边说边拿眼瞪魏大青。

魏大青很无辜,放下两杯咖啡和今日的报纸就自动消失。

阮江西有些抱歉:“是宋辞要解雇你。”

晴天一个霹雳,陆千羊外焦里嫩了,用了半分钟时间消化,然后一把抱住阮江西的腿:“娘娘,奴婢再也不敢犯错了,求娘娘恩典替奴婢美言几句。”

阮江西被逗笑了。

陆千羊抹了一把泪:“娘娘,你是不是为了救奴婢不惜委身圣上,让圣上对你为所欲为了?”

这话,阮江西没接,将脸转到一边,露出微红的耳根。

果然,宋少那个昏君!陆千羊只恨不能揭竿起义,只能认怂,拿起咖啡,牛饮了一口,把报纸扔到阮江西跟前,说正事:“江西,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又上头条了?”

阮江西不惊不喜:“嗯。”

陆千羊特意将报纸翻到娱乐板块,凑到阮江西跟前:“你没什么想说的?”

阮江西看了一眼,眉头微拧:“宋辞他不喜欢上报。”

对于媒体如何传播由掴掌事件引发的微博事件的几大爆点,阮江西完全没兴趣。她所有的关注点永远都在围着宋辞打转。

陆千羊已经见惯了阮江西的宋辞控,都懒得表示鄙视了:“放心,你家宋大少的龙颜,那些娱记们还没有胆子瞻仰,顶多放几张侧面照敲敲边鼓,感叹几句冲冠一怒为红颜什么的,自从那些个不安分的媒体莫名其妙地消失在地球之后,那些不安躁动的笔尖都老实了,所以说,有钱好办事。”这些都不是重点,陆千羊最关注的是:“话说,你家宋大少到底有多少家底?你们交往也有一段时间了,财政大权有没有做交接工作?”

陆千羊这颗八卦的心,就算离开狗仔的岗位多时也依旧狂热:“江西你就透露透露呗,你家宋少有没有上交银行卡?有没有让你当家做主?”问题越问越不着调了,“有没有让你在上面啊?还有还有,宋少的身材怎么样?有几块腹肌?摸起来有没有很带劲?”

陆千羊,真的好污好污!

阮江西是好姑娘,是纯洁的小淑女,沉默地低着头,声音细弱蚊蚋:“我没有摸。”

阮江西,真的好诚实好诚实。

陆千羊有点遗憾:“真是太可惜了。”惋惜完又告诫她家艺人,“下次一定要摸知道吗?”

阮江西想了一下,点头了。

陆千羊突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沧桑感,她家矜贵又温婉的小淑女已经被宋辞采撷去了,她惆怅得不想说话了。

“《定北侯》拍到什么进度了?”

陆千羊从惆怅中抽离出来:“其他演员的戏差不多都拍完了,应该快要后期剪辑了,就差你的部分,你这手伤也养了够久的了,导演已经到我这旁敲侧击了好几次,只要你们家宋大少放人,剧组立马恭候大驾。”其实阮江西手伤早好了,陆千羊觉得宋少是故意不放人,分明是要阮江西常伴圣驾不离左右,陆千羊策反之心大起,“江西啊,咱这大牌也耍了两个月了,眼看着都要过年了,为了赶上贺岁档,张导熬得白头发都多了不少。现在就差你这儿的进度了,你就大发慈悲可怜可怜张导吧。”

阮江西稍作沉吟:“广告一个星期之后就会首播,这几天就可以安排《定北侯》的戏份。”

陆千羊笑得见牙不见眼,有模有样地福身:“谨遵娘娘凤旨。”小羊子上前近身伺候,又问,“那娘娘预计要拍多久?”

弯弯眉眼,阮江西笑了:“一个月。”

一个月?恐怕拍戏多年的老戏骨也做不到这样速战速决,陆千羊心生骄傲:“我家江西就是棒,张导应该会烧香拜佛了,你家那位这么折腾还能赶上贺岁档——”

陆千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阮江西。”

直呼其名,怒气冲冲,真没礼貌!陆千羊抬头,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嗨,于超模你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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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摸塘主腹肌

“嗨,于超模你好呀。”

于景言瞪着阮江西,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

阮江西并无太大反应,陆千羊一番审视后代表发言:“于超模,几天不见,憔悴了不少啊。”小陆同志苦口婆心,“那什么还是少吸点好。”

于景言脸色顿时更臭了,想来最近被千叶的吸毒事件搞得人比黄花瘦,怒极了,于景言对阮江西吼:“阮江西,那天晚上是不是你把我扔进了千叶的卫生间里?还放了冷水关了空调!”

于景言不蠢,那天晚上的事他也猜得不离十了,唯独没料想到阮江西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心慈手软,差点没把他整死,就连吸毒绯闻,恐怕不是她也是她男人搞的鬼。

阮江西一点否认的意思都没有,喝着咖啡,眼眸未抬,说:“是。”

开诚布公,她明目张胆得让人火大!于景言炸毛:“你这是公报私仇!”

阮江西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我认为那种时候你需要冷静一下,我也考虑过找个女人给你降火,只是我也被关在了房间里。”

她的解释言简意赅,理智又漠然,好似置身事外。这一解释,于景言更恼火了:“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没有被关起来,你会给我随随便便找个女人?”

阮江西点头:“我会尽力而为。”还是补充了一句,“尽量不找那么随便的。”

于景言暴走:“阮江西!”

阮江西小抿了一口咖啡,置若罔闻。

于景言眼睛里血丝都冒出来了,指着阮江西,气得手都抖了:“你、你、你——”

眼红脖子粗地‘你’了半天。也没挤出一句完整的话,然后于景言接了通电话,脸黑得更不能看了。

“你给我等着!”

放下一句狠话,于景言铁青着一张俊脸走了,回头剜了阮江西好几眼,好似恨不得吞了她。

直到广告试映完于景言也没有进场,散场的时候陆千羊告诉阮江西,很幸灾乐祸:“听说于大牌是因为吸毒绯闻,才不得不去做身体检查,光是验尿就要验个两天,抽血就更不用说了,有的他受了。”陆千羊笑得花枝乱颤。

阮江西听了,表情淡淡然:“他那样的性子,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结束。”

还真被阮江西说准了,第二天就有媒体曝出超模于景言探监时,一时情绪失控,踢碎了监狱的玻璃,揍了一个叶姓毒贩子,于超模被拘留查看,二十四小时后被保释出来,一出来,过没一时半会儿媒体就又曝出名模于景言买下了还在封锁期的千叶会所,据于超模说要在这块地上盖一座洗脚城。

第四天,回归正轨,阮江西这个话题女王继续霸占着所有娱乐媒体甚至微博贴吧的头条,因为万众翘首以待的《定北侯》终于要进入了最后期的拍摄了,宋少大手笔一挥,垄断资金,成了《定北侯》剧组最大的财神爷。

傻子都看得出来,宋少一掷千金是为了谁,消息一出来,网上一众宋辞粉泪洒微博,扬言:拒看《定北侯》!

拒看?呵呵,《定北侯》官方微博的关注已经破千万了好吗?总之,托了阮江西的福,《定北侯》未播先火,无论是关注度还是话题热度,都是年度最有看点的贺岁大片。而且因为阮江西手伤,《定北侯》拍摄期整整延长了两个月,要论大牌,看来阮江西已稳坐其首。

不过,谁敢多说一句,阮江西第一天拍摄,照理说应该日理万机的宋少居然全程陪同,搞得张导那叫一个战战兢兢,那一声:“卡!”喊得实在没有底气。

财神爷宋少大人,就站在镜头旁边,盯着他的女人,目不转睛。

张导很胆战心惊,语调已经称得上和蔼慈祥了:“江西啊,表情和动作都完美,只是,”张导看看阮江西的脖子,再看看宋少的脸色,张导好为难,好尴尬,支支吾吾,“这脖子上的妆得再补一补。”

镜头里,把阮江西脖子上的吻痕拍得清清楚楚,张导就算眼瞎当做看不见,可那一大片,后期处理也处理不干净啊,阮江西是女艺人,任何裸露在外的地方,怎么能留下痕迹呢?宋少太任性了!当然,这话张作风借了胆子也不敢明说。

反观宋少,心情颇好,嘴角上扬,一笑倾城。

拍摄暂停,化妆师上前去给阮江西上妆,宋少就在一旁,全程看着,偶尔,他会夸他家阮江西,比如:

“裙子很美。”

“头发很美。”

“江西,你太美了。”

虽说是夸赞,宋少语气并不是那么愉悦:“我很不想让别人看到你。”

这一番话风突变的话,搞得化妆师几次手打滑,经常有传闻说宋少是匹狠辣乖张的狼,不过化妆师倒觉得宋少更像犬系猫科动物,乖巧又忠心,还会邀宠。

趁着阮江西补妆,剧组开始上午茶,唐易给言天雅递了一杯冰水:“我觉得你需要补个妆。”

言天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喝了几口冰水,调整着气息,笑:“我拍戏也有八年,自认为演技和对角色的掌控力都还算不错,可是就在刚才,我才入镜,就被牵着走了。”她看向远处,若有所思着,说,“阮江西是第一个还没开口念台词就让我没办法招架的演员,如果导演刚才没喊卡,我就要喊了。”她失笑,“她,实在太强劲了。”

这样出神入化的演技,对情境和角色引领几乎要让人忘了身在戏中,这样的演员,言天雅从事演员八年都从未见过,即便享誉影视界的资深演员也未必能及得上她三分,这样的演技,阮江西大火不过是时间问题。

唐易却理所应当:“阮江西当然不是普通人,宋辞的眼光一向很变态,何况是他挑的女人。”

唐易的语气,是有几分自豪的,大概,已经将阮江西归为他唐家的亲戚了,竟也开始沾沾自喜。

休息了十分钟,拍摄继续,张导请示过宋辞之后,才喊:“ACTION。”

阮江西镜头感极强,几乎立刻入戏。

白光剑影,秦若将军的剑已刺入常青胸口三分,她却一分不退,甚至眉头都不动一分。

秦若大吃一惊:“你为什么不退?你分明可以——”

只要后退一步,以常青那一身剑术要全身而退轻而易举。只是,她退一步,秦若身后的三十万大军便会兵临城下,取大燕晋门关。

常青一步不退,血已染红了银灰色的战甲:“这是大燕的战场,身后是千万燕国子民,我如何能退?”

常青的身后,是大燕十米城门,城后,是燕国万千子民,可是她忘了,她只是血肉之躯,是北魏曾经最英勇的暗卫。

秦若出身北魏将门之后,十三岁以女儿身征战四方,早便煅就了一身傲骨,除了镇守一方的定北侯迟修远,常青是她唯一钦佩的人。

“常听侯爷说,这世间,除了常青,便没有哪个女子能在刀光剑影下和我一决高下。”秦若眸光相逼,“常青,你如何不能退?你忘了?你出自北魏定北侯府。”

常青抬手,握住剑刃:“秦将军,我不是北魏的常青。”一点一点将剑拔出,手心,血漫剑端,她只说,“我是大燕三军的主帅。”

话落,她猛然拔剑,依旧不退,反身拔出了腰间的软剑,直指秦若,手心血红,染上了她的剑。

常青伏于大燕七年,终于,将她的剑献给了大燕。

“你知道的,他意在四楚,对大燕,势在必得。”秦若说。

“我知道。”身后是大燕城门,她站得笔直,“那么,从我的尸体踏过去吧。”

许久,秦若道:“攻城!”

晋门关一战,常青以一敌三十万北魏大军,负了满身伤痕。心口一剑几乎要了她的命,最终,定北侯池修远终究还是退了兵。

“OK!”张导意犹未尽,表情很激动,跑到镜头前再看了一下,越看越心惊,不由得发出一声喟叹,“我拍了30年电影电视,到今天才知道什么叫演技。”

唐易啧啧失笑:“张导这话可真让人伤心。”就刚才阮江西那段演绎,唐易同样震惊,他知道阮江西演技了得,却不知到了这样变态的境地。

张作风哼了一声,很不客气地大损唐易:“你那是拍戏吗?”

众所皆知,唐天王的风格就是玩戏,剧本,台词,人物性格完全随唐天王的心情而定,演技倒是没话说,可是跟他合作,就得做好剧本剧情面目全非的打算,但偏偏观众对唐易异常偏爱与纵容,纵容得不得了。

张作风高度总结:“你那不是演戏,是玩票。”

唐易不否认:“那阮江西呢?”

张作风表情有点严肃:“阮江西这样的,真是玩命,刚才那一剑,跟刺进老子的心口似的。”双眼冒光,盯着阮江西瞧,眸光越瞧越灼热,“我敢保证,未来影视圈一定会有阮江西的半壁江山。”

这眼神,像饿久了的大灰狼瞧见了小白羊。

唐易好心提醒:“收好你的眼珠子,宋辞还坐在那呢,居然敢打他女人的主意。”

张作风作势一脚踢过去:“老子这是惜才,千里马还要伯乐呢。”不否认,张作风看见阮江西就心痒,手痒,技痒,难掩激动。

唐易好整以暇地整了整戏服:“你不知道有个词叫只手遮天吗?张导可以去问问宋大财神爷阮江西需不需要伯乐。”说着,唐易语气就酸了,“宋辞有的是钱,他女人要演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别说伯乐,就算是别人嘴里的鸭子,也能强取豪夺过去。”宋辞那丫的,就是个土匪!他的季度广告宋辞说给阮江西就给阮江西了,此事,唐易的怨念积了很久。

张导咆哮:“少打击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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