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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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不想看别人,只想看你。”

化妆间外,于景致的脸,骤然面如死灰,抿紧的唇一点一点褪去血色,惨白惨白。

“何必自找罪受。”

于景安抱着手,倚在另一间化妆间的门口,叹气:“他看你的眼神和看阮江西的眼神,”想了想,她坦言,“天差地别。”

于景致冷冷相视:“与你无关。”

于景安耸耸肩,懒懒的语调,似真似假:“悬崖勒马吧。”

她吼:“够了!”

所有伪装的从容与气度全部消失殆尽,于景致近乎情绪崩溃。

大概也只有宋辞一人,能让于景致这样将骄傲与自尊看得比任何都重要的天之骄女,这样狼狈不堪,这样悲凉落魄。

于景安突然有些同情她了,爱上了宋辞这样的男人,爱得这么惨烈。

“我言尽于此,但愿你不要摔得粉身碎骨。”

言尽于此,于景安转身进了化妆间,她似乎已经可以料想今晚了,景致啊景致,你就等着粉身碎骨吧。

夜七点,于家宅院之外,香车停泊,觥筹交错,酒香十里,即便在毫无星子的冬夜,这宴席,仍旧如火如荼。

于家在Y市举足轻重,受邀而来的几乎全是Y市排得上名号的名门贵族,今夜,将有一场盛世之欢。

“宋市长。”

“顾律师。”

于家门口,一男一女,彼此有礼,对话极其官方又商业。

宋市长脱下正装,一身露肩的礼服,更添风情:“顾律师真巧啊,我刚好缺一个男伴。”

顾律师笑得邪肆又慵懒:“是很巧,我刚好缺一张请帖。”

宋应容眼角微挑,妩媚极了:“那相见不如偶遇了。”

“请。”

顾白伸出手,宋应容将白皙的手,放在他手心,相携入场。

不得不说,这二人结伴,当真是随意。

顾白给了宋应容一杯香槟。

宋应容晃了晃酒杯,小品了一口:“还没谢谢顾律师给我洗脱冤情呢。”举起酒杯,端到顾白面前。

顾白碰了碰宋应容的杯子:“不用客气,我家江西的朋友,我理当尽力。”

我家江西……的朋友……

不愧是名律师,这遣词用句,字字都是玄机啊。

突然,人群有些骚动,议论纷纷,宋应容抬眸看去,笑了:“两个天仙一样的家伙,真是登对得晃眼。”

门口,宋辞正携着阮江西入场,身影相拥,宋辞目下无他,敛眸看着怀里的女人,似乎在与她说着什么,微微俯下身子,贴近她耳边,神色格外温柔宠溺。

这是宋应容第一次见阮江西盛装,一身白色蜀绣的旗袍,长及脚踝,似乎是怕冷,在旗袍外围了一件白色貂绒的披肩,头发盘起,只随意散落了几缕落在肩头,发间,插着一直桃木的簪子,淡妆粉饰,并没有多余的坠饰。

江南俏丽,倾城佳人,温婉如玉。

宋应容觉得,这十二个字,形容阮江西,再贴切不过了。倒是宋辞,一如平常,黑色西装,除却对着阮江西时,面无表情,一身生人勿近的清贵与冷傲。

只是即便如此,这等相貌,依旧惊了人眼,美得惑人。这一对,一个似水,一个如冰,倒是般配,

宋应容荣生出一股自豪来,十分得意的语气:“果然,我们宋家的基因就是好。”

身侧的男人不以为然:“不,是顾家的水土养人。”顾白丝毫不谦虚,“这里的女人,那个比得上我家江西。”

这语气,简直是在炫耀!

论气质,确实阮江西得天独厚,只是若论起相貌,今夜于家寿宴可来了不少国色天香呢,顾白这偏袒的样子,搞得生怕别人不知道阮江西出自他顾家似的,用得着这么护短吗?

得,继宋辞之后,又一个阮江西的脑残粉。

顾白径直走过去:“江西。”视线,一如既往地忽视掉阮江西身边的宋辞。

而宋辞,一如既往地冷漠以对。

阮江西有些诧异:“顾白。”

“很惊讶?”顾白一身红色的西装,那样张扬妖艳的颜色,穿在他身上,恰到好处,几分邪肆,几分妖气。

“你怎么来了?”阮江西疑惑,“于家给你下了请帖了吗?”

顾白玩笑:“没有请帖,我来浑水摸鱼。”

阮江西很不可思议。

“我来给你惊喜。”顾白语气戏谑,“你今晚很美。”

阮江西一如既往,很正经:“别开玩笑。”

怎么是开玩笑,这红灯酒绿女人环绕里,有哪个能比得了他顾家的江西。

至于惊喜……

顾白不再开玩笑:“好吧,我是来给你撑腰的。”顾白十分理所应当,“我顾家的人,不能在外边让人欺负。”

对于顾白的一番说辞,阮江西笑而不应,宋辞言简意赅:“多管闲事。”

只此一句,宋辞拉着阮江西绕开顾白,走得离顾白远远的。

宋应容端着酒依着餐桌笑:“我家小辞,醋劲真大。”

也难怪宋辞对顾白草木皆兵,连她这个外人都看出来,顾白对阮江西,简直痴恋到了骨子里,走火入魔也不为过。

顾白却只说:“你们宋家的男人,真幼稚。”

半斤八两,相互看不顺眼的两个男人,哪个不幼稚。

宋应容挑了颗樱桃扔进嘴里,附了一句:“可不是嘛,天下乌鸦一般黑。”

顾白反笑:“你说我?”

宋应容立刻摇头:“怎么可能,哪有这么英俊潇洒的乌鸦?你至少也是凤凰。”

顾白扬起手里的酒杯,做了个碰杯的姿势,说:“你很有眼光。”

顾白此人,竟如此自恋。

宋应容是十分的谦虚,摆摆手说:“一般般了。”放下酒杯,走过去,靠在顾白身侧的酒桌上,“凤凰先生,请问你有女朋友吗?”

宋应容此番,显然是七分玩心,三分好奇。

顾白晃了晃手里的香槟,微微抿了一口:“没有。”

宋应容追问:“那男朋友呢?”

顾白险些被一口酒呛到,十分探究地看着这位女市长:“我收回刚才夸你很有眼光的话。”

“既然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女朋友,那待会儿我可以请你跳舞吗?”

久久,顾白没有说话,视线,落在了别处。

宋应容没有等到顾白的回答,他的所有注意力,全部给了阮江西,那边,宋辞已经揽着阮江西走进了最璀璨的灯下,走进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宋辞,还有宋辞的女人,无疑是今晚最惹人眼球的存在。

一时间,非议纷纷,不敢明目张胆,三五成群,交头接耳,细听,被谈论的主角,正是那钻石灯下的一对璧人。

“宋少身边那个女人是谁?”

“就是前几天闹得明家天翻地覆的那个,宋少护得不得了,听说明绍辉只是调侃了几句就惹恼了宋辞,到现在还在军事教育所关着呢。”

“就是她啊,听说是个小演员。”女人语气十分拈酸,“长相也就那样,清粥小菜。”

此话,惹得周边的女伴纷纷掩嘴轻笑。

“可不就是,宋辞那样的家世背景,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居然找了个这么上不得台面的戏子。”

“宋少把她带来,不是打于家的脸吗?于老是要给于景致选婿,这Y市谁不知道只有宋少能入得了这位于家三小姐的眼。”

“谁说不是,只不过这女人,比起于景致也差太多了,哪里配得上宋少的身份。”

“瞧着吧,宋家的大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说着,女人们瞧着那边的热闹,瞧着这一出飞上枝头的豪门闹剧。

“咣!”

酒杯一扣,摔在桌子上,激起酒水四溅,宋谦修面红耳赤:“她是什么身份,你居然把她带来。”

宋辞相对而站,因着身高,微微俯睨:“你还没有资格对她指手画脚。”

宋谦修恼羞成怒,拄着拐杖,身子都颤了:“宋辞,你别忘了,你还姓宋!”

宋辞无关痛痒的口吻:“两天前就忘了。”

“你——”宋谦修气得身子一抖,就要往后倒。

“爸!”上前搀扶的是宋谦修的二儿子宋锡东,因着夫妇都是外交官,一家人长居国外,极少回国,沉着脸对宋辞说,“宋辞,少说两句。”

“你是谁?”

“……”宋锡东一时被噎住了。

阮江西微微有些印象,在秦特助准备的人物关系图里,对宋家这位的笔墨十分少,她提醒宋辞:“是你的二叔。”

“不认识。”

“……”

宋锡东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虽说他在宋辞十六岁的时候就移民去了国外,但怎么说也是一个家门一个姓氏啊。

宋辞对宋家的人和事一点兴趣都没有,问阮江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不等阮江西回答,宋辞便牵着她离开这嘈杂之地,他觉得,还是让他女人离宋家人远点比较放心。

宋谦修被气得脸发白:“你、你——”

‘你’了半天,无语凝咽,如鲠在喉,脖子都憋红了。

宋锡东上前给他顺气:“爸,宋辞的脾气,不能硬逼,他一向淡薄,这次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带了几分玩心,你稍安勿躁,宋辞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淡薄?”宋谦修重重冷哼,眼里,淬了憎恶,“他只对宋家的人淡薄,和他父亲一个样!”

宋谦修怒气冲冲,拄着拐杖走了。

宋锡东十分无奈,转头,正见唐婉脸色难看,有些尴尬:“弟妹,你别介意,老人家脾气倔了几十年。”

“宋辞不像他父亲。”

唐婉说了一句,寓意不明,便走了。

宋锡东只得叹气,宋家啊,十五年前散了,如今只剩一潭腐臭的死水。

“宋辞确实不像他父亲。”宋锡东的夫人走过来,语气怅然,“他比他父亲狠多了,他父亲顶多是抛弃宋家,宋辞,恐怕就算灭了宋家都不会眨一下眼。”

宋锡东失笑,竟无法反驳。

“锡东,有没有觉得那个女人的眼睛,很像小时候的那位叶家千金。”

“是很像。”

夫妻两相视一笑。

兜兜转转,有些人,有些事,早就注定好了,躲不掉,就像是……宿命。

红灯酒绿,觥筹交错,这一处临着于家的游泳池,倒是安静,显得与世隔离,格格不入。

阮江西却惬意,宋辞去给她觅食了,她便等在池子旁,将脚下的石子踢进池子。

“阮江西。”

阮江西回头,暗光里,瞧不太真切女人的模样,她缓缓走出昏暗,这才看清,有些面熟,阮江西隐约有些印象。

女人生得很美,穿着漂亮淑女的鹅黄色纱裙,齐膝的长度,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走近池旁:“你不觉得自卑吗?”

一开口,有点刻薄,嗯,还有点刁蛮。

阮江西想起来,她见过这个女人,在昱品。

“我为什么要自卑?”

阮江西不恼不怒,如此淡然从容,让丁小卉越发觉得碍眼,加之之前昱品的不愉快,对阮江西十分不喜欢,语气尽显鄙夷:“这个圈子,太多你没见识过的光鲜亮丽。”轻蔑地轻哼了一声,扬起她精致的下巴,“你高攀不起,会摔得很惨。”

“如你所说,这个圈子光鲜亮丽,只是你,”阮江西顿了片刻,“太有失教养了。”

分明是轻视的言辞,语气,却没有半点失礼,好似只是陈述。

相较之下,丁小卉完全失了礼教与气度,恼羞成怒,指着阮江西:“你——”

“丁小姐,你的礼仪老师没有告诉过你吗?在西方礼教里,以指指人,是非常不礼貌且折损身价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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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丁小姐,你的礼仪老师没有告诉过你吗?在西方礼教里,以指指人,是非常不礼貌且折损身价的行为。”

丁小卉完全被噎住,整个人都在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光鲜亮丽的贵族圈是吗?这个圈子的规则与玩法,还有谁比她懂呢?阮江西后退一小步,正视对方,行了个淑女礼:“我和你无话可说,抱歉,失陪。”

如此休养礼仪,用陆千羊的话来说:这是贵族的杀人不见血。

丁小卉瞠目结舌,气得浑身颤抖,对着阮江西的后背辱骂:“你别给脸不要脸。”

阮江西并未给一丁点反应,倒是丁小卉身后冒出一颗小脑袋出来,脸胖嘟嘟的,笑起来十分讨喜:“姐姐,别生气。”眨巴眨巴大眼睛,十分天真无害,“脸上的粉会掉。”

“宋陵!”丁小卉喊得声嘶力竭。

宋陵是何人?Y市谁人不知道,宋家除却宋应容之外的另一号大魔王,宋锡东膝下独女,自幼养在国外,极少在Y市,只是回来一次,捅破一次天,是个无法无天的。

宋陵扑扇着大眼,这小魔女,生得十分娇俏可爱:“别那么大声,一点都不淑女哦。”

“你给我等着。”丁小卉跺了跺脚,被气跑了。

“哼,小样!”宋陵蹭了一下鼻子,对着阮江西喊,“诶,前面的,给我站住!”

且说那边丁小卉狼狈逃窜,迎面便撞上了人,一杯红酒半数洒在了鹅黄的纱裙上,溅了满身酒渍,她趔趄了几步,当场便发作了:“你没长眼啊!”

抬头,只见对方耸耸肩,表情玩世不恭。

这张脸,怎生如此俊。

丁小卉愣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调已经放软了:“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这俊得让人姑娘找不着北的,不正是顾白那个妖孽。

顾白懒懒一笑:“我确实不是故意的。”

丁小卉正想搭讪几句,顾白却扬起手里余下的半杯红酒,动作斯条慢理,十分缓慢,举至丁小卉的头上,缓缓倾倒下去。

猝不及防,红酒,泼了丁小卉满脸,她错愕在当场,完全傻掉了。

顾白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里的红酒杯,他略带歉意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手滑。”

这人,生得惑人,竟如此无礼。

丁小卉眼里都冒火了:“你——”

顾白截断她的话:“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人儿,他说,“是我顾家的人,哪是你能欺负的。”

顾家,H市顾家……

丁小卉回头,对面依着池子站立的,只有阮江西一人,她怒极,反笑了,提着裙摆,几乎落荒而逃。

“啧啧啧。”宋应容抱着手由远走近,“那样的美人,顾律师你也下得去手。”

“我不喜欢怜香惜玉,我只护短。”

顾白将手里的红酒杯随手扔进了泳池里,朝着阮江西走去。

那边,宋陵小魔头这托着小脸看好戏,瞧见丁小卉狼狈的样子,十分幸灾乐祸:“那个丁小卉,胸大无脑,还好意思觊觎我宋家的人。”鄙视完丁小卉,又瞧着阮江西看,水汪汪的大眼睛将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一番打量,脆生生的声音哼了一声,“你就是宋辞哥哥带来的女人?也不怎么样。”

阮江西沉吟了一下,念了一个名字:“宋陵。”

“你认识我?”宋陵立刻欢喜了,“是不是我宋辞哥哥经常向你提起我?”

“不是,我看过你的资料。”阮江西如实回答,“他不记得你。”

宋锡东一家,长居国外,宋辞人物关系图里,这一家,基本是被冷冻的。

宋陵恼羞成怒:“扯淡!”这七八岁的小姑娘,爆起粗话来,倒是十分地底气十足。她恶狠狠地瞪阮江西,“姑姑说宋辞哥哥连狐狸精都记得,才不会不记得我!”

这狐狸精,指的是她吧。

阮江西有些哭笑不得。

“宋陵!”

是宋应容一声暴吼,叉着腰正站在几米外:“不要篡改老娘的话!”嗓门很大,回声响彻到十米外。

大概宋陵的粗话是宋应容教的,这一大一小两姑侄,说话的语气,相似得如出一辙。

宋陵似乎很怕这位长辈,往后缩了缩,用这个年纪特有的单纯语气说:“姑姑,你怎么被放出来了?你那个男秘书不告你性骚扰了?不告你贪钱了?”

“……”宋应容被噎住,是谁这样教坏小孩的,这个在国外长大的小混蛋,这么学得一嘴国内污腔。

宋陵小朋友的视线又落到顾白身上,小姑娘作状不可思议:“姑姑,你又换男秘书了。”大眼睛眯成一条线,亮晶晶的十分可爱,说话的语气人小鬼大,“不过这个比上一个更漂亮。”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小混蛋!宋应容直接上去,揪住耳朵教育:“谁教你的,好的不学,专学坏的。”

“你教的!”

“你欠揍是吧!”

“我要去法院告你你虐待儿童。”

“法院都归我管。”

“……”

顾白摇头,越发替Y市人民担忧,宋三这种人,当市长是不是太冒险了一点。

顾白径直站到阮江西旁边:“刚才那个女人,你认识?谁家的?”

追根究底,顾白想必还不解气。

也是,他处事一向奉行秋后算账连本带利。

“我也没有吃亏,那杯酒已经够了。”

顾白完全不赞同:“那只是利息,连本带利,是咱们顾家的家规。”

如此家规,当真粗暴。

这记仇护短的性子,跟顾辉宏十分相像,大概因为这样,顾家转正了几十年,还是不能完全漂白。

“顾白。”阮江西有点严肃了,顾白是律师,她终归不想他玩得太过。

只要阮江西一固执,顾白就没辙了。

他举手投降:“OK,依你。”

“你们认识?”宋陵左看看顾白,又看看阮江西,眸子滴溜溜转了几圈,问宋应容,“他们有一腿?!”

这小孩,怎么就教育不好,宋应容很头疼。

“江西。”

是宋辞的声音,寻她而来,似乎有些急促。

宋陵好兴奋,立刻化身小迷妹,飞奔过去:“宋辞哥哥!”

宋辞绕过她,眼眸里,只容了阮江西一人。

宋陵有点小失落,可是一想到宋辞哥哥的女人和姑姑的男秘书有一腿她就顾不上失落了:“宋辞哥哥,你来得正好,他们——”她指着顾白和阮江西,控诉,“他们蛇鼠一窝!”

“你是谁?”

“……”宋陵小朋友幼小的心灵被伤害了。

宋应容言简意赅:“你妹。”

宋辞没兴趣,也懒得理会,只关心他的女人:“她们欺负你了?”

这个她们,应该包括宋应容,还有宋陵,或者,还有别人,反正在宋辞眼里,除了他自己,他女人跟谁在一起,他都不放心。

阮江西摇头:“没有。”

宋辞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饿了吗?”

“有一点。”

“我带你去吃东西。”又问,“冷不冷?”

“累不累?”

“累的话,我们先回家。”

嘘寒问暖,极尽温柔。

宋陵小朋友都惊呆了,问宋应容:“姑姑,是不是我在国外待太久了,我觉得宋辞哥哥好陌生。”

宋应容摊摊手:“我也觉得。”

姑侄两都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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