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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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王一令,摄天下,顿时一片死寂,连呼吸都紧促了。

“小九。”

绷紧的死寂中,忽然传来一声百转千回媚骨柔肠的呼唤。

容浅念嘴角一抽,抬眼,只见一身白色锦衣随风曳起,一个恍然的须臾,一张俊脸便在眼前放大。

这扑过来的,正是京都与澈小王爷齐名的小霸王:昭明世子。

“小九,小九你怎么样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萧凤歌将一张魅惑妖娆的脸凑过去,几分讨好几分卖乖,独独语气桀骜轻狂,“你说是谁,我帮你欺负回去。”

这是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昭明世子?这是上天入地眼高于顶的昭明世子?

顿时眼珠子掉了一地,而且那一地的眼珠子都还在盯着容浅念,她讪笑,缩回手:“我没事,我没喝这茶。”眸子流转,挤出几分委屈,“只是差点——”

“胆子不小啊,我家小九也敢欺负。”昭明世子眸子一冷,扫过一片,顿时冰封万里。

这京都谁不知道,昭明世子要弄死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霎时,所有人缄默,暗暗揣测这昭明世子与容家九小姐之间的那一腿,两腿,三四腿。

容浅念满意地伸出手,习惯性地顺了一把萧凤歌的墨发。

文家两个,容家两个,都傻了。

谁不知道昭明世子最宝贝他那三千青丝,就是忠亲老王爷也不能碰一根。

刚才莫不是眼花了?文静初第一个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只见平日里桀骜不驯的昭明世子正笑得像朵迎春花:“小九,你看要怎么欺负回去?”

容浅念为难:“又不是忠亲王府。”

这话什么意思,要是忠亲王府就可以为所欲为?

一直沉默的萧简忽然启唇,嗓音凌然:“将澈王与侯爷抬下去。”

“慢着!”萧凤歌语调懒懒,一双桃花眸子撩出风情妖娆,手指轻挑,指向容锦绣,“顺便把这个女人带下去好好审审。”

容锦绣脸色大白:“不、不是我。”

萧凤歌款款移步,曳地的锦袍飞扬,嗓音,柔媚胜女子三分,却不乏凌厉:“这可不是你说了算,你若乖乖听话说出来是谁也就罢了,你若不招出那人,我自是要找个人来担着,至于这个人吗?”藏了一眼桃花的眸子轻轻挑起,斜睨过去,“本世子觉得八小姐最适合。”眸光一转,瞬间揉进一抹温柔,讨好般凑过去,“小九,你说是不是?”

这一问,怕是从今以后,这风清国不能惹的小霸王又多了容家小九一个,只因那女霸王收服了某一人便足矣。

容九小霸王神色倒是无害纯真,柔柔弱弱地看向容锦绣:“八姐姐,你便说了吧,小九相信,姐姐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胡乱摇头,容锦绣方寸大乱,大喊,“世子,不是我,她胡说,她胡说。”

萧凤歌眼皮都没抬一下,懒懒丢过去三个字:“带下去。”

萧凤歌一言令下,几个面无表情的带刀侍卫立马尊令上前。

这是忠亲王府的禁卫军,连夏王都号令不动。

容锦绣脸色大白,死死抓住容年华的裙衫:“姐姐,姐姐我不要去。”

容年华狠狠剜了容锦绣一眼,才上前:“请昭明世子网开一面,舍妹只是一时嘴快,并不知内情,还望世子看在家父的面子上不予追究。”

萧凤歌敛眸,思忖:“容老头的面子值多少钱?”手指挑了容浅念一缕青丝,懒懒问,“有我家小九的头发丝值钱吗?”

容年华哑口无言,转眸向夏王求助。

萧简凉眸望着一处,整个视线了都只有那女子狡邪的笑。

容年华咬碎银牙,往肚子吞。这个狐狸精!

萧凤歌嗓音一寒:“带下去!”转眸,柔和了一脸冷峻,揽着容浅念的肩,“小九,走,爷带你快活去。”

留下一句话,昭明世子大大方方搂着容家九小姐走了,惊瞎了一群人的眼。

第四十七章:逗了公主逗郡主

留下一句话,昭明世子大大方方搂着容家九小姐走了,惊瞎了一群人的眼。

“王爷,我不去,王爷救我!”

那边,容锦绣嚎叫嘶吼,却见萧简一双冷眸自始至终望着那远去的两人身影。

久久,撕心裂肺的吼叫停了。

“她与昭明世子竟——”

忽然那冷若寒霜的眸光掠过,文静芊到嘴的话没了声息,那眼,不止冷,还有灼灼火焰。

那是无念无欲的夏王萧简,第一次动了情绪,竟是为了……文静初冷笑:好个容九!

离了水榭数里,容浅念眨眨眸,瞟了腰间的手。

“凤歌儿。”拖长的调子,容妖孽心情倒甚好。

“嗯。”

耐着性子,容浅念又道:“手。”声音冷幽幽的。

萧凤歌俊脸一僵,咬牙:“你这过河拆桥的白眼狼。”收回来的手,痒痒了,恨不得捏了眼前不识趣的人儿。

容浅念笑笑:“谬赞谬赞。”

这般没心没肺,不懂情趣,不识好歹,真真叫萧凤歌咬牙切齿,偏生又着了魔舍不得。

“我这是为了谁才趟了这趟浑水的,你不感恩戴德以身相许也就得了,还怎生这样伤小爷的心。”说着,美到妖异的眸子水雾缭绕。

这厮,要不要这般深情不悔,容浅念只觉得牙都酸了,拂额,真真无奈:“你确定不是因为你这一趟,水更混了?这小闹怡情,大闹就伤身了。这浑水一搅,皇帝老头都不安生了。”

麻烦,很麻烦!她还没玩够呢。

这一席没心没肝的话,像软钉子扎了心,萧凤歌恼了,一咬牙:“好,看爷以后还管不管你。”

刚放完绝话,忠亲王府的侍卫来了:“世子爷,皇上有请。”

萧凤歌眉眼立刻就柔了,十分条件反射地说了这么一番话,句句肺腑:“你别乱跑,这事牵扯了到了萧闵那个恶霸王,不会那么简单,我知道你嫌麻烦,不过你放心,天大的事有小爷给你扛着。”

容浅念挑挑眉,笑了:“你不是不管我吗?”

萧凤歌一愣,噎住。

那侍卫嘴角抽搐:诶,世子爷的克星啊。

容浅念笑得更欢,萧凤歌脸黑了个彻底,磨牙:“小爷找欠不行啊。”

说完,一甩衣袖,愤愤而去,身后,某人笑声大肆,好半响才息,她忽然招手:“过来。”

只见墙苑的草丛里蹿出一个白影,在空中划过弧线,便落在了容浅念肩头,蹭了蹭,就被提起了小短腿。

“我们家元帅大人几天不见身姿越发丰腴了,看来萧简对你不错啊。”戳了戳那圆滚滚的肚子,“跟我说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元帅大人小脑袋瞌下,小尾巴摇晃,凑过小胖身子求爱抚。

容浅念顺了顺元帅大人的白毛,不吝称赞:“嗯,不错,还没忘记我交待的事,这忘恩负义倒是美德。”

元帅大人挥舞着小爪子,撒欢。

容浅念骤然紧绷:“女人?”竖耳,细听,“两个女人。”

远处,脚步近了。

“潜伏!”容浅念使了个眼色。

元帅半天没动静,眼珠子呈心状,放光。

容浅念顿时火冒三丈:“你这色狗,见了女人就走不动了。”说完一脚踢过去。

元帅大人这才幽怨的撇撇眼,一个敏捷翻身,越上阁楼顶。

“公主,就是她。”这跋扈嚣张的不正是文家的静初郡主。

容浅念缓缓转过去,眼眸一怔,愣了。

这张脸,小萝莉!娇俏可人,正是萧闵的脸蛋。容浅念又肆意打量了一番。

嗯,一身襦裙,个子娇小,不是萧闵,是萧闵孪生的妹妹,明华公主萧涵。

“你就是容家小九。”明华公主同样打量过去,眼里兴趣很浓,倒是没什么恶意。

容浅念点点头,笑道:“正是正是。”

“大胆!见了明华公主还不行礼。”

容浅念睃了一眼文静初,甚是无奈,这越俎代庖狐假虎威的臭毛病怎么就死性不改呢。容浅念甚大方的无视了,上前,行了个蹩脚的礼:“容相府浅念见过公主。”

明华公主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就是你一掌敲晕了萧闵?”

额,感情这人是来讨账的。啧啧啧,麻烦啊。容妖孽揉了揉眉心,还没想好怎么糊弄,文静初接了话:“我亲眼看到的,就是她、她打了澈王爷。”

又不是打了你相公,激动个毛啊。容浅念白眼都懒得翻了。

“真的是你?”萧涵走进一步,盯着容浅念。

这眼神,奇怪了,容浅念闻出了一股子幸灾乐祸。讪讪笑道:“正是不才小九。”

萧涵忽然扬唇一笑,眸子一弯,躬身一拜:“师父在上,受徒弟一拜。”

这一拜,豪气云干,这一拜,文跋扈傻了,容妖孽晕了。

“这世界玄幻了。”容浅念第一想法就是,敌方太狡猾,走,为上策。

“师父,你来没教我怎么敲晕萧闵呢。”

容浅念脚下生风,遁了。

这天家的人,真真个个是奇葩。

半盏茶的功夫,绕了夏王府三圈,容浅念抹了一把汗:“差点忘了正事。”一声吼,“元帅,滚出来。”

话落,元帅没滚出来,迎面扑来的是一鞭子。容浅念转身一跃,脸上擦过风刃,大喊一声:“靠,偷袭无耻。”

顺着鞭子望过去,女子一身张扬的红衣,长发挽起,生得英气飒爽,偏生一双灵动的眼,全是火焰?

好家伙,母老虎啊。

那母老虎骤然收鞭,点脚,再甩出:“看鞭!”

红衣长鞭胜儿郎,此女正是晋文公府的惜朝郡主江芙。这晋文公世代为武官,这惜朝郡主在京都那是数一数二的练家子。

那鞭子,耍得毫无花样,却次次直击要害,鞭子快,容浅念更快,几个闪躲后,忽然素手一出,那灵活的鞭子便缠在了腕上。

容浅念漫不经心耍弄了几下手里的蛇鞭:“啧啧啧,女人啊,”深深感叹,“真是老虎。”

刚刚弄走了个公主,又来了个郡主。容浅念甚是头疼。

鞭子,各执一端,江芙几个用力,未得半分赢面,顿时脸色大变,愤愤嗤道:“容浅念,你这个狐狸精。”

狐狸精?她顶多一狐狸好不好,容浅念不与苟同,一本正经地回话:“惜朝郡主何出此言?容九不才练不就那狐媚子功夫,这么一顶高帽子,容九着实无福消受,再说,我是魅惑哪家公子了?竟惹得惜朝郡主这般忿然。”

莫不是这厮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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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把上容放出来,猜猜,上容与小九会怎么遇上呢?上容啊,你说,上容是谁?咳咳咳,心知肚明就行了。

第四十八章:宽衣解带盛情难却

“惜朝郡主何出此言?容九不才练不就那狐媚子功夫,这么一顶高帽子,容九着实无福消受,再说,我是魅惑哪家公子了?竟惹得惜朝郡主这般忿然。”

莫不是这厮的心上人?

江芙咬牙,眼里都冒火了:“还敢狡辩,要不是你,昭明哥哥又怎会在皇帝姑父御前说那些话?”

哦,原来这晋文公府的惜朝郡主惦记上了忠亲王府的昭明世子啊。

好一出,妾有情,郎无意啊。只是这滥开的桃花与她何干?凤歌儿那厮造了什么谣?

容浅念不耻下问:“哪些话?”

江芙小脸一红,眸子翻腾出一股三丈大火,空气中除却火星味,还有股醋酸味。

容浅念了然,大抵是凤歌儿又抽风了,便问道:“莫不是昭明非我不可,奏请下嫁?”

那厮绝对做的出这档子荒唐勾当。

江芙一听,头顶都冒烟了,俊秀的脸红紫掺半:“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竟敢觊觎我的昭明哥哥,今日我便扒你一层皮,看你以后还拿什么去狐媚我昭明哥哥。”

说完,一脚踢过去,手中一个用力夺过了鞭子,直劈容浅念。

容浅念连连躲开,不见半分狼狈,语气依旧漫不经心:“有话好好说嘛。”手一转,握住了鞭子,揶觎轻笑,“偷偷告诉你,凤歌儿不喜欢女子太过彪悍哦。”

江芙大眼一瞪:“凤歌儿?你竟敢叫他凤歌儿?”

整个风清,就只有慧帝与忠亲王爷可以这么叫,她不过是容家痴傻的庶女,江芙心底燃起了滔天大火,恨不得上去撕了容浅念。

只见那狡慧的女子不但没收敛,还笑意更甚,问:“不然凤儿?歌儿?”说着,抖了一身鸡皮疙瘩,真肉麻。

江芙暴走:“你去死!”

说完,手中蛇鞭一收,狠狠用力,对面,容浅念忽然松手,一个退步,很乖顺:“那好,成全你,我去死。”

话音一收,只见那狐狸般女子往后一倒,身后,是芙蓉盛开的人工湖。

江芙傻了,愣了,不知所措,只听得扑通一声,溅起数丈水花,身后萧涵一声暴吼:“师父!”

江芙傻傻回头,背脊发凉:“我没有。”

这只狐狸,好生狡猾。江芙这才知道,她输了不止一筹。

“快,救人!”对身后宫女太监一声令下,萧涵狠狠对上江芙的眼,“惜朝,今天我要扒了你皮。”

明华公主一手成爪,迎面袭来,顿时,两个身影打成一团。

无人看见,那芙蓉池中,水泡外冒,在水面蜿蜒远去。

那芙蓉池后,竟是另一片天地,竹林环绕,池面忽然一声清响,只见湖中心晕开一圈涟漪,随后,一张素雅的小脸钻出,水露覆面,与那盛开的芙蓉一般美。

脚点花叶,容浅念飞身落地,拂起水花几丈。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容浅念问:“路探好了?”

“啾啾啾!”元帅大人蹲在湖边,点头摇尾。

这一人一狗,坑人的时候,总是这么默契十足。

容浅念抛了个媚眼:“元帅开工。”一边走,一边脱着身上的湿衣服,“丫的,老娘我容易吗?”

衣领半敞,忽然,传来一声轻快的笑。

“呵。”

软软的像羽毛撩过,容浅念头皮一麻:“谁?!”

抬眼望去,那竹林之上,男子一身白衣,看不清面容,那一身清雅携了淡淡妖异,不容忽视。

一片竹叶,他稳稳站着,此人,武功绝对高深莫测。

男子双袖轻拂,白衣飞扬,竹影摇曳,他从那青葱暗影里,飞跃而下,落在竹林之中。

他声音里嗪了笑:“两次你皆对我宽衣解带,这般盛情,倒是叫我难却。”

隔着半近不近,容浅念看不清他神情,困顿:“两次?”眸子一转,容浅念大惊,“太傅府是你啊。”

男子淡笑未语。

容浅念继续解身上湿哒哒的衣服,指尖已捏了一把银针,只要对方一出手,她绝对将人扎成马蜂窝。

只是,男子并无动作,而是微微侧身,语气不似方才清幽,倒多了几分扭捏:“你是女子。”

害羞了?

容浅念扬唇一笑,缓缓走进竹影:“我是不是女子你要不要再确认一下?”

说着,手指一挑,腰带落地。

男子怔了,便在那怔愣的一瞬,一双葱白的小手袭面击来,指尖一点银光,针尖锋利。他连连后退,那银针擦过脸,穿进竹竿,断了他额前微许墨发。

攻其不备,这个女子好手段!

容浅念拍拍手,冷嗤一声:“小样!”

地上落下的白衣尽湿,男子抬眸,对面女子一身红衣,长发潮湿,眼含了水气,正笑得眉眼弯弯,那里有半分狼狈。

原来,她在虚张声势。男子失笑:“你这般拙劣的手段,我竟着了两次道。”

走近了,容浅念这才看清他的脸,一双眼,在青葱的竹影中,竟是透着几分淡淡的湛蓝。

容浅念微怔,望着那双眼:“你是谁?”

这双眼怎会如此相像。

男子迎着她的视线,眸光婉转,笼了雾霭沉沉,深不见底:“你在我眼中看到了谁?”

连思忖的眼神也一样。

逸谣!他竟长了一双与逸谣一模一样的眼睛。

容浅念不再多想,一把扑上去,凶神恶煞:“少跟姑奶奶绕口舌,快说,你是谁?”

说着,一双手覆上男子的脸,上下其手,一阵摸。

男子脸一红,身子与声音都僵了:“上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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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容上容,很有爱有木有?喜欢的话,抱回家吧,可以摸啃咬扑。

第四十九章:桃花朵朵开

男子脸一红,身子与声音都僵了:“上容。”

上容?那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江湖神话?

容浅念托着他的脸,上下打量:“竟不想闻名三国的天下第一公子是个偷儿。”凑得近了,她闻见他身上淡淡药香。

靠,连气息都这么像她家男人。

容浅念这般在他脸上做乱,他倒不怒:“后宫乱,太傅死,百年国公一朝落殁,皆祸起一个女子,这世间,何来又竟不想。”

娘哟,这男人当真无所不知啊。

容浅念连耍赖装傻也省了:“这世间事,可还有公子所不知?”

说完,容浅念又抹了一把上容的脸,还是没有人皮面具。

好吧,她承认,他是天下第一医公子,上容。

既然如此……手指一转,银针乍现,抵在他腰间大穴。

这个女子,总在谈笑间,招招致命。这世间,也就只有她让他这般被动。

上容道:“有。”不见半分被挟持的慌乱,他依旧莞尔,“我实在不知,我如何独独次次受制与你?”

论智,论武,上容若称第二,便无第一。

容浅念极是得瑟,挑着秀眉:“因为你贪恋小爷美色!”笑意一收,手上忽然发力,狠狠睃过去,“说,你潜入王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到底想打本姑奶奶什么主意?”

他不急不徐:“与你一样。”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这个男子,心思太深,敌友难分,容浅念丝毫不敢大意。

他依旧站在竹影之下,明暗不明的蓝瞳让人沉溺,他嗓音淡淡:“扫黄组的案子由萧简撤查,真相大白只是时间问题,而你要一劳永逸。”

容浅念心惊,这男人莫不是能读心?这么毒!

这样的人,是朋友也就算了,若是敌人……还好,他身上没有半分恶意。

如此一想,容浅念收了银针,示好一笑:“第一公子果然知天下事啊。”

上容淡淡回:“有一事未明。”

容浅念洗耳恭听。

他轻笑,平凡的脸却有种让人移不开的魔力:“我并非多管闲事之人,却偏生打了你的主意,你说为何?”

容浅念讪讪笑了:“你不会看上我了吧?”

这厮,总这么自信自己的魅力。

只是,半响都不见上容否认,他只是懒懒看她,眸光温婉。

靠!桃花朵朵开呀!容浅念深思了:“这样啊。”小脸苦恼地皱着,一脸惋惜,“可是我有男人了,要不然倒可以考虑考虑,虽说这张脸没看头,只是这身材嘛……”说着,视线越发肆意,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

靠,容浅念怨念了,连身材都这么像自家男人,让她忍不住……想扑上去。

“可还满意?”上容浅笑,眉眼醉人。

擦,妖孽!

容浅念一时没忍住,又伸手摸摸了一把,这感觉也和摸自家男人一般,心虚地缩回了手,干咳:“咳咳咳,有料啊。”眨眨眼,退开了几步,媚眼挑起,“所以,别跟着我,不然……”两手成爪,挥舞一通,笑得暧昧极了,“我扑倒你。”说完,转身就走,敌友难分,两个字:闪人!

上容无奈轻笑,姿态慵懒,跟了上去:“夏王府的地库出自天下第一器的璇玑府,这竹林便是阵法。”

璇玑府?天下第一器,贸然前去,不死也伤。

前面,容浅念脚步顿住,回头很大方:“好吧,你去破阵,暂且让你殷勤一回。”

这话说的,像极了颐指气使的大爷指使受气小媳妇。

“你莫要靠近。”

留下一句话,他脚点竹叶,只见白影穿梭于竹影间。远远地,只见竹林变幻莫测,青叶翩翩,片片如刃。

容浅念背脊紧绷,死死盯着那穿梭的身影,心中一怵,这般阵法暗器,若是进去的是她,必死无疑。

这个上容,果然深不可测,容浅念现在敢笃定,即便是刚才银针抵住上容命门,她一样伤不了他一分。

半盏茶之后……

容浅念作案过后,一身轻松。

“今日公子相助,十一不胜感激,本该以身相许报公子一腔情深,奈何家中已有家室,十一只好抱憾作罢。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来日方长,日后用得着十一的定当刀山火海两肋插刀。”她说得是情真意切,流转不停的眸子像极了狡诈成性的狐狸。

这人啊,既想空手套白狼,又要装得豪气云干,说开了,就是得了便宜在卖乖,无耻得人神共愤。

他眸间,映着她眉飞色舞的模样,融了一汪淡淡的蓝:“那倒不必,只是眼下你可应我一事。”

容浅念上一秒的笑靥如花僵了,嘴一抽:兄台我真的只是说说而已。半天扯扯嘴角,表情十分僵硬:“你说你说。”

不会真要以身相许吧?容浅念正想入非非,耳边,上容的声音好听,含了淡淡笑意:“以后莫要在其他男人面前宽衣解带。”

他人?自家男人不算他人吧?嗯,不算!容浅念权衡后,立刻点头:“好说好说。”这眼睛真真相似,容浅念别开眼,将那股子只对自家男人才出现的躁动压下,道:“那就此别过。”

转身,她捡起地上的衣衫,一股脑扎进了芙蓉池中,池面涟漪荡漾,一圈一圈,在他眸中漾开,蹙眉,眸中一点冰蓝凝成深色。

待到水面平静,他唇间渗出一抹暗黑的血迹,身形一软,便朝后倒去。

他额间,一点绯色嫣然缓缓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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