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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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了那个狐狸一般的女子,心绪,乱了。

午时三刻,二楼雅间,男子隔岸观火,眸子,映着流苏里的人儿,久久不曾移开。

“主子,三伙人,已经都在魈魂窟外了,我们怎么做?”

男子轻扣茶杯,道:“请君入瓮。”

君,乃夜帝之人,这瓮,自然是魈魂窟,好一出祸水东引,这砸场子,也是玩心玩计。

男子的话方落,门应声而开,来人,正是九公子身边的寻花少年。

来得真快啊。

寻花进门,行了个虚礼:“云公子,我家公子差我来传话。”

这一声云公子,男子脸色便深沉了。

果然,没有魈魂窟不知道的事。

寻花不惊不惧,十几岁的少年,倒是一股大将之风,说:“我家公子说:这风清出了篓子你要见缝插针顺手摸鱼可以,若是你还想请君入瓮祸水东引,这砸场子的后果你千万别假设,绝对不是几板砖的事。”

云宁止不言,眸中沉沉浮浮。

这话,不是恐吓,是警告。那人,狂妄得让人心惊胆战。

寻花察言观色后,继续:“公子说:你有你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不如我们做个交易,魈魂窟外面的人,一千两一个我帮你收拾,上午那几个就当是赠品。”

先兵后礼,魈魂窟九公子不仅是个商人,还善心计,三言两语、软硬兼施便立于主动。

云宁止眸间冷若冰霜:“若是我不答应呢?”

寻花淡淡一笑,并不意外:“我家公子说:若是你不答应,先解决外面的,再收拾里面的,总归是要脏手,不介意多几个。”

几句话,开诚布公,此举,太过胆大妄为。

云宁止轻嗤:“好大的口气。”

寻花不痛不痒地陪了个理所当然的笑,不以为然:“哦,我家公子还提醒了一句,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天下想杀云起战神的人数不尽数,这颗人头还是可以卖个好价钱,眼下,魈魂窟高手云集,不乏三国皇室中人,想必,对这杀人越货的交易感兴趣的,大有人在。”

几句话,蛇打三寸,这狂妄之言,却字字刺中要害。云宁止脸色越沉了,久久沉默,而后,他道:“这个交易,本王应了。”

那条地头蛇,比人狡猾不止三分。

寻花拍拍手:“成魅,上茶。”又道,“我家公子请楚王爷好好看戏,顺带打打算盘,魈魂窟向来一笔勾销,拒收欠款。”

说话间,有女子奉了茶进来,还有一只金灿灿的算盘。

完全有备而来,一楼流苏里那只狐狸,简直精明得可怕。

“你家公子知道我会答应?”肯定的语气云宁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是上好的毛尖,朝廷御用之品。

“云公子是聪明人。”

话毕,寻花领着女子出了雅间,留下一壶毛尖茶香。

离,三番思忖,还是不解:“主子,属下不明您为何要答应,这九公子狡猾了得,绝非善茬,指不定是与虎谋皮。”

云宁止晃了晃手中茶杯:“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知道我的身份,又岂是狡猾二字。”眸子,深沉黝黑,一口饮下新茶,云宁止三分笑意晕开在嘴角,“这九公子,城府深不可测,这样的人精明得可怕,只能为友,作为敌人,太危险。”

离,似懂非懂,唯一能肯定的是,那九公子,唯有敬而远之才能明哲保身。

楼下,擂台之上,打杀得不可开交。魈魂窟外,开始风起云涌,血腥在暗处肆意,整整弥漫了两个小时,窗外的风卷起流苏飞舞,空气染了腥味,那纱帐里,不见红色身影。

直至未时……

管弦静止,一只素手撩开流苏,只见红衣少年款款走出,长发随意披散,微微凌乱里带了几分不拘,丹凤的眼斜长,似乎藏了星子。

“你们三个这么抢小爷做媳妇,你们爹知道吗?”

一阵清风吹过,笑声清零。

擂台之上,三个男子,皆俊美不凡,望着那红衣的妙人,看流苏飞扬,成了背景。

如此妙人,奈何如此无耻,奈何三个翩翩美男争得头破血流。

“他,我要定了。”

这般势在必得,乃云起楚王,他持剑,望着那笑意斐然的人儿。

萧简出手,掌心,内力聚拢:“试试。”

“当我是死人啊。”萧凤歌恶狠狠瞪向容浅念,“就会惹桃花。”

话落,出手。

风起,杀气腾腾,擂台之上,硝烟燃起。

擂台边缘,容浅念抱着胸,瞧着热闹,好生不要脸:“小爷我一直都是这么人见人爱。”她眉眼带笑,“祸国殃民真不是我的错。”

自言自语之后,忽然,她红色的裙摆曳起,耳边,有温柔的轻语:“十一。”

声音,好像从很远传来,远得只有她听见,远得好像梦中。

她抬眼,擂台之下,白衣翩翩,他从人群里,向她走来,眉目温柔,好似画中。

那一双蓝瞳,阔别了太久,好似轮回,她抬脚,走得很慢:“你怎么才来,再晚点,我就要被别人抢去当媳妇了。”眼,微微泛红,委屈极了。

他轻点脚下,衣袂在风中微乱,飞起,落在她身边,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还不晚。”他拂了拂她微微绯红的眸子,温言,“我来娶你了。”

台上,所有动作定格,眸子,望着那蓝瞳的男子。

上容公子,他还是来了,这戏,快散了。

两个小时前……

魈魂窟外,血光四溅,染红了一路锦绸,三方人马,兵戎相见。

忽然,屋顶,有灵动的嗓音飘荡。

“怎么不等我就开始了。”

抬眼,屋顶之上,那人红衣妖娆。

“你是谁?”黑衣男人戒备。

容浅念笑着:“取你性命的人。”

话落,红衣纷飞,血,溅了三尺。

第九十九章:她的良人,已归来

“你是谁?”黑衣男人戒备。

容浅念笑着:“取你性命的人。”

话落,红衣纷飞,血,溅了三尺。

黑衣领头惊愣,随即大呼:“摆阵,围攻!”

一个刹那,黑影变幻,如森然鬼魅,刀光剑影间,红衣人儿亭亭而立,环着双手,调侃:“好好好,一起来,小爷让你们路上也有个伴儿。”

丢了个花枝招展的笑,随即,身影一闪,只见红色的暗影穿梭,伴随着金属锁喉的声响,有森白的银光,若隐若现。

那是一把精致的匕首,不过三寸,金色的柄,银白的刃,婉转于那人素手掌间,致命。

不过半盏茶,血流,成河。

“什么情况?!”

这是左翼军,傻眼。

“怎么回事?!”

这是忠亲王府亲兵,怔愣。

“变态。”不知是谁,脱口而出。

可不变态,放眼望去漫天满地的红,与那人一般妖娆。

血色,惊艳了这午后,漫过墙围,隔着一条小径的巷子里,也扰了平静。

“王爷,有情况。”来报之人惊魂普定,一头的冷汗。

萧简背身而立:“说。”眸,望着那墙围,鼻间是浓重的血腥。

“有人闯入包围,”语气微顿,心有余悸,“大开杀戒。”

“什么人?”

左翼军领沉声,回道:“魈魂窟,九公子。”

“果然,”萧简唇角有微微扬起,似自言自语,“是你。”

果然?左翼军领困惑:“王爷,我们的人怎么办?”

“忠亲王府可有动作?”

“静观其变。”

片刻沉吟,萧简眸中沉沉暗影,若有所思,他轻喃:“若是她,昭明怕是静不下来吧?”

她?昭明世子?

“属下不明。”

似乎,这九公子总叫夏王殿下思量,嗯,常思量。

萧简抿唇,俊逸的轮廓绷紧,只道了一个字。

“攻。”

攻?谁?

云起夜帝斩草除根,风清百利而无一害,旁观为中庸之道,煽风点火才为上策,若是云起少了战神楚王,那么气数也不剩多少了,那么这半路出来的程咬金……

杀无赦——

“属下尊令。”

才起身,夏王殿下又有令。

“不可伤其性命。”语气有些急切,平日喜形不于色夏王殿下,竟有几分慌色。

“额?”左翼军统满头的雾水。

半天,没有回答,萧简沉着张俊脸,怔忡。

半响……

“本王亲自去。”

话落,人影不再,独留军统傻眼,他家殿下这是?

魈魂窟里,萧凤歌侧躺在容浅念那张美人榻上,撩着流苏的一角,看着擂台上打得你死我活,偶尔,丢出来一句两句,什么‘鼠辈’,什么‘癞蛤蟆’,什么‘不要脸‘之类的话。

当然,可以理解,天底下没几个男人看情敌能顺眼的。

流苏后方,忠亲王府亲兵的周统领慌慌张张进来:“世子。”

萧凤歌抬眼皮扫了一眼,猛地坐起来,不由分说就是一通吼:“不是让你保护我家小九吗?谁准你回来了?”又是一个火星子丢过去,恶狠狠地瞪着,“要是我家小九被云起那些个南蛮子伤着了磕着了,你赔得起吗?”

周统领抹汗,心肝俱颤:“回、回世子,九公子没伤着,也没磕着,反而是南蛮子,”斟酌了一下用词,周统领说了四个字,“惨绝人寰。”

所以说,他家世子就是瞎操心,某人,那是一般人能伤着磕着的吗?她不去伤着磕着别人就要烧香拜佛了。

对此,萧凤歌纵容得天理不容,得意得好不要脸:“和本世子说说,我家小九有多威武,有多彪悍,有多……”萧凤歌轻咳,压下激动,装模作样,“说说,什么情况?”

老王爷说得对,他家世子被妖孽迷了魂道。

周统领回:“是夏王爷有动作了。”

萧凤歌一脸厌恶,外加,咬牙切齿:“萧简又干什么招人嫌的事儿了。”、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亲率左翼军,左右包围,像——”抬头,观察自家世子脸色,声音就虚了,“围攻。”

萧凤歌一听,立马炸毛:“好你个萧简,欺负我家小九,当我死了啊。”恶狠狠地磨牙,“看小爷不弄死你。”

弄死夏王?那还了得。

周统领赶紧拿出苦口婆心那一套,好说歹说:“世子,老王爷说,咱们就看看戏,让云起的两方狗咬狗。”

萧凤歌怒吼:“萧简那是狗吗?”

不是啊,那是您兄弟。

周统领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自家世子在那用牙齿泄愤,用眼神喷火,说:“那是狼,他都惦记我家小九多久了。”起身,撩起流苏要走,一边大吼,“快,快都给本世子上。”

不一会儿,人就不见影了。

周统领讪讪,一边摇头一边扼腕:“老王爷还说,九公子是白眼狼,躲着点。”

诶!叹气,跟上去。

正是这时,巷子末路,倒了一地的黑衣人,淌着血,没有呜咽声。

云起夜帝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暗卫,这才一会儿功夫,快绝了。

咚!又绝一个。

只见红衣人儿笑眯眯,念道:“八万六千两。”甩甩匕首上的血,“这生意,划算。”

一旁,左翼军与忠亲王府亲兵面面相觑。

左翼军问:“第多少个了?”

王府侍卫答:“刚好八十六个。”

左翼军恍然大悟:“一千两一个啊。”

王府侍卫惊:“原来真在做生意啊。”

一起叹息:变态啊。然后,一起看得津津有味。

这时,有马匹的声音靠近。

“王爷有令,攻。”

前者,是左翼军的令,是夏王殿下的令。

“世子有令,护。”

后者,是忠亲王府的令,是昭明世子的令。

原本凑一堆看热闹的两方人马立马各退一步。

“动手。”

“动手。”

随即,扭打到一块去了。

这世道,一起看戏的,最后都是各找各妈。

那边,容浅念转着沾血的匕首,走神:“这些人都是抽风了?狗咬狗?”

萧简对上萧凤歌,窝里反啊。

容浅念懒得费脑筋,该干嘛干嘛,扬手,匕首对上一黑衣人的脖子,刚要落手……

一把剑,出鞘,截住了她的匕首。

抬眼,容浅念脸一寒:“阻人财路,欠抽啊。”

一千两一个,谁跟她抢,她咬谁!

这彪悍劲头,对方明显愣到了,一个怔忡。

就是一晃眼的功夫,容浅念劈开了萧简的剑退了三分,抬眼,笑意连连,带了戏谑:“不知道夏王殿下这是凑的那一出热闹啊。”

“你认识我。”萧简话里有话,不带丝毫疑问语气。

容浅念痞痞一笑:“这风清的美娇郎,我都认识。”说完,眼神那叫一个露骨,赤果果的调戏。

指着夏王萧简的俊脸说美娇郎的,除了眼前这个,便只有一个人。

“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萧简思忖,“一样的狡猾,一样的诡计多端,一样的心狠手辣。”

尼玛,那是老娘吗?容浅念暗自翻白眼:还一样无耻哩,随即,无耻地将眸子都笑弯了:“夏王殿下不会对那位心心念念,朝思暮想吧。”仔细瞅了瞅几眼,惊愕,“心上人慕而不得,于是寄情于我,殿下不是想强迫在下吧,可是在下已有家室,要是王爷不委屈的话——”

不委屈怎样?所有左翼军竖起了耳朵。

萧简的脸狠狠一抽,随即绿了,几乎怒吼出声:“容浅念,少给本王装!”笃定的语气,“这世上,如此手段杀人的,如此狡邪无赖者,如此让本王恨不得掐死,又——”萧简语气一顿,重重叹息后,无奈地喊,“容浅念,你到底有多少张面具?”

丫的,老娘就这么牛?容浅念头疼了,这眼尖鼻子灵的男人,真真招人无奈。

容浅念也叹气,很忧郁:“原来,你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是殁王的王妃啊。”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跟有家室的杠上了,这小三,可耻!”

小三?这词新鲜。原本剑拔弩张的两方人马一致地停下了动作,这热闹,此刻不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毕竟,夏王殿下这般怒极攻心的时候,千年等一回。

“容浅念!”

“夏王爷仔细瞅瞅,我是爷们。”容浅念再一次不要脸地肯定,“我真不是容浅念。”

这信誓旦旦的保证刚说完,随即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唤:“小九。”

容浅念眼皮一跳,嘴角抽了,心里骂娘:萧凤歌你丫一会上树的猪!蠢死了别连累老娘。

回头,容浅念无比无辜又困惑:“这不是昭明世子吗?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萧简冷笑,看着。

萧凤歌关心则乱,昏了头地直接无视了某人狂眨的小眼神,恶狠狠盯着萧简:“萧简,我敢欺负我的人,当我软柿子啊。”

容浅念眼抽了。这人,真蠢,她不认识。

萧简寻着她视线,深深看着:“昭明如此相护之人,只有一个。”他唤她,“容浅念。”

萧凤歌当头一蒙,随即明了,脸色骤然青紫:“你丫的,坑我。”

萧简不可置否,他围攻,逼的不是容浅念,是萧凤歌。

事已至此,容浅念没得装了,端出架子:“夏王殿下好眼力,本王妃如此扮相也没有逃过夏王爷的法眼,只是不知道王爷是要治我个什么罪?贩卖良家妇男妇女?欺骗纯真美娇郎?还是,”容浅念想了想,语气很冷,“还是一统武林,谋逆做乱?”

萧家哑口无言。

是啊,他能对她做什么,哪一次不是他血本无归。

容浅念笑笑:“你要治我的罪,带上证据,以臣兄之礼去椒兰殿找我吧,可千万别对我心心念念朝思暮想了,我这做弟媳的担不起这不伦的大罪啊。”

萧简凝着的眸光散了,细碎凌乱得一塌糊涂。

这个狠心的女子,太无情,心思太玲珑,他无处遁形。

旁观者,除了萧凤歌在幸灾乐祸,都怔了,原来,这夏王也被迷了魂道。

萧凤歌见萧简颓败的模样,解气了,洋洋得意:“就是,少给我家小九扣罪名。”

“你也一样。”容浅念白了萧凤歌一眼,萧凤歌立马乖顺,不做声。

“你们两位是要打要杀,都继续,还有你们、你们,”指了指愣住的忠亲王府人马与左翼军,“都别愣着,干仗啊,我窟有规矩,一次斗殴,八百两,回头我给你们优惠。”

所有人傻了。

果然,无耻,永无止境。

容浅念一只匕首扔出去,扎在了最后一个黑衣人心窝,伸伸懒腰,念念有词:“该去算账了。”转身,惘顾身后各种惊叹,自言自语,“这时候,我家上门相公快打完擂台了吧。”

身后一干人,这才想起来,天家殁王妃的招亲宴还在如火如荼。

萧凤歌第一个不淡定:“小九,等等我。”

人已走远,风吹得空气乱舞,是血的味道。风里,萧简轻喃:“上容公子。”

原来,那是他的面具,萧殁……

转身,往窟的方向走去,没有思考,只是没有找到放下的理由。

如萧简,如萧凤歌,如何不知道,这招亲宴,不过是戏言,这女子,是握不住的沙,奈何,心之所向,半点由不得人,许是像忠亲王爷所言,被迷了魂道,所以,糊涂。

巷子里,几位主子都走了,留下一干侍卫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还打吗?”

“散了吧。”

“王爷和世子不会打起来吧?”

“指不定。”

“走,看看去,到时候都拖着点。”

“这殁王爷怎么还不来?”

“来了有用?指不定还帮衬着放把火呢。”

“真真是祸害。”

“这话别让我们主子听到了。”

“……”

声音果然压低了,三三两两,瞧热闹去了。

招亲擂鼓已经响了两个小时,未时时分。

台上,一左一右,站着两位男子,台下,哄哄闹闹得不成样子。

这两人,便是决胜者。

流苏帐里,容浅念卷着纱幔擦拭手里的血渍,无关痛痒的语气:“什么背景?”

寻花瞅了一眼擂台:“文的那个是风清最年轻的翰林学士谢梁,武的那个是与古将军齐名的云起一等将军陈刈。”

容浅念手顿了,抬抬眼:“云起的人?”思量着,“难道夜帝也闻到什么味儿了?”叹息,“近来,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你要安生了,自然风平浪静。寻花也不点破,问:“公子,现在你看怎么办?”

“怎么办?”容浅念皮笑肉不笑,“哪有唱戏烂尾的,自然是演足了。”

寻花不敢苟:“公子,这不好吧,场子闹大了,到时不好收场啊。”难不成还真当一回红杏,这夫奴,怎么可能。

“收不了场才好,我容浅念大婚,就要让整个天下来观礼。”语气很无关痛痒,这人嚣张狂妄得理所当然。

想着牵着自家男人,四处溜一圈,东家说说‘这是我男人’,西家说说‘厉害吧,长得可俊了’,最后,拖回家,按到,为所欲为……越想越美。

寻花很不识趣地来一句:“要是姑爷没来呢?”

没来?洞房花烛没了,那事可就大了。

容浅念扯扯嘴,笑得很是无害:“寻花啊。”声音那个千回百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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