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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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浅念不以为意,一口吞了一块,随手将糕点屑抹在书上,招招手:“十三,来来来,看看这个,让你膜拜膜拜。”

十三踌躇了一下,走过去,瞟了一眼,顿时,面红耳赤了。

那册子里,一男一女,缠成一团,白花花的……啧啧啧,荡漾得不忍直视。

十三小心肝都颤抖了,抱怨:“小姐,奴家是有节操的人。”

容浅念眸子一抬:“节操?”脸一沉,“节操能和你生孩子吗?”手里,一块糕点捏碎了,元帅大人一个翻滚接住了碎末。

十三凌乱了:“额?”

节操和生孩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容浅念白眼一翻,继续看着手头的‘本草纲目’,对着某一页研判了许久:“据说这个姿势,女子容易受孕,回头得试试。”

十三被雷到了,外焦里嫩。

不料,容浅念又来一句:“不行,还是全部试试保险。”

平地又是一声雷。

娘哟,这人怎么能这么不知羞。十三无语凝咽了。

这时,殿外,十二的声音:“小姐。”

急匆匆的,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容浅念一慌,傻愣愣的:“快,藏起来。”眼珠子四处瞟,一本书被揪成了一团,一会子往椅子下塞,一会子往胸口里塞,容妖孽手足无措了,“藏哪啊?”

一阵手忙脚乱,打翻了一盘子杏花糕。

这厮,做贼倒是第一次心虚,果然,一物降一物。

十三扑哧一声,没忍住,笑了,咋舌:“啧啧啧。”赤果果地鄙视,“草木皆兵。”

犹记得以前,某人看春宫都得是活的,那叫一个光明正大,现在藏着掖着……瞧瞧这点出息,被男人吃死了。

容浅念这才抬头,门口,除了十二,再无他人,她抹了一把虚汗,气急败坏了,怒吼:“再这么吓我,老娘让青衣来收拾你。”

十二嘴角若有若无地斜挑了一下,恢复面摊:“人已经送到了清修观了。”

容浅念整了整衣衫,放好碟子,踢开吃得不亦乐乎的元帅大人,端端正正地捧着手里的册子,看得认真,问得随意:“还听话吧?”

十二回:“大概是在国舅府受了刺激,精神时常恍惚。”

“回头差几个大夫过去瞧瞧。”春宫翻了一页,某人眸子发亮,嘴上问着,“那株南疆的灵芝,容小七吃了没?”

“没有。”

南疆灵芝大补,乃落胎之物。

容浅念眸子这才抬起来,戏谑地嗤笑:“萧衍都快要斩首了,她还舍不得肚子里那个余孽,倒是个痴情种。”

“那两姐妹,小姐有什么打算?”

容浅念勾着发梢,皱着秀眉想了想:“右相府突遭横祸,时运带凶,容府两位小姐剃发为尼,修行于清修观,终身不踏出红尘一步,舍繁华余生为相府祈福。”

这是要逼良为尼啊。

十三说:“容年华还好,都以为是死人,容锦绣呢,容家那边怎么办?文氏正到处寻人。”

这容家八小姐凭空消失了,容家又一连殁了两位小姐,还能不翻天覆地?谁知,让这妖孽给偷天换日藏在了尼姑庵。

这要被容家知道……

“送具尸体去相府断了她的念头。”

好吧,容家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认栽吧。

片刻,容浅念翻了个身,抬起手,手中的册子挡住了眸子,只听她嗓音懒懒:“那株灵芝,让容年华服下,萧衍的种不能留。”

这是要斩草除根啊,既然如此……

十二一语道破:“小姐,何不全部杀了,省事。”

容浅念白眼一翻:“我抽风。”

抽风?心软了吧,十三懒得戳破。她家这妖孽啊,心狠起来,没个底,心软起来,也没个谱。

总之,不要揣测,根本摸不透。

软椅上,一只胖乎乎的球滚下来,随即,女子大喝:“还吃,快给我去门口望风。”

元帅大人抖了抖肩膀,抹了一把杏花屑,委屈地转着小眸子,转身。

这时,门口,楚家兄弟齐声:“见过王爷。”

容浅念一个鲤鱼打挺,慌了手脚:“完了完了。”眼珠子慌乱地一阵乱瞟,也没寻到个销赃的地方。

这做贼心虚的模样哟……

十三看着急得团团转的某人:“小姐,淡定。”

容浅念站定,眸子一转,亮了:“嗯,淡定。”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直愣愣地看着十三。

十三眼皮一跳,忽然,画里荡漾的男女在眼前放大,抬头,某人笑得很贼:“拿着。”

好大一口黑锅啊,十三眼圈一红,默默地接过来。

某人立马眉开眼笑,像朵迎春花,奔向门口,一把扑进男子怀里,各种矫揉造作:“相公,你回来了。”

这语气,只教闻者直抹鸡皮疙瘩。

萧殁眸子微微一凝,看着怀里的女子,她仰着头,眼睫扑扇得极快,笑得极是明媚:“累不累?”

萧殁沉默,蓝瞳,格外得深邃。

一物降一物,他一双眼,就能看透这个女子。

她继续殷勤:“渴不渴?”

“饿不饿?”

“……”

某人一做坏事,就格外的殷勤。

这厮脸上就写着五个字:不是我干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是这等熊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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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了,找工作,忙啊,努力更新,若偶尔少了一章,不要嫌弃,南子会拼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借酒撒泼

某人一做坏事,就格外的殷勤。

这厮脸上就写着五个字:不是我干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是这等熊样。

十三直摇头,看十二:“这是小姐吗?”

十二面瘫脸一沉。

“真白痴。”十三嫌弃得不忍直视了。

那边,某人,从吃喝问到了睡觉,各种不着调。

萧殁抱着喋喋不休的女子,亲了亲她额头,贴着耳问:“刚才做了什么?”

容浅念眼睫毛颤啊颤,声音抖啊抖:“看、看书。”小心肝端不稳。

萧殁俯身,又亲了一下:“什么书?”

娘哟,美男计……

容浅念晕乎了,条件反射:“让女人尖叫的,”话到嘴边,一个刹车,眸子一抬,一口咬定,“本草纲目!对,本草纲目。”

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欲盖弥彰。

萧殁蓝眸一凝,那厮眼珠子闪躲得飞快。

做贼心虚得好明显啊。

对上萧殁,容浅念各种上天遁地的道行都破功了,节节败退,简直溃不成军啊。

诶!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一物降一物。

十三正感叹着,一双古玉一般的蓝眸睃过来,十三背脊一凉:完了!

完了!某厮冒汗了,眼珠子乱瞟。

十三哀怨:“小姐——”

背对着萧殁,容浅念一个眼刀子飞过去,十三乖乖闭嘴了。

然……

容浅念转身,笑得花枝招展:“十三,小姐教你的节操都哪去了,青天白日的怎么能看春宫册。”那笑,更扎眼了,“至少要等到黑灯瞎火啊。”

说着,妖孽容伸出两根手指,从十三怀里抽出了那红艳艳的册子。

啪……本草纲目的外衣掉了,露出书一角,很荡漾地飘出来一行字:让女人尖叫的一千零一夜……

贼喊捉贼栽赃嫁祸,无耻!实在无耻!

十三控诉:“小姐——”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容浅念直接打断,小眼神一直往她家男人那瞟,嘴里还念念有词,头头是道:“姑娘家的,怎么着也得收敛着点,不然将来谁敢要你。”

无赖!无赖!

十三都快哭了,张张嘴,又被妖孽抢先了,她摆摆手,一脸大赦天下的慷慨:“好了,小姐我也不骂你了,赶紧把这书给处理了,回头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不要脸!不要脸!

上天真真传奇,锻造了这般百炼成钢的妖孽,脸皮厚度刀枪不入。

十三抹了一把委屈的泪,默默将书端稳了,侧身,对着角落,画圈圈诅咒!

“你看我这丫头,芳心寂寞了。”某人,笑得十分眉飞色舞,抱着自家男人的胳膊,荡漾着。

你才芳心寂寞,你全家都芳心寂寞!十三哼唧了一声,有贼心,奈何没贼胆。

“十一。”萧殁轻唤了一声。

容浅念立马立正站好:“诶。”

某人小心肝剧颤,眼珠子一抬,一双微蓝的眸子撞进去,随即,唇上一凉……唇齿被扫了一圈,容浅念一个酥麻,正欲反攻……她家男人撤离了,贴着她嘴角,似乎轻笑:“原来是杏花糕。”

容浅念愣住了,天南地北都在转,好晕啊。

“小姐。”十三将春宫册一个晃悠,指了指某荡漾的一页,“这里哟。”那叫一个得瑟啊……

册子上,华丽丽地沾了半块杏花糕。

人赃并获哟!

容浅念低头,握拳,作可怜状:“逸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瞅瞅那狗腿的样,瞧瞧那楚楚可怜的小眼神。十三仰头,对天大笑三声:“老天开眼啊。”

容浅念一个眼刀子丢过去,正逢迎上萧殁的眼,立马顺毛,乖顺了:“我发誓,再也不看那玩意了。”说着一手举起三根手指头,一手抢过十三怀里的册子扔在地上,顺带补上一脚,态度诚恳,“我就看你。”

萧殁抓着她发誓的手在唇边亲了亲,无奈:“怎么这么不听话。”

容浅念耷拉着脑袋,乖乖不做声。

萧殁道:“退下。”

元帅大人蹦蹦哒哒抱着半块杏花糕出去了,十二十三对视一眼,默默地转身,顺带关上殿门。

容浅念无语了,这群吃里扒外的。唇上一疼,她抬眸,男子俊逸的脸便在眼前,轻咬着她唇角:“十一。”

妈呀,这哪是惩罚,简直要命的哟。

容浅念忍住那股子酥麻,心一横,眼一闭:“给个痛快吧。”

之后……

怎么没动静?十三贴着门,瞪着眼,竖起了耳朵:嗯,还是没动静。斜了个眼瞟楚林:“你家王爷不会家暴吧?”

楚林嘴角一歪:“我家王爷才不是那样的人。”不服地瞪了一眼,补上一刀,“王妃还差不多。”

十三被噎住了,没话说了。确实,她家主子是那样的人。

翻翻白眼看看天,十三纳闷:“青天白日的,关起门来,不家暴还能做什么?”

楚林一哼:“王妃能做的,多了去了。”

十三脑子一转,青天白日,关门赶人……

忽然,殿中传出女子的声音:“相公,我们到房里继续。”

一干人等热血沸腾了,默默地,自觉地,向前了一步,竖起耳朵。

“相公,我们把春宫带上,好好探讨探讨。”

“哪个姿势好呢?”

“……”

一干人等,捂着鼻子,抬头大叹:白日宣淫啊。

“退下。”

殁王的声音冷冰冰的。

殿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了。

这时,容浅念就说了:“让他们听,待会儿我叫小声点就行了。”

顿时,殿外一干人等,做鸟兽散了。

古人云,非礼勿听,勿听。

这夜里,月未满,高挂枝头,杏黄的光晕染得这夜格外的祥和。

楼亭阁宇,月,照着花池,并蒂莲盛放。良辰美景里,有佳人屹立柳梢头,男子白衣翩翩。

依着花池,着绯色锦袍的男子抱着胸,戏谑声忽然传来:“月上梢头,两位好情趣啊。”

楼阁中的男女转头,微微诧异。

“你怎么来了?”古筝一身白衣男装,月染下,愈发清俊,似笑非笑。

那人桃花眼微挑,迎风而笑:“瞧瞧你语气,嫌本世子扰了你们的好事了。”对着柳梢头下的女子浅笑,眸光玩味,“明华,挑男人也不擦亮着点眼,怎么看上她了。”

这柳梢下的佳人,可不正是明华公主萧涵。

萧涵回以一笑,似真似假地嗔道:“这不是瞎了眼吗?”回头,敛了笑,“本公主回宫了。”

“臣恭送公主。”古筝行了个男子礼,恭敬,却疏离。

衣袂翩翩,女子没入夜色。

萧凤歌一撩衣袍,依着木栏侧卧:“你和那丫头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大半夜的一个皇家公主从你的将军府出去,这要传出去了,你这府里就得办酒席了。”

古筝摇头苦笑,淡淡语气:“正事。”

萧凤歌俊逸的脸一沉,没好气:“小爷说得还真是正事。”语气一顿,话锋倒是认真极了,“你娶了明华吧。”

古筝轻笑出声,抱着手似笑而非:“大半夜的,世子很闲?”

萧凤歌笑得风情万种:“是啊,本世子怎么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呢?大半夜的不抱着美人睡觉,来管你这档子破事。”哼了一声,语气倒是没了玩味,“南疆蠢蠢欲动,封大将军古筝为镇国一等公,守边疆万里,护我风清安宁。”桃花眼斜挑,睃着古筝,“这圣旨,大概明天就传到将军府了。”

古筝微怔,若有所思,月,笼得她眉目修远,越发模糊了喜怒。

久久,她叹息一声,只道了四字:“圣意难测。”

萧凤歌一脚搭在木栏之上,慵懒地挑眉:“这就完了?你脑子被驴踢了吧。南疆早就附属风清,南疆王刚死,新王不过十岁稚童,连王位都没坐热,十年之内,哪有胆子来犯,哪门子的蠢蠢欲动?”

古筝不可置否,还是沉默。

萧凤歌冷哼,颇有几分怒其不争的寓味:“蠢蠢欲动的是皇帝吧,你怎么得罪他了,这明着拉拔你,暗着可是架空了你这大将军,什么镇守边关,分明是发配边疆。”

明着,是惠帝;暗着,是……古筝苦笑,微微仰着头,看着什么,有些恍惚。

萧凤歌喝了一句:“你丫倒是说句话,哑巴了?”

她转眸,视线有些逼人:“昭明,当命悬一线时,你会放弃什么?”

萧凤歌一愣,随即,骂道:“你脑子真被驴踢了。”

古筝笑而不语,眼里,荒凉得看不见光点。

之后,沉默。

寂静,总是令人心滞,萧凤歌忽然开口:“我会放弃命。”

忠孝礼义,爱恨痴贪……这么多可以放弃的,这个傻瓜啊,命都不要。

古筝轻笑着,未达眼底,望着水里,倒影着月影,是冷的,她说:“知道我选了什么吗?”

萧凤歌回:“你娶了明华吧,风清有国例,驸马不得摄政。”

答非所问,语气却认真。

她依旧答非所问:“出城之日,别来送我了。”

这次,她放弃的,是她自己。

他不懂,有些恼她:“谁说小爷要去送你了,最好滚远点,省的碍了小爷的眼。”

说完,直接撩了衣袍就走人。

良辰美景风花雪月,他省的浪费给了这顽固。

人影模糊在月色里,风,荡起树影,她在轻轻地叹,久久,呢喃:“我选了你。”

那日,也是这样的夜呢。

她久久不肯接那断肠草的药,她求情,她放弃,甚至,她命悬一线。

“容九,舍不得?”那个女子笑着问她,“那萧凤歌呢?”

她惊了,怕了:“圣主,纳兰求你。”

女子只是站在月下,睥睨着:“你选谁?”

她不再央求,久久沉默之后,接过药,缓缓道:“萧凤歌。”

她啊,在那个时候,为了一个人,放弃了所有。

这夜,愈发冷了,初冬将近,椒兰殿中,升起了暖鼎,青烟袅袅。

申时,殁王被宣觐见,还未归。

容浅念窝在软榻里,昏昏欲睡。

殿外,十三道:“小姐,明华公主求见。”

容浅念眯着眼,抬抬手:“打发了。”

这逐客的话才落,有女子拖着长长的宫装裙摆闯了进来,怨声不小:“师傅,你好狠的心啊。”

容浅念眼皮都不抬,懒懒地反问:“谁是你师傅?”

这般良辰美景,平白让这不速之客坏了心情,容浅念心情不爽快了。

萧涵也不气,笑眯眯地改口了:“十嫂。”

这称呼,受用。

某人依旧不冷不热:“无事献殷勤。”

萧涵嘿嘿一笑,举起手里提的两壶酒:“要喝酒吗?”上前了好几步,又是讨好,又是谄媚,“这可是六十年的离人醉,我从父皇酒窖里偷出来,整个风清就这么一瓶。”

容浅念冷冷睃了一眼,脸色一摆:“大婚之日公主敬的一杯酒,差点没把本王妃敬到地下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公主的酒,本王妃可不敢喝。”

这人记仇,很记仇。

萧涵还是笑着,眼里却怎么也融不进笑意,嘴角却牵强地扬起:“要不师傅还我一杯,放药放毒都好,徒弟我绝对却之不恭。”

容浅念觉得心头堵得慌,伸手,揉着眉头:“昨夜里和你十哥闹腾晚了,这会儿正困着呢。”

她,还是逐客。

话,各自说了三分,并没有开诚布公,虽烟消云散了般,只是,到底人心隔了肚皮,会膈应。

萧涵嘴角抿着,再也笑不出来,沉默了很久,她说:“刚才,我去过将军府了。”声音凉凉的,有些荒诞感。

她去了,要了一个答案。

将军府的莲池旁,对面男子神色淡然,她问:“不担心本公主说出去吗?”

古筝却只是笑:“殁王爷囚公主于明华殿,整整三天。”语气,无谓地好似置身事外,“公主,你该那时说的。”

她冷笑。似乎自嘲:“是啊,那时,为什么本公主没说呢?父皇说得真对,真蠢。”她抬眼,看着他清俊的脸,“本公主白白受了三日的无妄之灾,要你一个理由不过分吧。”语气微微紧涩,“为何,是你动了那壶酒?”

他还是神色淡然,好似无风的水面,始终不起涟漪,答案,只给了四个字:“忠人之事。”

她问他:“什么人?”

他进退有度在:“公主,理由刚才臣已经给过了。”

她大笑,毫不吝啬地嘲弄:“忠人之事?好轻松的四个字。”走近了,视线相缠,她逼视,“她是你的朋友,而你明知道那杯酒是要敬给她的。”

他没有否认,眼神荒诞,笑得竟是凄楚,似乎在自言自语,似乎在自怨自艾,他说:“当命悬一线时,朋友?太奢侈了。”

命悬一线时,这个男子,放弃了忠孝礼义。

她冷冷地看白衣的他,风清的第一将军,她眼里,充斥了鄙夷,她道:“现在不得不承认了,”她大笑,笑出了眼泪,却倔强地扬起了头,“是本公主瞎了眼。”

说完,擦了眼泪,对着月嗤笑。

这是他给的答案,她三天牢狱般囚禁换来的答案,她舍了忠孝礼义换来的答案。

看着眼前软榻上的女子,萧涵眼眶一热:“师傅,”声音哽塞得不像话,“我不要他了,我再也不会喜欢他了。”

她笑着说着,眼泪滑下,一滴一滴烫人,模糊了视线,仰头,还是流不止。

软榻上的人,还是懒懒模样,起身,瞪了她一眼:“出息!”伸出袖子,一顿乱抹。

然后,萧涵笑了,眼眶很红,咬着牙,眼泪始终不流下。

容浅念说:“去喝两杯吧。”

她还是说:“本王妃可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六十年的离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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