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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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殁王妃在闹腾,不知道又是要折腾死谁。

“她怎么了?”

一句话没留,萧殁直接往外走,脚步有急切。

晋文公赶忙拱手:“恭送王爷。”抬头,已经看不见殁王爷的身影了。

晋文公摇摇头,我的王爷哟,您这是担心个啥劲头啊,王妃那哪用得着。

门外,男子的声音迫切,又似乎有些慌张:“可是谁找她麻烦了?可有受伤?”

晋文公继续摇摇头,直叹气。

外面,楚林吃力地跟着自家主子的步伐,一边喘着粗气回话:“没人找王妃的麻烦,也没有受伤。”楚林顿了顿,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只是王妃找了别人的麻烦,受伤的也是别人。”

“那便好。”

男子俊逸绝美的脸,这才柔了冷峻,嘴角,还有隐隐扬起。

楚林汗颜了,我的主子啊,不带您这样厚此薄彼的。抹了一把汗,楚林继续说:“已时,王妃无缘无故便掀了太医院的屋顶,一把火烧了所有药材,还指着一群御医大骂庸医。”

王妃,这不是纯找茬吗?骂人也就算了,拆人招牌,毁人饭碗,问起来,那位主只道了了句‘老娘高兴’。

您老高兴就能摘了人脑袋当球踢?

楚林都觉得玄幻了,嘴角抽抽,继续:“午时,王妃去了怡和殿,方一出来,太后身边的婢女便去太医院宣御医,说是急火攻心吐了血,可是太医院的药材被王妃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御医们也一个一个惊慌失措的,竟无一人出诊,这会儿,太后还晕着呢,皇上已经派人出宫寻医了。”

这姑娘,又是纯找茬。据说太后险些没一口气过去了,晕着的时候,嘴里还喊着那位主子的名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至于为什么?怡和殿几个伺候的宫人,到现在都颤抖地说不清完整的话,指不定给那位惹事的吓成什么样了。

楚林再一次默汗。

“此之前,可发生了什么?”

楚林想了想,道:“夏王爷已时来过椒兰殿。”

忽然,背脊一寒,空气冷了几个度,再抬头,哪里还找得见自家主子的身影。

这轻功,就这么用。

楚林默默地赶回去,这会儿,宫里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呢。

自然是乱得一塌糊涂,尤其是椒兰殿,。

从某王妃从怡和殿回来,整个怡和殿就阴气沉沉的,某王妃一进殿门,一掌就劈碎了一掌桌子和四张椅子,以及数扇窗户。

还好,殿中那些个什么元青的瓷瓶,沉木的砚台没给劈了,还知道挑便宜的下手。

这会儿,用午膳的时辰了,十二姐妹,青衣,楚夜都守在殿外,也没敢进去,省的被殃及了无辜。

“小姐。”

十三才喊一句,里面就吼过来:“不吃!”

十三耐着性子:“小姐,再生气这饭也得吃啊。”

这要饿着了,回头被折腾的不知道又是谁,反正这姑娘,不爽就喜欢拿人开刀。

这会儿,正开刀呢。

“给老娘滚。”恶狠狠,“马不停蹄!”

十三默默地后退了几步。

楚夜上前:“王妃,您还是吃点吧,不然王爷怪罪下来——”

话还没说完,一个庞然大物砸出来。

“砰!”

楚夜一看,泪了。

元青的瓷瓶啊……肉疼!

楚夜侧身问十三:“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不过,千万别提你家王爷,不然,”十三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秒杀!”

楚夜不吱声了,盯着地上的碎片,心情很是沉重。

片刻,里面安生了一会儿,那位主子没事儿人一般,问了:“什么时辰了?”

楚夜掂量着:“晌午了。”

一会儿,又来了一句:“晋文公府用午膳了没?”

额?晋文公?这思维跳跃不在正常线上。

楚夜莫名地很虚:“属下不知。”

又问了:“晋文公府的马车来了没?”

还是晋文公?

楚夜又道:“属下不知。”

语气不耐烦了:“晋文公府有人来传话了没?”

“属下不、不知。”楚夜心肝都颤抖了。

这为主子到底抽的什么风啊。

里面女子哼了一声:“什么都不知,晚饭别吃了。”

楚夜嘴角都抽了,搜肠刮肚地想了一番。

哦,王爷在晋文公府呢。

“王、王妃,”楚林颤抖,“王爷还没、没回来。”

话一落,随即——“砰!”

楚夜低头,娘哟,沉木的砚台啊,好几千两啊,肉疼得都颤了。

可是,容姑娘还不解气,阴测测地丢了句:“明天也不许吃了。”

楚夜脸,酱紫了。

十三悠悠地插话:“我说过,”对着楚夜咔嚓一下,“秒杀。”

“王爷到底怎么得罪王妃了。”楚夜这会儿声音都小了。

这情况,前所未有。

十三拖着下巴,想了想:“这就要问太后了。”

“又关太后什么事?”

十三娓娓道来:“今天中午啊……”

今天中午,容浅念刚掀了太医院的屋顶,怒气腾腾就‘杀’去了怡和殿,一路上,见人踢人,见桌椅板凳,直接劈。

“殁王妃留步。”

“殁王妃留步。”

一干宫人侍从一路跟着,也不敢上前拦着,小声碎念着。

“殁王妃留步。”

容浅念耐心不好,脸色更不好:“滚开。”

众人连退了三步,更哆嗦了:“王、王妃,太后在午休,不、不得——”

容浅念嘴角一牵:“要本王妃动手吗?”

宫人们傻眼了,掌事的嬷嬷脚下生风,溜进了殿里,嚎着:“太、太后!”

年太后挥开捶腿的宫女,眼皮抬了抬:“什么人在外面放肆。”

砰的一声,殿门被踢开了,裂了。

年太后脸一白,抬眼看去,殿门口,女子一手叉着腰,一手提着素白的宫装,一双丹凤眼极是灵犀。

“哀家就知道是你这个不懂礼教的。”年太后脸色很难看,却忍着火气,“说吧,来哀家这怡和殿有什么事?”

容浅念一笑:“没事,纯属找茬。”

说着,一脚踢开了一个九鼎香炉,烟雾缭乱了。

果然,是纯找茬。

一干人等,连忙低头,恨不得钻进缝里,免得被殃及了。

“放肆!”年太后怒着眼。

放肆?容浅念笑得很放肆。

年太后从软榻上下来,由两个宫搀着,涂了丹蔻的护甲指向容浅念:“即便殁王宠着你,皇帝还在,哀家也没有死,这后宫岂是让你横行霸道的地方。”

容浅念抱着手,踩着那倒着的九鼎香炉,痞痞地撩起了裙衫:“嗯,本王妃正想横行霸道,是不是要先弄死你?”

年太后脸都白了,颤着手指:“你、你好大的胆子。”扯起嗓子,大喊,“来人。”

顿时,御林军提剑进了殿中。

年太后红着脖子一声令下:“把殁王妃给——”

容浅念懒懒回头,懒懒语气,只道了一个字:“滚!”

几十个御林军,都被摄住了,傻愣在那里。

太后见状,嗓音一提,响彻殿中:“给哀家拿下。”

御林军面面相觑,脚下有些不稳,上前,才一步……

“想死的,本王妃一定送一程。”漫不经心的语气,丝毫杀气都没有。

顿时,空气都毛骨悚然了,一众御林军脚步顿在原地,是一步也不敢在上前了。

笑话,这当口上前,完全纯找死。

“你们——”太后脸都黑了,“把哀家的话当耳边风了?”

久久,御林军每一个敢上前的。

宫中有句话说得在理:风清,听殁王妃的。

“本王妃就问你一句。”冷冰冰的丹凤眼一挑,她拔了发间的簪子,甩手便扔出,“这个簪子是不是你在大婚之日差人从皇陵取出,送到椒兰殿的?”

那簪子骨溜溜滚到了太后脚边,金灿灿的光一闪。

年太后脸色骤白,眸子,隐约有些闪躲:“这、这是当年端妃之物,理应放进椒兰殿的聘礼里面。”

“也就是说,是你送去的。”

太后垂在袖摆里的手紧紧握紧,死死咬着牙。

容浅念踩着脚下的九鼎香炉,那香炉一滚,落了一地的灰,抬眼,冷得慑人:“这断子绝孙的簪子送了一次还不够,居然送到本王妃头上来了,你就不怕断子绝孙吗?”眼角笑意一收,“当年端妃性子善,只是藏起了簪子,本王妃可就没那么好打发了。难道你儿子就没告诉过你,别惹本王妃,后果,你这把老骨头承担不起。”

言罢,女子上前,一步一步,走得极为缓慢,嘴角,有冷冷的笑。

年太后瞳孔一紧,惊愕放大:“你——”

她是如何知道?

“怎么,很意外?”她笑了笑,森然染上眉眼,“知道是谁告诉本王妃的吗?”

年太后张张嘴,颤抖得发不出声。

她果然知道了。

容浅念挑起眼角,尽是渗人的笑:“是你的宝贝孙子呢。”

年太后脚下一软,倒在了软榻上,撑着案几,道:“这簪子虽是本宫送去椒兰殿的,可是却是萧殁给你的。”

“本王妃的男人,本王妃舍不得惩罚。”她耸耸肩,不以为然,“所以,这不来找你了吗?总要拿个人来开膛破肚,不然,本王妃这火怎么泄。”

开膛破肚……

殿中,一干人,战战兢兢,恨不得捂着耳朵。

“你想怎样?”年太后白脸,红眼,撑着案几的手指死死掐紧。

容浅念俯身,端起案几上的一杯茶,斯条慢理地品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茶杯,姿态闲散:“别怕,本王妃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再俯身,拂了拂年太后暗红的凤袍,一点一点理顺了,眸子一抬,轻声吐字,“就是在你活着时候,让你好好看看你的宝贝儿子是怎么让出那把椅子的,看看你的乖孙是怎么摔下来的,看看你年家是怎么一点一点被本王妃吃进去的,然后在你死后嘛,”

年太后手一软,瘫在了软榻上,满眼惊恐,那女子却扯扯唇,笑了,慵懒地扣着茶杯,继续道:“埋在萧家的皇陵外面,与你的先帝陛下鹊桥相会,让你的子子孙孙年年岁岁从你的坟头踩过,趴在你头上,对本王妃三跪九拜。”

她不杀人,这个女子有的是办法让人生不如死。

“你!”年太后喉头一梗,“噗!”

一口血,吐在案几上,溅了几滴在女子手里的茶盏上,她眉头一皱,嫌恶地一扔:“尼玛脏死了。”

一杯滚烫的茶水,尽数倒在了年太后的凤袍上,年太后满脸惨色,嘴角,血还在渗着。

容浅念冷冷睨着,俯身,就着那凤袍擦才擦手上的血渍,不经意般的语气说着:“哦,还有,本王妃一定给你生个活蹦乱跳的小曾孙。所以,”手一松,捡起地上的簪子,抬头她言笑晏晏,“你可要好好活着,长命百岁地活着,我们好好耍耍。”

这女子,还不够。

年太后胸口一堵,一口血喷出,两眼一番,昏死过去了。

顿时,怡和殿兵荒马乱了。

“太后!”

“太后!”

“快宣御医。”

“……”

脚步急切,呼天抢地,怎一个乱字了得。

唯有殿门口,女子拂着白色的宫装,手里把玩着一根金色的凤簪,道了一句:“真他妈不禁气。”

随即,甩了锦袖,出了怡和殿大门,一身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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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你敢死,试试!

唯有殿门口,女子拂着白色的宫装,手里把玩着一根金色的凤簪,道了一句:“真他妈不禁气。”

随即,甩了锦袖,出了怡和殿大门,一身潇洒。

且说现在,楚夜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珠子都直了:“不禁气?”

十三来上一句:“可不是吗?就两眼一翻了。”

我的姑奶奶哟!这都是一群子什么人啊?

楚夜汗颜:“没两腿一蹬就很不错了。”很是担忧啊,“不知道我家王爷——”

十三大手一摆:“放心,门一关,大战个三百回合就没事了。”

这大战,咳咳咳……自然在床上。谁叫她家妖孽啊,就那点出息。

瞧瞧,这是美人苑出来的。

再瞧瞧,椒兰殿出来的。

“三百回合?”楚夜惊了,之后,眉头一皱,那叫一个忧心如焚啊,“王爷的身子,可不宜动武。”

动武?

这孩子!

十三嘴角一抽:“动什么武,动动力就行了。”

床上运动,剧烈虽也是情趣,可用上武力,那未免……咳咳咳,生猛了点。

十三自行补脑,全是颜料。

楚夜睁着迷茫的小眼睛,一脸困顿。

“这纯洁的孩子。”十三摇头叹息。

楚夜继续雾水。

好吧,楚夜小纯娃还在纠结着,怎么不动武来个三百回合大战。

这不开窍的脑袋瓜啊!十三上前,一拍胸脯,保证:“相信我,关关门,摇摇床就没事了,那妖孽,就那点出息,哪里舍得。”

说完,忽然头顶一阴,十三眼皮一跳,抬头。

娘哟,这么衰!

只见容姑娘正倚着门,一脚踩在门槛上,一手掐着纤腰,十足的痞样,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谁说老娘舍不得?老娘这就办了他。”

办了他?在哪办啊?床上?

人艰不拆……十三没做声。

“十一。”

男子好听的嗓音有些急促。

许是一路赶着回来的,萧殁带着些许的风尘,清俊的蓝眸,似乎要将女子的样貌刻进去。

这人来了,倒是要怎么办了人家?十三仔细瞧着呢。

“你、你,”容姑娘憋了半天,怒吼,“你还知道回来?”

虚张声势!

瞧瞧这脸红、期许、词穷、气虚的模样,半天憋出一句,还吼得像闺怨一般无二。

出息!

“是我不好。”

诶,这世道也就只有她家姑爷吃这一套,瞅着人家姑娘眼红了,声弱了,然后就心软了,走上前,又是哄,又是拍。

哦,甚至还带着讨好。

曾几何时,某人说,这样的男人,遇着就按到,还作个啥啊。

这会儿,到了她这……

“我、我,”继续支吾,眼一横,“别以为老娘舍不得你。”

说完,头一仰,走起。

十三嘴角一撇,这姑娘,一不留神,矫情了。反观她家姑爷,一向淡定的人,倒是手足无措了般,低头敛眸走进去,像、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随即——

“砰!”

一声巨响,楚夜额角一颤,虚汗了:“门关了。”

我家王爷的身子骨啊……

十三目测形式,觉着:“接下来应该要大战三百回合了。”

楚夜汗了。

王妃,您可悠着点,王爷的身子骨哟。

且说殿中三百回合……

容浅念侧身一倒,躺上了美人榻,两脚一搭,翘起了二郎腿,眼珠子一顿乱瞟,四处瞅了个遍,就是不看眼前的男人。

萧殁俯身,屈膝蹲在她跟前,细语温言:“怎么不用膳?”

容浅念脸一转:“故意的,心疼不死你。”

这姑娘,就是矫情起来,也能让他心软地一塌糊涂,她对他,拿捏精准,他啊,确实心疼了。

“乖,先吃点。”萧殁捧着她的脸,哄着她,“吃完了再与我置气。”

容浅念眼眸忽然一抬,望进那蓝瞳里:“你都舍得亲手给我戴上那根簪子,饿一顿算什么。”

不过一句话,有气愤,有委屈,有苦楚,包含的情绪似乎太多,清凌凌的嗓音竟是沉甸甸的,响在他耳边,散不去,缠缠绕绕的。

光是她的声音,他便要溃不成军了,软软地讨好:“十一。”

她不应他,丹凤的眸子里,零零散散的星子乱得一塌糊涂的。

萧殁拂着她皱起的眉:“莫要为了别人,忘了心疼你自己。”他亲了亲她紧抿的唇,轻声说着,“谁都没有那个资格,即便是我。”

“可是你有那个本事呢。”泼墨的发铺在白色的狐裘上,她枕着那黑角交错,侧眸,看着男子的眼,眸间,有隐隐水光,“这个世上,便只有你有那样的本事,可以欺骗我,算计我,因为我舍不得计较,舍不得对你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他张张唇,想否认,可喉间却哽塞得发烫,他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总是璀璨明媚的眸子,竟也会楚楚水光,却依着性子,倔强地不肯流转。

心,狠狠发紧,生疼着,他轻轻将她拥进怀里:“十一,乖,你凶我也好,打骂也好,我受不住你这般模样。”

容浅念难得的安静着,靠在萧殁肩上,侧着头,凑在了他耳边,声音有些哽塞:“你知道的,我有多狠,甚至对我自己都可以毫不手软,独独对你,我狠不下一分心肠,因为舍不得,该死地舍不得。”她扯着唇,似乎在笑,“就是因为这个,让你对我有恃无恐吗?”

笑得真荒凉,真凄楚,都不像容浅念。

原来,这个女子,悲伤起来是这般模样。

心疼得发紧,萧殁越发狠地抱紧她,轻叹着:“怎么会有恃无恐。”他亲着她微白的唇角,舍不得移开,痴缠着她的气息,“十一,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怕什么?”容浅念看着他的眼,凉凉的嗓音,“你连世上最妖孽的我都能拿捏在手里,你还怕什么?”

她家男人多厉害,居然让世上最妖孽的她都害怕了。

他上瘾一般地,不停地吻她,从额头,到眉眼,然后是唇,温柔的太过旖旎。

他说:“怕这世上你最舍不得的,不是我。”

那还有什么?

孩子。

她没有问,他也没有说,却彼此看了个透彻。

“你可知道,当年父皇并非一无所知。”语气微凉,低沉得有些压抑,“他替母妃戴上那根簪子,是要了他的江山,舍了母妃。”伸手,拂着她发间的簪子,深深凝住女子的眸,他一字一字道,“我要你,所以舍了我们的孩子。”

情爱这个东西,真要命,将他变作了这般自私狠辣的男子,为了他心坎的女子,他可以舍弃一切,甚至包括骨血。

她抬头错开他的唇,唇齿间还是凉凉的,声音便也凉凉的:“江山和美人,谁说不可以兼得,只是舍不得冒险,所以便选择了取舍。”

“嗯,舍不得冒险。”他贴在她耳边,一字一字轻声地说着,自然得仿若家常,“我舍不得拿你来冒险,我甚至自私地想,若孩子不健康便罢了,我们一家三口在地下相聚也好,若孩子健康,你是不是会,”微顿,嗓音艰涩,“是不是会因为他,而舍弃我。”

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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