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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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救火。”

“西厢走水,救火啊!”

“……”

县守府的人,一股脑涌去了西厢,东厢房里,那突然的几声救命,根本无人问津。

“救命!”床榻之上,钱县守光着膀子,趴在枕头上,垂死挣扎,“救命。”

只见钱县守背上坐了个美人儿,也是衣衫不整,一脚踩在钱县守腿上:“大家都救火去了呢。”

这女子,正是秋水,也是钱县守的十六姨太太,诶,这日防夜防,枕边人难防,谁知道这调教过了的细作被反调教了。

秋水美人直接脱了外裳,塞在钱县守嘴里。

“呜呜呜。”钱县守挣扎了几下,可惜刚才纵欲过度,腿给绑了都不知道。

秋水狠狠踢了几脚过去,脸上却一脸温婉的笑,哄着:“老爷听话,不许叫哦,奴家有个问题问老爷。”

钱县守立马点头。

然,这嘴里的衣裳才拔出,他扯开嗓子:“救——”

秋水眼明手快,一把塞进去,随即站起来再狠狠坐下去,钱县守一身肥肠颤了颤,疼得哼哼唧唧。

“不听话,得罚。”美人从枕边就摸出一把匕首,抵在钱县守咽喉,冷冷道,“你要再喊,吓着奴家了,奴家手抖划破了大人的喉咙可就不好了。”匕首逼近一分,划破了男人皮肉三分,“还叫不叫?”

钱县守猛地点头,一头冷汗浑身发抖,心里悔不当初,这些女人可都是他自个训练出来的,简直是自掘坟墓。

嘴里的衣服拉扯出来,钱县守是哼也不敢再哼一声了。

秋水美人俯身,贴耳问着:“这些年从三县里贪来的银子都在哪?”

钱县守大惊!

酉时。

天已黑,花灯亮着,地上铺了一地的藤林花瓣,微微馨香挥之不散,缠缠绕绕,绕得人鼻尖微痒,心神安宁。

街上,人影渐进散了,月华初上,暖洋洋的微光漏下,笼着街上人儿,闻柒偎着秦宓,玩闹了一天,有些懒洋洋的。

闻柒有气无力:“娘子,为夫饿了。”

这一口一个娘子,闻柒喊得不亦乐乎,对此秦宓颇有微词,只是,皱皱眉,还是由着她:“想吃什么。”

方才还神色恹恹的某人顿时来了劲,挽着秦宓,小手一挥。

“娘子,为夫要吃那个。”

“娘子,为夫要那个。”

“娘子,为夫还要那个。”

“娘子,这个,那个,那个……闻爷通通要。”

“……”

这人,别提多大爷,没办法,宓爷惯着,叶家姐妹跑断了腿,买了杏花糕又买核桃酥,那厢核桃酥就舔了一口,又吆喝着要小馄饨,小馄饨吃了一口,这下好,大手一摆:“这片街的吃的,小爷承包了。”

爷,您就惯着吧!叶家姐妹累得狠狗似的,一口没吃上,爷忙着给闻大爷擦嘴喂食,也基本没吃,倒是闻大爷,往宓爷怀里一躺,揉揉肚子:“娘子,为夫好像吃撑了。”

秦宓无奈,伸手给她揉着小腹,掌心淡淡光晕环绕,腹下暖暖的,闻柒舒坦地呼了一口气,蹭着秦宓撒娇:“娘子,背我。”

秦宓揉揉她的发,亲了亲她撅起的唇,俯身蹲在她脚边。

瞧瞧,多听话!闻柒美滋滋地傻乐,趴在秦宓背上可劲地乱扭,欢快极了。

“别动,乖。”

闻柒听话,不动了,抱着秦宓的脖子,头蹭在秦宓肩头:“娘子,我们该回去收网了。”

一天,也够翻天覆地了,玩够了,该回去收拾血摊子了。

秦宓轻唤:“闻柒。”

“嗯。”闻柒有些昏昏欲睡,轻声应着。

秦宓微微侧首,唇落在闻柒侧脸,他嗓音沉闷沉闷的:“娘子是爷喊的。”

闻柒舔了舔他耳边,笑着呵气:“你不从?”

不从吗?他大概舍不得。

他说:“从。”抱着她,紧了紧,对她,半分法子也没有,只能由着她。

闻柒笑了,欢欢喜喜地喊着:“娘子,娘子……”

一声声,情人呢喃,缱绻低语,怎地温柔,暖了月夜,柔了风,一地藤林花散发着微微暗香,萦绕着地上相偎的人影。

月已上柳梢头,刚过戌时时分,藤林城郊十里外,大军缓缓前行,微光照着摇晃的军旗,书着‘闻’之一字。

二十万闻家大军,正聚集此处,大军蓄势以待。

前方马蹄忽近,来人道:“报!”下马,半跪于两位主将之前,“回将军,前方十里外,便出藤林三县。”

战马之上,男人微微沉吟,忽然喝道:“停!”

此人,正是藤林二十万闻家大军的主将之一,闻啸忌闻将军,乃已逝闻老国公麾下三大将领之一,闻老国公特赐闻姓予以重任。

闻啸忌右侧的男人随即道:“闻将军,反贼便在前面,这时候怎能停?”

闻啸忌神色沉稳,不怒而威:“封地守军,如非圣谕,擅离职守撤出封地,乃反叛大罪,本将军担不起,成将军你也担不起。”

这成将军亦是主将之一,名成烈,曾是西北定侯的左右手,定侯斩首后,编入闻家军。

成烈态度强硬,与闻啸忌分庭抗礼不退半分:“反贼在即,圣上自然会有定夺。”

“反贼。”闻啸忌咄咄逼视,“成将军可曾亲眼所见?”

成烈冷了脸:“张将军,刘将军,秦将军,薛将军,几位将军追剿反贼先行而去,难道还有假?”

那几位将军,可不就是醉死温柔乡的那几位。

闻啸忌反笑,不以为意:“那怎迟迟不见几位将军来报?这反贼之说全属片面之词,怎能拿二十万闻家军去冒险?”

成烈不管不顾,态度强硬:“几位将军许是被反贼围困,我等如何能在此迟疑。”成烈回身,对着身后大军下令,“全军听令,行军前行。”

“且慢!”闻啸忌怒喝。

三军不动一分,闻家军,自然不是谁的令都尊。

成烈气急败坏:“闻将军,你三番阻挠,置几位围剿反贼的将军于何地?还是,”冷冷一哼,他反唇相讥,“闻将军你与反贼串通一气!”

“你——”

闻啸忌话未落,忽闻女子轻语,随着风缓缓传来:“反贼,说得是我吗?”

声音极是清凌,很好听,满满漫不经心的笑意,只闻声,久久未见人影。

闻啸忌大惊:“谁!?”

前方十几米外,忽然升起微微火光,马蹄轻踏,缓缓带出一个人儿,高坐马上,手里捻了一点火星,笼着人儿的模样,很是年轻的公子哥,生得俊俏娟秀,一身白色衣袍,神色慵懒,几分邪佞几分灵气。

那人儿身后,还有个男子,绝美,一身风华,如同初月,清冷高贵。

三更半夜,一马二人,绝非善类。

成烈喝道:“你是何人?”

那人儿挑眉笑了笑,痞里痞气极了,正是闻柒。

“成将军怎生不认得我,不知道那围剿反贼的几位将军认不认得?”闻柒叹了叹,摇头,自言自语似的,“可惜了,他们啊,都撒手人寰了。”

身后,秦宓不发一言,只是揽着她的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她腰间的锦带。

这啊,是闻柒的主场。

成烈瞳孔骤缩,大惊:“秦七,你是秦七!”

俨然,与那撒手人寰的一干人等是一丘之貉。

闻柒恍然:“哦,原来你们要围剿的反贼是秦七啊。”眸子一转,笑意清然,“那西北定侯有没有告诉你们秦七是何人?”

成烈失色,怔然,那本该天衣无缝的计划,这人儿竟无所不知,她只是抬抬下巴,眸子渐冷:“睁开眼好好瞧瞧,本宫是何人?”

一句话落,她扬手,拔了束发的白玉簪,三千青丝垂落,衬出一张莹润白皙的容颜。

世间女子,邪肆至此,张狂如斯,唯有一人。

成烈面色刷白,牙关颤抖,字字艰涩:“闻、闻氏胤,胤荣。”

二十万闻家大军顿时鸦雀无声,望着那马上的女子,这便是掌三军的那个女子,传闻佞妃天下。只见女子一身风华逼人,她高坐战马,素颜,素衣,唯眸子亮极,她字字铿锵,响彻三军:“刺杀大燕一品皇妃,其罪一,煽动驻军离地叛乱,其罪二,两罪并罚,当诛。”

成烈脸色大变:“你——”

闻柒懒懒接话,清幽极了的嗓音,好似女儿家玩笑:“张刘秦薛几位将军已经先行一步了,本宫这就送你上路。”

话落,指尖白玉簪飞出,叫人眼花缭乱,只闻成烈一声闷哼,倒地,再无声响,脖颈处汩汩流血。

一招,仅一招,这个女子夺了三军主将的命。不,不止如此,还有那四位至今未现身的将领,大抵,已命丧黄泉。

刺杀大燕一品皇妃,其罪一,煽动驻军离地叛乱,其罪二……原来,这西北定侯的余党步步为谋一箭双雕。

好一个狠辣果决的女子,好一副精明剔透的心肠,这一品佞妃,当真不是浪得虚名。

二十万大军皆惊愕,毫无动作。

马上女子忽然翻身下马,不过十几岁的年纪,身姿消瘦单薄,对上闻家二十万大军,她丝毫不弱半分气势:“见了本宫,你们何以不跪?”

闻家世代忠烈,如此佞妃,怎会臣服。二十万人马一动不动,便是闻啸忌也冷眼相视,没有半分敬畏。

好啊,闻家军果然硬气!闻柒沉声,字字掷地有声:“目无法纪,任凭叛军挑拨支使,不得本宫旨意擅离职守,你们该当何罪?”

闻啸忌道:“末将有罪。”笔直而立,连腰也不曾弯下一分。

只认罪,却不认人。

不知何人,道一句:“你一介女流,凭何号令我们闻家大军。”

这一声,大抵是二十万将士所想,戎马战场血雨腥风里活过来的铁骨男儿,自然不服这十几岁的女子,何况她名声狼藉。

闻柒却只是笑笑,脸上竟无半分怒色,淡然处之:“哦,原来还记得你们是闻家军,那记不记得本宫姓什么?”弯了弯眉眼,全是笑意,揶揄打趣一般地调侃,“哦,还是你们觉得闻氏佞妃,祸乱大燕,人人得而诛之?”

一语中的,正是如此,闻家人如何?忠烈至此,照样能将这祸乱大燕的佞妃诛之。

闻柒骤然收了笑意,大喝:“好个大义灭亲顶天立地!”她张嘴便大骂,“瞎了你们的狗眼!”一脚踢起地上的石子,打翻了军中的旗帜,顿时哄闹开来,她却声声响彻,“仔细瞧瞧,是谁将西北定侯的军旗换了主?是谁乱他燕家的天?是谁灭定侯余党?是谁替闻家千百枉死英魂血债血偿?是本宫这闻氏佞妃。信不信,若今日没有本宫这佞妃,明日这二十万闻家军就是不血染这藤林三县也得改姓燕!”

二十万大军哑口无言,目光如炬,望着那一身风华的女子,如此夺目,如此叫人折服。

是啊,是这大燕弃了闻家,也是这佞妃乱了大燕,她闻氏胤荣,是闻家人,这二十万大军,是她为闻家而谋。

闻啸忌双膝跪地,双手高举,扣首:“末将参见主子。”

随即,二十万大军伏地,高呼:“属下参见主子。”

自此,这闻家二十万大军,尊闻柒令。

她只是笑笑,挥挥手,不见半分刚才的咄咄逼人,一身女孩般的随性洒脱:“夜了,都回去吧,闻家军不用轻易下跪,至少闻家大仇未报前,我闻柒担不起这一跪。”

说完,翻身,缓缓打马而过,没入夜色里,隐隐约约,那马上的男子与她紧紧相拥。

二十万闻家军,跪地,久久不起。

远去数里,一匹马,两个相偎的人,笼在月色里,连影子都是温柔的。

秦宓吻着闻柒耳鬓,声音极轻:“累了?”

她有气无力,恹恹的:“嗯。”

秦宓环住她的腰:“抱着爷睡会儿。”

他松了马腹,行得极慢极慢。

闻柒抱着秦宓的腰,蹭了蹭,软软地喊他:“秦宓。”

“嗯。”

她抬头,眼皮微微敛着,极是认真的模样:“我大概要遗臭万年了。”这二十万闻家大军,大抵也要随着她遗臭万年了。这乱世,她不会屈服,那么,只有烽火战乱。

秦宓啄着她的唇轻吻,笑着说:“爷杀了这天下史官,让你永垂不朽如何?”若是她喜欢,这天下,自然让他的女人说了算。

闻柒笑着骂:“暴君!”

暴君如何,他秦宓是闻柒的男人。他只笑而不语。

闻柒自顾接过话:“你这暴君配我这佞妃刚刚好。”她伸手,端着秦宓的下颚,浅笑嫣然,妖娆魅惑,“美人,我若娶你,你可愿意?”

“好啊。”

秦宓一笑,容颜倾人,极美。

一日风起云涌,藤林天下已定,今夜月色上好。

次日,市井便传三县县守无端暴毙,贪官昏官死了,老天开眼,藤林大贺,不仅如此,县守府红灯高挂,唢呐吹起,敲锣打鼓爆竹声声,喜事连连,一时间市井大乱,藤林花节刚过,热闹不减,甚至更是喧嚣,乍一眼望去,一波一波的人潮汹涌,朝着县守府的方向跑去,哄闹里,不少议论纷纷。

“快,快,午时快到了。”

“诶,等等我。”

“赶紧的,去晚了黄花菜都凉了。”

“……”

一波又一波,络绎不绝,街边馄饨摊的老汉惊呆了,整整半天,门庭若市,只是这馄饨一碗也没卖出去,不由得问隔壁包子铺的男人:“这些人都是去哪啊?”

包子铺的男人正收拾细软,准备收摊,道:“你还不知道吧,燕都来的使臣大人今个儿娶亲,在县守府大摆宴席。”

大汉纳闷:“那位使臣大人可是秦七公子?”

“除了七公子还有谁?”

又问:“娶的是哪位佳人?我可听说,使臣府可有十几位花容月貌的美人呢。”

这秦七公子好美人可是藤林皆知,这么快娶亲倒真让人跌破眼睛。

包子铺男人摇头:“不是那些美人,新娘是秦七公子身边那位比美人还美上七分的公子。”

馄饨摊的大汉一听,惊呆了:“啊?这男子怎可与男子成亲,简直荒唐!”

那人摆摆手,将笼子里包子都收拾起来:“什么荒唐不荒唐,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七公子大摆流水宴,只要是藤林百姓,去了的不仅可以免费大吃大喝,还一人发一个红包,听说是普天同庆,里面的银子可不少,能管寻常人家一年吃食呢。”

说起这一茬,男人笑眯了眼,钱县守那个贪官死了,能不乐吗?天上掉红包能不乐吗?大汉也乐了:“还有这等好事?”

“那是当然,我也收了摊子,带着老小去喝喜酒呢。”

馄饨摊的大汉抹布一丢,生意不做了,吆喝着:“那还做什么生意,走走走,一起去!”大笑了几声,“喊上老小,领红包去。”

人群更是攒动,摩拳擦掌万人空巷,都赶着喝喜酒去,甭管什么断袖,什么礼法,对这被贪官压榨了多年的百姓们来说,红包就是王法。

县守府外,流水席摆了整整一条街,大鱼大肉应有尽有,三县百姓各个开怀大笑,拽着刚发到手的红包,掂量掂量,心里都乐开了花。

桌上,欢声笑语不断。

“你说这秦七公子哪来的这么多银子?人手一份,那得多少银两啊!”

“说是昨儿个几位县守猝死,从县守府扒出来的。”

“那个贪官死了,我们的日子终于熬到头了,真是苍天开眼啊!”

“我说是多亏了秦七公子,定是他为民除害。”

“简直就是菩萨转世!”

“……”

忽而,某桌上,某个老朽做起了生意:“这两位新人,可是昨日刚在老朽摊子上画了永结同心符,今日便皆为夫妇,看看,老朽这符多灵。”

这时便有人问了:“咱使臣大人是上还是下啊。”

“当然是上。”老朽小抿一口酒,“这不,娶着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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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以时间为线,战场与闻柒欢乐场情景转换,妞们仔细看哈,省的凌乱,更晚了,实在是这一章很肥很肥。我累趴下了,有奖励吗?

☆、第三十章:停不停?

这时便有人问了:“咱使臣大人是上还是下啊。”

“当然是上。”老朽小抿一口酒,“这不,娶着美人了。”

这时,爆竹声声,礼乐响起,宾客都放下了碗筷,瞧着屋里看去,只见一人儿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袍,戴了顶插着孔雀翎的高帽,一张精致秀气的小脸面带欢快,眸子滴溜溜得清澈,嗪着笑牵着一段红绸缓缓走出来。

那叫一个人逢喜事精神爽。

人儿身后,一段红绸系着新人,同样一身红妆,红纱覆面,瞧不见新人模样,只是那一身遗世独立的气度,倒是风华绝代。

可惜了,未能一睹使臣夫人的芳容,听说是个惊世的绝色人儿呢。

爆竹声又起,一对新人已入正堂,礼乐停,司仪高喊:“一拜天地。”

天地上,放了一对金元宝。

秦七公子说了,天大地大不如银子大。秦七公子乐得合不拢嘴,弯腰作了个揖,新娘一动不动。

你说,这新娘是不是强抢强娶啊?宾客都很怀疑。

司仪又喊:“二拜高堂。”

高堂上,放了两对金元宝。

秦七公子说了,爹亲娘亲不如银子亲。秦七公子对着新人挤眉弄眼,笑弯了眸子,拱拱手再作揖,新娘还是纹丝不动。

嗯,十有这新娘是强抢强娶的。

司仪再喊:“夫妻对拜。”

秦七公子扯了扯手中红绸,抱拳道了句‘娘子,小生这厢有礼了’,新娘没有迟疑,弯了腰,对拜。

诶?这新娘怎么瞧着又像心甘情愿呢。谁知道,喝酒喝酒,吃菜吃菜,屋里屋外热闹着呢。

最后,司仪扯着嗓子,激动人心:“礼成,送入洞房。”

神马都是浮云,洞房才是王道!

秦七公子笑得眼都眯成一条线了,满面红光,很是喜庆,牵着红绸对着众人拱手:“大家好吃好喝,鄙人先行一步。”

这人,猴急猴急的。

说完,牵着新娘子就走人,步子都是飘的,飘了几步,忽而回眸一笑,对满厅宾客眨眼,一脸的暧昧:“你们懂的,懂的。”

懂的!天大地大银子大,良宵一刻可是值千金的!

这人,猴急猴急啊!

程大一掌拍在桌上,眼都红了:“太没天理了,要接济三县百姓有的是办法,非得送红包?非得摆喜宴?咱爷怎么能答应!”眼红了,那是因为今儿个他穿了一身大红,说什么喜庆,被逼无奈啊。

齐三淡定多了,端着小酒品着,瞟了一眼隔壁桌:“咱爷不答应,那边有十几个等着答应的。”

程大看过去,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闻主子娶亲,那十九个女人有必要哭得比死了爹还惨吗?有必要吗?

自然是有!看看一个一个哭成了泪人,卷着手绢,伤心的泪水那是奔流不息,绵延不绝……

“公子~”

“公子~”

“……”

“奴家可怎么办?公子~”

程大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一个个端着下堂妇的架子,让爷情何以堪。程大很忧伤:“咱爷这夫纲怎么也得振一回啊。”这成什么样子,爷怎么就把自己给嫁了?而且最最最不能忍受的是,闻主子非但没下聘礼,还要往外倒贴银子,夫纲!夫纲还要不要了?

齐三幽幽吐了一个字:“难。”

外头,忽然热闹起来,有人大声吆喝着:“开盘了,开盘了。”院子里,一只酒碗几根筷子居然摆起了赌桌,“秦七公子在上,一赔一,秦七公子在下,一赔十。”

顿时,里里外外的人群一窝蜂涌去,兴致高涨得很。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下注的人一波一波,刚领了红包,不差钱!

“我买上。”

“上!”

“上!”

“……”

“下!”

十个压注的,九个买秦七在上的,凭啥爷在上就得一赔十,还有没有体统了?还有没有规矩了?还有没有天理了?还长不长眼啊?还能好好地一起吃喜酒吗?

程大纠结了半天,受完良心的谴责后默默地掏出了一锭银子扔过去,齐三瞟了他一眼:“你压的什么?”

程大很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弱弱地说:“闻主子在上。”

神马夫纲,银子才是王道,有钱不赚是傻子!当然,齐三也不是傻子,压了三锭银子,压爷在下。

两人一起默默地受良心的谴责去了,这夫纲,是真的振不起来。

且看振不振得起来。

闻柒推开门,上了锁,轻手轻脚地进了里间。对了,她干嘛要偷偷摸摸,今天就算白日喧淫那也是合法的!闻柒瞬间底气就足了,向床榻扑去:“小宓宓~”

秦宓靠着床沿,懒懒抬手:“给爷掀了这玩意。”

看吧,多大爷!闻柒立马小媳妇了,颠颠地爬上床榻,拿着一边的称挑开了秦宓的盖头,顿时眼里美滋滋地直冒泡,瞧瞧,她家男人简直就是美得冒泡。

闻柒还在冒泡中,忽然腰间一紧,便让秦宓拉进了怀里,她躺在秦宓腿上,惊得忘了合上嘴,眨巴两下眼睛,眼都直了,好一会儿眸子才一转,捧着小脸作害羞状:“哎哟,娘子好生急色呀,叫为夫好害羞的说。”

她说着,小手捶了秦宓几下,秦宓未语,俯身,便含住了她的唇,没有缱绻厮磨,直接长驱直入,缠着她的舌狠狠吮吸,在她嘴里一寸一寸攻城略地,撕咬啃食,褪去温柔,暴烈却急切。

直到闻柒喘不过气来,秦宓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唇才作罢。

闻柒喘着粗气指控:“娘子,你咬人。”眸子水波潋滟,像饮了酒,柔得醉人,脸颊爬上了浅浅的绯色,不染脂粉却那般动人。

秦宓托着她的腰,揉了揉闻柒微微红肿的唇:“这是罚你的。”俯身,轻柔地舔着被他撕咬过的唇,耳鬓厮磨时轻语,“以后爷再也不由得你这么闹了。”

虽说如此,若真有下次呢?大抵还是束手无策。

闻柒伸手抱着秦宓的脖子,轻轻摇头:“不会再闹了,下次我就玩真的,铺十里红妆,戴着凤冠霞帔,让你掀红盖头。”

不是情话,却动人。她啊,总能几句话便软了秦宓的心肠。

秦宓搂着她,唇齿相依流连不去:“不等到下次,礼成之后的步骤,爷都要玩真的。”秦宓扬手,撩起床沿流苏飞起,缠着桌上的酒盏便落在了手里,他饮了一口,俯身便渡进了闻柒嘴里,缠绵了好些时候才贴着闻柒的唇道,“这是你我的合卺酒。”

礼成之后的步骤:先饮合卺酒,然后……哦,是洞房。

闻柒抱胸:“哇,爷你好猛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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