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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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换了个语气:“爷,出事了。”

爷只赏了一个字:“滚。”

程大在殿门口徘徊,没敢进去,也没敢滚。

风一吹,闻柒穿得少,露胳膊露腿的,直打了个哆嗦,妈的,这时候不干点的事她会内伤的。看了一眼榻上的秦美人,媚眼惑人的,脑子一热,口干舌燥:“扰本宫洞房者,拖出去,先奸后阉。”一撩胸前的头发,“我们继续。”低头,继续解秦宓的衣服。

秦宓不说话,亲着闻柒光/裸的肩。

殿外,程大还在徘徊,盯着纸窗,恨不得戳个洞。

齐三道:“不说吗?冷宫会出大事的。”

程大点头:“当然会出大事。”他很忧郁,“只是说了,我会出大事的。”

傻子都知道里面在办什么事好吗?这事要是被打搅了,闻主子会不会阉了他,程大不确定,不过他确定,他家爷一定会剥了他。

这时,刚过酉时。

未央宫里,姬皇后侧躺在榻上,宽大的寝衣垂着地上。初夏的天,仍盖着厚重的绒毛,她似有若无地拂着,神色有些倦怠。

“娘娘,药煎好了。”

掌事女官接过药盏,吩咐:“退下吧。”躬身将药递到姬皇后手边,“娘娘,该喝药了。”

待药凉了,姬皇后才饮尽。

掌事女官审视了一会儿:“娘娘可有打算?”看了看姬皇后的腹下,“怕是要不了多少时日,便藏不住了。”

皇后拂了拂腹部,在掌下温柔,神色这才柔和:“再等些时日吧,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让闻柒知晓。”她沉眸,眼下凝重,“本宫,怕是保不住他。”

那腹下,微微凸起。

谁能知道,这皇嗣,一藏便是四个月……只是那女子,如何能不忌惮,如何能妄来。

这时,殿外隐约传来女子呼喊,很是急促。

“外头何事喧哗?”

“回禀娘娘,是冷宫的宫女求见娘娘。”

姬皇后抬抬手,身侧女官放下了床幔,皇后道:“深夜求见,所谓何事?”

殿外,宫人禀报:“说是冷宫的惠妃娘娘出事了。”

殿中片刻沉默,才传出掌事女官的传召。

“让她进来。”

门开,进来的是个小宫女,年纪尚幼,双膝扑通一声便跪下:“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隔着床帘,姬皇后问:“你是何人?”

那宫女弓腰低着头,微微颤颤回:“奴婢是冷宫照看惠妃娘娘的宫女,锦素。”神色,慌张,双腿颤抖得厉害。

“抬起头来说话。”

那唤作素锦的宫女一抬头,便吓得缩了缩,连忙叩首:“奴婢求皇后娘娘救救我家主子,奴婢进不去长乐殿,没有办法见到皇贵妃娘娘,没有令牌太医院又不肯出诊,只有娘娘能救我家主子了。”

惠妃?自惠妃打入冷宫,已经半年有余。

姬皇后眸子微抬:“惠妃怎么了?”

锦素微微抽泣着:“我家娘娘她……”

话说回来,长乐殿里,正是。

当然,殿外,正是热锅煮蚂蚁,程大内心哪止煎熬啊,那边出事,这边办事,哪头都耽误不得,他团团转了。

殿中,隐隐约约的声音。

“不熄灯吗?”

“爷要看着你。”

程大来回走动的步子一顿,竖起了耳朵,眼珠子飞快地一转,盯住了窗纸。

那事,爷要开始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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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要不要办呢?

☆、第四十七章

程大来回走动的步子一顿,竖起了耳朵,眼珠子飞快地一转,盯住了窗纸。

那事,爷要开始办了?

犹豫了一下,程大发誓,他真的犹豫了一下下,挪着步子,靠过去,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爷,人家害羞。”

忸怩造作,听着,像害羞。别啊,闻大爷哪是这样的人。

一会儿,闻大爷娇滴滴地说:“爷,我冷。”

又一个一会儿……

“爷,我热。”

冷也冷了,热也热了,该办正事了吧。程大再耳朵再贴近点。

“爷,我要如厕。”

擦,尿遁!

程大一个趔趄,脑门撞在了门上,眼冒金星好似草泥马在奔腾。

试问?床榻间,说了冷,道了热,能接着如厕吗?不懂风情能到这程度,程大一个大男人都醉了。

爷,肯定怒了。

“闻柒!”

夹着粗喘的一声吼,可想而知,此时秦宓如何煎熬。

可惜某人,没有丝毫自觉。

“听话,我马上就回来。”

闻柒说完,往下一滚就要下榻,秦宓一把搂住她的腰:“闻柒,爷停不下来。”

褥子下,皆不着寸缕,他满身滚烫,一直小手往下探着……

闻柒想,这程度,停下来了会不会内伤啊?这么一想,果断道:“程大,给爷准备冷水。”

程大真的很想尿遁,不,是如厕。

里头,闻柒骨溜溜爬下了榻,秦宓扯着她的衣服不放。

“闻柒,爷心口疼。”

这一招,曾百试不爽。

“不准任性。”闻柒一把拽过衣服。

“咣当——”

程大猜想,一定是爷任性地翻了案台,案台上那个江南官窑的青花瓷碎了。

推开门,闻柒衣衫不整:“出什么事了?”

程大闪到一边,先关严实了殿门,再管好了眼珠子,道:“冷宫的人刚才来过了。”

“该不是惠妃要生了吧?”

程大点头:“是。”这会儿,孩子该落地了。

“刚才怎么不说?”

他敢吗?不敢,他还没讨老婆呢。程大弱弱地:“扰主子洞房者,阉了。”

闻柒挠头:她说过这话吗?好吧,色令智昏,不过……

“不分轻重,不论缓急,照样阉了。”转身,身姿潇洒,走了三步,回头,做了个剪刀手,闻柒笑眯眯,“亲,自行了断吧。”

程大腿一软:“梁六,扶我一把。”说完就往一边倒。

“不。”梁六一个闪身,“我还得给爷送冷水去。”跨步,往寝殿去了,留程大捂着裤裆,觉着蛋疼得紧。

片刻……

梁六弓着身子出来,一头的汗,抚着门,颤颤伸手:“程大,扶我一把。”

程大果断地闪开了:“爷说了什么?”

梁六一把泪:“剥了。”

难兄难弟,执手相看泪眼。

此刻,夜半三更,云遮月隐。

冷宫里,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女子叫喊呼痛,声嘶力竭。忽而,一声嘹亮的啼哭,紧闭的宫门打开了。

“皇后娘娘,生了,生了。”

夜色很暗,一如姬皇后的眸:“是男孩还是女孩?”

稳婆笑着报喜:“恭喜娘娘,是个皇子。”

一声恭喜,姬皇后脸色沉了。

殿中,锦素怀中小小的孩儿包裹着明黄的布帛,不过巴掌大小,皮肤红红的,还未睁开眼:“娘娘,是皇子呢,是个小皇子。”

榻上,惠妃微微笑着,脸色苍白。

锦素欢欢喜喜地往殿外去:“奴婢这就去衍庆宫报喜。”

“慢着。”

殿外,姬皇后缓缓走近,暗沉的眸子落在锦素怀里小小的人儿身上,锦素下意识便后退,诚惶诚恐:“皇、皇后娘娘。”

“抱过来给本宫看看。”

锦素迟疑,恐慌极了。

姬皇后沉声,满脸怒色:“要本宫说第二遍吗?”

“奴婢不、不敢。”

几乎颤颤巍巍,锦素将孩子给了姬皇后。

“多可爱的孩子。”皇后长长的护甲落在孩子脸上,似有若无地划过,“怎就投胎在了帝王之家。”

“你干什么?”惠妃挣扎着爬起来,无力地抬起手,颤抖着,央求,“快把孩子还给我。”

皇后后退,灼灼的目光锁在怀中孩子:“别急,让本宫好生看看,这孩子哪儿像圣上,太医说是早产,瞧这模样,倒像足月的孩子。”

惠妃身子一软,跌在了榻上。

足月……若是足月,算算日子,这个孩子又是谁的,缠绵病榻的皇帝?姬皇后笑着:“惠妃倒是会藏呢,这一藏便是半年有余,也是,这冷宫确实是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臣妾不明白皇后的意思。”撑着虚弱的身子,惠妃迎上皇后的眼,“把孩子给我。”

“给你之后呢?”姬皇后反笑,“母凭子贵?东山再起?”眸中,骤然闪过冷厉。

这个孩子,怕是皇后容不得。

惠妃字字坚决:“臣妾明日便奏请回北沧,这个孩子与大燕无半点干系,皇后多虑。”

皇后似笑,眸刃锋利:“确实多虑了,不若惠妃便告诉本宫,这孩子……”她唇间抿出一抹笑,眉宇阴鸷,指甲缓缓移到了孩子的脖颈,眸光一抬,声音清幽,“是要放虎归山?还是斩草除根?”

话落,指尖收了一分力道,那孩子,嘤嘤啼哭着。

惠妃脸色纸白,慌乱惊惧不已,强咬着牙,一字一字艰涩:“谋害皇家子嗣,何以论罪,皇后比我清楚。”

“皇家子嗣?”皇后冷笑,“谁承认了?这个孩子便是今日死在了本宫手里,本宫也有办法让整个燕宫都开不了口。”

素白的手,已经掐住了幼儿的脖子。

惠妃大喊:“住手!”

“别啊。”一声嬉笑,嘎吱!紧闭的殿门大开,暗光下,女子模样缓缓清晰。

闻柒……

是她来了,她徒手,又来谋划什么来了。

倚在门口,闻柒并不进来,抱着肩,嘴角嗪了笑:“让他死在你手里。”她仰头,示意那个皇后,“你可以试试。”

“闻、闻柒。”姬皇后下意识后退,手一抖,手中的孩子险些坠地,皇后满头冷汗,战栗得厉害。

闻柒抬脚搭在门槛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抖着腿,好声好气地说:“别手抖啊,再用些力,掐死了这孩子本宫就告诉你,整个燕宫开不开得了口。”

姬皇后手狠狠一颤,孩子滑落手掌——

惠妃瞳孔猛然放大:“我的孩子!”

闻柒一脚蹬在门上,纵身一眺,落地,一个空翻,一只手接住了布帛中的孩子。

那孩子这才啼哭,闻柒连忙哄着:“乖,不哭。”拍着孩子的背,她眸光一抬,冷彻,“吓死了自己无碍,吓坏小宝宝了,本宫可就不依了。”

姬皇后脸色大白:“闻柒,你来做什么?”指尖握紧,掌心全是冷汗,这个女子,总叫她心惊肉跳。

闻柒瞧了瞧怀里哭声渐小的孩子,思忖了一番:“做什么啊……”她点头,“嗯,护犊。”俯身,亲了亲孩子的头,闻柒道,“这孩子,是本宫的。”

皇后神色慌张:“你,你什么意思?”

这孩子是秦宓姑姑的,也就是秦宓的,也就是她闻柒的,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闻柒看也没看皇后一眼,望着床榻上的人:“没忘记吧,交易。”转身,吩咐,“去衍庆宫传报,圣上喜得麟儿,举国欢庆。”

“不——”

话未出,闻柒俯身,凑在惠妃耳边,轻声细语:“燕长溥在等你。”

惠妃身子一软,跌在了榻上,张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闻柒起身,逗弄着怀里的孩子:“宝宝,我们回家。”似乎不经意,轻描淡写地留下一句,“传本宫旨意,夏至之夜,子时,七皇子诞,其生母惠妃薨。”

皇后猛地看向床榻,女子在笑,一脸的泪水。

近丑时,长乐殿外,宫灯打进,殿门被轻轻推开,听不见脚步声,唯有漏进的风卷起了珠帘。

“回来了。”

秦宓声音冷冷,显然,冷水泡久了,火气难消。

“嗯。”闻柒就应了一个字,很轻。

“闻柒。”隔着纱幔,宓爷恼她,躺着,也不掀开床帘。

还是一个字,尾音提了提:“嗯?”

显然,纱帐外,有人心不在焉不知悔改。

嗓音一冷,秦宓喊她:“过来!”

“小声点。”

“别惹爷生气。”

床帘前,闻柒头都没抬:“爷,不准闹。”

秦宓气极:“闻柒!”

声音才刚落,一声啼哭:“哇——”那叫一个歇斯底里,荡气回肠。

秦宓几乎僵住,久久,掀开纱帐……

闻柒一声吼:“秦宓,你吓到我儿子了。”吼完,嘴角一扯,笑得慈祥极了,抱着怀里的孩子一边踱步一边哄着,“哦,乖,不哭不哭。”别提多细声细气了。

闻柒对爷都没这么温柔过。

宓爷有点不喜欢那个孩子了:“闻柒,不准乱认,爷还没有儿子。”

闻柒苟同,对着那刚出生不到一个时辰的奶娃娃笑得花枝乱颤:“宝宝,乖,叫哥哥。”

秦宓俊脸黑得纯正了。

“诶哟,不要害羞,我儿子真是你弟弟。”闻柒拍拍胸脯保证,“你姑姑家的。”瞧也不瞧宓爷黑透了的脸,继续哄孩子,“小乖,叫哥哥,你叫啊你叫啊。”

她到底有没有想过,这孩子才多大。

秦宓言简意赅:“闻柒,爷想把他扔出去。”

爷不喜,很不欢喜。

闻柒想了想,很果断:“可以啊。”

爷蹙起的眉,稍稍松了,正要开口,闻柒转身便出去:“叶九,快去偏殿铺被子,我儿子都困了。”看都没回头看一眼,吆喝着就走了,“程大,去多找几个奶娘回来。”

她没看见那倾国倾城的脸蛋,冷成什么样子了。

程大只觉得,浑身发冷,牙齿忍不住哆嗦,前头,某人欢欢喜喜讨儿子欢心:“乖,娘亲马上就给你吃饭,不同口味的。”转身,对着杵着的程大就变脸,“还不快去找奶娘,燕瘦环肥先各来一个。”

确定这找的是奶娘,不是童养媳?程大快哭了,大晚上的,哪去弄不同口味啊。

于是乎,程大泪流满面地找燕瘦环肥去了,闻柒抱着儿子铺床去了,爷呢?

独守空闺……

久久,殿里殿外冰冻三尺。

齐三打了个哆嗦:“咱爷好像失宠了。”

梁六深思熟虑后,点头:“确实如此。”

殿里头,咣当一声响,像床板碎裂的声音。

齐三朝着里头张望了很久,突然脑门一亮:“我突然有件事想不通。”

“什么?”

齐三拉着梁六到一边分析:“爷是小皇子的兄长,闻主子是小皇子的娘亲,”想了又想,有点晕头转向,“那咱爷和闻主子是什么关系?”

梁六一拍手:“乱辈分了。”

“什么辈分?”齐三一想,冷汗涔涔,“完了,叫娘啊!”

叫爹都不行……

今晚,真乱,何时都没个头,后半夜啊,正殿的那张南山沉香木的床榻莫名其妙就裂了,爷搬了张软榻去了偏殿。

然后第二天,闻柒神清气爽地抱着儿子去上朝,宓爷神色萎靡地去补眠,据长乐殿的宫人说,小主子夜里闹,整个殿都没人睡着,就听见皇贵妃娘娘说梦话,宓爷冷冰冰的语气哄孩子。

于是乎,孩子哭了一夜。

于是乎,金銮殿上,闻柒怀里的孩子很安静,补眠呢。

于是乎,整个燕宫都闹腾了。

早朝过后,内侍局传了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花甲之年,喜得十七皇儿,朕欣喜甚之,特赐名麟儿寅礼,封常山王,追封其生母秦氏惠妃为嘉仪夫人,以皇后之礼厚葬皇陵。朕念十七皇儿雉龄,另,闻氏胤荣皇贵妃膝下无子,品德贤淑,堪当十七之母,特允养于长乐殿。”

------题外话------

事没办成,不急,我尽快给办了,现在娃都有了

☆、第四十八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花甲之年,喜得十七皇儿,朕欣喜甚之,特赐名麟儿寅礼,封常山王,追封其生母秦氏惠妃为嘉仪夫人,以皇后之礼厚葬皇陵。朕念十七皇儿雉龄,另,闻氏胤荣皇贵妃膝下无子,品德贤淑,堪当十七之母,特允养于长乐殿。”

一旨诏书,燕宫大乱,炎帝缠绵病榻久时,闻氏执政把持朝纲,燕姓江山皆掌闻柒之手,此番,闻氏又得十七皇子,这江山易主不过时日。

连着几日,炎帝咳血之症加重,几日滴水未进,御医束手无策,燕都上下人心惶惶,只怕哪日,闻柒翻了龙椅坐上去。

皇帝,怕是没几日了……

没几日?闻柒听说了,扯嘴笑了一声,道:本宫同意了吗?

衍庆宫里,满屋子刺鼻的药味,许是久不见光亮,寝殿随处都是阴涔涔的。

榻前,闻柒抱着手,睨着形如枯槁的炎帝,三分笑意:“听说您老几天没进膳了。”

床榻里,炎帝骨瘦如柴,指尖颤了颤,已经说不出话,浑浊的眸,哪见半分往日帝君之威,花甲之人奄奄一息。

诶,可怜啊。

闻柒端了碗粥,舀了一勺:“来,吃点。”

炎帝撇开头。

哟,绝食呢。闻柒耐性好,不恼:“怎么?想死了?”

老东西眸光炙热,瞪着闻柒。

闻柒放下碗:“本宫准你死了吗?”说完,一把擒住炎帝的下巴,用力一捏——

嘎吱!下巴卸了,炎帝惨白的老脸冒汗了,张着嘴合不拢。闻柒端起碗,直接灌。

“咳咳咳……”

炎帝一口气没上来,闻柒怕他死了,松手,那刚灌进去的粥喷得闻柒一身,靠!奶奶的。闻柒直接一拳过去:“你这糟老头子,都脏了本宫的衣服了。”

炎帝一口气,这会儿只剩了半口,双目死死睃着闻柒。

“是不是生不如死?很想解脱吧?别急,快了,现在寅礼还小,等他在龙椅上自己坐得住时,本宫就送你上路,放心,不会太久的。”

炎帝眼珠都翻白了,闻柒乐得眉开眼笑,擦擦手,指着候在一边的宫人:“过来,喂下去。”

那被指到的宫人双腿一软,跪了:“奴才不敢。”冒着一脑门子的汗往地上磕,“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闻柒慈眉善目:“别怕,本宫不杀人的。”笑得和气,好似话家常,“等你们圣上饿死了,你们自己去殉葬。”

那奴才身子一抖,抽搐了,好一会儿,爬起来,接过闻柒的碗就往炎帝嘴里灌,一碗粥,洒了一半,片刻就见了底。

闻柒甚是满意:“这才乖嘛。”

瞧瞧,这绝食,不难治。

殿外,正是喧嚣,原是姬皇后求见圣上,被衍庆宫外的金公公阻了。

“皇后娘娘请回吧。”

姬皇后冷冷一眼:“让开!”

金公公连连躬身:“皇后娘娘还是别为难小的了,皇贵妃娘娘下了令闲杂人等若无召见不得入内,奴才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违抗啊,而且这会儿皇贵妃娘娘正在里头呢。”

俨然,这衍庆宫的人遵的是闻柒的令,皇后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身侧女官得了眼色,立马横眉竖眼了:“狗奴才,看清楚谁才是后宫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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