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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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么是红烧的?

其实,它最喜欢吃清蒸的,原汁原味,不过红烧的也可以,它也会吃的连鱼刺都不剩的。

小黑一住就是三个月,期间,萧景姒见它总在树上睡觉,以为它不喜欢她做的窝,就给它换了三次窝,然后,到了夏天了,人族的夏天很热,它更喜欢住树上了。

那年的夏天,天干物燥,火烛被风吹倒,火星子染了床帘,萧景姒的院子里走水大火了,所有人都拼命跑出院子,只有她,小小的个头,一个劲儿地往大火里面跑。

“小黑。”

“小黑。”

“小黑。”

它在床底下睡觉,听见萧景姒喊它,就出去了,火光很大,她一张小脸被熏得乌黑乌黑的,头发也烧焦了一缕。

踢开地上一根燃着的木头,她就过去了,把它提溜了起来,开口就训它:“你这蠢猫,这么大火怎么不知道跑。”

它哪用跑,它是炽火猫族,怕水不怕火。

还有,萧景姒提溜它这个姿势,它很不爽,太羞耻了,不过看在她被烟呛得眼泪直流的份上,就没有跟她计较。

然后,火越烧越大,门窗都被烧着了,火光堵住了路,她们出不去了,萧景姒晕晕乎乎的时候,对它说:“快,躲到我的裙子下面,不然火会烧光你的黑毛的。”

然后,她就晕倒了,粉白色的少女裙子被撩起来了,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

屋外很吵,卫平侯和秦臻都出去练兵了,洪宝德父母祭日也不在府里,是下人们在灭火,一个个慌了神,动作又慢又乱。

然后,它就幻成了人形,裹了被子抱着萧景姒出去了,她很小,也很轻,抱起来都没有重量,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还不怕死地跑进来救它?

它把她放在树下,盯着她那张被烟熏得乌黑的小脸看了很久,骂了她一句:“你才蠢。”

然后他用被子擦干净她的脸,又变回猫,躲进了她裙子下面,等她醒来。

这是第一次,它在她面前幻成了人形。

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趁她午休的时候,他幻成了人形,因为要告别,他要回北赢了,他兄长除序妖王传信来,说白灵猫族后裔楚彧叛乱,要他前去相助。

他其实不想去的,只是除序怎么说也是他兄长。有点舍不得萧景姒,摸了摸她光滑的小脸,他扬扬唇角:“我马上就会回来。”

“然后就再也不走了。”

他早就决定了,以后都要陪着萧景姒,要陪她长成大姑娘,卫平侯那个老人家说景姒像她母亲,长大了也定是极好看的姑娘,他想看她长大后的模样。等他从北赢回来,他就再也哪都不去了。

“等我。”

他舔了舔她的手,猫族对欢喜的东西都这样。

那天,他挑了天黑才走,吃了萧景姒给的清蒸鱼后,为了不让萧景姒误会觉得他是离家出走,他还在他睡觉的那棵树下,用爪子挠了字,两个字:等我。

可是,他没能遵守承诺,没有及时回来。

他大败于楚彧,在大阳宫里,被楚彧钉入了三十六道诛妖锁,修为散尽筋脉全断,他花了足足十五年,没日没夜地修炼,才修回了元身。

那时候,已经是大凉三十九年了,他去人族找过萧景姒,那时卫平侯府已亡,别人说她嫁给了凤傅礼,身死城下,别说,西陵兵临城下,大凉国破,尸首都找不到了。

他不信她死了,一直找了她半年,却了无踪迹,所有人都说她死了,可能死在了西陵,因为有人看见西陵帝把一身是血的她抱走了。

他没有找到萧景姒,哪里都找不到,然后开始怨恨,怨恨那白灵猫族的后裔,怨恨他往他的身体里钉入了三十六道诛妖锁,若非如此,他不会离开卫平侯府,不会扔下萧景姒一个人,不会让她身死城下。

他恨得想杀掉楚彧,即便知道楚彧杀了他的兄长除序妖王时,也没有遮阳恨过。

大凉三十九年冬,一条蛇妖告诉他,楚彧妖王带了一个女子回大阳宫,那女子,是妖王楚彧的逆鳞,他潜伏进了大阳宫,伺机而动。

楚彧唤棺材里的女子阿娆,女子瘦得脱相,很白。

楚彧没日没夜地守在那女子身旁,哭哭笑笑像个疯子,后来,唤阿娆的女子要死了,楚彧把她放在了棺材里,不停不停地给她渡妖气,可她还时要死了。

终于等到了,那日,楚彧催动了上古禁术逆转乾坤,为了给他那个逆鳞女子改命,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在楚彧催动禁术时,趁机夺了他的内丹,要杀楚彧就易如反掌了。

女子躺在棺材里,像死了,不过可能还有一口气,因为她在哭,眼角一直有眼泪流出来。

“阿娆。”

“阿娆,你别死,不要丢下我。”

“阿娆,等我。”

女子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大概死了,或者将死。

蓝光破开,整个大阳宫里充斥着浓浓妖气,楚彧站在棺木前,逼出了自己的内丹:“吾以北赢万妖之魂,以祭星辰,以动月时,易君之宿,渡君生以。”

是时候了。

他捻灭了屏障,走到棺木跟前:“没人告诉你吗?内丹是妖族的命脉。”

一双蓝色的眸子狠狠睃来:“滚开!”

“阿娆!阿娆!”

“阿娆乖,很快便好了。”

楚彧用手擦了擦棺木里女子额头的汗,对他吼道:“你滚开!再不滚,我杀了你!”

“我没打算活着出大阳宫,但你楚彧欠我的债,该还了。”

之后,他们至死不休,在棺木前。

楚彧取出了内丹,并非他的对手,只是,他也杀不了他,因为他看到了,逆转乾坤的禁术里,有那个名唤阿娆的女子的脸,有她的的前尘过往,画面里,还有他自己。

女孩儿言笑晏晏地说:“以后你便唤小黑,我养你,我给你做鱼吃,我是你的主人,你要听我的话。”

原来,萧景姒的乳名,唤阿娆……

他收手了,受了近半数的反噬力,封印了妖术,一身筋骨被上古禁术的反噬力拆开,他失去意识前,听到楚彧说:“阿娆,乖,吞下去,以后便不会再痛了。”

“阿娆。”

“阿娆……”

她有了万妖之王的内丹,应该没事了吧。

再醒来,是大凉二十九年,一个疯老头告诉他,他叫夏乔乔,是他儿子,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脖子上的黑玄铁,他以为是他亲生父母留给他的,所以一直宝贝地放在衣服里。

直到那晚,在钦南王的地下暗室里,成壁解了他的封印与他的记忆,强烈的反噬力将整个暗室都摧毁了,包括那条蛇妖的银链子。

没有时间容他整理,他拖着烈火焚身般的身体,一直跟着成壁,他担心那条蛇会对萧景姒不利。

果然,夜半后,成壁便出现在了钦南王府外。

他按主她的肩:“你做什么?”

她回头,扬唇一笑:“报仇,镜湖妖尊,你我联手如何?”

这只蛇妖果然耿耿于怀,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抬眼,一双黑漆漆的眸,融了潋滟一汪花色,道:“我要报仇何须与你联手。”骨节分明的手指,紧了紧,桎梏住成壁的肩,很嫌恶,“我跟你说了很多遍了,我最讨厌臭蛇。”

当年大阳宫里,这条蛇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从大凉三十九年重生而来,处处与萧景姒作对,他怎么能放过她。

抬手,他便直面攻击。

成壁闪躲不及,狼狈地滚开了屋檐,恼羞成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言简意赅:“杀你。”

成壁怒极:“我给你解了封印,你竟还恩将仇报。”

他置若罔闻,眼神冷冰冰的:“大凉三十九年,是你诱我去了大阳宫,你该死!”

“你忘了是谁用诛妖锁将你打回原形?忘了是谁累你遭了上古禁术的反噬?”成壁躲开他的攻击,气急败坏地朝他吼,“是楚彧和萧景姒,他们才是你的仇人,你应该对付的是他们!”

她打得好算盘,以为助镜湖解了封印,便多了一把对付楚彧与萧景姒的利刃,只是未曾料到,这把利刃才刚拔出刀鞘,便反指向了自己。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你更该死。”他抬手,浓浓妖气肆意,杀气凛凛,“你竟敢害她,罪不可恕。”

“她?”成壁怔了一下,“萧、萧景姒?”

他不答,一身森然地逼近她:“知不知道我为何恨楚彧?”

成壁刚欲张嘴。

“不是因为除序,也不是因为那三十六道诛妖锁,是因为萧景姒。”

他抬起手,捻风成刃,刺进了成壁的左肩,她闪躲,却躲不过袭面而来的妖力,将她重重击倒,那双从人类身上取来的腿,被摔了出去,血淋淋的残肢滚在了地上,猛地后退趔趄。

能与妖王楚彧一较高下的镜湖妖尊,妖法极其深不可测。

她除了求饶,别无他法。

“别、别杀我。”

“自己动手,挖出你的内丹,我留你一口气。”

内丹,竟是要内丹!那与取她的命有何不同,妖族没了内丹,若非妖力极深,绝不可能久活,

成壁机械又下意识地退缩:“你、你要我的内丹作何?”

“等我纵化了你的妖法,等将来,同我的内丹一起,给我家景姒续命。”说到萧景姒时,他满眼阴鸷似乎柔和了一下,他停顿了片刻,“现在,你可以动手了。”

一团灼热,笼在她周身,那是镜湖妖尊的炽火决,只有他动动手指,甚至可以让她灰飞烟灭。

成壁颤着手,缓缓抬起,尖锐细长的指尖刺入了心头。

“啊——”

内丹破出体内,溅起血色弥漫,那一身剥来的皮,顿时腐烂成了泥泞的一团血红,她倒在地上,挣破了本就褴褛的衣裙,粗壮的绿焰蛇原形毕露,半截蛇尾,有一双血淋淋的眼珠滚到了地上。

躺在地上,她仰天大笑:“哈哈哈……我以为天衣无缝,我以为所有事情都在我的掌控,原来我也只是棋子,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因萧景姒开始,她才是下棋的人。”

手起风涌,他掌心醇厚的妖气,从成壁头顶盖下,浓郁一团黑色里,浑身没一处完好的绿焰蛇在地上打滚惨叫,撕心裂肺。

便是如此,他取了成壁的内丹,化为己用。那成壁应该已经死了,楚彧怎么会容她或者,就算不杀,没了内丹也撑不了多久。

他纵化了成壁的内丹,未雨绸缪,他在等,等四十年后,等楚彧走投无路,他便将自己、还有身体里这颗已经强大到可以压下反噬力的内丹,一同奉给萧景姒。

隔了两世,那么多那么多日月星辰,云升云起,他才找到萧景姒,那个他曾经那么依恋的女孩儿,她已经长大成人,他却面目全非。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活了多少年了,可能很久很久,这却是他所有的记忆,回头想起,一如昨日。

镜湖在钦南王府的门外,站了许久许久,才转身离开。

一扇圆月,照进了钦南王府里,隔着高高墙院,萧景姒便在墙的另一头,风吹散了她的声音,讲着那年故事,还有谁人在听。

记忆里,那只眼珠子很漂亮很黑的猫儿,很清晰。

楚彧从身后环抱住她的身子,一直没有说话,听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许多。

萧景姒说着,轻轻叹气,她怅然若失。

“我养了它半年,突然一日便不见了,之后,再未相见。”

那之后,镜湖便去了北赢,被楚彧三十六道诛妖锁打回了原形,筋脉尽断。

楚彧沉默了稍许,这才开口,声音闷闷涩涩的:“那镜湖说得对,当年如果不是我用三十六道诛妖锁散了他的修为,上一世的那些苦,你兴许可以不用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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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件事:1,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会更新很少,我得到了通知,要存稿十多万,所以只能先存稿,先瘦更,待我哪日一口气更好多好多万。

2,很多小仙女问我镜湖是谁,在镜湖正式上线之前,前文提到了不下十次他的身份,聪明的小仙女早就猜到了镜湖就是夏乔乔就是景姒小时候养的黑猫。

所以,看仔细一点,更别跳着看,几毛钱而已,这里跳一下那里跳一下,会漏了很多细节的

3,本章中间乔乔那段,是乔乔的回忆,以他为视角,其中与蛇妖的对手戏,是倒叙接了前面蛇妖提议与他联手的地方

☆、第一百八十二章:醋王楚又上线了

楚彧沉默了稍许,这才开口,声音闷闷涩涩的:“那镜湖说得对,当年如果不是我用三十六道诛妖锁散了他的修为,上一世的那些苦,你兴许可以不用受。”

她便知道,楚彧定会自责。

萧景姒叹了一声,转过头来,搂住楚彧的腰:“哪有什么如果,即便有,我亦不觉得会比现在好。”

楚彧抿着唇,眉宇忧郁,化不开。

萧景姒耐着性子,轻声地安抚:“楚彧,那些没有发生过的事,我没有办法去假设,人活当下,我唯一能确定是,比起现在我身边的你,这么好的你,那些受过的苦恼,便微不足道了。”

她伸出手,捧着楚彧的脸,与他目光相视:“所以,你现在看着我,就不要往后看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楚彧点头,仍旧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无精打采,下巴搁在萧景姒肩上,他蹭了蹭,又嗅了嗅。

“难怪镜湖想杀我,便是我自己也有些怨恨责怪,只是责怪归责怪,我还是庆幸没有让镜湖捷足先登。”

楚彧想,若是上一世,没有那三十六道诛妖锁困住镜湖,会不会如同镜湖说的那样,没他什么事?

只要想到这种假设,楚彧就很庆幸,还好,他那时心狠手辣,不然,阿娆可能就被黑猫拐走了。嗯,分明是恶缘,他却出奇地喜欢这段阴差阳错。

楚彧歪着头,用脸蹭萧景姒的耳朵,问她:“阿娆,我是不是很自私?”

萧景姒想了想,摇头:“即便是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也并非品性高尚之人。”

记忆里那只黑色瘸腿的猫儿,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上一世的恩怨情仇也都如云飘渺,只是当下,当下她身边的人,在千辛万苦后,仍旧让她觉得庆幸,庆幸是楚彧,不是别人。

她不是镜湖,设身处地与感同身受很难,只是,与楚彧相知,可能用掉了她所有的运气,所以,上一世的不幸,便也没什么可怨。

只是镜湖,会心疼,会心软,却不是遗憾,因为满足当下,这样看来,大概,她也是自私的人。

楚彧被安抚了一番,放心了许多,还好,阿娆不怨他,也没有偏向那只黑猫,不过,还有一件事,让楚彧有点心情不太愉悦。

他抬起头,目光端正,直视萧景姒:“阿娆,你这么喜欢猫,是不是因为那只黑猫?”

先是镜湖那只炽火猫,又是小灰那只杂种猫,然后是杏花,嗯,最纯种高贵的白灵猫,楚彧发现,他家阿娆真的很喜欢猫,她还说过,就算生了一窝半人半猫的小妖怪都不会介意,如此,楚彧就心有芥蒂了。洪宝德也说过,那只黑猫走丢后,萧景姒好多年没再养猫。

楚彧越想越觉得猫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除了他自己。

“大抵是吧。”

萧景姒居然点头了!

楚彧的脸立马就沉了,一千个不开心。

萧景姒还是很坦诚,也不哄哄他骗骗他,一点都不隐瞒:“小黑走了后,我便再也没有养过猫,我总以为它会再回来。”

是回来了,隔了一世都让那镜湖又遇上了她家阿娆,孽缘!

越想楚彧心里头越酸,酸得直冒泡。

“这么喜欢它?”楚彧的口吻,相当不快。

萧景姒失笑,还是诚实地点头:“嗯,当时年纪小,以为猫是世间最美的动物。”

那时候,她确实很喜欢小黑,总觉得它有灵性,不是普通的猫猫狗狗,待它极其上心。

这些话,自然不能跟楚彧说,免得他翻了醋坛子。

楚彧已经很不开心了:“那现在呢?”

萧景姒收了笑,认真地想了想,再认真地回答:“现在觉得你是世间最美的猫。”

楚彧嘴角一扬,笑得一脸倾城色,世间猫猫狗狗千万只又怎么样,他家阿娆,还是最喜欢他这只!

突然,嘴角的笑一收,楚彧又不放心了:“阿娆,我还是有危机感,我怕镜湖会把你抢去。”

找他泄愤什么的,他奉陪,可镜湖的态度,明显是来抢人的,这一点,楚彧就没办法高枕无忧了。

虽然现在是他最得独宠,可毕竟阿娆小时候也宠爱过那只黑猫一段时间,谁知道那只黑猫会不会来个回忆杀什么的,而且,他总觉得,阿娆对那个孩子模样的夏乔乔有些疼惜。

萧景姒看楚彧惆怅地拧着眉头不松开,哭笑不得。

“你不要庸人自扰。”她拉了拉楚彧的手,放在自己腹上,“楚彧,我是你孩子的母亲,谁也抢不去。”

楚彧宽心了一些些。

他郑重其事地嘱咐:“阿娆,以后再也不要养猫了。”不行,他又很严肃认真地补充了一句,“什么动物都不要养了。”谁知道是不是哪路野妖精变的。妖就是妖,楚彧坚信除了他自己,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萧景姒啼笑皆非:“肚子里的,还是要养。”没准就是一窝猫呢。

楚彧自然早就想好了对策:“丢给老头,他喜欢养鸟,正好,一起养了。”

萧景姒:“……”

说的怎么好像他们的骨肉,和钦南王养的那些鸟儿,并没什么不同,都不像亲生的。

萧景姒有些担心,万一生了一窝子猫,楚彧会不会郁闷?大概会吧。

是夜,三更子时,凉都城外护城河旁,一对母子,夜里行路,母亲打着灯照明,手里牵着七八岁的小男孩,脚步很急,踩着地上的积雪,静谧里,有咯吱咯吱的碎响。

隔着十几二十米的距离,是护城河上游。

行路的小男孩忽然停下。

“娘亲娘亲。”

妇人询问道:“怎么了?”

小孩子不知见了什么新奇东西,满眼雀跃地指给妇人看:“娘亲,你快看那里!”

妇人提起手里的灯,寻着小孩儿指的方向看去,眯了眯眼,月光洒在护城河里,水天一色处,巨大的水帘翻滚。

“啪!”

妇人手里的灯笼掉地,募地睁大了眼,惊恐万分:“妖、妖——”

她被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孩儿拉了拉妇人的手,把灯笼捡起来:“母亲,你看,那里还有个人。”他天真无邪地问,“母亲,那是不是神仙?”

远处,护城河的河水被掀起来,一波一波涌入城外的河流山川和田埂,在月下,远远看去像一座座银桥。

神仙?

不信有神仙的,大有人在,相信有妖魔鬼怪的,大把大把。

妇人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把孩子拉到跟前,捂住了他的嘴,掐着嗓音叮嘱:“二宝乖,别出声。”

二宝点头,没有再出声,被母亲拉着越走越快,远到都看不到月亮下的‘银桥’了,他才问妇人:“娘亲,怎么了?”

妇人一本正经,义正言辞地说:“那是水怪,会吃小孩子的。”

小孩子立马吓地躲进了母亲怀里。

远处护城河上游,正风起水涌,河中的水顺着‘银桥’流动,没入四通八达的小桥流水田埂处,水位越发浅了,在一轮圆月下,清晰可见水底无头苍蝇般四处游蹿的鱼儿。

真是飞来横祸,大晚上的,护城河的水搭桥引流抽干了!成千上万的鱼儿,遭了殃,当然,护城河里水域辽阔,水质营养,还是有几条开了灵智的小鱼精。

一条硕大的鲤鱼,一个起跳,鱼嘴一张一合。

“妖尊大人,小孩比我们好吃。”

这鲤鱼,是从北赢天寒河里逃亡出来的,自然认得镜湖妖尊,整个北赢鱼族,有哪条鱼不认得妖王尊上和镜湖妖尊,这两人,简直就是鱼族的灾难,要是不认得、不及时逃了,不是被妖王撵死就是被妖尊被吃了。

镜湖站在岸边,袖子一拂,涌出护城河的水花更大了,他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黑色袍子,没有一点装饰与图案,全黑的一身,更显得他眉眼幽暗,背着一个黑色的包袱,里面空空如也。

原来,是妖尊大人的鱼吃光了!

在人族活了十几年的小鲤鱼早就学会祸水东引,继续为了活命动动鱼嘴:“鱼多腥啊,真的,妖尊大人,小孩比我们好吃。”

湖里听懂、没听懂的鱼儿们都跟着点头晃尾。

“本妖尊只吃鱼。”

“……”一众小鱼们,生无可恋,拼命游啊游,刚游出去几米,又被什么弹了回去。

啊,天要亡它们呀!

镜湖蹲下,看着四处乱蹿的鱼儿们,鱼肚子般白嫩的手指一指:“你、你,还有你,肉太老了,游一边去。”

那几条,一看就是老,肉质紧致,口感不佳。被点中的那几只如获大赦,赶紧游去逃命了。

小鲤鱼见状,立马游到前头,积极向上地说:“妖尊妖尊,小妖十八了,肉也很老的。”

镜湖皱眉,瞟了一眼:“速速滚开。”

“是,尊上!”

小鲤鱼翻滚着河水游走了,拍打着浪花一朵朵,诶,镜湖妖尊在北赢吃它们鱼族就算了,到了人族还不放它们一条生路,再这么下去,真担心鱼族哪天会绝种。

这会儿,月亮之下,护城河里正波涛汹涌。

次日,凉都议论纷纷。

说是见鬼了,护城河的水干了,鱼没了,旁边的水稻田被河水淹死了,这一桩怪事,也传到了朝堂。

“昨日护城河上游的水一夜间全干了,河里的鱼低于八两的,一只都没有了。”凤容璃刚下朝,赖在钦南王府用早膳,说起了这事,一惊一乍神秘兮兮的,“凉都都在传,是水怪作祟。”

水怪?

菁云嘴角一抽,肯定是被镜湖捞去了,这几天太阳好,晒鱼干刚刚好,镜湖那家伙,最喜欢吃六到八两大小的鱼干,肉质嫩。

楚彧在看西陵送来的折子,也没抬头,只说一句:“把下游八两以下的鱼全部捞上来。”

这上游的鱼刚遭殃完,就要殃及下游池鱼了?

菁云问:“捞上来要做什么?”又不是镜湖妖尊,妖王大人可最嫌弃鱼了。

楚彧头也不抬,清晨里,懒懒散散的嗓音:“杀了。”顿了一顿,补充,“喂狗。”

菁云:“……”

残忍无道!

一旁的凤朝九失笑,用茶盖拂开杯中的茶叶芽儿,喝了一口:“那些鱼怎么惹你了?”

楚彧把折子摔下,语气不快:“与其等着被某些猫吃了,不如被狗吃了。”

某些猫……菁云懂了,要作对,先断粮,阴险阴险啊。

凤容璃没听懂:“有区别吗?”

楚彧哼了哼,神色不屑。

凤朝九好笑:“你这般嫌弃的作态,难道你不是猫?”什么叫与其被猫吃,不如被狗吃。

隔着案桌,凤朝九都能闻到楚彧的嫌弃,这是同族歧视。

楚彧一个冷眼甩过去:“我是白灵猫族,别拿我和别的乱七八糟的品种相提并论。”

“……”凤朝九无语,搞不懂北赢的种族歧视。

吃错药了吧他?大早上的,哪只猫惹他了,这一副相煎太急的样子。凤朝九岔开话题,说正事:“最近许多大臣都上奏谏言将三国统治,你与萧景姒是如何打算?”

楚彧未深想:“西陵与大凉合并,夏和附属为郡,不用迁都,都城就设在凉都。”

夏和战败之后,三国鼎立之势便破了,如今天下大定,附属国安分守己,三分天下也该一统治理了,萧景姒与楚彧两位帝君,一仁治,一暴政,相辅相成,又有戎平军和楚家军绝对镇压,朝野上下安分守己,早先萧景姒推行寒门入仕,朝中世家大族权利分散,又没有外戚,要几家独大基本再无可能。

不得不说,这马背上打来的江山,稳稳妥妥,合并之势,也是顺应民意,如今,也就只差了一个名正言顺一统三国的君主。

“还有一个问题,”凤朝九觑了楚彧一眼,兴致勃勃地问,“你与萧景姒谁为帝,谁为后?”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正因为是一公一母,所以得有一上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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