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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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郡马他、他,”支支吾吾了一番,看看周家老爷,又看看凌织郡主,不知当讲不当讲。

凌织一听便急了:“他怎么了?”

“郡马晕了过去,正不省人事。”管家询问当家周老爷,“可要、要下人们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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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两件大事!

“郡马晕了过去,正不省人事。”管家询问当家周老爷,“可要、要下人们抬出来?”

周卫冲懵了,不是说人没事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行人又风风火火去了柴房,凌织跑在最前头,刚到院子便见小灰被抬了出来,浑身是血,衣衫褴褛,满身横七竖八的伤口狰狞吓人。

凌织走过去,不敢动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

“小灰大哥!”

“小灰大哥!”

喊了两声,也不见人睁开眼,凌织回头便大喝:“这是怎么回事!”

周怀壁被吼得一震,整个人都是懵的:“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周卫冲拿起一旁的扫把,冲着周怀壁怒吼:“你个不孝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说着,周卫冲就上手。

“老爷!老爷!”陈氏心疼儿子,赶紧上前去拉。

周怀壁上蹿下跳四处逃窜,一边躲招呼过来的扫把,一边嚷嚷:“爹,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饿了他几顿,没有对他怎么样。”

他对天发誓,他真的只是饿了他,那小公子武功好着呢,要被打也是他自己被打。

周卫冲完全不信他的狡辩之词,拿着扫把就追:“你还嘴硬!我这就打死你这泼皮!”

这是唱完了白脸又唱黑脸?

凌织神色平平,只道:“周太保不必如此。”

周卫冲一副义愤填膺的神色,颇为恨铁不成钢:“小儿对郡马不敬,误伤了郡马贵体,犯下如此大祸,怎能轻饶!”

误伤?这是想用一顿打就揭过去呢。

凌织顺着话道:“是不能轻饶,周太保,我们朝堂上见。”

周卫冲大吃一惊,竟不想这手无实权的温婉女子竟如此得理不饶人。

“郡主——”

凌织不欲与周卫冲多言一句,对身侧两位少将军道:“把郡马抬到马车上去。”随后出了院子。

周卫冲心道糟糕,连忙追上去:“郡主!郡主!”

“郡主留步!郡主!”

“请听老夫一言,郡主——”

人已出太保府,这宜阳郡主的态度是半点不缓和,周卫冲追到门口,见那女帝的亲兵已护送马车走远,甚是忐忑不安,就怕这家宅只是,捅到女帝哪里去。

周卫冲回了院子就大发雷霆:“你还不跪下!”

周怀壁虽纨绔,对这老父亲也是真怕,扑通一声结结实实跪下了。

“爹,真的不是我,我没动他。”

周卫冲显然不信:“你没动他,那是谁将人折磨成了那个样子!”

周怀壁也很纳闷,整个人撞见鬼了似的:“我也不知道,真不是我,我真的只是关了他饿了几顿,没打他,也没、没折辱他。”他倒想跟那细皮嫩肉的郡马玩玩,可就是近不了身。

这一番没根没据的话,让人怎么信,众目睽睽之下,那宜阳郡主的郡马可是满身是血地被抬出来的。

“你没折辱他,难不成还是那宜阳郡马自虐的不成?”周卫冲越想越气,拗脾气上来,就要动手,“你还敢狡辩,看我不打死你!”

周怀壁连忙往陈氏后面缩,红着眼喊:“我没狡辩,真不是我!”

还敢推卸!

周卫冲火冒三丈,一扫把就招呼过去了,打得周怀壁嗷嗷叫唤,可把一旁的陈氏心疼坏了,连忙去拦。

陈氏很不解:“老爷,不就是个没权没势的郡主,还能闹出什么事来。”

慈母多败儿!周卫冲狠狠瞪了陈氏一眼:“你懂什么!景帝楚彧早就想发落了我们周家,必定会借着此事来大做文章,不然你以为女帝陛下的亲兵为什么要陪同一个没权没势的郡主过来。”

陈氏一听,花容失色:“那怎么办?”

“那个臭小子就等着下狱吧。”周卫冲扔了扫把,气得拂袖而去。

再说那厢,小灰郡马被抬出了太保府,抬上了凌织的马车,全程挺尸,任谁看了都是一副伤残模样。

这可急坏凌织了,

“小灰大哥。”

“小灰大哥,小灰大哥。”

连叫了几声人都没醒,凌织哪里还有方才在太保府要人时的强硬,坐在一旁,用帕子给小灰擦脸上的血,那鼻青脸肿惨不忍睹的样子,惹得她不禁轻声抽泣,心里埋怨自己,不该让小灰在茶肆里当跑堂伙计。

一双肿得不像样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你在哭?”

凌织手一抖,帕子掉了,连忙转开泪眼婆娑的眼睛:“你醒了。”

他盯着凌织红通通的眼睛,问她:“哭什么?”他不太理解人类女子作甚动不动就眼泪汪汪。

凌织看着他的脸就想哭,也不敢乱动他,哽咽着声音说:“你疼不疼?马上就到医署了。”

“没事。”

小灰说着就要坐起来。

凌织连忙按住他的手:“你躺着别动,会扯到伤口。”

小灰看她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还是躺回去了。

凌织动作轻柔地拍拍他的手,温柔地抚慰:“你放心养伤,你受的委屈,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受委屈?

小灰实话实说:“我没受委屈。”倒是那周家公子,被他踢了好几脚。

凌织哪里知道内情,就看小灰一身伤,就难过得不得了:“那周公子不仅将你打成这样,还、还,”

姑娘家的,又是大家闺秀,受得是皇廷氏教养,那些腌臜事哪里说得出口。

小灰看她期期艾艾了许久没下文,就问:“还什么?”

凌织眼角低垂:“还如此折辱你,玷、玷——”

玷污这等词汇,凌织是说不出口的。

小灰这才算听懂了她的话,原来她以为他被周怀壁那个浪荡子轻薄了去,看她一副伤心欲绝又愤愤不平的样子,小灰脱口问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凌织想了一下,很慎重:“这件事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有,”支吾了一下,又低下头,欲语还休,两颊绯红,“还有即便你被折辱了,我也不会介意的,断不会轻看你。”

“你在说什么?”他听不大懂,他只是跑堂伙计。

凌织羞得抬不起头:“很多人都、都以为你是我的郡马,我们、我们是夫妻。”

他好像听懂一点点了,这姑娘貌似是想补偿他,她以为他被玷污了,还不嫌弃他,他决定不骗她了。

他说:“他没折辱我。”

凌织懵:“?”

小灰看她没听懂,着重解释说:“我没被玷污,我还是干净的。”特地强调了干净两个字。

凌织:“……”这话让她怎么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小灰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胸膛上拍了两下:“伤都是假的,是幻术。”

“幻术?”凌织把手缩回来,耳根子染了一层薄薄的红色。

看她那么信任自己的样子,小灰决定对她坦白:“我是猫妖。”

凌织:“……”

这年头,妖很多,猫妖更多,凌织半天没回过神来,倒不是被吓的,是被惊的。

“我真的是猫妖,你以前还给我剃过毛。”

“……”那只被她剃秃了灰猫?

“那只被你剃光了的灰猫就是我。”

“……”

凌织觉得她好晕,好晕。

小灰一本正经又懵懂无知的样子,问她:“你知道我是猫妖了,你还要跟猫妖做夫妻吗?”

她更晕了。

“不愿意?”

她立马摇头:“愿意。”又羞涩地低了头,“小灰大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之恩大过天,以身相许也是要的。

小灰本来听到前半句心情不错的,她后半句一出来,又有点不爽了:“要是别人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去跟别人做夫妻?”

凌织思考沉默,一时没有吭声。

小灰啪的躺下,转过身去,背对着凌织闷声闷气地说:“那你跟别人做夫妻吧,我不跟你做夫妻了。”

“……”

次日下午,凌织郡主请旨入宫,状告周太保之子周怀壁罪行累累,声泪俱下地斥责其禽兽行为,且有一同前往太保府的两位少将军为证,铁证如山,周太保哑口无言。景帝下令,收押周小公子入狱,杖刑一百,永不得入朝为官。

周太保当场就老泪纵横,大呼教子无方,请景帝开恩,这一百棍要真打了下去,是死是活就看造化了,周家嫡出的少爷就这么一个,还有个庶出的,又是个病秧子,周太保兴许是怕绝后,连夜求见了景帝。

景帝楚彧就指了条明路,说了一句:“夏和战乱方歇不久,流离失所的流民不计其数。”

第二日早朝上,周太保上奏,说自己体恤民生疾苦,愿散尽家财助战乱流民脱贫,周太保一行,搞得其他大臣们也聊表聊表心意了。

景帝念周太保一片丹心,将周太保谴派至夏和郡内最为贫瘠的长洲,身体力行地为边关子民谋福祉。

就这样,一品太保被贬去了贫瘠的偏远山村,关键是,周太保感恩戴德,大呼景帝圣明。

下了朝,两个官员走在一起就说起了这事。

前西陵翰林学院的钱大人说:“景帝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周太保堂堂一品大臣,怎派去了长洲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而且只有谴派之期,没有归朝之日。”

吏部的江大人解惑说:“女帝莅位在即,以周太保为首的一帮老臣反对女权天下,只怕陛下是要杀一儆百。”

钱大人不解:“那太保大人是被抓到了什么把柄?竟还散尽了家财。”

江大人说:“周家的嫡子犯了罪,现在还被关在大牢,明日便要行杖刑,这一百大棍下去,是要把人打伤,打残,还是打死,还不是景帝陛下一个眼神的事情,那周公子是周太保唯一的嫡子,家中子嗣甚亏,一个没留神可是要绝后啊,周太保也只能破财免灾。”捋捋山羊胡,江大人继续说,“而且,景帝陛下的态度摆明了,若是周太保要是不识相,周公子那点风流韵事的小打小闹,要变成诛九族的大罪,也不是什么难事。”

景帝这是借题发挥铲除异己啊!

钱大人听完甚是胆寒,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诶,这世道,当官不容易啊,指不准哪天就惹了景帝陛下不高兴,别说乌纱帽了,就是项上人头也难保啊。”

江大人连连说是是是,拉着张大人走到一旁,环顾四周没人,就小声地说:“我前几日和大凉前朝的几位老大人喝酒,听了他们一席话,觉得甚是有道理。”

三国合并在即,这官员新编是板上钉钉的事,是贬是升,其实——全看女帝和景帝高兴,是以,三国的老臣都人人自危,尤其是西陵与夏和。

钱大人连忙问:“怎么说?”

“景帝陛下不顾朝臣反对,也要扶立女帝政权,不就说明了景帝陛下的态度,”江大人很肯定,“我们这些前朝老臣只要拥立女帝,方可保一劳永逸。”

钱大人点头,也觉得甚有道理。

二月十四,晴,行三国合并大典。

女帝开国,改国号大楚,年号景,定京都为凉都。另,女帝下诏,尊景帝楚彧为帝君,共掌天下权,朝臣阶品新编,削藩立宪。

午时,行开国圣典,三国朝臣前去星月殿参拜,不见女帝出来,唯有殿中传来一声:“众卿平身。”

嗯,景帝宝贝女帝宝贝得不行,这种开国的盛大日子,也舍不得女帝大着肚子风吹日晒。是以,晚上宫中夜宴,女帝并未出席,帝君高坐龙椅,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据说,当晚宫宴上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西陵前朝靳相家的小嫡女,众目睽睽之下,示爱温伯侯温思染,说是一见倾心,再见非君不嫁,以茶代酒,佳人求嫁。

这事说来话不长,听说,是前日方从西陵搬来凉都的靳家小嫡女闲来无聊,女扮男装去花楼耍,一眼便瞧上了在花楼里谈生意温伯侯,当时温伯侯一袭红衣,风度翩翩,惹得靳家小嫡女春心大动。

姑娘家小,不懂事,这才有了这一出当众凰求凤的戏码。

温伯侯的夫人颐华长公主也出席了宫宴,就问靳家小嫡女:“你瞧上他什么了?”

靳相家的小嫡女才十四,少不更事,被宠坏了,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都敢说。

“温伯侯是我见过唯一一个在花楼里只喝酒不叫姑娘的男子,也不乱看乱摸,眼睛都规规矩矩的,我娘说,这样的男人不是不举的太监,就是绝世好男人!”

绝世好男人温思染一口酒就喷出来了。

众人看向靳相夫人,靳相妇人无地自容,席间不少贵夫人觉得,靳相夫人真知灼见啊,教女有方啊!

再看向颐华长公主,那上过战场的公主就是不一样,从容淡定得很,问靳家的小姑娘:“那你知道为什么温伯侯不叫姑娘吗?”

不是因为温伯侯谦谦君子不为女色所动吗?总不会不是不举吧?

颐华长公主端了一杯酒:“因为他惧内。”

靳相家的小嫡女傻了,一副大受打击的神色,走到绝世好男人温思染跟前:“侯爷,你真的是因为怕媳妇才不叫姑娘吗?”

温伯侯回答地掷地有声:“当然。”

想他当初没遇上凤昭芷之前,哪次去谈生意不是上姑娘最美的楼子,哪次不是把所有招牌姑娘都叫来端茶倒酒。

靳家小姑娘伤心了一小会儿,立马又雄心壮志了:“我娘说了,惧内的男子也都是绝世好男人,我爹就是不惧内,所以娶了十个姨娘。”

众人:“……”好有道理的样子。

靳相夫人恨不得把头钻进地里,靳老相一把年纪了,脸都不知道往哪搁,狠狠瞪家里的婆娘。

“那侯爷你喜不喜欢我?你要是喜欢我,你惧内也没关系,我还是会嫁给你的。”靳家小姑娘娇羞地说。

这姑娘,缺心眼!

“本侯爷,”仔细看了看那姑娘,她一脸期待,温思染问,“本侯爷见过你吗?”

其实,那日在花楼她还女扮男装和温伯侯喝了酒,还把自己贴身的玉佩塞给了他,居然说不认得。

靳姑娘哭着跑出去了。

“啧啧啧!”凤昭芷瞧了温思染一眼,“你还真不懂怜香惜玉。”

语气,有点不对劲啊。

温思染立马认错:“我错了。”

凤昭芷笑笑:“哪错了?”

温思染是认真想了想:“怪我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凤昭芷一个爆栗过去,让他滚。

他不仅不滚,还好脾气地笑着贴上去,乖乖变决心:“我发誓,以后谈生意再也不去花楼了。”深思熟虑后,补了一句,“就算去了,点一屋子姑娘给我唱《家妻如花》!”

《家妻如花》是首七言酱油诗,也是首民谣小调,在也海温家那一带颇为闻名,说是一位坚贞不渝的男子为了深爱的妻子所谱,也海那地方,没有三妻四妾的民风,这歌颂妻子的曲子广为人唱。

花楼的窑姐儿唱《家妻如花》,那场面!

啧啧啧,温伯侯果然惧内。

宫宴上,紧接着又发生了第二件大事。

一位西陵大臣带了八个国色天香进宫赴宴,为帝君献舞一支,领舞的是西陵安庆王的胞妹嫦暇郡主,美人献舞,实属正常。毕竟,帝君楚彧也是男人,再怎么宠着女帝,还是有不少女人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再说,女帝正怀着身孕,身子病了一场也大不如前,若是未能诞下皇太子,帝君怎能没有别的女子。

当然,这都是某些不长教训之人的非分之想。

这献舞一事不奇怪,真正奇怪的是,一个舞女摔在帝君衣下,按帝君的性子,还以为要当场砍了,不想帝君不仅没动粗,还单独见了这个舞女,此女子却并非领舞的嫦暇郡主,而是一个极其美艳妖娆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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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在存稿,所以,别催我哈,存好了大结局,就写桃花妹妹与老凤凰的荡漾史

☆、第一百九十章:女帝惩治妖艳贱货们

这献舞一事不奇怪,真正奇怪的是,一个舞女摔在帝君衣下,按帝君的性子,还以为要当场砍了,不想帝君不仅没动粗,还单独见了这个舞女,此女子却并非领舞的嫦暇郡主,而是一个极其美艳妖娆的女子。

这,就是一出好戏了。

再说星月殿里的女帝,因着帝君舍不得女帝风吹月晒,这才酉时便歇下了,内殿屏退了伺候的宫人,只有女帝身边之人才能随意出入。

“紫湘。”

“主子。”

萧景姒掀开床幔,披了衣服起身,道:“上次让你查的药物,可查到了?”

紫湘上前去搀扶,回道:“因为是长白医仙开的药,一般的大夫都瞧不出异常,费了些时日,不过总算有了眉目。”

“可是保胎药?”

紫湘摇头,神色微变:“如主子您所料,并非是单纯的保胎药,里面有几位药材都是调养心脉、温养肺腑的,恐怕不是保胎,而是用来给主子治病的药。”顿了片刻,紫湘还是知无不言,“而且药性很烈,孕妇是不能服用的,轻则早产,重则会危害腹中胎儿。”

果然,保大不保小。

这确实是楚彧的行事作风,为了自家主子,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舍的,紫湘倒觉得这事不好办了,无关对错,不能说楚彧做错了,只是两害相较取其轻,而在他看来,自家主子重于一切。

萧景姒沉默了很久。

“将药换回去,别让宋长白发现。”

紫湘丝毫不诧异,楚彧那性子,只顾着萧景姒不奇怪,她家主子那性子,会不顾自己也不奇怪。

“属下明白。”

紫湘会意了,刚欲走出寝殿办事,云离便跑了进来,一惊一乍的。

“七小姐,七小姐!”

云离这姑娘,年纪小,萧景姒又信任她,不比紫湘与古昔是上过战场的,云离一直待在温室里,性子沉敛不下来。

紫湘纠正她:“在宫里要唤陛下,还有规律都学到哪里去了。”

云离无地自容,赶忙行了个礼,规规矩矩地站着,然后气喘吁吁地说:“陛下,云离、云离有话要说。”

她支支吾吾的,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好不纠结为难。

“莫吞吞吐吐的,直说无妨。”

听了萧景姒的吩咐,云离便直言了:“我听殿外来送服饰的司衣局宫女说,帝君他传召了宫宴上献舞一名女子去了内殿。”

云离瘪瘪嘴,很气愤的样子。

萧景姒失笑:“便是此事?”

云离见萧景姒这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便急了,板着小脸说:“陛下,您现在在养胎,也不便,”小妮子不好意思了,顿了一下,继续,“不便伺候帝君,帝君年轻气盛,又生得如此貌美,少不得有心怀不轨的女子惦记,陛下您得看牢了才是,别让外面那些个妖艳贱货钻了空子。”

妖艳贱货……

这都是哪里学来的市井话。

紫湘看着这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小丫头,甚是无语:“你这小丫头,才多大,就满嘴男女之事了?”

云离很正经,很严肃:“云离也是为咱们陛下着想。”她郑重其事地看着萧景姒说,“别人来抢帝君,陛下怎能任由别人来抢去!”

紫湘摇头,觉得云离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粉嫩嫩的小丫头了,转念一想:“好像说得也是有几分道理。”

萧景姒啼笑皆非:“你这丫头都这般操心,我是不是也该露露面,警示警示那些个心怀不轨的女子?”

云离一听,立马斗志昂扬了:“云离去给陛下拿最漂亮的衣服来。”

说完,小丫头一股脑跑去找衣服了,那急切的模样,甚是好笑。

紫湘有几分顾虑:“主子,您的身子,不宜出行的。”

萧景姒坐到铜镜前,将半挽的发散下,一头银发披肩,别有一番清雅,她拿起梳子,顺着发尾轻轻地梳。

萧景姒道:“无碍,我有分寸,是楚彧太草木皆兵了,我哪有那么容易就死。”

那头找衣服的小姑娘立马停了手上的动作,连连吐了几声:“呸呸呸!陛下,这种不吉利的话不能乱说的。”

外殿之上,管弦丝竹,正是觥筹交错之时。

内殿之后,却静得让人发慌。

女子跪在地上,小声地唤了一句:“尊上。”

菁云在一旁打量地上的女子,这紫绒貂族的三尾貂,它见过极次,一副天真烂漫温柔善良的样子,只是,总觉得哪儿不对,对,眼神不对,那双紫色的眼睛里,太深了。

楚彧似乎嫌弃女子身上的脂粉香,站得远远的:“你是谁?混进宫里做什么?”

女子低着头,乖顺知礼的样子:“明缪特来参见尊上。”

明缪?

女人女妖的名字,楚彧记不住,他只记得他家阿娆,冷若冰霜地睃了一眼:“何方妖女?”

“……”菁云很无语,提醒道,“尊上,她是紫绒貂族的明缪妖女。”不记得了?

楚彧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

菁云很无奈,便帮妖王尊上详细地回忆回忆:“五年前在大阳宫罗什妖主带她来见过尊上,而且两年前,北赢盛宴上,明缪妖女还弹奏过一曲月夜小调。”

楚彧还是一副关他什么事的冷漠样。

北赢最大的妖族部落,紫绒貂族家就出了这么一只三尾貂,最上乘的品种,据说明缪妖女修的一手绝无仅有的附身术,不仅是人与妖,还能附身飞禽走兽,甚至还传闻说尸体都可以,而且,绝对毫无破绽。

好吧,尊上还是完全不记得了,似乎真的是除了萧景姒之外,所有他见过或者听过的女人女妖,当真一个都记不住。

跪在地上的明缪妖女,脸已经有些发白了,楚彧却是看都不看一眼,沉声质问:“是谁给了你胆子敢私出北赢,你有什么目的?”

总有妖魔鬼怪和刁民想害阿娆。菁云听出了这么一股味道来。

明缪垂着双目,睫毛颤颤,我见犹怜。

“尊上恕罪,明缪,”她微微抬起眼睫,湿漉漉的一双眼睛,“明缪只是听闻父亲说尊上在人族,才请了父命出了北赢。”

都说紫绒貂族家的明缪妖女是朵解语花,菁云却觉得更想冥魇花,看着无害美丽,没准碰了就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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