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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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树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声,一挥袖,隔空取来一旁的竹筒杯子,低眸浅笑:“蛇就是蛇,成不了龙。”

无常便问:“那妖主觉得貂如何?”

荣树瞧了瞧自己修长的手指,从石榻上取来一面镜子,懒懒地说:“我倒要看看,这女人的嫉妒心,能不能抵千军万马。”

那只紫绒貂,野心不小,胆子也不小,敢来夜明洞里招惹是非,几百年来,也就这么一只了,也好,看看这紫绒貂能不能胜了白灵猫。

“鹬蚌相争,妖主,可要做渔翁?”

荣树坐起身来,寻着洞外照进来的光,找了个位置对着镜子摆弄:“我在这洞中无聊了几百年了,陪他们玩玩也好,这北赢的妖王,换来换去才有意思。”懒懒散漫的语调骤然冷冽了,一副暴跳如雷的样子,“凤青那老凤凰不是想要避世隐居吗,我偏不让。”

无常不说话了,妖主大人对凤青那只凤凰,是恨得牙痒痒,他猜想,妖主大人此番陪着那只貂耍耍,没准就是因为凤青,这妖王的位子,可能只是顺带,不然,怎么这才刚修炼出关,就坐不住了。

要问荣树为何这般痛恨凤青啊?看他头上,两只鹿角突然冒出来,他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还是一边高一边低,他摸着那只长出来不过一指长的鹿角,很是不开心。

“我的鹿角怎么长得这么慢。”说翻脸就翻脸,用力将镜子摔出去,荣树怒红了一双眼,“丑死了!”

嗯,没错,夜明洞的荣树妖主与听茸境的凤青妖尊,有夺角之仇,不共戴天。

听茸境里,这才也得了消息。

鸣谷踏着雪从外头进来,一进竹屋,便闻到了一股清酒味,大白天的,妖尊大人又在饮酒,这嗜酒的毛病,真是越老越严重了。

鸣谷道:“妖尊,夜明洞里有动静了。”

凤青挑了挑眉,又倒了一杯:“那只鹿醒了?”

那只鹿,说的可不就是夜明洞里那只麋鹿邪妖。鸣谷附和说:“都睡了两百年了,也该醒了。”

两百年前,妖族大乱,荣树妖主重伤,失了一只鹿角,安生了这么些年,都已过了两百年了,沉寂了这么久,避世的避世,闭关的闭关,封印的封印,也该动一动,乱一乱。

凤青多饮了几杯,眸中几分水汽,不知清醒不清醒,自言自语似的:“不知道他头上的鹿角有没有长出来?”

鸣谷无语了:“若长出来了,难不成您还要拔来泡酒?”

当年荣树妖主可是说了,这一角之仇,不报誓不为鹿,妖尊何必要碰那只鹿的逆鳞,那可是个将自个儿美色当成命的家伙。

凤青不提了,自顾喝他的酒,酒壶里干了,他还没尝够,便问鸣谷:“我的酒埋哪里了?”

自个儿藏的,都不记得,这老人家的记性啊。

鸣谷好笑:“您又忘了?”

凤青揉揉隐隐作痛的头,从木椅上起身:“带我去挖两坛鹿角泡的酒来喝。”

鹿角泡的酒?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鸣谷甚是无语,絮絮叨叨道:“妖尊大人,五十年前您就喝光了,而且,五十年里您都忘了多少回了,上次为了挖这鹿角酒,把风月台都弄倒了,您不记得了?”

凤青一脸茫然:“有吗?”

鸣谷心好累:“有!”估计妖尊老人家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多少年岁了,是不是九百岁没准就是个不解之谜。

这等健忘之事,妖尊老人家不喜欢提,踉踉跄跄地走出平素里饮酒的小竹屋,对鸣谷挥挥手:“我去困觉,别跟着我。”

鸣谷不放心,跟出屋子去,不大一小会儿,妖尊老人家风姿绰约的身影就走老远去了,雪地里脚印都没有。

鸣谷大喊:“妖尊大人。”

“妖尊大人。”

他跟上去,真是操碎了心。

凤青喝了两杯酒,摇摇晃晃,有点不悦:“不是让你别跟着我吗?”

鸣谷跺脚:“妖尊大人,方向错了,是那边。”

凤青笑了笑,漫漫风雪里,衬得模样雅人深致,风雅无边,他一转身,君子如玉,身姿清俊,可……方向又错了!

鸣谷扶额倒地,一口鸟血险些吐出来!

巳时刚过了三刻,听茸境里的雪下得正大,妖都的大阳宫里却是春风拂面,最是三四月芳菲天,花开满园。

菁云匆匆入了青阳殿,拂了拂肩头落花,急急道:“尊上,诛妖台出事了。”

批阅公文的楚彧抬起头来,问:“何事?”

菁云道:“一个时辰前,建邺、香茗两位妖主失踪了,锁妖链又断一根,恐怕要不了多时,诛妖台下的恶妖就会困不住了。”

北赢诛妖台,自古千万年,困恶妖无数,有炼化成灰的,也有执念成魔的,若是锁妖链断,恶妖出,必定北赢乱。

楚彧眉头深锁:“偏偏在这时候,偏偏在我阿娆快要分娩之时。”

是啊,不早不晚,赶着时间动乱,事出反常必有妖,怕是有不知死活的家伙想趁火打劫。

“锁妖链是千年青铜银所遭,坚不可摧了几百年,却连续断了两根,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而且绝非是等闲之辈,尊上,我们要早做打算。”菁云顾虑重重,又道,“那诛妖台下,困了一只三眼花斑狮,极其凶残难驯,当年荣树妖主与他缠斗几个日夜,还被他打成了重伤,若不是荣树妖主与听茸妖尊来倒插一脚,这北赢只怕是早让那狮炎夺了去,除序不过是当了回渔翁捡了大便宜,不然哪有炽火猫族什么事,这北赢,肯定是花斑狮的天下。”

说起那些陈年往事,菁云一时得意忘形了,就有的没的扯远了,楚彧对北赢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兴致缺缺。

“北赢的历史我不感兴趣,给我查,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

菁云领命:“是。”

诛妖台蠢蠢欲动了几百年,七年前,楚彧一统北赢,下了结界镇压,这才安生了几年,就有妖孽坐不住了。

七年前妖王尊上说得果然没错:诛妖台,始终是个隐患。

大阳宫内殿妖后所居处,尊上赐名杏荣殿,御赐牌匾,金镶玉刻,那是无上尊荣。

近午时时分,妖后殿前的紫湘少将军领人前来参见。

“没想到,我们会这样再见。”

紫湘领来的人,正是凤玉卿。

他打量了一番萧景姒,看她面色不错,失笑道:“我也没想到。”

萧景姒命紫湘上茶,亲自给凤玉卿沏了一杯:“我听紫湘说,是你绝食,晚月妖主才让你来了大阳宫。”

凤玉卿脸登时就是一黑,脸上挂不住,便破罐子破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笑吧笑吧,你可以尽情地取笑。”

萧景姒毫不客气地笑了,想他大楚晋王殿下,也曾是风流潇洒万花丛中过,不想,竟被一只母猫给圈养了起来。

她笑罢了,问他:“怎么回事?你怎被晚月抓来了北赢。”她只听紫湘讲了个大概,不知事情原委详情。

“我去夏和赴任的途中,醉酒被那妖女劫来了。”

凤玉卿三言两语一笔带过了,也没个曲折蜿绕,似乎并不大想提及此事,想来是晋王殿下觉得有失颜面,毕竟,是被女妖掳来的。

萧景姒笑笑,不留情面地在他伤口上撒盐:“可我听晚月妖主说,是你酒后轻薄了她,她为了让你负责,这才将你带回北赢。”

晚月可能是不想放他走,一大早便来萧景姒这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说自己也是情非得已,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痴情女子负心汉之类的,总而言之,是想表达她留人心切。

凤玉卿匪夷所思,十分好笑:“我会轻薄一只猫?”咣的一声放下茶杯,冷声道,“她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当时他醉酒,确实隐隐约约记得有只猫跟着他,可他就是再神志不清,也不至于对一只母猫怎样,顶多便是抓了它几把毛发,不想一觉醒来,就被那母猫锁着带去了北赢。

萧景姒表示很无奈:“那怎么办?”

这也是凤玉卿今日来见她的一个目的,他道:“景姒,我要回大楚,你可否助我离开北赢?”

那只母猫在北赢身份极为尊贵,又与楚彧是旁支亲戚,妖法也算上乘,还喜欢用些偷鸡摸狗旁门左道的小人手段,下药用毒耍流氓,无一不精通,他要逃走实属不易,也只有萧景姒能助他离开。

萧景姒的答复是:“晚月妖主今早来我这放话了,说就算是我帮了你,你也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还说你逃到哪,她就上哪去抓你,妖族可以种那种追踪的妖法,你走到哪她都能追去。”她无能为力,一脸同情又无力的复杂神色,“晋王殿下,恐怕我也爱莫能助。”

凤玉卿生无可恋:“本王一定是上辈子造孽了。”那只母猫,就是他的报应。

一旁的紫湘听了这么久,忍不住也劝谏了几句:“晋王殿下,我听说晚月妖主以前也时常抓人族的男子来北赢,若是陪她玩尽兴了,她腻了便会送回去,最长的也不过个把来月,她喜新厌旧得快,不如殿下你先假意应付,与她风月一番,等晚月妖主尝了鲜没了兴趣,她自然就会放了你,殿下也便能自由了,若是你非要与她继续作对,对她爱理不理,她反倒觉得新鲜刺激,不会腻味,也就不会厌弃放了你。”

萧景姒也觉得此法甚好。

凤玉卿不以为然:“没兴趣陪那妖女玩。”

紫湘就不明白了,说了句公道话:“以前晋王府那么多美人,殿下你的后院也从未着火过,逢场作戏不是殿下你的拿手好戏吗?”

凤玉卿:“……”

他脸色发青,无语凝噎,报应,真是报应,他以前为了敛其锋芒,终日与那些女子花前月下八面玲珑,今时今日,本末倒置因果报应。

紫湘强忍笑意,面无表情地提醒:“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凤玉卿满脸颓丧:“这估计是本王的报应来了。”

说报应,报应就到!

晚月闯进殿中,一把拽住凤玉卿:“谈完了没有,谈完了就跟我回去。”

她俨然一副防贼的架势,也不知道在殿外听了多久的墙根,便好似抓到了出墙的丈夫,怎的火冒三丈。

凤玉卿拉下脸,甩开了晚月的手:“景姒,我告辞了。”

“嗯。”

告了退,凤玉卿转身就一个人往外走,刻意将身后的女子抛远。

晚月边追便喊:“小卿卿,等等我。”

诶,怎的又是一出郎无情来妾有意。

紫湘甚是感慨,不禁问道:“主子您真的没有办法帮晋王殿下一把?”楚彧是尊上,不应该治不住那晚月啊。

萧景姒摇摇头,浅浅莞尔。

紫湘便不明白:“那为何不帮他一把?这晚月妖主可是够磨人的。”晋王殿下虽说以前也在花丛周璇过,可到底不似晚月那般没脸没皮没羞没臊,哪里是那女流氓的对手。

萧景姒好笑道:“你没发现晚月妖主走路有些怪吗?”

紫湘想了想,莫不是夜里翻云覆雨,这才走路一颠一簸,紫湘一张老脸都挂不住了,这妖族的女子还当真是毫不忸怩,说滚就滚。

她光想着,脸便刷的就红了:“主子是说他们有了夫妻之实?是以走路才,”说不下去,臊人!

萧景姒愕然失笑:“你想哪去了。”

“……”好吧,与菁云那只花心红兔子认识得久了,脑子都被潜移默化了,“那是怎么回事?”

萧景姒猜想:“晚月妖主应该是将尾巴上的毛拔下来了。”

紫湘甚是疑惑不解:“她拔自己的毛做什么?”

“楚彧以前也送了他尾巴上的毛给我。”萧景姒又道,“白灵猫族遇上心上人,便会如此,将尾巴上的毛赠予当定情信物。”

用毛当定情信物?白灵猫族还真是个神奇的种族啊。

“那以前那些人族男子,她可曾也送过毛?”

“不曾。”

紫湘笑了:“这晚月妖主这次是来真的了。”传闻失真,不想这晚月还这般纯情,抱着吃瓜群众的心理,紫湘猜想,“或许他二人不是孽缘。”

萧景姒端了端眉眼,颇为郑重其事地对紫湘道:“莫管他人了,你自己的事呢?”

紫湘一脸懵逼:“我有什么事?”

萧景姒表情严肃了,盯着紫湘闪躲的眼:“菁云要退婚青柠妖女,你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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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紫湘遇害了?(6更)

萧景姒表情严肃了,盯着紫湘闪躲的眼:“菁云要退婚青柠妖女,你不知晓?”

紫湘诧异,脸色未变。

看来,她是不知道了,萧景姒又道:“你便没什么想说?”

她很快道:“我说什么,同我无关。”低下头,眼神飘忽,双手交叠,手指拽着手指,手上下意识的小动作。

萧景姒瞧了瞧她的手,身子后倾了倾,扶着肚子懒懒地靠着,抬抬眸:“你不会撒谎,口是心非时,手指便会不自觉打转。”

紫湘脸色一窘,连忙将手藏到了身后。

萧景姒轻叹了一声,拉了拉她的手:“我看得出来,菁云待你当真是不同。”

紫湘默了片刻,眉眼微微带了笑:“便是院子里的那几树杏花,在菁云眼里都有公母不同。”

总归风月情事,他人插不上手,萧景姒不便再劝,只道:“紫湘,匆匆一世,不长不短,别让以前的过错,演变成了错过。”

“主子您别操心我了,日久见人心,以后还长着,不急于一时。”

日久见人心,有时,那也是一种幸运。

人往往总是以为时间还长着,总是以为会一直都在,总是以为有大把大把的时光可以挥霍,所以不急,所以不争不取不求。

却不知,有些人,有些事,没有以后了,然后将过错,变成了错过。

楚彧下午回了杏荣殿,神色深沉,眉间阴翳,有些意难平。

萧景姒问他:“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坐在矮榻上,楚彧走到她跟前,半跪着蹲下去,握着她的手,抬头看她。

“阿娆。”

“嗯?”

他心事很重:“兴许我不该带你来这大阳宫。”

萧景姒拉着他坐到身边:“怎了?”

楚彧犹豫了稍许,还是对她坦诚,道:“北赢要生乱了。”

他是怕她会被牵连进去。

萧景姒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他的不安:“应该是我们的敌人故意挑了天时地利人和,即便不来大阳宫,他们照样会费尽心思,也躲不掉的。”

“嗯。”楚彧拂了拂她耳边的发,“过几日我就送你去听茸境,那里很安全。”

萧景姒已经多次听闻过听茸境里的那位妖尊,想来在北赢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你与他可有交情?”

“没有。”

既然如此,萧景姒顾虑:“不是说那位听茸妖尊避世吗?怎会接纳我?”既是避世高人,想必是不愿招惹麻烦的。

“我自然有办法。”

大抵楚彧都安排好了,她便不再多问:“嗯,你别太顾及我,不然会让别人抓到你的弱点的。”

若是没有她这个软肋,楚彧他是北赢所向披靡的王,只要她安然于室,楚彧便无所畏惧。

楚彧笑着亲她:“怕是整个北赢没有人会不知道我的弱点是你。”他拖了缓缓的语调,嗓音轻柔,却异常坚定,“所以啊,我只要顾及你就好。”

三日后,听茸境外,有客到访。

鸣谷匆匆穿过梅园,见妖尊正在树下煮酒,连忙去禀报。

“妖尊,楚彧妖王求见。”

凤青眼都不抬,将案几上干净的雪放在炉子上煮,只道:“不见。”

“可是——”

鸣谷话还没说完,就目瞪口呆了:可是拦不住啊!

凤青拂了拂风吹落在衣襟上的花,抬头:“我听茸境外的结界百年没人破了,对你却如同虚设,这一任妖王,倒是好本事。”

楚彧站在几米外的雪地里,踩着一地落梅走近,他不过打量了凤青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这九百年的老凤凰,本以为会是的头发花白的老头,不想是个小白脸。

“你隐居深山老林多年不出,本王只好硬闯了。”楚彧开门见山,“本王有求于你。”

凤青舀了一勺雪水出炉子,又添了些冰雪,放入花瓣与花蜜,慢条斯理地继续煮他的茶,匀了匀炉子里的茶水。

“这便是你求人的态度?”凤青放下手里的玉箸,“我五十年不出听茸境,竟不知这主客之道已经变成了这般。”

主客之道?北赢境内,莫非王土,谁是主谁是客,楚彧都懒得说,毕竟,他有求于人,站了许久,肩头都落了一层厚厚的雪。

茶香飘出来,只有一个杯子,凤青自顾喝他的茶,随口而出:“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楚彧也不绕弯子,开诚布公道:“本王的妖后即将分娩,我想将她送来听茸境待产。”

凤青手里的杯子抖了一抖,洒出两滴来,似乎很是不可思议:“你当我这听茸境是什么地方?”

待产?呵呵,鬼扯!

楚彧似乎料到他会如此态度,淡然自若,不疾不徐道:“你可以拒绝,那么下一次送进听茸境的,就不是我的妖后,而是荣树那只麋鹿。”

凤青杯子里的茶水又是一抖:“你威胁我?”

楚彧古井无波:“对,就是威胁。”

凤青哑然失语:“……”

便从来没见过如此堂而皇之地蛮不讲理之人。

楚彧话摆这里了:“听茸妖尊若还想有风平浪静的日子,就跟本王合作,不然,就算荣树那只鹿不将你的听茸境搞得鸡犬不宁,本王也不会让这雪山安安静静的。”

北赢七十二族群,谁不知道凤青与荣树有夺角之仇,谁不知凤青避世几百年图的就是个安静。

阴险,阴险,太阴险了!

凤青撂了茶杯:“真是活久了,什么妖都能碰见。”声音一沉,“送客。”

鸣谷为难:“尊上……”

楚彧掀了掀眼皮,淡淡然地扫了一眼:“三日后,本王亲自带我的妖后过来。”

他转身,消失在漫漫雪中,地上,连脚步都没有留一个。

这一任妖王,好生猖狂,处事暴戾,可不是个讲理之人。

凤青捻灭了火,顿时没了煮茶的心情,一碟子雪全部盖进了茶壶。

妖尊老人家不瘟不火了几百年没发过火了,能让他气成这样,楚彧妖王也是个人才,鸣谷上前问道:“妖尊,您真要让妖王尊上家的来听茸境来待产?”

凤青揉揉眉心,抬袖将案桌上的落雪与落花拂掉。

“你不知道本妖尊最怕什么吗?”

本妖尊?

老人家真是动怒了。

鸣谷想了想,回妖尊大人的话:“怕毛绒兽?”一米之内有毛绒兽,一盏茶的功夫都不用,就能让妖尊大人起一身疹子。

还好,妖王尊上比较有道德,方才隔了好几米,不然白灵猫的毛就有的折腾他了。

凤青纠正:“是麻烦。”

麻烦?

也是,妖尊大人喜欢清净,都五十年不出听茸境一步了,此番妖王尊上明显就是来找麻烦的,而且是有备而来,连安分了两百年的荣树妖主都抬出来了,想来,夜明洞里的动静尊上也知道了。妖尊要是将楚彧家的拒之门外了,怕是就算荣树不来搅个天翻地覆,楚彧也要闹个不得安宁了。

而妖尊老人家恰好就怕麻烦,岂不是真要同楚彧同仇敌忾?

鸣谷便问:“妖尊,那我们如何是好?”让听茸境变成待产圣地?

凤青揉了揉眉心想想,道:“去给我倒杯鹿角泡的酒来,本妖尊要醒醒神。”

又是鹿角泡的酒!

鸣谷心累得无以复加,如此好脾气也不由得恼了:“妖尊!我都说多少遍了,那酒五十年前就喝光了!”

“是吗?”凤青一副没什么印象的懵态。

“……”鸣谷一口鸟血快吐出来了!

三日后,妖王尊上陪同妖后大人前往听茸境。

动身前一夜,天光去见了镜湖。

镜湖池塘,那是他的领地,一片十亩大的池塘,是除序妖王称王时赠的,离大阳宫很近,湖心搭了木屋,与多年前一模一样,只是,物是人非。

她推了门进去,他抬起头,手里便多了柄剑,昔日主仆情分已断,视同陌路。

天光低头苦笑着,沉默无言了很久,她问:“妖尊,您也要同萧景姒一起去听茸境吗?”

他不答,目下无尘,如此冷漠:“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不敢?”她自嘲自讽地扯了扯嘴角,无力地辩解,“你还是不相信我,野妖暴乱一事,真的不是我。”

来来回回都是这一句,太过苍白。

他神色冷然,并未动怒,也没有正言厉色,只是,明明在看着她,却视如陌路:“我已经查到了,明缪妖女那日已经回北赢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难怪,难怪明缪当日私出北赢时会邀她一起,原来是未雨绸缪啊。

“我无话可说,妖尊,等天光找到了证据再来见您。”她抱手,行了主仆礼,字字艰涩却异常坚定,“天光不在您身边,请妖尊您保重身体,明缪她的附身术,早便已经臻于至境,形神皆可不露痕迹,妖尊您千万要小心她。”

说完,她走出了木屋,背影毅然决然。

镜湖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向屋外。

这夜,沂水妖主府邸摆宴,三百六十岁大寿,因着妖后大人身子不方便,明日又要动身去听茸境,多有不便,帖子便下给了妖后大人座下少将军紫湘,紫湘奉命前去贺寿,

她露了个面,便告辞了,方出门,便见菁云堵在门口,抱着手,好整以暇,似乎等了许久。

紫湘目不斜视,抱着剑面无表情:“好狗不挡道,让开。”

菁云耸耸肩:“我不是狗,我是兔子,不用让道。”

这是来找事儿的。

“上次那一脚,好了伤疤忘了疼了?”紫湘视线一扫,落在了菁云腰下。

他猛地后退,用手遮了遮腹下,炸了毛的样子:“你一个女子,怎生如此粗鲁。”

紫湘很淡定,好声好气地问:“还有更粗鲁的,要不要试试?”

这一副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架势!菁云投降,投降成吧:“得得得,我让总得了吧。”

诶,一物降一物,没办法啊,谁让他贱骨头,把她骂被她踹还死性不改地一个劲往上贴。

菁云乖乖退到一边,恭送女王大人。

紫湘走出沂水妖主府邸,走了几步,停住,回头:“有话就放。”

她啊,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菁云走过去,郑重其事:“我已经退亲了,以后也不会随便跟别的女妖滚草坪了。”

紫湘默了一下:“说完了?”

“还有一句。”菁云突然前倾,近在咫尺,视线相缠,“我对你是认真的,两百年来,第一次这么认真。”

隔得很近,他说话时,气息都喷在她脸上。

她木然怔住,脸刷的就红了,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将距离拉远了,张口就吼道:“兔子不吃窝边草,离我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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