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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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妖们找来的时候,才刚走进洞口,无常就看见小奶娃娃正在吮妖主大人的手指头,小娃娃躺着,妖主大人蹲在石榻上,那画面,好生有违和感,无常都要怀疑自己走错了洞,擦了擦老眼,再看过去,还是那副不可思议的场景,妖主大人蹲着,手指放在小娃娃嘴里,他一脸嫌弃的表情:“脏死了!真恶心!”

关键是,他嫌脏嫌恶心,可是就是没推开胖女娃娃啊!真是怪了,刚刚还哭得要死要活的孩子,一根手指怎么就打发了。

无常看不明白,带着从这出荒山上找来的四个女妖一同进洞:“妖主,女妖找来了。”

因为妖主喜欢美人儿,就是挑来哄孩子的,无常也选了顶顶貌美的,刚才抓来的时候,那四个女妖一听是荣树妖主,就哭得死了爹娘似的,这一进洞一看见妖主大人,全部乖了,比那奶娃娃都乖。

无常也是看不懂这世道了。

荣树蹲在石榻上,寝衣随意地披在身上,一张侧颜天杀地好看,头也没抬,说:“暂时不用了,都出去。”

“……”无常没什么好说的了,带着四个女妖出去,可那四只皆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一步三回头。

要是这四只知道自家妖主曾经把给他暖被子暖了五十年的一只獭兔,给生剥了,皮毛做了一床皮草被子,还会不会这么依依不舍。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只獭兔还算乖巧,所以是在夜明洞里伺候得最久的女妖,可就是因为如此,那獭兔就自以为自己不同于那些妖艳贱货,在妖主心里有所不同了,便寻了个好日子,暖完了被子把自己脱光了,躲在妖主的被子里不出来,然后……然后妖主就剥了她的皮,做了一床上好的皮草被子。

走到洞口,无常听见山洞里传来妖主大人的声音。

“口水不准流出来!”

“不准!”

“恶心死了!”

“哇——哇!”

“再流口水就不给你吃了。”

“乖~”

“吃吧。”

无常大致脑补了一下里面的画面,应该是奶娃娃吃妖主大人的手指吃得太起劲了,而且奶娃娃还小,就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然后妖主大人嫌弃她脏,就不给她吃手指了,然后小哭包上线,妖主大人被哭烦了,又用手指堵住了胖女娃娃的嘴,并且‘好声好气’叮嘱不准流口水,可能是见效了,妖主大人就跟鹿角长出来了一样高兴。

太有画面感了,如此违和,无常不敢再想了。

到了晚上,喂了羊奶之后妖主命令把那四个女妖带来,挨个打量了一番,选了一个最貌美的。

荣树指着最貌美的那个:“你带她睡。”

又指了指另外三个:“你们全部跟我睡。”

最貌美那个一脸失落,剩下三只掩着嘴娇羞地说:“妖主,你坏。”

无常:“……”这三只,可能真的不知道妖主大人有多坏,到了夜里就知道了。

三更半夜,那只最貌美的孔雀女妖在洞口的那块石头上带孩子,其余三只,一只蝙蝠,两只长颈鹿跪在妖主的石榻旁,一个用妖力幻了个小扇子在赶虫蚊,一个端着一个玉器杯子,妖主大人说了,里面的水不能凉了,也不能滚了,得用妖法温着,还有一只捧着妖主大人那件嫩绿色的袍子,端端正正地提着,要是有褶皱了,剥了她!

所以,大家说,妖主大人坏不坏?

无常见怪不怪了,好在是春天,要是冬天,还要女妖给大人暖被子,但妖主大人喜欢毛绒兽暖出来的被子,温度刚刚好,但是,绝对不能掉毛!几十年前那只在夜明洞里伺候了五十年的獭兔就是因为一身毛发不错,还不掉毛,才能伺候那么久的。

扯远了,无常瞧了瞧天色,正准备睡了,突然——

“哇——哇——哇!”

无常赶紧跑去洞口查看,那小祖宗正哭得惊天动地,那孔雀女妖在一旁手忙脚乱地哄,可一点都不见效,还是惊扰的荣树,他披着衣服双眼迷离地走过来:“她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那只孔雀战战兢兢:“小妖也不知道,突然便如此。”

荣树掀了掀眼皮:“你也不知道?”眸子突然一沉,道,“那你活着做什么?”

说完,他抬抬手,懒懒地一拂,那只孔雀女妖便瞬间变成一堆灰。

另外三只,吓得魂全没了,一个个跪在地上,不停地瑟瑟发抖。

无常淡定地走过去,用袖子扇了扇,就把灰烬扫出去了,要是被女娃娃吸进去,不好。

地上那三只,更是汗流浃背了。难怪北赢会有传闻,邪妖荣树,喜怒无常,麻木不仁,杀人剐人剥皮抽筋全凭心情。

“哇!”

那小娃娃还在哭,她越是哭,地上跪着的那三个女妖就越是害怕,生怕这哭声会热惹恼了妖主大人。

妖主大人抱着手,拿眼瞥了瞥襁褓里的女婴,一脸嫌弃:“扰我逍遥快活,想死吗小东西。”

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胖胖的小红脸,小东西一转头,就含住了荣树的手指,吮了吮,哭声就停了。

“胆子倒不小,不知道天高地厚。”

语气有些暴躁似的,只是,妖主大人嘴角高高挂起,眼里竟多了几分笑意。

荣树把襁褓里的女婴抱起来,骂了句:“脏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无常听出了一股子宠溺,那只蝙蝠女妖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怕是妖主大人怕脏,就说:“让小妖来。”

荣树脸一冷:“你的脏手岂能给她吃!”

“……”蝙蝠女妖立马跪下磕头,“小妖知罪,小妖知罪。”

荣树哼了一声,抱着女婴去洞里面的石榻上睡,可没走两步,就突然僵住了。

无常赶紧问:“怎么了?”

忽闻轻微的水声,然后,一股清泉从妖主大人最喜欢的那件嫩绿色的袍子上面滚滚流下……

“本妖主要杀了你!”

一声咆哮,惊得山中鸟兽飞散。

妖主大人到底没有杀了那奶娃娃,一掌震碎了那件他最喜欢的袍子,然后剥了那三只女妖的里衣给小东西当尿布,又嫌弃布料粗糙,连夜让无常去搞两匹绸布与几张皮草来。

天快亮时,无常才赶回洞里,那三只女妖衣衫不整地跪在石榻旁,端水的端水,赶蚊子的赶蚊子,妖主还在睡着,寝衣脱了,一半盖着自己,一半盖着奶娃娃,睡得正香。

无常呆住,越看越觉得这画面诡异,几百年了,第一次见妖主大人如此耐心与……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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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找到景姒尸体(15更)

无常呆住,越看越觉得这画面诡异,几百年了,第一次见妖主大人如此耐心与……仁慈。

女娃娃白天吃完就睡,醒了就吃,晚上就闹腾,非得妖主大人带,似乎很喜欢妖主大人的手指,怎么都吃不厌,可能是习惯了,妖主大人也不嫌脏了,不骂她蠢了,就是老说小娃娃胖。

第二天,小女娃娃尿了妖主大人一次,大人扬言要杀她。

第三天,小女娃娃咬了他一次,大人怒骂她不知死活。

第四天,小女娃娃睁开了眼睛,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黑漆漆的,像上好的宝石,妖主大人难得夸了她,说:“终于不那么丑了。”

几天时间,妖主大人为了避凤青妖尊换了四处住所,伺候的女妖也换了四拨,小女娃娃长开了不少,脸没有那么红了,皮肤也没有那么皱了,就是越来越重了,越来越爱睡,有时候叫都叫不醒。

妖主大人突然要出洞,临走前交代命令了一番。

“给我看好她。”

“是。”

“不准让她哭。”

“是。”

“隔一个时辰喂一次。”

“是。”

“别喂撑了。”

“是。”

无常觉得妖主大人怎么越来越奇怪了,莫不是当真欢喜这奶娃娃,竟如此体贴入微,想着等回到了夜明洞要不要寻几只刚出生的小兽来给妖主大人养养。

荣树冷冷扫了一眼那三只女妖,邪邪懒懒的声音,轻悠悠地说:“要是敢把你们的脏手指给她吃,本妖主回来就剥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炖了你们给我这女娃娃补身子。”

几只女妖立马跪下,哆哆嗦嗦说:“小妖不敢,小妖不敢。”

随后无常陪同荣树出了一趟洞,去了周边几座山,布了些结界,留了点妖气,以此来引来穷追不舍的某只凤凰。

回洞府的时候,女娃娃在哭,哭得很厉害。

荣树大怒:“我走的时候是怎么跟你们说的,都不想活了吗?”

“妖主恕罪,妖主恕罪。”

几只女妖跪在地上,都不敢抬头,在石榻旁照看的那女妖连忙从榻上爬下来,说:“小主子她不知怎了,浑身滚烫,怎么、怎么都退不了热。”

无常闻言,上前去摸了摸女婴的额头,脸色大变:“妖主,确实在发热,可别是病了。”

荣树将孩子抱起来,摸了摸她的小脸,神色顿时便沉下了:“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烫?”他掀开明黄的襁褓,小女娃娃身上红通通的,十分滚烫,摸了一下她的脉息,荣树脸色大变,大吼,“无常!去找燕瓷!快去给我把燕瓷抓来!”

无常得令,立马往外跑,才刚跑到洞口,就定住了:“凤、凤青妖尊。”

荣树募地回头,洞口,凤青正守在那里,一身白衣,陌上人如玉,怎的仙风道骨。

他道:“把她给我。”

荣树一手抱着孩子,冷嗤了一声:“哼,又不是你的小凤凰蛋,你竟还追了我几日,难不成是看上了楚彧妖王家的女娃娃,想占为己有?”他捏了捏手里女娃娃的小脸,笑得邪肆又痞气,一双桃花眼里潋滟一汪花色,笑道,“真不巧了,本妖主也喜欢这奶娃娃得紧,你想要,我偏不给你。”

凤青抬手,掌心瞬间凝了一把剑:“那就小心你的鹿角。”

话落,御剑袭向荣树,周身浓烈的妖气,震得这洞中碎石乱滚,石壁上一块一块岩石砸落下来。

好浓的妖气!

这才是这老凤凰的实力吧,在听茸境时,他可还收着三分。

荣树捻了个屏障去挡,纵身一跃便飞出了洞中,凤青紧追不舍,招招攻向命门。

御风幻影,速度极快,不过片刻时间,便缠斗了几十招,无常在洞口看着,哪里看得清招式,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浓郁的妖气肆意,山中树木被连根拔起,狗吠狼嚎四处逃窜,灌木轻摇,地在震动。

这才是高手过招,山崩地裂。

荣树到底抱着孩子,落了下风,凤青融了妖气御于剑身,飞身刺向荣树,他倒也不躲不避,直接将手中的孩子往前一拎。

凤青猛地收住手,剑锋偏开。

荣树邪邪一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伤她。”

凤青一言不发,提起手里的剑就往荣树头上削,他猛地后退,凤青却紧追不舍,又是一剑,专攻他额间,他闪躲不及,一缕发断了,头上两只鹿角被剑气震红了。

荣树的美人脸瞬间黑了,一手护住头上两只鹿角,大声咆哮:“老凤凰,不准碰我的角!”

凤青又是一剑过去,直削荣树的鹿角,他堪堪躲过,险中求‘角’,怎的一个狼狈,这只不要脸的老凤凰!明知道它的鹿角是他的软肋。

凤青抬着剑直指荣树,不紧不慢的口吻:“是要她,还是你的鹿角?”

死凤凰!臭凤凰!

荣树拿桃花眼恶狠狠瞪他,火冒三丈地喊:“老子一个都不给!”

凤青仍是不急不躁:“那我就拔了你的鹿角泡酒喝。”说罢,又捻了一把长剑,左右开弓,专攻荣树额头上的一对鹿角。

荣树抱着孩子,一只手抵挡不及,他狼狈后退,身后,便是悬崖,他猛地停下,咬了咬牙,将手上的女娃娃提溜出去:“给你给你!”

凤青手里的剑立马幻化成光锦,缠着那襁褓中的孩子便飞回了他手里,那孩子一到他手里,便开始大哭。

荣树听闻这哭声,心情莫名好了不少,觉着这小东西还有点良心,是舍不得他,挑着冷眼看凤青:“反正你也别想好过,楚彧妖王的女人孩子都出了事,我看你这避世的日子还过不过得下去。”

凤青化了手里的剑,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你还是担心你的鹿角吧。”

随后,一团青光一晃,凤青抱着孩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山谷里,孩子的哭声还在回荡。

荣树暴跳如雷,冲着那青光消失的方向骂了一句:“该死的老凤凰!”骂完,他突然想起来,脸色大变,纵身追去,“那孩子的脉息快断了!先救——”

无常:“……”左看右看,自家妖主也不见了踪影,两百年了,第一次见自家妖主这么不计前嫌,居然追着凤青妖尊跑!

千米之外,已是山下,某个邪魅不羁的嗓音还在咆哮,破天荒焦急得紧。

凤青骤然停下,看了看手里的女婴,探了一下脉息,温润的眸沉了沉。

“麻烦。”

只道了两个字,捻了瞬移妖术,他带着女婴进了一处洞穴,又在洞口设了个屏障,将女婴放下,解了襁褓,掀起女婴的衣衫,手覆在她腹上,运气于掌心,有淡淡光晕缭绕。

哭得有气无力的女娃娃突然就安静了。

凤青扬唇笑了笑:“我的凤凰真气可不是谁都能受的,算你三生有幸。”

襁褓里的女娃娃眨巴着一双黑漆漆水汪汪的大眼睛,嘿嘿笑了。

可不是三生有幸,这新生的婴儿,脉息被封,若是凤青晚来些,便只是晚来半个时辰,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这听茸妖尊修了近千年的凤凰真气,可是北赢顶顶好的良药,包治百病!

后来,十五年后。

桃花公主楚择华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算我三生有幸,赖上了你。”

这话,她耍无赖时,总会跟凤青说。

不扯远,眼下凤青这凤凰真气,虽通了这女娃娃被妖气封印的脉络,可终归在母体便伤了心肺,身子骨比不得常人,怕是很难养。他这口凤凰真气,大抵能保她四个月无虞,之后,便看她的造化了。

凤青将女娃娃用襁褓裹好,抱起她,走了两步,他停下,看了看手里的女婴,模样倒比刚出生时长开了许多,也白嫩水汪了不少,尤其是这双眼,十分好看,只是……凤青掂了掂:“九斤一两,你真重!”

“……”

“那只麋鹿到底喂了你什么?怎胖成这般了?”凤青皱眉,这么抱着,觉得久了会手酸。

“……”

本来咯咯叫唤的奶娃娃突然安静了。

出生才四天,体重由八斤六两直接破了九,其实,是那几只母羊的功劳,就是苦了家里的羊崽,被人抢了口粮没吃饱。

两天后,凤青回了听茸境,本只需半日,不料想半道迷了路,兜兜转转了两日才回到听茸境。

霍狸在雪山外等他,只道了一句:“凤青,你怎回来得如此晚。”

去追荣树那只麋鹿的途中也迷了几次路,这才一去六七日,再回听茸境,若不是霍狸与鸣谷在外头,他都要以为自己又迷了路,听茸境已不复从前的光景,千丈雪山夷为平地,十里梅园满地残花,一望无际的狼藉与萧条。

他的听茸小筑,他的鹿角酿酒……

“好你个楚彧!”

难得好脾性的凤青妖尊,如此震怒,便是手里的女娃娃也似感觉到了怒气,哇的一声就哭了。

“我来吧。”霍狸将女婴抱过去,“前两日听大阳宫的人说,这女婴,小名唤桃花。”

凤青瞥了一眼那朵桃花,仍是怒气未消。

忽而,身后有人唤他。

“凤青妖尊。”

凤青回首看去,愕然凝眸。远处,男子一身黑衣,背着浑身是血的女子,他走得很缓,一双眸子与凤青灼灼相视。

他说:“凤青妖尊,你曾欠我一个承诺,我现在要讨回去。”

他踩着雪,一步一个红色的脚印,血色铺了一路妖娆的花,他缓缓……缓缓倒在了雪地里,似乎抽空了力气,眼皮都无力撑开,却始终紧紧抱着女子,为她挡住了风雪冰寒。

鸣谷大喊了一声:“镜湖妖尊!”

兴许是北赢的千丈雪山被夷为平地,千百年来不沐不融的积雪,竟化了,结成了厚厚冰子,听茸境一年四季不曾停歇的雪,也停了几日,昔日的人间仙境,只余满地残花,和着雪水,一地泥泞。

听茸境便这么毁了,是被妖王楚彧亲手毁于一旦的,北赢有传,妖王楚彧的妖后,在听茸境落了难,至今不知踪影,故此,妖王楚彧与凤青妖尊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且说妖都,正逢大乱,恶妖已诛,紫绒貂族灭族,大军还未整军撤离,妖后大人又杳无踪影,尊上下令全军,翻了北赢也要找到妖后,满城人心惶惶,似有暴风雨将至,乌压压的天,一片阴阴沉沉。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楚彧将听茸境夷为平地之后,下的一道王令。

他不吃不喝不休不眠地找了十日,发疯了似的,将听茸境的千丈雪山翻了再翻,将雪山之巅下的万丈深渊踏成平地,将北赢七十二族各族领地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萧景姒。

第十一日时,沂水妖主来报,找到萧景姒,是在听茸境外雪融成河的小溪流里,找到了萧景姒的尸体。

三十二位妖主抬棺,将妖后的尸体带回了妖都城,水晶冰棺停放大阳宫门口,三千大妖跪在棺材两侧。

楚彧跌跌撞撞地走近棺木,双目空洞。

沂水红着眼跪到楚彧面前,哽咽:“尊上,妖后回来了。”

楚彧置若罔闻,走到冰棺前,身子一晃撞在了冰棺的角上。

“尊上!”

沂水上前去搀扶,却被楚彧推开了,趴在冰棺上,他颤着手推了推躺在里面的人。

“阿娆。”

冰棺里,那人一身是血,是阿娆,他不会认错,那是他的阿娆。

“阿娆。”

他又喊了一声,她还是不睁开眼,不回应她。

“尊上,妖后她已经——”

楚彧一掌便打在沂水左肩上,将他狠狠推远了,瞪着血红的眸子大吼:“住嘴!”

沂水抹了一把老泪,哽塞不语,看着他们北赢高高在上的君主跪在了冰棺前,颤栗着一双手将棺材里面的女子抱起来,护紧在怀里,然后站起来,转身往大阳宫走去。

“阿娆,我们回去。”

背影摇摇欲坠,地上有一串血滴,从冰棺一路滴进了大阳宫。

楚彧将萧景姒的尸体放在了杏荣殿的玉榻上,抱着一身是血的她一起躺着,什么也不做,就抱着她,不撒手。

他絮絮低语,拍着她的肩在同她说话:“阿娆,别睡了,醒醒,已经好多天了,你同我说说话,你不跟我说话,我会很怕。”

她脸上、手上有很多血,都干了。

楚彧用袖子给她擦干净:“阿娆,你还不醒,是不是怪我?你怪我去得太晚了对不对?怪我把你一个人放在了听茸境。”

他的阿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脖子和手腕都没有脉搏,他便用力推了推她的手:“是我不好,是我该死,你睁开眼睛,你醒过来,打我骂我,你杀了我都行。”

“阿娆,我求你了,你别睡,别不理我。”

他放软声音求她,以前,他只要求求她,阿娆便不会不理会他了,可是这一次,没有用,怎么样都没有用,阿娆她不会醒了。

“阿娆,你别这样,别不答应我。”

“阿娆,你不要我了是吗?”

“咳咳咳咳咳……”

他剧烈地咳出了声,手捂着嘴,不断有血从指缝里渗出来,他将血水咽回去,把手上的血都擦干净了才去抱她,嘴角仍有一滴一滴的血砸在她本就血迹斑斑的衣裙上,他怔怔无神地看着她:“你的衣服脏了,有血,我给你换。”

楚彧起身去找衣服。

沂水跪在寝殿门口:“尊上!”他将嗓音提起,高声道,“尊上,妖后已经去了,下葬吧。”

楚彧冷冷扫了一眼:“她只是生气不理我而已。”低头继续在玉柜里翻找衣服。

疯了,魔障了,萧景姒没了,楚彧就不肯清醒了,宁愿这么浑浑噩噩地假意在梦里。

人死,可能复生?

沂水跪着往前挪动,进了殿,字字铿锵:“尊上,妖后真的已经没有气息了,请尊上节哀。”

殿外,七十二族妖主都在,声声高亢,字字有力。

“请尊上节哀!”

“请尊上节哀!”

“请尊上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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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桃花回家古昔结局(16)

“请尊上节哀!”

声音刚落,一声巨响:“咣!”

镶玉的屏风被掌风劈成了四分五裂,满地碎片,折射出玉中的祖母绿,映进楚彧的眸中,绿油油的颜色,阴冷而幽深,他嘶吼,咆哮:“住嘴!你们都住嘴!”

“尊上——”

“再说一句,全部杀了。”他暴戾地怒喊,额头青筋暴起,全是森森戾气,“滚出去,全部都滚出去!”

顿时噤若寒蝉,诸位妖主都没有再说话,只怕再多少一句,命便要没了,一个个面色凝重地出了杏荣殿,皆摇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道:完了!妖后这么一走,尊上就完了。

情深不寿,奈何情深不悔。

楚彧找了一件白色的裙子,用银丝绣了云纹,那是阿娆很喜欢的一间衣裳,她说很利索,适合打架动拳头。

楚彧扶着她坐起来,解下她身上血迹斑斑的衣服,动作很慢。

“阿娆,他们说你死了,还让我葬了你。”

楚彧动作一顿,说:“我才不信。”又继续解她身上的衣服,“你怎么舍得死,我还活着。”

褪下血衣,楚彧看见了她家阿娆身上的伤口,纵横交错的,呈青紫色,干涸了的血,是乌黑色的,身体冰冷冰冷的。

楚彧募地一怔,原来真的如外面那群不知死活的家伙说得那样,她死了,这是尸体。

他将干净的衣服给她穿上,扶着她靠着床榻,他坐在她跟前,替她将凌乱的头发理好,取了湿帕子给她擦身子。

阿娆很爱干净的,就是尸体也不能脏的。

手里的帕子掉在地上,楚彧跪在了榻上,抬起眼看她时,目光模糊,滚烫的眼睛,终于,低低呜咽出声。

“阿娆,你睁开眼,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阿娆,你别不理我,别丢下我。”

“阿娆。”

“阿娆。”

“阿娆……”

殿外,听得见里面一声声嘶喊悲戚,他们的王,在痛哭流涕……

菁华听得心里难受,大男人也不由得红了眼。

“父亲,现在怎么办?”

沂水面色沉重:“若是找不到一个让尊上撑下去的理由,我怕他会跟着萧景姒去。”

菁华哑然。

怕是的确如此,萧景姒没了,尊上怕是也不想活,跟着去是早晚的事,当务之急能拖他一时是一时,

父子两思量了许久,对殿外众妖道:“派人去寻另外一位小主子。”想了想,沂水又道,“还有那只三尾紫绒貂,就算是天涯海角也要把她逮出来,要抓活的。”

楚彧抱着萧景姒的尸首,整整三天没有出杏荣殿一步,殿里殿外放了很多很多的冰块,春天气暖,冰块融成水,潮湿阴冷了整个杏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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