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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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哄萧景姒,楚彧哪里会哄人,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别哭别哭,桃花才不领情,可劲儿可劲儿的哭,小鼻子哭得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怜。

小奶娃娃生得像极了萧景姒,她一哭,楚彧心肝儿都疼,大抵这便是血溶于水,分明才第一次见,却能牵扯动筋骨。

“宝宝,别哭别哭。”楚彧耐心极好,小心地抱着,左右晃着,哄她。

桃花就要哭,伤心欲绝。

梨花看不过去,忙帮着哄:“妹妹不胖,妹妹别哭了,我们去吃糖。”

一听吃糖,桃花就停了一下,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哥哥,继续掉金豆子。

然后父子俩哄桃花去了,怎么哄,用吃的呀!嗓子的忧伤只需要一颗糖。

萧景姒要去秦臻府上,杏花梨花两只本也想跟着去,可桃花不肯,一手抱着一个,要左边喂一颗,右边喂一颗,左右开弓着吃。

好幸福呀,好多糖~

桃花笑开了花,杏花梨花两只满脸担忧地看着萧景姒出门。

天色不晚,月上楼阁,景色很好,圆圆的一轮月,杏黄色的暖光,朦朦胧胧地笼着夜色。

将军府搬到了左相府隔壁,离钦南王府不远,萧景姒独自打着灯,走得很慢,古昔走在后面,走路有些微跛,一前一后两道身影。

萧景姒走到门口,提了提手里的灯,笑着看着门口:“这么大风,怎么站在门口。”

秦臻还有宝德,便站在门口,大门开着,一眼可以看到里面的布景,与当年的卫平侯府一模一样。

秦臻性子固执,不论搬了多少次府邸,也是最初的模样,他曾说过,兜兜转转,这样才不会迷路。

兜兜转转,她都会回来,卫平侯府萧景姒。

秦臻说:“听到声音便出来了。”她模样变了些,与以前分相似,神色与笑起来的样子,没有变,一头魔发,倒像她刚及笄时的样子。

他方说完,洪宝德便拆穿了,笑着打趣:“秦臻,你何时学会睁眼说瞎话了?”她眯着眼笑,毫不留情地拆秦臻的台,说,“景姒,秦臻他从早上就站着里等了,整整,”算了算,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站了足足四个时辰。”

四个时辰,那便是从辰时开始等。

萧景姒笑,将灯笼递给了章周,走上台阶,对秦臻说:“怪我,回来晚了。”

太晚了,他都老了。

她看见了,秦臻微微斑白的两鬓,容颜未老,却已沧桑。

怪她,让他牵挂。

秦臻点头,一脸严肃:“嗯,怪你。”他走过去,抱住她,轻叹了一声,“以后别这么吓我。”

萧景姒点头:“好。”

他抱着她的手,在颤抖。

从她长大后,秦臻便没有再抱过她了,他以为她长大了,竟不知抱在怀里还是如此瘦弱,小小的,像个没长大的姑娘。

他松手,领着她进屋,说:“你一年没有回来,我酿的酒堆了很多,今晚陪我喝两杯。”

萧景姒应:“好,不醉不归。”

秦臻笑,还是这么贪杯呢。

她笑着,眼睛有些红,却一直明眸皓齿地笑,眼里有欢喜,也有怅然后的安定与坦然。

兜兜转转,她回了家,不问路途坚信,没有虚与委蛇,也不嘘寒问暖,他备了她最爱的酒,一直等她归来,便够了。

洪宝德抹了一把眼泪,心酸酸的,扯了扯嘴,笑了,说:“古昔,你站在外面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秦臻与萧景姒回头,对他招招手。

他愣了一下:“噢。”然后颠颠跛跛地进了屋。

关了门,灯火阑珊,照着来时路,将军府的常青树,一枝绿枝出墙来,月光落下淡淡的光,影子都是温柔的。

屋里,传来女人与小孩的声音,言笑晏晏。

洪宝德哄着怀里的孩子:“秦宝,秦宝,喊姑姑。”

一岁大的孩子,也不怕生,欢腾地扭开扭去,学着喊“嘟……嘟……”

嗯,不是太标准,差强人意。

洪宝德坚持不懈地教:“是姑姑。”放慢了语速,一个字一个字地来,“姑——姑——”

秦宝嚷嚷:“嘟——嘟——”

洪宝德:“……”放弃了,不是谁家小孩都能像梨花那样,一岁的时候就能文能武,识文断字。

萧景姒笑,将手上翠绿的玉珠子,挂在了秦宝脖子上。

“嘟嘟!”

“嘟嘟!”

“嘟嘟!”

秦宝猛地扎进萧景姒怀里,嘟嘟个不停。

洪宝德汗颜,她家这小子,看脸吧。

萧景姒在将军府留膳,楚彧和梨花在家里带桃花妹妹,父子俩一大一小,嗯,气氛不算融洽。

因为梨花有点嫌弃他父亲笨手笨脚。

“父亲,妹妹还小,你要捏碎了喂她吃。”

楚彧拿着一大块桂花酥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想了想,捏碎,一点一点喂给桃花吃,桃花吃不够,张着嘴巴还要还要,梨花搬了个小椅子在看。

过了一会儿……

“父亲,妹妹好动,不能把她放在椅子上,会摔下来的。”

楚彧赶紧把桃花抱起来,水也不倒了。

“父亲,这个时辰,妹妹要睡觉了。”

楚彧抱桃花去了榻上。

“父亲,妹妹喜欢侧着睡。”

楚彧把桃花翻过来。

“父亲,你要哄妹妹睡。”

哄?楚彧拍拍她的被,说睡吧,他都是这么哄阿娆的。

“你要拍她的背,不能太重,要轻轻地拍。”

楚彧的手僵在那里,桃花扯着他的袖子,咿咿呀呀一点要睡的意思都没有。

梨花手脚并用,爬上了榻:“父亲,让我来吧。”

楚彧:“……”

梨花直接把桃花抱到里侧,脱了她的小衣裳,让她枕在自己的小胳膊上,用另一只手拍桃花的背。

这一幕,刺痛楚彧的眼了:“楚猫妖。”声调提了提。

楚猫妖转过头:“父亲请说。”

“你在炫耀?”

楚猫妖面不改色,用那奶声奶气的调调,说:“不是,父亲您一年都没来看过我和妹妹,不知道怎么照顾妹妹也在情理之间。”

他特别强调了一年。

楚彧:“……”

擦,他家猫崽子真早熟,居然还会记仇!

楚彧想了想自己一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哦,在盘算着怎么搞死他亲生父亲的那个原配,因为那个女人老是找他母亲沙华的麻烦。

这么一想,楚彧也见怪不怪了,他的种,变态一点也正常。

“我先带妹妹睡觉,外面有祖父找来的育儿孤本,父亲有空可以看看。”梨花说完了,就转过身去,给了他父亲一个后脑勺。

楚彧:“……”这只猫妖!

果然,猫崽子生出来就是来给他添堵的!楚彧烦躁地去看育儿孤本了。

一个时辰之后,窗外更声响,萧景姒还没回来。

楚彧问:“回来了没有?”

菁华菁云舟车劳顿,都去歇息了,华支这个大管家就亲自来世子院守夜了,回话说:“还没。”

没隔了一小会儿,楚彧翻了两页手里的育儿经,又问:“回来了吗?”他心不在焉,记挂着萧景姒,看不进去。

华支回:“还没呢?”

又过了一小会儿。

“还没回来?”楚彧已经有些烦躁了,脸色不大好,拧着眉头,不知道是不是想摔杯子了,目光浮动,

华支在门口,扶了扶额:“还没回来呢。”他特地补充了一句,“要是女帝陛下回了,会来禀报的。”

楚彧追着问:“什么时辰了?”

“刚过了戌时。”还早。

楚彧慌了,摔了书就起身:“这么晚了怎还不回来。”他推开门出去,很焦急地说,“去安排马车,我要去接阿娆。”

华支摇头,诶,真是一小会儿也离不得!他赶紧去安排。

不过,时间赶得巧,楚彧刚出王府的门,将军府的马车便停在了府外,秦臻先下来,然后洪宝德扶着萧景姒,踉踉跄跄地下马车。

她醉了,靠着洪宝德,摇摇晃晃,醉眼迷离地看着楚彧。

扑面而来的酒香气,夹杂着淡淡花香。

楚彧脸色很不好看,望向秦臻:“你给她喝了多少酒?”

秦臻道:“四坛。”

她酒量不浅,只是变成琉璃虎之后,便算不上好,只能浅酌。

楚彧心疼萧景姒,有些不满:“真是胡来。”

秦臻目光淡淡,神色无常:“花酿的酒,不伤身,她想喝便由她喝了。”

楚彧也不好再说什么,将萧景姒从洪宝德那里抱过来,扶着她的腰,让她靠着自己。

“阿娆。”

“阿娆。”

萧景姒睁开眼,水汽氤氲的,还有些迷糊:“嗯?”她困,窝在楚彧肩上睡觉。

深春夜里寒凉,楚彧担心她会受凉,喊了她几句,轻声哄:“先别睡,我抱你进去睡。”

她睁开了眼,清醒了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伸出手抱住楚彧的脖子:“楚彧。”

“是我。”

她便又不说话了,对着楚彧笑笑,用脸蹭蹭她的胸口,裙摆下,白色的小尾巴出来了。

楚彧立马解下自己的披风裹住她,打横抱起:“我先带她进去了,不送。”

“北赢的事,”

秦臻的话还没说完,楚彧顿住了,回头。

他问:“能保证不会有第二次吗?”语气严肃,目光紧紧盯着楚彧。

楚彧没有犹豫,重重点头:“能。”他语气坚定,字字铿锵,“我用我的命向你保证。”

秦臻点了点头,便什么都不说了。

他不问,为何她会被人谋害,为何会死而复生,为何会变了模样,为何会和楚彧一样,变成了……妖,都不重要了,只要她好,只要她以后都好。

转身,秦臻往钦南王府外走。

洪宝德招呼了一句:“景姒,我们回去了。”

她迷迷蒙蒙的眼,睁开一丝丝,嘟哝着说:“舅舅,宝德,明日我要去河边扑蝶,不想练剑,你们要帮我瞒着外公,便说我去同卫林叔叔学下棋了。”

然后,她便又睡去了。

楚彧抱着她进屋了。

洪宝德站在马车旁,失笑,方才景姒的醉话,是儿时的事,突然就这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估计是景姒醉了,梦到小时候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洪宝德想了想,“好久以前,我都不大记得。”

秦臻上了马车:“景姒八岁那年。”

她诧异:“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那时候他也还小。

秦臻顿了一下,有些怅然若失:“她很少喊我舅舅。”所以,都记得。

这是八岁那年的事,那时候,卫平侯管她管很严,她未经世事,是个调皮的孩子。

因为有求于秦臻,便会喊他舅舅。

那日,她便是想偷懒,便说脑子混沌,不舒服,说:舅舅,宝德,明日我要去河边扑蝶,不想练剑,你们要帮我瞒着外公,便说我去同卫林叔叔学下棋了。

她嘴里的那位卫林叔叔,是紫湘的父亲,早几年过世了,她认识紫湘早,便是学棋的时候。

不知道,她梦里还梦了什么。

楚彧将她放在了榻上,她眉头紧皱,眼角有盈盈水光,楚彧亲了亲她的眼睛,起身去倒了一杯方才准备好的醒酒茶,一口一口喂给她喝。

她乖得不得了,不哭不闹,张嘴吞咽,完了还舔了舔自己的唇,又舔了舔楚彧的唇,似醒非醒,似睡非睡,眼眸眯成弯弯的一条小缝。

她心血来潮似的,抱着他的腰不撒手,软绵绵地一直一直喊他,特别眷恋,特别粘人。

“楚彧。”

“嗯。”

“楚彧。”

“嗯。”

她不厌其烦,笑着念他,一遍一遍,他应她,耐心很好。

也不知酒醒了没醒,迷迷蒙蒙的眼睛好像还有几分醉意,也有几分笑意,继续念他的名字,痴痴缠缠没完没了。

“楚彧。”

“嗯。”

“楚彧楚彧。”

楚彧失笑,啄了啄她的唇:“阿娆,我在。”

她喝了酒,有些薄醉的时候,最是像个孩子,没有平日里的淡然清雅,也没有心事重重眉头不梳,开心了便笑,不开心了便闹。

她抱着楚彧,对他说:“我今天很开心。”

楚彧拍拍她背:“嗯。”

收了笑,眸子盈盈水润的,又说:“也很难过。”还是笑着,眼里凉凉的。

楚彧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躺着,拂了拂她耳边微乱的发:“怎么了?”

“我们都在,可是少了紫湘,以前,都是我们几个一起喝酒。”她吸了吸鼻子,浓浓鼻音,碎碎念似的,说,“紫湘的酒量是我们几个中最好的,秦臻都喝不过她的。”

最是月圆人团圆时,最容易想起故人。

“嗯,我知道了。”楚彧蛊惑似的哄她,“阿娆乖,不想了,睡一会儿好不好?”

她摇头,不知是不是醒酒茶起了作用,越发清醒:“我不想睡。”

不知为何,今日,心绪总是难宁,莫非是近乡情怯。

楚彧看了看她清澈的眸子,思忖着:“可我不想你胡思乱想。”他低头,含住她的唇,低声细语,“那我们做些别的。”

嗓音靡靡,低沉而内敛,带了引诱,他刻意撩拨。

萧景姒笑了笑,抱住了他的脖子。

楚彧低头吻住她的唇,缠住她的舌尖,用力吮吸,发出暧昧的声音,他耐心极好,一点一点舔过她的唇齿,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她的唇角流下,他移开唇,慢慢舔吻,微凉的唇渐进滚烫,落在她脖子上,流连往下,她身体绵软得厉害,媚眼如丝地看着他,眼里已动了,有些迷离,

楚彧低低笑了你生,手落在她腰间,轻解云裳……

突然——

“娘亲。”

“娘亲。”

“娘亲!”

“娘亲!”

隐隐约约有孩子的喊声,越来越急。

萧景姒被着喊声拉回了几分理智,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楚彧:“我听到了梨花在喊我。”

楚彧面不改色地胡扯:“阿娆,是幻觉。”低头,又去吻她的脖子,“我们继续。”手继续去解萧景姒的衣服。

她按住了,细细听。

“娘亲。”清脆的小奶音,语调却内敛得又不像个孩子。

“娘亲。”

果然,声音就在外面。

“是梨花来了。”萧景姒一把就推开了楚彧。

楚彧:“……”心塞!他家阿娆居然不和他欢好!前所未有的心塞!咬咬牙,他尽量不动怒,把萧景姒拉回榻上,“我去,你酒还没醒。”

萧景姒记挂着外面的孩子,心不在焉地说:“醒酒茶见效快,已经没事了。”

楚彧心塞得不想说话,给萧景姒整理好衣服,然后披着衣服冷着脸,一脸欲求不满地去开门。

门口,小梨花抱着小桃花,穿着寝衣,掠过父亲大人阴沉的脸,直接进了屋。

萧景姒一见梨花抱着桃花,连忙把桃花抱过去,又用袖子擦了擦梨花额头上的汗,心肝宝贝地抱到身边来,两个宝宝她喜欢的不得了,一见他们眼睛都笑弯了,哪里还有楚彧的影子。

楚彧全程黑脸。

梨花难得像个孩子,对萧景姒撒娇:“娘亲,我和妹妹想和你睡。”

软绵绵的小猫音,和他父亲很像。

桃花穿着小衣服,握拳:“亲!亲!”好兴奋呀好兴奋,小眼睛都笑眯了。

桃花不会叫娘亲,只会亲啊轻啊之类的。

萧景姒心软得一塌糊涂,亲了亲桃花的脸,又摸了摸梨花的头,温柔极了:“好。”

梨花很开心,桃花见哥哥笑,她跟着乐,难以名状地乐。

母子三人,心情都甚好,唯独楚彧,脸黑得不像话了,立马否决:“绝对不行。”

三双好看的眼睛望向楚彧。

他面不改色,态度坚决:“床榻太小,挤不下四个人。”

他家阿娆,怎么能跟他之外的人睡,楚彧只觉得心里不断有酸酸的泡泡冒出来,很不是滋味。

这酸味!

那张榻,睡八个人都没问题。

萧景姒哭笑不得,说:“挤不下的话,楚彧,你今晚睡隔壁。”

楚彧:“……”

不好,他这是失宠了吗?阿娆不宠爱他了吗?楚彧犹豫纠结了好久好久,眉头都拧了川字,挣扎了好一番,最后说:“那一起睡。”

萧景姒失笑:“好。”

就这样,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睡一张榻。

梨花在娘亲身边,乖乖巧巧的,不像在外人面前,十分体贴的样子,说:“父亲,你睡外侧,我和妹妹不能睡外侧,会滚下去。”

“睡!睡!”桃花学舌,很是欢快。

萧景姒觉得宝宝说得对。

梨花又说:“妹妹还喜欢睡里侧。”

“睡!睡!”

萧景姒看到梨花小小的样子,一本正经像个大人,心都萌化了,什么都听他的,都没有给楚彧反驳的机会:“楚彧,你睡外侧。”

然后,萧景姒就把桃花抱的里侧,梨花乖乖跟在娘亲旁边。

楚彧:“……”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楚彧睡在外侧,萧景姒夹在桃花梨花之间,梨花给了父亲大人一个后脑勺。

楚彧生出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于是乎,他一个晚上没抱到他家阿娆,根本睡不着,生了一晚上的闷气,早上上朝的时候,别提脸多黑,气场也不敛着,一副‘本帝君不高兴本帝君想杀人’的样子,他吓坏了一干文武百官。

时隔一年帝君亲政,一上来,就杀鸡儆猴,整治国风,摘了几个乌纱帽,治了几个贪官,砍了几个脑袋,铁血政治,真不是闹着玩的,难怪三国合并之后,大楚和平都要长毛了。

连着几日,萧景姒一门心思扑在孩子身上,桃花梨花与她越来越亲,越来越黏她,而萧景姒对宝宝心存愧疚,这些天,所有时间都用来陪桃花和梨花,睡觉也不离开一步,对两个孩子有求必应,根本无暇顾及楚彧,桃花还好,楚彧喜欢女儿,便也惯着,于是,便把所有冷眼都给了梨花,楚彧觉得他家小猫崽子不得了,在外人面前一副居高临下目下无尘的样子,在阿娆和谈话面前就乖巧听话了,不仅把桃花哄得欢欢喜喜,还把阿娆缠得严严实实的,简直让楚彧恨不得分分钟扔回北赢去。

这只猫妖,楚彧敢笃定,才不是小白兔!可是,阿娆居然帮着楚猫妖!理由是,梨花很会哄妹妹。

楚彧窝火得不行,一口气看完了十几本育儿孤本。

不过,好在让楚彧欣慰的是,桃花和他很亲,特别喜欢他……喂的糖,他越来喜欢他宝贝女儿了,和他家阿娆很像,漂亮得不得了,果然是他贴心的小棉袄。谁说他宝贝女儿胖来着,瞎了眼!他女儿那是白胖!能一样吗!就是瘦得不明显!

总是,一家四口,也相安无事,日子过得舒坦。

五月初四,秦宝一周岁,洪宝德张罗着给他办周岁宴,地方选在了宫里的星月殿,洪宝德说,花开正盛,最是好风光。

周岁宴……嗯,很热闹,一大群人都去了。

五月初五,怡亲王妃沈银桑差人去钦南王府送了一幅画,绘的便是昨日星月殿的周岁宴实景,半扇墙那么大的画,是水墨画,轻描淡写的黑白配色。

命名春朝花夕,落笔,沈银桑。

凤朝九题了词:春日迟迟,卉木萋萋,花开无时,人生尽欢,新燕眷朝归,旧人笑几许。

萧景姒让人将画铺开,站在那里,静静看着。

楚彧进来,挥退了下人,这会儿桃花梨花在午睡,屋里很静,他从后面环住萧景姒:“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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