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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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要抱抱。”

“青青,亲亲。”

小家伙嘟着嘴,就往凤青脸上凑,蹭来蹭去,他被她蹭了一脸口水,才将她这小白胖团子放回榻上,沾了床倒老实了,拱了拱被子,窝成一个球就睡了。

凤青给她掖好被子,去拧了热帕子给她擦脸,她嘟囔了一句,一脚踢了被子,他笑:“小家伙,一刻都不消停。”

鸣谷上前:“妖尊您去歇着,鸣谷来照料小公主吧。”

凤青眼神也没给一个,将桃花的小胖腿塞回被子里,道:“桃花认生,不要你带。”

“……”

鸣谷一脸懵逼,桃花公主认生?他怎么不知道。罢了,反正妖尊现在照顾着小祖宗也顺手了,就跟养了女儿似的,很是护犊子。

窝在榻上的小人儿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句,含含糊糊也没说清楚。

凤青凑过去,能嗅得到轻微酒气,薄薄热气喷在他耳边,小姑娘脆生生地念了一句:“青青。”

“嗯?”声音不由得轻了,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眸,有多温柔。

“青青……”

又咕哝了一句,便没有了下文,呼吸声浅浅。

她睡着了,梦呓呢。

凤青用帕子擦去她额头上的薄汗。

小姑娘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抓住那只手,凑过去,抱住他的手蹭,乖得像只餍足的猫儿。

凤青摸摸她的头:“真乖。”

鸣谷侯在一旁,脸色骤然沉凝了。

从这之后,凤青便再也不让桃花饮酒,一口都不行,若小家伙缠得紧了,他便给他煮一股梅子茶,那样她就乖了。

日子便这么过着,匆匆几日一晃而过,听茸境突然多了个小家伙,倒也没有什么不同,她不吵不闹,十分乖巧听话,白日里不是趴在凤青身边看书,便是去雪地了玩耍,采采花,同鸣谷学学捻梅花团子,或是和听茸境里的雪鸟戏耍,堆堆雪人。

只是,到底年纪小,吃饭睡觉洗漱都要人帮衬着,织霞织胥不得进听茸境,凤青也并未让鸣谷动手,事事亲力亲为,动作从一开始的笨拙到现在的顺其自然,越发有模有样。

到了晚上,便一同安寝,别的倒没什么,就是小东西睡觉不老实,喜欢踢被子踢人,凤青连着几日都睡不大安稳,夜里还要照看小东西如厕喝水,确实深睡不得,眼底挂了两个黑眼圈。

即便这样,凤青还是带着桃花睡。

鸣谷觉得,妖尊这是睡到了暖被褥,已经没办法再习惯冷被窝了,那日夜里,他便听妖尊念叨了一句,说什么被子怎么如此冰,他当时吓了一跳了,自从妖尊两百年前剜了心,就感知不到冷暖了,身子也和个冰块似的,桃花才来多久,便让他知了冷暖。

诶,才几天,鸣谷就觉得,听茸境这个妖族仙境突然有了人气儿,他做饭都越来越有劲儿了!

“桃花,过来。”

“桃花,过来。”

“桃花,过来。”

这几日,鸣谷听得最多的,便是这一句了,每每这时候,妖尊便扬唇笑,连眼角都会上浮两分,一双好看的媚眼,难得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些柔和。

“桃花,过来。”凤青站在听茸小筑隔栏的树下。

听见凤青唤她,满园子蹦哒的桃花就会乖乖跑回去,扑过去,抱住凤青的腿:“青青。”

妖尊曾经喜净爱洁的习惯,打从桃花开了,便没了这习惯了,任由小东西一双脏兮兮的手,把水渍脏污都蹭在他袍子上。

他掸掸她身上的雪:“耍够了?”

桃花乖乖点头,不敢再疯了。

凤青将她披风的帽子戴好:“回去?”

“嗯。”她笑着,张开手,弯弯眸子像月牙儿,说,“青青,抱我。”

凤青俯身蹲下,自然而然地将她抱起来,她就乖乖搂住他的脖子。

十多天相处,这一大一小越发亲近,没有刻意,也不显突兀。

凤青到底是欢喜这小丫头的,鸣谷也猜不透,到底是这丫头讨喜,还是妖尊念她年幼,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凤青惯着她,也越来越习惯如此,习惯便成了自然。

几步路,便到了听茸小筑,凤青将桃花放下,刚抓到她的手,她便缩了一下,很轻地抽了一口气:“嘶!”

桃花红润的小脸,顿时就拧起来了。

凤青立马便察觉到了,捋起桃花的袖子,神色骤变:“怎么回事?”

桃花缩了缩手。

鸣谷上前一瞧,便看见小姑娘白嫩的胳膊上,有几个水泡,红通通的,有几个还蹭破了皮,一看便知是烫伤。

大事,不好了!

凤青脸色沉了:“说。”

语气里,怒气很盛。

桃花没有见过凤青沉脸的样子,有些怯怯的,小声地问:“青青,你是生气了吗?”

凤青轻吸气息,刻意压低的声音有些暗哑:“没有。”他尽量平稳语调,耐着性子,“先告诉我这个伤是怎么回事。”

凤青的眼睛,有些红了。

桃花从未见过他如此,乖乖的,不敢乱动:“是不小心烫的。”

凤青垂下眼睫,不动声色地将眼底神色敛下:“什么时候,在哪里烫到的?”

桃花嗫嚅:“是桃花自己吃东西的时候烫的。”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有些不安地扣着手指。

小姑娘似乎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想息事宁人。

凤青抬眸,看向听茸小筑外:“你说。”

织霞侯在外面,一五一十回道:“晌午过后小殿下在梅园戏耍,沉雪苑的霍狸女妖留小殿下用膳,霍狸的婢女摔碎了汤壶,应是那时候溅到了小殿下。”

“有意还是无意?”

口吻,逼人,分明不急不缓,波澜不兴的,却像掀起了惊涛骇浪,扑面而来的压迫。

都传说听茸境凤青是神佛,无情无欲,普化众生,原来,也会动怒。

织霞不自觉低头,觉得气势凌人,回:“是无意。”

若是有意,她们姐妹第一个不会放过那个婢女。只是,小殿下娇贵,却并非娇气,便是被烫伤了,也并未吭声,什么都没提,她们姐妹都未曾发现衣服下的烫伤,倒是听茸妖尊心细。

就因为是无意,也不好追究……

凤青道:“鸣谷。”

“是。”

凤青沉着眸,眼潭深邃,喜怒一分也瞧不出来,似一潭深秋的水,他道:“去把霍狸和她的婢女请过来。”

鸣谷惊愕了许久,回神:“鸣谷这便去。”

这是要追究了……

凤青避开桃花的手,抱着她进屋了,将她放在椅子上,转身便去取了药,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只是侧脸轮廓紧绷着。

桃花伸手,抓住凤青的袖子,小心翼翼地问:“青青,你在生气吗?”

“没有。”凤青蹲下,将她两只袖子与裤腿都卷起来,查看她身上还有没有别处烫伤。

桃花乖乖地不动,垂着眼,睫毛一颤一颤,时不时偷偷打量凤青的脸:“可是你一直在皱眉,和我爹爹生气的时候一样。”

青青他就是生气了。

是不是怪她贪玩呢?是不是怪她受伤惹了麻烦?

桃花不喜欢他生气,有点怕。

除了左手她身上并没有其他伤,凤青眉头这才松开,抬起头看怯生生的小姑娘:“以后不准随意同别人走,更不能随意吃别人的膳食。”

他神色冷沉,眼里没有一分笑,与平时温润如玉的模样大有径庭。从不动怒的人,动起怒来,即便只是一个冷眼,也如此凌人。

他说:“你爹爹没有告诉你,北赢都是兽,兽性本恶。”

桃花点头:“青青你也是吗?”

他毫不犹豫:“我也是。”神色,不苟言笑。

自从她来听茸境,凤青便纵着她,她年纪小,他也好耐心,难得这样对她疾言厉色。

方才有些怯意,这会儿却突然不知怕了,桃花扯扯嘴角,浅浅的弧度,轻笑:“桃花不笨的。”一双眼睛,十分有神,分明是个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却又像个懂事的大姑娘,声音催眠似的,特别诱惑人,笑着说,“我娘亲说,桃花的眼睛很亮,能辨是非善恶,我知道青青对桃花心存善念,我看得出来的。”

她说话的时候,认认真真的,像个说教的大人。

凤青到底被她逗笑了,揉揉她的小脸蛋:“你才多大,懂什么是非善恶。”

桃花笑着反问:“那青青你会对我凶对我坏吗?”

他摇摇头,打开瓷瓶,用小指蘸了一点药膏,低头道:“不会。”

桃花笑嘻嘻:“所以呀,桃花才没有看错。”

是善是恶,她才没有看错哩。

凤青低着头,唇角微微勾起,握着那胖乎乎的小手,轻轻涂抹药膏,才刚碰到,桃花便缩了缩手。

他抬头:“疼?”

她楚楚可怜地点头,眼泪汪汪要哭不哭:“嗯嗯。”

凤青默了须臾,便将药瓶放下了,抬手,捻了妖法,掌心覆在了那只白胖的小手上。

☆、011:亲亲呀亲亲

“我要瘦成闪电,我要练好瞬移,我要身手矫健,我要疾如闪电,我要飞到青青身边。

等我~”

——摘自《桃花公主手札》

凤青默了须臾,便将药瓶放下了,抬手,捻了妖法,掌心覆在了那只白胖的小手上,瞬间,青光萦绕,暖了满满一手,舒服得桃花咯咯直笑,不到一会儿,手臂上的水泡便消了,没有留一点痕迹。

桃花好崇拜好崇拜,星星眼:“青青,你好厉害呀!”

凤青颇为受用,笑着捏了捏小丫头白嫩的小手,逗得她扭来扭去,笑得前仰后翻的。

鸣谷听着里头的笑声,忍了又忍,待那一老一少乐够了,才道:“妖尊,霍狸姑姑来了。”

凤青应了一声,转身抱起桃花,放在了榻上,低低嗓音,似哄:“不要出去,嗯?”

“哦。”

桃花乖乖点头了,指了指桌上的梅花酥,凤青笑着端给她,这才出了屋。

小筑外,霍狸已经侯了片刻,并无半点不耐,眸中反而有几分期许,眸光明亮。

她走近,隔着一段距离:“凤青,你唤我来何事?”

他站在竹屋的台阶上,并没有走下来,身量高,微微俯视,道:“你的婢女烫伤了桃花。”

语气,微冷,一双眸,沉寂得好似冬日里毫无星子的天。

霍狸脸色骤然大变,一时怔忡不知应对。

却是婢女铁兰立马跪下了,惊慌失措至极:“妖尊恕罪,奴婢并非有意,而且姑姑也不知道,奴婢以为小殿下无恙,才未禀报。”

凤青眉头一锁,冷瞥了一眼。

铁兰噤若寒蝉,牙关打颤,是一句辩白的话都不敢说了。

霍狸沉吟了许久,语气放软:“伤得严重吗?”

他答:“不严重。”

神色,不喜不怒,看不出端倪,只是,眸色有些陌生,不染温度,沉得厉害。

霍狸不知他作何打算,语气小心翼翼,带了几分试探,她说:“我稍后送些烫伤的药过来。”

“不必。”他答的果断而迅速。

霍狸抬眸,与他目光相接。

凤青突然念道:“霍狸。”

每次他用这般语气喊她,她下意识便惶恐不安,越发谨小慎微:“嗯?”

停顿了片刻,凤青道:“是让她滚?”抬眸,他看着霍狸,无波无澜的眸光,“还是你和她一起滚?”

是让她滚?

还是你和她一起滚?

如此不留情面的话,又如此不留余地,他甚至面无表情,连怒气都没有摆在脸上,但霍狸知道,他动怒了,相识至今,她头一回见他动怒。

霍狸身子一震,几乎要站不稳,脸色顿时刷白。

便是鸣谷也震惊了,也从未见过凤青如此,小事化大,这,很不像他。

跪在地上的婢女,已吓白了脸色,天寒地冻里仍是满头大汗,俯身叩头,一下一下砸在雪地里,哭喊着道:“妖尊恕罪,妖尊恕罪,都是奴婢的错,姑姑她也是好意才会请小殿下过去用膳,是奴婢失责,妖尊要怎么罚奴婢都可以,姑姑她是无辜的,奴婢可以走,请妖尊莫要迁怒姑姑,姑姑她早便与九尾狐族断了关系,若是出了听茸境,便无处可去了。”

凤青只是冷冷睥睨着,似乎事不关己,冷凝的神色没有松动一分。

这是铁了心要罚,不听辩白,不论对错是非,如同撒火一般。

对,撒火,凤青千百年未曾做过的行径。

霍狸双手垂在两侧,五指紧紧攥着,艰涩地开口,求情:“凤青,可不可以看在我的情面,饶她一回?”

“不可以。”回答得很快,他甚至都没有考虑一下。

平日的温和、随性,全部消失不见,这时的他,易怒易暴。

霍狸张张嘴,终归是再也说不出求情的话。

“姑姑……”

铁兰跪在雪里,嘤嘤低泣,一点一点面如死灰。

忽而——

“青青。”

稚嫩清脆的童声响起。

凤青回头,小姑娘便钻出了门缝,抬手扯住了他的袖子,看了看跪在不远处的铁兰,怯生生的,又欲言又止。

凤青稍微俯身,目光与她平视:“不是让你待在里面吗?”

语气,软了,神色也不似方才紧绷,倒像在哄不听话的小孩,极尽了耐心与好脾气。

桃花也不怕凤青,扯着他的衣服不放,用软绵绵的嗓音问:“青青,你要赶那位姐姐走吗?”

他醒:“嗯。”

桃花想了想,有些疑惑又纠结的样子,眉头一皱一皱,又问:“因为我吗?”

凤青还是点头:“嗯。”

他并没有多做解释,她还小,不需要知道太多险恶事端。

桃花似乎不是太懂,皱着小脸捋了很积久,稚嫩的童音清亮又干净,语速很慢,满脸认真:“青青,我不知道那位姐姐犯了什么错,或是坏了什么规矩,桃花只知道她烫到我不是有意的。”

小姑娘没有求情,也不左右凤青的决定,只是陈述,陈述她看到的是非黑白,不歪曲,也不添油加醋。

萧景姒说得对,桃花如此剔透聪慧,会辨是非善恶,却也不妄下判处。

北赢妖王的子嗣,却是没有沾染到一点点妖族的恶性。

凤青沉默了许久,蹲下,摸摸桃花的头:“我知道了。”抱起她,回头道了一句,“下不为例。”

铁兰如获大赦:“谢妖尊开恩。”抬头,又小心谨慎地行了一个礼,“谢小殿下。”她确实是无意的,却不知,这七岁的孩子是如何明辨出来的。

凤青抱着孩子,转身进屋,只留了一句话:“回去吧,雪下大了。”

语气与平日一般,温和却疏离,好像若无其事。

霍狸怔愣后,回神,道:“霍狸告退。”

转身,由铁兰搀着她离开,嘴角紧紧抿着,唇色发白。

她一直都知道的,凤青啊,对谁都温和以待,却对谁也不会仁慈一分,即便她得了他的心脏,即便她入住听茸境两百多个年头,她也没有一分不同。

可是,却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让他怒,也让他恕。

从烫伤事件之后,凤青便不准桃花随处跑了,只要出了听茸小筑,他必定会抽出空闲来陪着她,小孩子野,他倒也不嫌闹腾,惯着她上天入地,就差就听茸境的雪山给铲了。

半月光景,一晃而过。

第十六日,大楚的信笺送来了听茸境,之前也有不少信送来,桃花每次看了都会欢欢喜喜,然后拉着凤青念给他听,这日看了信之后,桃花便神色恹恹,许久都不开心,连梅花酥都不想吃了。

凤青问她怎了。

桃花瘪着嘴,闷闷不乐:“青青,娘亲写信来了。”

凤青看不进去书,便走过去,耐着性子,蹲下来,仰头问不开心的小姑娘:“嗯,写了什么?”

桃花耷拉着脑袋,突然打不起精神头了,怏怏不悦地说:“明日会来接我回去。”

身后的桌子被凤青不经心地撞了一下,搁置在书架上的竹简轻微颤动了一下。

默了很久,凤青应了一个字:“嗯。”

他便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垂了眸,伸手揉了揉桃花的花苞发髻。

小姑娘的发髻不繁杂,却也不好打理,是凤青给她梳的,又前几日的歪歪扭扭,到现在有些熟练了,也能看了,只是仍有些凌乱,但小姑娘粉嫩娇俏,倒也显得可爱。

凤青手顿了一下,便罢手了,免得揉乱了小姑娘的发髻,只是手还未放下,便让她拽住了,用力地抓着,也不知道轻重。

她很委屈的样子,巴巴的小眼神,转了两下便红了:“可是桃花舍不得青青,好舍不得的。”

她喜欢凤青,从来不掩饰,就像她喜欢哥哥,喜欢满满,不喜欢花鲢鱼家的胖头鱼,喜恶眷念都摆在脸上。

到底是年纪小,甚是明目张胆。

凤青好笑,拍了拍她胖乎乎的手背,问她:“楚彧教了你瞬移没有?”

桃花点头,还是很郁郁寡欢:“教了,可是桃花移不动,大阳宫好远的,不能随时来看青青。”说完她又赶紧补充,很是认真严肃都表情,“不是桃花太胖,是桃花身体不好,学不好。”

凤青轻笑,坐在身后的矮榻上,笑眼弯弯,添了少见的几分邪气,对小姑娘招了招手:“坐过来,我教你。”

桃花立马过去,双手双脚地爬上了榻,兴冲冲的样子,很期待的小表情。

看着她,凤青便心情欢愉,眼底都是笑,问那愣头愣脑又一本正经着聆听的小姑娘:“知不知道,北赢最稀贵之物是什么?”

桃花摇头,表示不知道,表示好好奇,表示不明觉厉好崇拜!

凤青勾勾手,桃花赶紧凑过去,小狗腿地眨眨眼,耳边凤青笑出声,说:“九尾狐的心头血,还有上古凤凰的真气。”

桃花呆愣,然后一口咬定:“青青最棒!”很坚定的样子,其实,她还是不明觉厉……

凤青被她逗得笑出了声,嗓音轻快,染了几分愉悦,哄着小姑娘说:“乖,闭上眼睛。”

桃花立马闭了眼睛,眼睫毛抖啊抖,好想睁开,但是忍住好奇。

凤青笑着俯身过去,气息吐纳,将内丹逼出,含在唇中,贴近小姑娘樱红的唇,隔着咫尺的距离,将真气输给她。

凤凰内丹孕育的真气,是最为醇厚浓郁的,他活了近千年,第一次渡给他人,便是一口,也有几十年修为,可不差他那颗不死不老的凤凰心脏。

真是见了鬼了,这小姑娘,他偏偏舍得呢。

许是他内丹在发热,吐出的气息滚烫,隔得近,尽数喷在小姑娘脸上,晕染得一团绯红,有些痒,她颤了颤睫毛,就睁开了眼,只觉得喉咙里热热的,一睁开眼便看见凤青近在眼前的美人容颜,漂亮的唇正吐着青色的光雾。

桃花没见过,觉得惊奇,那青色晕染得好看,她鬼使神差就凑过去舔凤青的嘴,想将那一团青吃下去,尝尝凤凰真气的味儿。

只是,唇刚触到——

软软的,暖暖的,热热滑滑的舌头刚伸出来,凤青眸色骤然变化,一抹浓青色翻涌,他募地后退,踉跄地跌坐在了地上。

桃花懵懵懂懂,要去拉他:“青青。”

凤青却退后,脚步趔趄极了,几乎慌乱急促地站起身来,背过身去。

“回去好好练瞬移。”

只留下了这一句话,便慌慌忙忙出了屋,有些狼狈,脚下虚浮。

桃花茫然地站在那里,舔了舔唇。

她还没尝出凤凰真气的味道,可青青好像生气了,她看到了呢,青青的脖子耳朵都红了,眼睛也不是漆黑的颜色。

青青一定生了好大好大的气。

然后,整个晚上她都很乖,不吵不闹,不缠他了。

那一晚上,凤青没有哄桃花睡觉,而是在院子里打了一个晚上的坐,听茸境的雪下得很大,湿了他的衣襟。

次日,妖王楚彧与萧后归来北赢,借道听茸境,并接走了桃花小公主。

是鸣谷送桃花出听茸境的,给她收拾好零嘴和细软,她没有看到凤青,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再也没有见到了,出听茸境的时候,眼睛是红红的。

鸣谷送走了桃花便回了听茸小筑,踌躇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禁道了一句:“妖尊,您不去送送小殿下吗?”

凤青背身站在树下,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肩头落了一层厚厚的雪,瞧不见神色,声音有些低沉,很嘶哑。

他说:“有什么好送的。”

怎么说变脸就变脸,昨儿个不是还宠爱得不要不要的,妖尊这是怎么了?

鸣谷摸不准,便试探着说了两嘴:“小殿下瞧见妖尊您没去送她,那小神情,可难过了。”

凤青背着身,一言不发,垂在身侧的手握着,指尖微微泛红。

鸣谷又道:“楚彧妖王怎么拉她都不肯上马车呢?不知道这会儿有没有哭鼻子。”见凤青不吭声,他就多说了几句,感慨万千,“妖尊,你说小殿下什么时候还会来呢?本来倒不觉得听茸境冷清,小殿下这才住了多久,这人一走,怎就突然——”

鸣谷的话还未说完,凤青突然转过身来:“还堵不住你嘴了?”

鸣谷愣了一下,立马低头:“鸣谷失言了。”

他看见了,妖尊的眼,竟是青色的,浓郁的青色,几百年来,他头一回见,便是当年杀红了眼时,也未曾见过妖尊如此模样。

鸣谷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了,虽不知为何妖尊会如此,只是隐隐觉得和桃花小公主有关。

凤青站了片刻,便转身往小筑去,鸣谷老实跟在后面。

突然,身后小姑娘的喊声传来,又急又乱。

“青青。”

“青青。”

凤青脚步顿住,僵在那里。

鸣谷回头,瞧见远处的小胖团子,粉粉嫩嫩的裙子一荡一荡,不禁笑了:“妖尊,是小殿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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