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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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样的恨,融到了骨子里,生命里。

“别这样笑。”

敛去了笑意,她讥讽:“你还是这样,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至少我,你不可以。”低头,话里毫无温度,“放手。”

“放开你,除非我死。”

“至死方休,是吗?”看着左城的眼,她不掩饰的袒露她的憎,她的绝:“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多久以前,有个雪地,还是那样一双最美的手,她真的想过珍惜,可是这双手,染上了她亲人的血,只剩恨了,也只能剩恨了。

“那就恨吧,至少让你记我一辈子。”

不能爱,就恨吧,至少有人在祭奠,至少她还记得,何时他左城变得如此卑微了。

她摇头,脱口而出地回应:“不值得。”伸出左手,拽开左城的桎梏,一个手指一个手指,他的右手,她的右手,再无牵扯,决绝地转身,“不要让我看见那些跟踪我的人。”

夕阳何时已经暮霭消散,一轮的月光碎在他悬在半空中的指尖上,剔透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

多美的手啊,却在颤抖,他的手终是留不住她的温度。

他深沉的眼眸,覆盖的冰冷消失殆尽,瞳中,江夏初的背影模糊了,消失了,萦绕不散的是满载的深情。夜中,之于一个人的独白,轻轻地,忧伤地:“如何,我才能留下你?”

“夏初,夏初……”

五年了,左城第一次唤出这个名字,却是独角戏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二章:妖孽遇妖精

华灯初上,街道热闹了,咖啡厅里人满为患,这里有个很美的名字——转角遇见。另一个转角,又有怎样的遇见?

17980……二十米的距离,与17890,巧合吗?世上怎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又是怎样的戏码呢?

廊道里,与外厅不同,这里过分的寂静。男人低着头,一双黑色的军靴,缓缓踱着步子,有种无意的懒散。男人带了一顶红色的鸭舌帽,帽子压得很低,看不见面孔。红色的底衫里系了一条米色的领带,也只是随意的挂着,咖啡色的夹克敞着,露出脖子上的骷髅吊饰,‘破碎’的浅蓝牛仔裤。如此‘不伦不类’的穿着搭配,颓废的随意,竟让男人穿出了一种妖邪的美感。

果然,佛靠金装,衣靠人装。

男人越发缓慢的速度,顿停在框边门口,17980……

他迟疑了,他的顾虑,与他的故事有关吗?

伸手,抬头,一瞬间门内的灯光渡在男人脸上,一张美得妖异的脸,一笔一刻,都是精致的完美,却不阴柔,大叹一句妖孽啊!

那是,他是何许人也啊?红遍大江南北,迷倒万千少女,纵横影视歌坛的叶在夕啊,资本那是大把大把的。

然,那么‘美’的一张脸,一走进去完全大惊失色了,一双妖娆的桃花眸散去‘风情万种’后,只剩惊异。

灯光很耀眼,却抵不过沙发上曲腿的女人,纯黑卷曲的长发在沙发上散了一片,雪纺纱的红艳似乎胜过了她手里的红酒,一种妖娆的美丽。女人唇角一勾,一抹慵懒的弧度,凤眼勾人,锁着门口的叶在夕,像盯着猎物般的玩味。

妖孽撞上妖精了,次女子绝非池中啊!

那是肯定,不然怎会和叶在夕那个妖孽齐名呢。

叶在夕也只是一瞬的恍惚,眼里清明后,一抹冷笑划过眼底,不留字句只是转身。

沙发上的女人搁下手里的红酒杯,轻吐字:“晚了,江夏初已经在那了。”声音盛酒,倾醉了夜色。

女人站起身来,黑色短裤下的腿很修长,魔鬼的身材,妖精的脸。灯打在她精致的妆容下,她的美丽令人窒息。

叶在夕微微顿足,散漫转身,似笑非笑的唇角扬着,眸子像沉沉浮浮的海浪,看不清喜怒:“林倾妍。”语速骤然慢下来,褪去戏谑后的认真,“理由。”

林倾妍妖娆笑靥,唇色缭乱这夜,漫不经心的步子,似真似假的回答:“我猜投资人应该也很想认识一下这位金曲创作大师。”

叶在夕唇角微扬,不见丝毫愠怒,不痛不痒的语调:“不要告诉我仅此。”

“还能有什么理由?”她很高,只是微微仰头便凑在他的耳际,两肩的黑发掠过他的心口,绯色唇角一勾,“左城?”拖着长长的语调,似在诱惑,似在迷乱。

两个字还未散在空中,惊乱了叶在夕的处变不惊,敛住了笑意,灼热的视线落在她的眼眸:“你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你想做的。”

“我想做的?”叶在夕反问,带着隐约的不以为意,“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了解我。”

转头,她望着窗外,五彩缤纷的世界在她的眼眸竟只余黑白色,声色还是妖娆,只是谁会知道那隐藏的落寞:“不是吗?我们可是搭档,别忘了,我认识你十年,你只为两个人破过例,一个是左城,一个是江夏初,这两个人不应该认识一下吗?”转身,长睫微闪,在眼际打下深深的暗影,夜里的妖精是神秘的,是措手不及的致命,“还是他们关系匪浅?”

江夏初……

左城……

很早很早林倾妍便知道了这两个名字,只是叶在夕不会知道,

林倾妍知道叶在夕的很多很多。

可是叶在夕呢?他呢?他的眼里永远看不到她的真……他很残忍很残忍,他可以很不以为然地夸奖她:“你很聪明。”他也可以很不为所动地讽刺她,“你应该知道我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

林倾妍从十年前就只看得到叶在夕啊,十年守候,换了这句话,除了强颜欢笑,她还能怎样,毕竟她还有她的尊严。

她笑着,妖艳的凤眸里有浅浅的暮霭,她继续云淡风轻着:“你的意思是你很讨厌我?那可怎么办?我们可是最佳荧幕情侣,你这样不待见我,粉丝们该伤心了。”

她是林倾妍,是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她注定是最好的戏子,戏里的她流着别人的眼泪,戏外没有谁看得到她的眼泪,因为她只给了一个人真实,而那个人眼里从来没有她。

她是可笑又可怜的戏子……

他从来都是玩世不恭的,从来都是言笑晏晏的,而他只对着她狠,他毫不保留地将他的残忍留给她:“最后一次。江夏初的事不是你可以插手的。”

转身,决然。

“每次都是你先离开。”林倾妍对着叶在夕渐远的背影轻声呢喃,有酸楚晕在她的嘴角。

叶在夕转身后,便再没有回头,听不到林倾妍的落寞,亦看不到她眼角朦胧的温热,这不是一个戏子的泪啊,是真实的她,为了他。

叶在夕可能不会知道吧,每一次都是他先转身,没有一个例外,她看了他的背影十年了,久到,那成了一种揪酸人心的习惯。

酸楚在心里,荡开,荡开,她是演员,她的演技却没有用了,她伪装不了她的伤感:“都做了这么多,为什么现在犹豫了,是因为江夏初吗?”

夜啊,听见了吗?一个戏子的心声,没有半点演绎,真实得让人心酸。

犹豫了吗?你恨江夏初不是吗?你的天平什么时候偏移了?还记得你的初衷吗?你要那两个人遍体鳞伤的,可是你不忍心了,那样遍体鳞伤的会是你,我不会允许的,既然你不舍得了,那我替你选择,就算你会怨我,我也要这么做。

所以我让他们遇上了,17890……17980……很相近呢。江夏初的曲子我给了左城,他们不能咫尺,你的初衷我记着,那两个人必须至死方休。

请你不要不忍心,在夕,还记得你最爱的哥哥吗?他被那两个人害死了……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三章:幸好,有你

夜很黑,碎了一地的月光冷了。那华灯下,竟是一片黑白,美丽的容颜,苍老的过去,逃不掉了。

风在簌簌地响,地上摇曳的影子斑驳。

天太黑了,只有一条路,她还可以熟门熟路,却是一般人最不愿意去的地方——医院。

病房里亮着暖暖的灯光,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明明是那么刺鼻的气味,可是江夏初却觉得安心极了。这个房间,五年了,从来都有一盏暖暖的灯光,一次也没有暗过。

江夏初步子很轻很轻,走到病床前,坐在那张垫了坐垫的木椅上。明明那么轻缓的动作,那躺着的苍白容颜上长睫微颤,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比水还纯净的眸子似乎点亮了些许黑暗。

“吵醒你了。”江夏初淡淡地莞尔,没有疏离,亲近的问候。

很淡的微笑,不像对着左城时的尖锐冷漠,这时的她似乎慢慢真实了。

“没有,刚刚还醒着。”病床上的男人回以浅笑,撑着双手,靠了起来。他的唇很苍白,脸也很白很白,像纯色的纸张,却有种病态的俊逸。

“以琛,今天我见到他了。”江夏初只是平平静静地叙述,似乎没有很浓的情绪,像说着别人的故事。

她的轻松,是佯装的,齐以琛是知道的。因为他看得见她眼底的慌乱疲倦。似乎有些明白了,齐以琛问:“左城?”

那个名字,从别人口中听到,江夏初觉得陌生了。她自己也想不到,她可以如此云淡风轻地言语那个人:“五年了,他还是那个样子,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那时一样,桀骜、冷漠、强硬,好像还有点落寞。”复而,冷笑,“肯定是我看错了,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落寞呢?”

齐以琛的眸子是淡淡的琥珀色,有暖暖的亮光,说话的时候会不偏不倚看着对方。他的声音总是好听的,江夏初觉得像四月的风:“人总会掩饰,也有很多面具,我们都是局中人,真实与掩饰早就模糊了,真真假假又有谁看得清。”

江夏初总觉得齐以琛应该是哲学家,他总能剖析人所有的棱角,看的透彻,只是他却是一个医生,一个身为病人的医生。

人心腐败了,很难治吧,就算是齐以琛,能治愈的也只有身体。

江夏初轻点头:“是啊,我也戴着面具伪装着,我还以为所有与那个人有关的过往我都忘了呢,才发现我那么恨他。”

再相见,那些尘封的过往卷土重来了,那些噬骨的仇恨也清晰了,她以为她忘了呢,原来都是自欺欺人。

“夏初,放下吧,痛的一直都是自己。”齐以琛看着江夏初的眼睛,深深的,深深的,想要望到心底一般真挚的。

这世上,江夏初已经不敢相信了,唯一一个她不会怀疑的人只有齐以琛了。

齐以琛的疼惜她懂,只是人总有许多无可奈何,她只能摇头:“放不下了,我逃不开的,也许真有什么会至死方休吧,就像我与左城。”

左城……左城……很早很早便入骨了,是罂粟啊,烂了她的肺腑。

齐以琛敛了几分眼睫,似乎有些不自然:“如果你想逃——”

他的话还未结束,她就打断了。

“很累了,就算逃开了,也不过是换了一张面具,继续假装着忘记,真的很累了,连逃避的勇气也没有了。还有左城不会再给我第二次逃开的机会的,除非我死,我是知道的。”她冷笑,“那人已经疯狂了。”

“那就不要逃了,不要再伪装了,至少在我面前。”

没有伪装,脱掉了面具的江夏初似乎也只剩躯壳了,眸子即便是深处也没有波光划过,只是淡淡冷凝着,望着窗外:“以琛,五年前要是你没有用一具死尸把我换出来,我现在大概就是一具死尸了。”

五年前,多遥远的三个字,大概那个人不出现,她一辈子也不会提及了。

“你现在还活着。”漫天星子融在他眼里,温润柔和。

她扯扯唇,荒凉的残迹落在浅浅梨涡上,声,像那笼着月的云,飘忽不定:“是啊,行尸走肉一样地活着,是老天不长眼,还是我命大。”扬手,左手腕上手指长的疤痕,月下显得狰狞,她似笑,又非笑,她的音容笑貌大概都离不开一个凉字,“这么大个疤,我特意多割了几刀,还是被左城从鬼门关给拉回来了,那个男人连生死都能掌控,不知道这一次又会给我判个什么结局。”

那年,她才刚满十七岁,不到三月,五次因为自杀推入急诊室,除却最后一次,江左城甚至没有让她手上留过丁点疤痕。

而那最后一次,她换了主治医生,名唤齐以琛,那家医院最出色的外科医生,她腕上的疤痕留到了至今。

密密视线编了一张柔软的网,他笼着她的容颜,竟是比他久病之人还苍白:“夏初,你的命是我拉回来的,不是左城。”

确实啊……那时候,她用缠着绷带的左手,上面还占了大片大片的殷洪,拉着他的白大褂,说不出话,唇形艰难扯动。

救我……不懂唇语的他破天荒懂了,不是从她的唇,而是眼,绝望过后的死寂,拼着倔强又残留了一丝虚幻的希冀。

他想,如果这样一双眼永远闭上了,他大抵会梦魇一生。到现在他也没明白,那天,他如何用一具死尸换了她,竟冷静地像早有预谋。

忽而,他声沉:“所以不管怎么样都给我好好地活着,像我这样努力活着,就算心脏都破了好几个洞,也不要放弃。”明明苍白如纸的脸庞,却似乎有着一种让人安心魔力。脸色更惨白了几分,大概那颗残破的心脏又在叫嚣吧。

她有些微冷,凑近床边几分,将手掩在被角之下,仰着头,眸光灰蒙蒙得落了尘,她那样认真安静地问他:“带着一颗残破的心活着真累,以琛,是不是所有心病都治不好?”她一双冰凉冰凉的手捂着他胸口,那里暖暖的,起伏细微,她轻声说,“像你,像我。”

齐以琛的心脏已经缝缝补补好几次了,她从未开膛破肚,却也相差无几,都是千疮百孔,以琛靠着药,她靠着恨,苟延残喘着。

齐以琛只是沉吟,眸光像初秋的水,渐凉。他极少这样不言不语的。

原来都是无药可救了……

干涩沙哑从喉咙里溢出,带着浓浓忧悒,声,微颤:“那我该怎么办?你又该怎办?”她伸出另外一只手,颤抖地扯着他的衣袖,喃喃唤着他的名字:“以琛,我怕。”她没有哭,声音却哑哑涩涩的,她的脆弱,她只给他看到,“我怕,我好不了,你也好不了。”

骨节分明的手,绕过她的黑发,他轻轻拂着,细语温言总叫人沉溺:“不怕,至少我会陪着你。”

“幸好,有你。”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四章:一个人的秘密

“幸好,有你。”

云破日出,她想,如果有一个人愿意与你一同死去,即便不是亲人,不是爱人,也该无憾了。

幸好,江夏初还有一个齐以琛,兴许,她不爱他,他也不爱她,可是他们不会离开彼此,不会!

总有一个人,不是爱人,不是亲人,却在生活里不可或缺,就像江夏初的齐以琛,只要需要,便会一直都在,陪着痛,陪着累,甚至陪着走近那一抔黄土里。

“别忘了,周末与秦医生有约。”齐以琛话锋转开,细细叮咛。

江夏初戏谑心起,眼神诡谲闪着:“齐以琛,我是不是有什么病啊?不然你为什么一直让我去秦医生那?”

“你想多了,我也是医生。”

“她是心理,你是病理。”她继续打破砂锅。

江夏初认识齐以琛五年了,齐以琛让她会见一个心理医生五年了,她病了吗?江夏初不知道,何时她正常过,从左左城出现后。

“你睡眠不好,去秦医生那好好睡一觉。”齐以琛淡淡地回她的话。他微转了头,一个小小的角度,隐去了他的闪躲,江夏初没有看到齐以琛眼底一层浅浅的忧。

“秦医生很贵的。”

“她不收费。”

“就不收你的费。”

她对着他笑了,真实的笑容,没有任何伪装。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齐以琛可以让她这样。

他也对着她笑了,真实有掩饰,就像他自己说的,每个人都有很多面具,他也有,只是小心翼翼地不让一个人发现罢了。

齐以琛他总是这样,温暖的人,

这个房间的灯光,因为有一个人很怕黑,木椅上的坐垫,因为有个人畏寒,

一个每周会面的医生,因为还有一个齐以琛不可以告诉江夏初的秘密,其实不止一个,齐以琛有很多秘密,都与一个人有关。

寂寞的夜,很凉,初夏季节,他很冷,他的初夏很远很远了。

喧闹的城,奢华的堡,不懂寂寞的灯光一直亮着,亮着。左城的城里,很多人,独独少了一个她。

琉璃灯碎了遍地,杏黄色的光偷渡在每个角落,温暖的颜色,独独暖不了那双凉得惊心动魄的眸子。墨色的落地窗里,却倒影出一张苍白的颜,窗外霓虹耀眼,左城的眼里只余灰白。

初夏……

这个夏季快过了吗?还没开始呢,似乎开始冷了……

他等了许久的初夏,

还未抓住就流逝了。

空白的城,一直一个人。

落寞的左城?门口的男人惊诧不已,他心中神一样存在的男人如何会落寞至此?是因为那个女人吗?那个左家不能提及的名字?

男人举步维艰,步子很慢,轻声踱到左城后侧,留了五米的距离,恭敬地低着头,不言语,只是敛了呼吸,还是闻到了浓浓的酒味。

似乎很久了,他转身,一双寒眸沉淀了与生俱来的深沉。

“她去了哪里?”字字如夜冰冷,左城言简意赅。

他在等,等那个人的消息,等了五年,找到了却还是在等。

男人微抬头,似乎不敢对上左城的眼,垂着眼睫,干练的嗓音却收敛了所有的硬度:“医院。”

迄今为止,男人进左家已经五年了,今日是他执行过最难,也是最易的任务——跟踪一个女人。他是一个杀过人,进过监狱的人,跟踪一个人似乎有些小儿科,之所以说难,是因为五年来第一次他在那个神一般的男人眼里看见了惶恐,因为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究竟有何能耐?

“病了吗?”寒冰覆盖的眼底似乎被某种介质冲刷殆尽了,那种东西叫做担忧。喜怒不形于色是他的必修,他却忘了遮掩。

“没有。”男人微颤着回答,心高悬着,习惯了冷漠嗜血的左城,这样惶恐不安的左城更让男人如履薄冰。

“见了谁?”眼中又是一贯的冰寒,似乎刚才的急促的担忧只是错觉。

“一个叫齐以琛的病人,也是那家医院的肿瘤科医生。”男人如实告知,不敢丝毫错漏。

“齐以琛?”左城似有深意地喃了一遍,“我要知道他的所有。”

齐以琛?是她爱的男人吗?

突然而至他起了杀意,抑制不住的想要毁灭:江夏初,如果你爱上了那个男人,我怕我会杀了那个男人,那样你会恨我入骨吧?我还是会的,所以不要爱上别的男人,千万。

嫉妒是最可怕的利器,因为江夏初,左城学会了。

杀意,浓浓的杀意,这一瞬的感知让低头汇报的男人背脊一凉,一颗心悬出,低哑着嗓音回话:“是。”

“还有江夏初过去的五年,如果有遗漏——”

左城拖长字音,并没有明言,却生生多了一股致命的危险强势,气场浑然天成。

“我明白。”男人坚定点头,额上不知何时渗出了密密汗珠。

这是死令,如有差错……

这个罂粟般的男人是致命的,杀生予夺都在他那双美得惑人眼球的手上。

“继续跟着,被发现了,就不用再回左家了。”

他左城从来不养废人,他是最狠的统治者。

“是。”男人躬身,没有维诺,只是郑重。垂首等候片刻,退出了这压抑的沉静。

话音落了很久,左城看着窗外,令人心滞的无言。

死寂的夜里,一人,一窗,站了许久。左城蹙眉,手指不经意间陷进了掌心,他竟然想不起那张思慕十一年的脸,用力地想,却愈发模糊了,他忆过无数遍与她的回忆,却发现,竟是如此短暂。

江夏初只能在他左城的身边,那张容颜除非他死,绝不可以模糊。他的倔强渐渐偏离了,演变成了占有。

“少爷,夜深了。”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从偏门进入,缓步走近左城。一身正装,显得干练精明,一副无框眼镜更衬得一丝不苟。

“今天真长。”

长到他觉得夏天快过去了。

空中的酒味似乎越发浓烈了,中年男人一眼扫过酒柜,倒落的酒瓶子满地,眉头紧皱,额间纵横了岁月的痕迹。他叹息:“休息吧,喝酒伤身。”

“她希望我死呢。”冷硬如斯的左城竟也会有这般的荒凉的颓废。

------题外话------

新文,喜欢请支持,本文倒叙,开篇有点虐男主,之后就会很宠了。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五章:十一年初见

“她希望我死呢。”冷硬如斯的左城竟也会有这般的荒凉的颓废。

伤身?她不会在乎的,江夏初希望他死呢。这个世上想他左城死的人有很多,他不在乎,谁也没有那个能力,可是江夏初这片逆鳞,轻而易举有了那样的能力。

“如果江小姐知道真相的话——”

话未完,冷冷截断。

“进叔,以后我不想听到这样的如果。”不加边幅的威吓,左城双眼锁着五米外的进叔,让人无法闪躲的寒意。

那个如果,已经葬在了五年前的那场雨里,和那个人一起死了。

江夏初不能知道,不能,宁愿被恨,也不能。

进叔片刻的欲言又止,眉眼纠结不梳,他该打住的,他了解他服侍了多年的少爷有多倔强,可是他不忍啊,有些话他藏了五年了,该说了:“少爷,如果不说,江小姐会一直恨您的。”

“知道了就会不恨吗?”

“至少不会像现在。”

“进叔,这一次,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左城坚决如铁,深沉的凉眸没有丝毫动摇,对着亦师亦友的进叔,左城第一次眼底沉淀了杀伐的警告。

话已至此,进叔无言以对了。

遇上那个女孩终归是不幸的吧?

错了吧?那两个人相遇。进叔无法回答,他问了很多遍,少爷也问了很多遍,可答案……

似乎一直只有一个。

“错了吗?”左城嘲讽一般自言自语,眼底落寞铺天盖地了,“就算错了,也要这样一辈子。”

答案一直如此啊。

对错,已分不清了,也不复意义了,就算重来,左城还会选择重蹈覆辙。十一年的雪里,江夏初便写进了左城的生命里,没入骨血,如何连根拔起?

他是罂粟啊,不该有爱恨的,可是初夏是罂粟的花季啊,怎躲得过。

十一年,那时她还天真无邪,却遇上了染血的他。

他们相遇在冬天,便在那样一个银装裹素的冬天了,伊始了所有故事。

那天,天很阴翳,大朵大朵的雪花在飞舞,山上,青翠松林早已裹素。

“砰——”枪声已落,只余覆雪的松枝在摇摇欲坠。

谁会知道裹素的山间,有一处已经褪白,染了一地血红。

白色的雪上,温热的血红刺目惊心……

葱郁林间,两座坟冢,一具浴血尸身,十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还有一个立在雪里的十七八岁少年。

那是个很美的少年,抿着唇角,眉间似乎萦绕了散不去的阴郁,紧紧地蹙着,皮肤很白,几乎像这飘雪的颜色。密长的睫下是一双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眼睛,像没有温度的黑色琉璃,似乎很深很深,却是美得虚幻。

少年似乎有些消瘦,背挺得很直,肩上坠着些许零星的雪花,就那么直直地站着,眼里好像装着所有,又好像从未倒影出任何。

少年转身,踏着被染红的血,没有温度的凉眸凝着墓碑——那里葬着他唯一的亲人。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一直笔直的背渐渐弯下,屈膝跪下。

“父亲,母亲可安好?”似乎承载了太多,少年的声音很缓很沉,“你们的忌日总该有些什么来祭奠,这个人的血如何?他欠我们左家的已经百倍偿尽了,父亲母亲请安息。”

雪什么时候又厚了一层,那满地的血红被遮掩。少年只是静静地跪着,似乎这个世界就这么停下来了,忘了白色的雪,红色的血。

然……

“咯吱——”

树枝断裂,地上洒下了一片厚重的雪。

少年回头,刚刚眼里的凝重深沉不见了痕迹,只余狠绝地凌厉,像这寒风,冷得刺骨。

十几个站立在少年身旁的男人警觉地梭巡,手放在外套中,触着枪支的冰冷,没有丝毫懈怠。片刻的寂静之后,松枝后,渐进露出一角粉色的裙摆,一点一点挪动,挪动……

警觉的男人脸上松动,哦,原来只是个女孩。

女孩齐肩的头发披散着,覆着一层薄雪,还是很黑很黑,她抿着唇,可能很用力,红得像地上隐隐而出的血,脸上很白,像被这雪映白了颜色。扑闪的长睫下,她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很大很大,像透明的玻璃弹珠,没有一丝杂质。她怯生生地站出松枝,似乎有点手足无措,小手拽着两边的裙摆,弄得皱巴巴的,可是女孩的背却挺得很直。

似乎她害怕的并不是这血腥的场景,而是偷窥被抓时的无措。

有意思的女孩呢,难道她不怕吗?怎么会?少年突然很想知道这个女孩究竟带着怎样的面具,至少少年世界里出现的任何人都有很多面具,当然这个女孩也不会例外。

少年缓缓站起,唇角似乎有似笑非笑的弧度,勾出一抹浓浓的趣味。他一步一步靠近女孩,声音像这飘着的雪很冷,“你不怕吗?”

女孩怔怔地站着,望着少年,眼光是少年从未见过的纯净,眸子像海的颜色。她走近了一小步,就一小步,她的身高只到少年胸口,她仰起头,问:“你不痛吗?”她又低头看着少年染血的右手,看得很认真,囔囔地补充了一句,“流血了。”

“血是他的。”少年伸出右手指着地上的尸体,声音毫无温度。怎么会痛呢,那是他仇人的血,他只会痛快。

女孩似乎没听见少年的话一般,呆愣地继续看着少年的右手,蹙着秀气的眉头。少年顺着女孩的视线,原来的之间冻出了红色的冰凌,血的颜色,冰的透明。

蹙眉纠结的女孩突然迈出脚,雪发出咯咯的声音,少年认真听着,恍惚间,女孩已经走至身旁,她托起他的手,用绯红色的袖摆擦着少年手上冻结的冰凌,很专注,很小心,擦了很多遍,那些冰块渐渐融化,染在了女孩的袖摆上,红了一片,女孩却不在乎,抬起头,脸上绽开简单的笑,笑里有着满足。

少年只是一动不动,似乎心中某个角落,黑暗中有道光渗进去了。

小女孩不知道,少年也不知道,少年悄悄刻下了这张笑脸,被雪映白了的纯净。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六章:十一年初见2

小女孩不知道,少年也不知道,少年悄悄刻下了这张笑脸,被雪映白了的纯净。

女孩还是笑着,也许有点傻呵呵。没有松手,她还握着少年的手,然后一点一点紧了,她说:“这样就不冷了。”

他的手很大,她的手很小;他的手像雪一般的白,她的手冻得已通红;他的手很冰很冰,她的手却是温热的。很多的不同,可是那么握着,却那样契合。

第一次少年知道,原来手心的温度可以这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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