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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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艾凤眼瞟过去,娘哟,黑压压的全是人啊,难怪自江夏初进来后,就没别的客人再进来。

关艾细细侦查一番,想着浪迹天涯的大业,又想着客源流失,打了个响指:“交给我,小case!”

江夏初毫不怀疑,关艾绝对有那浑水摸鱼的本事,报了地址:“医院。”

关艾愣了:“额?”

“带我去医院。”

表情莫名其妙就急促了,不像浪迹天涯,更像做贼心虚。

关艾想了几番,摸不准江夏初的算盘:“那可不是个逃命的地。”

江夏初水光潋滟的眸光一垂,都要滴出水来。

我的妈呀,这女人怎么被左城养成这样了,受不了了,关艾忍着心脏抽搐,拉起江夏初,往天蓝的后门去了。

关艾的本事果然不是吹的,带着江夏初骑了辆小绵羊,走了人行道,向警察叔叔说了几句脏话,然后坐着警车,最后罚了一千块,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甩掉了左家擅长跟踪的一干人等。

江夏初佩服得五体投地,关艾很不谦虚地受了夸奖,末了补上一句:一千块钱,别忘了。

到了医院,江夏初挂了个号,然后坐在妇产科前的等候区,最后进了妇产科诊室,这过程一向嘴碎的关艾一句话也没说,因为哑口无言,这平地一声雷,强心脏的关艾生生傻了。

江夏初怀孩子了,是左城的种。

直到江夏初出了妇产科,关艾才消化完这个炸弹。

关艾死死盯着江夏初平坦的肚子,似乎要看出什么名堂来:“几个月了。”

“两个月。”

两个月?正是打胎的好时候。关艾脑子里立刻蹦出这么一句话,嘴里问的是:“他知道吗?”

江夏初摇摇头,眸光细碎,几分茫然。

关艾脸色一垮:“你打算怎么办?”

江夏初垂着眸子看地面,声音淡淡的:“刚才排队的时候,有一瞬我在想,是做手术还是吃药,毕竟这个孩子是在我还不清醒的时候要的。”

她拂着腹部,明明没有任何动静,她却恍然觉得掌心灼热。

关艾觉得有理:“你不想要也正常,那就不要好了,吃药倒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危险性太——”

江夏初心不在焉,不等关艾说完:“可是,除了那一瞬,所有的时间里我都在想,会是男孩还是女孩?是长得像我还是像他?我甚至想,若是男孩就像我好了,男孩子不需要长得太俊,女孩的话,随了他的长相就可以了,性子还是不像他的好。”

她淡淡地说着,嘴角似笑,微微扬起,表情有些恍惚,但是却有一股让关艾觉得扎眼的认真。

关艾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个女人没得救了。

“你是在不舍还是不忍?”关艾也认真了,“换句话说,你是将自己看做一个妻子来对待这个孩子,还是一个母亲?”

若是妻子,那是对左城的不舍,若是母亲,那是对孩子的不忍。

江夏初没有回答,只是抚着肚子的手更温柔了,眸中笑意更明亮了。

关艾叹气,没有再追究答案,很明显,管他不忍不舍,都与左城脱不了干系,谁让那种是他的。

感叹了一句,关艾指着江夏初的肚子:“将来,记得让这家伙喊我干妈。”

“好。”

于是乎,关艾脑中开始幻想,一个粉嫩嫩的娃娃,拉着她的衣服喊着干妈的模样,那小脸蛋,那大眼睛,那红嘴巴……诶,怎么越看越像缩小版的某人。

关艾立马打住想象,十分严肃地说:“不过我觉得男孩也好,女孩也好,最好都像你,像左城的话,将来得祸害多少人啊。”

一想起那个缩小版的左城,关艾就浑身打颤。

江夏初只是笑,走出了长长走廊。

长廊转角,露出一角白色的裙摆,眸光呆滞地看着一处。

“头,目标在二楼。”

女人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声音,她才恍然惊醒,恢复一脸沉稳镇定:“让他们准备一下,行动。”

这天,上海第五医院人心惶惶,说是年轻的女检察官抓了一个走私的毒贩。

从医院出来,关艾带着江夏初,骑着她的小绵羊去了个地方。

“这里是哪里?”

关艾指着地方招牌:“疗养院。”

江夏初蹙眉,有些狐疑。

关艾拉着她就往里走:“带你去见一个人。”

远远地,江夏初便看到了草坪上坐着轮椅的女人,在笑,眼神空洞。

“关盺?”脚步不禁缓了,江夏初脸色渐进纸白。

关艾没答话,直接走过去,蹲在轮椅前,和那呆滞的女人说话:“关盺,看我带谁来了?”

女人没有抬眸,依旧笑得傻气。

江夏初觉得脚步沉了,看着轮椅上的人儿,脑中忽然想起了两年前那个骄傲美丽的女子。

关艾唉声叹气着,笑得有些无奈,更多苦涩:“你真是没救了,连她都刺激不到你了,我还以为你会扑上去直接上牙齿呢。”

关盺还是傻笑,眸光涣散,头发乱糟糟的,被风吹起。

江夏初走过去,蹲在关艾身旁:“她怎么了?”

“疯了。”若有若无地苦笑了一句,关艾补充,“在你婚礼的那一天。”

那天的情形恍如昨日,江夏初只觉得喉头发紧,酸得厉害,艰涩启唇:“因为他吗?”

“这你就应该去问他了。”

江夏初忽然想起以前左右说的话:除了你,左城对这世间所有女人都薄情得让人觉得心寒。

这话,果然说得精准,她该庆幸吗?只是看着轮椅上瘦到不成型的女人,江夏初怎么也庆幸不起来。

关艾只是叹气苦笑,伸手去给关盺擦着有些脏兮的脸,忽然,手上动作一顿,她死死看着关盺衣服。

“怎么了?”

关艾猛地起身:“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没有别的交代,关艾转身就跑了。江夏初怔愣了一下,起身去推轮。

江夏初本就是话少的人,此时更没有话,安安静静推着轮椅走了几圈,停在喷池旁,转过身去,沉默了半天,吐出两个字:“你好。”

轮椅上的人毫无反应,继续傻愣愣地摇头晃脑。

江夏初蹲下,像关艾刚才那般与轮椅上的人说话,半天才找到话题:“好像我从来没有向你介绍过自己。”她眸子一抬,“我叫江夏初。”

与关盺第一次相见是在天蓝,当时一个颔首,一个浅笑,彼此通过关艾才知道了彼此的名字,江夏初只是感叹,造化这个东西真神奇,分明是两个形同陌路的人,怎么会生出这么过纠葛来。

“你恨我吧,左城呢,你恨他吗?”笑了笑,江夏初又说,“我知道你爱他。”

似乎自言自语,江夏初垂着眸子苦笑,错过了关盺眸中那一闪而逝的灼热清光。

“对不起。”江夏初忽然抬头,说了三个字,声音有些哽塞。

很久,她又说:“我并不觉得你亏欠你什么,我替左城说的。”

说完,江夏初苦叹,起身,推起轮椅。

轮椅上的女人,忽然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空洞的眸子盈满泪花。

对不起……这世上最剜人心的莫过于此。

天空疗养院门口,一个麻利的小身影直接扑向路中间,一辆帅气的改装车一个急刹车,车里的人脸色一白,车外的人拍着胸脯喘气。

惊魂普定后,车上的人下来,绕到车前,看了看人,再看了看车,脸色一沉:“你不要命了。”

五年的赛车生涯,程信之都没有这么心惊肉跳过,这个女人,真有让他抓心挠肺的感觉。

刚好擦着车的关艾后退了几步,不以为然得很:“这点刹车技巧都没有当什么赛车手。”

得寸进尺到这种地步的,程信之前所未见,有些无言以对。

关艾抱着胸走近,审视的目光瞟了程信之几眼:“你来这里做什么?”

“看望一个朋友。”

好啊,脸不红心不跳的,有种!

关艾笑得像只狡诈的狐狸,眯着弯弯的眼睛:“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啧啧舌,一副老成的模样,“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神经病的朋友?”

这人故意的,拐着弯套消息。

程信之靠着车窗,墨黑的重瞳一挑:“我的事,你知道多少,我的朋友你又知道多少?我们不过几面之缘。”

关艾心里莫名其妙就抽了一下,耳膜都疼了。

这人说得什么话,好歹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好不好,当年可是她从左城那里……算了,往事不堪回首。

“除了酒店遇到的那个火辣车模,其他的不知道。”从鼻腔里冷哼一句,她走过去,指着车座上的蛋糕盒子,“不过,这是什么?”

程信之不温不火地也瞟了一眼,李记的莲蓉蛋糕盒子。

“所以?”

关艾眨着狐狸一般灵动狡邪的眸子,笑吟吟地接过去:“真不巧,这是我们家关盺最喜欢的。”

程信之平平静静的脸色忽然变了一下。

关艾笑得更夸张了:“更不巧,我们家关盺衣服上还沾了莲蓉奶油。”下巴仰了仰,“嗯,就是这个牌子的,李记。”关艾又走近了一步,微微仰头,笑眯眯地问,“你说,巧不巧?”

程信之哑口无言,看着关艾,苦笑了一声。

关艾忽然收了笑,凤眸还是弯弯的,竟有股子说不出的凌厉,听似调侃:“下次记得别洒在衣服上了,护士小姐会抱怨洗不掉的。”

程信之哑然了很久,看着眼前眉飞色舞的女人,好笑反问:“所以?”

又是这幅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的样子!

关艾直翻白眼:“能不能换个词。”语气十分不满,“多少露出一点被抓包的神情好不好?”

程信之笑得喜怒不明,棱角分明的侧脸有种神秘莫测的隐晦:“你想说什么?”

关艾很严肃地想了这个问题,然后拖着下巴认真地说:“隔多长时间来一次?一次待多久?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程信之嘴角似有若无地抽了一下:“什么乱七八糟的。”程信之忽然上前一步,凑近关艾的脸,调笑,“你想知道这些?”

关艾忽然像只炸毛的野兽,一个踉跄,后退数步,大有一股节节败退的势头,慌乱地抬头,对上程信之一双含了笑的眼睛,心头一跳,撞着小鹿了,脸,刷的就红了,然后,然后……脑子就抽风了,结结巴巴地吐出一句:“不、不是,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很喜欢她?”

一张俊脸黑了,难得总是不喜不怒的程大赛车手愣了。

某人抽风继续中,倒是不结巴了:“更想知道我怎么这么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她?”

走近几步,她踮脚,与程信之对视,十分认真地问的眼神。

“你说,我是不是看上你了?”

哄——程信之华丽丽被雷到了。

第三卷爱情的毒噬骨侵心 第一百五十八章:又欠了一份情债

关艾很久之后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小脸通红,江夏初问她怎么回事,她只说抽风撞车了,江夏初点点头,觉得关艾反应症状很抽风,而且那种抽风症状持续了很久,以至于她神魂颠倒、失魂落魄,最后直接结果是:小绵羊半路撞上了电线杆,关艾脚崴了,江夏初擦破了一块皮。然后两人又折回了医院,关艾脸还是很红,医生建议点滴退烧。关艾留在了医院吊葡萄糖,江夏初一个人去了雨后。

“噗——”

叶在夕一口水喷到了对面的经纪人小月身上,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张着嘴巴一直合不拢。

小月抹了一把头上的水,瞪了一眼始作俑者,转头,眼珠子一跳,嘴巴同样合不上了。

前面那倚门而站的怎么那么像江夏初!

叶妖孽三魂六魄都好像不在状态,看着门口的人儿,起身走过去。

叶在夕问:“你是谁?”

女人回答:“夏。”

叶妖孽笑了,女人也笑了。

叶在夕抱着胸,又问:“做什么的?”

女人性子极好,淡淡回答:“作曲。”

叶在夕噙着笑:“多少钱一首?”

女人平心静气:“八十。”

“成交。”挑了挑桃花眸,饶有兴趣,“真名。”

“夏。”

“真名。”

想了想,认真回答:“江夏初。”

“这才对嘛,记住我叫叶在夕。”

以上对话是暗号,也是两人五年前第一次见面时的对话,一字不差。

Bingo!确认完毕,此人货真价实。

叶在夕上前,二话不说,一把将江夏初抱住,揉了揉她的头发:“都想起来了。”

“嗯。”江夏初声音有些发酸。

“夏初姐,好久不见。”

叶在夕的经纪人小小月的声音十分不合时宜地响了。

江夏初推了叶在夕一下,叶在夕睃了一眼小月,心里暗骂她没点眼力见,倒也没有得寸进尺,乖乖松手了。

雨后里,不少人都是认得江夏初的,叶在夕也不避嫌,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江夏初就过去坐,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挑了个最显眼的地方,四面八方的小眼神飞过去。

叶在夕心情似乎极好,笑着打趣:“江夏初你敢说你丫以前就没惦记我,和我第一次见面说的话可是一字都没忘啊。”

江夏初不冷不热,回答:“我只说了九个字,好记。”、回首往事,旧情难忘,藕断丝连……多旖旎,多引人幻想啊,叶在夕还没来得及遐想,就被江夏初这么一句话给浇了一头的冷水。

叶妖孽笑脸一僵:“大病一场,怎么这不懂情趣的毛病一点都没改变啊。”

江夏初只是淡淡笑着,没说什么。

叶在夕俊脸一翻,立马由晴转阴:“要是再敢忘记我的名字,我绝不饶你。”又立马由阴转晴,笑盈盈地凑过去哄着,“叫一句来听听。”

“叶在夕。”

难得江夏初听话配合,叶在夕心情大好:“这是两年后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顿了顿,拖着下巴又说,“要是能去掉姓就更好了。”

安静了几秒,两个软软的字传到叶在夕耳朵里。

“在夕。”

这两个字,叶在夕很是受用,耳朵根子软了,心脏也麻麻的,甚是畅快,嘴角一直笑着:“这么听话,是良心不安还是做贼心虚啊?”

还好,没有色令智昏,脑子还算清明。

她眸光像夜里安静的井中月,深深的,很黑,看不真切,半响才开口:“对不起。”顿了顿,语气很认真,“还有谢谢,为了江南的事,也为了过去的两年。”

这个女人一向恩怨分明,叶在夕有点好奇,她对左城是不是也这么楚河汉界,左一句对不起,右一句谢谢你。

那两句话是最客套的话,也最见外,不知道左城怎么想,反正他是很不喜欢。

“怎么就不长记性呢,爷不爱听这些话。”

又一口一个爷,他在表示他的不高兴,不乐意,每次都用这么幼稚的办法。

江夏初只是笑,拿他没办法。

叶在夕却凑过去一分,嘴角拉出一抹迎春花般灿烂的笑:“那些口头上的客套话就免了,要不给爷来点实在的,还是老规矩,以身相许怎么样?”

同样的话说了五年了,也不厌烦。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江夏初哑口无言了。

两人相视笑笑,雨后外的天空万里无云。

再来看看同一时间summer的天,嗯,有点冷,冰源来自总裁办公室。

“人找到了。”左进手心出汗,心里苦叹:少夫人啊少夫人,怎么就不能安生一点呢?

左城临窗站着,转身:“在哪?”

“雨后。”

说完,进叔觉得头顶温度降了几度。

“将解约合同带上。”左城声音干冷。

进叔拿起桌上的合约,再抬头已经不见自家少爷的身影了。

要不要这么着急,要被拐走也不着急这么一小会儿啊。

此时,雨后上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有变了。

江夏初坐了好一会儿,多半是叶在夕说她听,和两年前一模一样的相处模式,叶在夕很健谈,从他新戏说到了新女伴又说到了某导演与某演员的奸情,最后说自个漫长的风流史。

趁着叶在夕喝水的空档,江夏初开口了:“最近忙吗?”

叶妖孽的风流史止于此,所以,这两年叶在夕到底换了多少任绯闻女友,这个数字留了个悬念。

叶妖孽回答问题,一本正经:“当然,我可是全亚洲最炙手可热的艺人。”

坐在不远处的小月拽着手里的解约文件,心里暗暗接了一句:很快就不是了。

江夏初又问:“专辑呢?谁在做?”

“我已经两年没出新专辑了,你是有多封闭,连这个都不知道。”叶在夕对于某人两年来的不闻不问很有意见。

“怎么不唱了?”

顿了顿,搜肠刮肚了一番,叶在夕吐出一个字:“贵。”

江夏初懵了一下,眉头拧着,不解。

小月咋舌摇头:我的天王大哥,是很贵啊,不过出钱的好像是对方吧。

事实是这样的,叶在夕声名在外,多少作曲家指着他一曲唱红名声大作,一个一个挤破了脑袋花高价给他。

可是,现在叶在夕大天王是这么解释的,十分正经:“太贵了,一首要好几十万,还是当年八十块的曲子划算。”

那几十万,貌似是对方掏的钱。对此经纪人小月现在想起来都肉疼,都是红票票,都打水漂了。

叶在夕撒谎不打草稿,这一套曾骗到了无数纯良的女人,连不纯良的江夏初也深信不疑,一脸的愧疚:“我已经不写了。”

叶在夕想了想,十分纠结的模样,咬着牙说:“要不,我给你加点?”

江夏初摇摇头,不为所动。

叶在夕桃花眼一挑:“没良心的东西。”

江夏初只是笑,不说话。

叶在夕也笑着,懒懒靠着椅背,挑了个万种风情的眼神,忽然,表情一僵。

“江夏初,你是逃出来的?”叶在夕表情有些僵硬。

“怎么了?”

“左城来抓人了。”

江夏初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点一点沉下来。

叶在夕抬手看了一下时间:“从summer到雨后不堵车最快也要半个小时。丫的还不到二十分钟就来了。”

视线一直落在一处,叶在夕起身,走到江夏初面前,她苦笑了一下,刚一站起来,叶在夕伸手,一把将江夏初抱过去。

明里暗里不知道惊了多少颗小心脏,尤其是小月,捂着小心肝:我的祖宗啊,天下的女人您来抱哪个都可以,唯独抱不得这一个啊。

江夏初有些头晕目眩,幸好,骚包的叶在夕没有喷香水的习惯,她胃里很不舒服。

“做什么?”

江夏初挣扎了两下,叶在夕没有松手,扣住她的头,凑近她耳朵,轻笑,说:“给左城添点堵。”

一双桃花眼,看着门口,果然,左城一脸铁青。

耳垂都是叶在夕的呼吸,江夏初不习惯这样的亲昵,有些恼了,又推了推:“放手。”

美女在怀,叶在夕心猿意马,分明是迷惑别人,却不料被迷惑的是自己,又怎么会松手。

“这话你怎么说了,我留给左城说的,你一说添堵的是我。”

叶在夕刚对江夏初耳语完,忽然一个冷到骨子里的声音传过来:“放手。”

左城的声音,光听着就知道这人有多添堵了。

叶凤然扬唇一笑,十分得意:“这下平衡了。”

某人心情好了,手也松开了,一波已平。

不料,一波又起,叶在夕拉着江夏初转过去,笑得妖艳华丽:“哟,左总裁这是赶着来抓奸吗?”叶妖孽对着身旁一直有些怔愣江夏初耸耸肩,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真倒霉,被逮个正着。”

见过偷腥偷得这么正大光明坦坦荡荡的吗?

小月一个踉跄,磕在桌角,捂着嘴欲哭无泪。

门口,渐进围了一圈人,一个一个大气不敢喘一下。

叶在夕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挨着江夏初做亲昵状:“江夏初,我们私奔吧。”

一句话,惊天一个响雷,炸得天翻地覆。

在场,唯独两个人面无表情,一个江夏初,一个左城。

左城还是没有动,隔着三四米的距离,他招招手,半骗半哄的语气:“夏初,过来。”

小月又一次脚下踉跄,磕到了另一个桌角。

奇葩天天有,今天尤其多。

江夏初看了一眼左城雾霭沉沉的眼,转身对着叶在夕:“我回去了。”

叶在夕一米八几的身子忽然俯下,与江夏初凑得很近,声音很小:“江夏初,还记得两年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如果你想走,天涯海角我都带你去。”他眸光毫无杂质,认真得灼灼发光,他凑近江夏初耳朵,“我说过的话,对你一直有效。”

江夏初忽然身体僵住,仰头深深看着叶在夕。

这个男人,这个总是真真假假的男人,这个视女人为玩物的男人,这个痞里痞气妖里妖气的男人,对她江夏初,用了一颗最真的心。

她到今天才看到,忽然,眼睛便酸了。

“江夏初,过来!”

那边传来左城惊怒的吼声,江夏初充耳不闻,怔怔看着叶在夕。

叶在夕伸手,揉揉她额前的发,笑笑说:“我还有公告要赶,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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