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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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畜生。

苏梨华车速不自觉地放慢了:“真知道她在哪?”

某个小畜生笑得耐人寻味:“我可不仅知道她在哪。”

前面是十字路口,苏梨华停车,等红绿灯,手搁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行啊,怎么陪你玩?”

“红木风的那个海盗头子你认识吧?”苏卿侯简明扼要,“帮我把他弄下去。”

“他不听话?”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海盗头子是苏鼎致提上来的人。

苏卿侯哼了声,不痛不痒地来了一句:“长得太丑,碍着我的眼了。”

那个活腻了的,居然敢造谣,说他斗不过帝都某个病秧子,还说他被那病秧子摆了一道,抢了猎物。

抢你**!

苏卿侯烦躁得很:“你赶紧给我回普尔曼,不然我就把林东山再抓来,往那海盗头子的床上扔。”

不是唬人,这畜生勾当他真做得出来。

这时,车外边应景地传来一句歌词,还是车载DJ版:“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想要表达心里话也不能……”

大马路上,车载音乐的声音大得过分了。

苏梨华看了一眼后视镜,后方十米,一辆红色法拉利突然加速,直接冲向前面的人行横道。

女孩子喊了一句:“谷雨!”

苏梨华取下蓝牙耳机,脚踩油门,转弯,横向拦截。

随即一声巨响,两车相撞,斑马线上的行人一片混乱。

十五分钟后,救护车和警车几乎同时到,肇事车主是个公子哥,喝了点酒,磕了点药,以为全世界都是他家,整个过道都是他家走廊,开着音乐,横着走。

除苏梨华之外,还有四个行人受伤,所幸都是轻伤,被救护车一道送去了最近的医院——第五医院。

林东山接到陈香台的电话,刚出手术室就赶去了急诊室。

“谷雨。”

苏谷雨为了不挡道,正靠墙站着,听见声音后回头,眼睛找了一圈,看见了:“妈妈。”

林东山过去,蹲下查看:“有没有哪儿受伤?”

苏谷雨摇头,只是脖子上的红领巾有些歪了,他拉了拉,弄端正了:“香台阿姨抱着我,我没受伤,可她的手扭到了。”

林东山稍稍松了一口气:“香台阿姨呢?”

他指后面:“喏。”

林东山望过去。

陈香台站在急诊病床的帘子前,手绑着绷带,正在挥手。林东山提步过去,就是这时,陈香台身后的帘子被一只手拨开,林东山抬头,与帘后的人四目相对。

她脚下停住,愣在了原地。

“东山。”陈香台看她不动,走过去问,“东山,你怎么了?”

她不回答,慌慌张张地转身,撞到了医用推车,一时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

“妈妈!”

苏谷雨跑了过去。

林东山立马把他拉到身边,低声说:“谷雨,别出声。”

他不懂,但听话地抿紧了嘴。

“东山。”

陈香台刚要伸手去扶,被一只手抢先了,她回头看见了手的主人,是那位阻止了车祸的先生。

他模样生得俊朗,轮廓有些冷硬,看上去不好接近,却有一双略显乖巧的小内双。

和谷雨一样。

他走到推车旁,蹲下,眼底过分得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情绪:“你跑什么?”

坐在地上的人惊慌失措:“先生,你认错人了。”

她这双眼,还和当年一样,会说话,却不会撒谎。

苏梨华没有触碰她,而是把掉在地上的剪刀、纱布、镊子捡起来,也没看她,眼皮垂着:“我还没认,怎么就认错了?”

她手足无措,还坐在地上,忘了站起来。

“林东山,”他伸出手,终于抬起了眼睛,不偏不倚地看她,“和我谈谈。”

林东山立马躲开了视线,没有扶他,自己站了起来:“去外面说。”

苏梨华随她出去,离开急诊室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陈香台身边的苏谷雨。

出了急诊大楼,林东山就停下了脚,回头,:“苏先生,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谈的。”

严格来说,他们并不熟,除了身体和名字。

外面人来人往,他们就站在门口。

“谁送你回国的?”

他问的是当年。

林东山回答:“小治爷。”

“之后你们还有没有联系?”

“没有。”

她始终不看他的眼。

不看也知道,她一定红着眼眶,就像那年在他屋里一样,她被他欺负得泪眼汪汪,还是咬着牙,闷不吭声。

“你结婚了吗?”他问得随意。

她抬头,又立马低下头:“没、没有。”

果然,眼睛是红的。

苏梨华眼神总有几分淡薄,让人看不出喜怒,他又问:“有没有男朋友?”

她声音有些发颤:“这好像和苏先生没有关系。”

他像没听到,自己说自己的:“如果没有,请考虑考虑我。”

她抬起眼睛:“为什么?”

她眼里太多隐忍。

没有在床上乖。

苏梨华言简意赅地表明了他的来意:“那三天,我得负责。”

托了苏卿侯那小畜生的福,他和这姑娘有了夫妻之实,就因为他在寿宴上看了她三次,那小畜生就下了三天的药量。

真不是个人,苏卿侯不是,他也不是,他们姓苏的都一样,都是衣冠禽兽。

原本还隐忍着,似乎是被他一句话刺激到了,她眼眶里的眼泪没藏住,滚了下来,她立马把脸转开:“不需要。”她声音有些哽咽,却强忍着,“如果不是小治爷把我买下送给你,我可能早就没命了,你们不欠我什么,也不用负责。”

他皱了一下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你在这家医院工作?”他看了一眼她胸前的工作铭牌,问她,“住院手续去哪里办?”

她手放在身后,紧握着:“三号楼,一楼。”

他嗯了一声,似不经意,又问了句:“你儿子多大了?”

她猛地抬头,慌了神:“是我前男友的孩子,跟你没有关系。”

还是这么不会撒谎。

当年在他房里,他问她:疼吗?

她说:不疼。

“是吗。”

不是疑问的口气,他说完,转身走了。在急诊一楼,他刚好碰上了那个孩子。

陈香台一把抱住谷雨,挡住。

嗯,不太像。

苏梨华上了楼梯,拨了个电话:“苏治。”

苏卿侯不怎么喜欢他这个曾用名,语气很不友善:“订好机票了?什么时候过来?你给我快点。”

电话那边,有惨叫声,不知道那小畜生又在玩谁。

苏梨华眼底冷若冰霜:“关于林东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苏卿侯逗人玩似的:“我偏不。”

“不说我就把你喂给你爸吃的药再喂给你吃,等你断子绝孙了,让我儿子去普尔曼接班。”

那头,苏卿侯拿开踩着人伤口的脚:“你找到他了?”

苏梨华脚下停住:“果然。”是他的种。

苏卿侯反应过来了:“你他妈诈我?”

你叔就是你叔。

苏梨华直接挂掉了电话。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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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更新晚了。

卡文和感冒药,让我向被窝投降了。

正文 513:谷雨认父,香台献吻

苏梨华直接挂掉了电话,往楼上走。

“叔叔。”

他停下,回头,

是那个孩子。

“谢谢。”小孩儿稳重懂事得不像那个年纪,“谢谢您救了我。”

这双眼睛,挺像。

苏梨华问:“你叫什么?”

那孩子摇了摇头,转头跑了。

苏梨华站在原地,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心口酸酸涨涨的。

门诊大厅。

陈香台在叫:“谷雨。”

“谷雨。”

苏谷雨回头看了楼梯口好几眼,才回陈香台身边:“警察叔叔说救我们的那个叔叔姓苏。”他抬起头,七岁大,还没被浊世染浑的眼睛里先有了忧和愁,“香台阿姨,我好像知道他是谁了。”

林东山从来不提,陈香台也只知道谷雨的父亲姓苏。

“香台阿姨好像也知道了。”

陈香台回医院的时候,将近六点半,柳飘飘已经下班了,她刚换完衣服从更衣室出来。

“站住。”

内科的大护士长,柯红英,是陈香台上司的上司。

柯红英从后面走过来:“你出去了?”

陈香台如实回答:“我请了两个小时的假。”

柯红英的目光上上下下地在她身上扫,旁边还有别的护士在,柯红英训斥的声音很大:“跟谁请的假?我在群里怎么没有收到通知?”

陈香台声音小小的,可那双小鹿般人畜无害的眼睛却不退不躲:“我跟陆先生请的假。”

柯红英年纪不大,才三十出头,长相是偏温和的那一类,只不过她的脾性一点都不温和:“你是护士还是陆先生的保姆?”

她秀气的眉头皱着:“是护士。”

“护士就有护士的规章制度,我没准假,那你就是擅离职守。”

“院长——”说她归小老板管。

柯红英打断,她妆容精致,眉眼锋利:“你现在是在拿院长来压我吗?”

她声音听似怯怯的:“我只是在转达院长的话。”

分明是个软性子,眼里却半分示弱的意思都没有。

柯红英觉得她就像那种毛茸茸的幼兽,看起来无害,其实有牙齿,也有爪子。她上前一步:“陈香台,别以为你给小老板当了看护,就能不把我、不把科室的规矩放在眼里。”

内科的大护士长不待见陈香台,这是整个内科护理部都知道的事。

“去系统里打假条,另外,把检讨书交上来。”

陈香台撇撇嘴:“哦。”

柯红英训斥够了,这才作罢,她一抬头,神色略慌:“陆少。”

陈香台闻言也回了头。

“是我准她出去的,”陆星澜应该是刚睡醒,头上翘着的那一小绺头发都没顺下去,他在蓝白格子的病号服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长羽绒,因为腰伤在身,走得慢慢悠悠,他瞥了陈香台一眼,问柯红英,“还要写检讨书吗?”

柯红英低头,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不用了。”

还有几步路,他突然不走了,腰累了:“过来扶我。”

他使唤他的小看护呢。

陈看护立马碎步跑过去,把手递上。

陆星澜看了一眼她的手,直接无视掉,他伸直胳膊,压在她左边肩膀上,高度刚刚好。

陈香台在前面领路:“陆先生,谢谢您帮我解围。”

不傻,还知道别人在为难她。

“你得罪过她?”

她闷声闷气的,不开心:“也不算,我跟她侄子相过亲。”

“嗯。”

然后呢?

“我报警抓了她侄子。”

陆星澜扭头,在等她下文。

“那个男的不规矩。”她也扭头,耳鬓的碎发在他手背上一刷而过。

像是羽毛在挠人,软软的,痒痒的,

陆星澜舔了下唇,手挪开点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用无关痛痒的语气问了句:“手怎么了?”

他刚刚就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缠了绷带。

“扭了一下。”她动动手腕,“不疼。”

陆星澜打了个哈欠,他管她疼不疼。

两人刚到病房门口,还没走进去,里头就传来姚碧玺女士的声音:“回来了。”她围着病床前那张桌子在忙活,“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先坐会儿。”

这开场白,像不像小俩口刚回家热心的婆婆张罗了一桌好饭菜?

陆星澜进去,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提醒姚女士:“这里是医院。”

姚女士把桃花粉的餐盒摆放好,用桃心状的碗盛了两碗汤,再放上两双筷子头上有桃心的情侣餐筷:“医院怎么了?医院就不能吃点好吃了?”她把蜡烛也点上,“香台啊,你吃晚饭了没?”

陈香台刚想撒个小谎,肚子就叫了,她好饿:“……没吃。”

姚女士热情地相邀:“那坐下一起吃。”

她犹豫了好久,答应了:“好。”虽然给不了很多口水,但苍蝇腿也是肉啊,她笑得乖巧,“谢谢陆夫人。”

姚碧玺女士露出了姨母笑:“客气什么,坐啊坐啊。”边说着,她边从她超大的LV包包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

陈香台立马提醒:“陆夫人,陆先生感冒还没全好,不能喝酒。”

还是个会疼人的哟。

姚碧玺是越看越满意:“没事儿,不喝也行,倒上图个气氛嘛。”烛光、红酒、晚餐……嘻嘻,搞起来!

姚碧玺女士疯狂给陆星澜使眼色:快搞快搞快搞起来!

陆星澜视而不见。

姚碧玺给他扔了个白眼,扔完,转头对小姑娘笑眯眯:“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灯泡太亮会影响造人大计!

陈香台把人送到门口:“陆夫人慢走。”

陆夫人摆摆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陈香台关上门:“你妈妈人真好。”

陆星澜不评价,去卫生间洗手。

“我扶您。”

“不用。”

“哦。”

陆星澜进去后,陈香台盯着对面的汤碗,挣扎了一会儿,又左看右看了一番,还是走过去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卫生间门口,然后弯下腰,舌尖怯怯地伸出来——

“你在干什么?”

陈香台立马站直,咽了一口唾沫,表情像个老实人:“碗脏了。”

陆星澜走过去,抽了张纸擦手:“所以?”

“我舔舔就干净了。”

陆星澜:“……”

姚女士打包过来的晚饭很丰盛,而且很美味。

陈香台吃了八分饱之后,才想起来正事:“这个白切鸡腿很好吃。”她把吃了一半的鸡腿放在碗里,专门把她咬过的那头对着陆星澜,“陆先生,您要不要吃一口我的鸡腿?”

只剩这一个鸡腿了,另一个在她肚子里。

陆星澜拒绝:“不要。”

陈香台眼珠子滴溜溜地滚,滚到了陆先生的碗里:“那您的排骨能给我咬一口吗?”

陆星澜拒绝:“不能。”

陈香台:“……”

她脑壳好疼啊。

饭后,陈香台小姐踊跃地去给陆星澜先生泡茶,本想偷偷舔一下杯口,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被同科室的汪护士看见,一状告到了陆先生那里,说她往杯子里吐口水,意图报复。

等告密的汪护士走后。

陆先生开始秋后算账:“陈护士。”

心虚的陈护士条件反射地立正站好:“在。”

“真往我茶杯里吐口水了?”

“没有!”她发誓,她只是想舔舔,“陆先生,汪护士她看错了,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怎么会想报复您呢,是我把您腰搞坏了,您不仅不计前嫌,还帮我解围,我感激您还来不及,怎么会报复您。”

什么叫她把他腰搞坏了?

“称呼改一下。”

陈香台懵:“嗯?”

他提示:“您。”叫得老气横秋的。

“哦。”她眨巴着大眼睛,饱含期待地看着他,“您……你相信我了吗?”

他打了个哈欠,躺下了:“我困了。”

陈香台:“……”

这到底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啊?

她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她去一边看。

是柳飘飘给她发微信了。

人在江湖飘啊飘:“柯红英找你麻烦了?”

柯红英平时就喜欢隔三差五地给陈香台穿穿小鞋。

东厂陈香香:“她让我写检讨书。”

东厂陈香香:“不过陆先生帮我说了话,可以不用写了。”

人在江湖飘啊飘:“院长都特别交代了,她还来找你的茬,看来是副院长把她惯坏了。”

柯红英的老公在外地,副院长的老婆派遣国外,这两人干柴烈火一拍即合,那点风流韵事在医院里早就传开了。

东厂陈香香:“柯护士长和副院长真的是那种关系吗?”她平时忙着兼职,都没空吃瓜。

人在江湖飘啊飘:“嗯,有人看到过。”

陈香台好吃惊。

副院长看起来那么慈祥,居然也这么坏,而且副院长都能当柯护士长的爹了。

人在江湖飘啊飘:“你别怂,把腰杆挺直了,你现在也是有后台的人。”

后台?陈香台发了个问号。

人在江湖飘啊飘:“小老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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