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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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站在她旁边看着，在看看油，指了指：“直接买最大的。”
“等一下我算算。”
沈轻乖乖站在她身边等着，身边都是看到优惠来买油的邻居，有些还认识沈轻，沈轻笑呵呵地跟他们打招呼。
顾若算来算去，指着双中桶的对沈轻说：“买这个。”
沈轻伸手就拎了过来，对她扬了扬下巴示意：“走吧。”
顾若看到沈轻拎着双桶油跟玩似的，不由得惊讶了一瞬间，跟在他身后一起去结账。
队伍排得很长，顾若静静地站在沈轻的身后。她盯着沈轻的背影看。
两个人有25厘米的身高差，她的角度看着沈轻的背，想着那天抱过的细腰，总觉得沈轻的身材真的非常“魔鬼”。
宽肩、窄腰，腿长比例明显失调，让他的腿长到了一种让人震惊的程度。
再想想沈轻身上的肌肉，还有穿上运动服的样子。
好帅啊……
顾若突然犯花痴，又觉得不能笑出声来，快速捂住了脸，生怕被沈轻看到。
像她这种胆子小，又有点社恐的女孩子，能和沈轻这种男生接触这么多次，简直就和做梦一样。
就在她走神的功夫，手里的工牌被沈轻拿走了，沈轻一起放在收银台结了账。
顾若赶紧跟沈轻说：“出去后我转账给你吧。”
“我都没你微信，你怎么转？”
“可以加的。”
“我很生气，之前一个劲要不给我，现在我也不想加了。”
顾若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刚刚的兴奋劲儿都没了，弱弱地跟沈轻说：“对不起……”
“哼，知道错啦？哄哄我。”
顾若跟在沈轻身边，努力想了半天都想不到怎么哄沈轻，纠结了好久。
结果想得太投入了，在走上坡路的时候脚下一滑，身体朝后仰了过去。
沈轻眼疾手快，跨了一步挡住了顾若，让她不至于跌倒，同时也仰进了他的怀里。
她被吓了一跳，惊慌地抬头，就看到沈轻低着头，对着她笑：“怎么，用投怀送抱哄我？”
“没……没！”顾若解释着站好，指着上坡路段的路面说，“白天雪化了，到了晚上冷了又结了一层冰，太滑了！”
“哦。”沈轻敷衍地点头。
顾若开始认认真真的走路，生怕再跌倒。
矜持！
她要矜持！
两个人就这样走到了顾若家的楼下，顾若想伸手去接油，沈轻没给：“我给你送到楼上去。”
顾若抬头看了一眼窗户，父母应该没看到楼下，她才同意了。
进入楼道里，感应灯非常具有个性，亮只有一瞬间，距离稍远怎么跺脚都不亮。
两个人刚刚走到顾若家门口，感应灯就灭了。
沈轻将油放在了顾若家门口，人还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突然伸手抱住了顾若。
顾若被抱得措手不及，声音发颤地小声问：“怎么了？”
“我怕黑。”沈轻臭不要脸地回答。
顾若震惊不已。
在恐怖屋他都不怕，送她回来好几次他都不怕，怎么突然就怕黑了呢？
两个人相差一级台阶，这样抱着就不会有那么分明的身高差了。她靠在沈轻怀里，生怕父母突然开门看到她和一个男孩子抱在一起。
然而又不想推开沈轻，想了想后说道：“那……你别生我气了行吗？”
声音柔柔的，糯糯的，就在沈轻的耳畔边响起，故意压低的声音更增加了哄他的意味。
沈轻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一下子柔了下来，然而其他的地方却在躁动。
他轻笑了一声：“嗯。”
松开顾若后，“怕黑”的沈轻跟她道别，摸黑下了楼。
到最后沈轻和顾若也没有加微信号，位置没发，钱也没转，也不知是不是忘记了。
顾若打开门走进家里，把油送了进去，看到鞋柜上的手电筒立即拿着重新出门，打算给沈轻送过去。
她记得有段路路灯电路坏了，总是不亮。
刚刚追出楼道，就看到沈轻哼着歌，蹦蹦跳跳地往回走了。
她看着沈轻：“……”
再看看手里的手电筒：“……”
算了，回去吧。
臭流氓！
礼物
沈轻回到家里, 沈永芬在桌面上拍了二百块钱：“信守诺言。”
沈轻先把这二百块钱揣兜里了，接着说：“过年了，她要给我做件衣服, 我是不是得还礼？”
“她还会做衣服？手挺巧啊！”沈永芬还挺震惊的。
“毕竟她家家庭条件不太好。”
沈永芬跟蒋静仪也就是在组建业主委员会的时候认识的, 也不算深交，不知道对方具体的家庭条件，忍不住嘟囔：“不像啊，我看静仪的衣服质量都可以啊。”
“表面体面呗。”
沈永芬从口袋里掏了掏, 又给了沈轻二百：“喏！给小白菜买礼物的，剩下的我还得去买菜呢。”
沈轻快速地将二百块钱再次收起来，接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 给沈永芬看：“我们得吃饭吧, 像样的餐厅人均多少钱你自己看看。我不能让人家请我吧？”
“你们这年纪不大, 还挺烧钱啊。”
“没有金钱的爱情, 就是一盘散沙。”
沈永芬笑骂了沈轻两句, 拿出手机给沈轻转钱：“我手里没那么多现金了，我给你微信再转五百行不？”
“一千、一千！”沈轻伸长脖子看, “我上次得第二的奖金是不是都到你手里了？”
“滚蛋。”
“八百也行。”
沈永芬最后又给沈轻转了八百块钱, 也是快过年了，知道沈轻人缘好肯定要出去玩, 也不能太克扣了。
沈轻美滋滋的, 扭头就出门了。
沈永芬赶紧问：“干什么去？”
“买礼物去。”
沈永芬把沈轻拽住了，一脸严肃地警告：“我告诉你, 别搞那些花花肠子, 人家就是附近小区的,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把人家姑娘渣了, 我脸也没地方搁。”
“知道啊！”沈轻答应得可痛快了。
“也别动手动脚的，知道不？”
沈轻继续提鞋，没说话。
这事没法说。
咳咳。
结果沈永芬下一句更惊人：“我是你妈不好教你怎么避孕，你自己百度百一下，别搞大肚子了。”
沈轻难得红了一张老脸：“妈！我都没表白呢！”
“我得提前告诉你，子不教母之过知道不？”
“嗯嗯！”
“你别老跟人家女孩子臭着一张脸，人家又不欠你的，没必要惯着你……”沈永芬还在絮叨，沈轻就出了门，出门后才跟沈永芬道别。
沈轻出门后，想去蛋糕店和超市找茬去，想了想还是算了，跑步去了商场。
走进去后他逛了许久，买了一个可以录音的玩偶。
玩偶有大灰狼的，还有小绵羊的。
他觉得小绵羊可爱一点，毛茸茸的，还有两个小红脸蛋，估计女孩子喜欢这种。
但是这种录音的小绵羊里，出现他的声音是不是有点违和？
他想了想干脆买了两个，一样一个，大灰狼他录音，小绵羊拿来看。
商场距离杨楠家里近，他干脆去杨楠家里住了。于是杨楠全程围观沈轻录音，嘴角向下抿，瞬间从帅气小哥哥变成抿嘴老太太。
杨楠从来不觉得沈轻这破锣嗓子好听。
这个玩偶就相当于可爱一点的智能音响。
说出音响的名字，就可以唤醒小音响，可以让智能音响报出今天的天气，还可以在网络搜索歌听，或者问一些简单的问题。
回答的声音是可以个性录制的，沈轻就要按照提示，录了很多语音。
他是一个容易不耐烦的性子，竟然也耐着性子录了能有两个多小时。录音的时候心里暗暗感叹，顾若平时录音也是够辛苦的，他真的是录到口干舌燥的。
杨楠把一瓶纯牛奶放在了沈轻身边，自己坐下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问：“你送这破玩意，她能喜欢吗？”
“我跟你讲，她喜欢我声音。”
“嘁，肤浅！真肤浅！”
沈轻拿来了杨楠的笔记本电脑：“女生喜欢听什么歌？”
“听……”杨楠一个字就卡住了。
他又不是女生，他喜欢的女生还不太像个女生。
沈轻嫌弃地白了杨楠一眼：“算了，用不上你。”
沈轻深情款款地打开了百度，输入了一行字：学习好的女生爱听什么歌。
没有。
他想了想，输入：00后女生喜欢什么歌。
杨楠凑过去看电脑看，笑呵呵地唱：“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
“……”沈轻回头眼神杀。
那是他这种凶神恶煞的人能唱的歌吗？
杨楠立即闭了嘴。
这题太难了……
顾若坐在书桌前写作业。
2中的寒假作业也蛮多的，每科老师都想留一点。
最过分的是老师们对这群好学生无条件信任，新学期开始后顾若和师筱卿去帮老师收来了作业的练习册。然后亲手将所有练习册装进了编织袋里，扔进了仓库了。
老师全程不会检查作业。
就算知道这些，顾若也没懈怠，认认真真地写作业。
她最近每天早晨八点起床，九点开始上午的补课。中午午休一段时间后，又要参加下午的补课，每天下午三点结束补课。
补课结束后立即坐车去声系众生公司录音，录音到七点半，录音师会跟她一起加一会班。
收拾东西加等车，回到家里已经八点多了，她还要学习两个小时，之后洗漱睡觉。
每周只有周日才能休息一天，还有就是过年会休息九天，再就没有了。她的业余爱好和做衣服也只能在这些时间进行。
这就是学霸的日常生活。
今天洗澡的时候，顾若站在花洒下看着自己的身材，再想想沈轻的身材，总觉得两个人完全不搭。
沈轻的欲。
她的幼。
她算是瘦吧，但是在学生里也算是有点肉的。
身高162厘米，体重95斤。
身材有那么点……
她又想起了余蓉，又高又瘦，还那么有气质。
喜欢沈轻的都是这个水平的女孩子，她怎么可能会被沈轻喜欢呢？
在喜欢沈轻的女孩子里，她都算很平庸的那种吧？
换好衣服回到房间里，她拿出手机来搜健身的视频，其中有一个视频标题是：三十天练就女神气质。
就这个了！
她拿着手机反复看，然后在床上模仿动作，想要改变自己一下，最起码体态得好一些。
第一个动作她就腿抽筋了，揉了好半天才好。
然而做到第三个动作，她的身体就一歪，身体以诡异的姿势横倒在床上。
她的脖子疼得不行，僵直着身体坐起来，脖子保持着无法扭动的状态，试着捏一捏都没有效果。
这完全就是落枕的症状，不过是她自己作的。
她真的是欲哭无泪。
她还不敢跟父母说，想着扭到了过两天就好了，于是躺在床上睡觉，因为脖子疼一晚上都没睡好。早晨洗漱的时候好了一些，不过还是不敢大幅度的动。就这样模样奇怪地坚持了一天，直到从录音公司出来看到了沈轻。
顾若吃了一惊，刷卡出了门，到了沈轻身边问：“你怎么找来的？”
沈轻拿着手机打开导航：“你不是说了公司名字？我导航过来的。”
“哦……”
沈轻看着顾若僵直着脖子，看他的时候需要整个上半身转过来，脖子不敢动，于是问道：“脖子怎么了？”
顾若有点不好意思。
她不能说觉得配不上他，自己偷偷做动作，搞得脖子不舒服吧？
“落枕了……”
沈轻走到她身边，按了按她的脖子，接着扶着她的脑袋一拧，疼得顾若惊呼了一声。
沈轻问她：“好了没？”
顾若回过神来活动了一下脖子，惊讶地感叹：“真的好了，你还会这个？”
“我们练习跳高、撑杆跳的，经常会出现这类问题，也算是久病成医吧。”
沈轻说着，跟顾若一起往外走，等车的时候沈轻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脖颈，就在顾若想要害羞的时候，沈轻开始帮她拨筋。
沈轻一边帮她拨筋，一边问：“你才多大啊，你看看你这里的筋，我一碰咯噔咯噔的，你平时学习久了不会活动一下脖子吗？”
沈轻揉的是颈前大筋，位置找得准，手也有劲，加上她本来就这里扭到了，疼得她直躲。
“疼。”顾若小声惊呼，躲了一下没躲开，被沈轻单手拎着后脖颈又给拎回来了。
这个时候顾若深刻地意识到，沈轻如果想收拾她，一只手就绰绰有余。
“你十六岁就有筋节也是牛逼人啊，体育不好你平时就多走走路，别老坐着，听见没有？这里不通，容易脑供血不足，时不时就会头疼，还会失眠，并且颈椎也不好。”
顾若继续求饶：“疼……”
他怕顾若跑，几乎是将她按进自己怀里了，然后听到顾若在他的怀里糯糯地叫疼，让沈轻的手突然一僵，然后顺势松开了顾若。
操！
真他妈要命……
想什么呢？
顾若可怜巴巴地站在沈轻身边，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严肃起来了，只是跟他一起等车，接着问沈轻：“我给你刷卡吧。”
“学生卡不是间隔一分钟内不许刷第二下吗？”
“哦……对。”顾若开始翻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掏出了两枚硬币给了沈轻，“你来接我的，不能让你掏路费。”
沈轻接过硬币，又看了看顾若真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收了，没必要矫情。
他们在始发站，上到车上都是座位。
顾若想坐在前面单人的座位，这样方便下车，结果被沈轻单手拎着后脖颈，拎到了后排双人的座位坐下。
坐下后顾若忍不住撇嘴，她到底要被沈轻拎着走到什么时候？
就在她闷闷地看窗外的时候，下巴被沈轻扳过来，对着她小声说：“我比窗外好看。”
顾若愣愣地看着他，简直震惊了……
他……他……他怎么这么有自知之明呢？
确实好看啊，但是不敢直接看。
再掉
顾若呆呆地看了沈轻三十秒, 沈轻就有点受不住了。
他轻咳了一声，又把顾若的脸推开了：“算了，好尴尬。”
“我也不是很想看你。”顾若小声嘟囔, 以此挽尊。
“哦……”声音明显低落了几分。
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 沈轻才问她：“吃晚饭了吗？”
“中间休息了半个小时, 去食堂吃过了。”
“哦。”
再次安静。
沈轻突然有点后悔刚才尬撩了, 反而把自己弄得更不自在了。
确定喜欢她之后，反而笨拙起来了。
两个人坐车到了家里, 刚下车顾若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她接听了后听到妈妈紧张的声音：“若若, 你回家了吗？”
“嗯，回来了。”
“我现在去接你。”
顾若几乎是同时伸手将沈轻推到了一边, 并且自己躲得更远，俨然是一幅我们不认识, 不是一起回来的架势。
同时顾若问蒋静仪：“怎么啦，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刚才地震了, 我和爸爸都在楼下呢。”
“地震了？！”顾若惊讶得不行。
他们刚才在车上, 车子全程都在晃动, 自然没有震感。
“对, 晃了能有一分钟，我和你爸爸就下楼来了。”蒋静仪说着的时候应该已经朝着车站过来了，顾若很快挂断了电话。
沈轻也听到了电话的些许声音，没在意顾若刚才的嫌弃，低声说道：“我回家看看。”
说完就走了，走的时候还在给沈永芬打电话。
顾若和父母汇合后, 拿出手机看了看热点新闻，读给父母听：“是别的省地震了, 我们不是主震源，会感受到不算重的震动。”
听到这种消息蒋静仪就觉得难受，忍不住叹气，问：“唉，怎么快过年了出这种事情？震源城市没事吧？”
“刚刚发生，也不知道具体，不过听说刚刚只是前震，之后还有余震，主震还没来。”
蒋静仪紧张得直咬指甲，听说还有余震就忍不住担心。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还好，他们的小区太老了，建筑不够坚固。这一次前震就已经感觉非常分明了，听说小区有一栋楼都出现墙体裂缝了。
之后的主震来了，他们的房子能不能受得住都是一回事。
周围也有邻居出来，看到蒋静仪后大家一起商量了起来。
顾爸爸看暂时安全了，快速回楼上去把家里的身份证、卡等贵重的证件拿了出来。
蒋静仪跟邻居商量了一会，决定带着顾若去业主委员会那边先避一晚上。
那里是他们举办活动的地方，原本就收拾过，打算过年的时候写对联，大家一起过年办集体活动用，现在正好可以提前用了。
业主委员会是在一个平房里，房子是新建的，能比老小区结实一些。
去的人多了，还会有人守夜，夜里如果有余震了立即叫醒大家，快速跑出室外，这样也安全一些。
蒋静仪到了业主委员会就在微信群里发了消息，不过来的人并不多，毕竟这里的供暖不行。房子大，暖气少，屋子里有些凉。
有人带来了小太阳电暖气，也只缓解了一点，过一夜还是会不舒服。
胆子大的邻居回家里睡觉了，只留下了部分楼层高的住户。
蒋静仪让顾爸爸拿来了毯子，让顾若坐在沙发上，说道：“单人床你让给老人睡吧，他们年纪大了。你在沙发上委屈一晚上，等确定安全了我们再回去。”
顾若干脆地点头：“我可以的，没事。”顾若本来就背着书包回来的，此时正好可以戴上耳塞，拿着书看书。
蒋静仪就坐在顾若身边，和她一起盖着毯子，手里拿着手机还在和其他业主聊天。
顾若看了一会书就觉得困了，捧着书靠在沙发靠背上闭上眼睛小憩，没一会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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