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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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酒有些阴凉,时瑾的指腹也是凉的,偏偏他掌心温热,贴着她的皮肤,有种灼痛感,还有些痒。

不过时瑾显然学过推拿,手法很娴熟。

姜九笙稍稍小弧度换了个姿势,侧着头看时瑾,浴袍往下滑了些:“时瑾,原来你还会中医。”

“嗯,看书学了一些。”他又倒了些药酒,在她后背红肿最严重的地方轻轻地揉,“疼吗?”

她说:“疼。”

她其实不是很怕疼,甚至可以算是扛打的,若是平时,这点淤青她估计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大概因为时瑾在,所以一点小事也像遇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不会咬牙,会对他喊疼。

人真奇怪,爱情这玩意更奇怪。

时瑾心疼她,收了收手上的力道:“那我轻一点。”

“好。”

时瑾动作很轻,开始有些疼,发热之后,便不疼了,反而有些舒服,姜九笙趴得竟有些昏昏欲睡了。

约摸十多分钟,他停了动作,她却没有反应,趴在那里没有动,背部的线条很好看,因为瘦,一对蝴蝶骨很明显,腰细得不像话,床头的灯光刚好打在她背上,像渡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时瑾目光停留了许久,才唤她:“笙笙,好了。”

姜九笙睁开眼,下意识便翻了个身。

浴袍褪至腰上,她胸前,什么遮掩都没有。

时瑾视线微热,落在了她身上,片刻,移开了目光,他转头看着别处,声音微哑:“笙笙,衣服。”

姜九笙睡意已经醒了一半,借着几分迷糊劲儿,胆子便大了,坐起来,她抬手捧着时瑾的脸,看向自己。

他目光灼热,眼底有压不下去的情慾,瞳孔微红。

姜九笙直视他的眼睛,半点也不闪躲,她开口,烟酒嗓性感又迷离,问他:“时瑾,你想要我吗?”

时瑾毫不犹豫:“想。”

她笑了笑:“那给你。”

话落,她抬手,解开了时瑾浴袍的腰带,将赤裸的自己靠上去,贴着他胸膛。

窗外大雪纷飞,灯光很暖,落了一室温柔的影子。

次日,大雪未歇,天边微光,经白茫的雪色折射,竟有几分昏暗的璀璨。

姜九笙睁开眼,床头的灯还亮着,她揉了揉眼睛,在时瑾胸口蹭了蹭:“早啊,时医生。”

时瑾搂着她的腰:“起得来吗?”

姜九笙动了动:“后背很痛。”浴袍的料子很软,一动还是会疼,估计淤血还没散。

时瑾掖了掖她后背的被角:“那不起了。”

她穿了衣服,不过时瑾没有,他体温有些凉,她往他怀里靠:“时瑾。”

“嗯?”

刚睡醒,有些气泡音,他音色本就好听,尾音上提,便格外温柔悦耳,姜九笙想,她可能被蛊惑了,鬼使神差地问他:“要不要现在做?”

时瑾轻笑,手绕过她的腰,在她后背轻轻地拂着,靠近她耳边低声地说:“等你后背的伤好了再做。”

“哦。”

有点遗憾。

昨晚,因为背疼,一动就疼,时瑾怕磕着碰着她,到底没狠下心。

姜九笙的心情……怎么形容,有点挫败,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时瑾低声笑了。

她干脆把脸埋进枕头里。

他把她捞出来,抱在怀里。

“时瑾。”

“嗯。”

姜九笙的手落在了时瑾腹上,问他:“你这里为什么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纹身?”甚至一模一样的位置,也是纹了一朵黑色的荼靡。

他看着她的眼睛:“因为你。”

姜九笙不明白。

时瑾带着她的手,落在她腹上,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纹身下的疤痕:“因为你有,所以我也纹了。”

她问:“什么时候纹的?”

“很久以前。”

“我以前有露出过纹身吗?”她印象里是没有的,因为纹身在腰上面一点,即便是露腰的衣服,纹身应该也能遮住。

他只是说:“你忘记了。”

姜九笙没有再问,把手放在时瑾腹上,反复摸着那一处纹身,不知为何,感觉很熟悉,心脏有种惴惴的沉重,说不上来奇怪。

“笙笙。”时瑾侧躺着,双手环在她腰上。

“嗯。”

他低头,刚好望进她眼底:“以后我们不要婚戒好不好?”

姜九笙隐隐猜到了些:“把戒指纹无名指上吗?”

“嗯,不容易弄丢。”

她不想,也不犹豫,点头:“好。”钻到他怀里,蹭了蹭,笑了,故意调侃,“时医生,你有反应了。”

时瑾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她抬头,故意拱了拱他:“时瑾。”

“嗯?”时瑾呼吸有些乱。

姜九笙仰头,眼底的剪影漆亮,带着笑意,眼角弯着,像只神秘又慵懒的猫,手搭在时瑾胸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难受吗?”

他声音闷闷的:“嗯。”

眼睛有些红,耳根子也红了一片,他眼底有迫切,也有隐忍。

姜九笙笑了笑,把头钻进了被子里面。

她的时医生教会了她很多东西,比如,欲生欲死的沉沦与欢愉,他说的,深爱,那么,就爱到极致,丧命也不要怕,因为不会一个人走黄泉路。

九点,莫冰过来找她。

姜九笙窝在沙发里,后背垫了两个软软的抱枕,懒洋洋地在看雪,悠哉悠哉得不行。

“春风得意,人面桃花。”莫冰托着下巴,打趣她,“看来昨晚的‘药’很管用。”

姜九笙笑,眼里却带了几分恼意:“莫冰。”

莫冰投降:“好了好了,不笑你了。”她坐在沙发另一头,言归正传,“史密斯导演来电话了,这两天会先拍男主角的镜头,你不用再爬楼跳车高空摔了,后面的镜头都是室内,可以过几天补拍。”

姜九笙点了点头,随性不在意的模样。

摊上了个太漫不经心的佛系艺人,莫冰自然得多费心:“看你后背好像拉伤得不轻,我等会儿要去一趟片场,后期还有点琐事,我得盯着,你一个人在酒店没问题?”

她眯着眼,慵懒得像只餍足的猫:“时瑾很快就回来了。”

莫冰问:“他去哪了?”

说到这,姜九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去买药膳了。”

药膳?

时医生也是绝了,不准抽烟喝酒撸串涮锅也就算了,居然还吃上了养生药膳,

莫冰忍俊不禁:“我估计你以后的日子,会过得很,”她想了想,“很规律。”没想到,时医生还有老干部的作风。

姜九笙但笑不语。

一副心甘情愿的样!

莫冰起身,拿了包:“我走了。”

“你和明宇一起去,小心点。”异国他乡,小心谨慎总没错。

莫冰摆摆手:“OK。”

姜九笙继续窝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看漫漫大雪,等他家时医生,不一会儿,手机铃声响了,是莫冰的手机,她落在茶几上了。

姜九笙看了一眼,是林安之,想了想,接了。

她先开了口:“我是姜九笙。”

林安之语气有些急切:“莫冰呢?”

姜九笙回:“她刚出去了,手机落在了我这里。”

林安之嘱托她:“麻烦等她回来,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好。”

“谢谢。”

道完谢,林安之挂了电话。

莫冰整整一天都没有回来,她的手机下午又响了一次,还是林安之,这次姜九笙没有接,猜想林安之应该在找莫冰。

快黄昏,姜九笙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林安之被拍了,和一个女人。她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找到莫冰。

“怎么了?这么急着找我。”

听莫冰的语气,显然不知道林安之的事。

“你手机落我这里了,林安之找你。”

莫冰没在意:“我回去再给他回电。”

姜九笙抿了抿唇,建议:“最好尽快。”

莫冰听出了不寻常,从嘈杂的地方走到了一处僻静处:“出什么事了?”

姜九笙想了想,还是知无不言地告诉她:“林安之传出了绯闻。”

“和谁?”

莫冰问得心平气和,格外地冷静镇定。

“很模糊,而且没拍到正脸,确定不了是谁,不过地点是在华纳的车库里,应该是华纳影视的人。”

莫冰听完,只是笑了笑,说:“记者就喜欢捕风捉影。”

姜九笙倒更相信无风不起浪,问莫冰:“这么相信他?”

她毫不犹豫:“嗯,相信。”她语气异常坚定,“栽了我都认。”

姜九笙没有再说什么,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那头,莫冰挂了电话,又借了胡明宇的手机,拨了林安之的号码,没有打通,一直在关机状态,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到晚上两点,林安之的电话才打过来,莫冰没有睡,才响了一声,她便接了,听筒里传来林安之的声音,很沙哑。

“莫冰。”

她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稍稍安放:“你怎么关机了那么久?”

“刚才在飞机上。”林安之喊了莫冰一声,说,“我到你酒店门口了。”

那头有风,吹着他的声音似有若无,不太真切,莫冰反应了许久:“我这就下去。”

她猛地站起来,膝盖磕在了床头柜的桌角上,也顾不上疼,随便套了件外套便往外跑。

深夜两点,外面大雪纷飞,没有一个行人,路灯昏黄,照着一地白雪,雪上有一道斜长的人影,是林安之,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扣着帽子,低头踢地上的雪,听见不远处脚步声,忽然抬头。

隔着酒店的玻璃门,他看见莫冰朝他跑来。

莫冰还穿着酒店的拖鞋,踩在厚厚的雪上:“你怎么——”

没等她说完,林安之抱住了她。

本来要训斥他的,话都到了嘴边,莫冰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了,耳边风雪呼啸,还有林安之的声音,带着轻颤。

“莫冰,你信我吗?”

莫冰毫不犹豫:“信。”她仰起头,看林安之的脸,长胡子了,她踮起脚,在他下巴蹭了蹭,“你来赛尔顿就为了跟我解释?”

林安之嗯了一声:“我怕你多想。”

“那工作呢?”

他抱着她,不撒手,很用力地抱,说:“没管那么多。”

声音很沙哑,他眼底全是青黛,应该很长时间没有睡觉了,莫冰心里泛酸,很舍不得他:“平时也没见你那么傻,这次是怎么了?”

林安之没说话,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莫冰裹上:“先进去,外面冷。”

回了房间,莫冰放了热水,让林安之先洗澡。他身上都被雪打湿了,莫冰怕他受寒,去前台要了一包姜茶。

他还在浴室,莫冰泡好了茶,靠着门口的墙边,问里面的人:“被拍到的那个女的是谁?”

林安之关了水,说:“我们公司的同事。”

他没有多做解释,莫冰也不追根究底:“公关呢?”

“梁钦会管。”水声又响了,林安之提了提声音,说,“我管你就行了。”

他倒是很少这样意气用事。

莫冰有些哭笑不得:“你就这么跑过来了,那你的行程呢?”

“莫冰,不谈工作。”

她不说了。

林安之关了水,走近门口:“帮我拿衣服。”

莫冰从他行李箱里拿了衣服,敲了敲浴室的门,门开了,她把衣服递过去,手腕却被抓住,用力一拽,整个人被带进了浴室里。

门啪的一声被关上了。

她抬头,水汽氤氲里,看见了林安之的眼睛,瞳孔微红,她笑着骂了一句:“流氓。”

林安之搂着她的腰,按着她抵在了墙上,他低头在她唇上轻咬:“莫冰,我只对你流氓。”

一边吻她,一边解她的衣服,他喘息声越来越急,手刚移到她胸口,她按住了他的手。

“安之,若是以后你爱上了别人——”

他立马打断:“不会有这种假设。”他抬起手,在她脸上轻轻地摩挲,“莫冰,等我老了,我再告诉你,我林安之可以爱你一辈子。”

莫冰点头,眼里有泪光。

他低头,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眼睛上。

凌晨六点,黎明之际,是赛尔顿一天最冷的时辰,窗外天寒地冻,屋里,床上的男女紧紧相拥。

他做了一个梦,回到了那年的孤儿院,那时候,他还是少年模样,很瘦小。

他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面有很多大人,男男女女都有,他们一个个都盯着他,眼神炙热得像要扑过来撕碎他。

“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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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自带纸巾擦鼻血。

第二卷 132:机场撒狗粮

“把衣服脱了。”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站起来,很高大,戴着无框的眼镜,衬衫西裤,皮鞋擦得很亮。

他死死盯着男人。

男人取下手上的袖扣,把袖子挽起来,手臂上的青筋有明显的凸起:“调教了这么多次,怎么还学不乖。”他把眼镜拿下来,对身后的人说,“给我按着他。”

两个男人过来,狠狠踹了他,把他按在了地上。

他认得这两个人,一个是厨房的帮工,还有一个是孤儿院里授课的老师,而那个正在解皮带的男人,是很多人口中无私又仁慈的院长。

男人抽出了自己的皮带,把他的裤子扯下来:“甭管你以前有多金贵,在这里,我让你趴着你就得趴着。”

他咬着牙,用力挣扎,只是他的两只手被踩着,动不了。

男人挥着皮带,狠狠抽在他身上:“你一个哑巴,也就老子愿意玩弄你。”

他动不了,咬着牙,一声不吭。

男人把他的衣服全部撕了,一鞭一鞭抽在他背上,他赤身裸体地躺着,神智渐进涣散,耳边只有男人不停地谩骂。

“叫啊,叫出来!”

“不叫老子就玩死你!”

“小贱货,细皮嫩肉的还不是被老子搞。”

“……”

少年躺在地上,身上全是血,那间不过五平米的房间里,一张张丑陋的嘴脸,在得意地放肆大笑。

林安之突然睁开眼,猛地坐起来。

枕边的莫冰立马惊醒了,开了床头灯:“怎么了?”

他若怔若忡,双手紧紧攥着,头上全是汗,大颗大颗地滚下来。

莫冰喊了他两声都没有得到回应,她伸手,用手背擦拭他脸上的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出了这么多汗,体温却是冰凉冰凉的。

林安之蓦然惊醒似的,拽住了她的手,眼底空洞又涣散,突然用力抱住了她:“莫冰,你别不要我,我不是哑巴,我不是。”

莫冰愣住了,抬头,看见了他眼里的泪,目光无神,一点鲜活都没有,像一潭死气沉沉的深井。

很像十四年前的他。

那时候,他刚从孤儿院到她家,也是这样,极度没有安全感,不说话,吃饭只会吃面前的一道菜,然后她夹给他了,他就会对她扬扬嘴角,浅浅地笑。

他不哭不闹,只有在晚上做梦的时候,会拉着她的手,求她不要走,会低声地呜咽,将枕头哭湿。

莫冰拍了拍他的背:“是不是做梦了?”

“嗯。”他喊她,“莫冰。”

“我在。”

林安之趴在她肩上,低声呢喃:“你别走。”

他闭上眼,眼角的泪落在她脖子上,滚烫滚烫的。

莫冰没有说话,紧紧抱着他。

他第一次见到莫冰的时候,他十四岁,在孤儿院住了半年,那时候,他还没有她长得高。

那个年纪,早过了换牙的时候,十四岁的莫冰却少了一颗门牙,说话有点漏风,剪了很短的头发,晒得有点黑。

他还记得,那天她穿着黑色的T恤,蓝色运动裤,坐在一棵两人高的树上冲他招手。

“你好呀。”

她笑起来没有门牙,吐字不清楚。

他没有理她,一个人蹲在树下。

她从树上跳下来,跌了一跤,摔在了他面前,揉揉后背,咧着嘴对他笑:“你叫什么名字?”

他一声不吭,低着头,把自己破洞的鞋往后藏了藏。

十几岁的少女,特别倔强的样子,追着他问:“你不会说话吗?那你识字不?”

他还是没有开口。

她就从树上折了根树枝,在地上划了两个字,东倒西歪的,扔了树枝,拍拍土,说:“这是我的名字。”

莫冰。

字真丑。

他一天都没有跟她说一句话,不过,她非要缠着他,让他望风,她要去掏一窝鸟蛋,最后,她从树下摔了下来,他接住了她,后背磕出了血。

后来,他才知道,她是孤儿院一个义工的女儿,她的门牙是打架的时候摔掉的。

她每个礼拜的周末都会来,不和别的孩子说话,只跟他玩,尽管他从来不开口,也不会像别人那样,刻意讨好,她也不介意,会把零食分给他吃。

两个月后的一天,她和往常一样来找他玩,拉着他坐在树下,嘴里叼了根草:“我要搬家了,以后就不能来这里了。”

他募地抬头,看见少女亮晶晶的眸子,笑着问他:“你要跟我回家吗?”

那年夏天,树上蝉鸣,太阳很烈,少女的模样很美。

华纳影视。

顶楼总裁室,秘书推门而入,喊道:“温总。”

温书甯合上文件,抬头,一身裁剪合身的职业装,眼波妩媚风情,却不减强势:“他去哪了?”

“赛尔顿。”

温书甯沉吟了片刻,往后躺了躺,眼睛微微眯起,眼角有淡淡的细纹:“那个女人是谁?”

秘书回道:“天宇传媒的莫冰。”

温书甯凝了凝眼眸:“原来是她。”沉默了片刻,她吩咐秘书,“让公司公关把绯闻压下来。”

秘书明白了。

与林安之一起被拍的人,正是华纳的老板温书甯。

若非她点头,那些照片又怎么可能会流出去,她不过是想吹吹风,看看那个让林安之守身如玉的女人到底是谁罢了。

她与林安之交往,是她提出来的,林安之也没有拒绝,他从来不主动找她,也没有任何情人间的亲昵,他不会吻她,也不和她做。爱。

她问林安之爱不爱她。

林安之开诚布公,说不爱,只爱她温家的荣华。

一开始,她自负地以为,等时间久了,总能打动她,或者,就这么稀里糊涂一辈子,只要他还愿意在她身边就好,即便是骗她都认了。

直到那天,她听到林安之在讲电话,不像平常沉默寡言,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琐事,他笑着说晚安,他拿着手机久久不舍得挂断。

她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只是确认了一件事,这个男人不曾属于她。

到底是不甘心,到底还是贪心了,荣华可以给他,只是,人,她要了,哪怕是没有心的。

林安之的经纪人一天无数个电话过来催,只差没有杀到赛尔顿来逮人,无奈之下,林安之第三天启程回国了。

姜九笙与时瑾在赛尔顿又待了五天,莫冰没有与林安之随行,而是多留了几天,同姜九笙他们两口子一起返程。

刚下飞机,莫冰就发现不对。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接机?”她很是疑惑,“你的行程我没有透露给任何人。”

莫冰探身往外看了看,居然还有记者,这明显是有人把她们的航班信息泄露了,粉丝倒也不足为奇,这么多媒体闻风而来就有些不太寻常了。

姜九笙站在出口旁,靠着墙,把口罩戴上:“我透露了。”

“给谁?”

姜九笙淡淡说了一个名字:“小乔。”

莫冰诧异:“就她一个?”难不成是她泄露的?

“嗯,就她一个。”姜九笙回头,往机舱那边看了看,没等到时瑾,才靠回墙边,继续说,“不过,放了点烟雾弹,她以为很多人都知道。”

以为有掩护,狐狸尾巴便露出来了。

莫冰隐隐猜到了些:“看来以后得多长个心眼了。”

她与姜九笙的想法不谋而合,十有八九有内鬼,上次庆功宴上那杯掺了致幻剂的红酒就极有可能是身边人所为,本来还不确定是谁,如此一来,指向性倒更明确了。

倒要看看,这家贼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又等一会儿,时瑾还没出来。

莫冰问姜九笙:“时医生去哪了?”

姜九笙的目光守在机舱口,目不转睛:“刚才飞机上有个乘客突发哮喘,他过去急救了。”

莫冰开玩笑:“华佗在世,救苦救难啊。”

“当然。”姜九笙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骄傲,“时瑾很厉害。”

“……”

差不多就得了,炫夫与炫富最可耻。

莫冰看了看鬼迷了心窍的某人,她建议:“我们先出去,时瑾在后面,多少没那么引人注目。”

姜九笙想也不想:“等他一起。”

“不怕被拍?”她家艺人以前最讨厌的就是蹲守的狗仔,能躲则躲,能避就避。

这次,一反常态,姜九笙云淡风轻,一笑置之:“时瑾说,如果不同框,网友会说我俩是炒作。”

莫冰:“……”

姜九笙的智商很高的,不知道为什么,在时医生面前,智商有点不在线,这分明是时医生想宣布主权,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就姜九笙信。

十分钟后,时瑾牵着姜九笙出现在机场大厅,口罩都没有戴,堂而皇之地撒了一波狗粮。

两人穿着同款的羽绒服,时瑾在前,一只手推着行李箱,一只手搭在姜九笙肩上,将她小心护在怀里。

配一脸!

接机的粉丝们冲上去,难免激动地尖叫。

姜九笙手指按唇,嘘了一声。

粉丝们纷纷捂嘴,保持安静,尽量不扰乱机场的秩序,也没有上前要签名,就默默地跟着。

这时,不知是哪位妹子,吆喝了一声:“笙嫂!”

姜九笙下意识抬头看时瑾,他笑了,对那位粉丝微微颔首,算是应了。

这一笑,花了笙粉们的眼。

笙爷就是笙爷,她的男人,就是放眼整个娱乐圈,也再找不出来第二个这么倾国倾城的,要是搁古代,笙嫂这颜值,肯定是个祸国殃民的。

不到半个小时,姜九笙与时瑾在机场的路透照就流出来了,还有狗仔朋友们,大肆渲染,什么你侬我侬情谊深长,怎么酸怎么写。

不少笙粉刷到照片后,都跑姜九笙微博下面留言,求福利,求笙嫂高清照,求私照果照,求三围尺寸……

而且网民朋友很强大,将时瑾的许多信息都挖出来了,一个个都扬言要捅自己的心脏去天北心外科找笙嫂摸小心心。

姜九笙只回应了一句话。

姜九笙V:“乖,不要去医院胡闹。”

广大笙粉同胞,表示已经被苏化了,会很乖。

晚上八点。

时瑾站在阳台,低头接电话。

“六少。”

是秦中,秦大管家的独子,掌管了整个秦家的消息网,鲜少有人知道,秦中效命的不是秦行,而是六少时瑾。

“您和姜小姐的事秦爷已经知道了。”

时瑾处变不惊,声音压得很低,淡淡两个字:“然后。”

秦中回:“秦爷派了我父亲亲自去查姜小姐的底细。”他有所顾虑,思索一番后,说,“万一将八年前的事牵扯出来,”

六少藏了姜九笙八年,秦家没有谁见过她,若是顺藤摸瓜给查出来了,恐怕秦家得翻天。

时瑾波澜不惊,轻描淡写地扔了句:“那就清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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