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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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失望:“哦。”

然后,她就把车往前开了两米,又停下,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霍队长,你饿吗?我有蛋糕。”

霍一宁磨了磨牙,上前:“这里也不能停车。”

景瑟一脸乖萌:“我知道啊,那你能一次多开几张罚单吗?就当我挪过去又挪回来了。”然后就可以不用动了。

这是什么脑回路!

霍一宁嘴角狠狠一抽:“……”他吸了一口气,忍住想要把她提溜出来的冲动,“再不开走,扣你分。”

她好遗憾:“那好吧。”把纸盒装着的小蛋糕从车窗里递出来,非常诚恳的语气,“蛋糕你收下,我走了。”

霍一宁没接。

景瑟一脸认真,眼睛亮晶晶的:“哦,那我再等等,等你收了我再走。”

“……”

明明又傻又蠢,偏偏狡猾又无赖!

霍一宁舔了舔后槽牙,收了。

蛋糕送出去了,景瑟很开心,就跟打游戏单杀了对手一百遍那样兴奋,一时高兴就得意忘形了:“现在我们又见了,已经熟了,电话号码可以给我吗?”

霍一宁开了一沓罚单,扔进了车窗了。

景瑟:“……”好失望啊,还是没要到电话,没事,再接再厉,她挥挥手,“再见,我下次再来。”

然后,她开着她车牌四个2的法拉利,龟速行驶。

霍一宁看着车尾,抿嘴笑了笑,提着蛋糕回了岗亭,他把蛋糕扔在桌上,坐下,懒懒地伸了长腿。

一旁的小林滑着椅子过去,问:“队长,哪来的蛋糕?”

霍一宁没回话。

小林直接上手,还没碰到蛋糕盒子,手就被抓住了。

“我没吃午饭。”霍一宁说完,把蛋糕盒往自己那边一揽,收入囊中。

小林很伤心,也好想吃蛋糕,但是打不过队长,没胆子抢。

骗人!分明在队里吃了盒饭,警帽上的汤汁就是证据!此时,小王正站在岗亭外面,将一切尽收眼底,他摸着下巴,已经看穿了真相,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家队长要被‘法拉利’泡走了。

当天下午,停车场凶杀案就被报道出来了,同时占据了社会和娱乐两大板块的头条,不仅因为死者是公众人物,而且行凶地点是天宇两位王牌经纪人举办婚礼的酒店,案发当日几乎半个演艺圈的艺人都在酒店内,关注度和话题量可想而知。

尽管警方三缄其口,可网上仍然有不少路透照流出来。其中,就有姜九笙的照片。

莫冰推了她的行程,直接给她放假,毕竟亲眼目睹了两起杀人案,再强大的心理,也需要缓缓。

停车场杀人案的第三天,也是时瑾出差的第六天,姜九笙心情不似之前阴郁,因为时瑾快要回来了。

午饭时间,时瑾的电话打过来。

“笙笙。”

因为经常通电,姜九笙知道他的行程安排:“结束了?”

这几天,时瑾都特别忙,开展了一个医学项目,空闲时间很少,但一空下来,便会给她电话。

“嗯,还有下午一场就能收尾。”时瑾说,“我订了晚上的票。”

“怎么不等明天?”晚上舟车劳顿,基本睡不了觉。

时瑾低声讲:“等不及,想见你。”

姜九笙轻笑,没有再劝说:“几点能到?”

“凌晨两点。”

她想,还好没有通告,可以等到晚一点。

“不要等我。”时瑾料准了似的,打断她的念头。

当然要等。

姜九笙岔开话题:“吃饭了吗?”

“同事在点餐。”时瑾回问,“你呢?”

“在吃。”她勺了一大勺榴莲千层,又咬着吸管嘬了一口饮料。

时瑾接着就说:“笙笙,开视频。”

姜九笙:“……”

她一口柠檬红茶差点呛到。

开了视频后的姜九笙异常安静,而且十分听话,时瑾让她把镜头转哪就转哪,一副争取宽大处理的态度。

手机屏幕上,是时瑾的脸,因为镜头的滤镜与光照,他肤色尤其显白,很上镜,五官精致得像精修过的手绘,眉头一皱,多了些严肃:“笙笙,甜品不适合当主食,还有,”他目光落在餐桌上,“你不可以喝冷饮。”

姜九笙用塑料叉子戳着面前的榴莲千层,笑盈盈地说:“冷饮是赠品。”不喝可惜了。

时瑾哭笑不得:“等我一下。”

镜头移开,看不到时瑾的脸了,姜九笙盯着手机等了一会儿。

“笙笙。”

她坐直:“嗯。”

屏幕里时瑾的脸离她很近,经过听筒处理的声音很低,清亮好听:“我给你叫了外卖,十五分钟后到,我让保安室的人给你送上去。”隔了一下,又叮嘱她,“陌生人你不要开门。”

姜九笙莞尔:“好。”

这时,时瑾那边有男人的声音。

“时医生,您忙完了吗?”

时瑾转头望向那人,礼貌又温和:“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男人又说了两句客套话,才回了包间。

姜九笙这才发觉,时瑾身后的背景墙,像中式餐厅的装修风格,想来他是在饭桌上抽了空出来。

她看了看时间,对时瑾说:“你先去吃饭。”

时瑾靠着墙,眉眼含笑:“还不饿,我再看看你。”

包厢内,围坐了两桌,普外的梁医生回了座位。

肝胆外科的刘医生开着酒,问梁医生:“时医生呢?怎么还没过来?”

“跟女朋友视频呢。”

“又视频?”刘医生稍稍惊讶后,开着玩笑,“怎么一到饭点时医生就找女朋友。”

梁医生住时医生隔壁,知道得不少,无伤大雅地爆了个料:“他女朋友好像有胃病,昨天还问消化内科的吴主任怎么养胃,估计视频是为了盯女朋友吃饭。”

饭桌上男男女女都瞠目结舌,实在看不出来时医生那样可望不可即的清贵公子谈起恋爱来,居然这么惊心动魄。

吴主任小酌了一杯,感叹:“时医生是男人中的范本啊,都学着点。”

年轻的小张医生上前敬酒:“吴主任,您以为我是缺范本吗?”小张医生一脸无奈,“我缺的是女朋友啊。”

“……”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是人才。

和时瑾视频完,莫冰的电话打来了,姜九笙把冷饮扔了,接了电话。

莫冰语气急切,上来就单刀直入地问:“笙笙,昨晚你在沧江?”

“你怎么知道?”姜九笙诧异,她昨晚外出,并没有告知谁。

莫冰大惊:“你还真去了?”

极少见莫冰这样慌张急迫,姜九笙料想是出什么岔子了,问她:“怎么了?”

莫冰定了定神,尽量保持冷静:“昨晚沧江发生命案了。”

一个礼拜内,第三起命案了。

真不巧,还全部跟她扯上了关系。姜九笙敛眸思忖了须臾:“哪个渡口?”

“江东。”

姜九笙眉头皱了皱,见了鬼了,怎么她去哪,哪就发生命案。

“早上刚打捞起一具女尸,而且很不巧,又是秦氏的女艺人。”莫冰语气,“警方给出的死亡时间是晚上九点左右,这个时间点,刚好有人拍到你在江东渡口。”

“然后呢?”

“微博上流出了三桩命案的路透照,凶案现场全部都有你,就有人借此大做文章,把矛头指向了你,而且明显有黑子在带节奏,把你出道后的一些传闻挖出来,说什么灵异杀人之类的。”

姜九笙出道三四年,但凡与她为敌的,下场全部都很惨,关于姜九笙与诅咒的传闻,在圈子里一直都有,只是,没有哪一次指向性这么明确,而且,连续三起全部是命案,就是从不迷信的莫冰,都觉得玄之又玄,何况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键盘党们,岂会放过这个话题。

真是凭空砸下来一口锅,让人猝不及防,即便是莫冰,也一时没想到好的公关方案。

姜九笙听完,沉吟了许久:“莫冰,你去查一下是谁在带话题。”

“已经在查了。”她家艺人出乎意料的镇定,莫冰便问,“你是不是有头绪了?”

姜九笙嗯了一声,不急不缓地说:“前两起案子会有路透照很正常,因为我就是目击证人,可昨晚不对。”她停顿了会儿,“死者九点左右遇害,那个点我是在渡口,但我并没有目睹有谁在那里作案。”

“江东渡口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应该不是。”

莫冰有点思路了。

说明有人九点在别的地方杀了人,之后才把尸体挪到江东渡口,甚至拍下了姜九笙在江东渡口的照片,制造了她在案发现场的假象。如此看来,是有人借着前两个案子的噱头,故意把嫌疑往姜九笙身上引。

有一个问题,莫冰想不通:“你昨晚为什么要去沧江?”还去哪个渡口不好,偏偏去江东渡口。

姜九笙简单概括:“说来话长。”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慌不忙,莫冰追问:“那就长话短说。”

她想了想,简明扼要:“帮人送赎金。”

赎金?

谁被绑架了?

莫冰没时间刨根究底,直接切重点:“那就不是你一个人在场,就是说你有不在场的证明?”

姜九笙沉默半晌:“莫冰,可能有点麻烦。”

莫冰越听越一头雾水,不是送赎金吗?有绑匪还有人质,分明有证人啊,怎么就有麻烦,莫冰急问:“这话什么意思?”

不等姜九笙回答,公寓的门铃响了。

她对莫冰说了句稍等,没有挂电话,走去玄关,看了看可视门铃的屏幕图像,来访的是四个男人,姜九笙认得其中一个,是之前在警局给她做过笔录的一位警官。

她开了门。

为首的男人四十来岁,很高,身形健壮:“姜九笙小姐是吗?”

“我是。”

男人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证件,出示给姜九笙:“我是江北公安局刑侦二队的大队长黄海清,现在我们怀疑你与一起凶杀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警察局协助调查。”

电话那头的莫冰:“……”

事情越搞越大,完全杀了个措手不及。

江北市公安局。

因为沧江是刑侦二队的管辖范围,这个案子,直接交由队长黄海清负责,死者遇害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已经引起了很大的社会关注度,警局严阵以待,是一丝都不敢大意,连审讯过程黄海清都全程盯着。

尤其,犯罪嫌疑人还是公众人物。

黄海清尽量耐心和客气:“网上那张照片,我们的同事已经做了检测,不是合成,而且沧江附近的监控也拍到了,就是说昨晚九点,姜小姐你确实在渡口。”

姜九笙点头。

黄海清追问:“你去渡口做什么?”

她沉默。

已经问过四遍了,还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黄海清都快被磨疯了:“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你,如果你继续保持沉默,情况会对你很不利。”毕竟,她嫌疑最大,而且没有不在场的证据。

偏偏,嫌疑人姜九笙从头到尾淡然自若,一点慌乱神色都没有。

黄大队长是真没办法了。

就在这时候,田警官推开了审讯室的门,看了看姜九笙,才说:“黄队,鼎拓律师事务所的宋律师来了。”

黄海清立马警惕了:“他来干什么?”

不怪黄队长防贼一样防着那位律师,主要是那位宋律师真特么是警局最怕的人物,只认钱不认理,什么官司都接,偏偏法律玩得贼溜,多少罪犯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下,被无罪释放了。

田警官又把目光落在姜九笙身上:“他说他是姜九笙小姐的私人律师。”

私人律师?

姜九笙看向门口的中年男人,她确定她不认识这位宋律师,而且并没有委托过他。

随宋律师进来的,还有一个人。

姜九笙惊讶:“你怎么来了?”

短发凤眸,笑起来眼角上翘,是苏倾,她堂而皇之地往审讯室一坐:“我来给你作证啊。”

------题外话------

这一切,都是为了揭露当年的事……

就剧透这么多了。

第二卷 136:笙笙,帮我

“我来给你作证啊。”

姜九笙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她把口罩帽子取下,语气玩世不恭般:“没事,我摸爬滚打惯了,没啥怕的,就算曝光也没啥。”看向姜九笙,眼里有微光,突然认真,“我就怕你被我牵连。”

说完,她笑了笑,把椅子挪正:“警察同志,昨天晚上九点,姜九笙是和我在一起,不止我们,还有天豪赌场的三位大哥。”

昨晚八点,苏倾刚到家,就接到了苏万江的电话。

一接通,苏万江就开门见山地要钱:“我在沧江东渡口,你快带五百万现金过来。”

命令,很急切的命令。

苏倾不咸不淡:“没有。”她就是金山银山,也该被掏空了。

苏万江不由分说,直接在电话里威胁:“半个小时后你要是没来,我立马打电话给报社。”

说完,电话被挂断了。

苏万江经常管她要钱,不过,惯用的伎俩是先打亲情牌,再威逼利诱,这么直接翻脸倒是反常。

苏倾想了想,给经纪人拨了个电话,响了几声,没人接。

她挂断电话,拿了外套出门。

约摸半个小时后,她到了沧江东渡口,风很大,江边泊靠了很多船,相隔百来米才有路灯,夜里没什么人,只有风声。

她刚下车,苏万江就上前,穿了件破旧的夹克,有些驼背,还不到苏倾肩高,抬头盯着她:“钱呢?”

“我说了,”苏倾耸耸肩,“没有。”

苏万江一把扯住她的衣领,一巴掌重重甩过去:“老子让你拿钱你听不懂是吧!”

娘的,往死里打呢。

苏倾吐了一口血沫,用手背碰了碰红肿的脸颊。

“呵。”她冷笑了声,指腹摩挲着嘴角的血,舔了舔牙,尝到一嘴血腥,抬头,看苏万江,眼里凝了一层冰,“你给我的那点骨血是有多贵,就算是天价,我他。妈。的还了二十五年也该还清了。”

苏倾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也没有兴趣去了解,只是儿时听隔壁的空巢老人说过,她母亲长得很漂亮,嫌她父亲没本事,在她五岁的时候就跟一个经商的男人跑了。

苏万江从那之后开始喝酒赌博,开始打她骂她,打累了,就让她出去赚钱,弄不到钱,就继续打她骂她,如此反复。

她的学历文凭都是假的,签了天宇之后念了两年表演,在此之前,她没有念过一天书,小区里住了一对当老师的夫妻,她每天捡完了垃圾会去学字。

不过,后来苏万江就不让她去了,具体哪一年不记得了,反正身高长到可以骗人说自己成年了,然后领半个成人的工钱。

她曾经无数次拿了把菜刀盯着睡着的苏万江,不过,就是没砍下去,她不恨她那个跑掉的母亲,这样的男人,不跑才是傻子,就是有点恨自己造孽,怎么摊上这么个爹。

苏万江正死死瞪着她,那眼神,有深仇大恨一般,他骂骂咧咧了几句,满嘴酒气,扑过去还要动手。

突然,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少给我演什么父子反目的戏码,快点还钱,我们哥几个没耐心。”

苏倾这才发现,一艘船后,藏了三个男人。

她立马警惕了:“你们是谁?”

三个男人,都穿一身黑,身形比一般人高出许多,有两个脖子上都有纹身。

“我们是谁你甭管,”为首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摊开,“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父亲欠了我们五百万,有钱还钱,没钱,”男人扭头,对苏万江狞笑了声,“那就留下一只手。”

苏倾看了一眼字据,是天豪赌场,江北最大的娱乐场。

苏万江又去赌了。

“倾倾,”苏万江冷声催促,“你快给他们钱。”

苏倾目光凉凉地看着他。

苏万江急红了眼,不耐烦地吼:“还愣着干什么,快让你经纪人送钱过来,快点!”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的亲生父亲,不过五十多岁,头发全部白了,因为常年酗酒,面色浮肿又苍老,有些驼背,走路总是躬着背。她小时候听人说过,她长得很像她那个跑掉的母亲,只有眼睛,微微上翘的凤眼,和她父亲一模一样,英气又好看。

只是,苏万江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浑浊又阴鸷。

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

苏倾自嘲地笑了笑。

“不给钱是吧?”男人把字据收好,司空见惯似的,淡定地吩咐身后的人,“把苏万江的手砍下来。”

苏万江吓得哆哆嗦嗦后退。

“我给,我给!”他扭头看苏倾,眼神凶狠,“老子要是没了手,你也别想过一天好日子。”

从她出道后,这样的威胁苏万江就屡试不爽。

这次,她却像无动于衷,只是冷冷发笑,抱着手旁观。

“还等什么,把他手砍了。”

那两个纹了身的男人,从腰间抽出了刀,一左一右制住了苏万江,嚼着口香糖,目光打量苏万江的手,似乎在思考从哪个地方开始动刀。

苏万江腿软,被按在了地上,他嘶声大喊:“别砍我的手,别砍我的手。”

男人们置若罔闻,把他的一只手按住。

苏万江吓得青筋直跳,他梗着脖子回头,红着眼冲苏倾喊:“倾倾!”

“倾倾!”

“倾倾救我!”

“倾倾……”

这个世上,只有这个男人是喊她倾倾,要钱也好,翻脸也好,还是喊她倾倾。

苏倾撇开眼:“我给。”她说,字字如鲠在喉,“我给你们钱。”

她颤着手,拨了经纪人的电话。

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接。

男人啐了一口唾沫:“少给我耍花样。”目光阴沉,像毒蛇一般,盯着苏倾,“你要是敢玩我们,我连你的手一起砍。”

苏倾挂了,又拨了另一个号,响了两声,通了,她低声喊:“笙笙。”

“帮帮我。”一字一顿,艰涩,又无助。

她微微哽咽着:“你帮帮我。”

电话里,姜九笙一句都没有问,她说:“别慌,我就来。”

苏倾抱着电话,泪湿了眼睛。

从审讯出来的时候,窗外太阳正烈,苏倾站在门口,迎着阳光,眼里有闪动的光影,看着姜九笙:“在等我。”

“嗯。”她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说,“宇文有句话让我转告你。”

苏倾眯了眯发酸的眼睛:“什么?”

姜九笙学着宇文冲锋玩世不恭的口吻,随意又理所应当:“好好给公司赚钱,其他的别操心,我会管。”

苏倾笑了笑,抹了一把眼睛:“太阳太刺眼,眼泪都逼出来了。”

她这一辈子,运气都不太好,唯一走运的两次,一次是签约了天宇,一次是结识了姜九笙。

她低头,眼泪砸了出来。

姜九笙安静地站在一旁,什么都没说。

过了几分钟,宋律师过来:“姜小姐,手续已经办好了,随时可以离开。”

“谢谢宋律师。”道完谢,姜九笙试问,“我能知道你的委托人是谁吗?”

宋律师爽朗一笑:“当然。”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是肖坤生肖先生。”

姜九笙默然。

苏倾接了一嘴:“也是那位肖先生来找的我。”

姜九笙接受调查的事并没有公开,苏倾起先是不知道的,也不晓得那位肖先生哪来的广大神通,连警局的案子进展都摸得一清二楚。

“你认识肖坤生?”苏倾问。

姜九笙略思索,摇头,道:“时瑾认识。”时瑾在床头柜放了肖坤生的私人名片,走时嘱咐过,若有事,可以打那个号码,她来警局调查之前,特地联系了。

苏倾惊讶了一把:“时瑾怎么什么人都认识。”转头,对姜九笙说,“那个肖坤生,是滚石国际的首席执行官。”

见姜九笙错愕的神色,显然她是不知道的,苏倾好笑,这么随性洒脱不问俗世的姜九笙,偏偏遇上个深不可测背景惊人的时瑾。

滚石国际是sj’s旗下娱乐公司,滚石的最高执行官,那可不是随便听人差遣的角色,可想而知,时瑾他……有多恐怖,苏倾摇摇头,管他是尊什么佛,听姜九笙的就行。

莫冰与何相博等在警局门口,大抵是宇文冲锋使了什么法子,一个记者都没有。

莫冰上前,给姜九笙递了件厚外套:“没事吧。”

她摇头。

“回去好好休息,不要上网。”

姜九笙嗯了一声。

不用上网也知道会有多少风言风语,三件命案,她都牵扯其中,不管真相如何,她都百口莫辩,网络就是这样,有人捧,自然就有人踩,不管是非对错,许多人跟风诋毁只是因为需要一个宣泄的途径,没有多少真心与憎恶。

姜九笙同苏倾道了别,随莫冰离开的警局。

何相博也领着苏倾回去:“不用担心,老板走了关系,你父亲的事不会走漏风声。”

她笑了笑,不在意。

保姆车停在了警局对面的路边上,何相博上车前,知会了声:“徐青久也在车里。”

苏倾脚步顿了一下,没说什么,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徐青久就坐在后座,她一进来,他一双眼睛就随着她动,没有再移开过,也不说话,就盯着她。

苏倾回头:“你不走?”

徐青久坚持:“我送你回去。”

她耸耸肩,一脸无谓:“随你。”

徐青久看着她,目光复杂。

昨夜,何相博回拨苏倾的电话不通,就找了他,他到底不放心,去她家门口守她,她一直不回来,他等得焦躁,想去找她,却毫无目的。

她回来时,已经快十二点,嘴上有伤,右边脸颊红肿。

他看她的脸,心坎像被扯了一下,疼得他想发火:“谁弄的?”

“不用你管。”苏倾低着头,往门口走。

他拉住她,分明满肚子的焦躁与气愤,话到嘴边,却不由自主地软了语气:“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她甩开他的手,抬头,朝他发火:“我说了不用你管!”

徐青久看见了她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嘴角破了,有风干的血渍。

有人打了她。

这个念头一蹦出来,他觉得自己快疯了,所有火气全堵在嗓子眼:“告诉我是谁。”

苏倾回头:“我亲生父亲。”

徐青久愣住。

她目光冷冰冰的,不喜不怒,眼里像死气沉沉的深井:“现在知道了,可以走了吗?”

他定在原地,没了反应。

苏倾转身去开门,手在发抖,钥匙几次都插不进钥匙孔,她直接扔了钥匙,蹲在墙角,埋头大哭。

徐青久整个人都傻了。

她总是吊儿郎当,有时候游戏花丛,经常得理不饶人,被惹到了也会暴怒发飙,可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哭,这么歇斯底里地发泄,孤身一人蹲在角落里,像被全世界遗弃。

他不知道怎么办好,不会哄人,手足无措地愣在那里,许久,走过去,蹲下:“你别哭,我走,我走就是了,别哭了。”

说完了,他起身,离开。

不一会儿,他还是折回来了,死死拧着眉毛,手脚不自在,不知放哪,无措地站了许久,蹲在了她旁边,犹豫地几次抬手,又缩回去,然后还是伸了手,轻拍她的背。

“乖,不哭了。”

“不哭好不好?”

“苏倾,别哭。”

“……”

说了很多很多哄她的话,没有逻辑,而且乱七八糟,徐青久想,以后不能让她再哭了,不会哄。

回公寓的路上,姜九笙接到了时瑾的电话。

他先开了口的:“在哪?”

开门见山,连她名字都不叫,是生气了。

想来,他知道了。

也是,就算肖坤生不说,网上的流言蜚语他应该也看到了。

她回:“回家的路上。”

时瑾又问,有些不由分说:“把车停在边上,定位发给我。”

姜九笙微愣了一下:“你回来了?”不是下午才结束吗?

“我不回来,你是不是还打算瞒着我?”

他一向温和好脾气,对她更是没说过一句重话,没有这样冷言愠怒过。

应该是气得不轻。

“我不想你分心。”姜九笙解释。

她确实不想事事都让时瑾费心,却也不是什么好强的性子,若是不能解决,自然会找时瑾,只是没有意识到事态会这么一发不可收拾,根本不给她转圜的时间。

她刚说完,时瑾几乎脱口而出:“已经分心了,什么都做不了,就想把那些欺负你的人全部报复回去。”

语气里,全是愤怒,还有狂躁。

姜九笙慌了,怕刺激他的病情,话都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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