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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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哥们拼死挣扎,用了狠劲儿推了谈墨宝一把,她被推了一个趔趄,刚好碰到小绵羊的车尾了,随手摸到一个袋子,里面有沉甸甸的硬物,没管那是啥,拎着就追上去打。

然后就是一阵鬼哭狼嚎。

“别打了别打了。”

“我错了。”

“哎哟喂,饶命啊!”

饶命?谈墨宝拽着那兄弟后颈子:“手机给不给?”

“给给给。”板寸头赶紧把手机递上去。

谈墨宝删了照片,然后直接扔马路中间,被飞驰而过的汽车压了粉碎,一巴掌拍板寸头上:“以后还干不干碰瓷了?”

“不干了不干了。”

他倒八辈子血霉了,碰到这个彪悍的姑奶奶。

“再让我看到你们上路坑人,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她抬脚就踹了一脚,扬扬下巴,戴着头盔,跟个社会大姐似的,“今天就饶你们一码,赶紧推走你的破车回家过年去。”

得嘞!

哥们儿哆哆嗦嗦扶起了自行车,一瘸一拐地走了,今天是他碰瓷事业的滑铁卢,一辈子都不敢忘,以后,绝对不碰开法拉利的女司机了!

还挺有觉悟,谈墨宝欣慰地掸掸手,把头盔取下,回头,发现谢荡正瞧着她,那眼神……怪怪的,总之,应该是被她彪悍的战斗力震惊到了。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找了个正当理由:“我发现文明解决不行。”她本来给点钱了事的,架不住碰瓷哥坐地起价啊。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打。”

谈墨宝很肯定:“不打不老实。”

这一点,谢荡倒赞同,她不打,他就打,他谢大师的钱有那么好坑?就是到现在才发现,这家伙战斗力真特么彪。

他没说什么,看她手上的袋子。

谈墨宝也提起来,捏了捏,哦,原来是饺子,她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这冻饺子不错啊,挺硬的。”

谢荡眼神幽幽的:“那是姜九笙给我的。”

“……”

居然是她女神给的!

谈墨宝震惊完,立马垮下,一秒变小可怜:“谢大哥,能赏我几个不?我风里来雪里去,到现在还饿着肚子,这个点回家,也没口热饭,爹不疼娘不爱,孤苦伶仃——”

谢荡一个标致的大白眼翻过去:“拿去。”

“谢谢荡哥!”

谢荡:“……”谁特么是你哥!

再说APM值502的电竞选手秦明珠,都从御景银湾出发一个小时了,还在路上,他坐驾驶座上,双手扶着方向盘,坐得端正,开车专心致志。

可专心致志有个鸟用,又不认得路。

莫冰实在坐不住了,就提醒了一句:“这条路,我们刚刚走过。”

秦明珠正襟危坐,继续开车,面不改色地说:“导航坏了。”

导航:“……”怪仪器咯。

莫冰试探性地:“你认得路吗?”

秦明珠看了一眼马路对面那个圆形转盘路口,继续淡定:“认得。”

然后……

他们就在那条路上又绕了一个小时,最后回到了圆形转盘路口。

莫冰看了看时间,实在忍不住了:“我来开吧。”

犹豫了一下:“哦。”

秦明珠踩刹车,低头,出了主驾驶座,抓了一把头发,一头奶奶灰乱糟糟的,细看,他耳朵有点红。

莫冰坐进主驾驶座,扣上安全带:“你住哪里?”

秦明珠把帽子戴上,闷着声:“富陵半岛。”

“安全带。”

“哦。”

真是个没长大的奶狗。

莫冰抿唇失笑,没再说什么,在导航里输进目的地,打了方向盘,调了个头,一踩油门,汽车飞驰而去。

不到二十分钟,她把秦明珠送到了TJ战队的俱乐部门口。

秦明珠解了安全带,下车,纠结了一下,还是问了:“你住哪?我送你。”

“……”

电竞世界冠军的迷之自信!

莫冰立马拒绝:“你把车借我,我自己开回去就行。”

第二卷 152:笙笙,要我吗(看题外话)

莫冰立马拒绝:“你把车借我,我自己开回去就行。”

秦明珠就把车钥匙给她了。

莫冰说了句‘回见’,一踩油门,就没影了。

秦明珠还站着,愣愣地看着,有点懊恼,踢了踢脚下的雪。

战队的打野大飞回来拿东西,刚好瞧见了杵在门口的队长,走上前去:“队长,你回来了。”然后瞧那辆开走的车,好惊讶,“诶,那不是你的车吗?”

秦明珠没搭理他。

大飞定睛一看:“车上是个妹子!”看后脑勺,应该是个漂亮妹子,不得了了,大飞激动地直叫,“队长,你居然瞒着我在外面有人了!”

秦明珠抬了抬眼皮,冷不丁地开口:“再乱嚎,我单杀你。”

“……”

大飞懂了,杀人灭口,必有猫腻!

十点半,天北医院。

手术室的门开,时瑾走出来。

宇文冲锋起身:“怎么样?”他抬头,眼底全是倦意,头发微乱,米白色的针织毛衣上血迹斑斑,已经干了。

时瑾取下口罩:“脱离危险了,不过手能不能恢复,要看复健情况。”

宇文冲锋靠着墙,舒了一口气,对时瑾道:“谢谢。”

“不用。”

时瑾稍稍看了一眼始终沉默不语的军装男人,中年,衣襟整齐,表情镇静,没有一丝狼狈。

父子俩,成鲜明的对比。

等时瑾离开,宇文冲锋转头看他父亲,眼底寒凉:“你回去吧,我怕她醒过来看到你再割自己一刀。”

宇文覃生起身,整了整领带:“三天两头来一次,烦不烦。”

语气薄凉又无情,好似里面那个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的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宇文冲锋握紧拳头,一字一顿地喊:“宇文覃生。”

他抬头,军帽戴得端正:“你就这么跟你爸说话?”

他的父亲。

是啊,再不想承认也是他的父亲,他的骨血是他的,他的姓氏也是他的,就是他这张脸也跟他像了五分。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是他,有这样一个父亲。

“你要玩可以,能不能走远一点?能不能别让我妈看见!能不能不要动她身边的人!她是你的妻子,她冠了你的姓,她给你生儿育女,她天天等着你回家,她为你自杀了八次,她做了二十七年的宇文夫人,”宇文冲锋停顿了很久,声音忍不住的哽咽了,他一字一字地哀求,“你就不能留她一条生路?”

宇文覃生听完,突然发笑:“我给她留生路?”他摸了摸嘴角,笑意全然消失,“那她当初怎么不给我的妻儿留生路。”

宇文冲锋怔住。

“你知道你妈是怎么嫁进宇文家的吗?”

他怎么会知道,他的父母忙着你死我活,从他有记忆一来,没有过一天安生。

宇文覃生紧紧咬着后槽牙,脖颈的青筋跳动,怒目切齿,字字都恨之入骨:“她弄死了我要娶的女人,还有我的孩子,那个孩子都八个月了,她都不放过。”

原来,如此啊。

宇文冲锋抬眸,目光不避不闪:“所以,你也想弄死她的孩子?”他走近,冷笑,“想弄死我吗?父亲。”

眼神里,全是灰暗,却咄咄逼人。

宇文覃生下意识退后了一步,有一瞬的慌乱,再抬头,眼里已经只剩冷冽,他看着眼前那张像极了自己的脸,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让你们兄妹出生了。”

难怪呢,二十多年来对他们兄妹视若无睹。

宇文冲锋握成了拳,掌心被指甲刺入,他摸到一手的猩红,若无其事般,只说了一句:“这种话冲着我说可以,别让我妹妹听见。”

十一点,客厅的电视还开着,姜九笙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着,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她也没看来电,直接接了。

“喂。”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只有呼吸声。

姜九笙看了一眼号码:“宇文,怎么不说话?”

他声音很沙哑:“没什么,问问你时瑾平安到家了没有。”

“还没有。”姜九笙从沙发上坐起来,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你怎么知道他在外面?”

“他的病人是我母亲。”他音色沉沉,压着所有情绪,听上去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异常苍凉,嘶哑得有些发不出声。

姜九笙一听便听出来了:“别再抽烟了,你嗓子都哑了。”

他没说好不好:“挂了。”

然后,电话掐断了,他低着头,用手指摩挲着手机上的字。

a摇钱树。

许久,关了手机,他看了看地上一地的烟头,笑了,又点了一根烟,靠着医院走廊的墙,玩命地抽。

幸好,还有她,不在身边也没有关系,听听她的声音就好,能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

大概是烟太烈,烟雾呛人,他眼泪都熏出来了。

宇文冲锋的电话刚挂断不多时,门口便传来声响。

姜九笙穿了鞋,起身跑过去,看见时瑾,笑着过去抱他:“回来了。”

时瑾拂了拂她耳边的发:“嗯,回来了。”

“辛苦了,时医生。”

他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边脱外套,问:“在做什么?”

“守岁。”姜九笙停下,踮起脚帮他,“还有等你。”

时瑾弯腰,让她帮忙将外套褪下,然后牵着她走出玄关:“手怎么这么凉。”

说着,他带着她的手,放进了衣服里。

姜九笙本来要缩回来,摸到了腹肌,就没动了,手心贴着时瑾的腹部摩挲,暖暖的,滑滑的。

时瑾由着她手上的动作,把她放在腿上,一起坐在沙发里。

她趴在他怀里,嗅到了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问:“宇文冲锋的母亲怎么样了?”

“救过来了。”时瑾只言简意赅地回了,没有细说。

姜九笙松了口气。

抱了一会儿,时瑾把她放在沙发上:“我身上脏,等我一会儿。”

“嗯。”

他把毛毯给她盖好,去了浴室。

电视开着,春节联欢晚会已经过了大半,姜九笙窝在沙发里,一条一条回复亲友的新年祝词,窗外,烟花喧嚣,雪花飘飘。

时瑾洗好了,拿了毛巾蹲在姜九笙脚边,仰头:“笙笙,给我擦头发。”

他的头发许久没有修剪,长长了些,细细碎碎的,稍稍遮了眼,发梢很软,乖乖耷拉着。

这个样子,她总觉得像博美,很乖巧。

她接过毛巾,轻轻给他擦头发。

时瑾抬着头看她,从上方打下来的灯光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在眼睫投下了影子,微微遮了眼底的光,温柔漂亮得不像话。

他轻声轻语着:“回来的路上,想了很久要送什么给你当新年礼物。”

“想到了吗?”

“没有。”时瑾稍稍起身,抓过她的手,环在脖子上,头发半干,眼眸微潮,侧脸竟有些性感,他缓缓地说,“我的房子,我的狗,我的钱财,还有我的人,本来就是你的,送什么都是借花献佛。”

姜九笙笑,把手里的毛巾扔了,抱着时瑾的脖子拉近些距离,她说:“你的人还不是我的。”

时瑾低声笑了,眼角弯了弯,眸光涟而不妖:“现在要吗?”嗓音低低沉沉,能蛊惑人心。

她家时医生,真是勾人的妖,要了命地迷人。

“要啊。”说完,她毫不忸怩地勾住时瑾的脖子,抱着他一起躺进了沙发里,身体相贴,温度都是烫的。

她笑了笑,抬手解他睡衣的扣子。

时瑾抓住她的手,看了看她滑落肩头的毛衣,胸前微微隆起,他低头,用力吮了一口,有暧昧的声音从他嘴角溢出来,还有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去房间做?”他说,“沙发太小。”

“好。”

他抱起她,往卧室走。

啪嗒,门关上,客厅的灯还亮着,电视也开着,阳台的姜博美惊醒了一下,哼哼唧唧了一声,继续睡。

窗外,雪花落得缠绵,烟花碎了满满一天空,璀璨斑驳迷了情人眼。

许久许久,远处传来广场的钟声,是零点到了,所有烟火一起冲上了高空,炸开一朵朵绚烂的花。

爆竹声声,辞旧迎新。

房间里,欢爱的气息还未散去,两个倒影交缠,他们相拥地站在窗前,看窗外明亮的火光起起落落。

她回头:“新年快乐,时瑾。”

时瑾从身后抱着她,声音嘶哑,还有未褪尽的情欲:“新年快乐,笙笙。”

他披着薄被,她在他怀里,月光在她怀里,落地窗外漫天烟火融进眼里,他低头,在她脖颈里嗅到了自己身上的气息,是剃须水的味道,淡淡薄荷香。

“宝宝。”

“嗯。”

他埋头,在她脖颈里亲吻,说:“我还想要。”

姜九笙转身,偎进他怀里,薄被下,不着寸缕的身体紧紧相贴,她说:“好。”

时瑾吻她的唇:“在沙发上?”

“好。”

他把她抱起来:“笙笙,抱紧我。”

她乖得不行。

新年的钟声歇了,烟火还未停,大雪纷飞,是新的一年里的第一场雪。

凌晨三点,姜九笙发了一条微博,仅对好友可见。

愿你三冬暖;

愿你春不寒;

愿你天黑有灯,下雨有伞;

愿时光能缓,故人不散;

愿有人陪你立黄昏,有人问你粥可温;

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夜晚有星,河水有鱼,愿此生遇良人,不负如来不负卿。

天光破云,大雪暂歇,大年初一竟出了太阳。

姜九笙睁开眼,天大亮,她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便看见时瑾坐在窗边的躺椅上,手里拿着书,目光却在看她。

“几点了?”她声音很干,不太舒服。

时瑾放下书,把床头柜上的温水喂给她喝,说:“十点。”

十点……

真的是春宵苦短日高起。

“怎么不叫醒我?”姜九笙抬头看着时瑾,眉眼有淡淡的妩媚,她身上穿的是时瑾的睡衣,有些大,领口滑下肩头。

时瑾低头,能看见她胸口欢爱后的痕迹,泛着红,是他动情时咬的,有些不知轻重了,他把她的衣服整好,隔着薄薄的一层轻轻给她揉着,说:“想让你多睡一会儿。”问她,“现在起吗?”

姜九笙被他弄得很痒,往后躲开,说:“要起。”

时瑾把她捞进怀里:“我抱你。”

她推开他,笑吟吟地说:“时医生,我有手有脚。”

他便了松手,让她自己起来,刚下床,腿一软……

姜九笙:“……”

她羞窘得不行,脖子红了一大片,抬头瞪了时瑾一眼。

时瑾笑着蹲下:“别气,是我不好。”他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她穿他的睡衣,衣摆只到腿根,一双细长的腿很白皙,只是,有些吻痕,时瑾蹲在她脚边,亲她的腿,似笑非笑地说,“下次我轻点。”

这句话,她已经不信了。

昨晚他说了很多遍,但全是哄她的。

姜九笙捂着滚烫的脸,小声地说:“床单脏了。”眼神似有若无地瞟过白色的床单,有一抹深红的颜色,十分显眼。

时瑾知道她害羞,也不闹她:“你去刷牙吃饭,我来换。”

大年初一,徐家别墅张灯结彩,好不喜庆。

老爷子心情不错,精神抖擞地在院子里铲雪,司机老蒋拿了平板来给老爷子看。

“部长,您看,咱家瑟瑟小姐和青久少爷都上热搜了呢。”

徐老爷子还在法务部时,老蒋就给老爷子当司机了,现在退下来了,也改不过口来,部长部长地叫了二十多年。

徐老爷子别看平时不苟言笑,可对几个孙辈,虽然嘴上总是不饶人,可心底里那是疼得不行。

把铁锹放下,老爷子板着个脸:“这俩孩子,没事非得进那什么演艺圈,三天两头上新闻,都没个消停。”

听着像数落是吧,其实呢,老爷子在炫娃呢,大致意思就是——看看,看看,我孙子外孙女多厉害,全国人民都喜欢他俩,比国家领导人都出名哩。

老爷子拿了老花眼来:“拿来给我看看。”

老蒋把平板递上,担心老人家不会使用,还特地教了一下触屏功能。

徐老爷子戴好老花镜,先点开了外孙女的热门,跟看报纸似的,拉远了距离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

老爷子有疑问了:“私生饭是个什么意思?”

老蒋看到热门就拿来给老爷子看了,也没看过内容,跟着凑过去瞧了两眼,解释说:“就是很疯狂的粉丝,喜欢跟踪偷拍。”

老爷子一听:“那可要不得。”赶紧嘱咐老蒋,“你给我打个电话问问瑟瑟,这个什么私生饭欺负她没有。”

“好,我这就打。”老蒋拨了电话,等待接通。

徐老爷子感叹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点开了孙子徐青久的话题,才看了个标题,就困惑了,“老蒋,出柜又是什么意思?”

老蒋手一哆嗦,手机掉了:“谁出柜了?”

“我家青久那小子啊,网上都在说他出柜了。”徐老爷子扶了扶老花镜,“让我看看留言。”

老蒋心想:完了。

看了不到三分钟,老爷子一把把平板摔在了桌上:“把老大老二老三还有几个孩子都给我叫过来。”

大年初一,徐家热闹了。

【徐青久苏倾】

【景瑟私生饭】

两个热门话题,全是徐家人,牛了去了,那热度,直逼【春节联欢晚会票选最受欢迎节目】。

话说昨晚除夕夜,著名歌手徐青久、著名演员苏倾都受邀上了联欢晚会,十点,徐青久表演结束,周良就去接人,想着能陪他在首都酒店吃个团圆饭。

在停车库的时候。

“那是苏倾?”当时,他怎么就多嘴了呢,指着车窗外对徐青久说,“那个男的不会是他父亲吧,怎么像在吵架。”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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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153:激情燃烧的岁月

“那个男的不会是他父亲吧,怎么像在吵架。”

两句的话,成功引起了徐青久的注意力。

不远处,最里面的停车位旁边,两个人在拉扯,微矮的年长男人,还有穿一身皮粉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戴着口罩与墨镜,看不清脸。

不过,那件骚气的西装周良认得,是苏倾,苏倾表演时间与徐青久挨得很近。

徐青久就看了一小会儿,就坐不住了,开了门就要冲出去,周良眼明手快赶紧拉住他:“你去能干嘛?人家父子俩的家事,你插手不好。”

他还是要出去。

周良没松手:“先看看再说,万一有人偷拍呢。”

徐青久左顾右盼,自己的事都没那么上心过,这会儿怕苏倾被拍,目光一定:“那辆车里是不是庞龙?”

周良顺着看过去。

还真是庞龙,娱乐圈的公敌,软硬不吃,不知道爆了多少艺人的料,居然大年三十都消停。

周良立马警惕了:“有记者,你就更不能下去掺一脚。”

他的话才刚说完,徐青久就已经推开了车门。

“……”

要出大事了!这年过不好了!

车库对面,苏倾重重甩开苏万江的拉扯,没了耐心:“每个月的生活费我会打你卡上,以后别来找我。”

自从沧江码头事件之后,除了基本生活开销之外,苏倾就不给苏万江钱了,一个月了,苏万江熬不住了,千方百计找到她这里。

拿不到钱,他恼羞成怒:“你这个赔钱货,现在翅膀硬了,连老子都不认了,信不信老子明天就去报社捅破你的事,不让我爽快,你也别好过。”

苏倾无所谓:“随便你。”她把话撂下了,“反正要是我不好过,你一分钱都拿不到,饿死街头都没人管你。”

苏万江气得眼睛都充血了,抬起巴掌就往苏倾脸上扇。

半道,手被截住,苏万江回头看过去,是一张他不认得的年轻面孔:“你谁呀!”

徐青久用力甩开他的手,挡在了苏倾前面。

她也大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有记者。”没有多做解释,徐青久一把揽住她的肩膀,转了个方向,“别说话,跟我走。”

苏万江在后面骂骂咧咧着,倒没有追上去。

苏倾稀里糊涂地被拉着走了一段,理智这才回笼,想也没想就推开徐青久:“会被拍到,你快松手!”

他拉着她的手腕,没松开,停下了脚步:“如果你希望被拍到的是你父亲,我就松手。”

他知道,苏倾的父亲是赌徒,若是被挖出来,明天的娱乐话料,就是苏倾的背景身世,他若是不站出来,庞龙咬住了苏万江就绝对不回松嘴,除非,有别的东西咬。

苏倾很短暂地思考了,毫不犹豫:“松手。”

她不想牵累他,一点都不想。

徐青久看着她,许久,松了手,她刚转身,腰却被抱住了,耳边,是徐青久的嗓音:“苏倾,我不是闹着玩的,是真喜欢你。”

庞龙举着相机疯狂地连拍。

对面车里的周良揉了揉眉心,只说了两个字:“疯了!”

他曾经教过这小子,压下一个话题最好的办法,就是爆更猛的话题,可没教过他爆自己的料压别人的呀。

好了,明天的热搜有了,估计春节联欢晚会都要靠后了。

那厢,徐青久刚被拍,这边,徐家的外孙女也不是个安生的。

也刚从春晚回来,不过是地方台的,陈湘想着结束得早,能把人送回景家过个年。保姆车停在别墅区外面,半天不见车上的人下来,回头瞟了一眼,催促:“好了,别玩手机了。”

景瑟正襟危坐着,表情很紧张,说:“这一局还没打完,我马上就要吃到鸡了。”

最近,她超爱吃鸡,一天不吃个几只,觉都不睡。她一如既往,打男号,马甲名:绝地第一帅。

后座那位绝地第一帅,穿着顶漂亮的裙子,舞台妆都没有卸,在掐着嗓音装男人:“兄弟们听我说,大漠风沙大,让女人和孩子先出去。”

“打他!他有橙装!”

敌方投降,是个小姑娘,说是孕妇。

绝地第一帅不吃这一套:“孕妇?”

“孕妇也打,专门打胎的。”

“就打你!反正孩子不是我的。”

陈湘看了看时间,都快十点半了,怕景家人等急了,赶紧下去把后座的人拖出来,拿了条围巾,拴着往别墅区走。

走着走着,陈湘感觉不对劲:“瑟瑟。”

景瑟心不在焉:“嗯?”沉迷吃鸡不可自拔。

陈湘看了看四周,这个点,迎春的烟花声倒有,人影却看不到一个,她压低了声音:“你有没有感觉到后面有人?”大过年的,谁呀?

景瑟戴着耳机,用浑厚的嗓音说:“别拉我,我先干,你们断后。”

“还不打起来,你们是在对山歌。”

“是女人就去龙门扯头发,是男人就来砍我。”

陈湘:“……”

打游戏她可以忍,可一个女人打游戏还骚话这么多不能忍,她听了都想打人!

陈湘拉着她,快步往小区里面走。

绝地第一帅走着走着懊恼地抓了一把头发:“好吧,你们人多,你们大佬,别打我,我自己会死。”

好了,终于死了。

陈湘可以说正事了:“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

“嗯。”景瑟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迷之淡定,难道还在想大吉大利?

不过,陈湘很警惕:“你先走,我去看看是记者还是粉丝。”

景瑟恍然大悟似的,突然正经脸:“不用看,直接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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