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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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有什么用,不知道自己有多爱,照样不得善果,甚至,不得善终。

她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

分不清主次,如果‘主’是莫冰,‘次’又是什么?

姜九笙不禁脱口:“如果是你——”

时瑾打断了:“不会。”夜里很静,耳边时瑾的声音掷地有声,一个字一个字缠绕着,缱绻悱恻,却坚决如铁,“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重要过你,前提假设根本不存在,即便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有,千方百计之中,我也总能找到两全之策,一定不会让你委曲求全。”

只要够狠,只要够坏,只要够丧心病狂,他没什么不敢做的,只要把全世界都踩在脚底下,只要成疯成魔,死亦不悔,护一个她,就绰绰有余。

这么说来,林安之还是不够丧尽天良,不像他,杀天杀地都敢,还忌惮什么。

只是,再疯魔,也不能让她知道罢了。

“时瑾。”

“嗯?”

姜九笙抱住他的腰,脸靠在他心口,听着耳边他有力的心跳声,突然有点患得患失。

她抬头,直视时瑾墨一般颜色的眼眸:“我们不会分开对吗?”感情真的太脆弱,经不起猜忌,经不起隐瞒,经不起风吹雨打城府心计。

时瑾抬手,绕到她背后,把她整个一团都藏进怀里。

“不会。”他说,低低在她耳边,郑重其事地允诺,“就算是黄土白骨,我也会跟你一个棺材。”

姜九笙眉头一拧,捂住他的嘴:“不要说得这么不吉利。”她不是迷信的人,不知怎么了,变得怕东怕西了。

“好。”时瑾在她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啄吻着,“笙笙,你只要记得,我不仅身体是你的,命都是你的。”

姜九笙抬起手,抱着时瑾的脖子,埋头在他肩窝里蹭,蹭了蹭,还不够,便用牙齿轻轻地咬他,拉下衣领,唇落在他锁骨上。

他喜欢她在他身上留下各种痕迹,她也喜欢。

时瑾呼吸重了许多:“笙笙。”

“嗯?”

他抓住她挂在他脖子上的手,放进了衣服里,贴着他的腹,沙哑的声音像缓缓流淌的大提琴:“往下。”

姜九笙听他的话,手顺着他腹肌,缓缓往下,没入他的腰下。

他抽了一口气,舌尖顶了顶上颚,一把把她捞进怀里,低头含住她的唇,动作丝毫不收敛,纵着性子,用力地折腾她,带着她的手,没轻没重地动作。

许久,他闷哼,吐了一口浊气,红着眼咬在她胸口:“不过瘾,想要你。”

他从来不掩饰,对她的欲望。

姜九笙嗓音像饮了酒,带着几分媚:“伤口已经不疼了。”

他闷着声音,眼里全是情欲,克制隐忍着:“不行。”

她抬头,有点不解。

时瑾一口咬在她唇上:“没有套。”

姜九笙:“……”

这……就没办法了。

时瑾舔了舔,舌尖有些红,哄了一句:“笙笙,手。”

第二天,突然变天,春雨蒙蒙,停停歇歇,下得缠绵。

全网都是林安之和温书甯的恋情,两个当事人,却自始至终不做任何回应。

连着三天,莫冰都没有见林安之,只是,她每天吃的东西都是他做的,她一尝就知道。

莫冰放下保温桶:“笙笙,他还在外面?”

姜九笙也穿着病号服,刀口基本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没有出院,也刚好留院照看莫冰,倒了杯水给她:“在。”

她略一沉吟:“帮我叫他进来吧。”

姜九笙犹豫。

莫冰对她扯出一个笑来,很牵强:“我没事。”她眼神很平静,没有什么起伏了,“有些事情,总要说清楚。”

姜九笙没有劝,出了病房,让林安之进去了。

才三天,他瘦得不成样子了,站到病床前,莫冰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削瘦的下巴。

莫冰先开了口:“安之。”

“嗯。”

林安之坐下,不敢靠得太近,坐在床头,目光灼灼地看她,眼神害怕又期盼。

这个样子,很像他刚来她家的时候,没有安全感,做什么都轻手轻脚。

莫冰说,情绪沉在眼睛深处,平静而深邃:“给我父母打个电话吧,你去解释,是真是假都不要瞒他们。”

她的父母亲都是老师,是开明又温暖的人。

林安之低声应了:“好。”

莫冰稍稍坐直,面向他:“关于温书甯,你还有要说的吗?”

他沉默。

等了许久,没有话说,莫冰声音有些哽,说得清晰又缓慢:“既然没有什么要说的,那我们,”顿了很久,她说,“我们分手吧。”

林安之募地抬起头,滚烫的视线撞进她眼里,他几乎喊出口:“不分手!”伸手,颤颤巍巍,还是抓住了她冰凉的手,压着声音,央着求着,眼里有泪光,“莫冰,不要分手,我求你,你别不要我。”

莫冰咬了咬唇,把手抽回来:“不是我不要你,安之,是你没有选择我。”

他冲口而出,又急又慌:“我没得选,莫冰,我没得选,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

她定了定神,看向他。

她猜到了,他一定瞒了她什么。

林安之停下了,缄默了很久才开口,声音像撕扯过,破碎又嘶哑:“在去孤儿院之前,我还不叫林安之,我叫林矜言,我的父亲是云城银行家,林肖平。”

莫冰惊了一下,耳边,是林安之近乎哽咽的声音。

鲜少有人知道,温氏银行的前身便是林氏,温家的老爷子温志孝曾经是林肖平的授业恩师。

他的父亲因为顾念师徒情谊,在林氏银行最鼎盛的时候,让温家入了股,第三年的时候,林氏银行涉嫌漏税洗黑,举证人就是温志孝。

林安之沉着眼,遮住了眼底翻天覆地的喧嚣:“我父亲没有等来庭审,就死在了牢里,”声音顿了一些,“他是被犯人活活打死的。”

那时候,林氏银行的股份大跌,他是长子,可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温志孝从他母亲那里骗得了经营权。

“我父亲还没有过头七,我母亲服药自杀了。”他冷笑了声,瞳孔一点一点爬满红色的血丝,覆了滔天的恨,压都不压住,“所有人都说她是服了安眠药,可我知道,不是,我母亲的安眠药早就被我换掉了。”

他一字一顿,说:“是谋杀。”

他母亲死后,温志孝接手了林氏银行,因为他尚未成年,他手里所有的股份在成年之前,都暂由温志孝接管。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温家人贪得无厌。

林安之滚了滚喉咙,将喷涌而出的怒气咽下去:“莫冰,你不知道,其实我还有个妹妹,比我小九岁,生得很可爱、很漂亮,跟我特别相像,我父母出事那年,她才四岁,还什么都不懂。”

莫冰完全呆愣住,看着他火光覆尽的眼,也红了眼眶。

“温志孝说,送我和妹妹出国,去机场的路上出了事故,翻车的时候,我妹妹还没有死,除了我,车里还有两个人。”他紧紧咬着后槽牙,停顿了很久,才梗着喉咙开腔,“可是,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她咽气,然后,把我留在车里,打开了油箱,点了火。我那时候才知道,温志孝不是要送我和妹妹出国,是要送我们上路。”

他紧紧攥着手心,指尖黏腻,全是血。

“我们林家四口人命,他都计划好了,就连我四岁的妹妹都不放过,唯一的的疏漏就是没有等到汽车爆炸才离开,让我活着爬了出来。”

说完,他低着头,身子在轻微地颤抖。

莫冰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脸上全是眼泪,淌过嘴角,又咸又涩:“为什么瞒了我这么久?”

林安之抬头:“怕你哭啊,就像现在这样。”他伸手,擦她脸上的泪。

擦不完,莫冰哭得更凶了。

难怪,他总是做梦,他总是在梦里哭。

他捧着她的脸,用袖子轻轻擦她的眼睛:“不能告诉你,温志孝三年前就知道了我没死,若是暴露了,他顶多杀了我,但如果你知情的话,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他郑重、坚定地说,“莫冰,等我走出这个门,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恨我也没关系,不要为我抱不平,不要去靠近温家人,他们都丧心病狂了,什么都敢做的。”

莫冰红着眼,看他:“那你呢?”

他?

他有的选吗?一辈子的噩梦,哭都哭不醒,闭上眼,全是他的父亲、他的母亲,还有他那四岁的妹妹,哭着喊他,哭着跟哥哥说,很疼很疼。

可睁开眼了,恨不得摸了刀,同归于尽。

这样扭曲的心理,折磨了他十四年,他还能怎么办。

莫冰迟疑了很久:“安之,一定要报仇是吗?”

他没有犹豫:“一定要。”

不然,下了地狱,怎么见父母和妹妹。

“有没有别的方法?”

他摇头。

温家人生性多疑,这么多年,他连温氏银行的核心层都接触不到,除了温志孝,温书甯便是温氏银行最大的股东,她引荐他认识了银行的高层之后,他才找到了突破口,慢慢购入散股,可是远远还不够。

莫冰眼里滚烫的火焰,一点一点凉下去:“那我呢?眼睁睁看着你跟她越走越近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求她:“莫冰,你等等我好不好?”

“要等多久?一年?两年?”她张嘴,喉咙里全是酸涩,咽都咽不下去,全堵在胸腔里,一开口,鼻子都酸了,“还是等到你和温书甯结婚生子?”

他回答不出来。

因为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莫冰知道了,这血海深仇,注定要一辈子横在她和林安之之间,谁都没错,也谁都别想独善其身了。没有生气,她也不怨他,只是心里像剜去了一块,空了。

“安之,我可以理解你,可怎么办?我没有那么大度,我介意,我很介意她。”她眼睛通红,眼泪一颗一颗砸下去,低了头,不去看他绝望的眼睛,“我会难过,会受不了的,是我不好,我自私,就算知道了你要报仇,还是不愿意,安之,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和任何人共享你,一点都不要。”

她太爱他,所以,眼里容不得沙子啊。

他也没有承诺她,始终一言不发。

或许,就这么完了,这么一起万劫不复……

华纳影视总裁与林安之的恋情热热闹闹了几天,两方都没有表态,隔着雾,看不清摸不透,似乎都在等一个契机,等一个引爆点。

姜九笙问过莫冰,怎么办。

她苦笑,也反问,怎么办呢?

就这样,举步维艰,看谁先退一步,看谁先掉进深渊里,不是海阔天空,就是万劫不复。

林安之什么都不做,每天都守在病房外面,莫冰瘦了,他也瘦了,有些脱相。

姜九笙在莫冰住院的第六天,办了出院手续,阑尾炎的刀口基本已经没事了,修养半月便好,莫冰在养胎,宇文差了一个临时的经纪人过来辅助姜九笙,她用得不太顺手,没有默契,便也不怎么找那位同样磨合不来的经纪人了。

立春那天,春雨蒙蒙,圈里一对明星夫妇的女儿成年礼,宴请了近半个娱乐圈与商圈,姜九笙也去了,时瑾要陪她一起,可临时有手术,他就离了她那么小半天,天就被捅了一个小口子。

下午五点,时瑾刚出手术室,不到十分钟,接到了霍一宁的电话,除了姜九笙,时瑾不存来电,他记得号码。

接起来,无波无澜地:“喂。”

霍一宁自报家门:“是我,霍一宁。”

时瑾倒了半瓶消毒水,擦手,淡淡道:“嗯,我知道。”

这永远波澜不惊的语气啊!

霍一宁懒懒散散地说了一句:“来一趟警局吧,你女朋友被我抓来了。”

时瑾语气沉了:“缘由。”

哦,一听说姜九笙,就不淡定了吧。

霍一宁摩挲着下巴:“打群架,她带头。”

时瑾沉吟须臾,紧了紧嗓音:“我女朋友有没有受伤?”

你女朋友什么身手你不知道?

霍一宁好笑,轻飘飘地扔了句:“她好好的,对方伤了六个。”

时瑾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

好什么好!当人民警察是摆设!

霍一宁将搭桌上的那条腿收回来,没再玩笑了:“做好心理准备,估计私了不了。”

时瑾没多言,仅仅问:“对方是谁?”

“温氏银行的温书甯。”估计时瑾那个枉顾法纪的,又要采取什么特殊手段了,霍一宁很头痛,不明白他怎么就和时瑾这样乱来的家伙搞到一条贼船上,还颇有种下不来的诡异感。

时瑾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挂了霍一宁的电话,换下无菌手术衣,边按电话边往外走,对着电话说了一个名字:“温书甯。”

那边秦中问怎么回事。

时瑾简明扼要:“短时间内,我要她把柄。”

江北警局。

蒋凯从外面回来,一推开门,哟呵了一声,冷风吹进来,他打了个哆嗦,激灵了一下:“怎么回事?我就去蹲了个厕所,咱警局就开了个明星汇演?”

放眼望过去,卧槽,全是电视里的熟面孔,流量小花就好几朵,坐的坐,站的站,满满一屋子。蒋凯刚刚就接到消息了,说是打群架,也是稀奇了,演艺圈的美人们,不是一个个比一个断得稳吗,今儿个是怎么了?

副队赵腾飞一个白眼飞过去:“少贫嘴,快去做笔录。”

得得得!

他还第一次给女明星做笔录呢,激动啊。

带头群架那个,副队亲自审,尽量按住躁动的粉丝心,强装镇定:“姓名。”

姜九笙神色淡淡:“姜九笙。”

------题外话------

林安之不是时瑾,要是时瑾,估计就是摸了把枪,直接蹦了,然后逃狱去找姜九笙……

所以,我还是喜欢时瑾,知道自己的心头朱砂在哪。

这些极端的做法仅存在小说,是虚构的,小可爱们,别学,不能犯法的,要做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第二卷 174:跟着笙爷打群架

“姓名。”

姜九笙神色淡淡:“姜九笙。”

“职业。”

她睨了睨眼,一双桃花眸,潋滟又冷清:“歌手。”

不骄不躁,一身漂亮的旗袍,盘发都没有松散一点,妆容精致,哪像个打群架的头,还据说是揍了六个人,细看,她一双纤纤玉手,倒有些青紫,揍人揍的吧。

隔壁,坐着群架的重要人物。

汤正义警官在审,不知怎么回事,看见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欠揍表情,还真有点虚,轻咳了两声:“姓名。”

对方翘着个二郎腿,因为刚打完架,一头羊毛小卷翘起了几缕呆毛:“谢荡。”

“职业。”

谢荡一个白眼过去,舔了舔破了皮的嘴角,脾气不好,任性得不行:“能不问屁话吗?”

汤正义:“……”

他不吭声不是怕谢荡,是怕谢荡家的脑残女友粉。

正僵着呢,隔壁姜九笙抬眼看过来,就似有若无地瞟了一眼,谢荡立马就老实了,顶顶后槽牙,说:“小提琴艺术家。”

再隔壁,群架核心人物三号。

蒋凯在审:“姓名。”

对方嘿嘿一笑,一双眼睛贼他妈灵气:“谈墨宝。”

这姑娘,一看就是只小狐狸,还是那种最狡诈最不安分的九尾狐。小狐狸头上还有几根草,裙子边也被扯破了,脖子上有几个被指甲挠出来的印儿。

蒋凯佯装严肃认真:“职业。”

“网络主播。”说完,谈墨宝觉得有必要补充一下,毕竟,她是有社会地位的人,“特别红的那种,可以说是网红。”

本以为是娱乐圈跟商圈的斗争,原来是娱乐圈、网红圈、商圈的大杂烩!

再旁边,群架核心人物四号。

小姑娘穿着一身白色小洋装,长得跟小仙女一样,漂亮得能闪瞎了警局一群直男们的眼睛。

她坐在那里,规规矩矩的,很乖巧,一点都不像刚打完架的样子,就是头发不知道被谁抓了,歪歪扭扭的,口红也花了,脑门上还有个包。

周肖尽量控制眼神,不乱瞟:“姓名。”

小姑娘眼神有点懵,没睡醒似的:“景瑟。”

国民小花瓶啊,听正义和蒋凯八卦说,这女演员和队长有不可描述的关系呀。周肖语气都放温柔了:“职业。”

“演员。”景瑟回答完,特别认真特别期待地问,“让霍队长来录成不?”

呵呵。

果然和队长有不可描述的关系。

那头,队长也在审人,对方不好搞,是这次群架的受害方,三个保镖已经被打进了医院,说是验伤去了,温书甯端正地坐在警局的靠椅上,头发蓬松,两鬓还沾了白色的奶油,花了妆,嘴角还出了血,一身狼狈地坐在那里,仍然像个睥睨天下的主宰者。

掌控欲很强。

微表情学里说,这种人,通常都难搞。

霍一宁抬头,瞥了一眼:“姓名。”

对方一言不发。

他用笔敲了敲桌子,重申一遍:“姓名。”

温书甯眼角微抬,风情妩媚的杏眼气场很强:“我的律师马上过来。”

呵。

不止掌控欲强,威慑力也够。

霍一宁转了转手里的笔,往椅子上懒懒一靠,露出一副痞相,偏生五官俊朗,轮廓立体,痞中带着军人的凛然。

他拉拉嘴角,笑了一声:“请律师?”没骨头似的,搭一只手在椅背上,他没个正行的强调,可一个字一个字都带着压迫,“等出了我刑侦大队的门再说,在这之前你可以一句话都不说,等你的律师来了,你再问问看他,妨碍公务罪能判几年。”他不疾不徐,吐了一句,“别怀疑,我保证让你判最高刑罚。”

温书甯:“……”

她面如土色,现在的警察都这么目中无人?

霍一宁重新坐好,嗓音很低:“姓名。”

温书甯不甘心地开口:“温书甯。”

实习刑警小钱躲在门口偷笑,心里直哼哼:跟我们队长耍横,一看就是没吃过牢饭的,不知道刑侦一队的水有多深,霍疯狗牙口有多锋利,咬死你都不带出血的!

除了这几个主要群架人物,受害方还有几个男的,都是华纳影视的人,被谢荡姜九笙揍得鼻青脸肿,实在惨不忍睹,验伤的验伤去了,包扎的包扎去了,警局里还留了五六个梨花带雨的小美人在。

也是华纳的女艺人,看老板被人打,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也要出头不是,这下好了,一个个被打蓬头散发,瑟瑟发抖,从带来警局开始,就没停止过掉金豆子,眼睛时不时往那边做笔录的几位核心人员身上瞟,不知道是暗搓搓记仇,还是不甘心地画圈圈诅咒。

谈墨宝回头,一个眼刀子过去:“看什么看,再看打你!”

美人们瑟瑟发抖。

蒋凯好笑了,还真不当自己是外人,拉下脸:“当警局是什么地方,都给安静点!”

美人们嘤嘤嘤嘤,哭得更狠了。

头痛欲裂的蒋凯:“……”他就想不明白了,都是这么娇娇小小的一只,哪来那么多水,这眼泪流的,都快要把警局给淹了。

蒋凯想着要不要让正义去哄一哄。

谈墨宝又一个冰刀子砸过去:“不准哭,揍你哦!”

美人们立马们噤若寒蝉。

蒋凯:“……”

这个世界怎么了?

真是一个比一个狂拽酷炫*炸天。

半个小时后,这群架事件的消息就满网络飞了,涉及到多家偶像,彻底乱了。

这事,还得往一个小时前说起。

娱乐圈一位星二代的成年礼,请了半个演艺圈的人了,大概也想借着酒桌,联络一下商界,不少商圈的人也出席了。

因为莫冰在医院,是谢荡陪同姜九笙一起来的,送完礼,懒得与人周旋寒暄,姜九笙靠着远处的餐桌,自顾自地调酒,只调不喝,来之前时瑾嘱咐了,不可以喝酒。

“笙笙~”

声音从身后传来,姜九笙抬头望去。

“笙笙~”

谈墨宝像只花蝴蝶一样,飞扑过来,穿着红色的小礼裙,裙摆荡得很肆意。

姜九笙眼里笑意清浅:“你怎么来了?”

谈家似乎想遮丑,这样的场合,基本没有让谈墨宝出席过。

谈墨宝眼神飘去谢荡那里,就看了一眼,然后巴巴地看着她的女神:“谈莞兮上次在温家受了打击,在家养心脏呢,再说,她现在臭名昭著,在名媛圈子里成了狗见嫌,估计得避一阵风头。”她十分得意,开心地说,“然后我这个庶出的就趁机上位了。”

一想到杨女士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就觉得爽歪歪,哈哈哈,可以写本小说了,庶女翻身记!

这还托了姜九笙的福,在温家,彻底碎了谈莞兮的脸面,现在,她那点腌臜心思在名媛圈里口口相传,谁都知道平时矜娇的谈家大小姐不仅惦记别人男朋友,还以怨报德,几次三番地为难救命恩人。

姜九笙将刚调好的酒递给谈墨宝:“不怪我?”

谈墨宝一双鹿眼,灵动地转了一圈,大义凛然地说:“你为民除害,我哪能拖后腿,当然是要大义灭亲了!”

姜九笙笑。

所以她喜欢谈墨宝这个姑娘,敢爱敢恨,是非分明。

敢爱敢恨是非分明的谈姑娘眼珠子一转,像只要耍坏的小松鼠:“谢大哥~”

谢荡:“……”

他嘴角抽了抽,谁是你大哥?!

谈墨宝小碎步挪过去,一脸自然熟:“荡哥,我问你个事。”

谢荡很放荡不羁地蹦了一个字:“放。”

“……”

谢荡这人不坏,就是真的好作天作地啊!好讨打啊!

谈墨宝是个大方的姑娘,就不跟他计较了,笑得非常得狗腿:“我接到《星火》复活赛的通知了,您看我能不能过啊?”

《星火》是个唱歌选秀节目,就是谢荡第一轮就淘掉了谈墨宝的那个。

谢荡弯都不转一个:“不能。”

谈墨宝不服气:“为什么?”她觉得她唱歌特别有感情!

谢荡毫不掩饰他的鄙视:“自己唱歌唱什么样心里没点逼数?”

正在自我陶醉中的谈墨宝:“……”这一盆冷水浇的!

妈的,好想打他!

忍住!在笙笙面前,她是小可爱,不能粗鲁,依旧非常和气、非常坚持不懈地问:“那为什么节目组要让我去参加《复活赛》。”

通常来说,这种第一轮一开口就被导师直淘掉的选手,没理由再放到舞台上去羞辱一番呀,难道是导演被她震撼灵魂的演唱给折服了?

谢荡晃着红酒杯,扬着下巴,跟个小祖宗似的:“你不是网红吗?节目组要话题度。”

谈墨宝被这个理由惊呆了!

靠,原来她这么火了!居然堂堂一个节目组都来蹭她热度。

谈墨宝星星眼:“荡哥~”

不知道怎么回事,谢荡只觉得毛骨悚然,每次碰到这个黑粉,他就特倒霉。

她巴巴地凑过去,特别像汤圆那只二哈:“能给我开个后门吗?”她很深明大义的,要求不高,“我也不为难你,不用进决赛,就别第一轮淘汰我成不?”

她死都不会忘掉,就是谢荡这个小霸王,第一轮就淘汰了她,还是红灯直淘!她坚信,她在歌坛大放光彩的最大阻碍,一定是谢荡!

谢荡一副揶揄的表情:“那你能别唱姜九笙的歌吗?”

谈墨宝放光的眼睛立马定住,特别坚定地拒绝了:“那不行,我得为我偶像打歌。”

姜九笙听得哭笑不得。

谢荡直翻白眼,这家伙真看得起自己,要不是真爱粉,那个调,鬼听得出来是姜九笙的歌。刚想给这家伙醒醒脑,对面一个穿一身粉的女人朝着这边走过来。

谢荡低低骂了一声,同谈墨宝讲条件:“帮我把这女人搞走了,我就放你一轮。”

谈墨宝还没反应过来,随风吹来一声娇柔酥软的萝莉音。

“谢师兄~”

差点没把谈墨宝酥出一身鸡皮疙瘩来。

女人步步生莲,慢慢走过来。

姜九笙也是认得的,是老师同门师弟家的女儿,打小倾慕谢荡,说是也跟着学了小提琴,只是未能学出什么名堂,缠谢荡缠得紧,令他烦不胜烦。

小师妹含羞带怯,谈墨宝一看就知道是谢荡的烂桃花,她有了主意了,问谢荡:“可以下猛料吗?”

“可以。”

“下限呢?”还是要问清楚的,她不能平白毁了谢荡的清白。

谢荡没犹豫,懒洋洋地抱着手:“没有。”反正他在圈子里,胡来惯了。

这就好办了。

谈墨宝挤眉弄眼:“看我的。”

就在小师妹快靠近的时候,谈墨宝嗓音一提,眼珠一转,挤出了两泡眼泪,悲戚地控诉:“谢荡,我哪里比不上宇文冲锋了,我能给你买皮鞭蜡烛,他能吗?”

就一句话,信息量好大……

效果立竿见影,小师妹花容失色,绞着手,咬咬牙,然后落荒而逃了。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谢荡面前了。

谢荡:“……”

有毒。

这个女的,有毒。

谢荡坚定地想,然后承诺了谈墨宝让她过一轮,再切了块小蛋糕给姜九笙:“这个味道不错。”

因为是星二代,家里又有商业背景,成年礼办得很盛大,还请来了记者与摄影团。

刚切完蛋糕,上流圈子的社交开始了,阿谀奉承、你来我往比比皆是,受邀而来的媒体也伺机而动,试图挖出什么卖点。

最近华纳影视的总裁绯闻缠身,姗姗来迟的温书甯一入场,变成了记者的宠儿,镜头一路追着过去。

“温总,关于最近你的绯闻,能请你说两句吗?”

温书甯一身紫色长裙,脖颈修长,稍稍收紧下巴,姿态风情又优雅:“今天的主角不是我,请不要问不相干的问题。”

记者还是不死心:“您不澄清和林影帝的关系,是默认了恋爱的事实吗?”

温书甯对着镜头微微一笑:“我为什么需要澄清?照片不是已经很明显吗?”

卧槽!大独家!

记者刚想再问,突然一个不明物横空飞来,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精准地朝向温书甯。

随即,就是一声尖叫。

露天的别墅花园里,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待安静下来时,只见温书甯头上插着一把沾了奶油的叉子,不偏不倚,刚好立在她头顶的盘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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