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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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九笙给了时瑾一个口罩,说:“这样好看。”

他蹙了蹙眉头:“你穿什么都好看,”用商量的语气,哄她,“乖,去换条长一点的裤子。”

好吧。

姜九笙很听话,换掉了九分的裤子,搭了双短靴,又任时瑾给她挑了一条围巾,把脖子和脸都遮得严严实实。

下了楼。

厉冉冉靠在前台,对着电梯口招手,兴高采烈地喊:“笙笙,快点,就等你们了。”

“姐。”原本站在墙边的姜锦禹乖乖站姜九笙身边了。

时瑾走出电梯,脚步顿了一下:“不是我和你单独出去?”

姜九笙摸摸鼻子。

本来是的,换衣服的时候厉冉冉问到了,她知道后,就变成多人行了,除了锦禹和乐队成员,还有正在低头讲电话的宇文冲锋,与气氛不太融洽的徐家兄弟,说是徐青久最近郁郁寡欢,徐青舶拉着他来看姜九笙的演唱会。

总之,闲杂人等很多。

时瑾抿了抿唇,心情并不是那么愉悦。

厉冉冉是很热情的,笑眯眯地打招呼:“时医生好呀。”

时瑾礼貌又客套:“厉小姐,你好。”

厉小姐:“……”

虽然过分有距离感,不过,这颜她可以看一百年,眼睛都不带眨的,太精致了,太优雅了,太禁欲了,太……

靳方林把她拽回身边,捏着她下巴把她的脑袋扭转回来:“等会儿不准乱吃东西。”

厉冉冉还沉浸在时瑾的盛世美颜里,没回过神,表情有点懵:“为什么?”

靳方林牵着她的手,揣进口袋,绷着脸:“不准就是不准。”

这醋味。

不过,厉冉冉性子大大咧咧,而且戏精,眼珠子一转,挤出两泡眼泪来,可怜巴巴地看姜九笙,哭诉:“笙笙,你看,我一点家庭地位都没有,我的命好苦啊。”

这个活宝。

姜九笙哭笑不得。

“医院不忙?”时瑾看向徐青舶。

徐青舶舔舔牙,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牙痒痒,磨了磨后槽牙:“托你的福,从非洲回来,院长给我放了一周的假。”

时瑾绅士又礼貌,声音温和,淡淡道:“祝贺。”

“……”

祝贺你个鬼!

徐青舶气得不想说话了,心里窝着一团火,发不出来,转头就凶一旁魂不守舍的弟弟:“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打起精神来。”

徐青久根本没理他,问姜九笙:“苏倾真赶不来?”

姜九笙点头:“她在邺城取景,明天晚上的飞机很赶,她说不过来了。”

一听苏倾赶不过来,徐青久就兴致缺缺了,无精打采地瞥了徐青舶一眼:“你自己看演唱会吧,我想回去,跟你一起看太浪费时间。”

“……”

这种弟弟,真的很想丢掉。

徐青舶顺顺气:“你敢回去,我就反对你去苏倾家入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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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连续三天都二更。

今天还有一更在十点后。

第二卷 190:时瑾护短笙笙开枪(二更)

“你敢回去,我就反对你去苏倾家入赘。”

徐青久就不说话了。

宇文冲锋挂了电话,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声:“苏倾是偶像艺人,不准谈恋爱。”

苏倾是天宇的艺人,归宇文冲锋管。

徐青久拉着脸:“这是什么霸王条款。”

宇文冲锋低头盯着手机,在处理邮件,漫不经心地扔了一句:“我记得你和秦氏娱乐是三年合约,下个月就到期了。”

徐青久一时没反应过来:“直说。”

宇文冲锋抬眸,勾着嘴角,笑得雅痞:“有没有兴趣来天宇?”

这浓浓的威胁。

无奸不商。

徐青久慎重道:“我会考虑。”抬头,朝走在最前面的徐青舶提醒了一句,“别走那么快,你那么黑,到了晚上都看不到你人。”

徐青舶:“……”

他觉得他是时候去美容院做个全身美白了。

姜九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喊了一声宇文。

宇文冲锋回过头,放慢了脚步。

“我看报道说,听听会在凉州转机。”姜九笙和宇文听见过几次,还算熟稔。

“嗯,她会过来一趟。”宇文冲锋眼角微微上扬,心情不错。

“我们应该有一年没见了。”姜九笙有点感慨,宇文听是运动选手,而且中途由体操转进游泳队,要后来居上拿下世界冠军,训练强度可想而知。

她佩服的人不多,宇文听算一个。

宇文冲锋回头,看了姜九笙一眼,纠正:“是十个半月。”

她不置可否。

时瑾抬了抬眼皮,目光落在宇文冲锋侧脸,眸底,浮光稍稍掠影。

一行人,一起走出了酒店,着实惹人眼球。

凉州花市的古街离酒店不远,开车不到十分钟,可找停车位找了二十分钟,这会儿整条街上全是游客,人山人海,万人空巷,好生的热闹。

人太多,他们下车没有多久,便被人潮冲散了。

姜九笙询问身边的少年:“要不要去人少的地方?”

姜锦禹的社交恐惧症相比以前已经好了很多,可到底没有来过人流这样密集的地方,姜九笙担心他会不适。

他摇头:“没关系。”手下意识攥紧,他眼神有些躲,惶惶不安,额头沁出薄薄一层汗。

虽然不适应,但至少能忍受。

心理医生建议他,尽量多接触人群。

姜九笙还是不放心:“拉着我的手。”

姜锦禹抿唇笑了笑,乖乖拉住她的手。

时瑾在姜九笙另一侧,全程神色紧张,他是怕别人撞到她,恨不得把她摁进怀里。不过姜九笙光顾着姜锦禹,被人推推搡搡了好几次。

迎面一个男人走过来,撞上了姜锦禹的肩,他几乎下意识抱住手,把身体往后藏,眼神警惕又戒备。

对方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手揣在棉袄的兜里,个子很矮,瘦得厉害,理了很短的头发,见少年表情怪异,当场拉了脸:“你有病吧,我又不是病毒,躲什么躲。”说着,目光灼热,赤裸裸地打量人。

姜锦禹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男人嗤笑了一声,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脑子真有病?是弱智儿吗?”语气极其嘲弄,声音很大,惹来许多人的注目。

好放肆无礼的家伙!

姜九笙眼神彻底冷了,正要开口,时瑾拉住了她,把她和锦禹都往身后挡了挡:“这位先生,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难道不是?”男人按按太阳穴,额头青筋跳了跳,讥笑,“一看就是弱智。”

时瑾也不怒,不温不火的口吻:“我弟弟没病,有病的是你。”

男人生了一双金鱼眼,眼球血丝严重,异常凶狠,恼羞成怒地粗口大骂:“你他么骂谁有病呢!”

时瑾语速不缓不急:“脾气易怒暴躁,有持续性头疼症状,”他略微顿了顿,眉眼清隽,口吻温和,并不失风度,却无端让人压迫,继续道,“皮肤粗糙,色素沉着,”目光流转,落在了对方的手上,“生长激素过多引起肢端肥大。”

前言不搭后语。

男人跟本没听懂,极其暴躁,不耐烦:“你说什么鬼!”

偶有路过的人,目光会有意无意地在时瑾身上停留,生得一副漂亮皮囊,气质温文尔雅,像个矜贵的中世纪绅士。

他不矜不伐,道:“我怀疑你患有脑垂体瘤,建议你去医院做一下颅内核磁共振。”

男人听完,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气急败坏:“你才有病!”

脑垂体瘤?

那是什么鬼!

时瑾也不急,始终从容自如,目光远眺,对上徐青舶正含笑瞧戏的眼:“徐医生,带名片了吗?”

徐青舶摸了摸口袋,走过去:“带了。”

时瑾接过徐青舶递过来的名片,调转方向:“病得不轻,尽快去神经外科做开颅手术。”

天北第一医院。

神经外科,副主任医师徐青舶。

哦,原来是医生啊。围观的路人心里了然,看向男人的眼神带了探究,嗯,脑垂体瘤的病人原来是这个症状。

男人被盯得心里发毛,对时瑾的话将信将疑,迟疑了半晌,还是接了名片,让人看了笑话,面子过不去,骂骂咧咧了几句,转身想离开。

时瑾喊住他:“等等。”

男人脚步停顿。

时瑾眸光微凛:“你还没有道歉。”

对方杵着。

清润的眸似覆了一层寒光,不似方才的温和:“脑垂体瘤会压迫到神经,致使人脾气暴躁,不过,脑子有病不能成为你有失教养的理由,请你立刻道歉。”

语气里,有不动声色的压迫。

男人无由来地生出一股惶恐,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声道歉的话,面上无光,低着头快步离开。

路人这才继续各自赏花。

徐青舶双手插兜,凑过去:“有没有兴趣来我神经外科?”他还是第一次听人把脑子有病说得这么清晰脱俗,分明是在教训人,可偏偏还专业又严谨,说得都在点上,就是他这个神经外科的医生,也没这么快做出诊断。

时瑾这观察力和专业能力,无敌了。

不过,很显然,时瑾兴致缺缺,替姜九笙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好了脸,牵住手,回了一句:“没兴趣。”

要时瑾真转神经外科了,估计神经外科又要多一个圣手了。

认识这么多年,徐青舶还真没发现有什么是时瑾不擅长的,哦,除了五音不全。

“啧啧啧,”徐青舶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了看时瑾,转头问姜九笙,“你不觉得他这样很恐怖吗?”

姜九笙一本正经:“没有啊,很帅。”

徐青舶:“……”他觉得他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

难得,姜锦禹也跟了一句:“很帅。”说完,低头,耳根子微红,眼神很不自然地撇向一边。

时瑾唇角弧度压不住,轻笑,低头看怀里的人,她正仰着头,直白又炙热的目光,看不够似的,一眨不眨,时瑾好笑:“你再这么看我,我会想亲你。”

徐青舶:“……”他是空气吗?

姜九笙笑着继续看他:“谢谢,帮我护着弟弟。”

他隔着口罩,碰了碰她的唇:“不用谢,我护短。”

姜锦禹嘴角往上翘了翘。

全程被当成空气的徐青舶:“……”

前头,正抱着个甜筒啃得不亦乐乎的厉冉冉突然叹了一声气。

“诶。”

靳方林擦了擦她嘴角的奶渍,把她粉色的渔夫帽往下拉了拉:“叹什么气?”

厉冉冉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回头,目光炯炯地看了一眼,好生感慨:“天底下怎么会有时医生这么完美的人。”

靳方林:“……”他伸手,轻轻敲了敲怀里小东西的脑袋瓜,“厉冉冉,还想不想吃炒冰了?”

厉冉冉立马察觉不对,求生欲瞬间爆棚,立马又是一声叹,感慨又真诚:“诶,偏偏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不完美我也爱得死去活来。”

靳方林被逗笑了,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炒冰还要吗?”眼神宠溺得化不开,“给你买。”

厉冉冉两眼发亮:“要要要!”

他们一行人前前后后地走着,满街都是临时搭建的小店面,摆放了各种花,还有花饰与工艺品,自然,各种特色小吃少不了。

姜九笙没有晚上吃东西的习惯,倒是给姜锦禹买了一堆,他不吃,就拿着,表情满足又愉悦。

时瑾揽着她,突然停下。

姜九笙看他:“怎么了?”

他摇头:“笙笙,我去买束花,这里人多,你带着锦禹去前面的冷饮店等我。”

她说:“好。”

他看着她牵着少年去了冷饮店,才转身,步子很急,顺手从花店的小摊上拿了把剪刀,动作很快,不露痕迹地放在了口袋里。

后面人群里,穿黑色棒球服的男人掉头就撤。

突然,尖利的剪刀口抵在了腰上,男人一动不动,身后传来低沉冷冽的声音:“谁派你们来的?”

男人愣了一下,手摸到裤兜,掏出了一把细长的消音枪。

姜九笙带着锦禹在冷饮店里等了许久,不见时瑾回来,她隐隐觉得不对,心里很不安,再等了一会儿,终究坐不住。

“锦禹,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姜锦禹迟疑了一下,点头。

姜九笙拿了斜挎的小包,拉着姜锦禹到徐青舶兄弟那一桌:“徐医生,能帮我照看一下我弟弟吗?”

徐青舶比了个手势:“OK。”

随后,她出了冷饮店,还没走几步,有人挡在了她面前,她抬头,看见两个高高壮壮的男人,都穿一身西装,面无表情,眼神特别厉。

姜九笙立马警惕:“你们是什么人?”

这时,又从人群里围过来几个男人,将她的路严严实实挡住。

为首的男人双手交叠负在背后,态度恭敬:“我们是六少的人,六少有命令,让姜小姐你在这里等他。”

姜九笙也是现在才知道,他们出行竟还带了保镖,猜想定是与前几日那笔地下交易有关,时瑾虽不曾告诉过她交易的内容,不过也不难猜,秦家的地下交易就没有不犯法的,合作的都是些穷凶恶极之徒。

可时瑾把保镖留下,自己却离开了。

她几乎可以确定,有人尾随他们,而且,目标是时瑾。

她顾不上从长计议,催促道:“不用管我,你们快去找时瑾。”

对方仍旧那副表情,岿然不动:“六少下了死命令,不能留姜小姐你一个人。”

姜九笙深吸了一口气,尽量镇定:“他是不是一个人去的?”

为首的那个保镖顿了顿,回:“是。”

就知道是这样,他把所有人都留给了她。

她抬头:“让开。”

七八个人,没一个动。

姜九笙直接推。

最前面的男人眼明手快,用手臂挡住,低头道:“冒犯了。”

还是不让开。

姜九笙直接右脚后退一步,双手握拳,眼底透着攻击性:“你们不一定打得过我,这里人多眼杂,我不想引人注意,是让我放倒你们然后一个人去找时瑾,还是你们跟我一起去?”

这姿势,在散打里,是进攻的意思。

一个保镖面面相觑之后,还是让开了路。

前头,花摊上,俊朗的男人驻足,店家的姑娘立马走过去,笑得很和气:“先生,要买花吗?”

对方穿一身藏青的风衣,敞着,里面是白色衬衫,笑起来有些痞,可气质很好,贵气又优雅,微微眯眼的样子有些坏。

正是宇文冲锋。

他半蹲着,指腹摩挲着一朵蓝色的玫瑰。

店家问:“先生要玫瑰吗?”

他摇摇头,笑了笑,指着旁边白色的小花:“我只要一朵雏菊。”

店家女孩知晓了,挑了一朵新鲜的雏菊,包装好,不禁问道:“是要送给暗恋的女孩吗?”

他说:“不是。”

花包好了,一朵雏菊,很单薄,却很漂亮,女孩递给眼前俊朗的男人,他接过去,勾唇笑着道了谢,付了钱离开了店。

雏菊的花语是深藏心底的爱。

这位先生,大概有一个深爱的人,女孩不由得探着身子看了两眼,人已经走远,可在茫茫人海里,他依旧出挑,手里拿着一朵花,漫不经心地轻嗅了一下,笑意轻佻,他将花别在了耳边。

忽然,他脚步顿了一下,玩世不恭的那双眼亮了亮,将耳边的花取下来,小心拿在手里,避开人群的推挤,跟着一个穿黑色大衣的女孩走去了。

花市有两条街长,走到尽头,才僻静下来,原本是一条步行街,因为深夜,没有人气,越往里,越安静,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几个人,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咚的一声。

时瑾卸了对方的子弹,把男人按在墙上,一把剪刀抵在他喉咙:“说,你们的头是谁?”

男人被桎梏着动不了,惊恐万状地瞪大了瞳孔:“是——”

话还没说完,一颗子弹疾速划过风,钉进了男人的头,眼睛都没有合上,便咽气了,血溅在时瑾手上,白皙的指尖,一点鲜红特别突兀,触目惊心。

他缓缓转了身。

正对的方向站了一个人,手里拿着枪,枪口正对着他。

男人穿着棒球服,戴鸭舌帽,看不清脸,手里的消音枪细细长长的,手指扣着扳机:“现在就送你上路。”

食指勾住扳机,缓缓往后压。

时瑾目光募地定住。

昏黑的街口,他家的姑娘正笔直地站着,只愣了一下,然后颤颤巍巍地抬手,手里有一把很小的手枪。

是他给她配的,送给她的时候,他对她说:与其受伤,我宁愿你开枪伤人。

“把枪放下。”

微微沙哑的烟酒嗓突然响起,声音在抖。

执枪的男人听到声音,下意识回头,就在那一瞬,时瑾募地上前,握住男人的枪口,转了一个方向,一手劈在男人手臂上,时瑾用力一扯,卸了他的枪。

男人反应过来,徒手去夺枪,时瑾退一步,抬手,枪口就指男人脑袋上了。

男人顿时不动。

时瑾握枪的手转了方向,用枪支的手柄对着男人的后颈狠狠一砸。

男人身子一软,晕厥在地。

姜九笙拿着枪的手这才缓缓放下,手心全是冷汗,她大口喘气。

“笙笙,”时瑾还站在原地,她抬头,他便下意识把沾到血的手藏到后面,神色紧张地说,“那个人,不是我杀的。”

他都避开了要害,没有伤及人命,因为她不喜欢。

姜九笙神经紧绷了太久,乍一松开,有些脱力:“嗯,我知道了。”

时瑾紧蹙的眉松开,朝她走去,说:“过来我这里。”

她走过去,街道里没有灯,只有远处花市的路灯漏过来,昏昏暗暗的,她走得很慢,一步一步朝向时瑾。

暗中,有人抬手,枪口对着她的后背,子弹上膛,咔哒响了一声。

------题外话------

卡文到吐,脑子里糊了一团屎的感觉,时速一小时500……

苍天啊!

第二卷 191:时医生花样炫妻一百遍(一更)

暗中,有人抬手,枪口对着她的后背,子弹上膛,咔哒响了一声。

“笙笙!”

是宇文的声音。

腰间一紧,她被人抱住了。

风吹过,雏菊花瓣飘飘扬扬,顺着风的方向缓缓坠落。

“砰。”

消音处理过的枪,子弹破膛的声音像夜里疾速的车轮碾过平缓的下坡路。

“笙笙。”

宇文冲锋喊了她一声。

她如梦方醒,抬头,看见了时瑾,他手里握着枪,细细长长的黑色枪支,衬得他手指修长。

砰,暗中的男人倒下了。

空气里轻微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这是姜九笙第一次见时瑾开枪的样子,也是她第一次真真实实地感觉到,时瑾,不仅是她的时医生,也是秦家六少。

晚上,星辰漫天。

时瑾把姜九笙送回酒店后便离开了,很晚才回来。

他身上还带了户外的寒意,去浴室洗漱后才回房间,轻手轻脚,怕吵着她,刚掀开被子,她就坐起来了。

时瑾动作一僵:“吵醒了?”

姜九笙摇头,开了床头灯,看着时瑾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睡意:“我没睡着。”

空调开得很低,她的手很凉,时瑾把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握着她的手从睡衣里放进去。

他刚洗过澡,身上是暖的。她的手凉,一碰到他腹部的肌肉便暖了。

“怕吗?”时瑾侧身坐在她身边,橘黄的灯光坠入眼底,温暖又明亮。

姜九笙点头:“嗯。”

怕呀,怕他杀人,更怕他被杀。

时瑾像是怕她不高兴,神色竟有些兢兢战战,解释说:“笙笙,我避开了心脏,那个人没死。”

宇文出身军人家庭,懂一点枪支机械,回来的路上,他跟她说了几句,大致意思是当时太暗,根本看不清人,时瑾只能听声辩位,难度系数与失误率都很高。

显然,时瑾的枪法好得超出了想象。

不过,比起那个人有没有死,姜九笙更关心时瑾有没有事。

“人呢?”她问他,心平气和。

时瑾说:“交给了警察。”

恐怕若不是因为她,时瑾大概会用特殊手段来处理吧,因为她不愿意他触犯法律,那么他就尽量用正途。

不过,似乎比起她,时瑾更心有余悸。

她靠过去,抱住他。

时瑾眉头阴郁瞬间烟消云散。

“时瑾。”

“嗯。”

姜九笙抬着眼看他,潋滟的一双桃花眸,像漫天星辰坠入她的眼。

她眼里,没有慌张与怀疑,对他,绝对相信,且坚定着。

她问:“他们是什么人?”

时瑾并不打算瞒着她,全部坦诚:“应该是秦家的供货商,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霍一宁在跟这个案子。”

供货商。

肯定不是普通的货。

“他们为什么盯上你?”

时瑾低头,下巴抵在她肩上,声音响在她耳边,轻轻柔柔的:“上个礼拜,我接手了秦家的一笔生意,是一宗毒品交易,交易方就是这个供货商。”

姜九笙神色立马紧张了:“你碰了吗?毒品交易。”

若是沾了贩毒,那——

时瑾摇头。

她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拥着她,手落在她背后,安抚地轻拍着:“我和警方合作了,缴了那批货,那个供货商还在逃,就因为交易失败,所以怀恨在心。”

她拧眉,没办法不担心。

她怕他与秦家同流合污,也怕他不与秦家同流合污,左右都是不安全。

时瑾扶着她的肩,语气变得郑重其事:“笙笙,我和秦家人不一样,我没有他们的野心,与其称霸,我更想毁了整个秦家。”他口吻异常坚定,“我会跟警方合作,会端了整个秦家的地下交易。”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善人,没有什么为民除害的慈悲,纯粹报复而已,报他母亲的仇,报她的仇。

个人目的性极强,他是要毁灭,不是掌舵。

姜九笙略微思考后,顾虑重重:“要是秦家人知道你的目的,你会很危险。”

秦行可不是会顾虑父子血缘的人,秦明立又野心勃勃,豺狼虎豹,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时瑾指尖落在她紧锁的眉心,轻轻揉开:“别担心,他们会的手段我也都会,而且比他们玩得都好,再说,还有警察呢。”

姜九笙叹了一声,心里总是惴惴不安,没办法宽心,趴在时瑾肩窝上,蹭了蹭:“对不起,这次是我鲁莽了,贸然跑过去。”

她甚至把保镖扔在了后面,只身一人就闯了过去,什么都没有思考。

太莽撞了。

时瑾揉揉她的头发,低声地嘱咐:“下次要躲在安全的地方等我,知道吗?”

嗯,下次,她会筹划好再去找他,不能拖累他,也不能留他一个人。

姜九笙点头:“知道了。”

时瑾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关了灯,抱着她躺下:“睡吧。”

她换了个姿势,枕着他的手,侧身看他,窗帘没有拉紧,漏进一抹星光,昏昏沉沉的光晕,将他侧脸的轮廓模糊了。

暗中,她伸手,摸着他的脸,缓缓摩挲着:“时瑾,我收回我以前的话。”

“什么话?”

她以前总是让他不要伤人性命。

她郑重其辞:“如果危及到你的安危,无论如何都要自保,”语气没有丝毫狐疑,她咬字很重,“哪怕是伤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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